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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陵天苏露齿一笑,不似女儿家那般内敛含蓄,却让人觉得异常爽朗干净。
他道:“嗯,不杀你。”
世上痴狂者,最易因痴生怨。
而龙族痴怨之灵,尤为亘古长存。
陵天苏倒是不畏怨龙诞生。
只是看在某只憨憨黑龙的面子上,陵天苏近日罢手止戈,不想再在这个人间,看到有怨龙的存在。
义曲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着对方露出的笑容,心头微涩。
就在前不久,她还对他持有杀心。
可他却在能够轻易灭杀她的时候,收手不杀。
强大恣意者,并未一味屠杀畅意取乐。
义曲一时间,已有所悟,收剑归鞘,微微颔首认真庄重道:“日后,我不再滥杀无辜了。”
或许,喜欢一个人,并非是以她这样的方式。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当诛!
龙族天生骨子里的兽性为褪,只知一味强取豪夺,不许他人觊觎自己看中之物。
时至今日,鬼门关走上一遭,解了龙骨之身,南河义曲在心境之上,竟是得到了莫大的提升。
说完,她面上浮现出一抹坚定的神色,虽然一双龙目之中战意熊熊,却也不复当初阴森戾然,多了一些光明正大的意味:“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吴婴的。”
陵天苏收弓而立:“若是有人能够收了这妖孽,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某只‘妖孽’太子偏了偏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委屈的神色。
她一点也不想被别人收去啊。
南河义曲也是勉强笑了笑,道:“在这世上,我无法想象出有人能够降服那个怪物。不过……你尚有最后一战,那个少女气息很古怪,且与国师为一路,绝非龙印能够压制,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仍是心有不甘吧?
若非有龙印压制,那少女,再怎么诡异,又如何能够是她敌手?
陵天苏轻咳一声,心道这个问题当是不大。
叶离卿看到那头红色母龙走下试台,擦了擦手掌的油渍,心道自己应该以怎样帅气的方式认输比较好的时候,旁边黑影掠动,却是天冥飞身而入试台之中。
她缓缓竖起一双好看的小眉毛,右手已经摸入腰间,握住墨剑。
当即,帷帐之下,一直从未出声的太子吴婴终于开口冷然道:“试会尚未结束,你不该出现于此。”
不论是在朝堂还是皇宫内院,吴婴从来不会给天冥半分薄面,更不会对他尊称一声国师。
而天冥亦是未忘前些日子,这个成长速度惊人的太子殿下是如何将他重伤,几乎差点回归冥府去见他那可怕的父亲。
可是他清楚知晓,吴婴杀不了他,心中怨恨的天冥自然也是不会对她又半分虚伪客套。
直接无视吴婴的警告,一双森然如狼的眼紧紧锁定陵天苏,缓缓开口之际,一双如兽类的利齿在铅灰色的唇下若隐若现:“一月之前,越国边境,本座手下开坛设土,造福黎明百姓的阵师却是死于你手,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场间群臣面色惊变。
他们记得犹未清楚,那位阵师来历不凡,为灵界三尊之一的手下重要门符势力。
所说那阵师私下所为,这些人心中早已心照不宣,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授的灵界符阵,的确为他们这些人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与才财富。
更为重要的是,那阵师背后可是灵界一尊!
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人间越国疆土之中,这简直是要陷他们于不义啊!
陵天苏沉默。
天冥冷笑:“怎么?敢做不敢认?”他绝非因为区区一个阵师而大动干戈,只不过是想寻一个由头,将这个不定因素毙于掌下罢了。
“若是我做的
,我自然会认,只是……你口中所说的阵师又是谁?有这么一个人吗?”陵天苏的表情很无辜,配上那可以修饰的女子妆容,更容易打动一众男子的恻隐之心。
当即吴璋便出声言道:“定是国师大人误会了,这位姑娘并不知晓阵师之事,或许……”
“或许,你说的是那个长了一双鸡爪子手的邪修老人?”陵天苏向前走出两步,目不斜视:“我倒是不知,灵界邪修原来也可以成为你们越国的阵师?更是不知,以万民鲜血怨念为祭,设下五行魔山之阵的恶举,原来实在造福黎民。”
陵天苏眼底讥寒:“你们这群人,何时能够代表黎民了?”
国师天冥冷喝道:“休要造次!灵界尊座门客,岂容你来质疑其品性!”
陵天苏张呼有序的吐息换了一口气,在南河义曲吃惊的注目下,方才与她一战之中,此人消耗的大量元力正在以着惊人的速度回补充盈。
这副吸收天地元力的速度与肉身,怕是已经不弱于寻常龙族了吧。
天冥眼眸深眯,影中一根漆黑的锁链如冰冷的毒蛇般探出,乌黑泛着金属幽寒光泽的链身宛若刚从九幽地狱的罡风之中淬炼升起。
锁链尖端熔有一柄宛若枪刃的乌金锋刃,刃上魔云缭绕,浓浓的黑雾弥散之间,似有一座煌煌幽殿在魔云之中燃烧着漆黑的烈焰。
冥链一出,胜过满城灯火辉煌,漫天飞雪皆渡上一层漆暗的魔意。
哗啦啦……
冰凉的锁链凌空盘旋,天冥眸光低沉:“与其让整个越国为你一人送葬,倒不如先取下你的头颅,送至灵界,平息灵尊干戈。”
李且歌面色难看:“好一个不要脸的妖道!”
年轻太监绿袍招展,如展翅大鹏般飞掠至场间,身形之快,竟是在空间中拉出一道漆暗长影,猎猎衣袍划破空气,发出诡异的凄泣之音。
他面色阴郁的拦在陵天苏与天冥中间,面朝天冥嗓音尖细带着肃杀的冷意:“你这是何意?!今日太子选妃会试尚未结束,国师这便就是急不可耐的要血染长阶了吗?”
年轻太监身形早已立定,可空气之中,那道凄泣的诡异声音尤为尖锐摄魂,好似有万鬼在耳边潮哭嘶吼,自他身边散发出来的气场,宛若叫人身处于白骨尸山的鬼怨之地。
天冥面容冷漠,眼底却是带着微微不屑,可影子中蓄势待发的杀机也将停止锋,他嘴唇轻勾,冰冷道:“好奇怪,三日以来,鲜血杀戮常常见,参试者更是死伤无数,皆不见公公露面维护,如今倒是十分紧张此女,是为何意?”
年轻太监说:“你非参试者,不可上台杀人!”
天冥轻嗤一声,不屑的远远瞥了一眼帐下人影,“有趣了,分明是太子殿下设下选妃要求,最后获胜者需得取本座之命,方能成为太子的入幕之宾,如今我便主动随了这个要求……”
他眸光冷冽似毒针一般盯上陵天苏:“本座这可是在极力配合太子殿下啊。”
镶着金边的玄色大袖之下,苍白的手
掌捏紧成拳。
场间有臣子见太子吴婴身边的那位年轻太监竟然都亲自站出来维护此女,心中不由大急。
不等吴婴发出任何动静,当下便有人朗声冷道:“灵界阵师为我国效力造福,以阵固山河,深得国师重用与百姓爱戴,如今却被此女一言不合诛杀于野,此女来路不明,心思叵测,竟然胆敢在我越国国境强杀灵界尊首门客。其心昭昭!分明是假借参试之名,为我国带来祸事!”
一名中年蓝袍官衣男子亦是气得浑身发抖,好似见到了什么祸国妖物,一双朗朗正气的眼眸虎瞪着陵天苏,怒于言表:“当诛!”
曾被陵天苏打败退场的女子,亦是神情唾弃鄙夷:“害我山河者!杀我皇城百姓者,当诛!”
有老臣激动得面目潮红,分明修为不弱,却是一副宛若被陵天苏生生逼成老态龙钟的模样,强掐这一口气不咽,一副忠臣死于何惜的悲意,颤抖着一根皱纹遍布的手指指向陵天苏:
“我大越子民十三万,皆死于魔杀禁术之下,如此孽障,当诛!”
“此女不仅心怀鬼胎,还有意接近李家小姐,邀宠献媚之余,还不忘勾引杨小北杨大人,这般挑拨离间的恶毒心思,当真是留你不得!”说这话着,正是王言清之父,面色深沉审判,说得煞有其事。
面对那一片声声厉厉的杀语,陵天苏指腹勾缠着弓弦,神情古怪嘲弄,独独不见任何惊慌。
看着那些愤言群起的众人,在台下像一只只披着华美衣衫与人皮却又择人而噬的凶魔,张牙舞爪,呲牙豹变。
这些人,若说他们全然不知越国事,那简直荒谬得引人发笑。
国师手下邪修之举,五行魔山阵又何止建于越国边疆地带,饶是陵天苏入国三日以来,在越国皇城的临边近城,繁荣主城,仍能够看到当街屠人,活人为祭的残忍手段。
而当地官府亦或是城主,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恍若不过家中后院鸡狗被盗贼所杀一般不痒不痛。
至于这些官员在其中收了多少打点,亦或是说从那五行魔山阵中汲取了怎样沉迷不可自拔的力量,这些陵天苏不感兴趣,心中有数即可。
可他只是将这些人的心思猜对了一半。
“放你娘的狗屁!”令人意外的是,陵天苏尚未作何反应,吴璋皇子怒掀桌子,杯盏破裂,他赤红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私下张望这些人,目光如欲吃人。
“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事实究竟为何!你们心中不知?!”
面对一国皇子的滔天震怒,这些人眼底的怒火狰狞没有丝毫忌惮散意,反而身为吴璋麾下的一名年长谋臣,以莫测的恭敬淡然眼风微微掠了他一眼。
“璋皇子还需慎言,此女杀人为真,挑起越国与灵尊之间的战争亦是为真,更遑论她来路不明,实力强大,若是此女成为太子之妃,我大越将会陷入怎样的囫囵之中?此责,璋皇子可还担得起?”
吴璋从头到脚宛若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混乱盛怒的脑海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自不量力
他远远观望了一眼台上银白‘女子’,心口蓦然一痛,心道她若身死于此,自己定当是会悔恨终身,痛不欲生。
可若是极力相护,她极有可能成为吴婴的帐中人,这与他无疑又是一个巨大而又沉痛的打击。
但这些都绝非最关键的。
近年来,吴婴拥有者雷霆手段,独揽大权,隐隐有着称霸九州之势。
这于越国而言,是极大的好事,可于他而言,却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深渊噩梦。
虽说吴婴亲口言明自己无意皇位之争,可他也隐隐猜到这是为何?
眉心星砂紫极演黑,他亦是曾好几次,在夜里烛下,看到那双暗沉如血的眼眸会时而转为诡异的黑灰之色,透着一层猩杀也无法遮掩的死寂,宛若即将毙绝之人在最后一刻贪恋又几乎可怜绝望地汲取了人间最后一口生气。
这分明就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不是不争,而是争了也无多大用处。
可若是他身边多了这样一名强大且无双的太子妃,传承下了子嗣,这越国可还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皇位之争,素来都是以皇家儿女的血肉枯骨堆砌而成的荣耀王座。
吴璋目光挣扎的看着台上身影,转望之际,又看了看四周那群虎视眈眈的杀人愤怒目光。
他顿悟过来。
恨不得反手给自己狠狠一个巴掌。
自己现下正是在做什么蠢事!
就为了一个女人?
自己的大好前程与多年苦心经营,都要这么冲动的孤注一掷吗?
不再多看,他缓缓坐回空荡的座位间,神情隐忍痛苦,几乎从牙缝里挤出道:“太傅大人教训得是……”
李且歌藏于袖中的手掌已经屈起,手骨摩擦巨疼之际,一道风息箭意杀机悄然在袖中充盈。
可她面上却是带着讥讽有迷人的嘲笑,道:“这便是男人口中的爱啊欢喜啊,原来都生得这般一文不值。”
陵天苏似有所悟,远远朝着李且歌凝视过来,如渊海般的眸子似纳万物,李且歌的视线瞬间便陷了进去,心神瞬间失守涣散,手掌之下的箭气也蓬然散去。
大袖飘招,盈风散去。
李且歌诧异的看着他。
陵天苏朝她笑了笑。
李且跟是聪明顿时会意过来,她拢了拢袖子,摸出一根青瓜来,笑眯眯的啃了一口。
这个小美人,很是有些有恃无恐嘛……
“你们说我有意挑起越国与灵尊之间的战事?”陵天苏上前一步,动作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将挡在前方的年轻太监推开。
年轻太监回首愕然的看着他。
天冥深深眯起眼眸。
陵天苏自腰间缓缓取出一枚黑晶符箭,却不急着搭弓上弦,而是以箭锋轻点弓身节点,嵌入弓内的那一枚星辰晶散发出幽幽暗暗并不属于人间的光。
看到那缕熟悉只有故土才会长存的冥日息光,天冥眼瞳陡然深缩。
“这是!”
陵天苏嘴唇弯勾,却并无一丝笑意:“幽冥有舰,取于
九天,星辰本源。”
天冥铅灰色的嘴唇色泽陡然加深。
陵天苏再度朝他一步行来,身后一对巨大的火翼张扬招展而开,漫天火羽袭人,将天地暗雪再度映得辉煌。
远远望去,火羽卷落雪,极暖与极寒两股犹如昼夜般的温差在这一刻并存与天地之间。
薄透的雪花掠着散发着恐怖高温的炎羽,竟未有半分消融。
众人心惊骇然,暗道这人竟是将火源之力修炼到了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方才不久前与龙女义曲一战,那精彩绝伦的雷法又是怎们说?
有人伸手,掌心托着一根火羽,颤声道:“这股气息是……”
杨小北目光惊艳,接声道:“凤陨宫的凤凰灵火,她竟是灵界凤陨宫弟子!”
道论今朝,凤陨之名远胜于隐世之名,其宫之主,位列三尊第二,而那武寒醒,不过位列第三。
那名灵界邪修,不过是隐世名下三千门客之一。
而眼前这一位,身后那对火翼,无不告知着,她为凤陨弟子!
两者之间,高低见下。
方才还恶语相向,言语必杀的人们,此刻就像是被屠夫一把割了脖子放血的家禽一把,长大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冥主?少冥君?”箭锋疾转,勾出一缕颤于星辰晶中未散的冥息,这九颗星辰晶分别自冥族战舰中提炼而得,纵然本源出自于九天神域,却也因为常年泌染于九幽之下,染上了深浓的冥意。
天冥一眼便认出那抹冥意的气息,他身子战栗难休。
火翼再展,漫天金羽如火燃烧,缱绻着圣洁的光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光芒最盛的几片光羽轻飘若雪的舞入吴婴账内,落至了她苍白细嫩足下的绒毯之中,安静的释放着自己的暖与光。
苍白的肌肤被渡暖几分。
吴婴低着头,有种拾起毛毯里那片火羽的冲动。
可她主意到了场外间关于他的视线,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僵了僵,终是没动。
陵天苏淡淡收回视线,手中箭锋轻而易举地拨开拦路的锁链,尖端点在天冥的心口间,手下并未发力刺入。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比方才场间众人恶杀言语还要锐利,一击命中要害一般。
“同为小冥主,那天妄杀尚且还是一名外族继承者,何以知晓的权限比你还多?”
天冥伸手握住箭杆,漆黑的雾体从他指间里溢出,瞬息之间就将整根符箭弑燃成辉。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陵天苏目光微嘲地看着他:“看你这副模样,尚且还不知道吧?灵界暗渊,冥族冲破黑暗,大破森冥部落,发动了时隔万年以来的第一次入侵他界战争,以失败告终,你口中的尊首武寒醒,连同他的宗门,一同被暗渊殿、彼岸阁两大势力围剿灭杀。”
他那一双洞若观火的眸子带着几分冷嘲:“对于九幽事,你毫无知晓,冥族发动战争,更是无半分消息流入你的耳中,如此看来,这冥族当真是没有一点想要接回你这少冥君的意图啊。”
“……给我住口。”
“也是,毕竟你身负一般鬼王血脉,阴界镇压九幽十万载,与冥界有着不共戴天之
仇,冥族宁可接受一名来自妖族的小冥主,也不愿接受鬼王之子的少冥君,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你给我住口!”
天冥那双生冷漠然的眸子腾起勃然怒炎,如蛇般嶙峋而立的漆黑锁链如电驰来,森冥恐怖的魔意碾压着空气,在空间中爆发出一串串巨响。
焰电狂澜,魔雷怒绽!
陵天苏眼眸一诀,宛若冰湖的眼底亦是杀意弥散!
自天冥体内宣释而出的可怕气机甚至盖过解骨状态的南河义曲,直接将她掀翻出场外。
冰冷死亡的气息将陵天苏死死锁定。
陵天苏双足之下,如陷沼泽泥潭,无法自拔,更不得自由。
巨大的火翼招展,煌煌振翼的声音如掀大地。
陵天苏双足所踏大地,顿时爆开一道巨大的火团,直接将天冥气场引燃爆发,试台被碾压摧毁,无数石砾将乱雪击散,白皑皑的气流自双翼羽翎之中洗练而出。
他展翼飞起,一拳朝着天冥笔直轰下,金印落于拳下,拳意如山,金印如天。
正是昊天镇魔灵技,昊天伏魔拳。
锁链落空,大势未歇,在天冥的意识掌控之下,急折而上,继续朝着陵天苏轰去。
金色的拳印被锁链尖锋切出嗤嗤宛若金属扭曲的实质之音,拳印在令人心颤的声音下支离破碎,锁链刃锋破开他的拳头,如神兵利刃一般削开他的皮肉,殷红的液体如雨般挥洒。
天冥与南河义曲不同,他并不受龙印所压制。
更何况,单论真正的战斗力而言,天冥绝对有着诛杀义曲之能。
时至今日,陵天苏独战长幽巅峰境的妖道天冥,一直引以为傲的天阶功法昊天心经,也终于显露出了后继不足的颓然之势。
五道昊天自在印,亦为五百道昊天气窍。
始终未达千道,无法形成昊天鸿蒙,便只能始于天阶之道。
在绝对境界的压制之下,陵天苏好不容易修炼出的木灵仙体,即便是龙族利齿也无法贯穿的身体,此刻却是如豆腐一般被那锁链锋刃切开。
鲜血乱沸!
血口自拳延至于肩,丝丝缕缕如毒液一般的冥意侵入骨髓,似欲要将他整条手臂上的皮肉剥解下来。
看到这一幕,台下众人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心道死在这里便好了,隐世已灭,方才一番愤慨激烈言语无疑是彻底将她得罪死了,即便她活下来不会回归禀告师门,若她成为真正的太子妃。
那一日,便是他们的末日。
“自不量力!”天冥又恢复了漠然无情绪的脸容。
火翼化作一蓬金色的火絮,骤然消散在了天地之间,流火如雨坠下,好似一朵凄丽的银花火树在人世间凋零散去。
“可惜了,此女修为不俗,若她韬光行事,低调为人,不去得罪国师大人,何以沦落至此。”李家丞相啧啧发言,目光看似悲伤怜悯,实藏冷漠侧讽。
李且歌手臂绷劲,口中喃喃自语:“我的小美人,可没这么容易死。”
万里魔云如墨,千山暮雪低殇。
鲜血如画。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怒火
呼啸而呜呜咽咽的风声里,似传来悲壮山河的哭音。
陵天苏紧闭的眸子忽然张开,一双眼睛的外缘,不知何时渡上了一轮金影。
他朝下坠下的身子忽然轻巧急翻,猎猎裙袍,鞋底踏在夺命魂锁锋芒间,他再度高高跃起。
空气之中忽然传来一抹似有似无的药灵清香。
天冥眼瞳蓦然睁大,看到凌空渡雪的那个身影,忽然嵌入到了一轮残月之中。
一尊巨大的残月神象,拨开九重天幕,现于凡尘。
他渡在月光里,那抹药香的灵隐之意变得愈发馥郁,手臂间狰狞翻卷的血口竟是以着惊人之势修复愈合。
陵天苏脚踏一轮雷印,手指朝着天冥遥遥点出,自他体内乱沸渐出的鲜血顿时凝滞如珠。
自他身后蓬散的火絮则是化作万道火箭,随着他这一指,犹如他麾下臣子一般,席坠而下,细长而散发着恐怖力量的金色火箭穿透无数血珠,威势瞬间暴涨百倍不止。
一箭再度化作千千道,漫天席地的朝着天冥一人烈杀而去。
天冥眼瞳急缩,目光死死咬在陵天苏背后的那一轮残月之上。
“这是——本命星宫!”
骤然失声下,天冥浑身寒毛倒竖起,影中魂链急急盘旋成盾,如雨的火箭激烈射扑,发出铮铮的金戈皲裂之音。
据传说,神族诞生一种古老的神文,自印于星辰之中。
神族的文字皆是以万千星辰演化而来,内含古老无上道意。
但能够掌控神文真谛者,皆为虚无神界之中的上位之神。
如今流传与神界之中的文字,皆是神文的简化版,可令神族子民悟字修行,掌控字中星辰之意。
而真正的神文,却是一把神奇让人无法想象的伟大钥匙,足以点燃星辰中的宝藏,获得即便是神也万分向往的隐秘力量。
星辰之中藏有星宫。
谁也不能够知晓星宫之中所储藏着怎样的力量。
因为星辰有万千,陨落与新生之中,永远也不会出现同样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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