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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第二枚心脏藏于天净绾中,这一点,陵天苏在咽下那颗羽衣血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
以她的如妖机智,自然不难察觉自己体内的这枚巨大隐患。
虽然陵天苏十分厌恶反感这只毒蛇,但念及此处,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意志。
冥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致命要害。
当年血洗祸神一族,何其惨烈,可是她不仅从那样的绝境中存活下来,更没有被绝望打败,被那颗冥王心脏吞噬殆尽。
三人之中,当以她为首,将那颗万古不朽,神通道法都无法摧毁的冥王心脏压制得毫无办法。
她虽然阴毒残酷,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的确强大到适合存活于乱世之中,并且拥有者主宰万物的魄力。
而小叶子……陵天苏总隐隐觉得,她的诞生与出世,就仿佛有人提前刻意安排好了一切。
叶王府不受待见的小郡主,北离废君流落在外的遗孤,千夫所指的罪人之子。
她的命运,仿佛就像在未出生前时,就已经被人刻写好,印入星辰罗盘之中,直至降临,再继续运行着他人为她安排好的轨迹。
至于,那错乱繁复的命运轨迹尽头,生死难预料。
“不管那个人心中究竟做何盘算,但得以预料的是,他的目标很明确。”
陵天苏缓缓说道:“小叶子,祸神天净绾,还有……”他语气骤然止顿,无声无息地瞥了一眼从旁的吴婴殿下。
嗯,好巧的是,此刻她的目光正黏在他的身上,也不知偷看了多久,见他忽然将视线飘过来,立刻又收了回去。
他好没气道:“你当真不知我今日邀你来这的真正目的。”
吴婴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漠视苍穹,一副我不想同你说话的样子。
上官棠神补刀:“难道不是带你的丑媳妇来见公婆?”她重新将吴婴上下打量一番,认真说道:“丑倒是不丑,只不过这一身男装看着着实刺眼,小家伙不懂事,带她来之前也不知换一身好看的衣裳。”
陵天苏面色发青:“怎么,你难不成还想包个红包。”
“正有此意。”上官棠从大袖中摸啊摸,足足摸了办响,才一脸苦愁地摸出三个铜板来,心道三这个数字着实不好分配,又默默地收回去一枚,然后将另外两枚分别推到那两人的饭碗旁边。
见她居然真的掏出铜钱来打发他,陵天苏额角顿时暴起一根青筋,屈起指节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记脑壳:“什么丑媳妇见公婆,你算哪门子公婆。”
上官棠捂着被弹红的地方,目光凉凉的:“公平公正的老婆,有问题?”
山中灵物少年们顿时凌乱,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公婆解释……
也着实是让人无力了。
澄风唉声抬气,忽然想喝酒了。
陵天苏怔了怔神,轻咳一声,狐狸耳朵尖尖又红了,他轻轻推开她捂着额头的玉手,偏开脑袋,不去看她,却替她揉揉被弹红的那块肌肤。
真好哄。
上官棠这般想着,一双眸子在日影下极黑,沉沉的目光似能吞没一切光线,在陵天苏的大袖遮挡下,她眼尾微挑,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却无人看见。
结果终究,还是哄了他一回。
“神魔光阴卷轴,这便是你为自己轮回之中备下的一枚生子吗?”她忽然问道。
那时,她不解,他分明每日都很繁忙了,却还要夜夜在长生殿内,以笔刀鲜血刻画光阴历史与卷轴之中,一夜未曾停歇。
待他轮回,长生殿内,那个从蛋里生长出来的小女孩便带着卷轴,一同消失在了无人之地里。
天界诸神,无人知晓,在长生殿内,除了一朵海棠花,他还养了一只怨古后裔。
更无人知晓,那时候的他,便已经堪破光阴之力,能够参悟七界过去的光阴历史。
他以心力将那些自历史中掩埋遗失的秘密,尽数记载在了一枚卷轴之中。
只是还来不及翻阅,他便不在了。
陵天苏道:“记忆有损,不得不如此。”
是的,他记忆有损,不是作为陵天苏,而是无祁邪。
他没有自己渡劫之前的记忆,那时候,他参悟了光阴之力,试图一神魂颠倒乾坤,刻载万古记忆于一书,倒是不曾想到,他亲手而为的神魔光阴卷轴竟然成为了他恢复记忆的重要一颗棋子。
“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经见过当年那个长生殿的小姑娘了,我可是记得她唤你娘亲,奇怪,她见到了你,竟然没有黏在你身边同你一起?”
陵天苏后背微微发寒,心道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已经将小怜儿吃了个干净通透,那时候告知真实身份,莫名感觉显得自己有些禽兽啊。
上官棠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捏紧了拳头。
很好,看来已经不用多问了。
心情逐渐不好的上官大人开始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我困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扰人清闲了。”
吴婴抬头看了一眼渐起的晨光,很聪明的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感谢小可爱“ravenszc”,“isaniam”的巨额捧场,在此跪谢。)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四十四章:阿棠,她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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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且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这位上官大人的耐心明显也已经消磨殆尽。
而这位狐狸世子又是个之情识趣的家伙,想来必然也就如此打道回府了。
吴婴这般想道,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晨雾与泥土,不动声色地顺走了桌上的那枚铜钱见面礼,起身离开之际,却发现原本好生生站在那里的世子大人不见了踪迹。
吴婴:“……”
上官棠看着身下抱着自己小腿一动不动,狐狸耳朵都冒出来的那一坨家伙,神色极其无语。
吴婴皱眉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问道:“你给他喝酒了?”
上官棠蹬了蹬腿,没能蹭掉这一坨狐狸,眉眼间起了一层躁意。
她素来就不擅长对付这类软乎乎的东西,她冷漠地用眼神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你看我何时准备酒水了,他分明是……”
刚想说他分明是学坏了,在耍赖,目光忽然一定,看到那一堆鸡骨头上,她顿时没了声言。
吴婴语气凉凉:“醉蒸鸡……”
上官棠:“我就倒了半壶酒,而且酒意早就被蒸散了,怎么可能……”
吴婴打断道:“他酒量很差。”
上官棠:“……”
“而且喝醉的他很麻烦。”
上官棠:“……”
“他若不是为了讨好你,不会吃掉那一整只要人命的蒸鸡。”
上官棠:“……”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吴婴干巴巴地一口气说话好长一段话,浑身轻松,方才在她手上吃得闷气一下子都发泄了出去,好畅快。
上官棠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我觉得这件事情我很无辜。”
吴婴冷笑,眸子狐狸喝醉后,她又成了那个没了束缚肆无忌惮的恶徒,猩红的眉眼间皆是张狂的肆意:
“你无不无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抱着的是你的腿不肯撒手,怎么?你难不成还有那本事将他给一脚踹出山?”
上官棠现在就挺想将她一脚踹出山去。
这当狐狸前一套,当狐狸后又是一套的,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趴在她腿上可劲蹭着的世子殿下呼着热气,睫毛潮潮的,抬头仰望她的眼神迷茫又专注。
他扯了扯她垂着腰间的长辫,朝她招了招手:“阿棠阿棠,你过来。”
这一声久违呼唤,当真是将她眼底的坚硬冰冷都给融化了。
陵天苏眼中蕴着朦胧的恍惚,两只银白色的耳朵软趴趴的垂在脑袋上,哪里还见方才冷谈神界万古阴谋的犀利与锋芒。
他手脚并用的缠在她的腿上,团成一坨的模样仿佛直往人心尖尖里窜。
上官棠搭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颤了颤,指甲像是要止痒一般轻轻挠了挠桌面一下,微不可查的动作有些紧绷不安。
吴婴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面上肆虐残酷的凶凶表情都绷不住了,只觉得一颗小心脏酥得稀巴烂。
林外,有花灵少年愤愤捏拳:“太放肆了,大人的身体怎可轻易触碰,真是的,大人为什么还不踹开那少年?气死我了。”
粉衣花灵少女满目呆滞,结合起澄风偷溜下山为她捎上的人间话本,她忽然理解到了什么,无不感慨道:“原来大人喜欢这种软乎乎的公子,你看,方才还绷着一张冷若寒霜的脸,此刻融化成什么样子了。”
她看了一眼蹲在草泥堆里的神族少年澄风,正泪脸满面,愤愤地咬着破抹布,心中哀叹一声。
心道跟这种霸道又强大的女人,你跟他狂,只有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份。
再看看这位,压根就不用露出自己的锋利爪子,摊开自己柔软的肚皮,给揉揉,人家心就融化掉了。
澄风你啊,压根就没戏了。
谁让你一出场就那么一副唯我独尊的讨厌模样。
见上官棠没有动,陵天苏攀在她的腿上不断往上蹭靠。
很快就松开她的腿,抱住她的腰,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玄衣叠红衣,
他像是甩不开的牛皮糖一样,窝在她消瘦的肩膀上蹭着,吐着热气的嗓音含糊不清在她耳侧说道:“阿棠,你为什么不理我?”
藏在林间里的观众们此刻面色别提有多精彩。
心道这当人不会怒极把这只臭狐狸给就地点火给炖了吧?
谁知,上官棠发出一声轻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对,我是阿棠,你还认得我?”
陵天苏低低笑出声来,突然觉得她红衣官袍上的烫金飞鱼图安有些硌人,他伸手将她交叠的衣襟领口扯开松散了些。
再靠上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阿棠,我跟你说,我今天遇见一个可恶的小混蛋了。”
对于他醉后的无礼举动,上官棠也只是微微眯起眼眸,颔起下巴任由他施为,她轻笑悠然道:“原来你是要跟我打小报告?”
上官棠眼底笑意更深,低着头看他,晨光从东方倾落,洒在她的脸上,并不明亮刺眼的光线映照出她半张温温柔柔的侧颜。
陵天苏冷哼一声,伸手满眼不高兴的指向吴婴,
生气道:“就是她这个混蛋。”
‘混蛋’吴婴:“……”
上官棠长长嗯了一声,语气很有耐心:“她怎么混蛋你了?”
陵天苏道:“她翻脸不认狐狸,昨天晚上明明很乖的,还喂我吃葡萄,还软软地喊我的名字,今天起来,她居然说日后战场相见,生死以对,大可不必对她留情的混账话。”
吴婴觉得有些丢人,抿着唇赶紧走了过来,去扯陵天苏的衣袖,看着上官棠无不尴尬道:“那……那个,这个的确是个大麻烦,你不是困了吗?我现在就带他下山。”
“你别动!”陵天苏顿时甩脸子不干了。
狐狸耳朵动动,挣开她的手,抱着上官棠摇啊摇:“她还说什么神鬼殊途,道不相容,说什么我与她之间隔着生食之仇,啃骨之恨。未来一日终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我战她个大头鬼啊!明明昨天她说了,要我让她欺负一下,说那样就好了,我就听她话那样了……”
说到这里,他一副大受欺骗的痛心模样:“可她今天在来的路上居然凶我!”
他摇啊摇,继续告状:“她凶我!”
吴婴面色憋得通红,一旁血歌剑受到主人心情所引,嗡然剑鸣不止,她憋着声音,闷闷道:“我……我没凶你,我就是同你争论,是你自己说的,在床上说的话做不得数。”
陵天苏坚定否认:“我没说!”
“你说了!”吴婴也来火了,一双血瞳都染上了秋水朦胧之意:“你自己都说了,那样就不会管我了,你重复了五遍不管我,我做什么那就不关你的事。”
陵天苏一梗脖子,借着酒意耍赖:“我就管!”
吴婴眼中起了一层水汽,有些委屈,强憋着一口气迫使自己表情凶狠狠地去瞪他:“我就不许你管!”
看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上官棠肩膀颤颤,却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你在胡闹什么?吴婴你数数手指头你多大了,竟然跟一个醉酒的家伙争论这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
吴婴胸口一滞,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眼中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好丢人。
好想死……
“所以呢?今日你来,又是为何?”上官棠手掌落在那个不安分家伙的背脊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她看向吴婴,敛去了眼底的笑意,墨色的眸子一派沉沉的黑:“虽然小家伙说得不错,你这下床翻脸无情的本事可真是会让人气得牙痒痒,不过嘛……以你的立场,倒也没错,毕竟……”
(ps:甜甜的糖来了,我大狐狸,又受了一回,下次肯定是猛攻!)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四十五章: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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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荡出一圈涟漪,视线骤然锋寒:“你可是越国太子,人间晋国军队丧命于你手的,可数不胜数,吴婴,你手中的人命,可不少。”
突如其来的话锋转变让吴婴面色瞬间苍白,那夺人的气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官棠目光深幽幽地盯着她的脸瞧了片刻,忽然一笑,嘴角泛起的笑容冲散了眉眼间的冷漠,多出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温柔:“当然,这对于旁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轻轻抚摸着陵天苏冰凉的银发,他在她怀中逐渐安宁睡去,均匀的呼吸全扑打在她的耳根上。
病态苍白的那处肌肤透着一抹湛湛的粉意,上官棠手掌一捞,将肩膀上歪掉的脑袋扶正。
当然,也没有忘记捏捏那对软趴趴的狐狸耳朵,她继续说道:“不过你要知道,我手上的人命,可不比你少。”
“人间九州,分割天下,八方为王,战争永无止境,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称之为天下人间,吴婴你无法改变战争的存在,也无法以杀止杀。
而他……更不会在意你手里头沾染了多少鲜血或是人命,他非是救世主,更非悲天悯人的圣人。他是帝子,也是人间世子,不论是哪个身份,他都是一路踩着鲜血与白骨走到今日。”
上官棠说:“如果你觉得,他是为了守护苍生、诛灭妖邪而生那着实可笑。”
“我只知道……”她低眸沉声道:“他心中所期盼之物,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伟大庄重,或许在许多人眼中,他是天下无双的帝子,是救苦救难诛杀冥王的不世英雄,他风光无限,受万世诸神敬仰,可与我而言,他只是那个长生殿中无聊时喜欢遥看远方的少年。”
“他的爱恨,其实一直都很简单。所以吴婴……”
上官棠看着他轻声道:“停止你现在想要做的事情,虽我不知你有何打算,但也猜出一二你如今所行之事多半是为了他,可你知否,你给他的,未必是他想要的。”
“你又知否,其实一场人间雨,便足以引得他开怀。”
乌云浓卷,天色暗了下来,吴婴的影子被西行的斜阳在草地上拉出一条很长很长的阴影。
她面上的神情逐渐无悲无喜,眼神变得极深极远,暗沉沉的血瞳不知酝酿着这样的深沉痛苦。
西风卷走草地间的沙叶,那些落于草根间的浮萍也随风而散,无根漂泊。
她自是那无根之物,注定等不来山明水秀。
血歌剑轻嗤离地,被她拔起,吴婴面容恢复了淡然,缓声说道:“你方才问我究竟为何而来。”
她转身,看着上官棠,眼神坚定道:“我现在便
告诉你。”
上官棠见她气质逐渐发生变化,挑起了眉梢。
吴婴说:“我要后土。”
挑起的眉梢很快沉下,逐渐染上一层肃杀。
吴婴没有理会目光逐渐冰冷的上官棠,她继续用那双血瞳凝视着他。
眼神一如初见时的凶狠戾然,薄唇微启,无情而又残酷:“你若不给,我便来抢。”
上官棠沉静办响,终于开口:“你当是知晓,这二字与他而言,是禁忌。”
吴婴微微颔首,眼神犹如深沉幽谷,气象萧森:“所以我等他来杀我。”
“前提是,他有这个能力。”
……
……
冷月孤悬,风轻天远。
陵天苏昏睡了一整日,本酒意未清,意识尚沉,他本该未到苏醒之刻。
但是,今日清晨吃下的那些要命食物,开始在肚子里闹腾了,生生把人给疼醒了。
他翻了一个身,滚到了床底下,晃晃脑袋驱散酒意,然后揉了揉难受至极的肚子。
吃一次上官棠做的饭菜,每一次都像是千头上古巨兽从肚子上狠狠践踏而过一般,五脏六腑都宛若错位的难受。
他艰难地低喘两声,胡思乱想着心道司运亦掌罗生刑罚,落在上官棠手里头的犯人,就从来没有逼问不出来的。
这莫不是将自己的厨艺得以两用,用到了酷刑之上,才得以让那些犯人如此听话顺从。
毕竟,这可真不是人吃的东西。
神灵吃了都直接暴毙的食物,可不是常人能抗受的。
手上揉着揉着的动作忽然停住,陵天苏低头看看,眼前被一片红色所占据。
今晨从吴婴殿内寻的玄黑太子袍不知何时被人换下,红衣官袍,金边渡袖,胸前烫金飞鱼图纹,正是他假扮隐公子戏弄燕天罡时所穿。
他失笑地揉了揉眼,衣袖间却残留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显然醉酒昏睡过去的时候,有人替他沐浴更衣过了。
曲月如钩,雪幕将朦胧的月光裁切成无数碎华,将遥远的夜幕笼上了一层神秘的纱。
竹门半敞,冷风簌簌。
夜风夹着霜雪拂起林叶,沙沙作响。
上官棠姿态懒漫地倚拦而坐,如血的红衣在夜风中轻扬,她面上肌肤终年带着病态的苍白,玲珑剔透,眼眸却是漆黑,与夜空苍宇之上的浓浓夜色相得益彰,好似一滩化不开的千年墨。
红衣照雪,那双墨黑的眸子无法倒映出任何景物,只挟着冬日的寒,飞雪的霜。
垂于肩头前的蝎尾辫不知何时解了,一头青色墨发散开,在风中狂舞,浓浓的墨黑三千青丝,更衬她肌肤如雪,竟在这深寂的夜晚中,显出两分妖气来。
听到推门声,她转首相望,眉目尚且嫣然,明眸不点而漆,声音如湖面烟雾一般疏懒:“你的酒量,可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唔……我觉得,当是比以前厉害多了。”
因为脑袋还隐隐作痛,陵天苏捏了捏眉心。
看到她依靠在竹栏上,那条修长笔直的腿上下懒懒叠放着,黑色的长靴将她小腿束紧成一条纤细优美的弧度,腿间放着一个小篮子。
篮子内放着饱满通黄的柿子,橙黄的果皮润着晶莹的水珠,想来是刚采摘下来的。
那柿子长得饱满归饱满,只是那个头……却是小得可怜,只比那成熟的葡萄大不了多少。
一口一个怕是都不嫌多。
上官棠用食指落在一枚柿子表皮上,轻轻滑动摩挲着,分明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却莫名兴了几分微妙的亲昵与暧昧。
她朝陵天苏递出一只手掌,眉眼显得很安静。
陵天苏微微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掌,坐在她的身边。
虽然此刻她眼底的情绪平静极了,可手指间的肌肤相贴,仍是让他感受到了那瞬息的颤抖。
相隔经年冷却的时光,她终于再一次触碰到了他。
两袭红衣相叠,说不出的和谐自然,这副画面落在草木林间的少女们眼中,心中顿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就仿佛着一幕,就在那里形成了千年万年,理应如此一般。
大雪无声,夜鸢幽吟。
陵天苏眯起长眸,仰望夜空,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与悠远,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那枚快要褪色的旧铜钱,他忽然开口问道:“吴婴呢?”
上官棠低着头,墨发掩着半张脸颊,细长的手指在篮子中认真挑选着橙黄的柿子,而另一只手则是与他手掌相牵,乖乖地让他牵着,没有丝毫收回来的自觉。
她眉头都不带变化一下的,平静说道:“走了。”
摩擦着铜钱的动作微微一顿,陵天苏将头靠在栏杆上:“走了也好。”
她终于从篮子中挑选出一颗圆润的柿子,指尖稳稳端着这颗橙黄熟透的果实,带着露水的柿子衬着她那苍白秀美的手,带得她那截骨相优美的手指也变得有些鲜嫩可口起来。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两百四十六章:给棠棠捏捏,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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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嗯一声,道:“当下倒是洒脱,白日里也不知是谁一口一个小滚蛋的喊着。”
她终于抽出自己的手掌,开始慢条斯理的剥柿子皮:“分明打小报告的是你,可是一副快要哭出来样子的那个人却是那只小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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