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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在所有人极尽怪异的目光下,他抬手,动作丛云流水,自然娴熟,将那朵红色淡雅的野花别在骆轻衣的鬓间,轻笑道:“姑娘对我笑一笑可好?”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忽如其来的危险,忽如其来的死亡,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尚未散去,此山之中四伏的危机仍存。
忽如其来的俊美少年让他们看到了一丝生机与活路,尚且不知如何打破这陌生的氛围,你倒好,上来就调戏人家姑娘,方才那冷傲孤高装出来是给谁看的?!
师韬韬更是面色僵硬有些难看,这浑然无视旁人上来就踩点子的行为当真是欠揍极了。
虽然你修为了得,又有官职加身,但行事也不能这般张狂肆无忌惮吧?
而且这姑娘看似外表温婉淡然,可在她手上吃过教训的师韬韬却是知晓,她绝不是那么好调戏的。
这般想着,他眼眸忽然明亮,果真见到骆家那姐姐面无表情地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抬手取下了鬓间那一朵野花。
他心头一喜。
哈哈,果然。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刻这姑娘怕是就要将你这朵压根就不值什么钱的野花毫不留恋的扔弃掉吧。
师韬韬心中无不快意的想着。
令人失望的是,骆轻衣并没有马上扔掉手中的花,而是端在指尖细细把玩了一下,花瓣之上盈盈的朝露颤颤滑落,打湿她洁白的指尖,她就这般施施然地看着指尖花,眼底没有笑意。
师韬韬忙道:“姑娘可是喜欢花?若是如此,在下此番回归之后,必请城中最好的花匠,为姑娘栽种十里繁花,只为博姑娘开怀一笑。”
陵天苏微微挑眉,眼底升起一丝不愉快。
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家媳妇儿,这小子胆儿挺大,他正欲开口说话,脸颊却是微微一凉,被一根细腻的尾指不经意间轻轻点过。
眼前美人素手拈花,那朵美丽的红花没有扔弃,而是别在了他的乌帽之上。
陵天苏怔了怔,想躲。
大男人戴什么花。
可是当他看到轻衣那双漆黑安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戴就戴吧。
只要媳妇儿开心就好。
谁让他不懂事,把家中这个温柔又贤良,貌美又懂事的老婆给气回了娘家呢。
当是该哄哄的。
他无奈俯身,压低脑袋,十分听话乖巧地让她更加方便动作。
很快,红花别好,衬着一身红衣,别致又妖娆。
看着他那无奈有委屈的模样,骆轻衣终于笑了。
师韬韬都看傻了。
姑娘你怎么也如此轻佻会调戏男人了,明明方才在山中还是个生人勿进的清冷仙子模样。
悲伤……
陵天苏满眼都盈着她这副笑容,眼尾的弧度更加柔和,继续拍马屁哄娘子:“姑娘这微微一笑,真足以社招魂梦,颠倒情丝。”
骆轻衣:“……”
啊,这该死的小狐狸殿下。
一段日子不见,就变得愈发会勾引人了。
骑在驴背上的少女师药药都快要哭出来了,昨夜还是对女子丝毫不加以辞色,闻言冷清疏离的君子之风,怎么今日看到着个寒门子弟家的姐姐就走不动道了。
情话还怎么酥绵怎么来,更气人的是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知情识趣的人,冷冷淡淡地都不知道回应你一下。
公子你说情话可以对我说啊,无需你多费什么口舌,一句,哪怕半句,我都直接投怀送抱了,呜呜呜……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师药药的一片少女心,都快碎一地了。
沸腾的湖水渐渐止息,湖面恢复平静碧蓝,又重新透着一层寒冷粼粼之意。
骆轻衣抬眸轻看,看着他唇边那擦拭未尽残余的一抹血渍,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陵天苏如山已有一夜,自是也感觉到了这山中处处四伏着的冰冷危险视线,他知晓有什么恶意的东西混进了山中,此时倒也不变在此与她过多亲近温存,随即正色道:“我昨夜进山,山中戾气极重,非凡间之有,便在此布阵引魂,
想找出血戾之气根源之所在,可是……”
陵天苏微微侧眸,终于看向了期盼已久的那个师大小姐身上,平淡道:“昨夜我与这位小姐分别之际,分明便已经叮嘱过,此山诡异危险,常人不可涉,何以今日还要带着这么多无辜之人进山,坏我之事?”
他的声音极为平淡,只是单纯的询问,不带任何质问之意。
可师药药还是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因为他淡淡一言,使得那些幸存着愤怒的目光皆朝她一人厉然看去。
“我……我也不想如此啊,可是我爹爹进了山,便一直未归,为人子女,担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委屈说道。
师韬韬也正不爽他,蹙眉道:“阁下说话慎言,纵然你是罗生门的人,也没有道理限制旁人进山的自由。”
“是吗?”陵天苏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如此那还请阁下自由的进来,在自己自由的出去吧?恕不奉陪了。”
他心中早已不耐,今日他本就可以布阵完成,引出湖底的那两条亡龙之灵,查清一切真相。
可这一众莽撞之人,却是踩道山中死境之棋,竟是引出变异魔兽,打草惊蛇之下,直接将他所布隐阵破坏了个完全,尚未画完的阵法被外力干扰破坏,其中反噬之力,直接让他受了一些轻伤,吐了点血。
尚未来得及补全阵法,他又感应到了轻衣的气息,这才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计划,来此救人。
被陵天苏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呛,师大公子面色更黑,但还是不由问道:“阁下究竟是为何到此,又是何人?”
陵天苏淡道:“罗生门司运,隐。你可以叫我隐大人。”
司运?
师大公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隐带不屑。
罗生门权利滔天,可其门之中,司运一职更是让人闻风丧胆,但这并不是因为这个官职有多么的位高权重,而是在于任命于司运一职者,是那位红衣上官大人。
旁人是因官职而让人受到尊敬仰慕,而唯有这个司运一职,却是因为人,而变得光辉荣耀。
实则,司运这个职位,并未有什么实权,旁人或许不知其中门道,但是一心投注于官学之道的师韬韬却十分清楚,司运这一官职,换了谁来做都做不好,也做不高。
说白了,就只是一个负责查验尸体,解刨探案的职位,与他府衙之中的仵作高明不到哪里去。
瞧你小子给能的,有什么可狂,少爷我来日参加殿试,一举夺榜,陛下随便赐个一官半职都比你要走得长远,还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真以为自己是上官棠了不成。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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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轻视已经隐藏不住,抬起下巴冷笑道:“那不知大人可在山中查出什么名堂没有。”
“哥哥!”师药药顿时不满他这个态度,即刻道:“隐公子既然是为朝廷办事,自有他的一套做法,哪里轮到到你来过问,快别问了,我们找爹爹更要紧啊。”
她眼睛眨巴眨巴,带着水汪汪地泪意看向陵天苏,露出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道:“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可否帮我们兄妹二人一把。”
一侧的罗云白顿时不满,小声嘟囔了一句:“武艺高强也不代表着会寻人啊。”
师药药用力瞪他。
陵天苏拭去唇角的一抹残血,淡淡道:“你说得可是一个体态宽阔如球的中年男子,如果是的话不必担心,他很好,被我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昨夜送她下山,这姑娘前脚刚走,她父亲便寻了上来,陵天苏无奈,只好又在妖魔口中救下一众人,安置在了一处安全的山洞之中。
他忙于布阵隐魂,自是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送这群人找下山的活阵之所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公子是一个大好人。”师药药欢欣鼓舞从小毛驴身上跳了下去,朝着陵天苏方向感激冲去,看似欣喜失了分寸,实则暗藏小心思,就要去拉他的手。
谁知手臂刚一伸出去,就被一把冰冷的剑鞘压在了手腕处,再也逼近不得半分。
她恨恨抬首,便看到骆轻衣淡淡地将她细瞧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这可是她的夫君,别瞎摸摸。
师药药这火爆性子顿时炸了:“什么动手动脚,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动手动脚的摸他脸,怎么,你摸得我就摸不得了。”
骆轻衣尚未说话,一旁陵天苏就已经压不住唇角的笑意,无不认真道:“是的,她摸得,你摸不得。”
师药药的目光一下变得好生幽怨,收回爪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公子,幽幽道:“公子你是觉得她长得比我漂亮才这么差别对待的吗?”
换做一般的风流浪子,自有一千种方法来完美的回答这个问题,陵天苏却用了最直接了当的方式说道:“小姑娘眼力见不错,她的确生得比你好看极了,我喜欢她。”
好看?还极了?!还用这般铁板钉钉地口吻说我喜欢她!
没问你的问题就别回答伤人啊!
贱人!
师韬韬眉头拧成一团,暗道这妹妹喜欢的都是什么人,如此轻浮,想他南池小霸王都未曾见到
姑娘就直接示爱,这小子借着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就如此轻肆,当真是讨厌。
他看向骆轻衣,见她方才那行事作风可真是不大像她,疑惑道:“骆姑娘可是认得这位罗生门的隐大人?”
隐大人?
听闻此言,骆轻衣眼睛一眯,淡淡看了陵天苏一眼,她自是从牧子忧那只小狐狸口中得知了灵界凤陨宫亲传弟子隐司倾的名字。
心中顿时有些吃味,她视线偏开他的眼睛,平静道:“我不认识什么隐大人。”
不认识就好。
师韬韬松了一口气,神色才好看几分,面上才挤出几分笑容来。
陵天苏似笑非笑,也未打破她的言论。
既然他家娘子兴致这么好,那他也就好生陪她玩一玩权当散心好了。
如今引魂阵法已破,短时间内是难以修复重画了,再在山上多待也是无益。
陵天苏本是计划着先行上山抢先一步将此事调查清楚,以免子忧、轻衣二人身陷险境之中。
二者,他对于湖底这两条亡龙的身份亦是十分感兴趣,他隐隐猜出此事所暗藏之阴谋,有着极大可能性与宫中那位十一皇子有关。
十一皇子身后又是不知何方势力的神族,而在这座山中,却还透着北边狐妖的气息,久违的同族敌人也参与了此事阴谋之中。
北族与冥族有勾结那是铁板钉钉的现实,如今这些迷踪复杂的线盘错拆开,最后却发现黑白双线的两段,却是神、冥二族有着不可分解的联系与因果。
距他为帝子堕凡轮回,已逾万年。
万年为七界的一个轮回纪元,万年间,他周而复始,无限轮回恶果,或许,早已有人在他的这场轮回之路里种下了死局棋盘,在他以轮回自罚己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同时,或许有人也已经开始另做打算。
不管怎么说,轮回万年,那些不属于他的罪与罚,他都已经受完。
如今,也是时候一点点的讨回来了。
正好,既然北族也参与了进来,就借着这次机会,拿北族开刀好了。
陵天苏不打算继续待在此山中,带着师家兄妹一众人找到了他们的父亲,并再次认证嘱咐了一遍,望县令能够动用手中一切权限,将此山封路,万不可再让无辜之人涉足其中。
师县令大难不死,自是感激涕零,忙带着女儿儿子下去安排。
骆轻衣看着一身骚气冲天的骆云白还
翘首看着师药药骑驴离去的背影恋恋不舍,那干净的儒衫都湿黄了一片,也没有嘲笑或是做任何表示,似是早已习惯了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只淡淡道:“在想着去纠缠别人家姑娘之前,先回家换身衣服吧。”
骆云白有些生气道:“阿姐,你今天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了。”
骆轻衣挑起眉梢,看着陵天苏鬓间乌帽上的那多小红花,越开越好看,心情很好,所以并不打算理会骆云白的埋怨。
骆云白自觉姐姐这个对人爱答不理的性子实在是无趣,又隐隐忌惮于骆轻衣怀中那柄以布条缠好的长剑,虽然今日对于小籁之事心有不快,但也强忍下来并非发作。
折腾了一天,骆云白肚子早就在咕咕作响,饿得不行,一身污秽,也是着实难忍,不用她多说,也夹着双腿,脚步匆匆地赶回家中。
骆轻衣与陵天苏两人一同走在乡野小道上,他曾好几次想伸手将帽子上的那朵花偷偷摘下来都被她发现。
然后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认输投降,收回了手。
“世子殿下怎会忽然来此?叶公知道吗?”骆轻衣看着乡野田间低低飘舞的花蝴蝶,目光很宁静悠远。
陵天苏伸手挠了挠脖子,有些痒,他山中布阵极废心力,而被亡龙血气虽然,山中蚊虫都发生了魔变,一口叮咬足以毒死一名强大的体修者,他无暇分心驱赶蚊虫,虽然无法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可还是咬出了一些红点。
“嗯,我听慕影说轻衣你回娘家了,这么多年,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陵天苏笑了笑,道:“我以为,我当时该买些水果提过去的见一见我们的爹娘。”
指尖莹光闪烁,他自空间戒中取出一篮子新鲜水果,在骆轻衣面前晃了晃。
骆轻衣看着他手中那些红红绿绿的水果,顿时失笑出声道:“世子殿下,您这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无话可说,心头却是微暖。
很显然,在来自之前,他就已经备好了水果。
“你见到我的父母,或许会很失望的。”骆轻衣微微一笑,替他接过手中的那一篮水果,取出一个黄澄澄的柑橘,一边剥皮一边说道:“我既不是书香世家,也非名家贵女,我是乡野间长大的孩子,然后被父母卖给了叶家。”
她往陵天苏口中送去一片去了白丝的橘片,笑道:“世子殿下会后悔娶了一个这样的世子妃吗?”
陵天苏咬着甜蜜的橘子,伸手却是往她腰间斜跨的小布袋子里摸索过去。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夫君背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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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轻衣奇道:“世子殿下是子忧吗?想讨糖果果吃?”
陵天苏道:“我找寡人丹。”
骆轻衣面上白皙的肌肤浮现出淡淡红意:“找寡人丹做什么?”
陵天苏故意唉声抬气:“没办法,自家媳妇儿老是质疑我,你相公我嘴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表达我的心意。”
他贴身照顾她一年之久,自是早已深知她的习惯,伸手在小布袋里熟络地拨开几个用纸袋包好的糖果蜜饯,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瓷瓶,正是装着寡人丹。
骆轻衣面色微变,就找阻拦,陵天苏眼疾手快地拨开瓶口倒出一颗来,吃掉,然后低头叼走她手指间捏住的一瓣橘子,将口中苦涩的药味给驱散。
吃完寡人丹和橘子,他舔舔嘴唇,看着她:“轻衣你这喜欢随身藏寡人丹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骆轻衣那里还有着耐心去听他调侃戏言,着急道:“你怎么能乱吃东西。”
说着她急急忙忙地扑过去捏住他的下巴,纤长的玉指伸进他的嘴巴里准备给他催吐,将那要命的药丸给吐出来。
上次那一夜,可是将她给吓得不轻。
这只臭狐狸简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陵天苏咬着她的手指,狐狸眼都弯成了一条狡黠的弧线,口中含糊不清道:“别乱戳戳我喉咙,不舒服。”
骆轻衣磨牙:“你到底想怎样?”
陵天苏目光低瞥了夹在两人胸膛中间的果篮一眼,道:“东西端稳了,这是给咱们爹娘的。”
说着,一弯腰,手臂抄入她的膝窝,裙摆翻舞飘飞,在半空中荡舞成花,在骆轻衣一声惊呼下,陵天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骆轻衣只见他一本正经,端得一副衣冠禽兽的好模样道:“顾少教过我,当你跟自己女人解释不清楚一件事的时候,就不要多费口舌了。”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女子,瞳孔深处一簇光却亮如烈火焚灼,笑得像是刚下山就开始勾引人的小狐狸精:“直接睡服她,就是最好的解释方式。”
“你敢。”骆轻衣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捏着水果篮,抵在他的胸口上,那双水润的薄薄凉唇轻启,凉幽幽地吐出两字。
嗯,神态看着很平静很端庄,仿佛丝毫没有被吓到。
就是尾音有点飘。
陵天苏目光炯炯:“我敢。”
捏着水果篮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喜怒藏于那双雾里看花般的眼眸里,她用手中
水果篮子在他胸口上轻轻撞了撞:“放我下来。”
陵天苏没有放,一直盯着她细细地瞧,直至那双狐狸眼里沁出了潋滟的潮泽,骆轻衣终于被他看得面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了安之若素的模样。
因为她知晓,他不是在开玩笑。
被他手臂打横抱起的两条腿踢了踢,试图挣扎,陵天苏却是丝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大红衣摆下的长腿开始朝着田野间的芦苇丛走去。
边走还边是可恶地说道:“轻衣放心,我衣服防潮的。”
骆轻衣彻底急眼了,双腿乱登,眼角泛红:“你太胡来了,现在还是白天。”
陵天苏丝毫不听,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将她压在了柔软的芦苇荡中,自她腰间摸出一段帕子,系覆在她的双眸眉眼间。
骆轻衣一直磨牙反抗,抬脚踹他肚子,见他如此过分居然蒙住她的眼睛,伸手便要取下。
陵天苏握住她的手腕,朝着她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闭上眼,就是天黑了。”
骆轻衣:“……”
虽然芦苇荡在春季里疯涨高长,两人身影一没入其中就彻底消失不见。
可陵天苏仍是随手打了一个防护隔音结界。
春风自西来,无意吹起芦苇的碎末,荡开河道的涟漪,风在这昏沉的午后,穿花过柳,勾起了一抹暖色。
碧水清波,芦苇午后,宛若一副静谧的乡野桃源画卷,初春寒峭袭来,暗香浮动,芦苇也跟着浮动。
芦苇如碧波般涟漪轻拂,摇曳身姿,在那无人可见的芦苇荡中,一双精致的白色秀靴被蹬了出来,有些狼狈地歪歪倒在地上。
陌上花开,时光清濯。
一只抓着黑皮皂靴的手穿过繁密的芦苇,然后将长靴整齐的放好,手收回之际,还不忘拢了拢蹬乱在一侧的那双白色秀靴,依靠着黑靴摆放整齐。
韶华不知岁月,这个午后,这个乡间,忽而好似听到有人轻哼起了陌生的乡音,浅吟低唱。
少年书生匆匆的脚步忽然停下,一时间似有所顿悟,又似更困惑,蓦然回首,却早已不见身后之人踪迹。
田野,小船,一路追赶斜阳,渔夫手中的小浆划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粼粼,映衬着斜阳而落的第一抹暮色,浅浅的泛起碧粼光泽,晶莹剔透。
在这有限的时光中,就着那即将来临的暮色时光,酿出了一场春雨般的回忆。
晚霞渐收,乡间河道里有人点起了渔火。
晚间微风起,凌乱簌动的芦苇丛却在这时候平静安歇,一只颤抖的玉手在寒风中微染薄汗,将芦苇拨开,她如烟般的嗓音有些沙哑哽咽,一开口,竟是带着几分委屈之音:“我要回家,你莫要在迫我同你胡来了,我渴了,我想喝水,我饿了,我想吃糖糕。”
比夜色还要墨黑美丽的青丝凌乱沾濡在雪白的脖颈间,那一袭淡雅黄裙也被揉得皱皱巴巴,她颤不成样的手轻拢衣衫,将雪白圆润的肩头掩好,手软腿软得想要挣扎爬出芦苇荡。
陵天苏一身月白单衣,乌帽落在一边,宽大的红衣外袍铺垫在两人的身下,他侧躺在红衣之上,单手撑着脸颊,狭长的狐狸眼中带着三分纵欲后的慵懒,诱惑而又危险,嗓音潮潮的:“轻衣,天黑了。”
骆轻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一种凶凶的眼神,却因为身体里滚烫血液温度而沾了几许嗔意:“你这是在变相地在跟我得意什么吗?”
陵天苏笑了笑,撑起身子拾起那双白色软靴,然后翻身坐在她的身前,捧起她的秀足,替她将靴子穿好,然后起身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扶起,说道:“你唤我一声好夫君,我背你回家啊。”
骆轻衣羞恼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触及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却是反而握紧了他的手。
月是人间月,风是故乡风。
幼时家中那颗枣树已朽,曾经亲手编织的风铃已不在。
可是今夜,她却不用担心因为天黑路远而找不到归家的路。
因为他的夫君,会背她回家。
夜风托起轻柔的白云,陵天苏背起轻柔的娘子,两人一路哼着各自故土的乡音,听着春蚕鸣鸣,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宁静安和。
晚林山风起,在并不遥远的归程中,陵天苏将那个拨剩下的半个橘子给吃了,回到村落时,篱园竹门微敞,隐有饭食之香气远远飘来。
推门而入前夕,陵天苏拉出骆轻衣的手臂,附耳小声道:“轻衣李家甚久,若是吃不惯家中饭食,就随意打发两口,喝点茶水润润嗓子,等晚上,我带你去补山鸡野兔,烤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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