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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怎么听她的口气,似乎很了解这黑碑的主人似的。
上官棠淡淡一笑,玉手下意识的抚摸伞面,目光逐渐追忆,道:“那时候还小,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陵天苏眼中惊容,这黑碑亘古就存放在此地,那黑碑主人竟能与她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这是何等漫长的寿命,此人
恐怕已是超出了五行之中,不收世间大道规则所束缚的人物吧。
“那你说的大碑主人没时间杀死这鬼东西又是什么意思?”陵天苏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
陵天苏:“……”
这种挑起人兴致,话却只说一半得聊天方式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陵天苏冷哼一声,学着上官棠的动作,也拈起深坑边缘一撮沙土,放近鼻端轻轻嗅之。
沙土是在寻常不过的沙土气味,以陵天苏如此灵敏的嗅觉也没有闻出一丝异样,就当他准备撮散沙土时,一道极为隐晦的气息自那一抹沙土内窜入他的鼻腔之中,那气息极为阴秽,带着一股负面阴冷的神魂之力,侵入他的识海之中。
绕是陵天苏早就提前警惕,也万万料想不到这么一抹沙土之中竟然隐藏了一道如此可怕的力量。
猝不防及,他甚至来不及运转元力,就被偷袭了个正着,脑内识海顿时被搅了个七荤八素,眼前天旋地转,一个前栽,就要栽入深坑之中。
一只略显病态的苍白玉手骤然探出,抓住他的后领,这才免去他落去深坑。
陵天苏不敢大意,随即立马运转元力,护住识海,将那一道不速之客驱散。
站稳身体后,陵天苏回首正对上一双充满戏谑之意的深幽眸子,眸子主人的手依旧还紧紧抓着他的后领。
上官棠就保持这么个姿势,似笑非笑道:“小家伙,你可得站稳了些,若是掉了进去,可是会被吃得渣都不剩哦。”
陵天苏惊出一声冷汗,依她所言,这深坑中,看来还蕴藏着不少诡异生物,以他如今的修为落了进去,恐怕真的体无完肤了。
“多谢……”虽然心中对她有所防备,更是她引他去闻沙土,然后中招的,但她毕竟及时出手救了自己。
“不客气。”
“……那你可以放手了吗?”这样拎着小狗后颈的姿势,真的很没面子的好吧。
可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眯了眯眸子,问道:“如何,学本座又让你查出了什么?”
陵天苏挣扎一番,却始终摆脱不了那只看似柔弱无力的手,只得放弃,瞪了她一眼,好没气道:“不知道!那沙土应该是里面东西出来时沾染上的气息,只是……那气息,不太像凡间之物。”
上官棠勾了勾唇,道:“哦?那是什么?”
“不是凡间生物,却也不像寻常鬼物,我在沙土里,并未感受到一丝阴气,那股气息,似乎比鬼物身上的阴气还要来得可怕,我猜不出……”
上官棠将他拖出大碑亭外,此刻的雨仍旧在不知疲倦的落着,这回上官棠倒是没有撑开雨伞,任由雨水打湿他们二人衣衫,她看了一眼神色恹恹的陵天苏,玉手终于从他领口松开。
“既然知道此物棘手,你仍要继续追查吗?”上官棠问道。
陵天苏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棘手,所以才不能坐视不理,若是放任不管,大晋……必定会遭逢大难!”





我是半妖 第一百七十三章:半夜查尸
听闻这话,上官棠笑了,笑容显得有些无情,她道:“大晋的生死存亡……本座不感兴趣,只是这几起案件牵连出来的东西令本座感兴趣,所以本座才有追查下去的兴趣。”
陵天苏微微皱眉,她一身血红官服,定是大晋朝廷官员,理应是为朝廷卖命才是,为何听她的语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大晋的盛衰宠辱,唇寒齿亡的道理,她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还是说……她根本不屑去关注这些?
陵天苏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女人了。
“行了,大碑亭的线索也就这些,我们该回去了。最后本座再好心告诫你一句,日后独自一人,可少来这大碑亭,没了大碑的大碑亭,可就不是那么的安全了。”
虽然浑身湿了大半,上官棠仍是极有兴致的撑开了血伞,漫步离去。
随着那道红色身影的离去,陵天苏的神色也随之渐渐阴沉下来。
他不知这大碑有着如此重要的重任,本想着碑竹对溯一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特来参加碑竹之战,为溯一夺得碑竹。
可其结果,仅仅只夺得了一节碑竹。
溯一大为不满,便带走了大碑,也未经得陵天苏的同意,便擅自取了去。
取了也就罢了,本想着这大碑无非就是用来种植碑竹的一个媒介,旁人取不走,而溯一可以,那倒也不如便宜了他。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大碑的真正作用,是用来镇压不明凶物的,陵天苏不知道,可溯一既然通晓黑碑来历,自然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为一己私欲,让人间陷入动乱,害人性命,这令陵天苏,有些怒了……
直到那道红色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中,还不等陵天苏召唤溯一,那家伙便自己跳了出来。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那女人总算是走了,差点给她看出真身,这小小永安城里,怎么会碰到这种刺头,可怕,可怕……”
沉寂许久的溯一,一出场就碎碎念个不停。
陵天苏沉声道:“溯一,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呢。”
“呃……别,别误会,我不是在躲你,而是躲那个女人。这不,他一走,我不就出来了。”
溯一的语气显得十分心虚。
真是奇怪,他分明深深潜伏在九重鸣幻铃里,按理说除了九重鸣幻铃的主人,外人不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可在陵天苏迈入他房中的那一刻,陵天苏都还未感知到她的存在,可它却在九重鸣幻铃里,真切的感受到了一道看穿一切的视线,吓得他赶紧屏蔽自己的五官一切感知,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
陵天苏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冷笑连连道:“你不是伪神器器灵吗?平日里把自己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怎么,一见到女人就成了软脚虾?”
溯一十分认真的纠正道:“错!即便是在天上,九重鸣幻铃也是极为罕见的伪神器。”
一牵扯到这方面,这家伙就变得无比执着。
“别瞎扯了,溯一你老
实回答我,这几日永安城里那被杀的几人,是不是跟你擅自取走大碑有关。”陵天苏质问道。
“……”
“回答我!”陵天苏实在是没有这个耐心跟他耗下去了。
“那……那个,我的小竹子快长出一节了,我……我先去忙了,你先自个儿玩着。”说完这话,溯一再度没了声息。
陵天苏额角蹦出几根青筋,是我握不住刀了,还是你这家伙飘了,主人的问话也敢无视,真是无法无天了。
陵天苏怒极反笑,好!你不肯说,那小爷便自己查!到那时,你还想乖乖啃自己的小竹子,哼哼,那得先问过小爷手中的刀。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细雨依旧未停歇,陵天苏在府中要来一把纸伞,按照约定,来到顾府后门,左门敲三下,右门敲一下。
不一会,紧闭的大门缓缓被打开,顾瑾炎就鬼头鬼脑的从中探出,若是放在平时,负责开门的一般都是他的贴身狗腿来福。
不过今日不同,他知道陵天苏要来,早早的就吩咐了来福若是听到这约定好的动静,直接提醒他即可。
陵天苏发现顾瑾炎面上很是憔悴,气息也颇为不稳,显然是受了一些轻伤。
想来白日里因为顾管事的丧事,他也费心费力不少吧,如此情况下他却还能答应帮他,大晚上的带他去看顾管事尸首。
心中微微感动,将伞养他那边靠了靠,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顾瑾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自家兄弟就别说两家话了,进来顾家和恒源商会的事都太多了,身为顾家少爷,我自己都有点无暇分身,而我却比谁都想早日查出真凶,有你帮忙,我也轻松不少。”
陵天苏点点头,道:“顾少放心,叶陵定会为你查清顾管事死因的。”
有了顾瑾炎的带路,二人轻手轻脚的潜入恒源商会,不费吹灰之力,夜晚的守卫相较于晚上来说要稍微薄弱,而顾瑾炎自是对这里车经熟路,成功的摆脱了巡夜守卫。
看着这位顾大少来到属于自己的商会还需跟做贼一般,陵天苏就觉得好笑。
经过一天功夫,顾鹤延也早已被安顿在了一副华丽棺材之中,棺盖还未盖上,顾瑾炎双手合十,告念一声三叔莫怪,得罪了。
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顾鹤延那张泛着铁青色的面容就显露在他们二人面前。
陵天苏眼瞳陡然一缩,这诡异的死相,他生平还是头一回见,即便是在狐族众多典故当中,也从未听闻过什么杀人手法能够导致浑身铁青。
顾瑾炎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死者为大,陵天苏朝着顾鹤延遗体拱手礼拜,告罪一声,这才伸手触摸顾鹤延面上肌肉,肌肤坚硬如铁,却毫无生气,宛若死物一般,更是感知不到其体内一丝灵体存在。
陵天苏面色微沉,按理说,刚死之人,肌肤生气虽会流散,但觉不会在短短时日内流散得一干二净。
而顾家置办的这副棺木材质特殊,异常珍贵,可保尸身不腐,生气不散,理应不该如此。
并且顾鹤延不过昨夜死亡,死后阴魂应该在七日后再魂归大地,可陵天苏却丝毫感知不到他的魂魄所在。
看着陵天苏逐渐沉重的脸色,顾瑾炎亦是一脸严肃道:“看来你也发现了。”
陵天苏点点头道:“嗯,魂魄不在了。”
顾瑾炎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眼底划过一丝厉色,杀意浓烈道:“若要我知道是谁下的手,定要他永世不得轮回!”
陵天苏将白布全部掀开,观看了片刻,摇首道:“我有些不明白,为何顾管事身上明明无一丝伤口,却离奇毙命,顾少,你们可验出顾管事的致命伤在哪?”
顾瑾炎指了指三叔遗体的眉心道:“我三叔,全身上下就眉心有一个针孔般的伤口,你看……咦,怎么不见了。”顾瑾炎脸色大变,忙凑近去看。
陵天苏亦是凝神看去,道:“不,伤口还在。”
顾瑾炎眯眼细细看了看,不可思议道:“是还在,但伤口却变小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怎么尸体的伤口还能逐渐愈合的吗?”
陵天苏将指尖点在顾鹤延眉心伤口上,忽的,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自他眉心传来,顺着他的手指,试图侵蚀入他的识海之内,好在这次陵天苏没有大意,反应极快的运转元力,将这道气息抵抗在体外。
这道气息,竟然同他在大碑亭内深坑沙土里的气息一模一样,甚至更为强大。
原本还有几分猜疑的,如今却十成肯定,这几人的死,定与大碑亭里的东西有关。
这股力量侵入了顾鹤延的识海,从而破坏他的身体内部,导致其死亡,所以从外表看来,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
陵天苏收回手指,五掌贴在顾鹤延僵硬的胸膛之上,寸寸下滑。
果然,心脏,肺部,肝脏,肠道,脾,肾,所有的器官全部不翼而飞,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吃掉了一般。
陵天苏收回手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顾瑾炎吐字清晰道:“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杀死你三叔的,定不是人间之物。”
顾瑾炎深深皱眉道:“这话什么意思?”
陵天苏指着顾鹤延的腹部说道:“不信你自己探知一二,你三叔的内脏全都不见了,而身上又无一丝伤口,我怀疑,杀死你三叔的那东西,是没有形态的存在,它穿透你三叔的识海,从内部将他内脏皆以吞食。”
听得此闻,顾瑾炎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他眯起眼睛,酝酿着蓄势待发的滔天怒火。
努力使自己因为愤怒而颤抖的手强行平稳,隔放在顾家里对他最好的三叔胸膛之上,学着陵天苏的手法,寸寸下移,每下移一分,就好似验证了陵天苏的说法一般,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咬牙切齿道:“那么叶兄的意思是,杀死我三叔的,是阴间的鬼物?”
陵天苏摇首道:“应该不是,顾家恒源商会修行者众多,区区鬼物不可能悄无生息的避开你们顾家所有修行者的眼睛,在无人察觉的状态下杀死你的三叔,我想,那东西,恐怕比鬼物还要来得可怕。”




我是半妖 第一百七十四章:睡前教育很重要
顾瑾炎一脸阴冷道:“再可怕的东西,敢动我顾家的人,我顾瑾炎定叫他有来无回!”
“叶少,你可有办法查出那东西的来历?”
陵天苏道:“正在查,如今有点头绪了,只是不知那东西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顾瑾炎点头道:“好,等我处理完我三叔的身后事,我便来帮你。”
“好。”
陵天苏将白布重新盖在顾鹤延尸体上,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再此地多待了,顾少,切记,今晚之事,你知我知,不可再叫外人知晓,否则打草惊蛇,那东西就更加不好将他挖出来了。”
顾瑾炎点头道:“放心,我顾瑾炎虽然荒唐,可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
陵天苏临走之时,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好奇问道:“对了,差点忘记问你,早晨见你还好好的,到了晚上你身上怎么就多出了一些伤势?在这永安城,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伤你。”
提到那女人,顾瑾炎就气的牙痒痒的,“还能有谁,在这永安城里,能比我顾瑾炎还要无法无天的,除了上官棠那猖狂女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那女人简直目中无人,也不知我顾家触了哪位大神的霉头,居然让那祸祸对我三叔的死感了兴趣。今日你走后没多久,那女人就找上了门来。不问缘由,就强行要观看我三叔的遗体,要知道,能让她感兴趣的尸体最后落在了她的手里,怕是难有保存完好的。我当时一急眼一生气,就跟她干了起来。不过你还别说,这女人狂还有她狂的资本,仅仅一招就将本少重伤,不过好在她后来看了我三叔尸体一眼,就没有其他过分的行为了。”
“上官棠……”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再加上顾瑾炎的描述,陵天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白日的那个古怪女子。
不由问道:“你说的上官棠,那个女子是不是喜欢穿一身红衣官袍,还撑了一把红色的纸伞,嗯……长得还挺漂亮的。”
顾瑾炎顿时变得目光古怪起来,道:“不是吧,叶少,你连上官棠都没听说过吗?她何止是长得漂亮,简直是生得祸国殃民,但奈何是个极为棘手且乖张性格多变的女人,这种女人,本少一向吃不消。”
陵天苏有些无奈道:“重点是这个吗?我是想问你,知道她是何来历?”
顾瑾炎哼哼冷笑道:“她上官棠的来历,在这大晋恐怕是无人不晓吧,她那等传奇一生,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今日不是时候,不如你自己回去多打听打听,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等等……你怎么突然对那女人感兴趣了起来,哥哥我可奉劝你一去,喜欢女人可以,但这种能不招惹就千万别去招惹的女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陵天苏暗想,谁会去喜欢她那么个怪性子,点点头道:“晓得了。”
“不过你明明不知晓上官棠这个名字,为何我一说她,你却知道她的身体特征?莫不是……你已经见过她了?”
陵天苏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头道:“嗯,今日早晨见了你之后,我回府,她便自己找上了门,说是想与我合作,一同查清此案。”
顾瑾炎着实怔了一下,心中不可遏制地
一颤,随即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陵天苏,对他的堪忧的未来很是同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自求多福吧。”
陵天苏:“……”
…………
陵天苏生平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床榻原来可以这么招女人。
告别了顾瑾炎,回到家中,这不,自己的床榻之上,又多了一个女人,哦不,应该说是少女更为合适。
“大晚上的,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陵天苏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夜半三更,正如有游魂一般直挺挺的躺在他床上的,不是自己那个便宜妹妹又是谁。
这丫头,又是在作什么妖?
柔软的被子将小丫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张被子陵天苏很是眼熟,因为今天下午,他为叶离卿整理床榻换了一床新的被子正是这一张。
……这丫头,居然把自己的被子连人一起搬到了他的床上。
小丫头见他回来,将小脑袋一探,黑漆漆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道:“等你。”
陵天苏怒极反笑道:“等我做什么?!快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成何体统!
小丫头没有依他的话,滚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那张容得下五六个人的大床上打了个滚,表示自己已经滚了,态度是何等的敷衍!
陵天苏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磨牙,道:“姑娘家家的,大半夜跑到别的男子床上成何体统!若是叫爷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小丫头将脑袋往被子里拱了拱,声音有些固执:“你不是别的男子,你是我哥哥。”
听闻,陵天苏莞尔一笑,这丫头,看似没心没肺的,总算也是能将他当成哥哥对待了。
随即笑容迅速收敛,这样也不行!
这妮子的男女防范意识太差了,他不能这样惯着她,虎着个脸道:“就算是你哥,大半夜的,这床你也不能乱上!赶紧给我下来!”
然而这声厉喝,并不能吓住我们的杀手妹妹,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她往墙里头那边又拱了拱,然后小手往旁边空出来的床铺上拍了拍,示意他上来。
陵天苏脸色更黑了。
今夜小丫头的眼睛似乎比起往日里要亮上几分,虽说依旧显得有些木讷,但陵天苏却从中看到了与往常死气沉沉以外不同的情绪。
小丫头看着陵天苏,想了想,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分别点在脸颊两侧,然后向上用力一拉,扯出一个让陵天苏都觉得惨不忍睹的诡异笑容。
她自认为这个笑容很灿烂,很完美,道:“哥哥,今天谢谢你。”
陵天苏被这人工笑容差点亮瞎眼,揉了揉愈发胀痛的太阳穴,不解道:“谢我做什么?”
叶离卿道:“今日娘亲来看我了……”
“……嗯。”
“她从来都不主动来我房间的……”
“……嗯。”
“可是她今天不紧来了,还给我带了姜汤……”
双手缓缓从脸颊上放下,嘴角诡异的弧度也渐渐平复。
小丫头的神情有
些憧憬,有些开心,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
“我知道,娘亲不会无缘无故来看我,这其中一定有哥哥你的帮忙,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娘亲煮的姜汤,真的很好喝,所以,谢谢你,哥哥。”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个哥哥,可以这么好。
陵天苏沉默良久,看着这位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也懒得去追究她擅自上他床的行为,脱了靴子,终究还是躺在了她让出的那一片空的床榻之上。
他闷闷道:“别把被子裹得那么严实,分我一半。”
“哦。”她十分听话的把被子分了他一半。
陵天苏推掌而出,掌风将灯火吹灭,原本明亮的室内光线顿时黑暗下来,屋外又在落着小雨,更无月光洒落进来,偌大了屋内,没了灯火光线维持,竟无一丝光芒。
黑暗中,时隔将近十五年,原本陌生的兄妹二人如今就这么平躺在一张床铺之上。
除了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就只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
陵天苏翻来覆去睡不着,微微侧身,刚想叫她一声,却突然愣住。
似乎自己还从未主动叫过她一声……该叫什么呢?
妹妹?感觉叫着有些矫情啊。
阿离?这名字如此愁苦,小丫头本就缺爱,再叫这个岂不是更把人叫得更加凄凉。
不好不好……
阿卿?怎么感觉好绕口。
“小叶子……”就在他纠结万分时,这三字脱口而出,竟然异常顺口。
“小叶子?”小丫头的语调微微提高,声音有些意外。
“嗯,小叶子,你记住,我是你哥,是你的亲人,我的床你可以这般随便上也就罢了,但若是其他男子,万万不可这般,你是女子,身为女子,便要知晓男女有别,明白吗?”
“嗯,明白……”
陵天苏想了想,又道:“也不是完全是,若是你以后有了意中人,成了亲,也可以上你相公床,明白吗?”
他真怕自己没有解释清楚,若是这从小的教育导致日后小丫头抵死不肯跟自家相公同寝一室,那他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那未来的妹夫还不得恨死他。
“嗯,明白……”其实她根本就不明白,也不觉得以后自己还会跑去其他的人床上。
陵天苏还是有些不放心,郑重道:“还有,不仅不可上别人的床,更不能让其他男子上你的床,明白吗?”
“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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