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要说这事本该是“谢楠衣”负责,可他却尴尬羞涩为难,说虽然两人有婚约,但却没有正式成婚,于礼不合,于是这活路便自然而然地交给她这个军中唯一的女人了。
当然,有承诺在先,槐花也是义不容辞的,再加上她还是一个隐形的颜控,在第一次看到披风下少女那张雪融花般纯净漂亮的脸时,她就沦陷了。
这日她来,手上已习惯了,这软肉花棉花一样手感好得出奇,不像她全身硬邦邦跟个石头一样,还是会令她流连忘返啊。
可按着按着,她发现之前一直散软的肌肉却一抖一抖地僵硬了一下,她奇怪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看,却一个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比宝石还要漂亮清透的眼睛,她瞳仁漆黑如染,正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槐花刹时呆住了。
脸也一下涨红了,她蓦地抬起手,只觉得在那样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妈呀!
她“咚”地一下站起来,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我、我刚不是……我、我、我去、去叫、叫你的、的夫、夫君!”
她表情很丰富,情绪也很激昂,跟个一下被点炸的炮仗,不等陈白起开口,掉头一溜烟便跑走了,由于步伐太急切,还“砰”地一下撞断了一扇门。
陈白起:“……”
喂,姐妹儿,你这种犯罪现实被抓的慌乱心虚感上怎么回事,你难不成方才真想对我做什么?
不过看她的眼神,倒不像是个心思龌龊之人,陈白起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声,便半阖起眼眸,静候人至。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处便赶来不少人,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个雪衣轻薄的青衣,正是谢郢衣。
他喘着气,站在缺了一扇门扉的门槛边,树枝杏红摇曳于檐下,他一双星眸发亮地盯着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她讲,可一对上她转过来的平静视线,声音却一下哑在了喉中。
他身后的人见谢郢衣站在那发愣着没有动作,也都善意地笑着等在边上,没有喧宾夺主。
过了半晌,谢郢衣才如梦初醒,干巴巴地问道:“你、你醒了。”
“谢……郢衣?”
弱弱地,像小猫一样惹人心怜的细微声音响起,谢郢衣背脊骨一麻,立即几步作一步,挨到榻边蹲下。
“是我,你还记得我?”他声音有想控制却控制不住的雀跃。
陈白起看着他,目光古怪有趣,她慢吞吞地问道:“记得,只是我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夫君了呢?”
谢郢衣闻言如遭雷殛,雪青的脸上徒然涨红,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办法回答。
而陈白起看他这模样似笑了一下,她感觉很累,在等人的时候两只眼皮直打架,所以只问了这么一句后,便又阖目睡了过去。
而在看到她再次睡下,谢郢衣才感觉到自己又能呼吸了,方才心虚、紧张跟各种莫名的情绪一起涌上来,险些没让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窒息晕倒。
他垂下眼眸……他才不心虚呢,他该理直气壮才对!
“咦,人怎么又晕了?”
“她是睡下了。”谢郢衣颦着眉站起来,神色已恢复了平日的进退有度,但脸上却有一抹掩不住的放松与怔忡:“她终于醒来了。”
说完,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众人难得看到一向年少老成的青衣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都真心地替他高兴。
花甲笑嘻嘻地建议道:“军师,你盼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等你家那位身体再好些,我们便好好地替你们办一场婚礼吧,让你们俩早些成式成为的夫妻!”
谢郢衣一呆,一脸完全没有想过:“成、成亲?”
秦柬也觉得这个主意好,便道:“此事甚好。这乱世里,及时行乐方是正道,如今你好不容易盼到人醒来了,便抓紧时间将事情办了吧。“这样接下来他也可以专心搞事业,这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安排上。
其它人也热热闹闹地应和:“这是件大喜事,既然当家的发话了,那咱们一定将军师的婚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去采办,对了,到时候摆上个几桌,弟兄们也好好地喝个够,哈哈哈……“
“这是咱们军师的喜宴,你喝个屁啊,统统敬军师才对!“
“可不能将军师灌太醉了,到时候洞房花烛新夫人可得埋怨咱们了,哈哈哈……“
要说这些人为了能将“谢楠衣“留下来基本上已经是走火入魔了,一心只想到能让”谢楠衣“得偿所愿,如此一来,他就会对木家军有归属感,到时候自会长长久久地留在了木家军中效力。
而谢郢衣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讲得热闹激动,想插话却被打断,最后还是他们怕吵到病人,一副主意打定,便勾肩搭背地跑出去商量婚礼细节了。
谢郢衣终于看清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在搞事后,便想追出去阻止,却被槐花一把拉住。
他不耐烦地回头,却见槐花举止忸怩,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
“军、军师啊,嫂夫人太、太好看了,睡着的时候像个小仙女,醒来就更好看了,就是看着小了些……”槐花眼神止不住朝内看,黄黑的脸上有一抹不明显的红晕。
听着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谢郢衣颦起了眉眼。
“谁是嫂夫人?”
槐花一怔:“躺、躺着刚醒来的那个……”
她以前不都是“你媳妇“、”你媳妇“的喊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变成这么文明礼貌的称呼了?
谢郢衣有些古怪又无语地盯着她:“三当家你到底想说什么?“
却听到槐花有些怕怕地,又提起勇气仗义执言道:“军师,小仙女是不是你拐来的?还是说你们是私奔出来,家族并不同意,你这样娶人家会不会太寒酸了些,就小仙女那模样,我认为你至少要配置房宅田地百亩、家仆婢奴数百后,再十里红妆金银嫁奁十箱以上,邀请双方父母见证……”
谢郢衣黑着脸听她提了一大堆扒拉扒拉的条件,俨然是个娘家人的派头,顿时头痛地转身便走,根本懒得与她废话一句。
就她这要求哪里是寻常娶嫁,根本是相女公子(公主)吧!不过……若是他真要娶妻,那定然是要倾尽一切的盛大,绝不会委屈他的妻子一分的,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会竭力满足她的。
想到这,谢郢衣又想到了“阿芮“,又想到了那一桩姻缘天定的命中注定,眸底的温柔与羞涩一闪而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走偏的思绪重新拉回正途。
而被槐花这样一打岔,谢郢衣再去寻秦柬他们,却发现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一个主事人,听守卫讲大当家、二当家跟成仁他们好像有事都出去了,至于去哪里了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谢郢衣想着即便他们要准备婚礼事宜,一群单身多过有家室的糙汉,这种事懂得不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准备不齐,待稍些时候再找他们讲明便是,于是便暂搁下此事重新返到“白马子芮“的房间守着。
这些日子他白日不在,交由其它人看顾,但基本上晚上都会守在她的榻边,因为担心她会忽然醒过来,又担忧她一直没有醒来。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四十一章 主公,血色婚嫁(二)
陈白起在傍晚时分又醒了一次,而这一次,她感觉比起前一次醒来各方面都要好上太多了,来自于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沉赘都有了改善。
她忽然若有所感,转眸看到了站在窗棂前那道逆光的瘦长身影,一片向晚晴天,流远飘远,霞光若彤,他长发如染,竟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陈白起恍惚了一瞬,不经意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当初在南诏国的长生顶上被那头白头雕带走之后,它便载着她跨越山海来到一座海中小岛,岛如半月,丛林苍翠,海风徐徐而来,在将她放落地后,它便飞天盘旋而去。
而她踩着柔软的细砂,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道干净修长的身影,月光倾泻而下,给他镶嵌了一层光晕。
红霞化成一道道光层波潋映现进她的瞳孔,亦晖应在湛蓝色的海平面上,闪闪烁烁如碎金迷幻了一切。
等他转过身来,那张在海天晚慕之下,张皎如玉树的清雅面庞仿佛定格了时光。
他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仿佛早就预料到,他垂下染成橘红的眼睫毛,道:“你若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我便带你走。”
之前在长生顶上发生的事情他都亲眼所见,他也知道了一切真相,但他并没有像其它巫族人一样迫切地想要带她回到巫族,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巫族只要有般若弥生在的一日,她便不会安全。
般若弥生对“巫妖王”这个身份的偏执已经令她失去了人性,她会为了保住她目前拥有的一切而不折手段,如今般若弥生在巫族已站稳了脚跟,她拥有的亲信与开辟的关系网足以令“白马子芮”在巫族举步维艰。
他的话令陈白起一怔,她早在系统提示任务时已经知道白头雕是来接应她离开的,只是她不知道白头雕是谢郢衣派来的,她有些看不懂他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来带她走,而他又为什么要带她走?
难道是她的记忆有缺,不然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跟谢郢衣之间有这么熟悉了。
他沉默了许久,脑中掠过许多可以冠冕堂皇讲出的理由,可最终,他道:“这是……我欠你的。”
至于欠了什么,再多他却没有开口了。
陈白起表示这样掐头去尾的话她根本没听懂,但基于对巫族人本能的防备,她本想拒绝,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之前提前失去了意识,以至于没有将拒绝他同行的述诸于口。
再次醒来,她有种木已成舟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
谢郢衣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神,他转过身,几步走了过去,连声道:“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陈白起不饿也不渴,或许是因为昏睡之中有人特地给她喂了水食。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恒敛柔静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谢郢衣一时竟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扯住了身形,无法揣怀随意的姿态靠近她,她的眼神跟态度并不冷漠锋利,却是一道无形划出来的隔膜,他在这头,她在那头,不可轻易涉足越界。
他停在那儿,想起她方才的问话,答道:“你昏迷了二个多月了。”
陈白起有些意外,竟然这么久了。
“那是你……守了我二个多月?“
听不出她语气中有什么情绪起伏,所以谢郢衣也判断不出她问这话时对他是抱有什么样的看法。
但他有些不自在,他努力绷直冷脸,道:“除了我,还有谁?“
陈白起真的搞不懂他了,她晕睡了这么久,单凭他一个人带着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九州地界生存,艰难可想而知。
他难不成对任何一个同族人都这样任劳任怨?
如若不是……她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如果谢郢衣不笨,就该猜到她的意思。
“你……”他顿了一下,表情略微复杂地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立场摆得公平,他道:“你想要回去吗?”
他没有否认,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陈白起没有丝毫犹豫。
她这回答有够决绝的,完全不在乎谢郢衣指的是回“哪里”,仿佛他所指的是“哪里”都无所谓,因为“哪里”都不是她会选择的。
谢郢衣发现眼前的“白马子芮”已改变得太彻底了,从她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也没有缺口可以窥探。
她就像一口深井,你望进去是一眼探不到底,它透出来也是一片幽暗。
既然看不透,他也索性不看了,只将他认为需要告诉她的部分讲出来:“你与般若弥生虽是双生子,但在长生天内虹池选择的人是你,我会找机会向族中人说明真相,孰真孰假自会真相大白……”
虽然他心底更确信她才是真正的巫妖王,至于当初为何乾族老他们会认错了人,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错造成的误会,他还需要时间去查清。
带走她他是有他的考量,但最终他会将她安全带回去的,在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令她可以安全无虞地回到巫族。
陈白起打断了他:“不必了,我并不在乎。”不待他再开腔,她又接下去继续讲道:“你认为是般若弥生故意造成这一切的错乱,但我却觉得她在某一部分之中也是无辜的,她是被你们巫族一手一脚捧上神坛的,而我也是你们巫族一手一脚给踩进泥底的,如今你们想拨乱反正,她跌落神坛不肯,而我……又何尝愿意呢。”
她讲话时始终是不急不徐,没有任何的咄咄逼人,但话语的内容却不是平和而圆润的,它若有形状,那也该是尖锐跟锋利的,直刺人心底最软最脆弱的部分。
看着她这样有条不紊的讲话方式,谢郢衣有些恍惚,只觉两年前那个憨呆单纯与他搭话的“白马子芮”的形象正在渐渐淡去,变换成了眼前这个灵动温婉又平静的少女。
她是“觉醒”了吧。
虹色替她洗髓,她“觉醒”后,便恢复了该有的灵智,不像原本一样懵懵懂懂,她的敏锐直觉令她的思想有了冷暖,不再是一味的软弱退避,它变成另一种孤傲的尖端,不是谁想都可以攀登得上的。
谢郢衣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想在她口中听到对巫族如此冷漠的评价:“为什么?你是不在意巫族,还是你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提起白马子啻,谢郢衣那刻入骨髓的敌视就难以平静。
由于情绪的不稳,最后一句谢郢衣不禁带了几分负气,但话音刚落,他便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之语了。
他不该如此放肆的。
但好在,陈白起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气,毕竟她的涵养跟情绪掌控远不是同龄人可比。
她知道巫族跟南诏国之间难解难缠的怨仇,但她并不想参与进去这桩陈年官司当中,于是,她难得讲了一句真诚话:“都不是,我只是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谢郢衣一怔:“是什么事?”
陈白起仅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件事情:“谢郢衣,你帮了我这么多,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得到,我都会报答你的。”
听出她这话是想用一个报答来划清与他的界限与距离,谢郢衣脸色白了白。
他向来是高傲的一个人,虽然有层层的礼仪教化将他打造得彬彬有礼,可他也只不过用那一层白皮来虚伪地掩饰着他的清高与蔑视。
因此,若以往有人如陈白起一样迫不及待地与他划清界限,他绝不会再向她踏进一步。
但人心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而到底她与旁人是不同的,他明明感到了刺骨的寒痛,那是一种羞耻跟愤怒的冲击,但他仍旧止不住脱口而出的话。
“那好,我要留在你身边,如果这是你所应允的报答,那这就是我的条件。”
“为什么?”陈白起这下真的惊讶了。
谢郢衣面无表情道:“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为什么了。”
陈白起听懂他的潜意词了,既然上一次他没有清楚地回答,这一次他依旧不会多说。
“你不想说,我自可以不问。可是谢郢衣,若是为了巫族,我觉得你不必这般委屈地留在我的身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与虎谋皮,也可以说是悬崖上摘花,每一步每一个决断,都伴随着无法估计的危险,所以,留在我的身边,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如同谢郢衣无法说服陈白起,陈白起的话也同样无法说服谢郢衣。
他也有他的坚持跟想法。
只要她是“巫妖王”,他便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你刚醒过来,讲了这么久的话也该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不想再聊下去了,第一次的彼此坦诚显然达成的效果是令双方都不太愉悦,于是都选择适可而止。
他掉头走到门口,没回头,也不打算再听她讲什么话,轻轻地阖上了房门,之前被撞倒的那一扇门已被重新修好了。
而直到他紧闭上了门,门内的人也真的没再开口讲一个字。
这令谢郢衣心底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谢郢衣站在房外并没有走远,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基本上都在一个房间内,只是陈白起睡榻,而他守在榻边,像忠诚的骑士,是以秦柬他们并没有给他准备别的房间,他无处可去,便安静地守在了门外。
姓名:谢郢衣
巫技:捕兽1级、兽语3级、占卜4级、??(未解锁)
身份简介:巫族天命一脉的继承者,生来便拥有得天独厚的巫术天赋,再加上南诏谢氏一族贵族式的高级培养,可谓是天文地理、五行术数无一不通,他拥有傲人一等的本钱也并不出奇。另外,他对自然界的生物有种天然的亲和感,带着他去打猎,绝对事半功倍。
在房内的陈白起躺在榻上一时倒是无心睡眠,在得到了新的人物卡片后,她便读取了谢郢衣的个人资料。
在看到他的巫技一列时,不由得感到了新奇。
他会“兽语”,那他是否能够与动物沟通?
她看了他的兽语3级的说明。
兽语3级:可以简单地驱使兽类干点事情。(意念的沟通已经不需要了,它们完全能听懂你的人类语言,只是你还听不懂它们的兽语罢了,不过不要紧,听不懂并不表示意会不了。)
果然,看了说明,陈白起便了解兽语3级代表着什么。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四十二章 主公,血色婚嫁(三)
捕兽一级:简单地挖个陷阱猎只兔子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毕竟大自然的生物都会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
??:未解锁的技能,不可查看。
懂兽语还有对兽类拥有天然的亲和力,这便是谢郢衣与生俱来的巫族天赋,仔细一想,这种天赋的确够特别,也够实用。
比如他的那一头天空霸主白头雕,可攻可守可载人,之前她只以为那是他费心驯养的一头家兽,独此一家,再无分号,可如今看来,那却不是例外,而是个别。
再说若带着他行途跋涉,至少野外不愁会饿肚子,到了陌生路界问路不愁没有本地动物带路,翻山岳岭不愁会遇上凶猛的野兽来袭击。
陈白起自娱自乐地思索着,忽然觉得将谢郢衣留在身边好像也不错,至少……他很有用。
陈白起又考虑了一下谢郢有去留问题,他若执意想留下,她这欠着人家一份沉澱澱人情的人,倒是不好拒绝,恰好她身边也剩什么值得信任的亲近之人……
她抬眸发怔了一会儿神,倏地颦了颦眉。
她道:里系统,我的记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里系统:有什么问题?
她不知道,但是她方才分明想起了曾经遇见过的那些人,但是感觉很奇怪……她道:我不知道,可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
那些与亦友亦亲之人相处的画面如今回忆起来,倒是像在看一则书面故事一般,内容细节清晰如昨日重现,但却像用上帝视角一样在看别人的恩怨瓜葛。
里系统缄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的任务是绑定一个原著主公制霸战国,多余的情感可能会耽误你的任务进度,所以多余的情感与不必要的牵扯情绪已由系统抽除,等后期完成任务之后,将会尽数再归还给宿主。
陈白起闻言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却听里系统再次用那一道机械冰冷的声音道:这也是一种警告。
——陈白起,随着你的任务重启次数越多,你身上牵扯的关系网就会越大,一旦你的身份过往暴露,这些人跟事将会成为你的梏桎,亦会成为你的弱点。既是重来,何不一切都重头再来,留取你的记忆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分析时事当下,至于那些多余的感情纠葛,则无须存留下了。
陈白起闻言怔神了好久,最后,她才淡淡道:“这样也好……”
反正跟她牵扯上关系,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记住的好事,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
自陈白起醒来这几日她开始复健,她躺了几个月,机体协调能力下降,虽说已经可以靠着自身的力量下榻慢慢行走,但肌肉的耐力却不强,还无法进行剧烈动作。
但好在这两年以来,“白马子芮”为了能够在巫族的暗杀迫害之中生存下来,一直在积级努力地刷着系统副本支线任务,通过漫长时日的积累已成功将“刺客”等级刷到了30级,只是之前她的精神体与魂体都不完整,所以任务的奖励发放也不完整。
系统只是对她新承载的肉体进行了基础数据的改造提高,如今她已复苏,空缺的部份自然也在填满。
而感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系统适时也发布了主线任务。
叮——
系统:主线任务——“麒麟择主”,请在规定时间内绑定高品质主公,完成谋士择主的主线任务,时效期为一年,成功奖励“谋士大礼包”一份,失败直接抹杀。
陈白起悠闲的锻炼途中忽闻主线任务,险些“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忍住想抚额啧叹的冲动。
来了来了,系统带着那强制的主线任务果然没有片刻的缓冲如期而至。
但经历了这么多,陈白起的心性早已经被打磨得稳如泰山,她接受良好。
只不过,她觉得她一直都挺失败的,明明每一次任务开始都进行得如火如荼,但最后都会因为遇上毁灭性打击而导致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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