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真正十几岁的少女,少了那清雅冷傲的高华之气,狡黠中带着一些顽皮,眼神不见成人的晦暗,笑起来的时候,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好像……每见她一次她都有不同的样子。
“为何要请我?”
“因为想请所以就请了。”
“只有我一人?”
“只有你、我二人。”
问清楚后,巫长庭也没有继续问了,她有什么想法或者是目的,后面自然会透露的,他不必急于一时。
“那长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向她行了一个礼。
双掌相叠,贴额而下,只低头。
谢郢衣曾跟她简单科普过,合掌贴额礼是寻常的下属礼,一般是较为亲近随意的关系。
如此看来他对她的感官认知还是不错的,没有抗拒与排斥。
陈白起一边想着,一边查看了他的好感度。
系统:巫长庭对你的好感度为30。
30啊,不高,只能说开局不坏。
两下并肩相伴一道下山,巫长庭看着前方,若无其事道:“知道你还小,行事不免带了几分意气用事,但下次别再用这种方式来结识朋友了,容易出人命。”
十分老辈式的教育着。
陈白起:“……哦。”
看不出来,原来他是这么老派的一个人呢。
——
巫长庭虽不知陈白起对他私下打着什么主意,但却有一尽地主之谊的心态带着她来熟悉归墟。
他想起前两日谢郢衣受了十二烈炙鞭,他亲自监罚的,当时谢郢衣血透长衣,痛得全身痉挛,动都动不了,还是他派巫武的人送他回去的。
但伤得这么重,他第二日还是表现如常地去看了“陈芮”,看得出来,他将“陈芮”看得很重要。
但毕竟受了这么重的罚,哪怕他有心,也没有办法这么快恢复如初,自不可能行走无常地带着“陈芮”在归墟内到处游逛玩耍,是以来了归墟两日的“陈芮”只怕除了自已的居所附近,便哪都没有去过吧。
这般年纪的人,生性好动、好奇,想来也是闷得慌了。
他带着她穿过纸剪的彩鱼画廊,那处绘彩艺术,有着巫族独有的审美与文化气息;他们来到了金铃许愿垂挂的菩提树下,风和日丽下,一切都熠熠生辉,他们还去了风景怡人的海居,那里到处都是织纱浣洗的少男少女,彩衣飘飘,罗网将沙滩染成了深红色……
陈白起随着他一路走着、笑着,看到了很多以往不曾见过的有趣又好看的东西,他还会给她解释其中的由来,耐心十足。
最后,估计是觉着她走累了,他们便歇在了一个水上筑的楼阁上,此处叫“临风”,楼阁依山而建,整体就像给山体穿了一件红绿的“外衣”,他们在最顶层的位置可以看到大海被截流灌入一池湖泊,而湖中有一道一道的红门,形成一道虹桥之景。
“这里可有什么特酿?”
陈白起坐在红漆倚栏旁的位置,楼外湖水清澈,慢风徐徐。
招呼的酒保摇晃着脑袋,念念有词道:“这里有楚国的南陵酒,赵国的苍梧酿,前齐的栗子稞醉,还有……”
从他口中巴拉巴拉念出一大串子的词,都是熟捻于心,所以张口便有。
陈白起很是安静地听完,可她对酒这个东西不太了解,便看向巫长庭。
“巫大哥,你平日喜好哪一种酒?”她问。
因在外头,所以她没有称呼他堂主的身份,而是换了个拉近关系的称呼。
巫长庭倒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虽然在身份上而言,他为“大哥”多少有些冒犯了圣子的威势,但既然是她开的头,他只当是顺势而为。
他道:“我甚少饮酒。”
他的自律让他很少有不清醒的时候,饮酒误事,是以除非必要场合,他甚少独自饮酒行乐。
陈白起又问:“那你喜欢果子酒,还是粮酿?”
“随意。”
陈白起却抿起唇,很认真道:“不能随意,我正要投其所好,你再不愿,也给我点面子配合一下吧。”
巫长庭愣了一下,然后便忍俊不住笑了。
而酒保听着也觉这少女甚是有趣,竟将一番谄媚的话讲得如此逗。
“你啊,总能让我哭笑不得。”他对酒保道:“清酿吧,前韩有一种泲酒便它,再温一壶盎齐。”
陈白起伸过脑袋插话道:“什么叫盎齐?”
“它不宜醉人,再风味甘甜,盛起时如云雾缭绕,是姑娘家最喜爱的一种。”酒保笑着解释道。
他看了一眼巫长庭,又看向陈白起,好似误会了些什么。
“郎君如此用心布置,女郎可得好好品味一番这酒中情意啊。”
他低笑一声,便躬身下去了。
而他的话却让两人都呆了一下。
余留下的两人……很快又恢复如常。
陈白起只当那酒保说的玩笑话,没大放在心上,她眨了下眼睛,睫毛快速地扇动几下,有些担忧道:“倘若一会儿我酒品不好,你可不要气得直接抛下我。”她叹息一声:“毕竟我也是巫族的圣子,丢人丢大了可不太好吧。”
巫长庭再次便被她逗笑了。
这句话不知怎地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不会不管你的。”
“真的?”
她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
他颔首。
“你真的,不会不管我?”她坐直起了身子,眼神一下认真起来,便给人一种不可随意玩笑的许诺感。
巫长庭笑意凝在嘴边。
陈白起见此“噗”地一下笑开:“又吓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在巫大哥心中,有没有因为我与弥生圣子之间的罅隙而对我心生不满,如今看来,巫大哥心中公允,不会因私交而感情偏颇。”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三十四章 ,主公,别觊觎我没结果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最新章节!
等酒菜都摆上台,酒保发现离开前还和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异样安静,这是吵架了,冷战了?
他眼珠溜溜一转,便趣闻口吻道:“女郎可知这外面的红门多少道?”
他指了指楼外边,湖光潾潾,阳光下,如同一块块衔接起的七彩玻璃,更远处浩渺的水面,烟波荡漾着山形树影,那处有一道接着一道的红色牌楼,它们下身在水底筑基,上身则在湖面徜徉。
陈白起闻言抬起头:“红门?”她转头望向栏杆外,那湖面拱起的牌楼十分显眼,它们鳞次栉比延伸至海边,倒一时不好数清有多少。
“这里面有个什么讲究不成?”
酒保却是摇头,与他方才故作神秘不同,他的答案朴实无华:“没有什么讲究,只不过就是水到渠成。”
陈白起闻言微微一愣。
酒保又道:“你看,它的作用是测量水涨水退,长度则是抵达海边,那离海有多远,它就得横伸至多远,因此这其间需要落座多少道红门,也不是以眼力随便计算的,而是要考虑最终到达的间距。”
听了这一席话,陈白起发现这酒保腹中是有墨水的。
“这说话倒是有趣。”她捧场的接了一句,便等着听他铺垫下来的后续。
这姑子着实聪慧,酒保看着她,笑道:“这倒和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不同,人心难测,一扇心门到另一扇,这过程还要开启多少扇,那都是未知的,所以啊,凡事还需耐心些。”
陈白起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失笑道:“你这是在开解我啊。”
酒保撤出托盘夹在腋下,抿唇笑出一排白牙:“小的只是给女郎讲了一个归墟的小故事,接下来那不打扰两位了,两位慢用。”
他退离后,陈白起不由得感叹一声:“巫族真是卧虎藏龙啊,连一小小的酒保张口都是醒人的道理。”
巫长庭替她斟酒,一边道:“他的话也只可信一部分。”
“哪一部分?”陈白起接过,先是嗅了一下,然后才呡了一口,只觉得像是甜米酒,但有些酸,喝着倒还挺不错的。
“好喝。”
巫长庭见她杯器空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时,他才道:“这人与人之间,除了主动去开启一扇一扇的门外,还有一些是将你拒之门外的,闭门不出的,你永远达不到,该放弃就放弃。”
陈白起闻言又闷头喝了几口。
她勾了勾嘴角。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这样光喝酒也挺无趣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抬头建议道。
“游戏?”
陈白起眼睛亮晶晶,她道:“就是耍酒令。”
巫长庭这下听懂了,他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拂她意。
“你想怎么玩?”他问。
“很简单的,我先来说说规则……输的人呢,可以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真心话就是赢的人向输的人提出问题,输的人一定要说实话,若不愿意回答,可以以酒代替,自罚三杯,而大冒险则是一样,则赢的人提一个要求……”
她顿了一下,眼珠转动,笑得一脸无害道:“比如跳到下面的湖中随便游上几圈,也或者下楼随便找个女子求婚之类的,总之是一场冒险之行。”
巫长庭:“……”你在南昭国王宫玩耍酒令都玩这么大的吗?
真心话!
若输了,他……必须选择真心话。
“规则懂了吗?”陈白起问他。
巫长庭颔首:“可以一试。”
“那好。”
他们在个自面前摆了一个空碗,拿着细长的金属器皿敲着碗缘,在铛铛的清脆声中,他们同时喊着:“棒棒、棒棒……”
巫长庭:“鸡!”
陈白起:“老虎!”
游戏规则是:老虎吃鸡,鸡啄虫子,虫蛀棒子,棒打老虎。
所以……
“你输了啊。”陈白起眯眼合掌一笑道。
巫长庭好像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他第一次玩这个,技艺生疏。
“那你要问什么?”他认赌服输。
这是要选真心话的意思了。
陈白起眼睛眯眯,嘴角翘得老高,整个表情很好的诠释着一个词——不怀好意。
她拖长一口气,道:“你生平做过最丢脸的事情是什么?”
巫长庭瞳孔微微扩大,好像一时没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于是被问住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不会不记得的吧,那就是不答咯?行,那就喝罚酒吧。”陈白起看他这么纠结,干脆就替他做了决定。
于是,巫长庭自觉地自罚了三杯。
他喝的清酒,度数远比陈白起喝的甜酒要高,三杯下肚,已有酒汽散发全身。
“好,继续。”陈白起拍了拍手,又开始摩拳擦掌。
“棒棒……”
“棒子!”陈白起。
“老虎!”巫长庭。
又输了。
巫长庭眉头颦了一下,经过上一个问题后,便有些惴惴她要提问的问题。
“巫族中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果然,都是一些刁钻的问题。
以他的人设而言,自然不存在于“最”讨厌谁,因为他在巫族中代表的中立与公正,私怨这种事怎好摆在人前来谈。
“……你问的这些,好似都与你无关吧?”他并不想她的好奇心全投注在他身上。
“可与我有关的事,你能说的我大抵都知道了,不能说的你也不会告诉我,既是如此,那我为何要问?”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巫长庭表示服气。
于是他又自罚了三杯。
这一次,他也被激起了胜负欲,开始认真以待了。
——
但在陈白起的各种暗箱操作之下,她输少赢多,成功将酒量一般的巫长庭给灌得醉得不轻。
又一次,巫长庭估计受够了她问的什么“若给你一种力量,让你可以让三个人彻底消失,你会选择谁?”“你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于是,在喝得意识快不清晰下,他终于选择了一次:“大冒险。”
陈白起瞳仁亮了一度,就像是一个等待许久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掉落陷阱那一刻,按捺着兴奋故作平静道:“你真的要选大冒险?选择了,便不能够更改了。”
这时的语气与之前她问他“你真的,不会不管我”时候有种同样的微妙,但这一次,巫长庭没有失神躲避。
“嗯,你说说,你、你要我做什么?”他支着脸似醉非醉地看着她,此时他脸上的和善有了一丝晦暗的讽讽意,但很淡,若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他不傻,而她也没很认真的掩饰,只是都在等,等一个最佳时候揭开谜题罢了。
陈白起只喝了几杯甜酒,是以神色清明,她手上轻轻地敲着碗缘,半垂下眼睫,却是语出惊人:“我想要你将死地的图符拿出来!”
咚!
巫长庭瞳仁一窒,脸上的醉意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眸心一下全是冻结的冷意。
他慢慢坐直起身子,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陈白起掀睫,看他震惊的样子,嘴角笑意浅浅,平和道:“我说,巫堂主是否可以将死地的冥军图符交给我,正巧我在凑整,缺了那么二块,若你肯割爱,我定会感激不尽。”
她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更细致了一些内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突然扔了一个炸弹在别人面前。
这是一个巫族机密,是由巫长庭带队执行,他几经周折方与人达成协议完成了任务,他自信不会有外人知道他得到图符的事情。
他的内心可想而知是如何波涛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她是认真的,不是试探,而是一口笃定她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这一点从她的神色与语气上来观察便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巫长庭一挥手,在四周隔了一道结界,这是他的天赋之力——墙。
“我如何知道的便不好告诉你。”
是系统检测到的,还给她发布了的任务。
巫长庭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你知道图符是为何用?”
“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那她怎敢小口一张便大口气地让他拿出来给她?
“图符非我私人之物,我无法交予你。”他直接拒绝道。
被他一口回绝的陈白起也不失望:“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这个你做不到,那我们的大冒险便重新换一个吧。”
大冒险?
巫长庭忽然醒悟,他们还在玩耍酒令,而他输了,选择了大冒险。
到底是不好耍赖,他忍了忍,道:“换什么?”
陈白起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举起杯子:“在我成为巫妖王那一刻,你便要心甘情愿地奉我为主,并献上贺礼,便是图符!你敢不敢玩这个大冒险?”
巫长庭沉默了一下,也举起杯子:“身为赏罚堂堂主,自然是以巫妖王马首是瞻。”
陈白起在他碰杯时,伸手按下他的酒杯:“我要的是你的忠心,而不是赏罚堂堂主,你就是你,你是巫长庭,而不是谁都可以当的赏罚堂堂主。”
谁说赏罚堂堂主谁都可以当。
巫长庭心下吐槽,但她的话令他的心头一悸,有种被她抓住了心脏的感觉。
他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我并不特别,在巫族地位背景也并非最高,你为何选择的是我?”
陈白起笑得不正经道:“你的身份是其一吧,但我更看中的是你的……脸,你长得好看,摆在身边赏心悦目,若日日相对倒也不嫌厌烦。”
这个理由当然是她瞎掰扯的,真正的原由太过利己逐权,私下大家都能明白,但摆在明面上说就有点没意思了。
巫长庭看了她一眼,瞳孔深深,弯唇一笑:“谢少主知道你平日私下便是这样调戏别的男子?”
“这与他何关?”陈白起不解。
巫长庭好笑:“你若要当巫妖王,那他不就是你的未婚夫了,你觉得与他无关?”
“什么意思?”陈白起一怔。
见她好似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巫长庭意识到谢郢衣并未与她提过这件事,那既然她不知道谢郢衣与她的关系,那她一直将他看作什么人呢?
他告诉她:“谢少主是天窃族老选定最适合辅佐守护巫妖王的伴侣,有他站在你的身边,便相当于一整个天命族成为了你的后盾,不然你以为你为何可以这样顺利地回到归墟,却无任何人敢打扰。”
陈白起还真不知道谢郢衣与她之间会有这么深的羁绊,他们在外以假的未婚夫妻宣称,没想到他们私下真的有这么一桩婚约。
她有些懵:“那之前……他与般若弥生订下了亲,便可不作数?”
“自然不作数,他是巫妖王的未来夫婿,而非某位候选圣子……”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叹息道:“谢少主为你……付出良多,在还没有举行仪式加冕的情况下,他不顾别人的反对,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你,这说明如今联系你们的不仅仅是一纸婚约,更多的是他对你的情谊。”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三十五章 主公,“渣妻”与贤夫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最新章节!
陈白起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谢郢衣默默在背后为她做的那些事,她也是第一次审视起谢郢衣对她的态度。
之前她也曾怀疑过他的“用心”,鉴于他本身性格孤傲无物、淡漠泊然一人,他对她的“好感”太过快,就像她对他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他毫无保留令她一度私下揣测其真实目的,后来他们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她自以为了解,这都是他迂腐的忠主思想影响,如今看来却不一定了……
她若有所思,神色复杂。
巫长庭揉了揉发涨的额心,虽然他不如表现得那样七分酒醉,但实则也有四、五分了,这酒后劲大,他此时多少受了些影响。
其实早在她来找他之前,他就曾考虑过她的事情,他自有他的野心抱负,与巫族一些深居简出的族人不同,他早早便出士为官,在官场上他学会最多的便是趋炎附势与审时度势。
明面上般若弥生在归墟树大枝茂,但盘根错乱下的地基却是松散无力的,只怕一个大浪打来便易摧毁,相反,归来的“陈芮”却是底气十足,她背后是谢郢衣的整个天命族,乾族老对她心有愧疚,想来是不会偏帮哪一方的,其它观望的几脉干支族不谈,只要她能证明她便是巫妖王,他们自会投效麾下。
现在,她在逼他选择哪一方,不给他留后路。
但对于她这样看重自己,巫长庭内心是有一丝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窃喜。
他内心斗争了许久,终是松口道:“我倒是并无谢郢衣这样的勇气与孤注一掷,但是……我可以接受你的大冒险。”
陈白起蓦地看向他,有那些片刻回不了神。
“你……这就接受了?”她瞪大了眼。
巫长庭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可爱,他失笑。
“若你是巫妖王,便是吾主吾王,你所令不敢不从。”
陈白起摸了摸鼻子:“我以为……我还要开些条件才能说服你呢。”
巫长庭的眼神有些揶揄,温和地问道:“哦,什么条件,长庭愿洗耳恭听。”
陈白起正了正身体,直言不讳道:“比如,提高巫武在巫族的待遇,比如普通弟子也有竟选巫族内廷的资格,比如……族老不再是巫师内定嫡系弟子,而是有能者居之。”
巫长廷听到最后一条睁大了眼睛,呼吸骤停。
他有些呼吸不稳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竟想撼动巫族百年来的传承体系?!
陈白起也不在乎自己语出惊人:“我当然知道,自从南昭国叛出后,十二干族已分开太久了,各自为政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松散的人心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凝聚得起来的,但以后我还是希望它们能够拥有同样的意志,那就是……我,内廷执权太久了,哪怕巫妖王临世,他们也不会轻易愿意放权,所以啊,我想巫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娇俏的语调,却有着令人心头一颤的力量与气场。
巫长廷愣了好一会儿,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震惊,才喃喃道:“你……真让我意想不到。”
她的思想是如此的危险又胆大,她不怕将天捅破吗?
陈白起不在乎他现在是在跟她虚与委蛇,还是在看市买股,她今天约他出来就是为了表明她自己的态度。
她从酒杯中蘸湿一滴水珠,然后转眸,望向楼外水中落座的红门,指尖一弹。
噔……
那一滴不起的水珠在空中幻化作一条长虹划过了红门抵达了空阔的海域,就像一座无形架于天空中的桥梁。
天生异象,这一幕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一时之间楼内与岸边看热闹的挤满人,他们仰头相看,争先恐后,发出阵阵哗然声。
“你看,天上,那……那是什么?”
“我瞧瞧,是云桥架空,我曾听老一辈人说过,这是吉兆啊!是吉兆!”
“对啊……可为何归墟忽现虹桥?”
“我听说啊……这是因为巫族迎来了真正的巫妖王……”
“你在说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