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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崖边的风很大,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絮云凝成片的乌黑,或许晚些时候会下雨。
“圣主,可有什么发现?”他放大声量问,衣摆被风吹得贴紧身体,他迎风走到她身旁。
陈白起视线朝下,看着陡峭深不见底的悬崖,云海翻滚,忽然道:“他就在下面。”
巫长庭听后傻眼。
“下面?”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下方,却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透下方情况:“谢少、少主在悬崖底?”
那他们这般劳力爬到山顶来做什么?
“不是在悬崖底,应当是在峭壁之上。”
“这怎么可能?”巫长庭惊道:“这悬崖峭壁中如何放得下一个人?”
这一眼望下,边缘如削如磨,人该如何停驻?
陈白起始终面容沉静思索:“我先下去看看情况。”
巫长庭却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不如召来鲲鹏再下去一探?”
“不行,还不知道下面是何情况,鲲鹏的动静太大,你忘了对方是如何提醒的,日落后郢衣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这表示他的位置应当是比较特殊,我先下去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可、可是圣主你要如何下去?”巫长庭看周围连一根可供攀落的绳索都没有,这处崖壁不知深浅几许,若一个不注意手脚打滑……
“我自有办法,莫要担心。”
她跨前一步,人已是如海涛巨浪之中渺小的海鸥一样,整个人都似要被崖底的风吹飞了,然后她在巫长庭张大的瞳孔中果断朝悬崖一跃而下。
“圣主——”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主公,生死相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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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白雾让人视野模糊,罡烈的逆风更是刮的人睁不开眼睛,陈白起利用巫力制作了一个保护罩环绕周身,屏蔽掉了自然恶劣环境的侵害,下坠期间她将动态视力调解到最高,不至于错过周边事物。
“他被放在悬崖一处,我尝试过往下探索,然而三四十丈左右便支撑不住,冰崖壁立,山势险峻,北坡尤为陡峭,如同刀削斧劈,人存其中,便如那巨浪滔天中的一叶小帆,惊心动魄。”
这便是姬韫告知她的原话。
“起步便如此艰难,更别说下面才是真正特地为你打造的生死樊笼,虎穴狼巢,你当真要去?”
陈白起岂能不知这一趟的危险,该面临的问题她都考虑过,她不认为在她手上吃了两次大亏的姬发,会选择对她手下留情,只怕趁火打劫再除之而后快方是他心中所想。
“当然。”
一路如飘零的叶片下坠,她利用宽大衣袍撑起浮力稍缓降高空降落速度,穿破浅薄雾霭层云继续朝下,眼前不再有任何遮掩与阻挡,视线顿时开阔无垠。
远处的山川河流如墨画延展开来,群山重重叠叠,翠幈绿障,雄伟壮丽,她猜测从崖顶大抵已经下落了百丈。
应当差不多了,陈白起暗忖。
她举臂蓄力,一柄光剑凝成实体握于掌心,她于空中施转过身,一个推送将剑身送入石壁间。
“嗞嗞”的摩擦声从上至下划拉开一道十数米的口子,方卡在一块坚硬的突岩缝隙间,稳停陈白起下坠的身形。
她手腕处的衣袖不可避免被擦破了丝线,破了几道口子。
她调整一下方位,背紧靠着岩壁,面朝悬崖苍苍外沿,她抬眸,便看到前方茫茫天地飞过一群黑翔归鸟,“啪嗒”挥翅的声音在高空清晰传远。
她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打开了天赋技能麒麟瞳术,极力将远处的场景都尽收眼底,只见在下方不足五十丈的位置她看到分布在岩壁的黑色团状物,它们像是扇形的“黑菌”镶接着光壁石面,数量乍一看着实不少,在这些“黑菌”当中她看到一根岩缝爬滕伸出来的一根枯支木上,好似悬吊着个什么物体被风吹得一摇一摆。
陈白起的心中“咯噔”一声。
手中光剑哗一下消散化为光点,她继续下坠,在靠近所需位置时,再次故技重施地停稳住身形。
离得这般近了,她不必再多加揣测,一眼便辨认清楚,那是一个人,他双臂被绑起悬吊在枯枝下,低垂着头,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被大风吹得贴身飘动,像一具布偶娃娃似的。
她瞳仁一滞。
“……郢衣?”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这才看清之前误以为的“黑菌”实则是一个个利用石面凸起的部分,再以干枝与黑色羽毛搭建的巢穴,只是比起一般的鸟巢它要大上许多,她想在悬崖高处搭巢的飞禽定然是体型雄伟。
这些想法在脑中一掠而过,她眼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谢郢衣的身上,倒没有细想过其它事情。
她如今距离那枯枝尚有一段横向距离,若想最快到达,最便捷的方式便是沿着岩壁的黑巢为踏步基点跃过去,再轻巧一施力盈立于滕干之上。
如她所料,踩踏了十几个巢穴顺利到达后,她沿着垂吊的绳子将底下的人拉了上来再一把抱住,她所站的位置只有巴掌面大小,容纳不下两人并立,他只能靠着她的力量支撑。
她伸手拨开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底下一张俊逸的脸上毫无血色,些许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
——果然是谢郢衣。
叫他一直没有反应,陈白起迅速探了探他的脉搏,这才暗松一口气,其它都好说,只要人还活着。
她触碰到他的身体冰凉一片,也不知被吊在这悬崖上多长时间了,这山风冷淬,岩壁生凉,便赶紧给喂了他一颗益气丹药。
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地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陈白起也不打算耽误时间待他转醒过来,她小心将他背在身上,再从系统包裹内拿出细长银索将他的四肢与她的身躯紧紧缠绕在一起,这样一来她行动时他也不会被摔落掉崖。
日光渐渐失去了暖度,远处山脉斜晖黯淡,那鹅黄的夕阳西坠,带走了白日的光,阴暗的夜晚即将来临。
陈白起方才一心只将注意力放在谢郢衣身上,一时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黑暗不期而至时,她忽地心头一沉。
好似有什么让人不安的存在正在接近。
啁啁——
空中飞翔传来的震动让空气惊唳,一声清脆的鸣叫发出较长的音调,让寂静的悬崖上空一下紧张了起来。
陈白起倏然回头,便看到一大片黑色的云雾飘过来,不!不是云,而是一大片聚在一起的飞禽,由于数量的庞大产生视觉上的模糊。
叮——
系统:红色警告!检测到危险物种正在靠近——
叮——
系统:检测完成——血鹰,危险物种,建议人物速速撤离可攻击范围。
叮——
危险物种简介。
名称:狼鹰。
描述:群居飞禽,肉食性动物,性情凶猛,团结意识强,白日出外活动狩猎,入夜归巢,十分注重巢穴安危,遇上陌生气息会不死不休地驱赶。
陈白起呼吸一紧。
空气被搅动都变成冽烈扑面而来的刀光,她抬头一仰望,当机立断快速朝上攀爬。
这时入夜归巢的狼鹰好似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聚拢的鸣叫耳尖锐刺耳,直接俯冲了过来。
陈白起本悬于半空,只能靠某处支点才能稳住身形,自无法展开大动作,连躲避的寻觉中动作也不如平常那般灵巧捷敏。
她不傻,知道这种群居的动物,一旦动手杀了一只,那么接下来的情况便彻底难以收拾,非要死到最后一只不可,是以她隐忍着没有选择动手。
她尽量朝好的方面想,只要尽快离开他们的巢穴范围,或许不会走到最坏的结果。
受些伤亦无碍,反正只要死不了,她都可以复原。
咚!
旁边一块坚硬的石头被冲撞过来的狼鹰给撞碎,它们的喙冲击力十分强,爪子更是锋利,如同炮弹一样,她身上巫力凝结的屏障被十几只、上百只地包围撞击,她带着谢郢衣坚持着向上攀登,但也逐渐承受不住身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重。
这时,天边最后的一丝光线尽数消失,天地一下变得漆黑一片,好像天地颠倒了一方,浸沉入地狱深渊的黑森之地。
没有了光,那一双双虹光眼珠的狼鹰突地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有组织地在上方抓破石榍掉落,给她制造前行困难。
沙石容易伤眼,陈白起闭眼偏过头,面容刚毅不折,指尖如钢刺入石面,每一步都沉稳得如行平履。
这种程度的影响她还不放在眼里,但显然对方也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这时,从森林归巢的狼鹰更多的如黑云压境而来,它们收到同伴的召唤,都聚集在陈白起周身行骚扰、打击,远远看去,就好像被一大片黑影包裹着一个圆球,那成片成群的冲跃抓扯,不依不饶。
陈白起也不是没有想过,找到谢郢衣、确定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之后便叫鲲鹏来半空接应,但如今只怕鲲鹏来了也会被这么多的狼鹰啃成骨架吧。
陈白起封存一半听力,因为狼鹰的叫声离得太近容易刺伤耳膜,更何况是这般多的狼鹰一块儿尖叫,远比上百只鸭子威力更甚,而她将体内的巫力持续转化为防盾,不让它们近身伤害,但这样迟早也会被消耗殆尽。
它们的数量太多,也不懂得放弃转移,已经严重阻碍她朝上攀爬,她不能一直跟它们耗在这里,直到被拖死。
该不该动手?
要不要动手?
她一双桃花眸幽沉似水,流莹似地划过思绪。
这时天边一道惊雷骤然炸响,这预示着可能不久后便会有一场暴阵雨,而那些狼鹰像受了刺激,攻击更是猛烈,它们虽突破不了她设下的防护罩,但其冲击力依旧却不会因此抵消,攀登时被她半边身子被撞得手上打滑,除些攀抓不住石面。
她想,若是一个运气不好,不等她爬上崖顶便落下雷雨,那湿漉的雨水只会令石面更滑,届时她面临的困境只会更大,若不小心摔落,到时候半空被它们一拥而上,只怕在掉地前便已经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她顷刻间便有了决断。
“郢衣,与我赌一把吧。”
她知道谢郢衣如今还昏迷不醒,自不会回答她。
但却没有想到,偏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动了一下。
“……好。”
嘶哑、细如游丝的声音在她耳边绻缱轻语。
陈白起眼眸微睁。
她转过头,眸中发亮:“郢衣,你醒了?”
谢郢衣虽然才醒,但也看懂了眼下是个什么样险峻的情况,天时地利他们一样不占,说是九死一生亦不为过。
他们会死吗?
他不知道。
但只要能与她一起,生同衾,死亦同穴,他便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被吊在树下一日了,受尽摧残的身躯疲惫不堪,即便是醒来,精神也是孱弱恍惚的,他地将脸挨在她颈间,彼此的亲密难舍难分,他心动不已的同时,却又不懂为何同时又觉心痛不已。
他嗫嚅数次,终道出:“阿、阿芮,如果这一次……我们还能活着回去……”
“我们便、便成婚吧……可好?”
他气息很虚弱,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陈白起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
成婚?
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主公,生死相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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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衣得到的是她长久的缄默时,便也没有再开口了,他无力地闭上眼,似有什么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至陈白起的颈间时已是冰凉,苍白轻颤的唇自嘲地勾起。
……这恐怕已经是用尽了他这一生的全部勇气了。
她从不愿与他成婚,他是早知道的。
这本也就是他一厢情愿的固执。
要说失望,未免太过矫情了。
他只是忽然替她觉得不值得……
为了救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他,连她也一并赔进去,便真是太不值得了。
他忽然懂了他看到她独自来救他时,明明心动又开怀,为何转瞬却又觉心如绞痛、满腹酸楚。
因为人性本能的贪婪渴求让他明知如此危险之境,还颀喜她能为了他而前来,不顾一切,为此证明了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但同时理智又清晰地告诉了他,他这种想法有多卑劣,她并不想与他同生共死,救他不过是为了同族责任与她心中的道义。
他多么的可悲啊。
分明拖累了她,还要为此颀愉自满。
他多么的无耻啊。
当这两种完全不对等的感情发在他们身上,他累她因此付出了性命,他于心何忍!
他为此羞愧又自责。
“别管我了……”
暗哑惨淡的呢喃嗌出口便化成了风。
陈白起不知道这段时日他经历过什么磨难苦楚,导致他的想法如此悲观,但他要让她放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郢衣,别说傻话了,我是一定要带你回去的。”
她无法体会到谢郢衣此刻的心情,她只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她一定要将人给带回巫族。
她飞身一转,墨发飚驰如寒星,一招手,雪瀑洒落,那一圈无形的波纹震开将围狙的狼鹰撞飞,它们被雪光波圈一碰到就急冻成了冰坨子,然后如同结冰雹一样“哗哗”掉落下去。
狼鹰被撞落不少的这一幕激怒了它们,它们再次疯狂地啄抓上来,陈白起亦不再打算躲避了,她的肩、手都被尖锐的喙爪挠出了血痕,因为她将主要防御全加在了谢郢衣的身上,自身的防护倒是可有可无。
她暂时击退了一批,便趁着它其没有反扑时,又蹬身上攀。
如此,一边击退狼鹰的围困,一边跃攀于悬崖壁间,巫力与体力同时大量的消耗令她气息逐渐开始沉重。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谢郢衣跟她说道。
他习千机策术,岂能看不出来,她为了护他周全避忌退让的做法,越拖到后期便越艰难,或许一开始有对半的赢面,也会变成最后的挣扎求生。
“只要再撑一下。”陈白起咬牙回他。
她安慰着他,亦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谢郢衣看向她被汗湿的侧脸,她本就长得跟小仙女一样不染尘埃,眼下却有些狼狈拼命,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被汗打湿贴于面颊的凌乱发丝,温柔而细致:“阿芮,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也不想再追要什么答案了……”
他身上带着她的余温,风声冽冽,尤觉天寒地冻,天一片漆黑,没有星星跟月亮,他什么都看不清,眼中只有一个她,但那无孔不入的侵害与划破耳膜的飞禽鸣叫,足以让他认识到周边是那样的危险,尽管如此,但她却将他护得很好,仿佛一切的伤害都不能够越过她,伤及他半分。
她需要放手一博。
因为他,她始终忍耐着。
这让他比起被她拒绝,更觉得难受。
他想,他眼下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了她的。
他还有什么?
如果有,他愿舍了一切,来换她。
……他要,不计一切地要给她制造一次反胜的机会。
“陈芮,别忘了我。”
他想,他还有一样。
谢郢衣双臂收紧一瞬,又果断地放开了,其实他早就在准备了,所以没有什么停滞,便干净利落地扯开绑在他身上的结索,缠绕在两人身上,将两人捆得密不可解的银索一下便松开了,他双掌抵于她的背,反作力一推,便像一叶扁舟落入洪涛之中,被风吹开。
“快走——”
身后背负的重量一轻,陈白起就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猛地一回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白起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慢镜头一样,他张开了双臂,袖摆似翼展扬,面上的表情好似在笑,又好似在依恋不舍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她便看到他被黑夜的潮水吞没。
“郢衣——”
而那些狼鹰这下如同看到腐肉的蛆一下转身冲向另一个方向,眨眼间,它们已经将他裹了起来,像一个黑色的羽球。
啪啪啪——
它们舍弃了“难啃”的陈白起。
陈白起因为激动的情绪冲击,眼尾处红得似有滴血,她动作很快,一把扯开银索便抖直着抛下,人也跟着飞下去,好在她视力极佳,哪怕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亦准确缠住了谢郢衣的脚踝,将人硬生生地扯了回来。
“滚开——”
她直接使出高级武技“乱刃斩”,那如环星爆炸的血雾一下将空气都染荤成红色。
现在她根本已经想不起来她原先的打算了,在谢郢衣打算为她舍命求生时,她已经不在乎这样做的结果了。
她一把抱住瘦弱不堪的谢郢衣,此时,他已如同一个血人似的,她的手掌跟身上都被染湿了。
她反掌一手攀在一块岩壁上,牢牢抓紧,另一只则紧紧地托住他的腰,紧声喊到岔音:“郢衣、郢衣?”
许久,他晕晕沉沉地,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但瞳仁却是涣散失神,他张了张嘴:“是不是……因、因为我没用……”
一滴血恰好从她的眉毛处溅进陈白起的眼睛,瞳仁被晕染成一片红色。
她半垂下眼睫,血便从面颊处划过,如同一道凄厉的诅咒。
“傻子,不是因为你没用。”
是因为她没用。
她猛地抬头,那眼中有火光,亦有着比天边雷电更威盛的力量,她一抬手,素手下巫力汇成一片不详的旁紫黑色,一只庞大令人惧悚的黑色蝴蝶展翼莅临。
她召来巫蝶将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谢郢衣轻轻地放在上面,然后再喂了他一瓶小型生命药剂。
“你是不是认为是你拖累了我?”
她被他这样吓一吓,好像有些明白他之前那种万念俱灰的状态的原由了。
“明明你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我的自负与无能,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啊,你这么想,只会让我更无地自容。”
她轻柔地放下了他,他伤得太重,她甚至害怕只要风再大一点,都会让他伤上加重。
不再看他,她站了起来,方才面对谢郢衣时的情绪复杂已褪得干干净净,她面无表情,眼眸更是冷酷无比,手上的幻剑一瞬爆涨成了三十几尺。
“既然不能善了,那便看看是你们撑得久,还是我屠得多!”
手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光线,她便迎冲了上去。
她不会飞,这半空也没有落点,但这不是还有这么多、这么交错的狼鹰前赴后继吗?她以这些狼鹰为踏板,飞速四处游走,霎时一片血雾残肢洒满天空。
陈白起也不退了,她的狠性此刻被完全激起,只想以杀止杀,而狼鹰这些逞凶斗狠的禽兽便更不懂退了,它们太多了,死了一批就会填补更多,同类的血腥激起了兽类的凶性,完全不畏不惧。
她不知道她杀了多少,身上也相应地受了多少的伤,但好在她有一个被动技能“吸血”。
吸血:可以汲食敌人的血气而少量补充生命值。
靠着这个她以寡敌众,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越到后面,狼鹰也意识到灭族的危机,便也不再莽撞地群而攻之,它们不再聚集成群,而是分散开来,不给她机会欺近。
如此一来,陈白起倒是不能够大范围的移动,只能等对方先动手,再进行反击,同时她也意识因为要顾忌两方,自己的巫力消耗过大,根本撑不了多久,怕会维持不住巫蝶的实体,她收回了幻剑,将力量用来制造百来只小型黑蝶前往这些狼鹰巢穴,迷惑它们,让它们误以为她要摧毁它们的巢穴。
事实上黑蝶并无实体,她只是利用幻术制造的假象。
这是她意识到这群狼鹰其实还是拥有一些灵智,至少它们懂得在关键时刻改变战略,这样一来她的调虎离山计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如今的狼鹰已被她大刀阔斧地杀尽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一旦它们被黑蝶迷惑撤离一部分,剩余的已对她造成不了多大的麻烦,她就可以趁机带着谢郢衣离开。
果然,它们看到大批黑色的蝴蝶朝着下方鸟巢飞去,天生本能守护居住地的安危,令它们愿舍弃一切返回。
眼见大批的狼鹰离开,陈白起当即返回巫蝶,正欲带着谢郢衣离开,却不想,她方才用力过猛,长时间的高度集中战斗让她一旦脱离战局,精神力崩溃,精神海有片刻的空白,失去了精神控制的身躯便脱力,险些从半空坠落。
“阿芮——”
这时,一只血淋淋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是承托于巫蝶上的谢郢衣,他不知何时醒来,并拖着一副惨不忍睹残躯来拉住了她。
她朦胧睁开眼,感觉到什么湿热的液体不断地滴在她的脸上。
那腥冷的味道令她一个激灵,她霎时清醒过来。
但下一秒,她看到上方,脸色一变。
“走。”
他不知,若非她拿珍贵丹药与小型生命药剂来吊着他的命,他如此折腾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谢郢衣灰败如鬼一样惨白的面上却全是偏执,他从齿缝中挤出字:“我、不、走!”
好似看出她此刻的状态不佳,没了她的恐怖牵制,余下的狼鹰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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