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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主公,静一静,臣有话要讲。”
赢璟听得懂些话了,他咬了下唇,便乖乖地闭上嘴,不再闹她玩了,将小虎脑袋挤进她颈窝蹭了蹭。
“孤乖……”
他求赏道。
陈白起忍不住又失笑了一下。
她已经与他完成了麒麟认主契约,从此,赢璟将是她唯一的主公,此生相伴,此志不渝。
她深吸一口气,收敛起面上的情绪,站在高台之上,所有的风声与喧嚣到了她这儿,都变得寂静而平缓,她欲开口,所有人都在屏息倾听。
她抱着赢璟,两人站在同一高度,她将早就写好的表文平静的读干净了,在末,她放下表文,想了一下,嘴角勾起,那张风清云淡的表情一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像是飞上了浩瀚天空的苍龙舒展开身躯,恣意而傲慢,目空一切的肆意自信,很难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对着下方众臣,一字一句将每一个字都打成烙印刻在他们的心上、脑中。
“秦之未来,必君临天!这不是在妄言,这是在预言。”
嘶——
底下朝臣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有种莫名的激动与战栗爬上背脊,让他们倒抽了一口气。
但这种情绪转瞬又变成另一种的狂喜与兴奋,老秦人向来不畏惧任何挑战与生死殊斗,他们天生基因中就有狂战的因子,所以她的话正中他们心坎。
“秦征天下,大秦万岁——”
“大秦万岁——”
下方震嚣鸣耳的人群中,赵国使臣“戚冉”由扈将隔着其它人的冲撞站在一处,他一双在阳光下浅靡转浓的玲珑眸子微眯,将她风光在上一呼万应的场景尽收眼底,对于能够亲自到场见证她成长的每一荣耀瞬间,他嘴角浅浅一笑,有种变态的餍足。
要说国与国之间还讲求个战礼,比如交战期间不斩来使,比如国庆大典之类不闭门赶客,是以这一趟来贺的诸列强国都本该是秦国拒绝来往的拉黑名单,但人来都来了,还礼数周到的备上厚礼,且来的人份量都不轻,是以礼官们哪怕再黑沉着个脸不满,也还是放行让他们来观礼了。
……就是安排的位置有些偏隅就是了。
看不着吗?
也不是,就是得站得高些,眼力再好些。
耿直的老秦人在他们家陈太傅身上也多少学来了些腹黑小心机。
人群堆当中,已经是楚国世子的牙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抱着幼主,许久不见,她好似有些变了,隔得太远,他竟有一种分不清楚那个盛装打扮之下、傲视群雄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当初他执念想要的那一个了。
她坚定地与秦国幼主站在一起接受万臣朝拜,山高为峰,光芒光丈,很美,也很遥远,这便是她不肯去楚国而留在秦国的选择?
秦国尉兵中不起眼的沉默士兵,来参礼的官员,还有类类种种的变换了样貌的人,他们费尽心思潜入这一场盛大授印典礼,只为了陪她一起走过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也为记住这一刻的她。
但同时,许多人心里都认为她不过在秦国历练,拿秦国为踏板来积累自己的身价。
要不然她图什么,为了一个还在吃奶尿裤子的孩子去争天下?
没关系,她有任性的权利,亦有重选的权利。
他们以为,终能等到她幡然醒悟对秦的错误选择,但却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却会先一步迎来彼此彻底的决裂。
——
数个月后,初秋
自从当了这个监国陈白起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权利的美好,而是身处高位者的殚精竭虑。
她都快给累死了,聊及以前的秦国是经常性打仗,内战外侵,它属于那种一言不合便打开的类型,前几十年那些个文官几乎摆设,武官横行,后来百里沛南被请来当丞相时还好些,秦国还懂得建立个外交部,搞搞文化纳贤什么的,再遇上些事,不大的便以理服人,事大了再派兵以武服人,热血上头,谁来阻止都不好使。
就由于秦国这国风彪悍豪横的缘故,一介文人讲求中庸之道的百里沛南推行了一系列民国富强的政策,发现与老先王(赢稷之父)彼此三观不合,硬凑也磨不圆滑,便也撂担子不干,选择回去书院当山长教书育人。
打仗这玩意儿向来不管输赢,那都是劳命伤财的主,是以,在陈白起代幼主接掌秦国一切事务后,才发现如今的秦国那是要钱钱没有,要人人稀缺。
没办法,人才这一块儿是急不得,她还能将就着用,毕竟咱相伯先生与沛南山长那是一顶百的好用,她没人才,可他们手中却攒成串儿似的,但钱这一块儿却是必须得急了。
如今打仗归来的将士工资、奖赏发完,本就不富裕的库存再度缩减一半,一想到往后还得支援战事、购买粮草、马匹、打造武器、灾害建设等等,哪样不需要花费?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四章 主公,人生三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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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这边穷得叮当响,各县辖区的农民估计也都是勒着裤腰带在生活,强税是要不得的,这想要暴富,还得自己另想办法。
好在陈白起在后卿那件缺德事儿上早有预感,秦国国库虚得紧,是以智者远虑,早早与孟尝君这隐形富豪搭上了线,便想借乘着他这一艘“巨舰”一块儿去远航。
早前孟尝君那边私瞒下买了一座金矿,金矿易得,开采艰难,但这些遇上陈白起这个作弊器便不是事,她利用一些平时积攒的名望值积分兑换了一份金矿详细分布开采攻略,找了一批泅泳行家,再用上一堆现代黑科技。成功地挖出第一整座水下金矿。
在事先谈好的条件下,陈白起靠着这一笔横财,成功将咸阳城资产翻了一倍之余,这一有余钱她也没有存定期,而是拿来投资钱生钱。
孟尝君真没有想到他的一座金山,她还真的有办法给他搬空了。
虽说他也因此大赚了一笔,可到底比不上陈白起的空手套白狼,金矿他出,人他出,连运输线也是他搞定,甚至她还恬不知耻地跟他贷了一大笔钱款,一样值钱的抵押品没有,全拿她所谓的监国信誉为担保。
钱他借了,主要是他也看出她是一支潜力股,当初查出她跟她底下那些人开的自助食馆便是与众不同,很快将生意做得火热遍布秦国,这一有了钱,更是拉帮结派截了东商那批探子的生意,明里暗里都拉起了自己的关系信息网。
他也看出她的野心,还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想着这人倒是有趣,秦国的人多少有些仇视商人,士、农、工、商,这商倒是一直排在末位,偏她堂堂一监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倒是不清高,偏要与他这类在世人眼中认为自甘堕落的人打交道。
于是,他也不急着叛逃出秦国了,反而搁置停之前的计划,与她联起手来,想看看她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果然,一个懂历史,知道借鉴最成功的商人为范本行事,一个有本钱更有人手,是以并不意外,两人的合伙直接创收业绩巅峰。
钱这事一有盼头,源源不断涌入,陈白起才终于有时间歇口气了,与以往回府第一件事相同,她先去换下一身厚重的朝服,身着轻便清雅的深衣软步小靴,便是去清静的怡园看谢郢衣。
身为监国,她本该早就收拾细软埋头奋斗在王宫的事业当中,但谢郢衣这头却不愿随她去宫中养伤,为着他,陈白起也只能无奈地两头跑着。
“郢衣?”
她站在门外,轻扣门扉唤他,这几个月中除了请医上药、送食召唤,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愿见她。
她知道,他是因为身上那褪不掉的伤痕,他的伤虽愈合了,但几乎落下一身的伤疤,体无完肤,包括面容上,还有腿脚那因为伤势过重落下的残疾。
其实按当初所预测,他即便活下来,也会一直躺在榻上下不了床,但因为相伯先生妙手回春的医术,才让他比当初预想的情况好了不少,但这所谓的“好”上几分,并不能让谢郢衣幸庆并平静地接受。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更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陪在陈白起的身边,他曾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所以自从他醒来,清楚地明白自己变成了怎样一个怪物时,便将自己封闭在房中,逃避着一切现实,不肯见任何的人。
陈白起明白他的感受,也替他心酸难受,所以她也不逼他面对,给他冷静平缓的时间,并反复跟他保证,她定会想到法子让他恢复如初。
这并非假话,从天命族族长那里,她已经猜到“天命”在哪儿了,只是这还需要最后一步的验证确凿,所以她并没有将这些不确定的事情告诉他,若成功还好,不成功便等于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彻底绝望,只怕他会再也走不出来了。
但谢郢衣如何能信得这荒谬、一听便知道是安慰慰藉的假话。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他宁可当初在那悬崖下被那些狼鹰吃了个干净,也不想这样残败不堪地活着,他知道他这样想很懦弱无能,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爱的人见到他这般丑陋残疾的模样,他就浑身发寒、血液逆流。
一开始,她每日来,他都不吭声,死死地咬着牙龈,房中如死了一般寂静。
后来,她还是每日来,站在门边自言自语与他讲些话,有关于她的,也有关于他的,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扯闲话拉常长的人,但为了他,她开始学着跟编故事一样有趣地跟他分享着自己身边的事情。
到现在,他偶尔会回应。
“你走吧。”
他总赶她走,他自厌自弃的情绪如此浓郁,连说起话来都弥漫着一种了无生趣的死气。
陈白起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很矛盾,于是她好脾气道:“你不想见我,那我们便这样说一会儿话吧。”
里面缄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好。”
陈白起面上浮起一丝颀慰的微笑,以为她这段时日的努力让他有所好转,便道:“郢衣……”
但不等她开口,谢郢衣已先一步打断道:“陈芮,我们解除婚约吧。”
陈白起一哑,慢慢反应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身,仰头靠在门上。
她深呼口气,不厌其烦的再次说道:“你的伤,我会替你治好的,你相信我,只需再等些时日。”
可里面的声音跟铁了心似的坚定道:“我们解除婚约。”
看来这话题是过不去了。
陈白起揉按着额心:“你再给我些时间。”
“我说,我要与你解除婚约!”
有些歇斯底里的再次重申令陈白起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放下手,傍晚的天空有种明丽的蓝色,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在蓝天里游荡的白云,她漆黑幽静的眸子从远处拉到近景,看着庭院中在夏日如火如荼的凤凰树在入秋后变得枯黄萎靡,一丝愁绪,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她眸中复杂而失望。
在这一场冗长的沉默之中,是陈白起率先选择妥协。
“好。”
如你所愿。
她艰涩掷下一字,便起身,她投落的身影逐渐拔离开门扉,下了廊檐下几级台阶,便到了庭院处。
在她应承下来,在真实地听到她的那个“好”字,紧闭门窗的谢郢衣整个人都傻住了,呆呆地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答应了。
她真的要与他解除婚约了。
他本撑着桌沿的身躯因这一打击而失力滑倒在地,披着的风衣委顿拖曳在身后,如那飘落的枯叶一般失去了安适的归宿,而被碾落成泥。
她怎么可以……这般轻易地答应了?
谢郢衣难以置信,他虽然一再强硬要求,却没想过她会这般轻易就答应了他,是以太过震惊而导致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她之前对他说的、做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她说,只要他们能够活着离开,她便会与他完婚。
当时他虽然昏迷不醒,但冥冥之中这句话却像一束光投落在他一片混沌黑暗的脑海之中,他听见了,所以他拼了命的挣扎着要活下去,要醒过来。
虽然最终醒过来后发生的一切让他如堕噩梦一般,但他始终心念着她那一句话,午夜时分如同偷来的一般从来只敢暗中窃喜,不敢表露分毫。
她日日来看他,日日与他说话,做着以往她从不曾为他做过的事情,她体贴他,包容他,会主动来找他,这样样桩桩他都如获至宝,暗藏于心,每每回味都觉眼眶发热,心口发烫。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只不过是虚情假意吗?
她在骗他!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眸通红,几欲滴血。
他爱她,爱得心肝都痛了。
他变成这样,他觉得他不配再爱了。
可偏偏让他看到了她的改变,看到了当她如此用心温柔待一人时,那人该得多么的幸福。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爱得如此卑微可怜?
谁愿意往后余生孤单度日,谁愿意离了爱人孤苦一生,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自觉自己不配让对方幸福?
他举起双手,怔怔地看着手臂上凹陷不平,皮肌扭曲长在一堆肉块,喉中痛苦的呜咽一声,像负伤的兽独自蜷缩成一团舔着伤口,痛到猩红的眸子由爱转恨。
——他忽然有些恨她了。
恨她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他。
他知道有许多人私下爱慕着她,她是如此强大而美丽,身边自不会缺少爱慕者,可只有他才是她命定的未婚夫,只有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他就该牢牢地抓紧她、不放手,与她往后拼了命的抵死纠缠,让她对他舍不下、忘不掉、离不了,与他举案齐眉、相伴终老。
脑中忆起当初巫长庭跟他讲的那一番话,谢郢衣心头一动,然后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爱情有时候其实挺简单的,不是我爱你,便是我恨你,若两者融淆在一块儿复杂得分不清了,那便是——我在想你。
他一向理智而大度,常为顾全大局而委屈自己,但只有这一次,他想,让他任性一次吧,让他自私一次吧。
他只想要一个离她最近的身份而已。
他很想她。
很想很想。
他想见她。
很想很想……
谢郢衣的胸口烧起了一团火,那股燃烧的火一路烧过他的四肢百髓,皮肉筋骨,那种痛意将他原本麻木的精神一下振奋了起来,也让他晦暗的面色如同被风吹散了云翳阴暗,渐渐明朗了起来。
她要走了。
或许以后都不会再主动过来看他了。
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
门“彭”地一下被人从里面急切地拉开了,由于掀开的力道过大,门扇啪哒一下撞到了墙壁而回弹了几下。
------题外话------
谢郢衣:你走,你走!(快来哄我,立刻,马上。)
陈白起:好,我走。
谢郢衣尔康手:……(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静拍大腿:别作,她会当真。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五章 主公,大婚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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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衣从内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有一条腿陂着,小跑起来便控制不住身形,他肩头的披衣因过于前倾的动作而从身后滑落拖地。
弱不堪风的瘦长身躯就着一身细绸细布的湛清宽袍,那水质般滑顺的布料乃陈白起特地为他定制的,独此一家,他墨发披散一身,如风中飘零的残蝶,一把扑上前从后抱住了她。
许久不见光明,只适应黑暗环境的眼睛此刻看什么都是朦胧虚影一片,那扑簌掉落的光让他有些难受。
他低偏过头,半敛的睫毛魏巍颤颤地抖动,唇色青白,有种玉碎的脆弱之感。
她没走!
他心中狂喜。
她还一直等在院中。
“我反悔了。”
他双臂用力,颤着细微无措的声音,却发狠地对她喃喃道。
“我变成如今这般鬼样子,死不了又活不下去,你当我无耻亦好卑鄙亦罢,我绝不解除你我的婚约,我死后成鬼亦要挂上你陈白起夫君之名,你……你莫要负了我。”
陈白起被他雪松一般清凉的气息笼罩着,那丝丝冰滑的发丝飘落在她身上,他弯腰枕在她颈窝处,她想转过身来,却被他抗拒地抱紧。
哪怕都这样了,还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样子。
她无奈,只好继续背对着他。
她问他:“当真?不后悔?”
谢郢衣早被自我的反复折磨得精神不稳,再被她如今故意一激更是理智全失,此刻在他心中的憎欲占了上风,自是一腔奋勇,绝不回头。
“我不后悔。”
连看都不敢让她看一眼的人,也就这种时候嘴硬得紧了。
陈白起低眸一笑。
只是,她却不会再给他反悔的机会了。
她收起面上玩味的表情,菱唇一阖一启,用着不用商议、而只是直接与他宣布结果的霸道姿态道。
“那好,三个月后我们便在咸阳城中完成婚事。”
呃?
婚、婚事?
三个月后?
她的话让谢郢衣只觉惊雷晴空一劈,将他电得有些痴愣。
他、他们方才不是在讨论着要解除婚约一事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连成婚的时间地点都定下了?!
等等,他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陈白起既是已讲到这种程度,自不会再给谢郢衣反悔犹豫的时间,她趁热打铁提醒他:“谢郢衣,我不逼你,可这是你自己选择走出来的,我只是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原处迎接了跑过来的你,可你如果还想退缩回去,那么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反悔了。”
谢郢衣这头脑子还没理清楚头绪,但听她这么一说,手却先一步紧攥起她的衣角,只觉整颗心都乱成了一团,他彷徨而犹豫不决。
“……你当真要与我这样的我成婚?”他张了张嘴,自嘲地问她。
“这样与你讲话好似不太有礼节……”
陈白起没急着回他的话,而是握住他环抱在她腰间滚烫如烙铁一般的手心一扯开,然后在他反应不及时已先一步转过身去,她仰起脸,如新蕊绽放的雪白娇嫩,终于与他面对面了。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发怔。
他脸上有几条爪子留下的细长疤痕,虽说白玉有瑕,但实则却也没有多少影响。
他在她望来的那一双秋水明眸中,仿佛快要溺毙,呼吸一滞,反射性地想要转过头。
但陈白起却先一步捧住了他的脸,不让他退避闪躲开她的视线,她有话要当着他的面讲。
“郢衣,你既然选择了抓紧我,便不要因为一些随随便便的理由而轻易放手。”
原来,她看懂了他潜藏在心底最龌龊、卑劣的心思。
他此刻如同无处遁形的影子,眸中痛苦几近溢出:“我……”
她这下的态度变得强硬的许多,直接打断他:“我会当真的。”
谢郢衣一下忘了要讲的话,只愣愣地看着她。
她继续道:“我会认为你是真心不愿的。”
自从被系统剥夺了情丝那一根筋后,她理性那一块儿加强了,但感情那一块儿便相对被挤缩得更少了,尤其感情这一块儿,她领悟力极其要命,常常因与他们这群男人言语沟通中的想法偏差过大而显得格格不入。
她讲得那样认真,谢郢衣怕她真的当真就这样绝了念放弃他,立即抓住她捧在他脸上的手,有些慌乱地反驳着:“不、不是的。”
陈白起想了一下,故作思索道:“我听闻世有痴男怨女多波折,曾有一心高气傲之女因容貌意外受损却迟迟不愿接受男方求婚,于是痴情男子为表决心,竟毅然狠心刀刮面容,毁其容貌与女子一道作伴,最终女子感其用心之深,便最终哭着接受了,所以你是不是也要我……”
谢郢衣一开始听着她讲的故事,还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苦楚,当然根据情况类似他代入的是女方心理,但听到最后他听懂了她的打算,她这是拿自己当男方了,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几乎惊魂失措道:“不可,你千万不可这样做!”
陈白起不听他的,她煞有其事地打算着:“其实以我的体质单纯的割一刀估计也毁不了容,要么多划几道,要么还得直接割掉一块肉才行。”
谢郢衣真有些被她吓到了。
“不……”
陈白起看他,桃花眸不媚亦氲着几许天生带来的蛊惑之色,她认真问问:“你也要我对你这么做吗?”
“不、不要的。”他连忙摇头,生怕陈白起真的就这么做了。
陈白起见他被自己吓得脸都白了几分,顿时颦眉,有些自责地轻哄道:“我其实这话也并非想威胁你,就是怕你觉得我长得太完整,会配不上你。”
“不,配得上,不是,是我配不上你,你很好,我喜欢你长得完整,不是,总之你万不可为我而做下毁容此等傻事,不值得的。”谢郢衣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白起见他乱了,便笑弯下眸,问道:“那你会乖乖与我成婚吗?”
这次,谢郢衣答得很快:“会,我会的。”
主要是他怕再作,陈芮还会想别的法子来吓唬他,但凡她伤了哪儿,光是想一下,他发觉自己都会受不了。
陈白起见他这样,这才愿意消停些,她换了张脸皮,温温和和道:“那好吧,想一下,如果婚礼上一对新人面上都带着伤,倒也挺奇怪的,不过若有人问,也可以说是夫唱妇随,一人脸上留一边印记,就当作是前世许下的约定,而今生相认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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