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孙先生一怔,没有说话,亦说不出什么话来,久久地……他举起竹册于面上一掩,叹息一声。
主公……你这般……很容易会迷失自我,这对于一个将来或许会问鼎之人……绝非一件好事啊。
——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陈白起便带了自酿的菊花清酿登亮圣阳湖去拜访相伯先生。
中秋节时,她曾派人来请相伯先生与小童一块儿下山过节,可被相伯先生婉拒了,她便派人送了一趟瓜果饼食上山,权当与他一同分享山下热闹过节团圆气氛。
刚到茅屋篱笆院门口,便看到里面的小童在求饶劝慰。
“先生,您只是食了过量的凉性瓜果方会腹痛,真不会死的……”
这相伯先生脾胃着实虚弱啊。
“这腹中绞痛一阵胜过一阵,想来某定是又得了一件不治之症,切莫管某了,让某自生自灭吧……”
小童似被相伯先生语气中的绝望与灰黯给吓到了,他忙道:“先生,您切勿诅咒自己,您都死了这么多回都没有死成,这一次,您亦毋须太过担心啊……”
门外的陈白起:“……”这话相伯先生听了,估计他那颗玻璃心又该碎了。
果然,相伯先生此刻的声音已了无生趣了,他苦笑道:“某真是无用,竟然还这般死皮赖脸地活着,既拖累了你,还迟迟等不到明主……”
“先生啊,小童不是这个意思,您已服了药,只需再静待一会儿便好,您……”
眼见小童都快被相伯先生给折腾得哭了,陈白起这才笑着从门边踏入。
一看到陈白起来了,小童简直就跟见到救世主一样,他赶紧迎上去,使劲给陈白起挤眉弄眼递眼色,然后小声地抛下一句“请陈女郎定要帮我好好地劝劝先生”后,便撒脚丫子跑到后厨“沏茶”去了。
陈白起一抬眼,便见相伯先生于廊阶上铺了一张厚白毛绒垫子,他闭阖着双眼轻抿着嘴角,一身病恹恹有气无力慵懒斜躺其上,他长发如墨用一根发带微松束披于一身玄纹云袖深衣上,此间阳光明媚正好洒落廊阶边橼,他静谧于那处,那处便是一道引人入胜的绝美风景。
陈白起先于草堂之外朝他先行之一礼,然后方步上台阶,最后亦再坐于廊阶之上,她将手中提拎的菊花清酿放至一旁,再斜视着身旁不远的相伯先生。
想来他是真的很不舒服,他敛屏的双睫似脆弱的翎羽时不时随着身体的隐忍而颤抖着,面色透着一种虚弱的苍白,唇色透紫,鼻翼一张一翕着,连与她寒喧问话的心情都没有。
陈白起又坐近些,她道了一句“失礼了”,便将相伯先生的头捧起直接枕于自己的膝腿之上,不理相伯先生惊异张目,她神色平静温和,便摩挲着他腹中几大穴道,找准了位置便注入真气轻重交替地替他揉按。
托修炼“太素脉诀”之故,她现在对人体分布的各种穴道相应位置也算是了如指掌了,见他着实痛得紧,便替他按摩穴道减少些痛苦。
这一按,便似按中了相伯先生的哑穴,他蓦然浑身僵硬,面目呆滞,随着陈白起每指按一次,他便抑止不住地背脊缩蜷一下,跟生物过电一样,周身皮肤一阵麻麻酥酥地,感觉着实怪异又陌生地紧。
相伯先生墨瞳泛起一层水光,双唇却抿得更紧了,素白如玉质透明的肤色逐渐泛起一丝羞赧血色。
“可曾好些?”陈白起问道。
相伯先生耳根动了动,这才明白她是在给他按摩治疗腹痛之症,他松下一口气之余,又觉得自己太过拘束与放不开了,士人之性情常豁达率真,他们既守礼却又随性,是以转念间,他便收起先前紧张与不自在的情绪,细细地感受一下她的询问。
她的手指于他的肚脐之间打转,虽隔着布料触碰,却仍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热度钻入皮肤抵达腹内,他只觉腹中的绞痛与冰冷之感似正在渐渐散退。
不一会儿,相伯先生放松了双肩,他轻然地再度阖上了双眸,启唇道:“白起及笄后,倒是久不曾上山来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五十七章 谋士,话别离愁(一)
陈白起:“……”这话她该理解成指责亦或者是陈述事实呢?
或许觉得舒坦了,方才一直对陈白起视若无睹的相伯先生也有了兴谈的力气,他微嘘起经光照扫拂虚幻的睫羽,旋眸余光懒睨着灿糜院,入秋来,树叶慢慢黄了,花草逐渐凋零,唯有院子里的菊花竞相开放,菊花姹紫嫣红、流光溢彩。
些许觉得花滟累目,相伯先生又闭上眼,此时檐廊下风和日丽,风铃清脆叮当,他一手轻轻搁于湿凉的额际,隽挺的鼻梁下,一双饱满而优美的唇型阖动:“及笄了,果然取的字叫白起啊……以后倒是可以这般光明正大的喊你了。”
陈白起亦难得浮生偷得半日闲来,她失笑道:“陈三也不曾让先生偷偷摸摸地喊啊。”
她倒是会跟他开玩笑了。
相伯先生并非一个严厉孤芳自赏之人,是以陈白起倒是觉得并不难接近,特别是那一次下山后,他待她到底与别人不同,他在她面前随性而恣意许多,就像许多的恶习与弊病都懒得掩饰,坦而率之。
当然,亦仅限于接近,想要更加深入的触及他的底线,却是不能够的。
“想来,某是否是除陈三,第一个知道这个字的人……比所有人都早啊。”相伯先生移开一丝缝隙,嘴畔含笑旖旎,似散尽的病态之气:“倒是更怀念那个时候。”
陈白起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眸底光线被切割得细碎而柔和。
“先生可知这白起二字何解?”
她突然有了兴趣与人分享一则关于自己的小秘密。
“白起白起……何解呢?”相伯先生眉心动了一下,似被她突然多了丝孩子气的语气感染,便顺着她的意,亦一副兴趣盎然地问道。
“我给先生讲一则小故事吧。”陈白起想起她曾经看过的南宋笔记小说集中记载,她以一种平和而幽雅的声线道:“传闻江南民陈氏女,年十七。素不知书。得病。临绝。”
传闻中江南有一陈氏女子,十七岁,她生平不识字亦不曾读过书,在得了一场重病,临终前……
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她腿上之人:“陈氏女忽语人曰——我秦将军白起也……生时杀人七八十万,在地狱受无量苦,近始得复人身……然世世作女子,且寿不过二十岁。”
陈氏女突然间说,我前世其实是秦将军白起,因杀了七八十万的人,便一直在地狱受罪,后来终于能够投胎为人,却只能世世转生为女子,并且寿命终不过二十。
这则故事其实听着挺荒谬的,然相伯先生却不知为何听了,脸上逐渐失去了闲逸之色,在听闻“且寿不过二十岁”时,只觉心脏某一位揪紧一下。
想来,他此番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罢。
陈白起观察其色,便放开了他的眼睛,将目光放于斑斓射于石板小径上:“……今日之死,亦命也。然,夫言毕而殁。”
是以,我如今病故,实则乃命运。然后,她讲完便死去了。
今生孽前生债……
相伯先生长久地缄默下来。
当初,陈白起听这则故事只觉有趣跟颠覆,眼下她却忍不住想倾吐更多:“想来先生应不曾听过秦将白起之人吧,这又是另一则闲人杜撰出来的故事了。”
她道:“秦国郿县白起,号称‘人屠’,据闻此人他一生善于用兵,征战沙场37年,攻城九十余座,歼敌上百万,未尝一败绩,这样人几近完美而功绩无双,然毕竟人无完人,联系之前那一则故事,想必先生应当猜到,白起此人名场天下的手段无一不是一则则骇人听闻的震摄,其中一场长平之战,秦军在白起的指挥下发起猛攻,射杀只会纸上谈兵的猛将后,然后四十万赵军成为俘虏。之后,白起采用欺骗手段,将四十万赵国降兵悉数活埋,四海震惊……而白起一生,亦因杀孽过重,导致最终自杀而亡的下场。”
以前她会叫白起是因为这是户籍上早已存在的,而如今她会叫白起,或许多少是因为白起这个名字与她……是如此地近乎相似。
“只是他定然猜测不到,世人对他的结局尤感不满,他这一世的死亡却并非终结,他仍需一世接一世的续清罪孽方可得以超生。”
如同她一般,从现代投身来到陌生而纷争战乱的异世,必须不畏生死万千完成了战国霸业方可获得自由。
“这是什么书籍记载的故事,为何某却不曾听闻过?”相伯先生道。
“随沧月公子前往莫高窟时,随意翻阅到的壁书,本只是闲聊画本,却不知为何记入了脑中。”陈白起道。
“莫非白起是因为……仰慕这位秦将白起,方取字为白起?”说到“仰慕”二字时,相伯先生明显语气变异了二个音调,想来,他是在怀疑她看人的眼光问题。
“呵,仰慕倒亦算不上,只是偶尔会感叹人生于世,难免会遇上一些不顺畅之事,想着自身分明循规蹈矩,从不行差踏错半步,一些不曾预料的天灾*,不落于其它人身,偏生要落于已身,忍不住便会心性愤懑怨怼与委屈,这时或许想想白起这一则故事,想着,或许这便是前一世积累下来的债吧,或许自己便如同那名江南陈氏女,因上辈子作孽太多,这一辈子方会落得这般困滚潦倒境地……”
她从不曾对人道,她本以为她终于有能力令一切结束掉的时候,却偏生被系统挑中送到了这么一个异时空来完成所谓的制霸战国的任务,有时候想想她都觉得,自己这估计在给前世的自己还债,否则这世上千千万人来往矣,为何偏偏挑中她来?
听了陈白起的话,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只是静静地,一人静思坐着一人冥想躺着。
老实说,陈白起的话总会令相伯先生产生许多以往从不曾涉猎或接解过的思绪,这很新奇,当然,亦很费神。
但他,甘之如饴。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陈白起觉得沉默够久了。
有一件事情,在她心中沉澱了许久,估计再不问,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问了。
陈白起抬起了头,望着灰扑瓦檐边角撒下的树影斑斓,话中喉中停搁了几秒,方吐出:“先生,他便不行吗?”
陈白起之话,令相伯先生怔愣了一下。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陈白起又道:“我知道,挟私于先生追问这种本该避讳的话题,或许会令先生感到反感,可此事白起不吐不快,白起不懂……为何,他便不行?”
她的声音低低轻轻,像秋天透过树叶坠落的阳光,微凉而浅,却显得那般透亮。
相伯先生拂开了陈白起仍旧替他按穴之手,缓缓自她身上撑起上半身坐起,他长发披散如绸,流动间映着光线透着一种黛蓝的光晕,那挺直清瘦却线条绮丽的背影,似与天地相融为一体,他悠悠长吁之声带着些许惆怅道:“不是他不行……而是,某所等的明主一早便是被上天所选定的,此人非他而矣。此道理如同……白起,若此刻某让你放弃他,另投明主,你可行?”
自然不行!
她耗费了如此多的功夫与精力方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刻,陈白起突然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了。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啊。
“是陈三狭隘强求了,先生,陈三在此,愿你……能够早日觅得明主,一展抱负。”陈白起看着他的背影,真挚道。
相伯先生没有转过身来,他仰头望天:“白起,你是否要离开了?”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方微微一笑:“嗯,去丹阳……在离开平陵之前这段时间或许会很忙,所以无法再前往圣湖拜访先生了,所以,陈三今日便是来告别的。”
相伯先生瞥向廊阶一旁搁放的菊酿清酒,略为落寂地笑了:“白起,这酒某可能饮?……”
陈白起扬唇:“可。”
两人各取一杯,对饮笑谈。
何当重相见,樽酒慰离颜。
“醉卧不知白日暮,有时空望孤云高……”相伯先生支颐望天,双酡因酒意而泛粉,双眸似醉非醉,荡漾着水意滟潋。
陈白起酒量比相伯先生要好,而且她饮酒不上头,是以她喝酒如品茗般慢悠自得。
“先生,我有时候很后悔,在我空闲的时候不曾四处走走旅行一下,一到忙的时候总会遗憾自己当时空度浪费了许多时间,是以,若先生眼下得空,不如……便替白起四处领略一下、好好地看看吧。”
生命在于运动,也别再一直宅在一个地方了,她苦口婆心。
相伯先生瞥了她一眼,笑眼微灩,似从眼角至脸颊泛起一丝桃灩之色,煞是醉人:“你想去哪里看看?”
陈白起抿了一口,想了想:“最著名的、最神秘的、最值得的。”
相伯先生脑袋一偏,轻笑了一声。
“先生,陈三即将走了,再会亦不知何时,是以陈三迫你下山的代价,如今可否告知?”她眸色清亮似镜,一瞬不眨盯着人时,像折射着光。
“……已经不需要。”相伯先生脸上的笑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便湮没了。
他道:在你义无反顾选择沧月公子的时候,便已经不需要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五十八章 谋士,话别离愁(二)
余晖脉脉,陈白起与相伯先生告别后,背影便消失于竹林篱笆墙院外。
相伯先生立于忍冬灌木丛中,于清辉阳光下笑了一下,朝着她离远的方向轻轻地挥了挥手。
风起袍袂扬,暗香浮动,忍冬摇落独暄妍,他神色既平和又面无风镜未磨,这时小童至檐廊下踟蹰地踱了过来。
“咳咳,先生,您别看了,这人都走远了……”
相伯先生道:“你说,还会有机会再见吗?”
小童捏着袖角,满嘴不是滋味地嘀咕:“先生,她都心有所属了,您还惦念着她作甚,倒不如痛快割舍,另择其它人选。”
相伯先生听了他这番孩子气的话,却是笑了。
只是这笑,多少带了几分“此时却羡闲人醉”的独醒与幡然领悟。
“可这世上只有一个陈白起啊……”
“这世上,谁都是只有一个。”小童耸耸鼻子,一板一眼地纠正。
所以,一个陈白起亦并不稀奇。
相伯先生又笑了。
这一次,他笑的不是小童,而是他自己。
小童的话或许才是对的,可对一个入了魔障的人谈理智,显然白费功夫了。
当他觉得一个人特别,显得独一无二时,便已经变得不那么清醒了。
“一想到这样的陈白起将会嫁给别人为妻,顿时让人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受……”
相伯先生摇摇晃晃,似弱不胜衣便倒在了阶廊铺绒上,柔亮黛青的发丝铺阵一地,他睁着一双翳翳黯淡的眼,背影似乎此刻全是浓郁的阴影黑色。
对一人产生执念,或许只需要一秒,一个瞬间,但戒掉一个人,他却不知道将要用多长时间。
“先生啊……”小童转过身,见相伯先生软摊成泥似快要被黑暗淹没了一般,顿时头痛抚额,叹息一声:“先生,您别又开始绝望了啊。”
极容易消极又是这样一副废柴体质的先生啊,倘若您真娶了陈白起这样一个扛起大刀挥舞大杀八方的恐怖女人,您的未来会变得如何水深火热,小单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再想了啊。
所以……那种“与众不同”的女人,您还是无福消受了吧。
——
陈白起返回陈家堡下马后,便直接先去了一趟“铸器坊”,眼下这个铸器坊已经“开张”了,前些日子陈白起贴榜招收了几名平陵县铁匠铺闲赋的铁匠前来当助手,签好了劳工合约之后,便先让他们尝试着打造一些日常用品试试用,图样款式由她决定,比如剪刀、菜刀、铁钳、鼎铲、镰刀、泥工瓦刀、犁头等等。
这些铁具都比较普通,所以耗时并不久,眼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了。
陈白起从中拿起定制的“铁锹头”看了一下,这“铁锹头”的形状与现代的铁锹相似,头铁尾木相接,但扁头部分她测试了一下,因密度不够质脆而生,显然用它铲坚硬之物还不够牢固。
当然,这个问题同样也出现在了“镐”与“锄头”上。
不过由于陈白起着急要用到这些道具,便暂时也不苛求那么多,毕竟战国锻造的水品不可能达到现代工业水品,所以见其勉强能够投入使用,她便将这第一批的工具收走,一方面让工匠们继续赶工,另一方面她则将工具分配给了值勤的普通兵卒。
装备上铁锹、铁铲、铁镐等工具后,他们便被系统默认为“矿工”了。
陈白起眼下士兵的训练有条不紊,但一支精良的部军所需要的不仅是培育好士卒身体素质,更需要给他们配上一套所向披靡的装备。
所以,她需要铸造军士们所需要的装备,而铸造装备首当其先的只然是需要铸造装备的材料,虽然特殊装备亦需要其它的特殊金属材料,但其中一项“铁矿”是必须的。
她通过系统地图于陈家堡附近挖掘了一处矿源,圈围好后,系统便默认为“陈家堡矿场”,然后她再打通要道铺好轨道,便可以带着大队人马前去挖矿了。
除了普通士兵当主力挖矿为,一直被重点训练的特种兵“骁将”则偶尔会为替补值勤,陪着普通士兵一块儿挖矿,权当体能训练的一项。
目前,陈白起亲自训练培养的三类特兵种,骁将、飞羽跟策士,普通士兵交给了姒姜训练,当然培训课目内容是由陈白起决定的,策士则跟着姬韫学习策略知识,骁将则跟着陈白起体能耐力训练,而飞羽则由巨全程监督着弓箭训练。
他们日常训练的课程由陈白起亲自拟定、更改、替置,基本不变,只是偶尔这些特种兵是需要“出勤”的,所谓“出勤”便是跟着陈白起一块儿出去完成一些任务,比如挖矿、砍树、采药之类。
当当当……看着“系统包裹”内的“金属块”(铁块)与日增多,陈白起便暂时放下手头督促工作,自己也拿着定制“矿工锄”,去山里头找其它辅助材料,比如铜块、银块、金铁、铜块、煤矿、砂金等。
这些材料需求量并不大,所以陈白起没打算让别人帮忙,而是选择自己独自去开采。
她开采矿石的方式自然与别人是不同,别人是一镐一镐地橇,而她却能够利用系统地图观测到四周的矿产,她不需要人力开采,只需要将手放在矿源提示的位置,然后根据系统时间条采矿,待时间条完成,她便能够得到所需矿石。
这种方法很简便也很投机取巧,但很耗时间,所以并不适用于大面积矿石来开采,除非她一直守在矿源旁边。
没过多久,因为普通士兵的给力,陈白起系统包裹内积攒的“铁矿”已经非常可观了,于是,她便开始用系统“铸器坊”来锻造装备。
眼下她的“锻造”等级为0级,所以只能够从0级的装备开始,而0级的“锻造”的装备基本上全是白色装备。
而白色装备陈白起却是不打算给自家特种兵用的。
好在,随着她的“锻造”经验不断上涨,到她升上1级之后,便可以锻造绿色成品装备了。
而想升级,便必须先从白板装备锻造开始。
每锻造一件白色装备(装备包括:武器,帽头,衣服,腰带等等),便有相应的“锻造”经验产生。
出于货源考虑,她一开始选择了最简单的兵器类——棍与刀。
棍,0级的有白色“铜头柳木棍”,它需要的材料是——柳木10单位,金属块2单位。
刀,0级的白色“庖丁小刀”,需要的材料是——金属块10单位。
其中锻造“铜头柳木棍”的经验值较“庖丁小刀”要高一些,估计是因为“铜头柳木棍”所需要的材料要多一些。
不过,“庖丁”小刀不需要另一样材料,直接用陈白起系统内的金属块便能够锻造,更省时省力。
于是她决定两样一块儿换着锻造,在最终铸造了上千件“铜头柳木棍”与“庖丁小刀”的成品之后,基本上铁矿已接近被挥霍一空,而柳木早宣告完结后,她终于升了一级。
由于柳木数量有限,所以成品的话,“铜头柳木棍”有四百多件,“庖丁小刀”却有六百多件。
“锻造”升到一级后,陈白起立即开始筹集铁矿,准备铸造绿色的兵器跟防具给自家的兵。
装备分兵器跟护具,护具的话,普通士兵只能够装备三样,分别为帽子(头盔)、衣服跟鞋子(靴子)。
一下要锻造出三千件成套的护具,这对于陈白起而言,将全是一件十分头痛的事情。
这里面需要的材料简直不要太多了。
护具跟兵器不同,它需要的副材料跟辅助材料比较多,这都需要时间跟精力去收集。
果然,还是先完成兵器之事。
兵器她准备先给“骁将”装备,“骁将”的话她思前想后,还是打算铸造绿色品阶的枪,一般来说,自已铸造的兵器都有取名权,所以这枪的名字暂时未取。
创造一柄长枪所需要的材料为金属块30个单位,铜块7个单位,合金块2个单位。
所谓“合金块”,则需要由金砂、铜块、铁块组合一块再锻造而成的一种“合金属”。
拼运气,陈白起开始铸造绿阶的枪,没想到,成锻造出一柄品相不错的绿阶上品长枪,名字她也懒得想了,直接便取名为“霸王枪”算了。
系统:“霸王枪”命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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