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甜夫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弦外听雨
心下却被勾起了好奇,他们两人短短几次交谈都夹枪带棍,他一向熟知顾长挚秉性,他这张嘴没治了,阴晴不定逮谁骂谁,但对于一般女人,他最冷漠的方式便是无视。
唔,莫非两人先前就有过交集?
陈遇安默默思忖起来。
因着谈判结果尘埃落定,后头商讨下了签约时间,双方握手告辞。
麦穗儿紧跟着德国男人离去,头也不回。
照平常,顾长挚是懒得正眼看她的。
大抵是心情好,他视线散漫的飘忽过去,才发现走廊深处,女人背影瘦削极了,站在魁梧的几个老外身侧,更显孱弱瘦小,可那竹竿儿般的小身板却裹了套尺寸明显偏大的烟灰蓝色系套裙,呵,还gucci的。
讥诮的伸手松了松脖颈处的衬衫纽扣,顾长挚眯眸,脑中不由晃过她先前寒碜的模样,登时轻嗤一声,迅速收回视线。
麦穗儿直至走出这间高级会所才松了口气。
只觉周遭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礼貌的与德国男人们告别,目送眼皮底下的几辆车开走,她从包里找出手机,定位了下附近的交通。
地铁太远,公交相比之下是近些的,但也有一两公里。
低头瞧了眼对她来说不便宜的高跟鞋,麦穗儿小心翼翼的转到人行道。
顺便给乔仪拨号,两三铃声后,便接通了。
对面率先笑问,“怎么样?结果是圆满呢还是很圆满呢还是非常圆满呢?”
乔仪声音娇俏爽朗,听着让人都不由想跟着笑,麦穗儿弯唇,轻微撇了下嘴,“除却过程,其它都不错。”
“哦,过程怎么?”
“就又遇上……”说着,手机突然传来“嘟嘟”的声音,有新电话拨进,麦穗儿怕有急事,忙道,“下次跟你说,还有谢谢你啊乔仪,帮我介绍工作还借我衣服,这几年都是你帮我来着……”
“嗨,跟我就甭瞎客气,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全解决完了再好好报答我不迟!”
“嗯。”格外的慎重点头应声,麦穗儿等她摁断,看了眼再度等不及拨进的来电显示,温软的脸庞蓦地有些发僵。
迟疑了片刻,侧身定在原地,她蹙眉滑下接听键,脸上霎时浮起阴云。
电话接通。
对畔立即传来聒噪尖细的中年女音。
“关机,关机,侬撒个意思啊?侬是不是想抛开我和纳妹妹俩,自嘎逍遥起了?真是反了天了,老娘同侬港哦,只要户口簿在吾这一天,侬别想翻出吾这只五指山起……”
曹宝玥不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方言语气拿捏得并不娴熟,腔调奇怪,甚至透着股蹩脚的意味。
再者,她嗓子本就粗粝,不刻意掐着时气场大开,嚣张刻薄极了。
也是,如今身份再不是光鲜亮丽的富家太太,便干脆解放天性,融入市井,深得街巷叫骂精髓。
偏这些个精髓只用来对付她了……
麦穗儿不想和她吵,习以为常的淡淡道,“工作状态,得关机。”
“呵,又什么不上档次的工作啦?”趾高气昂的哼了声,曹宝玥轻咳一记,施施然的用高高在上的语调下命令,“纳妹妹马上要出起写生了,港浙一带,侬帮伊当一些钞票过起,顺带给心爱把那破手机给换了啦,那么如今来皆是苹果,侬就帮侬妹妹码一部啊,省得侬妹妹在同奥朋友前头都抬勿起来。”
真是说得轻松!
冷笑的勾了勾唇。
麦穗儿拂开落在眼皮间的一绺碎发,依旧不咸不淡,“钱我会看着打的,先挂了。”
“侬挂撒挂啊,麦穗,侬个勿孝顺个囡,自嘎么用着苹果,舍不得给侬妹妹买。吾当年真是眼部戳特了才跟纳爸爸领养了侬各只西么子,侬亲口港港,这十几年哪儿亏待你啦?贵族学校半年好几万撒钱似的抛,如今侬翅膀硬了想挣出这个家是不是?侬就是欺负我和心爱娘儿俩无依无靠,我还不如早些一头撞死去啦……”
耳畔握着手机的手不可抑制的开始颤抖。
麦穗儿死死咬着牙,眼神陡然迸射出一道利光。
得多厚的脸皮才能隔三岔五的把这话车轱辘似的碾来碾去?
她从不是他们领养的女儿。
不是女儿,只不过是一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物品,一件博取名声展秀善心的物品而已。
耳边骂咧的碎语连绵不断。
麦穗儿抿唇,虽说已经习惯,却仍觉得可笑至极。
从前,曹宝玥一向懒得跟她说话,日复日的赏玩珠宝巴结豪门贵太太,剩下的时间一心扑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亲生女儿麦心爱身上。
如今呢……
春三月,阳光沁着新绿的气息。
城市处处是撑破芽孢的娇嫩叶片,徒填了几分盎然生机。
一辆纯黑色跑车从天桥下行驶而过。
后座内,陈遇安觑了眼旁侧捧着全英文财经杂刊阅读的顾长挚,觉得没甚意思。
他兴致缺缺的摇下车窗,随意扫向繁华街面。
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
小孩儿、牵着狗的年轻小妞、相扶相持的老年夫妻,以及……
以及长方形花坛前伫立的一抹灰蓝色瘦弱身影。
恰好绿灯。
车倏地停下来。
隔着好几米间距,仍能察觉此刻女人浑身散发出的一股愤怒。
她正在通话,微垂着头。
和雅间内温温和和的模样区别很大!
“你看。”顺手捅了捅旁边的男人,陈遇安抬了抬下颔,道。
“看什么?”并未随之掀眸,顾长挚懒懒翻过一页,对外界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致。
陈遇安:“麦翻译,对了,你是不是在此之前就认识她?”话毕,偏头求证。
麦翻译?那个女人?
手上动作略顿,顾长挚滞了一秒,幅度极小的掀了掀眼皮,轻飘飘朝窗外投去一瞥。
正好目睹她把手机扔进兜里,抚了抚额头后才重拾步履往前。
一阵风吹过。
空荡荡的鼓起她宽大的外套,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啧,跟小孩儿偷穿大人衣裳似的!
顾长挚挑眉,旋即收回视线,目光淡然的落定在刊页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上。
文《顾先生的反差萌》
高甜夫妇 第二十一章
新年钟声开启倒计时。
晚宴全场璀璨灯星“唰”一下熄灭。
“十三、十二、十一……”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在黑暗中一起扬声呐喊。
灼热的气氛里,唯有彩灯树旁的秦鹊紧阖双唇,黑黢黢场地中,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瞪大的眼珠却始终执着的盯着某一处。
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在倒计时还未开始前,她就守株待兔的定好点踩好位,这个位置是扑上去逃出来最佳位置。
她紧张的舔了舔唇,双手握拳。
“九、八、七……”
时不待我。
趁着未过去的酒劲儿,秦鹊拔脚开跑,途中似乎还不小心撞到一个女人,她神力附身一把拽开她,继续跑。
然后蓦地撞入一个男人怀里。
“没事?”
低沉悦耳的声音砰然落进双耳,仿佛在心尖尖上绽开了一朵朵水花。
秦鹊心扑通扑通跳:“……”内心os:“撞个正着?可以当做连上帝都赞成我的做法对不对?”
虽然……上帝很忙。
但秦鹊却汲取了几分勇气,她胆儿肥的双手趁机揪住他的西服衣袖。
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大约因为场地黑暗便绅士的并未推开她。
秦鹊得寸进尺朝他寸寸靠近,然后从袖管摸索往上拽住他衬衣衣领,扯得他低头瞬间凭感觉猛地亲上去。
鼻子微微撞上了鼻子。
痛。
但……
软软的、暖暖的、润润的、带着些微薄荷的清香……
这就是吻的味道么?
“六、五、四……”
欢呼的音浪汹涌卷来,秦鹊大梦初醒,兀的松开手将他胸膛一推,提着裙子旋身便逃。
这应该是她穿高跟鞋跑得最利索的一次了==。
伴随着高昂的“三二一”落地,时钟“叮”“叮”敲了十二下,全场灯火重燃,照亮场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大家举杯互道新年快乐,其乐融融……
被推开的男人踉跄了下,一脸阴鸷稳定身形,将歪掉的衬衣衣领扶正,双眼微眯,循着“她”逃开的方向扫视一圈,形·形·色·色的男女中,皆谈笑宴宴眼眸含喜。
显然,人已经不在!
很好。
色胆包天酒后乱性都乱到他头上了?
靳鹤觉得鼻梁被撞得隐隐作痛,唇上萦绕的全是酒水味儿。
他指腹触了触,低头一看,额上青筋霎时作跳。
指上一道浅粉色的胭脂。
春意十足。
他怒意十足。
当即给助理拨了个电话。
……
秦鹊跑出大楼,裹着大衣闷在墙角大喘气。
冬天冷风灌进脖子里,她抖索了下,用冰凉的双手去捂发烫的脸颊。
天呐,她做了。
天呐天呐,她真的做了无数次梦里想做的事么?
她强吻了靳鹤?
胸口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秦鹊抚着唇,突然有点心酸。
她这场长达三年的暗恋,还未破土发芽就要胎死腹中了。
前些日子,她听闻公司员工八卦靳氏要和许氏联姻,门当户对的爱情,听说也是郎才女貌的般配,她当时就知道,该结束了,很早很早就该结束了!在得知他并非普通职工,而是隐瞒身份体验基层生活的太子爷的那一刻……
可惜爱慕覆水难收,秦鹊默默仰望了他三年。
她拎着小包孤单单走在大街上,裸·露在外的小腿开始打颤。
辞旧迎新,哪里都热闹,彩灯斑斓美景如梦。尤其零点初过,四周络绎不绝的笑闹声闯入耳朵,她咬着唇,眼泪忽的就掉了下来。
停在路灯下,秦鹊蹲下身子埋头大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哭完后她秦鹊又是一条好汉,反正吻也吻过了,不算抱憾,反正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她能觊觎得了的。
回到家,秦鹊哭累了的捂着被子闷头大睡。
朦胧中,微信“滴滴”的声响从枕畔传来,她不耐烦的从被窝里伸出手臂,胡乱长摁关机,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冻得直哆嗦着重新躲入被子里,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秦鹊被宿醉的头痛折腾得早早醒来,她怨愤的裹了件宽松大毛衣,随手把头发绑起来,一脸不耐的踩着被子套上棉鞋。
嗯,自己给自己煮醒酒汤,就是这么虐!
喝了两口,嫌味道不好,她硬逼着再灌了两汤匙,直接浇给了窗台养着的几盆虹之玉,转身关上玻璃门。
新年的第一天啊……
她靠在墙上,都来不及缅怀她逝去的暗恋,转眼就猝不及防的又老了一岁!叹了声长气,秦鹊魔怔似的抬手触了触唇。
霍然就忆起昨晚的那个吻!
踩着十二点钟声的新年的吻!
软软的、暖暖的、润润的、带着些微薄荷的清香……
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胡乱摇头,把脑海里旖旎的画面都挥散,秦鹊给自己打气,不是说好了么?要斩断情丝重新做人!!!!
事实上,就只是放下一段对方并不知道的暗恋单恋而已,何必说得好像曾经深爱过一样!
女人发泄内心狂躁向来都很简单很粗暴,虐男票或者虐男票的钱包。
很不幸,她无男票可虐,只能虐自己虐自己的钱包。
秦鹊换了身衣裳,拿包出门,去k11血拼。
逛逛逛、吃吃吃、买买买。
半年的工资眨眼烟消云散,泡儿都没鼓一个。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
秦鹊看了眼两手满满的购物袋,以及橱窗玻璃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一头卷毛qaq!
内什么,从新做人,从头开始,嗯,只能怪发廊贴的标语太具诱惑力,让她一时不小心迷失了自己……
满载而归的回家,秦鹊才想起被自己打入枕下冷宫的手机。
她开机,微信消息简直爆棚。
除却各个群内抢得要炸的红包之外,还有几条朋友发来的复制粘贴祝福==,以及……公司同事小倩的语音留言。
本以为是祝福之类。
秦鹊点开,霎时手机传出一道喜悦得好似普天同庆的欢呼声。
“小鹊鹊,你造嘛,发财啦!”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内容如下。
“天啦撸,本以为今年元旦的抽奖豪车已是嚎破天际,哪知嚎中更有嚎中手,简直嚎无人性,嗷嗷嗷!”
==第三条语音。
“蹬蹬蹬小鹊鹊呀小鹊鹊,零点钟声过后,*oss给全体员工发红包啦,你人不在,我打电话你也没接,所以我帮你领啦,金额分别是666、999、6666、9999元,妈个叽我自己抽了666,反倒给你抽到9999,简直虐cry,我不管我不管,请客请客请客!”
紧接着最后一条。
“嗷呜,你造的,美色与钱财,都是我所欲也!红包不是重点,重点是boss亲自发诶,男女分开,男士是公司女神赵总监亲自发,女生是*oss诶,天啦撸,wuli小鹤鹤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荷尔蒙,自带柔光有木有?他不需要卖弄风情不需要搔首弄姿,光看脸就可以自撸一万年啊啊啊啊……”
尖叫声太过刺耳,秦鹊捂着耳朵往后挪了挪手机,有些纳罕的蹙眉。
集体发红包?她从实习就在千茗集团,迄今都快三年,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惯例,新发起的花式?
秦鹊给小倩语音道了谢,顺带问了句原因。
微信里很快就有了回复。
不过大约小倩人在外头,夹杂着些许风声人声的杂音。
“我也不大清楚诶,听说是boss临时起意决定好好犒劳下大家,直接让他特助半个小时内匆匆准备好的。不过抽红包活动快结束时,我左右联系不到你,就跑回去想说明情况替你领取。结果刚好不小心偷听到*oss和赵女神聊天内容,不过依稀就偷听到boss说了句什么他想要捉一只胆大包天的醉酒小偷,别的就没听见啦!”
小偷?
还醉酒的小偷?
晚宴场地是在超高档会所曲仙居举办的诶,怎么可能会有小偷能溜进来?
唔,兴许是小倩听错了?
秦鹊望天,思索了两秒,一脸“定是如此”的点了点头。
文/《boss亦推不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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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甜夫妇 第二十二章
.独.发.
第八章
两天后的上午。
麦穗儿接到ludwig先生电话,声称与dream签约仪式定在明日上午,诚意邀请她再度担任翻译这一项工作。
她去才怪!多少钱都不去!
麦穗儿握着手机,嘴角往下拉,立即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身体尾椎处仍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电梯里遭遇的那一场暴行。
揉了把腰,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麦穗儿声音却甜甜道,“ludwig先生不必忧心,对方团队中自有翻译员随同。”
电话那畔又再三邀请了数遍。
麦穗儿意志坚定,并道有其他要紧工作,无法空出时间,如此,ludwig先生才不得不作罢。
摁断电话。
看着手里的破手机,麦穗儿心里火气“蹭蹭蹭”直升。
收拾好心情,努力弯唇笑了笑,她转身进房教小姑娘弹琴。
春光明媚。
何必被一头疯狮子影响?
嗯,是这样没错!
冲长相漂亮的学生笑了笑,麦穗儿走到她身旁坐下。
旋即低眉,指尖触及琴键,登时一串律动的音符在室内激荡,透过窗,在青翠柔嫩的枝桠中环绕流淌……
翌日。
御璟高级会所外。
顾长挚与ludwig先生众人一一握手,目送他们乘车离开。
合约已签。
暴躁狮子被顺了毛,暂时心情不错。
嘴角微弯。
顾长挚习惯性伸手松了松颈间领带,眸中略过一丝满意。
偏生旁侧人不识趣。
陈遇安往前一步,与之并肩,笑道,“今日麦翻译居然没到。”
唇畔弧度戛然僵住,逗留在领带上的手同时滞了下。
顾长挚侧头,冷眼看了他一记,嗤笑了声“呵”!
转而迅速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解锁,不用司机,扯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陈遇安促狭的耸肩。
赶紧小跑着拉开另边车门,没脸没皮蹭进去,边系安全带边调侃,“不是说人家对你图谋不轨?若真不轨怎么着也没理由放过今日机会吧?”
“要么闭嘴,要么滚。”顾长挚双手撑在方向盘,阴测测侧眸盯着陈遇安,皮笑肉不笑,薄唇轻启。
抿唇。
陈遇安识趣的封口不言,转头望向窗外。
这臭脾气啊……
是朋友也挺想几拳揍上去。
车启动,行驶在柏油公路。
安静半晌。
好整以暇开着车的顾长挚眉头轻蹙,蓦地轻哼道,“知道今天她为何不来?”
一副好心告诉你真相的样子,勾了勾唇,他语带不屑,“因为几天前她才可以来过我公司,借着那帮德国佬的由头来取文件,呵!”
陈遇安转了转眼珠,沉默。
心中却好笑不已。
他偏不回应。
车况良好,飞快斜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顾长挚不悦的沉下脸色,“怎么?不相信?”
继续沉默。
顾长挚瞪了他一眼,本想继续开口,却突然似想起什么,整个人转瞬安静下来。
他神色压抑,脸上不知不觉氤氲了层薄薄的暗雾,良久,才轻声道,“她拿错文件,我去追,恰巧电梯故障,灯光熄灭。”
霍然挺直身体。
原本一派懒散装聋作哑的陈遇安陡然紧张起来,他郑重转头,盯着顾长挚追问,“然后?”
“时间很短。”
“出现了么?”陈遇安不放过他每一个表情,“记得么?”
摇头。
顾长挚轻松的笑了笑,挑眉,“现在你信了?那女人就是刻意来接近我的?对了,你顺便去查查她底细,看……”
“顾长挚。”蓦地大声,陈遇安怒色打断他的话语,他紧绷着脸,声音压低,透着一本正经的严肃,“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出现了?有没有短暂的记忆空缺?”
“有,很短。”顾长挚随意的答,“那蠢女人用手机照明,空间便亮了。”
松了口气。
陈遇安解开西装纽扣,深呼吸,又瞬间提起心,“那麦翻译有没有发现什么?”
“嗤!”鄙夷的挑眉,顾长挚撇嘴,“她眼里只有我,哪顾得上其他事情!”
陈遇安:“……你说真的?”
“不然?”顾长挚语气理所当然,“有记忆的一瞬间,她巴巴凑上来关心我,居然还想趁机碰我,呵,我一掌直接把她挥开!”
抽了抽嘴角。
陈遇安足足怔了半晌,才讪讪道,“……希望是这样才好!”
“那你下手重么?”
“不重,跟扇蚊子一样……”
被扇蚊子一般扇了一掌的麦穗儿第五日尾椎还在微微泛疼。
她去维修店取了修好的手机,赴约去带ludwig先生们游玩,这次她可不敢带着他们吃吃喝喝了,只去风景不错的地方。
晚上分别前,得知他们两日后的上午回国。
也就是说,这份导游工作还有最后两天时间!
既如此。
她调整课程时间,准备带他们在h市的最后两日玩得尽兴。
不过——
计划总是有变。
准确来说应该是总节外生枝。
最后一夜,ludwig先生众人受邀参加商业名流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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