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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学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瓜黄
谢俞在感情方面向来冷淡。
但是很多时候不表达,不代表不知道。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有事就直接说个明白,避免麻烦。
以前也有人暗恋他又不敢表白但是闹得人尽皆知,好像真的怎么样了似的,连大雷都过来挤眉弄眼:“听说那个谁,就那什么,你们有没有……”
第二天谢俞直接过去找人了,只说了两句话。
-你喜欢我?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贺朝也算个麻烦,还是个会把他搭进去的大麻烦。
都到这个地步,也不可能互相装傻子。
谢俞的想法很简单,有事说事,怎么想的,想干什么。
走到寝室门口,贺朝脑子里还在不断炸烟花,就像刚才三十块钱都算不清楚一样,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又关上了宿舍门。
谢俞看着这个傻逼进宿舍的全过程:“……”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谢俞走过去,打算敲门。还没来得及敲,门又开了。
贺朝站着门口:“我……”
谢俞打断道:“你喝醉了吗。”
“没有,”贺朝有点发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反问,“那你……喝醉了吗。”
谢俞说:“傻逼,你说呢。”
没喝醉。
不是因为因为酒精作祟。
也不是一时冲动。
“之前还朝哥,怎么又成傻逼了。”
“你就是傻逼。”
“……”
走廊里有行李箱车轮滚过的声音,还有几个人打打闹闹着从楼上下来。
两个人极其幼稚地“你才傻逼”了几轮,然后谢俞站在这片噪杂里,轻声说:“贺朝,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先招惹我的。
带着这么多声音入侵他的生活。
非要攻破他所有武装。
谢俞话刚说完,被贺朝抓着手腕拉进了寝室里,谢俞后背撞在门板上,撞得有点疼:“操,你发什么疯?”
两个人靠的很近,贺朝的手撑在谢俞耳边,他实在憋不住了,哪怕说出来之后被打成残废也愿意。
“我……没喜欢过人。”
“我面前的这个,叫谢俞的小朋友是第一个。”
贺朝不知道怎么说,他也没什么告白的经验,用沈捷的话说算得上是个情商残疾,缓了缓,又继续道:“虽然小朋友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但我还是很喜欢他。”
“……”
“很认真的那种喜欢,看到他就高兴,想跟他谈恋爱,喜欢得要命。”
贺朝说完,又问:“那个脾气不太好的小朋友听到了吗?”
脾气不太好的小朋友现在很想打人。
有这么说话的吗。
欠揍现场?
“我也没喜欢过人。”
谢俞忍着揍人的心情说:“面前这个叫贺朝的臭傻逼是第一个。”





伪装学渣 51.第五十一章
谢俞说完, 过了好久贺朝都没说话。
这傻子大概没想到自己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 平时戏这么多的一个人, 现在跟个哑巴似的,就这样把他压在门板上盯着他看。
他不知道贺朝此时正在心里想, 妈的这烟花都炸了几轮了, 怎么还没炸完。
谢俞手腕还被他握在手里, 没忍住挣了挣:“看够了么。”
“……”
“没有。”
听到谢俞的声音,贺朝这才回神, 嘴角忍不住一点一点上扬, 最后笑了起来,重复道:“没看够。”
谢俞那句“你先招惹我的”, 本来后面想跟的是:如果你只是觉得新鲜, 觉得好玩, 我没空陪你玩。
他不敢确定贺朝的喜欢到底算什么,于是他习惯性保护自己, 近乎消极地想要个结果。
他甚至觉得, 贺朝会往后退。
但是贺朝没有。
他说他是很认真的, 想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谢俞觉得自己被贺朝传染了, 嘴角也开始往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傻气十足, 他干脆反手开了门打算出去:“我回去了。”
贺朝没拦他, 但是等他走出去两步, 贺朝又在后面叫他:“谢俞。”
谢俞开了门, 转过身靠在门边,抬眼看他。
贺朝没完了还,又叫了一遍。
谢俞被他叫得有点烦,想说“你叫魂啊”。
贺朝站在对门——他身上那件黑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骚里骚气的,谢俞这才发现这人今天连耳钉也悄悄戴起来了。
贺朝说:“没什么,熟悉一下男朋友的名字。”
这句话似曾相识,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还没等谢俞想起来,贺朝又说:“以后多多关照啊,男朋友。”
他想起来了。
那是开学第一天,贺朝坐在最后排,也是用这种方式叫他,并且特别散漫地对他说:熟悉一下新同桌的名字……以后多多关照啊,同桌。
现在这两句话又从贺朝嘴里说了出来,从“同桌”变成了“男朋友”。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绕了个圈,最后绕到这。
贺朝说完,两个人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半天。
这感觉有点像小情侣打电话,说了‘晚安我挂了’,但是谁也不主动挂电话,就傻不拉唧地听对方安静的呼吸声。
“你进去吧,”贺朝说,“早点睡。”
谢俞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谢俞回寝室之后洗了个澡,洗完做了几套试卷,本来以为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算起来之后,发现倒还好。
挑了几道题,做完把试卷翻页,等他粗略刷完各门科目,从题海中抬起头,发现已经快十一点。
等闭上眼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没平复下来的心跳。
睡着之前,谢俞脑子里最后浮上来的念头居然是:操,早恋了。
次日,姜主任晨间播音节目准时准点,从不迟到,也永远不会缺席,用自己的声音唤醒所有住宿生的活力:““同学们,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你们快乐吗。”
姜主任刚开口,已经有人蒙着被子哀嚎:“啊——苍天啊——”
“没人性啊——”
“生活为什么要给这么对待我这个弱小无助的孩子?”
对宿舍楼内惨状一无所知的姜主任,还陶醉在自己的励志演讲当中。
“期中考试临近,各位同学心里是否多多少少有些激动,这不仅是一次考试,还是你们收获胜利果实的日子。现在就起床吧……起来!想考高分的同学们!”
谢俞忍了会儿,实在忍不下去,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边上摸,摸半天也没摸到耳塞,又把手缩了回去。
走廊上开始热闹起来。
这片热闹里,出现好几声“朝哥”,贺朝打了一圈招呼,走到对门,抬手敲了敲:“老谢,你起了吗。”
回应他的是谢俞反手砸过去、砸在门板上又弹回来,在地上滚了两圈的闹钟。
贺朝:“……”
边上有人看到了,主要是这个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遍,而且更离奇的是贺朝也不生气,脾气特别好地蹲在门口,等里头那位爷起床气过去之后给他开门,于是忍不住凑过去问了一嘴:“朝哥,这……西楼谢俞每天脾气都这么爆?”
“是啊,”贺朝笑了笑,“可爱吧。”
那人临走前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朝哥说的应该是可怕?还是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可爱?
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谢俞才起来给贺朝开门。
贺朝一整晚没睡,昨晚谢俞回去之后,他先是把个签那串“啊啊啊”删了,删完之后又不知道填什么,于是又重新打了一串“啊”上去。
然后睁着眼到两三点。
满脑子都是:谢俞是他的了,他家小朋友。
贺朝一进门就往床上倒,谢俞靠在门边上看着,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毛病,自己有床不睡,非得过来占他的:“昨晚没睡?”
“三点多睡的,”贺朝半睁开眼,又问,“你还睡吗。”
谢俞说:“床都让你占了,我怎么睡?”
“男朋友,”贺朝往里头挪了挪,腾出来块空地,“上来。”
谢俞弯腰把闹钟捡起来,对着贺朝又砸了过去。
广播里,姜主任还在继续演讲:“早起是特别好的一个习惯,就拿我个人来说,我就喜欢五点半起床,呼吸窗外的空气,这时候你会发现生活太美好了。”
“……”
开门之前,谢俞犹豫过一阵。刚确定这段关系,还没缓过来——这段全新的关系里,这个人,这个傻逼从今天起,不是别人。
哪里变了,但好像又没变。
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都是怎么谈的,周大雷那几段反面教材式恋爱不算。
也想过可能会不太自在,奇怪、或者别扭,但这个人一出现,什么想法都没了。
贺朝这个万年迟到户难得没迟到。
上午第一节语文课,唐森提出了表扬,希望贺朝同学加油保持,然后点名批评了万达:“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迟到了?”
万达昨天喝太多酒,早上醒过来脑袋还在疼,实在是爬不起来,但他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宿醉,保不齐说完就要请家长,只能绞尽脑汁,回想回想平时贺朝迟到都是怎么胡扯的,最后扯出来一句:“是这样的老师,今天早上,八班的沈捷同学又犯病了。”
贺朝:“……”
谢俞:“……”
昨天参加生日会的所有知情人士:“……”
以及不在场的八班沈捷同学:“……”
“他那个,那个病,”万达忘记到底是什么病,那病名字那么长鬼记得住,说到一半卡壳了,“那个胃……”
贺朝在后面提醒:“慢性非萎缩性胃炎。”
万达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唐森十分信任自己的学生,尤其万达平时表现挺不错,在这之前也从来没有过迟到前科,倒是沈捷,这个病确实反反复复了好多次,于是说:“你做得很好,看到同学需要帮助就得去帮,不过说起来,八班那位小同学真的得注意注意身体了,怎么三天两头送医务室……”
万达额头上冒着冷汗,有惊无险地坐下了。
刘存浩他们把头埋在臂弯里,闷声狂笑。
正好下课铃响,等老唐走了,他们直接笑出声,越笑越夸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班的沈捷同学,牛皮啊万达,你真的很皮。”
刘存浩擦擦笑出来的眼泪:“你怎么想的。”
万达说:“我脑子里想着朝哥,想模仿一下他的套路。”
贺朝忍不住也笑:“那你他妈也不能直接照搬,这么能耐你怎么不说扶老奶奶过马路。还好老唐人傻,要是换成疯狗,你爸现在可能在过来揍你的路上了。”
万达摸摸头:“这么恐怖的吗,还好还好。”
“好个屁,”谢俞说,“沈捷已经在过来揍你的路上了。”
万达:“……”
谢俞说完,刘存浩他们又是一阵狂笑。
“对了,你知道你昨天和体委两个人喝醉了之后什么样吗,”许晴晴笑着笑着想起来这茬,“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发酒疯,太夸张了。”
万达醒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问室友室友也只是摇头。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他曾经的“内部自销”的预言已经成真了:“我什么样?我应该还好吧。”
谢俞不想说话。
贺朝也不想多提,只说:“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过于自信。”
课间,沈捷真来了,在窗口站了几分钟,扯着嗓子喊:“万达你好样的啊,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从厕所出来遇到你们班老唐,他让我好好保重身体,我还以为我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了什么绝症。”
沈捷喊完,习惯性往他朝哥那个位置看过去,发现他朝哥和冷酷杀手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明稀松平常的画面,他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盯着盯着,总算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他朝哥手往哪里摸呢!




伪装学渣 52.第五十二章
“你别动。”
“……”
“稳住啊, 我摸到它了。”
谢俞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枕着脑袋, 低头看那支卡在他衣摆上的水笔:“你瞎扔什么。”
贺朝:“手滑,真的是手滑。”
刚才贺朝好不容易从桌肚角落里翻出那支失踪好几天的笔,谢俞感觉他那副样子就像穷困潦倒掀不开锅的苦难人民, 突然发了一笔意外之财:“看到没有老谢,我们有笔了。”
谢俞趴在桌上,上节课没睡够, 不冷不淡“哦”了声, 想接着埋头睡觉,然后下一秒——那支笔就冲他飞了过来,谢俞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落到地上。
贺朝靠得很近, 手碰在他腿根,有点痒。这人的手要是再往边上挪个几厘米,碰到的就是某个不该碰的地方了。
“……”
谢俞别过脸,不太自然地说:“你他妈快点。”
贺朝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对这支笔的爱惜程度就像爱惜全家最后一根独苗苗,摸到笔帽之后才回味过来。
沈捷站在窗口,等谢俞一脚踹翻他朝哥的凳子,让他知道人活着不可以那么随心所欲,乱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是等啊等, 等到上课铃响, 谢俞也没个动静。
西楼老大就这样任由同桌摸了会儿, 甚至还在贺朝跟他说话的时候回了两句。
玄幻啊。
沈捷心说,几天不见,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就变了?!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病怏怏了整个上午的罗文强这时候头不头疼了,激动地站起来:“兄弟们,球场见!”
贺朝起身:“你这让老吴看到了他不得气死。”
就在刚才那节数学课上,吴正让罗文强上黑板解道题,罗文强都说自己今天太柔弱拿不动粉笔,现在倒是活起来了,恨不得脱了外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跳到篮球场。
罗文强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谢俞知道他想找借口:“别扯什么体育精神。”
“老谢,”贺朝站在门口,又说,“走了。”
罗文强:“……”今天这两人怎么有点一致对外的意思。
“两圈热身,”体育老师蹲在主席台边上,嘴巴里叼着只口哨,懒洋洋地说,“跑完自由活动。”
谢俞现在一看到这个体育老师就想起来俯卧撑,顺着俯卧撑往外冒的,还有运动会的时候贺朝给他看的帖子,他想着想着,无意间对上贺朝的眼睛。
他们俩并排站在队列最后,谁都没说话,谢俞别开眼,盯着纷乱的足球场,还有人抱着一袋子排球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然后他察觉到贺朝有意无意地把手背贴上了他的。
体育老师眯起眼睛,又说:“要借器材找体委啊,体委统一去器材室借。罗文强,你们今天还是打篮球?”
罗文强:“打啊,当然打了。”
体育老师:“你们这学期篮球比赛都不知道有没有,听你们主任说今年想搞点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刘存浩好不容易才加入的篮球队,为此在体委面前拍了好久的马屁,“因为上学期那事吗?”上学期淘汰赛最后剩下的两个班级,竞争意识太强,最后差点没打起来,搞得两个班级互相仇视对立了整整一个学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没人留意到最后排两个人隐秘又细微的小动作。
两人手背贴手背,就这么偷偷地、心照不宣地黏了一会儿。
“老谢。”贺朝突然说。
“干什么?”
“等会儿打球吗。”
“不打。”
直到罗文强走到最前排,带队跑圈,罗文强倒着跑,手高高举起,边跑边说:“女生跟着咱晴哥跑啊!注意队形,别掉队了。”
贺朝本来跑在最后,趁体育老师不注意,也不管队形了,往前窜了一位,跑到谢俞边上,低声说:“你能跑吗,脚伤好了?”
早好了,本来也没多严重,恢复得快,躺几天就差不多了。
谢俞一句“嗯”还没说出来,就听罗文强在前面喊:“朝哥,你干什么呢,队形!队形!你很嚣张啊。”
贺朝冲罗文强摆摆手,又绕到最后面去了。
两圈慢跑跑完,冲过终点线,大家向四面八方散去。
操场后边,器材室附近有片绿化带,不运动的一般都坐在那边聊聊天。
谢俞本来打算找个地方坐着,但想到上次他就是这样被三班学委逮到——薛习生简直无孔不入,从口袋里掏出本袖珍便携式词汇手册就过来了:“谢俞同学,我给你讲一讲词根吧,英语词根记忆法非常有效的,希望期中考试你的英语分数能够有所提高……”
还是去球场找个地方躲躲。
谢俞出现在篮球场的时候,罗文强眼睛亮了亮:“俞哥!”
作为从开始就被体委盯上的球队选手之一,谢俞的实力还没人见识过,总感觉会很强。只有万达默默抱着球,回忆了一番他跟谢俞打游戏的场景,然后绝望地摇了摇头。
他实在想象不出孤狼型玩家打配合赛的样子。
贺朝正在篮球架下面脱衣服,脱得只剩件短袖,然后把外套随手往边上扔,听到罗文强那一声吼,抬头往身后看过去。
罗文强:“俞哥你是不是过来……”
谢俞:“不是,我就看你们打。”
“……”
罗文强还想再说什么,许晴晴站在篮球场门口喊他:“体委,还有多的羽毛球球拍没有,不够用。”
罗文强摸摸脑袋,小跑过去:“不够吗,我按照咱班人数借的啊。”
贺朝靠在篮球架边上,光是站在那边什么也不干就已经够引人瞩目,等罗文强走远了,他才略微弯腰,凑到谢俞耳边问:“你来看我们……还是看我?”
谢俞心说,都不是,我来躲学委。
但是贺朝说话时吐在他耳边的热气,和说话时希翼闪烁、疯狂暗示的眼神,眼睛里就差没写上:说看我啊快说。
“看你,”谢俞决定给这人一点面子,他叹口气,“看我男朋友。”
“朝哥——”万达在边上催,“好了没?”
贺朝笑着应了句“马上”,然后又抬手拍了拍谢俞的脑袋,走之前说:“看好了,让你见识见识,你找了个多帅的对象。”
“……”
多帅不见得,不要脸倒是真的。
整场下来,贺朝都跟疯狂想吸引妹子注意似的,打得又凶又猛,尤其三步上篮的时候,整个人凌空跳跃起来,夹着风,动起来那截腰若隐若现。
疯狂抢球,抢到就带着球满场跑,人有的时候就过人,没人的时候还能带球过……空气。
“很好,现在我们又看到了朝哥带着球过空气,这真是一次完美的带球过空气,姿势秀得眼花缭乱精彩纷呈,仿佛那边真的站着个人。”刘存浩这场是替补选手,坐在边上闲着没事干解说起来,“太牛了,让我们为朝哥鼓掌。”
谢俞笑着骂了句神经病。
贺朝投完球,转身往谢俞那个方向看,汗水从额角往下淌,食指和中指并起,贴在嘴边,抛过去个飞吻。
周围围观许久的一大群人齐声高喊:“啊——”
周围议论纷纷,都在猜这个飞吻到底是抛给谁的,尤其是站在那个方向的人,互相张望,想找出一丝端倪。
然而真正的飞吻对象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谢俞手撑在花坛边上,心想,是挺帅。
顿了顿又想:算了,仁慈一点把挺去掉好了。
是帅。
某位戏精,确实很耀眼。闪着光一样。
贺朝打了会儿,跟他一起打球的几个人实在是受不了,尤其是万达,他感觉自己站在场上丝毫没有用武之地,脱下球服甚至还能坐在刘存浩身边歇一会儿,反正贺朝carry全场,连辅助都不需要。
而且骚操作假动作一套一套的,身为队友都琢磨不透这人接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去休息吧朝哥,”罗文强劝道,还没得贺朝回话,他又冲替补选手挥挥手,“耗子,来!”
贺朝:“……你们是人吗,当初是谁求着我来的?”
罗文强:“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之前说自己太强不想过来打扰我们了,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挺准确的。”
贺朝秀一场的代价,就是被体委永远地踢出了三班球队,并且让体委清晰又深刻地认识到,东西楼两位大佬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物。
贺朝下了场,有点心累:“他们不是人。”
谢俞:“你也不是人,带球过空气过得爽吗?”
场上又开始热闹起来,刘存浩运着球想越过一个人,没越过去球直接被人抢了。
贺朝侧头问:“难道不帅吗。”
谢俞:“像个傻帽。”
“……”
两人坐在边上看了会儿球赛,贺朝灌下去几口,又随手递给谢俞:“喝吗。”
谢俞不渴,但是贺朝递过来的动作太自然,他也就顺势接过。
等嘴唇碰到瓶口,瓶口微湿,冰水泛着凉意冒上来——这个地方,刚才贺朝也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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