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帷香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想到此,哪里肯放过她,板着她膀子道:“哪有什么媳妇儿,若今儿由得我弄,你就是我媳妇儿。”说着便要撩她裙子,却给小荷避了开去:“你们男人这会儿说好,只是未到手罢了,若真由了你,过后不定就把奴丢到脖子后头去了。”
寿安一听她这般说,哪里顾得什么,扑通一声跪地上:“你若不信,待我赌个毒誓,过后若负心,我寿安死无葬身之地。”
那小荷听了才不言声了,寿安见她脸色,知道应了,顿时欢喜上来,起身过来搂着她按秋千上,便去扯衣裳。
这小荷天生淫,妇,买进柴府之前已破了身子,为着勾住寿安,使出手段来,由着寿安把身上衣裳脱了个清净,光赤赤着身子,玉臂扶着秋千索,两只细白腿儿劈开,寿安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眼里只瞧得见这丫头粉白身子,胸前软绵绵两团,腿间郁葱葱一弯,早不知今夕何夕了,脱了裤儿便入了进去,一气胡乱狠撞,呼哧呼哧力气大倒似头小牛犊子。
小荷给他入浪上来,也不敢大声叫唤,呜呜咽咽跟那发,情母狗一般,弄了两回才得爽利,寿安燥火消退,忽清醒过来,便定下媳妇儿再不如意,过两日也该进门,他却与小荷做下这等事,若她闹出去岂不麻烦。
却又想这小荷早不是囫囵身子,刚跟她弄了两回,如何还不知,不定跟几个汉子入捣过,自己与她弄一会有甚大不了。
想到此,倒放了心,暗道便自己娶了媳妇儿进来,这小荷只便还府里,倒便宜了自己,要不说平安总说他这个兄弟糊涂呢,想小荷也不是真浪难受,非要勾了他来入捣一番,若不是想缠住他,哪有今这番便宜让他沾。
寿安以为自己得了便宜,殊不知正是祸事根由,今儿他娶媳妇儿喜堂上,小荷便闹了出来,平安这会儿想起前事不免有些悔,却忽想到,若经此一闹,能不娶那丑丫头,改娶小荷进门,岂不因祸得福,虽说小荷早不是女孩儿,却生着实好看,便与他哥道:“我本要娶小荷进门,奈何你跟娘只是不依,非与我定下陈家村那丑丫头,我与小荷彼此中意,便做出甚事来,也是你们逼我。”
这平安不听则已,一听怒火窜了一房高,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寿安一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却仍不解气,挥手又打过来,寿安一缩身子躲了开去,他娘见了,忙过来拦寿安跟前道:“今儿是你兄弟好日子,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
平安一跺脚道:“娘还只管护着他,做下如此荒唐丑事出来,该当打死才是。”说着一伸手把寿安从他娘伸手提溜了出来:“你糊涂不要命莫牵连上我,你倒是想好,以为自己跟她干了那事,就能娶她家来,跟你说过多少回,爷忌讳府中小厮跟丫头勾连,你这事出来,还妄想娶她家来,爷一顿板子把你赶出柴府去都是好。”
寿安听了,心里凉了半截,道:“我二人彼此中意,爷如何不成全。”
平安冷笑一声:“彼此中意,你当你是谁,便你中意她,她可中意你,让人算计了还不知,哪天糊涂死了也活该。”
她娘听了早唬不行,也知今儿这事不好善了,忙求平安,平安叹口气,寿安耳边道:“你想死想活?”
寿安这会儿也才明白了一些,哪里似他想那般简单,府里有规矩呢,怎可能由着他性儿来,性命当前,哪里还顾得小荷,忙道:“哥救救兄弟。”
平安恨不得就丢下他不管才好,终是亲兄弟,与他道:“这般这般,便挨上一顿板子也比赶你出府强。”
那边小荷见平安兄弟这边不定商量什么,暗道不好,这平安两口子死活瞧不上自己,如何肯让自己嫁给寿安,不定又使什么计,几步过去,揪住寿安唬他道:“若你不认自己做下之事,便跟着奴婢去上房寻娘做主公断。”说着揪住寿安往外走。
小荷原想,这事若闹到上房,自己便嫁不得寿安,他也甭想落好,指定要怕了,只他怕了,以平安两口子府里体面,若肯求主子,自己嫁给寿安也不难。
何曾想,她揪着寿安去上房,平安两口子拦都不拦,不禁不拦,还跟着一道进来,小荷不免有些虚,却到了这般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上房,
先一步跪地上道:“那日奴婢从二娘院门口经过,不防撞上寿安,他把奴婢哄到了僻静处,强着奸了奴婢,只说赶明儿禀明主子娶了奴婢家去,不防今日他要与旁人成亲,奴婢清白身子给了他,日后该当如何,求娘与奴婢做主。”
寿安听她这般说愣了愣道:“明明是你勾我前去,怎说是我奸了你,再说,你还有甚清白身子,早不知跟多少汉子有事,都赖到我身上却为那般。”
寿安此时听了小荷话,方知他哥说对,这丫头不定是算计自己呢,玉娘听了暗暗皱眉,这寿安之事,她听秋竹略提过一些,虽是平安亲兄弟,却是个糊涂脾性,便如此,这小荷应瞧不上他才是,纵是怕自己把她卖给那媒婆子,如今这些日子,不见媒婆来府里走动,想她早定了心,既定了心,如何还瞧得上寿安,这丫头眼高心高呢,这会儿千方百计使出手段赖上寿安却是甚缘故。
玉娘目光她身上略扫了扫,这几日不常见她跟前走动,倒仿似以往多了几分风情,那胸,那腰,玉娘目光落她腰上,腰上坠着个荷包,那荷包式样还罢了,那料子却不差,玉娘瞧了半晌,又见她头上插着一支金裹头簪子,不像是她该有东西,心里有数,这小荷便有奸夫,也不是寿安,不定是奸夫那里成不事,故此缠上寿安来顶杠,只这奸夫到是那个,却令人费猜疑。
玉娘忽脸色一变,莫非是柴世延暗里与小荷有了事,却又摇头,若是柴世延哪用得着掖藏什么,当初自己把小荷送到他手上,他也未收用,这般偷偷摸摸作甚,若不是柴世延,她头上那根簪子,腰间那荷包却不是寻常小厮能有东西,除了柴世延还有哪个。
忽瞥见小荷鬓边那朵芍药花,粉嫩嫩似刚摘下来一般,想府里便种了芍药,也只后头园子里头,如今未完工,工匠都里头,相隔围帐也未撤去,府里丫头怎会去后头摘花来戴。
思及此,倒让她想起一事来,那日晨起,后头帮着休整花园子阮小二给了秋竹一篮子花,她让秋竹把剩下拿到外头去与丫头年轻媳妇儿子们戴,过后自己去了陈府,道上秋竹与她道:“刚奴婢拿了花出去,寻一圈寻不见小荷那丫头,出了上房院,倒撞上她慌慌张张跑进来,见了奴婢,手忙背到后头去了,鬼鬼祟祟样儿瞧着让人来气,奴婢还道她藏甚好东西,过后婆子与奴婢道,不知小荷那丫头从哪儿得了两朵大红芍药花,藏藏掖掖缩到她自己屋里去了,倒是生怕人抢了她一般。”
玉娘这会儿见小荷鬓边芍药花,却忽想起这些事来,那篮子花她尚记得,一共只一朵大红芍药花,柴世延挑来簪自己头上,小荷如何又得了一朵,可见不是那蓝子里,若是另外寻来,也只有一个人了。
思想通透,玉娘暗暗心惊,莫不是那阮小二跟小荷勾一起成了奸,情,若果真如此,柴世延可不成了引狼入室,又想柴世延那几个相交朋友,哪有甚正经人,莫不都是傍依着他吃喝嫖赌之辈,若果真如此,这事却不能宣扬,宣扬出去成了什么。
念头至此,便吩咐道:“平安你先带着你兄弟院里候着,待我底细问问小荷。”
平安带着他兄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玉娘秋竹跟地上跪着小荷,小荷一见这阵仗,心里不免有些虚上来,玉娘瞧了她一眼,道:“我也不问你旁事,只问你这头上簪子跟腰间荷包,可是从何处得来?”
玉娘这话一问出口,小荷脸色变了变:“这个,是,是奴婢东西。”“你东西?”玉娘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何曾有这些东西,我怎不记得。”
秋竹盯着她头上簪子半晌,忽道;“这簪子奴婢仿似哪里见过,想起来了,那日撞上阮二爷与我那篮子花,见他头上有这么一支。”
苏荷冷哼一声:“若是他倒不难猜了。”
小荷心里悔肠子都青了,这簪子荷包确是阮二爷与她,她先头也怕旁人瞧出来,不敢戴,后见旁人不注意,也便戴身上。
再说这阮小二,自打柴府里帮着整修花园子,嫌弃日日来去麻烦,索性也不家去了,寻了铺盖来,直接住了花园子里沁香斋中,想这阮小二也是惯喜风月纨绔子弟,这一下素净了些日子,怎保住干净,便想着勾个丫头媳妇儿来干事。
只这柴府里规矩大,丫头只二门里,隔着围帐,瞅一眼都不容易,倒是前头有几个小厮媳妇儿,隔三差五来后头走动,摘花斗草玩耍,却没一个入眼,不防这日隔着围帐瞧见了小荷,见这丫头生风流婉转,行动坐卧自带一股风情,比那院中粉头也不差什么,便起了淫心,隔着围帐用言语挑逗与她。
这小荷哪里不知他是谁,虽生不算体面,却是爷朋友,又岂是那些小厮能比,与他言语答和嘲戏,都有了意,只碍于无机缘相会。
这肉嘴边上吃不着,阮小二如何不急,想了两日,咬咬牙舍了块碎银子与那巡视婆子,那婆子得了好处,便睁只眼闭只眼,不大往后头来。
得了机会,便与小荷沁香斋里成了j□j,这阮小二倒不曾想这丫头是个天生淫,妇,弄起来爽利非常,一来二去,便想寻个长久j□j,正赶上小荷求他要了自己去,说大娘要把她卖给媒婆子,嫁与兖州府外刘员外。
阮小二又不呆傻,柴世延甚样人,若给他知道,自己与他府里丫头有了j□j,不定要收拾了自己,前头可不有个周养性当例子吗,哪敢开口要小荷,知她与寿安之事,便道:“此时要你出来却不妥当,我先教你个法儿,不若你先嫁了寿安,留府里,你我来往也便宜,且等日后再寻机缘,爷给寿安几两银子,要了你家去,让他再另娶一个婆娘,岂有不乐意。”
这小荷给他说迷了心,竟应下了,故此设下风流局来勾寿安,只不想,却因一时虚荣,簪子荷包上露了行迹出来,这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贪着便宜吃大亏。
作者有话要说:因从未尝试过写纯古言,所以写起来磕磕绊绊,毫无激情,下本决定回归穿越,写皇上跟穿越女折腾日子《三娘》这本会月底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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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一见玉娘瞧出底细,想自己若认了这奸,情,岂不遭殃,如今之计也只有不认才是,想到此磕头道:“这簪子荷包是奴婢后头围帐边儿捡,想来是阮二爷不知什么时候丢哪里,给奴婢得了便宜,着实无奸,情,只寿安才是实。”
秋竹一听不禁暗恨,到了这会儿,这丫头非要拽拉上寿安不可,若给爷知道这档子事,可真不知怎样发落了。
玉娘瞧了秋竹一眼,便把寿安赶出府去,玉娘这里也没什么,只秋竹嫁给了平安,寿安是她小叔子,为着秋竹,自己势必也要护一护寿安,再说,虽清楚了小荷跟阮小二有奸,阮小二却是柴世延相交朋友,如今府里头帮着收拾花园子人,这件事若传出去,外头人当柴府成了什么,岂不带累了柴府名声,故此,这件事好私下发落,宣扬出去不妥当。
却要等柴世延家来说与他知道,倒是这小荷留不得,留着这丫头早晚是个不清净祸,便道:“你莫嘴硬攀扯旁人,现有你身上东西做证,容不得你不认,若你还不服,是想寻你那奸夫来对峙才不成,你既做下这等事,府里再留不得你,秋竹你出去让小厮唤媒婆子来。”
小荷一听唬不行,膝行两步抱住玉娘腿:“娘饶了奴婢,饶了奴婢,若卖那媒婆子手里,奴婢哪还有活路。”
秋竹正恨她胡乱攀扯,见她如此,唤了两个婆子进来道:“娘有了身子,哪里架得住她这般,还不拖出去,堵了嘴捆拆房里,待媒婆子来了,自有她去处。”
婆子得了话上前先堵了嘴,一左一右拖了她出去,发落了小荷,玉娘让唤平安兄弟进来,平安一进来便跟他兄弟一起跪地上道:“寿安犯下这般大错,便打死也不冤枉,只奴才就这一个亲兄弟,奴才娘有了年纪,心疼兄弟,平日少了管教,奴才成日跟着爷,常不家,倒疏忽了他性子,养成个这般无法无天,只今儿是他娶媳妇儿日子,主子是打是罚奴才都替他受了便是。”秋竹一见也跪地上。
玉娘本也未想狠罚寿安,只出了这样事若不罚,府里这些小厮婆子下人,日后如何管束,瞅着这个例子,岂不都没了规矩,原想打寿安二十板子给个教训便是了,不想平安出头要与他兄弟受罚。
玉娘倒真未想到,平日听秋竹说平安瞧不上寿安,隔三差五就数落一顿,今儿瞧来毕竟是一娘肚子里爬出来亲兄弟,又想秋竹那个婆婆,为着寿安总与秋竹为难,若是让平安替他兄弟挨上一回打,说不得他娘就念了好,寿安见他哥哥这般,想来也知道悔改,倒是一举两得好事。
想到此,便道:“也是你当哥哥管束不严之过,既你非要替你兄弟,娘便成全你,自己出去领十板子去吧。”
平安磕了头走出去,寿安愣了一会儿,忙也磕头追了出去,眼睁睁瞅着他哥挨了十板子,纵打板子顾忌平安手下留情,这十板子打下去也打两股战战,半日起不来。
寿安跟秋竹忙过去搀了他起来往家走,进了家,寿安忽跪地上:“哥,以往是兄弟混账,哥莫放心上,弟这里与哥磕头赔罪了。”说着咚咚磕了三个头下去。
平安叹了一声,伸手扶起他:“你我嫡亲兄弟,说这些话却外道了,若搁平日,哥也犯不着替你,犯了错受罚也应该,只今儿是你娶媳妇儿日子,若打皮开肉绽,晚上可入不得洞房了,这俗话说娶妻娶德,又不是看花,要好看没用,实着过日子才是真,只管跪着做什么,还不去拜天地,你媳妇儿可都等了半日了。”
帮忙婆子这才忙过来,与寿安披红挂彩拽了进去,拜天地入了洞房,这一番事过,寿安倒幡然醒悟,跟他媳妇儿安安稳稳过日子,来年添了个大胖小子怀,不知多欢喜。
且不说寿安这里如何,回过头再说玉娘,发落了这些事,便觉身上有些困乏,想靠炕上养会儿神,却不想睡了过去,倒做了一梦,梦见幼时她祖父带着她读书,她哥不知哪里弄了个草编蚂蚱,从书房门边上探头探脑,觑见祖父低下头看书功夫,把那蚂蚱扔到了她跟前书案上。
她见那蚂蚱虽是用草编成,却通身青翠活灵活现,不免拿手里把玩,给她祖父见了,拿出戒尺要打她手心,啪一声落她手上,疼钻心,第二下还未落下,她哥哥跑了进来说,是我给妹妹蚂蚱,祖父该当打我才是,说着伸出小手来,他祖父恼恨起来,结结实实打了十下,那啪啪声音,书斋里异常清脆,玉娘还记得,她哥当时手肿老高,可就是一声儿没哭。
过后她祖父与她道:“你哥哥虽不上进,好知道护着妹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做到这里,玉娘忽醒转过来,暗道怎做了这么个古怪梦,思想起平安兄弟之事,莫不是有所思才有所梦。
想她哥虽是个混账败家子,若无赵氏那妇人后挑唆,想也不至于如此没人心,思及此,便使人外头唤了琴安进来,询他可知陈玉书下落。
这琴安听了,偷着瞄了大娘一眼,安道,满高青县谁不知陈家败陈玉书这个败家子手,那厮迷风流阵里,吃了蜜蜂屎一样要与那院中粉头春妹赎身,把祖上传下来宅子都卖了,白等赎了那春妹出来,县东头吝了个小院落脚。
想那春妹成日院中迎来送往,吹拉弹唱,有甚良家性,未出几日便勾上了个外来野汉子,趁着陈玉书不家成了奸,情,不想哪日给陈玉书撞个正着,这陈玉书一气之下上去与那汉子撕扯,那汉子生五大三粗,陈玉书如何是对手,倒挨了那汉子一顿毒打,打仰躺地上动不得。
那春妹见奸,情败露,想这陈玉书缓过来,不定要不依不饶,怕起来,与那野汉子跑了,且把陈玉书剩下银子东西,裹挟了个干净,这陈玉书身上一文不剩,那房东如何肯让他白住房子,把他赶了出去。
为着一个婊,子险些丢了小命不说,如今还落得无处存身,这陈玉书思想起来不免悔恨交加,却也无法,只得县外破土地庙里容身,县里头无人不知,柴世延念着陈玉书夫妻过往算计自己仇,只当不知,也未说与玉娘知晓。
琴安哪里想到,这呼啦吧大娘就问起他来,不免有些踌躇,玉娘见他眉眼闪烁,仿似有难言之隐,便道:“直说无妨。“
琴安这才道:“大舅爷与那院中春妹赎了身,却不想那婊,子养汉给大舅爷撞个正着,那野汉子凶性,倒把大舅爷打了个半死,与那婊,子裹挟了大舅爷银子东西跑了个没影儿,大舅爷一无银子二无住处,如今县外破庙里容身,听见说,听见说……”
玉娘忙道:“听见说什么?”琴安道:“听见说病沉了,只怕要丢了性命。”玉娘听了大惊,暗道这才几日怎就这般了。
到底是自己亲哥哥,忙唤备轿子要去瞧,正赶上柴世延家来,见她要出去,问了缘由却道:“正晌午,外头日头大,你如今怀着身子,这会儿出去若着了热怎么好,再说,那庙里住了好些叫花子,看冲撞了你,怎想起他来?”
玉刚便把梦见事与柴世延说了一遍道:“虽他混账,如今想来,却都是那不贤妇人挑唆,到底是我亲哥哥,真有个好歹儿,将来九泉之下,如何见我二老爹娘。”
柴世延听了,与她道:“你且家等着,待我去走一趟,与他寻了个郎中瞧病,若能救得性命,也算给你腹中孩儿积了福德。”
玉娘忙道:“那破庙中如何存身,莫如把他安置陈家,若他得了性命知道悔改,陈家宅子仍交他手里倒正好。”柴世延点头应了。
这陈玉书落得如今地步,如何不悔不恨,想陈家虽不是甚大家,传到他手上也算家道殷实,便他没大出息,若好生守着祖产,这一辈子吃穿不愁,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思想起来俱都是娶了不贤妇人,自己耳根子又软,听了赵氏挑唆,倒昧着良心去害自己亲妹子,做出这等事简直禽兽不如,且为着个婊,子把祖宅也卖了,纵这会儿死了,如何去见陈家祖宗。
思想起这些,倒真有心悔过,只如今便悔过,想也晚了,眼瞅要病死这破庙里,死了也是乱葬岗子上一具尸身,不定给各处野狗啃噬光了,这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正悔着,忽见柴世延走了进来,不禁道:“妹夫想来你是念着前仇来向我索命不成。”
柴世延见人都有些糊涂了,不觉好气又好笑,也不搭理他说什么胡言乱语,使小厮抬了他送到陈家,唤了郎中与他医治,收拾妥当,又留下个婆子伺候他吃饭吃药,这才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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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家来跟玉娘道:“郎中瞧了说不妨事,好生歇养些日子便可痊愈。”
玉娘这才放心,忍不住侧头问他:“虽他是我哥哥,当初与赵氏合谋害你,你心里难道不恨他?”
柴世延道:“若他不是玉娘亲哥哥,这般害爷,爷定让他知道爷手段,只你前头话有些道理,你念着他是你哥哥谅了他,爷如何没还能小心眼记恨,只是想他那个性子,日后改了便罢,若不改恐还要生事。”
玉娘叹道:“若他这番还不真心悔过,兄妹之情便再念不得,由着他死活便了,玉娘再不理会,若他知悔改,也对得起陈家祖宗了。”
柴世延点点头,又怕她明儿就要去瞧陈玉书,特特嘱咐她:“郎中虽说不妨事,也怕有个万一,这几日你且耐烦些,待过些日子再去瞧他。”
玉娘知他担心自己腹中胎儿,点头应了,话说到这儿,玉娘想起小荷事,遂与柴世延说了来往。
柴世延不听便罢,听了禁不住怒从心头起,平日与阮小二几个吃喝耍乐,当朋友相交,却积下些交情,赶上自己府里修花园子,一是寻不得个底细伶俐人盯着,二一个,也想着抬举阮小二得几个闲散银子花用,就凭阮家那家底儿,早不给他糟蹋光了,帮着自己修了花园,哪里少得他好处,倒不曾想他倒勾上了自己府里丫头,还是上房院里小荷,这是自己未收了小荷房里,若收了,成了什么,常言道奸,情出人命,董二姐不就是例子与周养性勾起来,便要谋害自己性命,怎不知小荷就是第二个董二姐。
想到此,心里暗恨不已,玉娘见他眼色,趁机劝道:“往常我劝你与他们这几个远些,你只不听,这几个与你有甚真情实意,别瞧嘴里说天花乱坠,不定肚子里怎样心肠,傍依着你吃喝,手里拿着你银子,还要勾搭你府里丫头,予那小荷簪子荷包戴外头,若给人瞧出来,咱们府里成了什么。”
柴世延恨声道:“倒不想是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东西。”火气上来莫头便要往外走,给玉娘一把拽住:“哪里去?”
柴世延道:“去赶他出府,留他府里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
玉娘却道:“他若问你因何赶他出去,你有甚话?”
柴世延听了,暗道可不吗,这事出内宅却是丑事,宣扬不得,便知他做下这等事,也不好明明白白说出来,阮小儿毕竟不是他府里奴才,再说,若这般把他赶出去,不定心里要记恨,出去若胡乱嚼说,岂不坏了柴府名声,若要收拾他还需另寻主意,眼前却急不得。
再说这阮小二,贪着小荷身子,与她出了个赖上寿安主意,也不知成与不成,暗里使了小厮去前头探听消息,不大会儿小厮转来与他道:“听见说上房闹了一早上,大娘叫了媒婆子把小荷领走了。”瞧着阮小儿神色道:“二爷若撂不下那丫头,不若寻了那媒婆子买进府里,想来用不得几个银子,买身边儿还不想如何便如何……”小厮话未说完,兜头就挨了阮小儿一记耳刮子,打小厮捂着脸两眼直冒星星。
阮小二恨声道:“你这是盼着你二爷死呢,这小荷是柴府上房丫头哪个不知,许他家卖给媒婆子,若你家二爷出头买了这丫头,岂不给人家瞧破爷与她有事,纵旁人不说什么,柴世延是好体面,如何能绕过爷去,真真一个糊涂东西,还不滚,就知道出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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