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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与归君
关白越悄悄问晋江系统:“临言的攻略是彻底失败了吧?还能检测到秦一韶的好感吗?”
系统道:“攻略系统昨晚因为强制脱离临言的身体,能量值降到最低,我就借机直接吞噬了它……融合后我具备了好感度监测能力,经检测,当前秦一韶的好感度已经暴跌至-30,并且有望继续下跌。您的任务完成了”
关白越颇为淡定地颔首。
系统反而有点纠结:“那个,宿主……”
“嗯?”
“看了临言的下场,你就不怕……”不怕我也是这种系统?
关白越反而笑了。
“我当时已经死了。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系统,需要多大的代价,我当时就想过。临言这个下场比我给自己脑补的最坏的结果还好了不少呢。”
系统呆滞:“那、那你还答应我?”
“情况不一样。如果我好好活着,自然说什么也不可能被诱-惑、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我是已经死了,别无选择,要么在荒星上无人知晓地化成灰、而害死我的人逍遥法外,要么拼尽一线希望赌一把。”
白越很淡定:“其实我想过或许最终的结果是我的灵魂都被你吞噬,我甚至也猜测过是不是这些求助于你的‘原主’都是被你吞掉了灵魂之力的……”
系统觉得,如果他要是有实体,一定一身白毛汗。
它从未想过看起来和他关系融洽的宿主有过这么多黑暗的假设……
“你、你想得这么多,不怕吗?”
“没什么的,我说了,我是别无选择在赌。”白越摇摇头轻笑,“如果我是临言,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像他一样被金手指迷了眼睛、一头栽进来?就算是现在,我也是能不依靠你就不依靠你。如果你像攻略系统那样给我发违背我原则的任务,拼着被惩罚甚至不能复活我也不会答应。”
系统从不知道它的宿主想过这些,在震撼中沉默良久,道:“也许就是这样你才会被我选中。像是临言那样脆弱贪婪的灵魂,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说着说着它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像我这样的系统,走的是正道,能量都是通过功德获得的,跟他那种渣统完全不一样。”
关白越没再跟它商业互吹,重新将目光投向病房里沉睡的临言,问另外三人:“我们要等他醒来吗?”
“不用了。”
秦一韶摇摇头,微微垂落了睫毛。
“他自作自受,虽然可怜,但不是我们对他做了什么,是他自己错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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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关白越再也没去看过临言,霍时辰也没有,听说秦一韶去了一次,正赶上临言醒过来,照过镜子之后疯疯癫癫地大吼不可能,将病房里的东西砸了一片。看到秦一韶,他才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呆呆地看了对方三秒,猛地躲进被子里,像是不想让秦一韶看到自己的模样。
“……分手了?”
“嗯。”
学生会大楼顶层,休息室,依然是四个最好的朋友坐在一起。
半年里的裂痕和变故最终平息,发生过的芥蒂还在,但毕竟慢慢消失着。
“我说我可以帮他出医药费,但是希望和平分手。……他拒绝了。”
“他不肯分手?”
“不。”秦一韶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说不要我掏钱。”
关白越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这是他表达对你歉意的方式吧。”黎树泽评价道。
“我知道。”秦一韶点点头。
然而关白越却觉得,不是的。
黎树泽、秦一韶在知道临言一直是在攻略之后,就将过去那些暧-昧全都当做是处心积虑的算计,临言的游戏。
然而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关白越反而却觉得,不全是。如果只是算计和攻略,至少临言不会因为秦一韶表现出那么明显的醋意,甚至为此降低了好感度。
当他开始做一些理智和纯粹的自利动机所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他显然是动了心。
不要秦一韶的医疗费,除了歉意,或许也是不希望这段感情以一种太过难堪的、“用钱买断”的方式收场吧。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都太晚了,临言已经自食苦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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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是完成了,但生活还在继续。
当天参加许眉生日宴的学校同学不少,许家紧急把人叫走,导致学生中间流传着各种八卦。很快有人将之和再也没出现在学校的临言联系起来,甚至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听见班里同学议论的时候关白越正和霍时辰看卷子。语文测验霍时辰轻轻松松拿了高分,关白越……嗯,作为将他生生拖到年级十七的瘸腿科目,这一门自然是他的苦手项。
——毕竟,星际时代的语文可不这个样子。
“我就不明白了,窗外阴雨霏霏和作者的心情有什么关系啊?”
他戳了戳霍时辰,把卷子推过去。
后者一看,只见他男朋友在阅读题上认认真真地回答:“表现了作者当时闲来无事只能看窗外、窗外正好下雨的场景。”老师的红笔在边上的大叉子几乎鲜血淋漓。
“雨是个很忧郁的意象啊。”霍时辰差点没笑出来,“什么就闲来无事啊?明明是作者内心充满矛盾,有逃避思想所以看向窗外,窗外的雨反映的是他复杂的内心……喂,阿越你在听吗?”
关白越的注意力却被前桌两个男生相视一笑,面露猥琐的聊天吸引过去了。
“……嘿,听说没?临言在楼道里就迫不及待勾.引秦少了……”
“啧啧啧,听说许家的人找过去的时候,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哟……”
霍时辰看出关白越走神,顺着他发直的眼神看过去,仔细凝神一听,耳根就红了。但还是故意哼了一声,故意做出冷酷的“真无聊”的表情。
“别听这个,污言秽语的。”他手肘在课桌底下怼了关白越一下。
白越转头,就瞅见他一本正经的脸和通红的耳尖,顿时就笑了:“你害羞啊?都是成年人了,说说怎么的?你就没想过这种?”
“……大家高中生,思想要健康。”霍时辰别过脸不看他。
关白越反而来了兴致。
说真的,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对情.事上更上心的都是时辰,尤其第二世,没有了将军的架子,可谓是可劲儿地撒娇卖乖,缠着他亲热。
这种生嫩生嫩的感觉,让关白越格外新鲜,又有点一点点亲手给恋人“启蒙”的别样爽感。
他凑过去追着霍时辰的脸使劲看:“你脸红了哟时辰。想啥呢?嗯?……哎别躲啊,咱俩你说,是不是有空也得试试啊?”
霍时辰猛地把脸转回来:“高中毕业之前想都别想!”
啧。
这么嫩哟。
当时口口声声满嘴骚话臊得临言根本一个字辩驳不了的“老司机”是谁啊?
关白越逗得上瘾,窃笑着课桌下头手伸过去,沿着大腿一点点向上,慢慢地隔着裤子画圈打转:“宝宝,别这么固执啊。俩成年人,你说说,怎么不行了?”
“你!你!”霍时辰一把捉住对方那只不听话的爪子,却被后者用指尖在掌心暧-昧兮兮地勾了勾。他纠结地“你”了半天,憋气道,“下回月考,你超不过我就什么都别想!”
“那要是超过了,就可以想咯?”
霍时辰红着脸没说话,关白越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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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月月考的时候关白越心里就乐了。这回物理化学出的特别难,虽然霍时辰也厉害,但关白越这方面却是无可匹敌。
成绩出来的时候,关白越看着格外地上心,以前他都是在班里等着的,这回却迫不及待自己跑到办公室问去了。一进去就看见胡老师笑出花的脸,恭喜他进步飞快,到了年纪第一。
第一?这当然开心,关白越当即就笑了,顺便还问:
“时辰考第几?”
“他第二。要不是你的物理太厉害,他还应该第一的。”
关白越才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总之自己领先,耐着性子陪老师聊了两句就迫不及待回班了。
坐回座位,他的手又一次在桌子底下不老实地爬上边上人的大腿。
霍时辰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脸上反而更正经了。左手却悄悄从练习册上滑下去,到桌子底下勾勾缠缠把男朋友的手指头捉住,在手心把玩。
“成绩出来了。”
“你多少?”
“年级第一。”
霍时辰很高兴:“恭喜阿越,进步这么快,这回居然还登顶了。”
“这可是压了你一头哎,你第二。”
霍时辰也没半点失落:“偶尔罢了,而且,也只是这么一回。”语气里很自信。
“这不是重点。”关白越脸上却笑嘻嘻的,“记不记得上个月咱俩说好了什么?”
“什么?”霍时辰看起来有点迷茫。
“我考过你,你任我为所欲为。”
霍时辰似乎思索了一下,表情镇定中露出一丝无奈:“……你想好了?”
“这有什么想不好的?”关白越双臂放在桌子上,然后趴在手臂上,脸侧对着霍时辰,“我那么喜欢你呀。”
他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把星星都装在眼睛里了。
霍时辰心口微动,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这里,于是一胳膊把人兜在怀里,另一只手臂也放在桌子上,自己也作出趴在桌上的样子,实际上则借着宽大的卫衣袖子的掩饰,飞快地凑过去把人亲了一口。
“我也喜欢你,阿越。很喜欢。”
“所以今晚——”
“所以等到毕业之后。”
霍时辰的手指轻轻揉着关白越刚刚被他亲吻过的唇,灼热的气息在宽大外套的遮掩下扑在关白越耳际。
“不是说我们会后悔,或者怎样。只是我希望在最合适的时间给你最好的。”
那一刻关白越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懵懂少年那样。
他的恋人脸上还带着些少年气得稚嫩,语气里还有点中二,但这一刻,却似乎将整颗炽热的心都捧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对待一生中最珍贵的宝物,事事周全,半点不肯马虎。





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62.62
高三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之后的日子, 时间像是流水一样滑过, 关白越的主要功夫放在好好学习和练钢琴上。可能是原身的记忆影响,他是真的爱上了钢琴,每天一碰琴就弹得不亦乐乎。
关家人都以为这孩子必然是要接了弗嘉诺娃的橄榄枝、大学去汉诺威学音乐的,结果高三寒假,因为霍时辰要去a国参加个国际青年信息技术大赛, 白越想陪着去,去都去了, 也参加个什么吧。
人不声不响报名了国际高中生物理竞赛,等霍时辰拿了国际青年信息技术大赛第一的消息在新闻上播的时候, 他也过五关斩六将拿了金奖。
这下家里人和学校老师同学全呆住了。
——知道霍时辰厉害,知道关白越厉害,现在不少年级第一就是第二, 可是, 全球性的信息/物理竞赛啊!
这是考个高三年级第一就能拿下来的吗?
“靠,白越你牲口啊!说好一起当二世祖的,你小子怎么变成‘别人家孩子’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金奖出来, 我那个就知道挣钱的老爹昨晚给我打了两个小时的越洋电话!”
秦一韶郁闷得不行。
“谁跟你说好了?”霍时辰美滋滋地把男朋友往怀里一搂, 嘚瑟得比他自己拿那个第一还开心,“我家阿越就这么厉害,不服憋着!”
“得得得, 你手放下, 放下, 我眼睛疼。”秦一韶故意捂住眼睛, 露出吃狗粮吃撑了的表情,“不光他,还有你!白越好歹就考个高中生竞赛,你这牲口参加的什么?国际青年信息技术大赛吧?25岁以下都能参加你tm还第一!你们俩已经成了圈子里公敌了,一对牲口,天天好好学习奋发图强,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胸无大志的啊。”
“是啊,现在说起来,都说咱们这些人里,就你们俩最出息。”黎树泽也忍不住扶额。他妈和关白越妈妈关系好,一开始知道关白越惊人的成果之后也没说他什么,再后来霍时辰那个奖项出来,还是没说什么,就是看见他就叹气,看见他就叹气。
本来黎树泽一直觉得自己考个几十名还行吧,也会好好上大学学个家里产业对口的专业,以后出来兢兢业业经营家族产业。结果生生被俩好友吓死人的成果逼得不得不好好学习,来讨他妈欢心。
结果关白越表情无辜:“我就是觉得,挺好玩的,反正去a国陪时辰嘛,就报了顺便考一考。我也没想怎么样啊,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钢琴家,你们知道的。”
金奖什么的……那都算是兴趣吧,如果搞音乐有业余时间,他学学物理化学不是挺好的?
——这话出来,是真的要把黎树泽他们气吐血了。
骚,你们就骚!考了金奖还一脸“洒洒水啦”的表情,你们是要上天?!
关白越想着这金奖就是玩票,但老师们看着可不这么觉得,都忍不住觉得这孩子去搞音乐是浪费了。
霍时辰是基本决定以后学信科了挺好,但关白越……
不是说音乐不好啊,好,可是,这孩子以前没被特殊培养过,感兴趣自己学学就能金奖,这是什么级别的人才啊,说不定好好培养就能给伟大的科学事业添砖加瓦呢。没看国内外多少顶级高校都递来了橄榄枝……
胡老师看着那些寄到学校的邀请,实在忍不住给关家打电话:“白越同学说热爱钢琴,这个理想很好。而且他本身的钢琴水平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他在物理上的天分也让人舍不得啊。您看,家里是不是和他再好好商量商量?”
关家也矛盾啊。
本来是冲着钢琴家培养的,结果钢琴天分是有,说出去都骄傲,可这个……天赋种类太多也愁人不是?
这种甜蜜的烦恼真是让人举棋不定啊。
一家人围坐,仔仔细细地思考,利弊全都好好列出来,吵得口沫横飞,关白越跟看戏似的看着,甚至优哉游哉想要中途溜达着去接个水,被关母一把按住了——
“臭小子,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
关白越的目光缓缓转过他爷爷,奶奶,姥姥,爸爸,妈妈,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这有什么可吵的呢?”
“所以你决定了?说!”
“小孩子才做选择。”关白越叹了口气,从一沓不同大学的邀请里翻出两张,随意在上面画了两个圈,“我嘛,自然是全都要。”
他拿出来的是两所a国大学,一所顶尖音乐学校,另一所是蜚声海内外的科研高校,出了好几位诺贝尔奖得主。
这两所学校,离得很近,都在一个城市。
——当然,关白越自己还有一个理由,那所科研高校,是霍时辰也看中了的。
全家都愣住了,片刻之后,关母张口结舌地道:“你、你这样忙得过来?!”
“没什么忙不过来的啊。上个月飞了一趟欧洲,弗嘉诺娃老师听了我演奏说我已经是专业水准了,她上学期说想给我当老师,现在却说怕她自己耽误了我。到了这个阶段,很多东西不是靠单纯的技巧练习能提升了,音乐方面我觉得我不需要天天在学校机械性学习。这样就能匀出点时间给物理啦。至于能不能做到……先试试嘛,不能的话我就选物理,音乐自己练,嗯?”
家里人一开始觉得是天方夜谭,仔细想想,又……嗯……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大学不是能修双学位吗?这跟双学位差不多吧?
关白越给两所选中的学校去了邮件,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和考虑,校方其实有点纠结,但他条件太好了,最后决定算他非全日制学生,但还是决定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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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今天放了你喜欢的鳕鱼,多吃一点吧。”
“我知道了,谢谢妈。”
临言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
他的母亲坐在床边,努力微笑着对着自己皮包骨头的儿子。
从四年前的那次不清楚的意外开始,她骄傲的孩子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甚至精神上都显得有些疯癫,很长时间不愿意和人说话,是她每天坚持不懈地和他交流,才达到现在的程度。
想到当时,临母心里就一阵胆寒。
收到医院电话说她儿子出事的时候,她和老公紧赶慢赶冲到学校,就看见了两颊凹陷、肢体孱弱的孩子。
当时她直挺挺地就晕了过去——只是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怎么两个小时不见,好端端的孩子就变成这样了?!
她老公接受不了,闹着要找办生日会的同学家里,结果对方的态度比他们还强硬,直接搬出了医院的诊断,还有临言在生日宴上全部的监控视频,证明他突发的意外是一场来源不明、现有医学水平无法解释的疑难杂症,和他们家没有半点关系。
临父不信,结果对方说,那你们就去告。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赔,可不是我们责任的,你们别想讹人。
……怎么就是讹人呢?
临母想不通,好端端的孩子出去,几个小时就变成灾荒年景难民一样面黄肌瘦的鬼样子,不是那个宴会的问题是谁的?
可对方家里有钱有势,一硬气起来方才还闹着要人负责的临父先软了下来,喏喏地不敢说什么。
临母不甘心,结果许家又告诉他们,如果要打官司,好,临言给另一位参加生日宴的同学下了药,人家家里好不容易愿意放过他,临家要打官司,对方也准备打官司。
下-药?!
临母不信,她儿子顶顶乖巧的,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然而对方说了,虽然监控没有直接拍到临言给那个秦同学下药,但拍到了他强拉着秦同学上二楼,还有证据证明临言和那个同学发生了关系,并且秦同学的血液检查中检查出高浓度的春天的药。这都是间接证据。
视频和体检报告都撂在了桌上。
临母又晕了过去,而临父脸皮紫涨,原本还说给儿子讨公道,这下破口大骂起来,骂自己又骂临母,说临母生了个不男不女的小畜-生,是变-态,生生把临母给骂醒了。那话难听的边上医护人员都看不下去,说同性合法啦。
临父不管这个。变-态就是变-态,能弄个结婚证那也是。
从此临父似乎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对临言不闻不问。临母却不舍得,陪着似乎疯了一样动不动歇斯底里大吼、平静的时候就一句话不说的儿子说话,安抚他,慢慢地才让临言好起来。
只可惜,他消瘦的身体,无论怎么补,也没能重新胖起来。临言每次一照镜子还是会崩溃,临母不敢让他看镜子,也不敢提什么去学校的事情,就这么蹉跎了四年。
“多吃一点。”
她看着儿子慢吞吞的动作,不放心地嘱托,一面打开电视希望临言能松快松快。
……动画片……科教……音乐……
都不是言言爱看的。
临母正准备接着翻台,临言忽然一把抓住了遥控器,拿到自己身边。
“别换。”
他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身影。
节目右上角打着直播,下面字幕标注着,这是全球钢琴家大师表演赛。此刻正有一名年轻的黑发男子在钢琴前演奏。
黑色的燕尾服勾勒出对方坐在钢琴凳上的侧影,腰肢被精心设计的线条衬得纤细。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敲击出华美的乐章,引得台下的观众露出如醉如痴的表情。
节目解说道:“青年钢琴演奏家关白越弹奏的这首曲子是作曲家为纪念家乡的解-放.战.争所创作,共分为四部分……目前演奏的第二部分节奏极快,仿佛被时刻逼迫着,充满恐惧和诡谲;第三部分表现战争彻底爆发,节奏滞缓,低沉中压抑着巨大的忧愤与恐怖;而最后一部分,也是全篇的高-潮,狂热激烈的开篇隐喻着轰轰烈烈的反抗和革-命,庄严宏大的中篇倾诉如火如荼的战争,末尾慷慨激昂的一段华彩如奔腾的江河豪迈的欢呼,隐隐昭示了胜利的黎明。”
屏幕上呈现出年轻钢琴家的侧脸,他拧着眉心,一贯温和的脸庞显现出急躁和紧张,就好像是亲眼看到战火在眼前蔓延,家乡被动乱侵蚀。他的身体摆动幅度加大,手臂和踩着踏板的腿都有了更大幅度的动作,似乎在琴键上无声地呐喊和奔跑。
除了琴声,整个会场里已经连呼吸声都轻了。人们被这急促的演奏弄得近乎屏息,这样被追赶般的演奏疯狂地突进着,好像一列失速的火车横冲直撞地撞进第三部分,才陡然放缓。
“……第三部分的旋律是沉重的,甚至晦涩的,慢板乐章在d小调上展开,似乎是浩渺大地上的战火与血泪。它们沉重又不安,但却庄严而肃穆。”
节目解说忍不住惊叹,
“关白越明明仅仅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份悲凉与悲壮的气息却极富感染力,好像他曾真的亲身经历过那样浩大而悲哀的战火与呐喊。这样的体悟力和表现力,难怪他能够如此年轻就登上这个古典音乐的最高舞台,和成名数十载的大师同台展示。”
屏幕给了一个特写。
关白越的睫毛颤抖着,眉心紧蹙,脸颊的肌肉紧绷,似乎是紧紧咬住了后牙,一副完全沉溺在音乐中的模样。
他洁白的手指在弹奏中充血变得绯红,不断地敲打着琴键,时而温柔地按动,时而激烈地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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