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哪知昌隆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一脸无奈。
“这孩子从小被朕惯坏了,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昌隆帝叹口气,“谢老,你是谢驸马的长辈,朕是太子的长辈。你心疼谢驸马,朕何尝不心疼太子刺杀太子一案事关重大,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乐阳公主府的人,谁都不允许离开京城。”
“至于谢老你……”昌隆帝淡笑,“你多年没来京城,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吧。”
谢幺爷:“……”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仅没能把家主接回去,还把自己给倒贴上了?
“谢老,陛下还有奏折没有批阅,老奴送您回去,请。”赵三财上前请谢幺爷出门。
谢幺爷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迈出门槛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谢老,您脚下可要多留意。”赵三财笑眯眯地扶住谢幺爷的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向皇上交待呢?”
谢幺爷心里直泛苦,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昌隆帝现在变得如此难说话。难道真要家主一直住在京城里,与外界断了联系。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把家主救出来,不然这几十年的谋划,全都白费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乐阳公主被关在公主府里,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唯一让她安心的是儿子被安全送到了宫里,不管出什么事,都能保住他的性命。
宫里的御医每天都来,可是驸马的癔症不见半点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身边的丫鬟与小厮都在劝她,想办法送驸马回南方休养。
可是她现在连门都不能出,还能有什么办法?
晚上睡不着时,她起身在院子里透气,听到两个丫鬟在偷偷说话。
“驸马对公主殿下那么好,没想到驸马得了癔症后,公主竟然眼睁睁看着陛下圈禁整个公主府。”
“你不要胡说,这是陛下的命令,公主殿下能有什么办法?”
“再怎么说,公主也是陛下的妹妹,若是讲理不行,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陛下与太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这样。”
“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万一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皇家的笑话?”
“就算被人看了笑话又怎么样,只要能保住驸马就好嘛……”
两个婢女的声音渐渐远去,乐阳公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皇兄真的会顾忌颜面,让她带驸马离京吗?
朝廷加开恩科的消息传开以后,一些家境殷实的学子,就收拾好包袱,开始往京城里赶,为的是提前适应京城的气候与饮食,在考场上就不会出现岔子。
离京城较近的学子,已经三三两两赶到了京城。
王启等学子也是提前来京城的,可是由于谢家故意隐瞒消息,他们从家乡赶过来的时候,比其他学子晚了几天。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还没到京城,就有同伴感染上了风寒,大家为了帮同伴治病,几乎花光了身上的银钱。
一路上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为了省钱,有时候就宿破庙,或是搭乡民的顺风车赶路。
好不容易快到京城地界的时候,他们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晚上一个劲儿灌水充饥。
“大家再撑一撑,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能赶到京城了。”王启与同伴们围坐在火堆旁,小声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农家借些米粮,写下借据,等家里把银子送来以后,再加倍还给他们。”
他们从小就开始读书,什么时候为银钱为难过?
“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连累你们,又怎么会让你们一路上吃苦。”杨文哽咽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相交这么多年,吃点苦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人没事。”王启与其他几个学子纷纷安慰杨文,顺便揉一揉饿得发瘪的肚皮。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赶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身体最弱的杨文,晕了过去。
“杨兄,杨兄?”
“发生了何事?”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路边,车里传出女子轻柔的声音。
王启等人心中一喜,起身向马车里的主人行了一礼,说明了他们近来的遭遇。
“原来你们是南方来的考生?”马车帘子动了动,一只白皙的手腕,轻轻撩起车帘。
车内的少女明眸皓齿,只是面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看起来像是患了病。
王启等人不好意思瞪着少女看,连忙低下头道:“小生等人正是从南方赶过来的。”
少女吩咐下人们把晕过去的杨文,抬到后面一辆车上,随后疑惑地看着他们:“听闻南方学子向来重视科举,为何你们竟比其他州府的学子来得还要晚?”
学子们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以杨文生病为由,才在路上耽搁了。
“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儿郎,朋友患病以后,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替他看病。”少女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世间读书人很多,但是像你们这样有情有义的学子,却值得人敬佩。”
她把一个装银子的荷包放到王启手中:“大晋的朝廷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这些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不不不。”王启等学子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收下荷包:“多谢姑娘好意,您愿意送我们进城,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又怎好拿您的银子?”
“这些银子,是因我敬佩你们的为人,不想让你们这样的正人君子,因银钱而埋没自身才华。”少女轻咳几声,把荷包放到王启手中:“我相信,像你们这样的君子,日后入朝为官,也是为民着想的好官。我赠你们银子,是为了百姓。”
“多谢姑娘。”王启红着眼眶收起装着银子的荷包,与其他几位学子一起,向少女深深一揖:“若日后真有机会入朝为官,我等必不会忘记姑娘今日之言。”
“咳咳咳。”少女咳嗽几声,看起来很是虚弱,“时辰不早,几位公子请上马车,与小女子一道进京。”
“郡主,您身子本就不好,前段时间又受了重伤,仔细别吹了风。”一位婢女上前,给少女喂了一粒药丸。
少女对学子们歉然一笑,以袖掩面,把药服了下去。
郡主、体弱、受重伤?
王启等学子,不由自主想到了来京城前,在南方传得轰轰烈烈的流言。
虽然理智告诉他们,世间没有这么多巧合之事,但他们仍旧忍不住猜测,这位无意中帮助了他们的好心姑娘,会不会就是福寿郡主?
不愧是花将军与卫将军的女儿,竟如此善良,还希望他们以后做好官,为百姓谋福利。
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呢?
他们几乎不敢去想象,这位柔弱善良的姑娘,浑身都是血是什么模样。
造作时光 第117章 委屈
第117章 委屈
学子们被送到京城后, 杨文已经恢复了精神, 看着人来人往, 繁华无比的京城, 他们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诸位公子, 你们已经安全抵京, 我们也该告辞了。”
“姑娘请留步。”王启叫住过来告别的丫鬟:“请恕小生唐突, 不知您家小姐是哪家千金,待小生们有了银子后,好去贵府还银钱。”
被他们叫住的丫鬟笑了笑:“诸位公子不必客气, 这是我家郡主的心意。”
“郡主见我们遇难,慷慨解囊是郡主仁善,我们又岂能欠钱不还。”王启作揖道, “还请姑娘告知我们。”
“罢了。”丫鬟无奈摇头:“我家主子家主城东的紫府巷, 乃是当朝大将军之女。”
能被称为“当朝大将军”的武将,整个大晋就只有两个人, 那就是花应庭与卫明月。王启等学子虽猜测过救他们的人是福寿郡主, 但也是猜测, 他们也不敢相信, 世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原来是福寿郡主。”王启深深一揖,“多谢郡主出手相助, 小生等一定好好温习, 不负郡主所望。”
“咳咳咳。”马车里传来福寿郡主的轻咳声, 这一次她没有掀起帘子,而是隔着马车道:“诸位公子客气, 万水千山能够相逢就是缘。你们刚好在那里遇事,而我刚好又从那里经过,说明上天注定让我帮你们。上天注定的事,你们心中就不要有压力,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来帮你们。”
王启心里很清楚,若是遇到别人,就算他们获得帮助,帮他们的人也不一定能像福寿郡主那样,处处妥帖,还照顾他们的颜面。
马车缓缓远去,杨文忍不住感慨:“福寿郡主真是温柔善良,难怪太子殿下会喜欢她,而不是……”
“杨兄。”王启赶紧打断他的话:“京城重地,我们要慎言。”
杨文恍然:“多谢王兄提醒。”
他们来京城前,谢家做的恶事已经传遍了各大郡县。虽然后来有谢家人出来说,那些事不是他们做的,但没人相信谢家的托词。
尤其是那个被谢家人推下水的读书人,是他们看着推下去的,只恨当时河流急,等他们跑到岸边时,掉进水里的书生,早就不知冲去了何处。
他们把谢家当做仰望的对象,谁知谢家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甚至还胆大包天地隐瞒京城公告,拖延其他学子温习的进度,实在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真没想到,我随便救下几个人,刚好就是从南边来的考生。”花琉璃昨天出城,是为了巡视一下皇家赏赐给她的别苑与田地,还在别苑里住了一晚,没想到回城的路上,就遇到这种事。
“说明老天都在帮我们。”鸢尾道,“郡主,玳瑁国与金珀国的使臣都还在京城,谢家的长老为了谢驸马,也进了京城。奴婢担心他们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可爱的鸢尾,你忘了吗?”花琉璃伸手勾起鸢尾的下巴,笑着道,“你家郡主可是体弱单纯的娇小姐,你若是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我是整个花家最好对付的人?”
鸢尾半蹲在花琉璃面前,帮她敲了几下腿:“郡主,最近京城里的事情好像格外多,奴婢心里有些不踏实。”
“没事。”花琉璃拉起鸢尾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我还有你跟玉蓉在,不用担心。”
鸢尾无奈笑:“郡主,奴婢跟玉蓉只懂在马背上打仗,可不懂京城里这一套。”
“没事,你家郡主很聪明的。”花琉璃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这么美好又安宁的世间,若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去破坏,这样的人就是大晋百姓的敌人。”
花家人既然能在疆场上挥洒热血保护这块土地,自然也能在风云变幻的京城,护住这一地的繁华。
五年前,她敢独自留在军营。五年后,她就敢陪着太子,把晋国守护得更好。
这就是花家人的使命。
朝堂上,昌隆帝左手食指微微抬起,伺立在一边的赵三财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几乎是朝会结束后的标准流程,一般说了这种话,就代表朝会结束,大家可以散了。
但是今天有些不同,一位御史站了出来。
“臣有本奏。”
昌隆帝坐直身体,面无表情道:“讲。”
“微臣近日收到秘报,与边境有关。”这位御史扭头看了眼站在武将行列之首的花应庭:“有人发现,花应庭将军的大儿子花景逸与金珀皇室来往密切,有通敌卖国之嫌。”
满朝皆惊,几乎没人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陛下。”曹进伯出列道:“陛下,花将军带着儿子守卫边疆多年,还带兵打败金珀贼兵,他们又怎么会通敌卖国,请陛下明察。”
曹进伯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昌隆帝,心思翻涌,难道陛下让太子与福寿郡主定亲,只是为了麻痹花家,现在他就想打压花家了?
好在太子来了今日的大朝会,曹进伯把希望的眼神投向太子,希望他能帮着花家说上几句。
站在文臣之首的太子没有说话,朝臣们都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花景逸年轻有为,是朕的心腹爱将,你说他通敌卖国,可有证据?”昌隆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御史。
“这是花景逸与敌国来往的信件,请陛下过目。”御史从袖笼里,掏出好几封信。
赵三财接过信件,确认无毒以后,才转交到昌隆帝手上。昌隆帝没有急着看信,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文臣们在心中感慨,陛下还是看重太子的,这种时候,还要顾忌太子的颜面。当然,此时此刻他们更加同情花应庭。
通敌卖国这种嫌疑,只要沾上了,想要洗干净就要掉一层皮。
若陛下想要趁机打击花家,他们掉一层皮还不够,恐怕要去大半条命。
“这位御史孤瞧着有些眼生,新来的?”太子瞥了眼这个御史。
“回太子殿下,微臣是本届科举榜眼。”谢御史作揖道,“前些日子刚到御史台任职。”
“哦。”太子点了点头,“你相貌平庸了些,孤只记得状元与探花长什么模样,倒是把你给忘了。”
被太子当众嘲笑容貌,谢御史面色青白交加,煞是好看。
“你一个刚入朝为官的御史,从何处得知花景逸通敌卖国的?”太子把手背在身后,跺着步子缓缓走到谢御史面前,“孤倒是怀疑,你见花长空科举时名次比你好,于是心生嫉妒,便故意造谣生事。”
“殿下,微臣绝无这样的心思。”谢御史急道,“微臣只是在无意间得到这份证据,怕花景逸犯下更多的错事,才在朝会上说出此事。殿下,您虽是福寿郡主的未婚夫,但不能因为您的个人私情,就包庇花家的逆天大罪。”
“你这话,是在说孤包庇罪犯?”太子轻笑一声,忽然沉下脸道,“花家有没有罪,父皇与孤都还没说话,轮到你来定罪了?你一个小小的御史,是要帮着大理寺断案,还是要帮着父皇给人定罪?”
说完,他一脚踹在谢御史身上,把谢御史踹趴在了地上:“什么乌七八糟的狗东西,竟然在孤面前阴阳怪气的。”
其他文臣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更多的空间,让太子继续发挥。
这位刚来的谢御史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踩踩花家就算了,偏偏还要把太子牵连进去。太子是什么脾气,他们早就领教过,已经牢牢记住“宁可惹怒陛下,也不可惹太子发疯”的上朝准则。
大家都是当官的,面子还是要的,万一被太子当朝骂几句或是踹上一脚,面子往哪儿搁?
更何况这个御史实在是……
哪个通敌卖国的人,还把通敌的国家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侮辱谁的脑子呢?
谢御史被太子一脚踢翻在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不是朝堂吗,陛下不是还在场吗,为什么太子敢一言不合就踹朝臣?
“太子。”昌隆帝干咳一声,“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武,回去后好好抄写十篇大字,养一养心性。”
然后呢,没了?!
谢御史不敢置信,陛下对太子竟然容忍到了这个地步?!你可是皇帝,能不能有点脾气,把这种坏脾气太子好好收拾一顿?
可惜谢御史注定要失望了,陛下除了不轻不重说了这么几句后,就好像忘了太子当庭发脾气的事。而其他朝臣,也一脸风淡云轻,高深莫测的模样。
谢御史:……
京城的这些官员是不是有毛病?
“陛下。”倔强的谢御史没有服输,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忍着疼痛道:“陛下,这些信件都是花景逸亲笔信,请您过目。”
昌隆帝是认识花景逸字迹的,应该说,他认识花应庭所有子女的字迹。因为花应庭经常拿儿子写的字给他看,就连后来去了边关,花应庭也会在写给他的信里面,塞上几幅儿女写的字。
信封一拆开,他就认出这些字迹,确实像是花景逸的亲笔信。这些信里,不仅涉及部分朝中政事,还谈及了青寒州与他国通商的事,看起来确实很像泄露了晋国的信息。
还有些信里,是花景逸暗示金珀那边的人,要给他送金银珠宝,不然合作就作废等等。
合上这些信件,昌隆帝看向花应庭。花应庭脸上还带着委屈、疑惑、茫然等情绪,唯独没有心虚。
“这些信朕看了一下,确实是花景逸的字迹。”昌隆帝把目光扫向朝中众人,食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没有说话。
“陛下,微臣以为,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大理寺卿张硕站出来道:“花景逸将军年少随父从军,杀敌无数,这样的人又怎么通敌卖国,请陛下明察。”
“臣附议。”大理寺少卿裴济怀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怀疑,此事乃他国故意栽赃陷害。”工部侍郎林舟也站了出来,虽然他跟花家关系很尴尬,但他还记得,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花应庭为他求了情。
花家世代为晋国抛头颅洒热血,如果因为几封字迹相似的信,就判定花家通敌卖国,实在太过草率了。
“父皇。”英王直接道,“依儿臣看,就是这个御史不安好心。瞧他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东西,肯定是他故意陷害花家人。”
谢御史:“……”
你们皇家人有事就说事,能不能别提容貌?
“诸位爱卿不要紧张,朕说这些字迹是花景逸的,不是朕怀疑他,而是想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朕授意的。”昌隆帝把信件全部放到了托盘里,哈哈一笑,“只是他要做的事,朕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你们都不要胡乱猜测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明白过来以后,大家又有些担心,这事闹出来,花景逸正在进行的事,恐怕也要失败了吧。
想到这,众人扭头看向谢御史,有什么事不能私下汇报,非要闹得满朝皆知?
现在好了,坏了陛下的计划。
面对诸多朝臣谴责的目光,谢御史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重大的冲击。把这些证据交给他的人,分明说只要有了这些,就能让花家吃不了兜着走,为什么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他?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昌隆帝站起身,语气淡淡,“退朝吧。”
陛下没有治谢御史的罪,可是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刚入朝就得罪太子,真是一位勇士。
谢御史想向同僚打听一点消息,哪知他还没靠近,这些同僚就像见鬼般躲开。
“等等。”
谢御史看着低头匆匆离开的同僚们,终于开始害怕起来。
“谢御史……”裴济怀走到他面前,意有所指道,“你是谢驸马远亲吧?”
谢御史点头,不解道:“不知裴大人这话是何意?”
裴大人讽笑一声,转身走开。
谢御史:“……”
都什么毛病?
方才在朝堂上一句话都没说的花应庭,默默跟在昌隆帝身后,进了宸阳宫正殿。
“陛下!”花应庭嗷地一嗓子,噗通一声跪在昌隆帝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陛下,末将心里苦啊!”
“这是哪个王八蛋竟然陷害末将,如果不是陛下您护着末将,末将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呜呜呜。”
在这个瞬间,花应庭就是一个受尽委屈,重达两百斤,需要人哄才能好的孩子。
造作时光 第118章 伸冤
第118章 伸冤
谁说英雄不掉泪, 只是未到伤心处。
花应庭哭声震天, 吓得刚走到门外的英王往后退了两步, 问守在门外的赵三财:“赵公公, 花将军……没事吧?”
父皇因为刚才发生的事, 责备他了?
“请赵公公帮我传达一下, 我想求见父皇。”英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想进去看看才放心。
“王爷请稍候。”
赵三财进殿后,很快花应庭的哭声就消失了。英王忍不住探了探头,赵三财走出来:“王爷, 陛下请您进去。”
英王大步走进殿内一看,花将军站在旁边,眼眶发红, 看起来受尽了委屈。父皇面色倒是正常, 看不出喜怒。
“父皇。”英王向昌隆帝行礼道,“父皇, 儿臣怀疑那个谢御史故意抹黑花将军一家, 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昌隆帝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 竟然愿意动脑了, 真是可喜可贺。
“嗯,有道理。”昌隆帝点头:“那你觉得, 谁最有可能?”
“还能有谁, 当然是谢家。他们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肯定想把花家拖下水,说不定他们还在恨福寿郡主救下太子, 坏了他们的大计。”英王肯定道:“依儿臣看,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就连那个污蔑花景逸的御史,都是他们谢家旁支的人。”
昌隆帝叹息了一声,大儿子愿意动脑就很好了,对他要求不要太高。
见父皇叹气,英王不解:“父皇,儿臣说错了?”
“没。”昌隆帝疲倦地摆手,“你先回去休息,朕会好好处理此事的。”
“是。”英王看了眼花应庭,退了出去。刚出宸阳宫,他就遇到了相携而来的太子与花琉璃。
英王沉默地拱了拱手,走开几步后,又回头对花琉璃道:“福寿郡主不用担心,父皇不会相信小人的谗言。”
“多谢。”花琉璃以为英王还会说什么,就见他闷闷地扭头走远,沉默得都不太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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