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不要看其他男人,多看看我。”太子捧住花琉璃的脸:“孤比他好看多了。”
“是是是,臣女知道殿下最好看。”花琉璃抓住太子的手:“可我现在更想面见陛下,一时间无心欣赏殿下的美色。”
太子轻笑出声,带着花琉璃进了正殿。见到是太子与福寿郡主,赵三财连通报都不用通报,笑着向他们行了礼,就任他们进门了。
“陛下,此人故意引谢家旁支的人上钩,心思十分险恶。”嚎啕大哭后的花应庭,情绪恢复得很快:“若是陛下您相信末将,那么被牵连进去的就是谢家。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女嫁太子不成,因爱生恨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对末将一家肯定心生嫌隙。但是谢家的老太爷行事十分稳重,又擅隐忍,就算真的恨我们花家,也不可能让谢家旁支的人出手。”
最可疑的谢家,其实并不是那么可疑。
“朕也是这么想。”昌隆帝把谢御史呈上的信递给花应庭:“这些信你来看看。”
花应庭接过来看了几眼,摇头道:“这些字迹与犬子十分相似,但末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他亲笔缩所写。”
“朕知道。”昌隆帝点头:“不过,为了把谣言与争辩掐死在萌芽阶段,朕只能对外说,这是朕让景逸去做的。”
“陛下的苦心,末将明白。”花应庭单膝跪下:“陛下如此护着末将一家,末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毕竟微臣一家所有东西都是您给的。”
谣言永远比真相更吸引人注意,只要花家有可能通敌卖国的谣言传出去,花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会受到大大的影响。所以陛下在没有查出真凶前,才当朝说一切都是他授意。
“你与卫卿家为朕守护江山,朕就该守护你们,谈何报答?”昌隆帝把住花应庭手臂,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可惜他忘记了花卿是个将近两百斤的壮实男人,以他的力气,他拉不动。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花应庭马上顺着昌隆帝的力道站起身,摸着泪道:“为将者,得遇明君,是末将之幸,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末将也心甘情愿。”
“花爱卿!”
“陛下!”
“咳咳咳。”太子干咳两声,打断这段君臣情感剖白,上前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昌隆帝还没从感动的情绪中走出来,见到太子身后的花琉璃,忍不住道:“爱卿好,养出来的子女也好,太子能娶到这样的太子妃,是他的福气。”
“哪里。”花应庭赶紧道,“太子殿下文武双全,貌比潘安,小女能嫁给他,是小女的福气。”
“还是琉璃好。”
“太子殿下更好。”
“多谢父皇与花将军夸赞,儿臣也觉得,儿臣与福寿郡主是天生一对。”太子觉得,再让他们夸下去,天都要黑了。
花应庭憨厚一笑,看向太子的眼神,比以往亲切了许多。
今日在朝堂上,他本以为太子会保持沉默,没想到为了花家,当庭与御史对峙,甚至还气得动了脚。
若不是看重他家闺女,太子又怎会不惧流言,做到这一步?
其实他心里一直隐隐担心,在边关养大的女儿,与太子在一起会不自在。宫里养大的孩子,讲究多,规矩多,乖女可以因太子出众的容貌,与他相守一时,可是以她的脾性,能跟太子相伴一世吗?
直到今天,他看到太子在朝堂上的行为,那颗提起的心,竟是慢慢落了下去。
这样的太子,或许不符合文人心中完美的太子形象,但却更加适合女儿。
若真要用词语来形容,大概就是……臭味相投?
身为一名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自家儿子。早就受够了其他人对自家太子指指点点,听到花应庭对太子的夸奖,昌隆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你刚才进来,是想说什么?”昌隆帝还记得太子找自己有事。
“儿臣以为,谢家人诬陷花家通敌卖国之事,十分严重。”太子道,“儿臣以为,应该彻查谢家,好洗清他们与他国勾结的嫌疑。”
昌隆帝眼神微亮:“你的意思是……”
“天气越来越热,儿臣想让谢家凉快凉快。”太子翘起嘴角,笑得十分好看,“谢家私养死士,刺杀太子,已是证据确凿。”
“凭借两份口供,就去彻查谢家,是不是有些不够?”昌隆帝敲了敲桌面,“谢家在南方势重,仅仅凭这些理由,还不行。”
“很快就有了。”太子笑眯眯道,“您今天答应儿臣出宫游玩,就能有。”
昌隆帝:“……”
拐弯抹角说这么多,还是想溜出宫玩?
“请陛下放心,臣女会好好照顾太子殿下的。”花琉璃温柔一笑。
当着未来儿媳的面,昌隆帝不好骂太子,只好忍着气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好好照顾你才对。让元溯陪你在京城里多看看,多逛逛,有喜欢的东西就买,让他掏钱。”
花琉璃掩着嘴笑:“多谢陛下。”
“父皇,花将军,那我们先告退。”太子抓住花琉璃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就怕走得晚了,昌隆帝就改变主意了。
“唉。”昌隆帝叹口气,对花应庭干笑道:“年轻人,成亲前就该多培养培养感情。”
绝对不能让爱卿看出,他拿太子没办法。
“陛下说得是。”花应庭点头道:“末将也是这么想的。”
昌隆帝笑容变得自然起来,有这么一个他说什么,都觉得很有道理的臣子,真是让人舒心。
“主公,谢家的那个旁支,已经把证据当朝拿了出来。”
“哼。”男人冷笑一声,“然后呢?”
“然、然后……”属下结结巴巴道,“然后昌隆帝说,那些书信是他授意花景逸写的。”
“你说什么?!”男人坐直身体,连手中的折扇都撕裂了:“看到花景逸那些通敌证据,昌隆帝竟然说,那些是他授意的?”
“是啊。”属下满头雾水,那些书信明明是他们安排人临摹的花景逸字迹,再故意让谢家旁支人发现的。
怎么呈到昌隆帝手里,就变了一种说法?
正常的皇帝,遇到这种难得的好机会,不是趁机打压花家吗?
“昌隆帝竟然如此信任花家?”男人失神片刻以后,就明白了昌隆帝的用意,他想把花家完完整整保下来。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不猜忌武将?甚至连看到证据以后,都没有半点动摇?
这昌隆帝,脑子是有病吧?哪有这么奇怪的皇帝?
“主公,这下该怎么办?”属下也没料到昌隆帝不吃这一套,于是有些傻眼。
“我听说花家现在住的大宅,是昌隆帝赐下的?”男人沉吟片刻,“另外,福寿郡主有一座御赐的别苑?”
“是。”
“如果有人在福寿郡主御赐的别苑里,发现了龙袍。”男人优雅地打开折扇,发现折扇已经在刚才被自己撕裂了,于是把扇子扔到一边,继续高深莫测道:“我很想知道,昌隆帝看到那套龙袍,是怀疑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还是心腹爱将呢?”
“属下明白了。”
花琉璃与太子出宫玩耍了一会,正准备乘坐马车回宫,忽然有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跪在了他们面前。
“求青天大老爷,为老妇人伸冤啊!”
街上人来人往,很快路人便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太子府的护卫们,差点拔刀示警。
“王兄,你们快看!”住在客栈二楼的杨文看到这一幕,赶忙叫来王启等同乡:“这位拦马车的老妇人,像不像被推入河的书生母亲?”
书生被推入河后那几日,他的母亲整日在河边喊儿子的名字,哭得眼睛都凹了下去。后来太守府的衙役前来驱赶,老妇人便消失了。
他们以为老妇人被谢家与太守害死了,没想到竟来了京城。
“青天大老爷,民妇要状告昌尧州太守与谢家草菅人命!”老妇人跪在马车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状纸,高举过头顶,哭泣道:“求大人替民妇伸冤!”
众人哗然,昌尧州谢家?
“可是那个做了驸马的谢家?”
“就是那个被公主戴了绿帽还疯了的驸马?”
“不是说他心生反意,派刺客刺杀太子,阴谋败露后被吓疯的么?”
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管真相如何,很快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知道,谢家草菅人命,害得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来京城里告御状了。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又有些担心,看这妇人衣衫褴褛,肯定是贫苦人家。谢家可是有驸马爷的大家族,也不知道坐在马车里的人,敢不敢管这事?
若是不敢管,被公主府知道老妇人进京告状,会不会杀人灭口?
“老人家,有话慢慢说。”一位护卫上前,神情温和地扶起老妇人:“你先说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家殿下才知道如何帮你。”
“殿下?”老妇人激动地道,“是皇子殿下?”
护卫微笑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老妇人低头抹泪:“殿下,我儿死得冤啊。”
“老妇乃昌尧州人,孩子三岁时,孩子他爹就去了。”老妇人说自己的亡夫,是在边疆杀敌阵亡的。丈夫死去以后,她便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只求孩子能金榜题名,报效朝廷。
“亡夫去后,朝廷给了笔不少的抚恤金,靠着这笔钱,我给孩子请了先生,让他读书念字,想让他像他父亲那般报效国家,哪知谢家那些畜牲……”说到这,老妇人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眼看着朝廷就要开恩科了,独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却被谢家人推进河中淹死,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可怜的母亲报官无人理,反而受到了谢家的恐吓。悲伤的她,只能一路乞讨来了京城,可她害怕京城的官员像昌尧州太守一样,所以只好在大街上找了贵人的马车求了起来。
听完可怜妇人悲惨的一生,不少人开始抹泪,嫉恶如仇的人,已经开始骂起谢家来。
说完了所有经过,感染了无数路人后,老妇人仿佛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坚持,晕了过去。
“快把人送去医管。”
护卫们把人抬走,有热心的百姓担心妇人安全,也跟了过去。
有胆子比较大的,就堵在马车前,希望马车的主人能够表态。
“请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我家殿下定会严肃处理此事,不会放走一个恶人。”
“当真?”
“当真。”
“宫里那么多皇子,你家主人是哪一位?”人群中不知是谁,吼着嗓子问了一句。
“我家主子乃东宫太子,自小嫉恶如仇,对贪官污吏不假辞色。”回话的侍卫高声道:“请诸位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会奏请皇上,彻查谢家与昌尧州太守。”
“太子殿下?!”百姓们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顿时放心下来。
听说太子是陛下最看重的儿子,又是花将军的女婿,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包庇谢家人。
造作时光 第119章 龙袍
第119章 龙袍
老妇人被送走了, 热闹也看完了, 众人不敢冒犯太子殿下, 只能依依不舍地散去。
“殿下。”花琉璃掀起马车窗帘, 见人群已经渐渐散去, 才道:“我觉得此事有异。”
“此话从何说起?”太子笑看着花琉璃。
“那老妇人哭得虽然伤心, 但她的伤心, 更像是给别人看的。讲到儿子落水不见时,她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引起其他人同情。”花琉璃想了想:“她表现得太完美了, 反而有些不真实。”
太子轻笑一声,伸出食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我家琉璃果然冰雪聪明,一眼就能看出很多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见太子笑得这么平静, 花琉璃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殿下, 难道此人是你……”
“嘘。”太子把食指放到好看的唇角边:“你懂的。”
花琉璃确实懂了,她盯着太子半天没有说话。
“为何这么看着我?”太子温柔地回望:“嫌弃我不择手段?”
花琉璃轻轻摇头, 笑了:“我是在看殿下, 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为何如此机智。”
谢家所图众多, 以谢家在南方的地位,如果不尽快处理, 肯定会引起非常可怕的后果。
“可能因为近朱者赤?”太子笑, “有一位聪慧的未婚妻, 我如果不多动脑,岂不是显得太无能?”
花琉璃大笑出声:“殿下这么会说话, 一定是嘴巴甜。”
话音刚落,她的唇角似乎被什么温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她摸着嘴角,看着缓缓坐直身体的太子,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我的嘴甜?”太子指了指自己的唇:“所以让你尝尝。”
花琉璃脸颊微微发红,虽然她曾经是个准备养面首的美少女,可从来只是心动没有行动。
所以她……害羞了。
马车刚停到花家门口,花琉璃就跳下车往家里跑。
“琉璃,慢些走,你身体不好。”太子掀起车帘,对跑远的花琉璃露出温柔的笑容。
花琉璃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眼太子,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溜进花家大门。
太子轻笑出声,斜靠着车壁,忍不住叹息一声。
离八月十二还有三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啊,也不知道礼部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东宫的摆件要换上一些琉璃喜欢的。
“殿下。”随侍太监小心翼翼提醒:“郡主已经回府了,您要现在回宫吗?”
太子收回神,看了眼小心翼翼的随侍太监:“回吧。”
等下回去,就去父皇的私库看看,有没有什么女孩子喜欢的物件儿。
谢家杀害无辜书生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京城。一些认识王启、杨文等南方学子的文人,特意跑来跟他们打听,是不是真有这种事发生。
王启等人忌惮谢家威势,可是想到在他们落难时,福寿郡主救助了他们,还说希望他们以后能够成为为民做主的好官。
如果他们连谢家作恶这种事,都不敢说出来,以后入了朝,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能做好官?
几人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都怪我,若是我会水,也许当日就能把那位兄台救上来,而不是眼看着他被河水吞噬,做了水中亡魂。”王启愧疚不已,这件事几乎成了他无法挥去的阴影。
“王兄,你虽然无力帮他,却说出了这些真相,我相信那位学子也会感谢你的。”一位北方文人见王启满脸愧疚,劝慰道:“该感到愧疚的应该是谢家,而不是你。”
“都说谢家是书香世家,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
南方来的读书人听到这句话,面上都有些发热。南方读书人以谢家为首,谢家出了这么多事,让他们脸上也感到不光彩。
“以前就听说,南方的文人光风霁月,不惧权贵,今日见了诸位兄台,才知南方文人果然有好风骨。”一位北方文人朝南方学子们拱手作揖道:“谢家势大,诸位却敢说出真相,我辈佩服。”
被北方文人这么一夸,南方学子又是脸红又是愧疚,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夸的这么好,可是面对其他学子敬佩的眼神,他们心里对谢家的惧怕,也渐渐散去了。
有胆子大的,还把谢家收罗书籍、故意拖延朝廷加恩公告、仗势欺人、与太守府勾结等事迹都说了出来。
“身为读书人,当心怀天下,为国为民,怎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平时温和好说话,关键时刻出口成章的京城读书人怒了,有心直口快者,已经拍着桌子表示,一定要写文章骂死谢家。
“今日谢家可以杀这个读书人,明日就有可能来杀我们。”有读书人道,“我们必须要为那位学子声讨,让朝廷早日把杀人凶手抓捕归案。”
文人的笔杆子,是无形的刀,谢家想要大晋学玳瑁礼仪,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南方学子的支持。可是当这些笔杆子指向他们以后,他们便会觉得这些读书人实在可恶。
说什么“为民请命”,分明就是嫉妒他们谢家的地位。
谢幺爷听说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方学子向来以谢家为尊,怎么可能与京城学子一起辱骂谢家?”
小厮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糊涂!”谢幺爷气得差点呕血:“我临走前不是已经吩咐过,要他们严管家中后辈?为何还会闹出人命来?”
闹出人命便罢了,偏偏死的还是一个读书人,而且被好些人看到是他们谢家动的手。
被人看到了,他们可以说这个书生欠债不还,或是欺骗了谢家女眷感情,他们一时气愤才动手都行,可他们倒好,竟然与太守一起,说书生的母亲污蔑。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竟然还敢说死者母亲在污蔑,这些人办事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问清惹出事情的是哪几个后辈,谢幺爷内心有些绝望,家里最没脑子的几个后辈,都凑在一块儿去了。
即使谢家是书香世家,也会有那么两个干啥啥不行,惹祸他最行的废物。
“事到如今,只要交出这几个废物,保住整个谢家。”谢幺爷狠了狠心:“我修书一封,你们快马加鞭送到昌尧州,让家里把那几个废物交出去,以平民愤。”
经此一事,谢家在南方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就要大幅度下降了。
想到这,谢幺爷心口就疼。谢家几辈人苦心竖立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他死了以后,如何去面对谢家列祖列宗?
可惜谢幺爷不知道,他连夜让人送去昌尧州的书信,刚出京城就被人截了下来。送信的小厮,也被关进了京兆府大牢。
谢幺爷的信,很快就出现在了御案上。
昌隆帝看完这封信,叹息道:“弃车保帅,谢家人做事,真是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毛病。”
“父皇,关于谢家的案子,民间呼声很大。”太子道,“为了安抚民心,儿臣以为,我们应该张贴告示,派出钦差大臣,彻查谢家。”
“钦差可有人选?”昌隆帝问。
“父皇觉得,大理寺裴济怀与翰林院花长空如何?”太子道:“花长空是新科状元,又是两位大将军的儿子,读书人跟百姓都会信任他。裴济怀擅长断案破案,身家清白,为人正直,定不会受谢家影响。”
“看来你早就想好了。”昌隆帝笑:“还没跟花家姑娘成亲,就先帮着小舅子谋职位了。”
“举贤不避亲。”太子理直气壮道,“难道儿臣挑选的这两个人不合适?”
“好。”昌隆帝道:“就依你的意思办。”
太子说得没错,花长空的身份,确实很适合去办理此案。若不是花长空刚入朝为官,他甚至想点他为主钦差。
朝廷的公告贴出来以后,果然获得了一片赞扬。老百姓觉得,这位花翰林是花将军与卫将军的孩子,听说入京前,还随父母上过战场,这样的人一定会不惧强权,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文人们也很满意,被谢家害死的是书生,陛下特别让新科状元当副钦差,说明陛下认真考虑了文人的感受,对他们很看重。
于是夸颂昌隆帝的文章,又多了起来。多好的陛下啊,为了老百姓安危,宁可得罪妹婿,也要一查到底。
有这样的陛下,是万民之福!
茶馆里、天桥下,无数个夸耀昌隆帝的故事诞生了。
花琉璃与嘉敏等几个小姐妹,特意跑去茶馆里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在这些故事里,陛下已经变成了龙子下凡。
什么出生的时候,天际有金龙出现啦。
登基的时候,天上出现五彩祥云啦。
甚至还有微服私访时,背着老太太过河的版本。
花琉璃默默扭头看嘉敏,很想知道,这些故事里,有多少是真的。
“你别看我啊。”嘉敏连连摇头:“我从没听母亲说过这些事,你是皇舅未来儿媳妇都没听说过,我能知道吗?”
“陛下就算要送老奶奶过河,也是让护卫送,怎么可能亲自背过去?”田珊小声道:“一听就不像是真的。”
在他们聊天的这一会儿里,关于昌隆帝的故事,已经进展到某座宅子家里闹鬼,有一天昌隆帝坐马车经过以后,这栋宅子的鬼全部消失了。
“青徽真人过来一看,口念道号,对这位贵人道:老太爷,你家这座宅子原本是有鬼魂的,但今日有真龙天子经过,便驱散了鬼气。这位天子功德深厚,龙气缭绕,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能百邪不侵。”
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打赏的钱,如雨水般砸落在台上。
嘉敏等人也扔了一些碎银子上去,再怎么说也是夸陛下的,管他是真还是假,态度很重要。
“若不是他说的是我舅舅,我都快要当真了。”嘉敏感慨:“这些说书先生实在是厉害。”
“说不定陛下真的是真龙转世。”花琉璃笑眯眯道:“你想啊,自从陛下登基后,天下百姓是不是越过越好了?”
小姐妹们点头。
“就连总是来挑衅我们的金珀,都拜服在陛下的龙袍之下。”花琉璃重重点了一下头:“除了真龙天子,谁能做到?”
“郡主说得对!”
这是二重奏。
嘉敏看了眼小堂姐跟田珊,在她们三人脸上似乎看到了“马屁精”三个字:“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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