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封炎说得一本正经,可是端木绯听着,顿时就觉得封炎好像在提醒她,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算了,一条船就一条船吧,只要别沉就好了!端木绯抿了抿小嘴,有些自曝自弃地想着。
后面的君然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阿炎以为他这是在相看吗?就差没保证会好好照顾团子一辈子了!
不过也是啊,阿炎既然想把人家姐姐捧在手心养大的娇花摘走了,可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君然身旁的圆脸少女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知道她这个大哥又在乐呵些有的没的了。
“端木大姑娘,许久不见。”君然笑眯眯地与端木纭打着招呼,又介绍她身旁的少女,“这是我妹妹君凌汐。”
君凌汐落落大方地上前了几步,爽朗地笑道:“我的乳名叫小西,因为我是日暮西山时生的,你们都叫我小西好了……”
小姑娘是武将门第的女儿,性格开朗洒脱,没几句话就与端木纭姐妹俩“纭姐姐”、“绯绯”地唤上了,亲热得很。
端木纭稍稍和他们三人寒暄了一番,然后又叮嘱了端木绯几句后,就先告辞回府了。她自从掌管尚书府的中馈后,每天就忙忙碌碌,却也乐在其中。
端木绯目送端木纭进了城,就笑眯眯地看向了牵在她手里的霜纨,摸了摸它的鬃毛道:“霜纨,今天,你可要和妹妹好好玩。”她说的“妹妹”指的当然是小马驹飞翩。
霜纨轻轻地摇了摇尾巴,嘴里发出了一阵温顺的“咴咴”声。
君然在一旁摇着折扇,摇了摇头道:“瞧它这样子,和我家乌夜一样,又是被飞翩欺负的命!”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不远处的飞翩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撒欢地跑了过来,随意地用马尾巴甩了君然一下,在他青白的衣袍上留下了一道土印子,又蹦蹦跳跳地跑了……
“噗嗤!”
这一幕逗得两个小姑娘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笑得更欢乐了。
君凌汐不客气地说道:“大哥,你这是活该!谁让你说飞翩的坏话。”
“小西,你是我亲妹妹吗?!”君然有些无语地看着君凌汐。
“你要回去问问母妃吗?!”
看着这对兄妹俩彼此嫌弃的样子,端木绯掩住小嘴,笑得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儿。
封炎无语地看着君然和君凌汐兄妹俩,眼角一抽。
他本来只想带端木绯去遛马的,但是君然这没眼力劲的家伙非要跟来,不仅如此,还把他的妹妹也带来了,这莫名其妙地,人数就增加了一倍。
果然,他和蓁蓁说话的机会就把这两个姓君的家伙给耽误了!
“咳咳……”
封炎清了清嗓子,打算跟端木绯聊聊小马驹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听君凌汐笑道:“绯绯,我看你骑马的样子还有些僵硬,是不是学骑马还不久?你别怕,跟在我身边就好,我看着你!”
君凌汐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还颇有一种巾帼女杰的豪气。
端木绯觉得这位君姑娘真是有趣极了,笑眯眯地应下了:“那就麻烦小西了。”
“绯绯,我们今天去的和风湖一带,路都挺平坦的,反正也不赶路,慢慢走就是了……”
两个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就沿着官道一路西行,说说笑笑,也没去理会后面的封炎和君然。
四月的郊外,天气暖和得恰到好处,正适宜遛遛马,赏赏景。
众人迁就端木绯的速度,都骑得慢极了,反倒是两匹小马驹没人管,就像那脱缰的野马般不时地跑到前面去,然后又被奔霄给赶了回来。
小乌夜是个听话的,被赶了两三次后,就乖乖地在奔霄的附近奔走,而小飞翩这个调皮鬼就没那么安分了,不时地趁在奔霄没注意就跑到前面去,咬咬路边的花,逗逗同行的马,偶尔又撒娇卖乖一番,也让这次出游平添了不少乐趣与笑声……
端木绯与君凌汐不时地交头接耳,说笑声不断。
君凌汐毫无感觉,可是君然却觉得自家妹妹的衣裳都快被封炎瞪得着火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坏了封炎的好事,可是他也没辙啊,他妹妹一定要跟,一定要来看小马驹,他能怎么办?!
君然径自吹着口哨,只当没看到封炎既哀怨又嫌弃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四人就抵达了和风湖,端木绯的脸颊已经晕出一片花瓣般的红晕,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而君凌汐却是面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
“绯绯,喝点水吧。”君凌汐笑着递了一个水囊给端木绯,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着君然道,“大哥,这个时辰……皇上和父王他们也该到翠微山一带了吧……”
君然朝西北方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应该吧。”
君凌汐撅了撅嘴,道:“我本来还以为难得皇上去春猎,父王可以空一点,带我出去玩玩呢!”偏偏皇帝连春猎都要拖上父王一起去!
说着,君凌汐的嘴巴翘得更高了,忍不住就抱怨道:“从北境回了京后,父王就每天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两国停战,她本以为父王从北境回京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多点时间陪陪母妃呢。
封炎翻身下马,也走了过来,目光看着前方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道:“之前我还想借着耶律辂让王爷能回北境去,可惜,这耶律辂也死得太早了些……”
君然随手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说道:“咱们的皇上沉不住气,北燕狼子野心,皇上自以为现在靠着封耶律琛为皇贵妃就能够把‘那件事’轻描淡写地抹过去……”
顿了一下后,他继续道:“想也别想。北燕如今想必已经知道大盛心虚,既然能得寸进尺地‘进’第一步,就能故技重施地再‘进’第二步。”
君然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然而眸底却一片冰冷,平日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庞上此刻透出了一抹冷峻。
他又随手打开了折扇,嘴角翘得更高,“等着看吧。”
君凌汐看了看封炎,又看了看君然,有些懵懂地歪了歪脑袋。无论是简王还是君然都很少在府里说国事和军情,所以她其实没怎么听懂封炎和君然在说什么,只约莫明白父王暂时会留在京城。
“大哥,父王不回北境,也挺好的。”君凌汐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好给大哥你挑个大嫂……”
大哥的性子这么跳脱,也该找个大嫂管管了,就像母妃说的省得他成天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君然闻言眼角一抽,没好气地用扇柄在君凌汐的头顶敲了一下,说道:“小丫头没事就玩玩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他现在逍遥自在,日子过得这么舒服,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一个“镣铐”呢!
想着,君然忍不住就朝封炎的“镣铐”看了一眼。
端木绯眨了眨眼,觉得君然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心里无辜得很。她啥也没说啊?!
知君然者封炎也。封炎一看君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自己乐意被蓁蓁铐起来,别人管得着吗?!
君凌汐没注意到他们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换,一副苦口婆心地劝君然:“大哥,就你这样子,人家姑娘家不嫌弃你就很好了,你也别太挑拣了……”
“喂,你真的是我亲妹妹吗?”
趁着这对兄妹俩忙着斗嘴,封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对着端木绯指了指左前方。
端木绯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奔霄和两匹小马驹正在一棵柳树下,奔霄和乌夜在吃草,飞翩正兴奋地追逐着被风拂起的条条柳枝,这幅温馨的画面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会心一笑。
端木绯想也不想地跟着封炎一起朝奔霄它们走了过去,步履轻快,眸光灼灼,心里只觉得自家的飞翩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奔霄的小马驹果然是最棒的!
喂喂马、遛遛马、赏赏湖、钓钓鱼……又吃了一桌丰盛的全鱼宴,大半天弹指即过,未时过半,他们四人就踏上了归程。
等他们来到西城外时,太阳已经西斜,归城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次,君然笑眯眯地提议道:“我和小西先回王府了……阿炎,你顺路送端木四姑娘回府吧。”
封炎登时眼眸一亮,觉得君然总算是识趣了一回,唇角翘了起来,笑道:“端木四姑娘,我送你回府吧。”
端木绯直觉地想说他们尚书府和公主府其实根本就不“顺路”,可是再一想,如果封炎送她回去,岂不是代表她能和奔霄还有小马驹再多玩一会儿?
端木绯正迟疑着,就听前方的城门方向传来一阵“咚咚”的巨响,如雷鸣般,连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了几下。
这么大的声响四周的其他人当然也看到了,只见一辆装满了木材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口,约莫是绑木材的绳子松了,一根根巨大的木材从马车上掉了下去,“咚咚”地摔落在地,然后骨碌碌地往两边滚了出去……
城门口瞬间就一片狼藉,那些路人一边咒骂,一边朝两边躲去。
跟着,一个尖锐的男音近乎歇斯底里地响起:
“裂了,全裂了!这些桐木都摔裂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俯身看着那些滚落地面的木材,情绪十分激动,赶车的车夫跟在后面吓得面色发白。
端木绯本来只是随意地朝那些木材扫了一眼,但是她的目光忽然停在了一根滚到路边的杉木上,微微眯眼。
这是……
端木绯再也顾不上其它,兴致勃勃地朝那段杉木走了过去,这一细看,就移不开眼了。
木料发金黄色,纹理顺直清晰,还散发着一种老杉木特有的木香,果然,这是五百年的老杉木,估计还是老房梁,应该才刚被拆下来,更难得的是木料上没有结疤,也没有裂痕,老而不朽。
端木绯忍不住伸手在那块老杉木上敲了敲,然后瞳孔更亮了。
看这木质,听这声音,这块五百年的老杉木用来斫琴再合适不过了!
“李大牛,这些桐木都裂了,你必须负全责!”那个山羊胡愤怒地指着车夫怒道,“这些木材可是老子花三百两银子买的!你必须赔老子三百两!”
车夫一听几乎是瑟瑟发抖,颤声道:“刘老爷,就算是赔上小的一条命,小的也拿不出三百两啊。”
“拿不出三百两就去见官!”那刘老爷冷漠而强硬地说道。
三百两!端木绯眸子一亮,只要三百两就可以买下这五百年的老杉木吗?!
端木绯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刘老爷,我替他出这三百两,这些木材就给我怎么样?!”
自从二月在宣国公府弹了“春籁”后,她就有些手痒痒,想再做一把琴,正巧今天难得遇到了这么合适的木材!
那刘老爷和车夫齐刷刷地看向了端木绯,皆是一愣。
刘老爷直觉地想说你一个姑娘家要木材干吗,但是话还没出口,他突然心念一动,见端木绯和封炎的衣着与气质不是普通人,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姑娘要买这些木材啊。”刘老爷咧嘴笑了,搓着手道,“这些木材可是千里迢迢从墨州运来的上好梧桐木和杉木,只要五百两银子,我就卖给姑娘!”
刚刚明明说三百两,现在却又临时加价了两百两,对方显然是在獅子大开口,端木绯微微皱眉。
不过,对她来说,这块老杉木可谓价值千金,五百两也不算多,只不过,她囊中羞涩,暂时没那么多私房钱。
封炎一看端木绯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想拿那块杉木制琴了,含笑道:“好,五百两买下你这车木材。”
封炎随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那刘老爷,“这是大庆钱庄的银票,整个大盛三百多家分庄皆可兑换。”
端木绯傻眼了,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心里纠结地想着:让封炎出了这五百两银票,岂不是又欠了他一份人情?!……哎,难怪俗语说,债多不愁啊!
刘老爷拿着银票也呆住了,差点没拧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跟着他又有些后悔,这位公子和姑娘真是人傻钱多,早知道应该开口再多要点的……
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在对上封炎那双清冷如刀锋般的眸子时,瞬间就打了个激灵。
这些个公子姑娘一看就是京中的大户人家出身,人家花五百两是图个乐子,这要是真惹恼了人家,那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自己!
刘老爷笑呵呵地把银票揣在了怀里,那车夫感激不已地看着端木绯,讷讷问道:“姑娘,要不要小的给您送府上去?”
这么大的木材也确实不好办。端木绯听车夫一说,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就道:“那麻烦帮我送到权舆街的端木府吧。”
端木府?!刘老爷差点没腿软,这……这不是尚书大人的府上,听说还出过贵妃娘娘,那可是大皇子的外家啊!
想着,刘老爷心里又是一阵暗自庆幸,幸好,他只要了五百两!不多不少,这些贵人应当不会与他这小人物计较吧?
“姑娘放心,立刻就给您送府上去!”刘老爷紧张地唯唯应诺,急忙吩咐车夫把那些木材都搬上了马车。
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的君然好奇地走了过来,问道:“端木四姑娘,你买木材是要做什么?”她总不会是要做家具吧?!
端木绯扬了扬下巴,神秘兮兮地笑了,“佛曰:不可说。”
君然抬眼看了看封炎,微微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家团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封炎没说话,看着端木绯笑得眼眸半眯,眼底透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宠溺。
不知为何,君然隐约觉得封炎似乎知道答案,神色中多一丝兴味,来回看着封炎和端木绯。
明明端木绯这团子根本就还没开窍,为什么他们俩之间却好似已经有了某种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的默契呢?!
有趣啊有趣!
端木绯现在眼里心里只想着她的木头,根本就没在意君然,她欢欢喜喜地就带着那一车的木材回了府,也同时惊动了整个尚书府。
一听说四姑娘要自己动手制琴,不少人都傻眼了,这琴去外面买不就是了,何必买一车木材回来自己动手做呢?!
也唯有端木纭对妹妹的任何想法,都毫无异议地包容、支持,还兴致勃勃地与端木绯讨论起制琴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
姐妹俩仿佛有永远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下来……
第二日起,端木绯就开始制琴的工具,木锉刀、木凿、锯子、刮刀、砂纸、鹿皮手套等等,有些府里没有的工具,她就画图纸找人定制,忙得兴致勃勃。
四月十五日,圣驾回京,皇后和大皇子率领百官亲自迎圣驾回宫。
次日,也就是四月十六日,春闱殿试,皇帝亲点了一甲头三名。
当日,状元、榜眼和探花郎就簪花披红在鼓乐仪仗和禁军的拥簇下,跨马游街。
京城各条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几乎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喧哗拥挤,一片喜气洋洋。
街道旁的一家茶楼中,一道阴郁的目光正从二楼的雅座中俯视着街道上那意气风发的三进士。
“罗哥哥……”坐在罗其昉对面的九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罗其昉没有说话,目光还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仪仗队,他的右拳在膝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原本,他也有信心可以位列一甲,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九华伸手覆在了罗其昉置于桌上的左手上,微微一笑,撒娇道:“罗哥哥,小小的进士算不上什么,从庶吉士开始,至少也要二十来年才能出人头地,位极人臣。等我和罗哥哥成亲后,我会去求皇上舅舅的,让皇上舅舅封你一个高官。”
罗其昉收回了视线,对着九华温和地一笑,“九华,我明白唯有你对我最好。”
他站起身来,俯首在九华的发顶上亲了一下,然而,眼神却冷漠如冰。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既然那位皇帝给不了他,那么换一个主子也无妨,反正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价值!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97恨嫁
四月十八日,李太夫人和李二夫人终于抵达了京城,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次日一早就相携去了祥云巷的李宅给两位长辈请安。
两姐妹规规矩矩地给李太夫人磕了头。
“纭姐儿,绯姐儿……都快起来吧。我们家不讲究这些虚礼!”李太夫人豪爽地笑道。
李太夫人看来五十余岁,精神奕奕,头发中掺杂着不少银丝,一双慈爱的眸子里微微泛红,显然看到多年未见的外孙女,心里十分激动。
李二夫人就坐在下首,三十余岁,穿了一件丁香色六福迎门团花刻丝褙子,绛紫色的银丝绣马面裙,笑容明朗而愉悦。
端木纭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既熟悉而陌生的外祖母,一眨不眨,一瞬间,许多年前的往事在眼前飞快地闪过……
小时候,母亲常带她去墨州外祖家,至今,她脑海中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情景,外祖家总是很热闹,人很多,外祖母对她和母亲都非常慈爱,每次都恨不得一直把她抱在膝头……
那时候的记忆太过温暖了,让她的眼眶不由一阵酸涩,想起了父母健在时的许多回忆。
怕引得长辈伤心,端木纭赶忙露出明媚的笑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李太夫人也在打量着两个外孙女,想从她们的眉眼之间找到小时候的样子,还有与女儿相似的地方,心里一阵心疼与唏嘘,再想到大儿媳许氏,又是恼怒不已。
在京城守孝的这三年来,两个外孙女从来都没有收到李家的年礼,是不是曾经想过他们李家不要她们了……
想着,李太夫人心口一紧,仿佛被刺了一刀般痛楚。
李二夫人辛氏笑眯眯地说道:“母亲,纭姐儿和绯姐儿长得可真像妹妹。”
说着,她对着两个外甥女招了招手,又吩咐丫鬟把见面礼捧了过来,直接就塞了出去。
当端木绯再次看到一匣子沉甸甸的首饰时,心里颇有一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这已经是她和姐姐从外祖家得到的第三匣子了。
辛氏笑容满面地把端木纭和端木绯都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还是姑娘家好,又漂亮又乖巧……”
哪像李家,阳盛阴衰,李氏这一辈还有一个李氏,到了李廷攸这一辈,就全是带把的。
辛氏忍不住就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看了坐在一旁的李廷攸一眼,当初,怀这一胎时,肚子安分得很,她还当是个乖女儿,结果又是一个臭小子。
不过啊……
辛氏满足地捏着端木绯的小手,看了看这个乖巧的小外甥女,再看看自家儿子,心里觉得委实不错。
李廷攸总觉得母亲的眼神有些怪异,心底莫名地升起一阵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廷攸看向了端木绯,疑惑地挑眉,意思是他娘这是怎么了?
“……”端木绯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这是他娘,她怎么知道啊?!
表兄妹俩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都快瞪凸了,辛氏有趣地看着这对表兄妹。
李太夫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笑着招呼姐妹俩道:“纭姐儿,绯姐儿,坐下说话吧。”
“多谢外祖母。”姐妹俩从善如流,很快,丫鬟就给客人上了茶。
袅袅茶香弥漫在屋子里,似乎稍稍冲散了屋子里的惆怅。
辛氏啜了口热茶后,笑着对李太夫人道:“母亲,纭姐儿今年也快及笄了吧?”
再过几个月就是端木纭十五岁的生辰了,对于姑娘家而言,及笄是仅次于成亲的大事,代表着姑娘家长大了。
李太夫人看着端木纭,眸中充满了怜惜,只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留到那时候……无论如何,总要为外孙女尽一分心才是。
而且,端木家现在也是一团乱,贺氏和小贺氏都在皇觉寺里,到时候,纭姐儿的及笄礼又该由谁来操持,也不知道亲家心里有没有主意。
有机会,自己还是要和亲家提一句才是……
李太夫人心里迅速地盘算了起来,点头应了一声,唏嘘道:“岁月如梭啊,好像昨日还在墨州,纭姐儿还是个玉雪可爱的奶娃娃,今天就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厅堂里,几人一会儿忆往昔,一会儿念旧人,一会儿又说现在,厅堂里的气氛和乐融融,原来的那一点生疏在那一句句话语和一声声欢笑中渐渐地消散了……
李太夫人是越看两个孙女越是喜欢,两个小姑娘虽然这四年来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却没有因此长偏,姐姐明快,妹妹俏皮,真是一对再好不过的姐妹花。
李太夫人不时与辛氏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笑不绝口。
“纭姐儿,绯姐儿,我和你们二舅母初来京城,过两天,你们俩来陪我们四处逛逛如何?”李太夫人提议道。
辛氏急忙打边鼓道:“你们攸表哥每天早出晚归的……这男孩子就是不如姑娘家贴心。”
李廷攸闻言更无辜了。他又不是每天闲着没事,他可是有差事在身的好不好?!再说了,他现在人不就在这里吗?!
端木纭和端木绯毫不迟疑地欣然应下了。
这时,一旁的管事嬷嬷就来请示要不要摆午膳,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形大步朝这边走来,李传应回来了。
李传应给李太夫人行了礼后,就笑着看向了两个外甥女,拱了拱手道:“纭姐儿,绯姐儿,今日舅父要向你们道喜了。”
顿了一下后,他就立刻道:“今日早朝,皇上已亲口任命了你们祖父为首辅,正好,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时,去向你们祖父道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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