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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她她她……竟然轻薄了封炎!
端木绯好像是被烫到似的松了手,身子僵直,真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个……我……”
端木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想着是不是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的,话没说完,封炎已经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往前面的一家酒楼去了。
“我们去歇个脚、喝点茶吧。”封炎自顾自地说道。
端木绯完全不敢反抗,由着封炎把她拖进了街边的云来酒楼里。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里边请。”小二哥殷勤地迎了上来,当然也看到了封炎手里的那桶鱼,就问道,“可要小店的厨子帮公子煮了这鱼?”
“不要!”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只是心思各异。
封炎想的是这鱼可是要带回去给姐姐吃的,端木绯惦记的却是这鱼的十八种做法……要不是这桶鱼,她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端木绯纠结地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封炎这是被“轻薄”了不甘心?!
“小二,带我们去楼上的雅座兰桂间。”封炎随口吩咐道小二道。
小二连连应声,在前面带路,而端木绯听了,却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封炎怎么知道这家酒楼有间雅座叫兰桂间?莫非他以前来过,还是……
思绪间,他们已经“蹬蹬蹬”地上楼,一路来到二楼走廊最里面的一间雅座前,小二哥在房门上敲了两下,“客官,有人找。”
五个字让端木绯的心情更为复杂,一方面封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令她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的某个猜测得到了验证,封炎来这里是与人有约……
“进来吧。”雅座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中气十足。
小二推开了雅座的房门,只见窗边正坐了一个着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身材健壮,目光凌厉如刀锋,那过分挺拔的身形、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端木绯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是个武将。
中年男子在看到封炎的那一瞬先是一喜,但是随即就看到了站在封炎身后的身量娇小的端木绯,又是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意外,有些疑惑。
他随口打发了小二,站起身来迎接封炎,对着封炎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封炎率先进入雅座,端木绯不敢逃,就只能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接着又如同一个小丫鬟般把房门细细地关好了。
三人坐下后,端木绯还能感受到对方锐利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她只当没看到,没事找事地给大家泡起茶来。
清新的茶香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中年男子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封炎,意味不明地喊了一声:“公子。”
这两个字中似乎透着一丝试探,一丝怀疑,以及一丝审视。
封炎抬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的雕龙令牌,然后直接把令牌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当看到这块令牌的那一瞬,中年男子的瞳孔猛缩,身子也微微地震了震,眸中目光如电。
封炎轻啜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道:“阎兆林,当年你还不过是个小小的晋州卫百户,只凭年轻意气就带兵去霍阑山剿匪,若非当时恰逢他去晋州卫校阅大军,途径霍阑山,发现山中有异,派兵前去查探……”
“我恐怕早已经葬身在霍阑山。”阎兆林自己接口道,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那一次他得了军功,擢升为千户,事后,他单独被召见,才知道自己是遇了贵人。
除了他自己以外,几乎没人知道是那个贵人帮了他一把。
阎兆林看着封炎的眼神也变得恍惚起来,仿佛他在看封炎,又仿佛他在透过封炎看着另一个人。
阎兆林蓦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对着封炎行了长揖礼:“参见公子。”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却已经包含着他内心无比的激动与敬仰。
他高兴了,端木绯却是欲哭无泪:阎兆林这个名字,她是如雷贯耳啊。
现任晋州卫总兵,从一品大员,朝堂上谁人不知。堂堂的一州总兵竟然私自离开驻地,这可是大罪。
端木绯的心里瞬间想通了许多之前觉得奇怪的事:难怪皇帝莫名其妙地突然要停留在这里几天微服私访,原来这都是封炎安排好的!
封炎身为安平长公主的独子,身份尴尬,他和安平长都是无诏不得离京的,而卫所的总兵一般也不能离开驻地。
端木绯慢慢饮着茶水,小脸半垂,眼角抽了一下,不由想到了她重生为端木绯后在皇觉寺第一次见到封炎时的情景,已经一年半过去了,可是对她来说,当时的一幕幕却仿佛近在眼前,甚至于当时封炎说的每一句话……
上次,青州华总兵还只是一个被挂在嘴边的名字,现在晋州阎总兵却是近在眼前,现在好像比那个时候还危险啊!
问题是——
封炎把她带来这里干嘛,她最近挺乖的啊?
端木绯的小嘴含着那白瓷茶缘,心里还颇为委屈。
一阵“哗哗”的斟茶声骤然在雅座中响起,端木绯这才发现封炎正在斟茶,心里暗叹:她真是太没眼色了。
“阎总兵。”封炎双手捧着茶盅,亲自递向了阎兆林。
阎兆林立刻俯首接过,眼眶瞬间就红了,似有泪光闪烁。
“这些年,辛苦你了。”封炎又道,几个字轻描淡写,听在阎兆林却是意味深长。
十二年前,镇北王薛祁渊举兵时,就悄悄地联络过他们这些旧部,并让他暂时按兵不动,以后策应。
然而,还没等他策应,镇北王府就覆灭了,一切快得猝不及防。
而他因为没有曝露,所以没有牵连到镇北王府“谋反案”中,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静待时机,直到一个月前他接到了暗卫送来的一封信。
他心里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怕这又是另一场阴谋,便要求必须亲自会面,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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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231相许(三更)
阎兆林直愣愣地看着与他一桌之隔的封炎,又是一阵激烈的心绪起伏,须臾,方才定了定神,抱拳正色道:“还请公子吩咐。”
话语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般,锐气四射。
封炎抬手做请状,让他坐下,然后才开口道:“如今朝廷征兵不利,南怀战事吃紧,皇上想必不日会陆续从各卫所调兵……”
阎兆林闻言微微眯眼,瞳孔中掠过一抹利芒。
封炎顿了一下后,嘴角微翘,笑吟吟地说道:“你只管答应就是。”
大盛的兵制是卫所制,除了皇帝手中的禁军三大营外,在全国各州建立卫所,并在京城设立五军都督府,掌管调度全国卫所。卫所的总兵挂将军印,执掌一州兵权。
便是皇帝要从卫所调兵,也要经过各州总兵的同意,皇帝与各州总兵之间也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总兵既不能抗旨得罪了皇帝,又要防备皇帝借机夺走他们手中的兵权。
这些年来,阎兆林一直很谨慎地握紧了手上的兵权。
但是,封炎此刻这么一说,阎兆林毫不犹豫地抱拳应道:“是,公子。”没有一点顾虑。
阎兆林又看向了一旁的端木绯,端木绯正生无可恋地数着茶盅上的菊花瓣,已经从一默默地数到了三十……
虽然三人坐在这雅座中才不过一盏茶功夫,但是阎兆林至少可以看出封炎对这个小姑娘毫不避讳,脑海里不由开始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封炎是独子,这当然不会是他的妹妹,莫非是未来的……
端木绯只觉得这位阎总兵的目光忽然就变得有些瘆人,奇怪了,她又没招他惹他?……哎,看来她要回去翻翻黄历了。
端木绯努力把脑袋放空,只专心数着她的菊花瓣,不过,刚才数到几了?
这时,封炎又道:“阎总兵,我想你自请带兵去南境。”说着,他那似是闲话家常的声音中多了一抹意有所指的味道,“南境可是个好地方。”
阎兆林也是聪明人,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封炎的用意,“公子,你的意思是让属下伺机……”
刚重新数到了“十五”的端木绯也是眉头一动,差点没长叹一口气。
先是盐,再是兵,盐是国之民生,兵是国之利器。一旦封炎的人占据了南境,以南境为据点再北上攻陷蜀州的话,蜀州地势险固,有山川地形为天然屏障,易守难攻,等到了那个地步,便是进可攻,退可守。南境当然是个好地方。
看来封炎让阎兆林千里迢迢地跑这一趟是要……
想到这里,端木绯赶紧刹车,差点又想捶自己一下,她又再瞎想什么啊!她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要是再忘形得想太多,她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我要你去伺机夺取黔州归阳城的兵权。”然而,封炎却直接把他的意图挑明,惊得端木绯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去。
封炎这家伙还真是敢想……虽然也并非不可能!端木绯心念一动,眸中掠过一道璀璨的流光。
下一瞬,就见哗哗的斟茶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茶水却是斟给她的。
端木绯眨了眨眼,看着那倒进茶盅的茶汤,呆住了。
封炎他这是什么意思?!端木绯慢慢地抬眼对上封炎含笑的凤眸,他的眸子亮得惊人。
当二人视线交集的那一瞬,端木绯心里咯噔一下,这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封炎给她斟茶能是白斟的吗?!
端木绯僵硬地笑了笑,嗫嚅道:“那个……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阎兆林惊讶地扬了扬眉,却是朝封炎望去。
“蓁……还请姑娘赐教。”封炎倒是不意外,沾沾自喜地想着:他的蓁蓁一向聪明。
在封炎灼灼的目光下,端木绯彻底自曝自弃了,理了理思绪,道:“阎总兵,等你抵达黔州……”
窗外不时有微风拂过,那“沙沙”的树叶摇曳声似乎是那些草木在彼此窃窃私语着,与街道上的喧哗声交错在一起。
灿日越升越高,等端木绯和封炎拎着水桶从云来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璀璨的阳光把空气照得暖烘烘的。
封炎今天特意把端木绯带来这里,只是因为不想瞒她任何事,他想让她了解他,认识他,至于端木绯刚刚给他出的主意,那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他就知道,他的蓁蓁果然是最最在意他的!
封炎步履轻快,心情里觉得温暖而舒畅,看着身旁的端木绯,璀璨的阳光下,她乌溜溜的青丝像是黑色的绸缎般泛着一层金色的光泽,大眼亮晶晶的,四下往街道两边打量着,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经历过雅座中的那一个时辰,端木绯几乎已经自曝自弃了,心里只指望着封炎别来杀人灭口,其实她一向又乖,又识时务,还挺有用的,是不是?
端木绯正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封炎自己的种种好处,忽然瞟到前面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登时就把脑子里这些纷纷扰扰全数忘记了,指着前面道:“我们去看杂耍吧。”
声未落,人已经提着裙裾欢快地跑了出去,就像一只扑扇着粉蝶飞了出去。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封炎的心变得柔软如棉,甜蜜似糖,也跟了上去,一派妇唱夫随的样子。
这小镇子的位置偏僻,还是因为林浦庄有秋猎的队伍驻扎,镇子里才会引来不少临村临乡的人跑来这里摆摊,一时间,街道上倒是比逢年过节还要热闹。
表演杂耍的几人一边敲锣打鼓,一边表演着各种杂耍,比如吞剑、喷火、油锅捞铜钱,吸引了不少路人跑去围观。
端木绯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就想与人分享,可是偏偏身旁只有封炎,也只好“凑合”一下了。
她踮起脚,悄悄地与封炎咬耳朵,比如吞剑其实是剑刃缩进了剑柄,喷火是口中含了浓度较高的酒液,油锅捞铜钱是油锅里装了大半锅的醋……
封炎微微垂首听着,频频点头,对于这种仿佛在分享着某个小秘密的感觉颇为享受着。
然而,端木绯自以为小声,还是有一些声音飘了出去,她身旁的那些人伸长脖子凑过来听,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这小杂耍团的班主实在是扛不住了,以为端木绯和封炎是同行跑来砸场子了,与他们对起了江湖暗号,什么“咱们都是合字儿,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
封炎面不改色,似乎还想说什么,而端木绯已经直接拉着他赶紧又落荒而逃了,还记得给对方丢了一块碎银子当打赏了人家。
两人又随便在镇子里逛了一会儿,买了些山货,就回了林浦庄的营地。
端木绯把山货和那桶活鱼都带回了帐子,端木纭饶有兴致地看着水桶里活泼得有些过分的鲤鱼,笑眯眯地说道:“蓁蓁,我们做全鱼宴吧,今天内廷司的人送来了好多食材,我带你去看看……”
端木纭拉着端木绯去帐子后临时搭的小厨房去看,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瓜果鲜蔬、油盐香料,样样不少。
只是看着这些,端木绯就在心里的全鱼宴里又加上了几道菜名,不由得口涎分泌。
唔,她自己今天出去了一趟,身心俱疲,正好需要好好补补。
端木绯兴致高昂地赶紧把厨娘叫了过来,一番交头接耳,切磋探讨后,主仆皆欢。
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全鱼宴后,端木绯觉得自己的精神气勉强补回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气虚血亏”,得好好休养一下,她打定主意再也不出营账,一直赖到了第二天傍晚,才被涵星勾搭着出去踢毽子。
表姐妹俩找了块还算空旷平坦、又有树荫遮挡的空地踢毽子。
如今端木绯的盘毽子已经很溜了,涵星在一旁赞不绝口,可是当端木绯一尝试蹦、拐、磕等其他技法时,又是原形毕露,一会儿同手同脚,一会儿手忙脚乱,让涵星不禁联想到一只正在扑绣球玩的小奶猫好似无头苍蝇般蹦来跳去。
两个小姑娘一起玩了半个时辰后,就听“呱呱”两声传来,涵星顿时就顾不上玩毽子了,热情对着那只朝这边飞来的八哥挥了挥手了,唤着:“小八。”
端木绯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眼角抽了一下。这只小八哥啊,说笨挺笨的,姐姐教它说话都近一年了,它还只学会了说一个字;这要说聪明也挺聪明的,竟然敢偷偷跟着她们出门,还在马车里躲了一天一夜,最后是因为偷吃才被人发现了踪迹。
“美。”小八哥一边叫着,一边收起翅膀,落在了一把玫瑰椅的扶手上,逗得涵星心花怒放。
“绯表妹,你家小八真聪明。”涵星眉飞色舞地夸奖道。
端木绯伸手在小八肥硕的肚子上摸了一把,“它啊,现在在府里见人就说‘美’,那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它可是哄得那些丫鬟上贡了不少吃食,再吃下去怕是要胖得飞不起来了。
“呱!”小八哥不满地用翅膀在端木绯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涵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戏谑道:“绯表妹,你怎么可以‘轻薄’小八呢!”
“呱!”小八哥还附和了一声,身子往涵星的手心蹭了蹭,仿佛在说,就是就是。
她轻薄这只小八哥?端木绯登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真打算说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某个画面,登时被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说来,她昨天好像依稀似乎是轻薄了某人。端木绯的小脸上不由露出纠结之色。
涵星看着端木绯轻咳了好几声,赶忙给她端了杯温热的花茶。
端木绯心不在焉地轻啜了两口花茶,然后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了涵星,迟疑着问:“涵星表姐,要是……要是不小心轻薄了别人那该怎么办?”
涵星歪着螓首怔了怔,才反应了过来。绯表妹这几句话虽然没说是“谁”轻薄了“谁”,但是这语外之音昭然若揭。
涵星的瞳孔一下子如宝石般闪闪发亮,一本正经地说道:“绯表妹,像小八这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是什么正经鸟的行事作风,轻薄了别人当然是要负起责任,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端木绯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小脸上花容失色。
“绯表妹……”涵星心里好奇极了,到底是绯表妹是轻薄了谁呢。她正想试探一二,眼角瞟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脱口叫了一声,“父皇……”
端木绯和小八哥也顺着涵星的目光望去,几十丈外,着一袭藏蓝色仙鹤纹刻丝锦袍的皇帝正昂首阔步地朝林浦庄的方向走去,身后是一丈外则是着石青色锦袍的岑隐。
附近的好几人都认出了皇帝,一个路边的男子急忙上前给皇帝行礼,不想,还未站定,人已经被皇帝粗鲁地一脚踹开了。
男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狼狈地摔倒在地。
皇帝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岑隐紧随其后,二人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重兵把手的庄子门口。
涵星同情地看了那个被踢倒在地的男子一眼,凑到端木绯耳朵边,小声地说了一句:“父皇的心情看来很糟……”
皇帝的心情确实不太妙,回了庄子里的书房后,就气得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了地上,弄得一地狼藉。
这两天,皇帝一直带着岑隐在附近的一些乡里微服私访,本来游山玩水,体察民情,看看这太平盛世,大好山河,还颇有一种闲云野鹤的趣致。
可是,今天皇帝偶然路过一个村子,却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啊!
“皇上息怒,莫要为这些阳奉阴违的刁吏气坏了龙体。”岑隐柔声劝慰道。他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手势,书房里服侍的小內侍急忙开始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皇帝负手在书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冷声道:“朕能不气吗?!他们这哪里是征兵,这分明就是强盗啊!对着人家孤儿老妇抡起拳头就是一阵打,还说人家死了也白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欺上瞒下,蛮横无礼,一个个都罪当诛。”
皇帝本来觉得水至清则无鱼,对于这次征兵所暴露的官员贪腐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惩罚了韩士睿,一来安了民心,二来也对那些官员起了杀鸡儆猴的意思,没想到今日所见所闻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这些刁吏简直无法无天,就因为自己仗义执言了一句,他们就差点对自己动手!若非有锦衣卫跟在身边,自己今日没准还要吃大亏!
“看来还是朕太心慈了……”皇帝的眼前闪过方才的一幕幕,面沉如水,“这些个刁吏必须严惩!”
岑隐附和道:“皇上仁慈,可恨那些刁吏仗着‘征兵令’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善霸市,上行下效。”
听到“征兵令”三个字,皇帝的面色又一沉,这征兵令乃是自己御笔亲下的诏令,这些个刁吏分明就是拿着自己当幌子,在民间肆意胡为,坏的却是他堂堂大盛皇帝的英明。
这件事看来决不能再轻轻放下了,他必须大刀阔斧地杀一儆百才行……
“兵部左侍郎办事不利,难逃其责。”皇帝眯了眯眼,沉声道。
撤了兵部左侍郎,就必须重新挑选一个人来负责征兵一事,而这一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他这皇帝怕是要成为民间口诛笔伐的对象了!
那么,谁合适呢?
“简王”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皇帝的心中。
上次岑隐提议让简王负责征兵,皇帝虽然一时没应下,但是这些日子却也考虑过,并非是不可行。
毕竟仅仅是征兵,并不涉兵权,还可以此来一步步地瓦解简王在北境的人脉,不然,总不能卸磨杀驴,让自己落着个昏君的名头。
这么想来,简王似乎是最好的人选了!
阿隐果然好提议!
皇帝心下有了决定,当即就让岑隐拟旨撤了负责征兵的兵部左侍郎,然后,又着人宣了简王觐见。
当简王君霁得知了自己要管征兵的事,整个人都傻了。
简王府一门武将,知上阵杀敌,懂练兵布防,却从来没负责过什么征兵。
“皇上,末将只会提枪杀敌。”君霁对着皇帝抱拳,正色道,“还请皇上准许末将即刻前往北境,以防北燕有鬼,对大盛不利。”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君霁,眸子微沉。上次他已经说过了,简王是听不懂吗?!
见皇帝不说话,君霁又道:“皇上,阿然年纪也不小了,他娘正要给他说亲,末将想把他留在京中……”
皇帝闻言却是皱眉,眸底掠过一抹不悦。简王自己去北境,却特意强调王妃和世子会留在京中,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要留人质在京才肯放他离京?!
看来简王对自己是心怀提防!皇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住嘴!”皇帝一掌拍在了书桌上,不耐地打断君霁,“朕已经说了,北境那边不得妄动。”
顿了一下后,皇帝的声音又拔高了些许,语调严厉地说道:“现在朕让你负责征兵,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你承担!好了,君无戏言,你下去吧。”
君霁维持着抱拳的姿势,身子僵在了那里,眸底晦涩难明。
他忍不住抬眼望向了坐在窗边的一把圈椅上的岑隐,岑隐却没有看他,只是径自饮茶,仿佛这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是,皇上。”君霁的头又低伏了下去,领命,慢慢地退了出去,脑子里不禁又响起了一道阴柔的声音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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