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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皇帝笑道:“不过是小事,贵妃你就帮着挑挑便是。”
“多谢皇上恩典。”端木贵妃恭敬地又福了福,她看着低眉顺眼,那长翘浓密的眼睫下掠过一道精光,心下有了主意。有了皇帝这句话,端木贵妃打算亲自给端木珩挑一个合适的,省得贺氏胡来,害了端木珩和端木家。
端木贵妃神情自若地坐了回去,贺氏亦然。
“母亲,”端木贵妃放低音量,语调坚定地又对贺氏道,“您说的那事万万不成,皇儿大婚前,绝不纳妾。”
顿了一下后,端木贵妃强调道:“皇家最重要的是嫡长子,别的皇子我管不着,但我的儿子,嫡妻没进门先纳妾,我决不会答应的,更别说让一个妾室跟到军中去了,这简直就是在往皇儿身上泼脏水!难道您这做外祖母的还要亲手给外孙冠上一个好色的名声不成?”
贺氏的脸色先是一白,接着又转青,嘴唇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区区一个侍妾而已,就算现在不能去南境,只要女儿一句话,自己就可以让归义伯府“等”大皇子归来,这事情也就了结了。可是,女儿竟然这么不给她脸面!
贺氏动了动唇,想再说,然而端木贵妃没有给她机会。
端木贵妃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对着前方的帝后请罪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母亲身子有些不爽,容臣妾斗胆替她告罪,让她先回去歇息。”
对于皇帝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皇帝神情温和地对贺氏道:“端木太夫人,你既然身子不适,就退下休息吧。”
自己竟然这样就被女儿打发了?!贺氏难以置信地看着端木贵妃。
端木贵妃视若无睹,又对着贴身大宫女玲珑吩咐道:“玲珑,还不送本宫的母亲回去歇息。”
贺氏目光怔怔,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向着皇帝行礼谢了恩。
女儿虽然不孝,但她总得为女儿考虑,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女儿在撒谎。贺氏觉得自己真真是用心良苦,却是无人体谅,一口气梗在了她的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端木太夫人,这边请。”玲珑得体地在前引路,领着贺氏出了望春阁。
一路上,春光灿烂,景致怡人,贺氏根本无心欣赏,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若不是端木纭和端木绯这对姐妹咄咄逼人,那一万七千两银子的亏空补不上,她怎么会一急之下,收了归义伯府的银子呢。没想到这归义伯府还真真就是破落户,大皇子一出征,就立刻翻了脸,非要讨回那一万七千两银子,她又怎么拿得出来?!
贺氏的心里烦燥难耐,明明还是早春,明明迎面而来的微风还有些冷意,但是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贺氏就已经是燥热得脖子上出了一层薄汗,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了一些,仿佛这样能够宣泄她心底的烦躁似的。
她的主意两全齐美,大皇子身边有人伺候了,她答应归义伯府的事也能了了,为什么女儿偏偏就这么执拗呢?!
贺氏皱了皱眉,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心潮翻涌。
如今这个端木家,真是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位子了。
玲珑在宫中多年,自然是个伶俐的,一眼就看出贺氏心里生着闷气,便状似闲话地说道:“太夫人,我们贵妃娘娘常常念叨您呢,说是当了娘后才知道为娘的辛苦。”
“贵妃娘娘说,她在宫里十几年,总想着未出阁的时候,您亲自教她弹琵琶,您这手琵琶在京中可是无人能出右呢。”
“贵妃娘娘前些日子还让内廷司寻到了一张好琵琶,打算在您寿辰时送给您,又怕您说她长不大……”
玲珑的娇声俏语在贺氏的心尖抚过,好像一缕清风,让贺氏起伏不定的心平缓了一些,心道:女儿在宫里也不容易,难免有所顾虑。哎,罢了罢了,归义伯府的那笔债只能自己再想想办法了。
贺氏脸色稍缓,又继续往前走去。
玲珑一直把贺氏送回了浮翠苑,这才告退,回到了端木贵妃身边,悄声复命。
端木贵妃微微颌首,没有多言,暂时把贺氏的事抛诸脑后,注意力集中到堂中那个挥墨而书的少年公子身上。
端木贵妃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位陈家公子就是她给涵星挑中的人选之一,论样貌,论人品,论才学都是顶顶出众的,年纪也就十四岁,她特意还与陈家的舅夫人打听过,说是这位陈公子非常自律,身边甚至都还没有通房丫鬟,这在京里可不多见。
她还想让涵星好生瞧瞧,看看有没有缘份呢,偏偏那丫头如今也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
哎。
端木贵妃忍不住灌了自己一杯温茶水,与一旁的皇后交换了一个心有戚戚焉的目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赏花宴两位最重要的“主角”“跑了”,皇后和端木贵妃都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不过,厅中的不少夫人还是兴致勃勃,毕竟像今日这般能够把全京城里最杰出的公子和姑娘们齐聚一堂的机会可不多,家里或者亲戚家有适龄儿女的自然是打算趁机好生挑挑、看看……
皇帝的兴致也不错,他又一次看向了安平,笑呵呵地问道:“皇姐考虑得如何?”说着,他停顿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又道,“……那小丫头,朕还是挺喜欢的,若皇姐不愿意,那朕就给她另指一门婚事好了。皇姐你说呢?”
安平猛地抬起头,姐弟来的目光瞬间碰撞在了一起,空气中似乎是迸射出了滋滋的火花。
皇帝轻轻地转动着手上小巧的酒盏,一派悠然闲适,仿佛不为所动。
下一刻,安平微微垂眸,忽然站了起来,硬生生地说了一句:“皇弟,我先告退了。”
望春阁里,霎时就陷入了一片静默中,众人都不明白安平怎么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不禁面面相觑。
皇帝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旁人不知,但他却知道,安平输了!
“好。”
皇帝抚掌而赞,那位刚刚收笔的陈家公子立刻欢天喜地地谢了恩。
皇帝的这个“好”字,一下子让原本因为安平拂袖离去而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不少人纷纷响应圣意,对着陈家公子所书的那幅字大肆夸奖了一番,一字字、一句句极尽溢美之词,只差把这位陈公子夸成了未来的书圣。
有了陈家公子的字专美于前,后面别的公子姑娘也就不好意思再写字了,以免得泯然众人矣。
又有七八位公子姑娘分别展现了琵琶、拳法、箭法、抚琴、吹笙等等后,赏花宴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皇后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地吩咐內侍去找人,于是,在赏花宴快要结束时,舞阳、端木绯以及封炎一行人步履轻盈地回来了,一个个神彩飞扬,眉飞色舞。
皇帝今天龙心大悦,又出手阔绰地大赏了今日表现最出色的几个公子姑娘,其他人也是人人有赏。
皇帝高兴,臣子们自然也高兴,厅堂里一片欢声笑语,宾主皆欢,各得其所。
赏花宴直到近申时才结束,众人恭送帝后离开后,也都陆陆续续地出了望春阁,朝四面八方四散而去,四周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耿听莲与卫国公夫人几乎是最后从望春阁里出来的,耿听莲小心翼翼地拢着自己的披风,唯恐让里面的裙子露出一星半点,但哪里又拢得住。风一吹,这条被墨渲染得惨不忍睹的裙子就从飞扬起来的披风底下露了出来,惹来众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耿听莲难堪地跨过门槛,停下了步子,目光朝前方的几道身影望去。
“端木大姑娘,四姑娘,我送你们回去吧。”封炎殷勤地对着端木纭和端木绯说道。
“多谢封公子了。”端木纭笑着替妹妹应下了,她们三人都没注意后方的耿听莲那幽深阴鸷的眼神,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封炎先把端木绯和端木纭送回了泽兰宫,之后,他才回了荷风苑。
然而,安平却不在里面。
封炎毫不意外,嘴角咧了开去,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一双凤眸璀璨得不可思议。
安平此刻正在皇帝那里。
姐弟俩之间仅仅隔着一张雕牡丹缠枝纹的小方几,不过尺余。
二人四目相对,都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仿佛两军对垒般,谁也不肯退让。
沉默蔓延了许久,空气近乎凝滞,一旁服侍的小內侍早就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率先开口了,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金色令牌放在了小方几上,然后以指尖推移至皇帝跟前。
皇帝瞳孔微缩,嘴角扬了起来。
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见过这块令牌了,上一次,还是许多许多年前他偶然在父皇的御书房里看到了这块令牌,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父皇收了起来。
安平又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淡淡地说道:“那支影卫如今所在的位置就在字上,你以这块令牌就能驱使影卫。”
说着,安平的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问道:“皇弟,你满意了吗?”
皇帝朗声笑了出来,没有急着去抓那块令牌,仿佛他已经确信它绝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皇姐的这份大礼,朕当然满意。皇姐就等着朕的‘谢礼’吧。”皇帝意气风发地笑道。
安平霍地站起身来,再也没看皇帝,直接拂袖往前走去,声音冰冷地抛下一句:“希望皇弟说到做到。”
“当然。”皇帝对着安平的背影承诺道,“阿炎是朕的外甥,朕绝不会亏待了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平已经毫不回头地打帘出去了,只留下那道门帘在半空中微微颤动着。
皇帝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那块金色的令牌,这一次,他抬手把令牌握在了手里。
由纯金铸造而成的金牌拿在手里沉甸甸,可是皇帝的心却分外的踏实。
这么多年了,皇帝的心里一直有两根刺扎得他寝食难安,一根是先帝留下的遗诏,另一根就是安平的影卫。
如今,这两根刺终于都从他心里拔掉了。
以后,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他是名正言顺的大盛皇帝,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权威!
“簌簌簌……”
窗外突然惊起一片雀鸟,数十只五花八门的雀鸟展开双翅,朝碧蓝的天空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海阔天高任我飞。
次日一早,正兴冲冲地喂着自家飞翩和乌夜的端木绯突然得到了皇帝命人传来的一道口谕。
端木纭也陪着妹妹一起出来听旨,姐妹俩都傻眼了,简直怀疑这个来传口谕的內侍是不是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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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295圣旨(一更)
皇帝要给她和封炎赐婚?!
端木绯的脑子里就像是无数蜜蜂在嗡嗡作响般,让她理不清思绪。
马车外,嘈杂纷乱,无数的马蹄声、步履声与车轱辘滚动声交融混杂在一起,轰轰作响,就如同端木绯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膝头的小狐狸,脑子里杂乱无章,还有些懵。
至今还想不明白怎么皇帝就想到给她和封炎赐婚了呢?!
端木绯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剪不清,理还乱”了。
“嗷呜。”
她膝头的小狐狸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人家的尾巴根了。
小狐狸瞪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瞪着她,那眼尾微挑的狐狸眼让端木绯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了封炎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觉得它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你竟然“轻薄”狐狸!
端木绯先是直觉地对着小狐狸赔笑,再一想,不对啊,她养着它,就是对它“负责”了,不小心“碰”到点怎么了!
端木绯忽然觉得自己混乱的思绪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告诉自己:没错,涵星说了,轻薄了别人,是要以身相许的。
所以说,皇帝现在给他们俩赐了婚,也就等于是“以身相许”了吧。
也就是说,她欠的那些债也不用还了吧?!
想到这里,端木绯登时眼睛一亮,那仿佛小山一般压在她肩头的“债务”瞬间一扫而空,让她感觉浑身一轻。
咦,这么想,好像还是自己赚了!
端木绯的嘴角飞扬起来,一把将膝头的小狐狸抱到了胸口,俯首用脸颊蹭了蹭它的狐狸脸。
可怜的小狐狸在她怀里发出“呜呜”的声响,直觉地伸出了它尖锐的爪子,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冰蓝的狐狸眼里透着一种“一言难尽”的气息。
看着这一人一狐亲昵的模样,端木纭的心情复杂极了,不舍,惊讶,伤感,唏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的妹妹分明就还没长大,就跟个孩子似的,却马上就要定亲了,要嫁去别人家了。
她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一直以为至少还要拖个两年多,她可以慢慢给妹妹备嫁妆,慢慢调整心情,没想到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道口谕就把进程一下子提前了!
她好不容易养着、护着的妹妹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了。
一种浓浓的不舍溢满心头,端木纭真想紧紧地把妹妹抱在怀中,但又担心妹妹以为自己不满意这门婚事,万一妹妹因此抗旨怎么办?!
端木纭的思绪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马车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中回到了端木府,府里大开大门迎接太夫人和几位姑娘归府,里里外外好一阵忙碌与喧哗。
还没等她们回湛清院里喝上一口茶,圣旨就来了。
于是乎,府中各房的人都聚集在仪门处,下跪在冷硬的青石砖地面上听旨、接旨。
连原本在户部衙门的端木宪都告了假,匆匆闻讯而归,带头跪在了最前方。
前来颁旨的中年太监慢悠悠地拖着长音念着手里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内阁首辅端木宪之孙女端木绯少而婉顺,品貌端正,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安平长公主之子封炎人品贵重,贵而不恃,谦而益光,文武并重,已至婚娶之时,故朕下旨钦定二人择吉日大婚。”
大部分的赐婚圣旨几乎都是照着一个模板里写出来的,多是些华丽的溢美之词,众人听过也就算了,只抓着其中的关键词——
皇帝要给封炎和端木绯赐婚了!
除了端木绯和端木纭姐妹俩,其他人此刻才知道这个消息,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皇帝怎么会想到给端木绯和封炎赐婚,更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福还是祸。
众人表情各异,或是惊讶,或是皱起了眉头,或是幸灾乐祸地笑了,或是不敢相信,目光都朝端木绯望去。
最前方的端木宪如遭雷击般震慑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毕竟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很快就回过神来,高抬双手接过圣旨,朗声道:“臣接旨,谢主隆恩。”饶是端木宪再不想接这道圣旨,也只能如此。
端木宪身后的其他人皆是匍匐在地,磕头谢恩。
“咱家恭贺首辅大人了。”那中年太监笑吟吟地恭贺了端木宪一番,又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一旁老管家递来的封红。
中年太监颁了圣旨后,就拍拍屁股带着一众天使走了,老管家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庭院里一下子就空了一半,四周的众人见传旨太监走了,便是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周围愈来愈嘈杂。
端木宪看着手头这道明黄色的圣旨,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本来他让两个孙女去涵芳园的赏花宴是希望大孙女端木纭能相看一门合适的婚事,结果这婚事居然“莫名其妙”地降临到了小的这个头上。
而且,还是一桩玄之又玄的婚事!
端木宪心里简直愁都快要愁死了,皇帝一向喜欢当月老,喜欢赐婚,可是怎么就给四丫头赐了这么一门婚事呢?!
愁归愁,端木宪又不敢在绯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勉强挤出笑,对着贺氏道:“阿敏,你带大家先回永禧堂……”说着,他又看向了端木绯,柔声道,“四丫头,你留下。”
“是,老太爷。”贺氏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当她转过身去后,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她抚了抚衣袖,带着其他人朝仪门内去了。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着,对这桩赐婚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他们也怕不小心踩到端木宪的痛脚,也没敢上前恭贺端木绯。
毕竟,嫁入安平长公主府也实在说不上是一件喜事。
端木绮飞快地看了端木绯一眼,眸子幽黑,似乎激烈地翻涌了一下,又恢复了宁静,若无其事地随贺氏等人离去了。
没一会儿,仪门附近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端木宪与端木绯祖孙俩,寂静无声。
春风徐徐,今日是个阴天,层层阴云密布在天空,没有太阳的日子,微风拂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四丫头,你一贯聪慧,祖父也不与你绕弯子,就直说了。”端木宪一边负手往前走,一边对端木绯说道,“这桩婚事,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端木绯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乌黑的大眼,表情懵懵的。
端木宪心里只觉得自己这四孙女虽智计过人,但毕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也难怪遇上自己的婚事就反应不过来。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唯恐小丫头想太多,端木宪耐性地对着端木绯细细分析了一通:“皇上是赐了婚,可是你才十一岁,总得等你及笄后才出嫁的。你们女儿家长大了,总要成亲的……”
端木绯跟在端木宪身旁绕过一方万马奔腾的照壁,乖巧地应了一声。
见孙女听得进去,端木宪稍稍松了半口气,继续说着:“四丫头,你的这门婚事虽称不上顶顶好,却也还算稳妥。早些年,皇上对安平长公主一直心存忌惮,如今‘那位’已经去了十五年了,大局已定,天下太平,安平长公主一介女流也翻不了天……”
端木绯脚下差点就一个趔趄,步子微缓,抬眼复杂地看着端木宪儒雅的侧脸,心道:安平长公主也许是翻不了天,但是封炎能啊。
端木宪毫无所觉,走过一片浓密葳蕤的树荫后,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感慨地说道:“这两年,皇上的心结差不多解开了,也就渐渐不在意那些过往了。撇开这些‘过往’,其实安平府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了。”
端木绯也是抬眼望着天空,两眼忽闪忽闪,却是有种“无语望天、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反正自己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如果嫁过去,那以后就是一条大船上的自己人,应该约莫估计也不会被封炎灭口了吧?
这么想,好像这门婚事是挺“不错”的吧?端木绯努力地往好的方向想。
端木宪俯首又看向了端木绯,眼神温和慈爱,柔声安抚道:“而且,安平长公主府人丁简单,以后你嫁过去,想来也不用为那些内宅之事烦心劳神;封炎年纪轻轻就任着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我看着也十分能干。”
端木宪说得含蓄,藏着没说的一半是,安平是先帝最疼爱的公主,当年出嫁时,那可是风光无限,十里红妆,公主府的产业厚着呢!
一听端木宪夸封炎“能干”,端木绯的大眼瞪得更圆了,就像是两粒乌溜溜的黑子般,心道:祖父,封炎也就是太“能干”了,所以才麻烦啊!
端木宪看着自家四孙女绵软温顺好似奶猫的模样,真想揉揉这丫头的发顶,又怕把她吓着了,心道:哎,本来四丫头年纪还小,他还想多留几年,自己好好挑的,皇上怎么就指婚了呢?!
皇上他真是当月老当上瘾了吗?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端木宪心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继续往前走去,很快,永禧堂就出现在了前方,守在院子口的丫鬟屈膝对着端木宪行礼。
端木宪在院子口停下了脚步,心绪还有几分起伏,想了想,又宽慰端木绯道:“四丫头,你还小,别担心……反正还有几年,祖父再看看,要实在不妥,祖父就想办法搅黄了这婚事。不会委屈了你的。”
端木绯怔了怔,抬眼看着端木宪,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巴眨巴,目光近乎“同情”,心道:祖父恐怕还搞不清楚状况呢。这要退婚也得封炎“退”,他们端木家是肯定“退不成”的!
“四丫头,我们进去吧。”端木宪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端木绯的发顶,率先进了永禧堂,端木绯紧随其后。
永禧堂里,各房的众人或坐或站地把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三三两两地说着话,一片喧哗声。随着端木宪和端木绯的到来,正堂里,静了一静。
坐在上首的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的贺氏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正跨过门槛的端木绯,眸中掠过一道利芒,心里有些兴灾乐祸:她的绮姐儿订了杨家这门糟心的亲事,没想到端木绯的亲事更糟!
她倒要看看端木宪还把不把这丫头当作宝贝疙瘩!
安平长公主是什么人,和她扯上关系哪能有什么好下场?!
一旁的小贺氏慢悠悠地喝着茶,心里是同样兴灾乐祸:自打端木纭、端木绯这双姐妹回京后,处处和她作对,甚至还撺掇她的儿子跟她作对!
哈哈,这真是报应啊!她就坐等着看这对姐妹倒霉就是!小贺氏的嘴角在茶盅后飞扬了起来,心情是许久没有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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