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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296静养(二更)
端木绯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径直地来到端木纭的身旁坐下,对着姐姐微微一笑。
见妹妹笑吟吟的,端木纭心里隐约对祖父的态度有数了,心下一松,顺手把自己膝头的小狐狸交给了妹妹。
端木宪也在上首坐下了,神情严肃地环视着屋子里的众人,朗声道:“承蒙皇上圣恩亲自为四丫头赐婚,不仅是四丫头之福,也是我们端木家之喜。”
端木宪先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跟着才进入正题:“如今家里两个姑娘的亲事都已经定下了,嫁妆也是该早些准备起来,从前府里不宽裕,定下的分例是每个嫡出的姑娘五千两,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规矩也该改改了,以后,公中出八千两,不足的再由各房自己贴补,大家觉得如何?”
坐在端木宪身旁的贺氏面露犹豫之色,她当然不想让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占府里的便宜,但是她也有四个嫡亲孙女,加起来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贺氏飞快地在心里衡量利弊后,慢慢地捻着手中的佛珠,终究是没吭声。
见众人没有意见,端木宪就吩咐道:“纭姐儿,莫氏,你们俩明天就去账上支。”
莫氏?!小贺氏本来还为女儿高兴,一听到端木宪竟然让莫氏去支银子,傻眼了:绮姐儿可是自己的女儿,公爹竟然把为绮姐儿准备嫁妆的事交托给了莫氏那贱人,岂有此理!
小贺氏暗暗咬牙,想要反对,可是想到上次端木宪一气之下就抬了莫氏当平妻,唯恐又激怒了端木宪,想开口,又不敢,心中暗恨不已。
她的双手狠狠地掐进了柔嫩的掌心里。
“是,祖父。”
“是,老太爷。”
端木纭和莫氏起身福了福,齐齐地应下了。
端木纭坐回去后,心里又飞快地盘算了起来:又比原来多了三千两,加上她手头的银子,算下来,应该可以给妹妹置办一份很好的嫁妆了。
端木纭一方面有些高兴,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道:哎,妹妹怎么就嫁得这么快呢!
端木纭依依不舍地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妹妹,端木绯正低头与蜷在膝头的小狐狸玩,一会儿挠挠它的下巴,一会儿摸摸它的脊背,不亦乐乎。
不甚其扰的小狐狸不耐烦地用蓬松的尾巴拍了端木绯的手背一下。
端木绯的小脸鼓了鼓,瞪着它,觉得团子真的跟着小八学坏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小狐狸与她对视着,一人一狐,皆是一眨不眨。
屋子里静了片刻,前方的贺氏突然开口道:“老太爷,西郊杨合庄的景致不错,不如让纭姐儿和绯姐儿去住上一阵子吧?”
贺氏的言下之意是如今皇帝赐了婚,他们端木家不能推拒,却可以换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外界表示他们端木家会和这两个丫头划清界线,以免日后被安平长公主牵连。
端木纭眉头一动,朝贺氏望去,眯了眯眼。
端木宪正把茶盅凑到唇畔,慢慢地饮着茶,神情悠闲地说道:“杨合庄确实不错,景致好,又清静,有山有水的,最适合颐养了……”
贺氏心中一喜,觉得端木宪这一次总是看明白长房这两个丫头了,急忙附和道:“是啊,这杨合庄我也去过好几次,委实风光秀丽,清静幽雅。”
闻言,小贺氏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得意地看了姐妹俩一眼,心下雀跃:就算端木绯从前再得宠又怎么样?!如今她得了这样一件糟心的婚事,注定是要被家族抛弃的。没有家族撑腰支持的女子,以后嫁出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其他人的神情也有些古怪,视线在端木纭和端木绯之间游移打量着,皆是沉默。
端木纭却是半点也不着急,目光清亮地看着端木宪。
端木宪又浅啜了一口热茶,云淡风轻地说道:“阿敏,你既然觉得那么好,那就让人收拾收拾,去住上些日子也好清静清静。”
什么?!老太爷竟然要赶她去庄子里!贺氏气得一股心火直冲脑门,几乎要捏碎手里的佛珠,咬着后槽牙缓缓道:“好,我就去住几天。”她的眸子幽邃如深井,额角青筋跳动,“可是,老太爷,您可别后悔。”
说到最后五个字时,贺氏几乎是一字一顿,意味深长。
皇帝虽然下旨赐了婚,但是这常规的三书六礼还是要走的,按理说,圣旨后,就要交换庚帖,再来是小定礼……端木绯丧母,要是自己这祖母不在,看他们如何行这个礼!
贺氏在心里冷笑:她只需在杨合庄里等他们求她回来便是。
老太爷这两年真是被长房这两个丫头哄得糊涂了,到如今还想护着这对姐妹,也不想想与安平长公主府这等人家扯上关系,自家哪有好日子过。
别说老太爷和珩哥儿的仕途了,恐怕就连宫里的大皇子都会被牵连,若是因此失了储位,那就太不值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赶紧向皇上表忠心才是!
她也是一心为了端木家,老太爷却一次次地在家里人跟前让她这个当家主母没脸……
贺氏拧了拧眉,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无力。
下首的端木朝一听父亲竟然开口让母亲去庄子里住着,惊得一时怔住,反应过来后,急忙开口道:“父亲息怒,母亲她也是为了家里考虑……”
端木宪随手放下了茶盅,只听“咯嗒”一声,茶盅与茶托微微地碰撞了一下,声音微冷地打断了端木朝:“还有谁想去庄子上住的?!”
这一句话仿佛又在贺氏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般,她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猛地蹿了上来,脱口道:“好,让老二媳妇陪我一起去。”
小贺氏先是傻眼了,她在府里好好的,可不想去打发到庄子里去受苦,但是转念一想,又反应了过来。
对了,小定礼,自己不在,婆母贺氏也不在,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总不至于让莫氏一个平妻去行小定礼吧!
莫氏说得好听是平妻,说穿了也不够是一个妾。
端木绯这个臭丫头也就配一个妾来行小定!
端木朝心下更乱,没想到不过三言两语间局面弄得更僵了,眉宇紧锁地劝道:“母亲!您莫要跟父亲赌气了……父亲息怒,母亲她只是……”
端木朝想当和事老,可是没说几句就再次被端木宪打断了:“好了,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说着,端木宪又看向了姐妹俩,声音放柔了不少,“纭姐儿,四丫头,你们先回去歇歇,这一路车马也累了。”
“谢祖父。”
端木纭福身谢过端木宪,却发现妹妹还在与小狐狸大眼瞪小眼,急忙又拉着她起来了。
端木绯被姐姐这么一扯,才回过神来,两眼懵懵地看着姐姐,眨了下眼,仿佛在问,姐姐怎么了?
端木宪也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心里又是一阵唏嘘与慨叹,觉得自家四丫头真可怜,都被吓懵了。这小孩子家家不经吓的,不行,他得弄些她喜欢的东西安抚安抚她才行。
端木纭带着端木绯离开永禧堂后,就直接往湛清院的方向去了。
端木纭牵着端木绯的小手,小狐狸则乖巧地趴在了端木绯的肩头,不时打着哈欠。
气氛温馨闲适。
“蓁蓁,”须臾,端木纭轻轻地晃了晃妹妹的手,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婚事不满意?”
虽然端木纭观察了大半年后,觉得封炎还不错,安平也好,但是,对端木纭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妹妹,要是妹妹不满意,那她怎么也要想办法给搅黄了。
对于端木纭的这个问题,端木绯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脸纠结地皱成了一团。
事情太“复杂”了。
“没有。”她蔫蔫地说道,肩膀垮下了一点,“我自己做的就要自己承担。”
哎,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了封炎呢!她这是自作自受……端木绯在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端木纭听得一头雾水,挑了挑眉。
端木绯停下了脚步,乌黑的大眼睛一霎不霎地看着端木纭,一本正经地说道:“姐姐,我虽然是姑娘家,但也知道‘责任’的。”
小狐狸在她肩头点了点头,仿佛在附和着什么。
端木纭缓缓地眨了眨眼,妹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妹妹大了,心思似乎变得有些不好理解……
她唯一确定的是,妹妹很认真也很确定,就像是春日的一朵小花蓬勃绽放。
她的妹妹可真可爱!
端木纭抬手想揉揉妹妹的发顶,想告诉她,她只要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然而,话还没出口,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呱呱”的叫声,一只黑八哥划过一片茂密的枝叶朝姐妹俩飞了过来,拍得枝叶一阵“簌簌”作响。
“呱呱呱!”
小八哥在姐妹俩的头顶盘旋着,越叫越是大声,越叫越是愤怒。
“坏!坏!坏!”
小八哥愤愤然地控诉她们出门玩居然不带自己,而带了那只臭狐狸,明明它比那只白得发光的臭狐狸要大方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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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296赚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惊讶地面面相觑,看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她们家的小八哥居然又学会了一个字!
小八哥见端木纭和端木绯居然没理会自己,更气愤了,反复地念叨着“坏”字,颇有一种魔音穿脑的架势。
“坏、坏、坏……”
小狐狸无语地看了小八哥一眼,干脆就从端木绯的身上跳了下来,敏捷地沿着一棵墙外的梧桐树爬进了湛清院,只是几息功夫,那只白毛团子就没影了。
然而,小八哥觉得自己的权威再次遭到了挑衅,也顾不上姐妹俩了,追着小狐狸朝梧桐树的方向飞去,黑色的羽翅扫过枝叶,“簌簌簌”,又引来一阵枝叶摇曳,几片梧桐叶从半空中打着转儿落下……
“噗嗤!”
端木绯忍俊不禁地笑了,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随风飘散。
“大姑娘,四姑娘。”张嬷嬷带着几个丫鬟闻声出来迎她们,安静了好几天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一下子就随着主人的归来而热闹了起来。
张嬷嬷她们簇拥着两位姑娘回了屋,端木绯直接去了盥洗室沐浴更衣。等换好一身簇新的春裳出来时,她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反正对封炎负责后,她也不是没好处,安平长公主那么好,奔霄那么俊,公主府的厨娘手艺那么妙,梅林也美得很……唔,这么想想,自己不仅靠着赐婚把前债一笔勾销,而且还赚了一笔!
嫁就嫁吧!
端木绯乐滋滋地朝窗边跑去,嘴里喊着:“小八,你又欺负团子!”
端木绯兴致勃勃地陪小八哥、小狐狸玩耍去了,把什么“赐婚”、“责任”云云的都暂且丢到一边,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比她高的人顶着。
她只顾着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端木纭正挑开门帘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柔和而坚定。
端木纭在原地停留了两息,就无声地又退出了内室。
她方才一直在想妹妹进院子前说的那番话,原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妹妹,直到此刻见妹妹无忧无虑的样子,她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总之,妹妹高兴就好。
端木纭带着紫藤去了小书房,把之前草拟的几张嫁妆单子拿出来,一行行、一张张地仔细又看了一遍——
紫檀木或者黄花梨拔步床一张,三屏风罗汉床一张,酸枝木美人榻一张,琴案、书案、八仙桌、衣柜……各种家具木器、衣裳被褥、书籍字画、干货药材、古玩摆件、田地铺子、首饰玉器等等,一样样、一件件都把名称、数量仔细地列明。
紫藤在一旁候着,这份嫁妆单子她也看过好几遍了,自觉已经是周全妥帖,没想到端木纭还是皱了皱眉,似有沉吟之色。
“还是太薄了点……”端木纭轻轻地嘀咕着,心想这时间过得真快,自己要赶紧准备起来才行。
对了,干脆她明天就向祖父借人跑一趟江南,先采买一批上好的紫檀木、黄花梨以及玉器、料子回来。
还有这么多东西都要置办,时间有些紧啊。
端木纭揉了揉眉心,心里愁极了。
她完全忽略了妹妹端木绯才十一岁,至少还要三年半才嫁。
端木纭拿起笔,想着祖父刚刚答应多添的三千两嫁妆银子,又把手里的嫁妆单子加了几项。
等她收笔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后背暖呼呼的,回头一看,只见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毛团子,正蜷成一团,呼呼地睡着了,圆滚滚的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端木纭不由会心一笑,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外微风习习,不时传来枝叶摇曳声,衬得屋里愈发静谧安详。
小狐狸自涵芳园回到湛清院后,就黏上了端木纭,次日一早,连端木纭去花厅处理府中事务,它也跟了过去,也不乱动,就蜷成一团,睡它的觉。
“大姑娘,已经三月中旬了,是不是差不多该置办夏装了?”
“前日,奴婢开库房时发现一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老鼠咬破了,库房里收着的湘妃竹帘都发霉了,是不是要在夏天前赶紧重新采购一批?”
“大姑娘,浴佛节快要到了,往年太夫人都要‘舍豆结缘’,不知今年……”
管事嬷嬷一个接着一个禀着事,厅堂里吵杂得很,但是小狐狸却似全然不受影响般,闭着眼呼呼大睡,引得那些管事嬷嬷不时对着它投以好奇的目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的狐狸耳突然动了动,抬头朝厅外看去,下一瞬,就见一个青衣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禀道:“大姑娘,安平长公主府的方嬷嬷来了,求见太夫人,但太夫人和二夫人一早就去了庄子上。”
端木纭动了动眉梢,神情平静地吩咐道:“去把方嬷嬷请来。”
端木纭也是认识方嬷嬷的,去年重阳节,她和端木绯去千枫山一带踏秋时曾偶遇安平和封炎,当时这位方嬷嬷就跟在安平身边。
青衣丫鬟领命而去,至于厅堂里的几位管事嬷嬷则被端木纭随口给打发了,说是明日再议。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石青色暗纹褙子的老嬷嬷就随那个青衣丫鬟来了花厅,她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绾着个利落的圆髻,插了一支碧玉扁方,面庞圆润和气,形容之间落落大方。
方嬷嬷一看到坐在一张雕花红木圆桌旁的端木纭,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难免露出讶色。她本来以为见她的人会是端木太夫人,却没想到是未来少夫人的姐姐。
“端木大姑娘,许久不见。”方嬷嬷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纭屈膝行礼,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又双手递上了一张大红洒金帖子,“长公主殿下昨日让人去皇觉寺找主持大师算了一下,四月十五日是个好日子,殿下届时会来府上交换庚帖。”
皇帝昨日才刚下旨,安平长公主府今早就定了交换庚帖的日子,又命亲信嬷嬷亲自登门拜访,态度足够恭敬,足以见得其诚意,其郑重。
一旁的紫藤急忙接过了那张大红洒金帖子,然后呈给了端木纭。
端木纭收下了帖子,翦水双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笑着道:“劳烦方嬷嬷了,还请嬷嬷回去后替我向殿下问安。等得空了,我再和妹妹去府上拜访殿下。”
“姑娘客气了。”方嬷嬷再次恭敬地行了礼,圆圆的面庞上一直笑容满面,其实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端木家的四姑娘与长公主殿下、公子都走得近,也处得好,但是处得来是一回事,嫁进公主府那是另一回事。
毕竟,公主府在大盛的地位太过微妙,也太过尴尬了。
来之前,方嬷嬷难免担心虽然皇帝赐了婚,可是万一端木家心里不乐意,难免甩些脸色,如今见端木纭笑意盈盈的样子,她才算是放心了。
且不说贺氏,至少从端木纭可见端木绯对这桩婚事的态度,这桩婚事似乎也不算是自家公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端木纭留方嬷嬷稍稍说了几句话,就令紫藤亲自把方嬷嬷送到了仪门,紫藤一直目送公主府的青篷马车出了府。
马车一路疾驰,飞快地穿过几条街道,就回到了中辰街的公主府,这时还不到正午。
方嬷嬷下了马车后,直接赶去玉华堂向安平复命。
穿了一件绯色牡丹花缠枝纹刻丝褙子的安平就坐在一张酸枝木三屏风罗汉床上,姿态优雅缓慢地端起了一个粉彩茶盅,轻啜着热茶。
“长公主殿下,”屋子里,还站着一个身形矮胖、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满脸堆笑地说着,“太夫人记挂大公子了,昨日听闻皇上给大公子赐了婚,喜出望外,所以才特意遣奴婢跑这一趟。”
“太夫人说了,皇上下旨赐婚也是封家之幸,大公子定亲的一应事宜,封家自会料理,殿下且宽心。”
“所幸端木四姑娘年纪还小,不着急,三书六礼这些可以慢慢来!”
那老嬷嬷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口沫横飞。
安平自顾自地饮茶,直到对方说完了,这才悠然放下茶盅,淡淡地打发道:“阿炎是本宫的儿子,就不劳封家了。”
那老嬷嬷顿时面色一僵,还想说什么,就见安平不耐地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姿态。
子月忙上前了两步,对着老嬷嬷伸手做请状。
老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变得更僵硬了,犹豫着朝东边的窗口看去,窗户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玄衣少年。
“大公子,您也好些时候没去家里了,太夫人请您有空回去坐坐。太夫人一直盼着您去呢!”老嬷嬷对着封炎屈膝福了福,说道。
封炎压根儿没理她,自打方嬷嬷进屋后,他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老嬷嬷看着这对油盐不进的母子俩,也只好退下了,心里无奈,她这么回去可不好跟太夫人复命啊!
见子月把人送走了,方嬷嬷这才上前,快步走到了安平的身侧,只觉得封炎再这么看下去,自己的衣裳都快要烧起来了。
“殿下,公子。”方嬷嬷对着母子俩福了福,就禀道,“帖子已经送出去了……”
闻言,封炎的脸上就泛起傻乎乎的笑容,璀璨的凤眼眯成了两条细缝儿。
一个小丫鬟又给安平重新上了杯热茶。
真是个傻儿子!安平一边捧起新茶,一边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封炎,心里有些想不通了:这么傻的儿子,也就一张脸能看看,居然还就让他莫名其妙地讨到媳妇了?!莫非绯儿是眼睛被糊了,又或者是儿子行了什么坑蒙拐骗之事?
方嬷嬷接着禀道:“端木府的太夫人今儿一早就去了庄子上,接待奴婢的是端木大姑娘。”说着,方嬷嬷微微蹙眉,神情间有些欲言又止。
距离换庚帖还有一个月,这要是端木太夫人届时也不出面,那可如何是好?
安平慢慢地以茶盖拂去茶汤上的浮叶,她知道端木家的情况,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柳眉微挑,明艳的脸庞上还是笑吟吟地,云淡风轻道:“无妨,长姐如母。”
封炎根本没听出方嬷嬷的语外之音,他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换庚帖的事,心里默默地数着,还有三十天,一个月太久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提前一点……封炎期待地看向了安平,母子俩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在一起,安平抢在封炎之前笑眯眯地提醒道:“阿炎,你也该进宫去‘谢恩’了。”
安平红艳的嘴唇高高地翘起,那漂亮的凤眸中闪烁着如旭日般明媚的光辉。
封炎怔了怔,眸光一闪,立刻就站起身来,随意地掸了掸袍子,笑着应了。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封炎就出现在了皇帝的御书房里。
“外甥今日是特意来向皇上舅舅谢恩的。”
封炎站在御案的另一边,正儿八经地对着皇帝作了长揖,俯首谢恩。
皇帝今日显然心情不错,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他看着与他一案之阁的封炎,朗声大笑了几声,问道:“阿炎,你觉得朕赐的这桩婚事如何?”
“外甥甚是欢喜。谢过皇上舅舅。”封炎再次谢过皇帝,俊美的脸庞上泛着一种如宝石般的光泽,容光焕发。
看着封炎一脸欢喜、心无旁骛的样子,皇帝若有所思地转着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眼底掠过一道利芒,心中浮现某个猜测:看来封炎应该不知道那支影卫的事。
安平的口风还真是紧,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瞒着没说。
如此甚好,那么,十五年前的事从此不会再有人提起,一切尘埃落定。
想着,皇帝的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一颗心彻底地放下了。
皇帝浅啜了两口茶盅中的热茶,看似漫不经心,心绪还在飞转着:这一次,也算是两全其美,自己如意了,封炎也如意了……要说有什么人委屈的,也就是端木家的那个小丫头。
不过,这也是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小丫头做些小小的牺牲,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温热的茶水从喉头入腹,皇帝只觉得通体舒畅,浊气一扫而空。
他放下茶盅后,仿佛道家常一般随口问道:“阿炎,可定了何时下庚帖?”
“下个月中。”封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形容之间毫不掩饰的急切。
皇帝看在眼里,觉得愈发有趣,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似有几分感慨地叹道:“阿炎,岁月如梭,这一眨眼,你也快十六了,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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