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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耿安晧心里自是不甘,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底似有一头野兽在咆哮着,奔腾着,恨意翻涌。
岑隐。
他在心底默默地念着“岑隐”这个名字,真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走!”耿安晧大臂一挥,带着一众护卫朝长安街的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整条街道上都回荡着凌乱的马蹄声。
“得得得……”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罪己诏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没一日功夫,就在京城上上下下都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窃窃地讨论这件事,愈演愈烈,无论是那些当日没资格去太庙的官员,还是文人学子,以及平民百姓都已经听说了皇帝弑兄夺位的事。
那些朝臣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是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个多是闭门谢客,免得沾染了是非,至于那些文人墨客,一向最为愤世嫉俗,他们就没顾忌那么多了,在茶馆里、书院里议论得口沫横飞,有的提出质疑,有的义愤填膺地斥责今上,有的感怀崇明帝……
那些平民百姓听着也是心有戚戚焉,在街头巷尾自发地扩散着,私议着。
京城彻底乱了,人心浮躁,就像是那夏日的蝉鸣般发出阵阵嘶力竭的鸣叫声。
不止是京城,没两日,连冀州和晋州的不少地方也都得知了三月十六日发生在太庙的事。
在距离京城数百里外的冀州,官道边的一间小茶馆里,热热闹闹,人头攒动。
那些在赶路的行商、旅人都在小茶馆里歇个脚,喝点茶,也顺便聊聊天南地北的事。
“什么?!皇上下诏罪己,承认了自己弑兄夺位?!”
一个有些尖锐的男音自茶馆的角落里响起,引来茶馆中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四周一下子就骚动了起来,那些茶客一个个地交头接耳。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这里并非是天子脚下,茶馆里在座的就是一些平民百姓,茶客们说起话来倒也不似在京中那般畏首畏尾,唯恐下一刻就被东厂和锦衣卫招呼进了诏狱。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山羊胡的行商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角落里,一个镖头模样的中年大汉摸着人中的胡须道:“我骗你们做什么?!我们是三月十八出的京,皇上十六日在太庙罪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的,这还能有假!事情在京城早就都传开了,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来这消息过两天也就该传过来了。”
中年大汉身旁的几个镖师还有他们护送的商队成员也是连声附和,有人还绘声绘色地把当日发生在太庙的事说了一遍,连罪己诏的内容都背得那个顺畅,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皇帝罪己似的。
小茶馆里瞬间就沸腾了,众茶客神色各异。
从当年的宫变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十六年半,还有不少百姓都清晰地记得当年的事。
那场宫变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毫无预警,就像是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瞬忽然就变天了,崇明帝成了得位不正的伪帝,整个大盛一片腥风血雨。
那些百姓都眼睁睁地看着过官兵四处搜查所谓崇明帝的同党,一些由崇明帝提拔的官员被牵连,一些曾经赋诗拟文称颂过崇明帝的文人也因此被下狱……
之后的足足半年,四处都是风声鹤唳。
“哎!”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唏嘘地叹道,“当年都言辞凿凿地说崇明帝是伪帝,可是那个时候,咱们的日子哪有过得像现在这般艰难?!北境、南境连年战乱,各地时有匪乱……还有那些当官的更是巴不得吸干我们老百姓的血啊!”
“老头子,你就少说几句吧。”老者身旁的老妇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老者拿起身前的水杯,把里头的温茶水一口饮尽,情绪还十分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一旁的茶客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又说起去年征兵时,好几州都强征男丁,负责征兵的官员还贪腐了安家费,以致多少人家破人亡。
“真真是上行下效啊。”有人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跟着又奇怪地说道,“不过,皇上他怎么会突然承认自己……弑兄夺位呢?!”
“莫非是良心发现了?”
“……”
众茶客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茶馆内彷如一锅烧开的沸水般喧嚣不已。
另一头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玄衣少年从头到尾都是一声不吭,少年慢慢地饮着杯中的茶水,薄唇在斗笠下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来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呢!
封炎的目光看向了戴在自己左腕的红色结绳,璀璨如寒星的凤眸中透着温柔与缱绻。
他离京也两个多月了,他想他的蓁蓁了!
封炎抬手在左腕上的红色结绳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越。
他迫不及待地从腰带里掏出两个铜板,叫了声结账,就离开了茶馆,把茶馆里的喧嚣抛诸脑后。
封炎利索地翻身骑上奔霄,继续北上,这一路,又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他只恨不得多长一对翅膀,可以快点回到京城。
三月二十五日,封炎总算是风尘仆仆地抵达了京城的南城门。
城门口的盘查比从前严格了很多,出城和进城都排着很长的队伍,一个个都要仔细查证了身份才放行。
白天怕是不容易进城了。封炎在距离城门十几丈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琢磨着干脆还是等天黑了再说。
他正打算调头,目光忽然停在了一辆刚刚出城的青篷马车上。
这辆马车看着实在是太眼熟了,封炎可以肯定这是端木家的马车。
难道说……
封炎想到某种可能性,不禁心口一跳。
仿佛在验证他心里的猜测般,马车一边的窗帘被一只素白的小手从里面挑开了,露出半张精致漂亮的俏脸,正是端木绯。
不过端木绯显然没看到他,只是回头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又放下了窗帘。
青篷马车沿着官道往前驰去,封炎抬手调整了一下斗笠的位置,也不用他发出什么指令,他胯下的奔霄就自己朝青篷马车追了过去,如影随形地跟在了马车后。
“得得得……”
奔霄一边跑,一边发出“咴咴”的声响。
马车里的端木绯也听到了奔霄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地再次挑开了窗帘一角,窗外那匹漆黑如墨的骏马立刻就映入眼帘,马上的少年骑士正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封炎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身上风尘仆仆,可是俊美的脸庞上却不显疲态,还是精神奕奕。
端木绯直觉地对着封炎露出甜甜的笑,那眉眼弯弯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回来了啊。
她那双可爱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如同两弯新月,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
封炎目光灼灼地盯着端木绯的笑脸,唇角飞扬。
端木绯吩咐了一声后,车夫就把车速缓了下来,马车停到了官道边,封炎在马夫和碧婵惊讶的目光中上了车,而碧婵就被赶到了外头和车夫坐一会儿。
反正封公子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姑爷了,和姑娘在马车里聊几句应该没什么吧。碧婵和车夫默默地互看了一眼,车夫一挥鞭,马车继续上路了。
奔霄也不用人管,就自己跟在马车后,自得其乐地停停跑跑,倒是引来官道上不少好奇的目光。
马车在空旷平坦的官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车夫驾车的技术娴熟,马车几乎没怎么颠簸,十分平稳。
马车里,端木绯很体贴地给封炎倒了杯茶水,对着封炎露出卖乖的浅笑。
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封炎乐了,一边心里默默地想着,心里说不出的妥帖,一边抬手接过茶。
他抬手时,袖子微微下滑,露出他左腕的那个红色结绳。
下一瞬,那根红色结绳就从他手腕上落下,掉在车厢里柔软的地毯上。
封炎只顾着饮茶,没注意到,端木绯却是看到了,面色瞬间就僵住了。
糟糕!
这红绳怎么会这么容易断?!
封炎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在敷衍他,随便胡编的结绳?
想到这种可能性,端木绯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仿佛有把看不见的长剑正架在她的脖子上一般。
唔……封炎好像还没发现。
端木绯的心跳“砰砰”地加快,悄悄地挪了挪自己的右脚,往前伸一点,再伸一点……
“砰砰……”
她的心跳更快了,不动声色地把那根红色结绳踢到了地毯下,然后做出俯身捡东西的样子,飞快地解下了手上的那根红色结绳,递向了封炎。
“封公子,你的红绳掉了。”她若无其事地笑了,指了指封炎的左腕。
封炎顺着她白皙的食指一看,这才发现左腕上空荡荡的。
而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结绳是何时掉的……
幸好是掉在马车里。封炎庆幸地想着,跟着又是心口一跳,都是他大意了,他不该戴在手上的,他应该贴身收起来才是。
“蓁蓁……”
封炎下意识地想要认错、表忠心,端木绯见他一直没反应,笑得越发乖巧,提议道:“我替你系上?”
封炎想也不想地把左腕伸了出去,由着端木绯俯首替他系到了手腕上,身后的狗尾巴疯狂地摇摆着。
自家蓁蓁对自己真好!
封炎感觉就像是被灌了蜜糖似的,心里甜滋滋的,自己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端木绯替他系好了那根红色结绳,美滋滋地暗赞了自己一句:她可真机灵!
等她直起上半身时,却看到封炎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根红绳,又吓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心虚地想着:封炎会不会看出此红绳非彼红绳呢?
端木绯生硬地话题一转:“封公子,我正要去庄子呢。”
封炎下意识地抬头朝端木绯看去,端木绯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她若无其事地与封炎说起了那个温泉庄子的事,说起这庄子是年前刚买的;说起姐姐最近正忙着重新布置这庄子;说起姐姐刚派人从江南买了太湖石回来,叫她也过去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手下就没停过,一会儿打开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了两碟点心,一会儿又打开一个罐子倒了一碟蜜饯。
端木绯只是为了转移封炎的注意力才与他闲聊,说者无意,但是封炎听者有心,一下子从端木家买庄子联想到了嫁妆上。
霎时间,他的耳根就隐约地开始发烫,耳根红彤彤的。
他的蓁蓁已经快十三岁了,马上就要嫁给自己了!
封炎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端木绯身披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坐在喜房内的样子,心跳砰砰地加快,如擂鼓般。
他脸上的红晕更是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好似抹了胭脂似的,心里更甜了。
这两个多月来,他从京城千里迢迢地赶去南境,再从南境日夜兼程地返回京城,中间又经历了一场大战与一次暗杀,步步筹谋,步步谨慎,一旦出错,不仅是他自己可能葬身南境,还会连累远在京城的安平和端木绯。
这段时日以来,封炎就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一般,直到此刻,看着他的蓁蓁,听着她的声音,他的心总算是定了,才有了一种安心的踏实感。
就如同小的时候一样……
他的蓁蓁,他的阿辞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今生一定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封炎一眨不眨地看着端木绯,眼神温柔如春风拂面,浑身的气息也变得恬静起来。
端木绯疑惑地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前一刻,封炎好像还是一头疲惫但时刻警觉的野豹,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头家养的狸花猫,昏昏欲睡地舔着脖颈的毛发。
端木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觉得有些手痒痒。唔,好想在他的下巴上挠一挠啊。
端木绯赶忙去捧茶杯,默默饮茶,掩饰神色中的不自然。
“……”封炎见状,疑惑地微微挑眉,心道:蓁蓁怎么不看他呢?!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太憔悴吗?!
他心里暗自懊恼着,早知道会在城门口遇到蓁蓁,他就不该穿这么灰扑扑的颜色,应该穿那件紫色的袍子,戴个嵌宝的紫金箍,再配好玉带、荷包、小印和弯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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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396搜府
温泉庄子距离京城不过五里左右,一炷香后,马车就在车夫的吆喝声中抵达了目的地。
马车很快就停稳了,碧蝉第一个跳下了马车,接着是封炎,最后才是被封炎搀扶下来的端木绯。
端木绯还有些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回头朝车厢里望了一眼,心里想着:待会要记得把那根断掉的结绳“毁尸灭迹”才行!
“封公子……”
端木纭一听到妹妹的马车到了,就匆匆地跑过来迎,谁想却看到封炎也来了,明艳的脸庞上难免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姐姐。”封炎一本正经地给端木纭抱拳见礼。
端木纭看着几步外的封炎,心里就有一种妹妹快要被抢走的感觉,神色微妙地想着:其实封炎和妹妹才只是订亲而已,他不用这么快就叫姐姐的……
端木绯没注意到端木纭的异状,喜滋滋地挽着端木纭的胳膊,撅着小嘴道:“姐姐,你早上出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反正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我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端木纭宠溺地说道。
其实端木纭本来是打算一早叫上端木绯一起来庄子的,不过端木绯一如既往地睡过了头。端木纭舍不得吵醒妹妹,干脆自己就先来了。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进了庄子。
庄子里,比起端木绯上次来,已经是大变样了。
她们上次和岑隐一起来时,是冬天,百花凋零,现在是春天,百花绽放,一片姹紫嫣红。
不止是如此,庄子还按照端木纭的意思改建一些地方:
比如几道陈旧腐朽的游廊被拆除了,游廊的位置铺上了青石板,让四周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了不少,青石板小径的两边又加栽了不少花木,错落有致;
比如这庄子的瓦片全都替换成了一式的青瓦,连庄子里的这些屋子也因此看着焕然一新;
比如池塘边堆上了刚刚从江南运来的太湖石,瘦骨嶙峋,空洞连绵,在湖水与繁华的衬托下,说不出的灵秀飘逸。
“姐姐,这太湖石真是玲珑剔透,瘦、奇、漏、透,集于一身。”端木绯抚掌赞道,绕着小小的池塘赏着太湖石。心道:姐姐的眼光真好!
三月下旬,池塘的水面荷花还未绽放,只有那田田的荷叶浮在水面上,池子边又新种了一片金镶玉竹林,竹林迎着春风簌簌作响,显得闲适宁静。
“姐姐,等六月荷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庄子赏荷。”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
端木纭看妹妹这般喜欢,笑得璀璨,“蓁蓁,我们去汤池看看吧。”她心里想着:岑公子给的意见真是太好了!妹妹果然喜欢!
这庄子里有两处浴室和汤池,端木纭将两处都进行了改建。
本来为了防滑,她只是打算在汤池的四周铺上鹅卵石的,后来又觉得这池子年份久了,多少被温泉水腐蚀了一些,干脆就令人把汤池给打了重砌,此刻里头已经焕然一新。
汤池边铺的鹅卵石奇形怪状,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口散了进来,给地上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莹润如玉石般。
端木绯踩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觉得好玩极了,若非是封炎还在这里,她都想脱掉鞋子在鹅卵石上踩一踩。
端木纭笑眯眯地又道:“蓁蓁,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改的地方?”
端木绯眉飞色舞地把这院子里和浴室都夸了一遍。
封炎在一旁频频点头,心想:这里真是十全十美了,等他和蓁蓁成亲后,他就可以时常带蓁蓁过来……
封炎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根又开始发烫,默默地念着《金刚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分出一丝心神想着:以后他一定会和蓁蓁一起孝顺姐姐的!
后面封炎只顾着盯着端木绯傻笑,几乎没注意他们又去过些什么地方,看过些什么东西,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听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姐姐,现在香椿正是冒芽的时候,芬芳馥郁,脆嫩鲜美,干脆我们摘些香椿去煮面,取些野菜野味做些臊子,再打个温泉鸡蛋好不好?”
想到鲜嫩的香椿芽和温泉鸡蛋,端木绯的口水就开始分泌,一副垂涎欲滴的小模样,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摘香椿芽。”
封炎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绯,立刻就附和道:“蓁蓁,我陪你去摘。”
瞧他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端木纭看着心里也觉得妥帖极了,说道:“那我先去厨房准备一下。”
说完,端木纭就与端木绯、封炎兵分两路,她带着丫鬟朝厨房那边去了。
庄子里的婆子在前面给端木绯和封炎领路,殷勤地介绍道:“四姑娘,封公子,这边走。庄子的东北边有个小小的园子,里头有几株香椿,这芽儿可嫩了!”
“对了,庄子后头还有一片竹林,现在春笋也鲜嫩着,要不要奴婢叫人给姑娘们去挖几株?”
“还有蒲公英、荠菜、榆钱……”
在婆子口沫横飞的声音中,他们抵达了庄子东北边的小园子。
园子里扑面而来的就是清雅的草木花香,令人闻了精神一振,这庄子里所栽的花木自然比不上端木府雅致名贵,不过胜在比京中那些精心养护的花木更为生机勃勃。
端木绯一眼就看到了园子一角的那七八株香椿,兴奋地抬手指着香椿树道:“封公子,你看!”
只见那紫中透绿的香椿芽簇拥在枝头,只要轻轻一掐,就是一簇嫩芽脱离枝头,端木绯的指间弥漫着淡淡的芳香。
她掐了一簇嫩芽,嗅了嗅后,才把香椿芽放入挂在臂弯上的竹篮中,然后又去掐另一簇……
香椿枝有些高,端木绯微微踮起了脚,努力地把手抬高一点,再高一点……
这时,她身后一只右臂从她的头顶掠过,抓住了就在她手边的那段香椿树枝。
“咔擦!”
端木绯瞬间僵住了。
封炎还没意识到,利索地把那段香椿树枝折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晃了晃,枝叶摇曳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院子里更静了,似乎连风声都停止了。
“蓁蓁,这样够了吗?”封炎表功地问道。
端木绯呆呆地点点头,和那婆子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枝头那密密麻麻的香椿芽,心道:够了是够了。
但是,他未免也太……太……
端木绯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词:他行事也未免太“封炎”了!
封炎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对,笑吟吟地又问:“蓁蓁,我们再去庄子后头挖笋好不好?”
端木绯生怕他一时兴起就把后山的竹林给拔光了,正想设法转移话题,目光忽然被某一样东西吸引了,惊喜地喊道:“你别动!”
封炎一向最听她的话,立刻就一动不动,顺着端木绯的目光看去,就见一只彩蝶正拍着斑斓的翅膀落在了那段香椿枝头。
端木绯合掌,目光发亮地看着那只漂亮的彩蝶,兴致勃勃地说道:“上次在英山的时候,岑公子给我捉了一只很好看的蝴蝶,和这只一样好看!”
他也会抓蝴蝶的!封炎有些不服气地心道。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干了。
拿着香椿枝的左手一动不动,右手则随手解下了腰侧的荷包,把里头的碎银子全部倒进了端木绯的小手里,然后左手甩动香椿枝,右手挥动那空荷包,准确地往那只彩蝶一罩,然后一拉绳子将荷包口稍微抽紧……
端木绯看呆了,热烈地为封炎鼓掌,乐滋滋地说道:“我们拿回去给姐姐看!”
两人在园子里还不足一盏茶功夫,就兴冲冲地往厨房那边去了。
封炎一路走,一路继续替她抓蝴蝶,等他们来到厨房时,那只荷包里已经装了三只彩蝶了。
端木绯炫耀地在端木纭的眼前解开了那只荷包,三只彩蝶就从荷包里翩翩飞了出来,引来四周丫鬟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随风散去。
用完了香椿面,封炎又帮着干了些粗活,一直到申时过半,三人才离开庄子,返回了京城。
城门附近的守备还是十分森严,出城的队伍似乎更长了,不过凭着首辅府的腰牌,根本就没人盘查就直接让他们的马车和奔霄进了城。
进了城后,马车顺畅地驶出南大街,然后往右拐去。
“蓁蓁,我送你……”
封炎正想说自己送端木绯回端木府,这时,马车因为拐弯放缓了车速,只听窗外传来一个有些激动的女音:“王大姐,你听说了没,刚刚安平长公主府被包围了!”
封炎瞳孔微缩,急忙出声道:“停车。”
车夫急忙叫了声“吁”,马车停在了路边,封炎挑帘回头望去。
一个穿着青色长袄的丰腴妇人激动地拉了拉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妇,唏嘘地与对方说着话:“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另一个着柳色褙子的少妇接着说道:“李姐姐,你也听说这事了啊,我刚刚也听刘大麻子提起了,说是禁军要查抄公主府呢,气势汹汹的!”
“可查抄不是东厂和锦衣卫的活吗?”那干瘦的老妇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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