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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端木绯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只带了程嬷嬷和一个小内侍随那圆脸宫女进去了,一直来到东偏殿中。
着一袭丁香色襦裙的朝露就坐在一张紫檀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见端木绯来了,这才漫不经心地从书册里抬起头来。
端木绯走到近前,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朝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恍如明镜般清晰地倒映出朝露的样子。
朝露被端木绯看得难受,心里更不痛快了。
昨天事败后,朝露的心情也不太好,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她与端木绯素无往来,想想也知道端木绯突然跑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干脆自己主动认错道:“端木四姑娘,昨天的事……是本宫一时想岔了,还好没酿成大祸。”
说着,朝露随手把手里的书册丢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那闲适悠然的样子显然是没什么反省的意思。
“……”端木绯还是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朝露。
见端木绯还是不说话,朝露心里更得意了,这种得意直接表现在了她脸上。
朝露勾了勾唇,装模作样地又道:“四皇姐昨天还好吧?姐夫没有为难她吧?听说李家是武夫,就怕姐夫不知怜香惜玉啊。”
朝露心里嘲讽地想着:涵星也就是有一个好母妃,而自己也不过是差在没有母妃为自己筹谋罢了。
反正如今父皇和母后都病着,谁也奈何不了她,她不痛快,她丢了脸,也要让涵星和端木贵妃他们都不痛快。
程嬷嬷等人当然也听到了,心中越发愤懑,手里的帕子紧紧地攥在一起。可她不过是奴婢,连贵妃娘娘都不能把五公主怎么样,自己又能做什么!
这时,端木绯终于开口了,淡淡地说道:“涵星表姐的事就不劳五公主殿下费心了。”
朝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手指随意地卷着手里的帕子,又道:“端木四姑娘说得什么话。四皇姐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亲姐姐。”
“本宫这几天也不便出宫去见四皇姐,不如端木四姑娘替本宫走一趟李家,代本宫向四皇姐转达歉意……算了,还是不劳烦端木四姑娘,反正明天四皇姐就要回门了吧,本宫还是亲自和她道声歉。”
朝露笑容温婉,一派优雅端庄的样子,心里却又是另一副面孔,暗道:她过得不好,涵星和李廷攸也别想过得好。等涵星回门那日,她见到李廷攸时,非要设法挑拨得他们夫妻反目才好!
她要让李廷攸后悔,后悔他娶的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朝露就觉得有些迫不及待,巴不得明天快点到才好。
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腰杆笔直,优雅如兰,淡声道:“五公主殿下,您确实应该好好向涵星表姐道个歉。”
朝露突然觉得没趣极了,想随口打发了端木绯,却听端木绯不紧不慢地又道:“但不是明天,明天怕是没有机会了。”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如银铃似清泉,可是听在朝露耳朵里,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对方似是居高临下。
不知为何,朝露突然想到了她那位大皇姐,明明这两人从容貌到气质都是迥然不同。
朝露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素手攥紧了帕子,眼神变冷。端木绯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端木绯,你是什么意思?”朝露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冷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四皇姐回门时,本宫去给四皇姐和姐夫见礼,那是理所当然地事,你还想拦着本宫不让本宫去不成!”端木绯以为她是谁啊!
端木绯莞尔一笑,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般。
她如对方所愿地接着道:“五公主殿下,我以前来宫里玩的时候,有一次曾经路过了北三所,听说那里是犯了错的人去的地方。”
北三所?!朝露心里咯噔一下。
北三所还有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称,就是冷宫。
宫中犯了错的嫔妃、公主都可能被帝后下令关到那里去,在那里,无论曾经有多尊荣,都是过眼云烟,据说,北三所里的日子那是连宫里扫地的宫女都不如。
大盛百余年的历史上,北三所自是关过不少失宠犯错的嫔妃,可是被关进去的公主那是屈指可数,恐怕一只手也数不到。
砰砰砰!
朝露心跳砰砰加快,心如擂鼓。
她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平静,霍地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声音更冷,“端木绯,你是在威胁本宫?”
程嬷嬷等人面面相看,心里浮现某个想法:端木四姑娘的意思难道是……
端木绯依旧神色淡然,从容地看着朝露,答非所问:“我的意思是,做错了事,道歉是应该的。”
对于朝露而言,端木绯的这句话彷如是迎头浇下一桶热油似的,朝露心口的怒火霎时轰地炸开了,怒火冲天。
朝露气势汹汹地朝端木绯逼近了两步,形容狰狞。
“端木绯,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本宫!”
“本宫可是公主,金枝玉叶!”
“你那个慕炎还没登基呢,摄政王也无权干涉后宫,而你也还没当上皇后呢!!”
朝露抬手指着端木绯的鼻子怒道,一字比一字高昂,声音微颤,一张白皙的俏脸更是气得通红。
“程嬷嬷,”端木绯懒得与朝露再废话,转头问程嬷嬷道,“你可知北三所里是谁管事?”
一旁的程嬷嬷等人已经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方向。
“……”
“……”
听到端木绯这么一问,程嬷嬷方才过神,连忙答道:“是杨能杨公公。”
端木绯微微一笑,吩咐道:“去请杨公公过来。”
钟粹宫的一个小内侍迫不及待地应了:“是,四姑娘。”
他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朝露一眼,心里唏嘘地想着:五公主难道不知道这宫里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端木四姑娘吗?
“端木绯,你,你敢!”朝露跳脚怒斥道,她外强中干的外表下藏着一抹惶恐。
她知道宫里的这些奴婢全都向着端木绯,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皇帝还活着呢,端木绯仗着岑隐再跋扈再嚣张,最多不过是在宫里横着走,怎么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更没有权力对自己怎么样!
端木绯的回答是,自顾自地走到了窗边的一张红木雕菊花纹圈椅上坐下,信手推开了窗户。
一个青衣内侍很有眼色地去给端木绯上了茶。
端木绯气定神闲地欣赏起窗外的景致,窗外是一个池塘,粼粼水光映入屋中,池塘边的一丛翠竹在暖暖的夏风中摇曳着,沙沙作响。
养竹亦养性。
朝露这处宫室的位置、景致和布置都好,可以看出江宁妃在世时,应该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真是可惜了这么处好居所。
端木绯闲适惬意,朝露紧绷如弓。
沉默蔓延着。
须臾,一个发须花白的胖太监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疾步匆匆地来了,跑的是气喘吁吁,额角沁出了一层汗液。
这位杨公公管着北三所这种冷宫,在后宫里自然算不上是什么红人,一听到端木四姑娘宣自己,那是立刻放下手上的差事,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见过四姑娘。”杨公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端木绯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仿佛根本就没看到五公主朝露似的。
“……”朝露面黑如锅底。
杨公公点头哈腰地看着端木绯,拱手请示道:“不知道四姑娘有什么吩咐?”
端木绯抬手指向了朝露,娇蛮地说道:“我看五公主殿下性子娇蛮,实在应该好好养养性。”
端木绯的小脸上笑得眉眼弯弯,理直气也壮。
反正她有人撑腰!
虽然端木绯半个字没提涵星,但是杨公公立刻就明白了原委。
宫里本来就什么秘密,再说了,五公主欲替嫁的事从礼部到后宫那么多人都亲眼目睹,自然是瞒不住的,昨晚就已经闹得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杨公公毫不犹豫地附和道:“四姑娘说得是,五公主殿下是该去北三所好好修身养性。”
顿了一下,杨公公拔高嗓门唤道:“来人。”
四个形容枯瘦的中年内侍立即一前一后挑帘进来了。
“快把五公主殿下带走。”杨公公吩咐道。
朝露的眼睛瞪得浑圆,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她可是公主,他们竟然这样对自己!他们这些奴才是不要命了吗?!
“你们敢!”朝露尖声厉斥道,“你们就不怕父皇治罪你们吗?”
杨公公躬身站在一旁,没说话,心里却是不屑:谁不知道如今皇帝是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恐怕是活不过今年了。这拔了牙的老虎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几个中年内侍步步逼近,朝露怕了,对着两个大宫女吩咐道:“快,给本宫把他们拦下!来人,快来人。”
朝露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然而,除了两个大宫女挡在她前方,没有任何人进来,外面的人像是都聋了似的,没有一点动静。
朝露心底更凉,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两个内侍轻而易举制住自己的两个大宫女,另外两人朝自己逼得更近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
“殿下,得罪了。”
其中一人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几乎同时,那铁钳一般的手就钳上了朝露的双臂,一股阴冷的感觉自心底传遍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恶鬼缠上了似的。
朝露怕了,真的怕了。
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放开本宫,快放开我!”
她形容癫狂,挣扎间,原本梳得十分漂亮的弯月髻也散了,发钗歪斜,恍如疯妇。
但是冷宫里的这些个内侍最明白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嫔妃,对待朝露这种小姑娘更是轻而易举,其中一个人随意地用一方帕子捂上了朝露的嘴。
杨公公生怕朝露冲撞了端木绯,悄悄地对他带来的这几个内侍使了个手势。
两个中年内侍自是意会,手下的动作也更利落,更不留情了,三两下就把朝露拖了出去,不仅如此,连朝露的两个大宫女也被带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
杨公公自觉自己这件差事办得十分漂亮,笑呵呵地对着端木绯道:“四姑娘放心,小的会好好‘照顾’五公主殿下的。”
“烦扰公公了。”端木绯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满意地想着:唔,等见到涵星时要好好说说,她替她出气了!
在程嬷嬷等人复杂的目光中,端木绯又回了趟钟粹宫,之后,她就出宫返回了端木府。
等黄昏端木宪回府后,端木绯立刻跑去对着祖父好生显摆了一番。
“……”端木宪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家小孙女,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端木纭对于妹妹所言所行一向是无条件支持,淡声道:“五公主也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她做出这样的事,该罚。”
否则涵星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这场闹剧有惊无险,全靠李廷攸反应快,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端木宪能位列首辅,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惊愕唏嘘后,也就恢复如常。
这一次,若非自家小孙女的后台够大,以现在皇宫的混乱,涵星就只能吃下这记闷亏,也只会让五公主越发无状!
五公主是该受点教训,小小年纪就敢这般肆意妄为,以后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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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737风光(二更)
端木绯笑嘻嘻地凑到端木宪跟前卖乖,“祖父,怎么样?我没白拿您那对镇纸吧!”
端木宪被小丫头逗乐了,赞道:“那是!我们四丫头办事一向让人放心!”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昨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端木绯又趁机找祖父讨了一罐龙井,才美滋滋地与端木纭一起回了湛清院。
六月十九日,是涵星和李廷攸三朝回门的日子,那之后就意味着亲戚间能够正常往来了,于是,六月二十日一早,端木绯迫不及待地去了祥云巷。
她先去给李家的长辈请了安,李太夫人也猜到她是来找涵星玩的,稍微说了几句话,就打发表姐妹俩去玩了。
新婚的涵星梳起了妇人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穿着一件品红色百蝶穿花刻丝褙子,映得她乌黑的眼眸如宝石般明亮,那白皙的肌肤似是发着光,带着新妇特有的明艳娇媚。
就算不问,端木绯也知道涵星这几日过得不错,没有被朝露替嫁的事坏了她的心情。
涵星亲昵地挽着端木绯的胳膊朝小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娇里娇气地抱怨道:“绯表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你前天进宫干了这么一件‘大事’,也不跟本宫说,还是昨天母妃告诉本宫,本宫才知道的。”
涵星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绯,与其说是在抱怨,其实更像是在夸表妹威武。
“你新婚,这种‘小事’我怎么敢来叨扰你?”端木绯笑吟吟地挥挥手,“再说了,我今天不是来了吗?”
涵星给了端木绯一个“算你过关”的眼神,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绯表妹,你这件事办得漂亮!”
“本宫昨天还特意去北三所看了本宫那位五皇妹呢!”
“北三所可真不愧是冷宫,够寒酸,本宫看着比宫女住的地方还不如,杨公公把她那两个宫女关别处去了,五皇妹现在万事只能亲力亲为,就该让她多做点事,省得心思都动到歪处去……”
涵星撇撇嘴,乐不可支地笑了,一点也不同情朝露。
照她看,朝露完全是罪有应得,她现在的下场那是大快人心!
说话间,涵星挽着端木绯从花园的西侧门进去了。
现在是六月,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是最娇艳的时候,荷香阵阵。
表姐妹俩到了池塘边的小花厅里坐下,立刻有丫鬟婆子在小花厅里摆上了冰盆,又给主子们送上冰镇过的果子露与瓜果点心。
果子露冰冰凉凉,从喉头灌入腹中,那种清凉的感觉一下子弥漫全身,端木绯登时觉得浑身暑气一扫而空。
“涵星表姐,这杨梅果子露可真好喝!”端木绯赞道,又让从珍给她添了一杯。
涵星深以为然,“这是刚从闽州那边送来的杨梅做的果子露,家里的厨娘手艺不错,据说这果子露是独家配方,待会本宫让厨娘抄一份给你。”
端木绯从善如流地应下了,觉得还是涵星会过日子。
“是贵妃姑母给你送的厨娘?”端木绯顺口问了一句。
涵星美滋滋地一笑:“是祖父从闽州送来的厨娘,特别会做点心。”她说的祖父当然是指端木绯的外祖父李徽。
说着,涵星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昨天母妃说,会催促内廷司尽快给本宫准备公主府,不过,本宫觉得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啊。再说了,大皇姐也是住在简王府的。”她也不要住什么公主府。
“住哪里都一样,高兴就好。”端木绯美滋滋地喝起了第二杯果子露。
涵星觉得端木绯真是说什么话都深得她心,难怪她们是表姐妹,现在还亲上加亲!
涵星软软地朝端木绯歪了过去,乐极了,“绯表妹,以后本宫就自由了,再也不用被拘在宫里上课了,明天本宫去你那里找你玩好不好?”
端木绯抿着果子露点了点头。
从珍听着心里又是一阵一言难尽,与一旁的璎珞交换了一个眼神:自家公主就算是嫁了人,也还是没变,一心想着玩。也难怪贵妃娘娘为她操碎了心,怕她住在李家不自在。
不过啊,李太夫人和李二老爷夫妇估计过不久就要回闽州,其实自己公主住哪里也确实都一样……
幸好驸马爷不嫌弃!
自打驸马爷一眼认出五公主假扮的新娘子,从珍、玲珑等几个宫女对这位新驸马是服气了,自家公主确实是好福气!
端木绯咽下了嘴里的果子露,忽然又摇了摇头:“这两天不行。涵星表姐,最近二叔父、三叔父他们在搬家,府里乱哄哄的,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涵星也记起上次听端木贵妃提起过端木家分家的事,只是当时端木贵妃没多说,只是提了一句。现在听端木绯一说,涵星好奇地问道:“母妃说,外祖父前些天回老家是为了分家的事?”
分家一事已经成了定局,端木绯也不隐瞒,一一说了,也包括端木珩过继到长房的事。
对于过继的事,涵星也有些惊讶,连手里的果子露都一时忘了喝。
“那以后珩表哥和表嫂就还和你们一起住了!真好!”涵星得出了结论,跟着随口又问了一句,“二舅舅、三舅舅他们已经开始搬了吗?”
“四叔父他们明天就搬。二叔父、三叔父他们还在收拾,应该还要几天。”端木绯道。
分家的事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是,毕竟不是把人扫地出门,所以,也没有急着催人走。
因为端木宪交代了各房可以把自己房里的下人带走,端木纭还特意整理出了卖身契,让管事嬷嬷交给了各房,并且表示府里还有谁想要一同带走的,只要你情我愿,都成。
其他几房看二房从老家返京这一路被折腾成那样,也都知道了厉害,回了京后,都默默地收拾起东西来。
随着四房第一个搬出了端木家,京中的府邸也渐渐都知道端木家分家的事了,登时一片哗然。
有道是,父母在,不分家。
现在端木宪这一家之主还活着呢,就给儿孙们分家,说好听,是为了儿孙着想,说难听,那就是端木家怕是有不少污糟不堪、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怎么会先休妻,后分家呢!
也有好事者想打听,四老爷和五老爷见两个兄长都吃了亏,现在也没有首辅府可以靠,就学乖了,他们对外统一了口径,只说父亲一片苦心,希望他们能立起来啊,撑起门楣云云,只说好,不说坏。
如此这般作风反而弄得这些好事者更好奇了,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六月二十三日,二房一家也搬走了,立刻便有人这才注意到,二房的长子端木珩没跟着二房离开。
也不等人探究,端木宪主动说了过继一事,在京中再次引来一片哗然。
但涉及到端木家长房,顾及着那位“小祖宗”,大多数人在明面上也不敢多加议论,私底下在自家那是难免茶余饭后地议论几句,都越发觉得端木家几房人不和,更有人好奇本该是继承人的二房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会被端木宪嫌弃得“赶出”府去。
便有人又跑去找小贺氏打听,可是这一次小贺氏不动如山,任人怎么打听,都是一番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端木家分家的事只在京城激起些许涟漪,就烟消云散了。
等到端木家其他几房陆续搬出去,已经是六月二十六日了。
端木府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诺大的府邸中,住的主子一下子就少了大半,有时候,端木宪回来看到空空荡荡的府邸,心里难免有些唏嘘,毕竟谁不喜欢子孙满堂,家宅兴旺。
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说,现在只是分家,总比日后等他们惹出祸来弄得家破人亡的好!
有舍才有得。
连着两日,端木宪的心情都有几分抑郁,直到这一日傍晚,端木珩从国子监回来后,独自来外书房见他。
“祖父,我仔细考虑过了,不打算去怀州了。”端木珩开门见山地说道。
屋子里,静了一静。
这时,黄昏的天空已经暗了大半,屋子里点起了一盏八角宫灯,灯火随风在灯罩中跳跃不已。
端木宪不由愕然,“阿珩,你……”
长孙的性子他了解,一向固执,之前他反复了劝了几次,长孙都决议去怀州,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端木珩从来不是一天一个主意的人,他也是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艰难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祖父,我想过了,大姐姐和四妹妹都是要出嫁的,要是我再一走五年,府里就只有祖父你一个人了。”端木珩定定地凝视着端木宪,正色道。
他既然是长孙,既然祖父打算把这个家交给他,那么他也得扛起他应尽的责任。
而且……
端木珩的目光落在了端木宪的鬓发间。
橘黄色的烛火照耀下,端木宪鬓角的白发丝丝缕缕地夹在乌发之间,触目惊心。
端木珩最近才忽然注意到,祖父鬓发间的白头发更多了。
也是。这些年来,祖父作为首辅要操心朝堂政事,作为一家之主,还要独自撑起这个家,祖父也是人。
端木珩压下心头的酸涩感,坦然地迎着端木宪睿智的眼眸,又道:“况且,祖父您也说了,现在的朝廷百废待兴,将施行一系列的新政,在京城里为官也不像过去那样多是耗日子。我想有一番作为,也并非一定要去怀州。”
顿了一下后,端木珩又道:“祖父,您放心。我既然决定留京,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端木珩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怎么也要在下一科考中,才不负祖父多年精心的教养。
端木宪深深地看着与他不过一案之隔的端木珩,须臾,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好好!你想通了就好。”端木宪连声道好,捋着胡须,容光焕发。
端木珩不去怀州,最高兴的人就是端木宪了。
他心知肚明长孙会改变主意有一部分原因是考虑到自己年岁大了,是为了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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