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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在京兆尹宣判前,端木期心里始终怀着一线希望,但是现在那一线希望已经被彻底扯断了。
端木期更害怕了,脸色惨白如纸,臀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
而接下来,他马上就要被流放到岭南那种不毛之地,怕是还要受更大的罪……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端木期惶恐地想着,已经不知道还有谁能帮他,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泡在冰水中一般,寒意浸透了骨髓。
原本坐在角落的那个大胡子见衙差和狱卒走远,站了起来,走到端木期的身旁,抬脚就往他的腰部踢了一脚,嘲笑道:“你不是说你是首辅的儿子呢,这首辅的儿子哪有被打板子,还要被流放的!”
“就是就是!”那三角眼也走了过来,狐假虎威地往端木期的腿上也踢了一脚,“想要骗人也不说个可信点的!”
他们这两脚虽然没踢在端木期的臀部,却牵动了他臀部的伤处,端木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色更难看了,心里又羞又恨,暗道: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大胡子看着端木期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觉得来气,都是阶下之囚,这个人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大胡子正想再踢端木期一脚,忽然听到了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昏黄的灯光朝这边移动。
猜测是狱卒来了,大胡子和三角眼不敢再对端木期下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赶忙又坐回了地上。
步履声渐近,来的人不仅是狱卒,还有一个五十几岁、穿了一件铁锈色褙子的老妇。
那老妇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端木期,蹲下身子,激动地喊了出来:“老三!老三,你怎么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端木期这才有了反应,抓头看向了牢房外的老妇,双目瞠大。
“母亲!”端木期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牢房外的贺氏扑去,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牢房的木栏杆,泪水自眼角滑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贺氏看着端木期这副样子,心疼极了:她的儿子何曾受过这种苦!
贺氏的眼圈也红了,怒道:“老三,你受苦了!你父亲真是好狠的心!”
说到端木宪,贺氏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眸子里迸射出愤恨的光芒。
贺氏一早前知道端木期被端木宪送来京兆府的事,她也以为只是端木宪要吓吓他,直到刚刚端木缘哭着跑去找她,她才知道儿子谋害亲父的罪名定了,才知道端木宪是来真的了。贺氏立刻就赶来京兆府大牢探监。
“母亲,您救救我吧!”端木期对着贺氏苦苦哀求道,“父亲的心太狠了,完全不念一点父子之情,不但让人杖责儿子三十大板,还要把儿子流放到岭南去!”
“母亲,您说的对,父亲的心早就偏了,都让长房勾走了。现在,他竟然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
“母亲,要是连你都不肯帮我,儿子就死定了!”
端木期哭得更凄惨了,声音微微哽咽。
现在贺氏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老三,你别急,我一定会帮你的!”贺氏更心疼了,拿出一方帕子给端木期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跟着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老三,这是伤药,你待会记得给自己上药。”
“虎毒不食子,你父亲心狠至此,但你还有我,我一定会设法帮你的……”
贺氏好生安抚了端木期一番。
端木期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眸中又浮现了希望的火花,“母亲,儿子就全靠你了!”
“老三,你先仔细和娘说说这回的事……”
“……”
母子俩隔着牢门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一炷香后,贺氏才在狱卒不耐的催促声中终于离开了京兆府大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外面阳光灿烂,刺眼的阳光直刺进贺氏的眼眸,贺氏觉得眼眶一阵酸涩,不适地眯了眯眼。
贺氏的马车就停在京兆府外,婆子见贺氏出来了,连忙为她打帘。
贺氏却没有立刻上马车,似是心事重重,回头又朝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忧心忡忡。
端木期被打成这样,伤得不轻,要是再流放的话,他这条命怕是都要葬送在路上,而且岭南乃是蛮荒不毛之地,清苦得很,而且还有瘴气为患,她的儿子自小就是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这个苦!
端木宪让京兆尹判了三子流放,分明就是要让他去死!
贺氏越想越恨,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眼神晦暗如渊。
说来说去,都是端木宪和长房那对姐妹的错。
是端木宪的偏心,还有长房那对姐妹居心不良,一直撺掇端木宪,不但教唆端木宪休妻,还抢走了她的亲孙子端木珩,现在连她的儿子都不放过。
真真是其心可诛!
现在是老三,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老二和自己了!
婆子见贺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太夫人,您可要回去?”
贺氏恍若未闻,又朝京兆府的正门口望去,视线落在那大门口的鸣冤鼓上,目光微凝。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芒,瞳孔越来越深邃,幽暗,寒意森森。
婆子不敢直视贺氏的眼睛,默默地垂眸。
贺氏忽然就动了,大步流星地朝鸣冤鼓的方向走去。
她是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她要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既然他们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让端木宪颜面失尽!
反正她都被休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氏神情决绝地走到鸣冤鼓前,毅然拿起了鸣冤鼓旁的鼓槌,高高地将之举起,正要捶下,这时,后方传来一个焦急的男音:
“母亲,住手!”
贺氏怔了怔,下意识地停了手,回头望去。
两丈外,着一袭竹叶青直裰的端木朝拉着马绳停下了马,然后他急匆匆地翻身下马,朝贺氏这边跑了过来。
他急得是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母亲,你这是要干什么!”端木朝一边说,一边一把夺过贺氏手里的鼓槌,直到此刻,才算是松了口气。
端木朝听闻贺氏过来京兆府探监,所以才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就怕贺氏一时气愤,或者被端木朝撺掇,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端木朝就是一阵胆战心惊,幸好自己来得及时,这要是真的让母亲敲响了京兆府的鸣冤鼓,那恐怕就闹得更不好看了。
端木朝赶忙把鼓槌放了回去,另一只手拉着贺氏的手腕就要走人,道:“母亲,您先跟我回去。”
贺氏哪里看不出端木朝不赞同自己的行为,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怒声骂道:“老二,老三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你还管不管他了?!”
“你不管,我管!”
这一刻,贺氏心里失望极了,觉得连端木朝心里都向着端木宪,没有自己和他三弟了。
守在京兆府大门口的衙差看着这一幕闹剧,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还敲不敲鼓了?”
端木朝生怕把事情闹大,连忙对衙差道:“不敲了,不敲了。”
端木朝心里很是无力,赶紧把贺氏拉远了一些,放柔音调,安抚道:“母亲,你也说老三是我亲弟弟,要是能帮我怎么会不帮!”
“老三这次太蠢了,居然和三皇子搅和在一起。”端木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道,“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啊。”
贺氏皱了皱眉,“老二,你从哪里听来的?老三方才都跟我说了,找他的人谭侍郎,怎么跟三皇子扯上关系了?”
端木朝心里又是一阵无力,觉得端木期真是蠢到家了,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三皇子当枪使了,真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以端木期这性子,就算这次不出事,也迟早会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端木朝看了看左右,确认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件事绝对不会有错的。三皇子逼宫谋反已经由三司会审定罪了。老三这次以不孝罪被流放,总好过于被当作三皇子的同党处置要好!您说是不是?”
端木朝神色肃然庄重地看着贺氏。
逼宫谋反那可是祸及满门的大罪!贺氏咽了咽口水,心惊不已。
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忍不住再次问道:“老二,你有没有弄错?老三和三皇子真的……”
面对贺氏惊魂未定的眼神,端木朝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是真的。事关重大,这种事儿子又怎么会骗你呢。”
回想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端木朝心里也是唏嘘。
那一日,他和端木朔、端木腾他们一起被叫去端木府去侍疾,闻讯时,他也以为父亲是真的不好了,心里还担忧要是父亲有个万一,那么他们就必须丁忧三年。不想他们一到府里,兄弟三人就被变相地软禁了起来,也见不到父亲。
这一关就是好几天。
一直到七月二十五日端木期被端木宪送去京兆府,他们三人才被“放了出来”,端木朝才知道端木宪的身子根本不像传言那么差。
这件事实在是疑点重重,端木朝自然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被放出来后,就立刻找人打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才得知了三皇子逼宫谋反的事。端木朝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猜测端木期多半是为了些蝇头小利被三皇子利用了。
他这个三弟真真蠢不可及。端木朝心里嫌弃地想着,生怕贺氏又冲动,好声好气地又道:“母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车说话吧。”
贺氏又朝京兆府的方向望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接着就在婆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见贺氏被自己劝下了,端木朝总算是彻底放心了,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不疾不徐地驶离了京兆府,一路往南。
贺氏慢慢地捻动起手里的佛珠,又道:“老二,老三固然有错,但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兄弟,你可不能学你父亲……”
“那是当然。”端木朝也知道贺氏不可能完全不管端木期,连忙安抚道,“老三的事,儿子心里有数。”
“母亲,您听儿子一句,这段日子,您还是别再生事了。您要是担心老三,我们就找人沿途好好照应老三,先把他好好送到岭南。”
“老三的罪状说大不大,日后父亲气消了,老三自然还有回来的机会。”
“可要是老三被当作三皇子同党处置,那可就不止是流放了!”
“我们亲兄弟,我还会害他吗?!”
端木朝和颜悦色地与贺氏讲道理,可是,贺氏一听到端木朝提起端木宪,整个人就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炸了。
贺氏摸着后槽牙,恨恨道:“端木宪他真是欺人太甚!”
有的话贺氏可以说,端木朝却不能说,毕竟子不言父过。
端木朝给自己和贺氏都倒了杯茶,只当做没听到。
贺氏心里是希望儿子与自己一起同仇敌忾,见他不说话,一股心火就从心底猛地蹿了上来,迁怒到了端木朝身上。
贺氏冷冷地一笑,嘲讽道:“老二,你倒是好脾气,人家都把你的儿子抢走了,你还能忍得下!”
贺氏只要一想到长孙端木珩被记到了长房,从此要认宁氏为祖母,就觉得心中憋屈,觉得烧心得很,又嫌弃端木朝无用,竟然连亲儿子都保不住。
端木朝仿佛被贺氏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一阵青一阵白。
要是贺氏不是他的生母,此刻端木朝恐怕已经不管不顾地下车走人了。
端木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冷静了一些,暗道:母亲也好,小贺氏也罢,一个个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还有老三,他也是被母亲给教坏了,才会这般目光短浅,犯下弥天大错!
现在还要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
“母亲,儿子自然是有儿子的打算。”端木朝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跟贺氏解释道,“以现在的局势看,慕炎有岑隐的支持,十有八九能上位,待他登基,那么端木绯那丫头就是未来的皇后。到时候,阿珩身为皇后的兄长,就能得封国公,您说是不是?”
贺氏一听到端木绯要成为皇后,连自己都要对她屈膝,心里又是一阵憋屈,手里的佛珠攥得更紧了,差点没捏碎。
端木朝知道贺氏对于长房有心结,亲自把茶杯送入贺氏的手中,继续道:“母亲,我们要往长远了看。”
“端木绯要是有这个福气能做皇后,对我们端木家,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阿珩将来能得国公的爵位,我们二房也是与有荣焉,以后儿子好了,难道还能不照应自己的亲弟弟吗?老三也能早点从流放地回来。”
“现在这个时候,不宜和长房闹开,母亲,您也别在这个时候再去招惹父亲了,不然,这吃苦头只会是老三。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765邀请
“……”贺氏沉默了,虽然她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也知道端木朝说得没错,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山似的。
她的儿孙居然只能靠长房那个小丫头才能出头,真是讽刺至极!
可是形势比人强,就算她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先忍下,这也是为了老三。
俗话说,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
老三再不是,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为他考虑还有谁呢!
他们的马车在车夫的挥鞭声中越驶越快。
端木朝一边浅啜着茶水,一边观察着贺氏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贺氏听进去了,心又放下了一些,总算母亲还是知轻重好歹的,不似老三……
想着端木朝,端木期就有些头疼。他打听过了,今天是端木珩替父亲上的堂,以老三的性子,今天十有八九还会记恨上端木珩。
长子夹在他祖父与三叔父之间也是不容易。
此刻,端木珩已经回了端木府,正在向端木宪回禀今日的判决结果,他也没多说,只说了京兆尹判端木期三十三板加流放岭南。
“我知道了。”端木宪简洁地说道,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与起伏。
子弑父是死罪,自己没死,那么按律就是流放,京兆尹的这个判决完全是从律法上来的,不偏不倚。
端木宪朝窗外摇曳的绿竹看了一眼,叹道:“只希望你三叔父能吸取这次的教训。”
“……”端木珩没说话,脑海中浮现方才在京兆府的大堂上端木期那副见风使舵的样子,不置可否。
端木宪也就随口一声感慨,也没指望端木珩会回应什么。
“阿珩,你陪我下一盘棋吧。”
端木宪开口,端木珩也就应了。
祖孙俩摆好了棋盘,还没开始下,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来了,与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端木绯亲自把药碗端到了端木宪跟前,“祖父,该喝药了。”
姐妹俩是特意来监督端木宪喝药的。
端木宪一口气把碗里的汤药都喝了,皱了皱眉。
端木绯眼明手快地往端木宪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又从食盒里拿出了今天份的果子露,谆谆叮嘱道:“祖父,您可别贪凉,每天只能喝这一杯。”
端木宪就喜欢小孙女管着自己,心里十分受用,却还故意问道:“再多半杯也不行?”
端木绯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不行。”她又转头叮嘱了端木宪的大丫鬟好好看着他。
端木纭在一旁看得有趣,难怪俗话说,老人就跟小孩似的,祖父跟妹妹相处时,还真是跟个孩子似的。
端木纭与端木珩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眸中皆是笑意盈盈。
端木珩笑着提议道:“四妹妹,干脆还是你陪祖父下一局吧。”
“今儿可不行。”端木绯笑眯眯地拒了,“祖父,大哥哥,我马上要出门一趟。”
顿了一下后,端木绯安抚地又道:“祖父,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
端木绯三言两语就把端木宪给哄好了,端木宪欣慰地暗道:还是孙女好,哪像长孙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无趣得很。
端木宪笑着挥挥手,道:“四丫头,你去玩吧。要是银子不够花,尽管找祖父要。”
端木绯慧黠一笑,“祖父放心,我一定不跟祖父客气。”
端木绯在书房里待了不足一盏茶功夫,就离开了,径直去了仪门处,不一会儿,马车就载着她从西侧角门驶出,沿着权舆街走远了。
马车驶过七八条街道,便来到了目的地——岑府。
岑府的门房一见是四姑娘来了,立刻点头哈腰地把人迎了进去。
岑隐不在府中,不过,也没关系,对于岑府的下人而言,四姑娘就是这里的半个主子,一个小內侍直接把端木绯引去了花园的小花厅。
又有人很主动地把小八哥给招来了。
“真、真。”
小八哥扑棱着翅膀愉快地朝端木绯飞了过来,端木绯嫌弃地伸指在它额心弹了一下,“你又胖了!再胖下去,小心被人抓去煮八哥汤!”
比起端木绯上一次见到小八哥,它又胖了一圈,这要是飞出去,端木绯怕是不敢认这只又胖又圆的蠢鸟了。
就算是小八哥听不懂端木绯的话,也能从她的动作中感受到她的嫌弃,小八哥气坏了,绕着端木绯飞了好几圈,嘴里叫着:“坏!坏!”
两个小內侍殷勤地给端木绯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蜜饯与瓜果,摆了满满一桌,又叫了丫鬟给端木绯扇风。
其中一个圆脸小內侍笑呵呵地解释道:“四姑娘,您放心,小的去请了养鸟人看过小八的,小八它现在正好,不算胖……它这是结实。”
小內侍一脸郑重地表忠心,小八哥可是四姑娘的鸟,他们可不敢大意。
小八哥似乎知道他在帮自己辩解,鸟心大悦地停在了那圆脸小內侍的肩膀上,又是跳,又是叫。
瞧这只蠢鸟在这里活成了一只鸟大爷,端木绯笑得乐不可支。
“小八!”端木绯随手朝它丢了颗葡萄。
小八哥立刻拍着翅膀飞了起来,准确地叼住了半空中那颗拇指头大小的葡萄。
以前在端木府时,小八哥经常与端木绯这么玩,毽子、花朵、枣子、果子什么的全都可以丢来玩,一个丢,一个接,默契得很。
端木绯自己吃一颗,再投喂小八哥一颗,连喂了七八颗葡萄,小八哥都稳稳地用嘴接住了。
端木绯自在得很,就当自己家似的,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要什么就直说。
半个时辰后,岑隐才回了府,远远地,就听到了端木绯清脆的笑声与小八哥粗嘎的叫声交错着响起。
“呱呱!”
还是眼尖的小八哥率先发现了岑隐,热情地拍着翅膀朝岑隐飞去,欢迎他归府。
岑隐一边走,小八哥就一边绕着它飞,一会儿叫“呱呱”,一会儿叫“真真”,似乎在告诉他端木绯来了。
端木绯也看到了岑隐,欢乐地对着他招了招手,洁白无瑕的小脸上晕染着娇艳的红晕,很热情地招呼岑隐坐下,又吩咐人给他上茶,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般。
“岑公子,你试试这葡萄,酸酸甜甜的,恰到好处。小八也喜欢。”
“还有这水蜜桃也不错,又甜又多汁,我估摸着用来做果脯蜜饯应该也不错。”
“……”
在端木绯的诱哄、推荐下,岑隐一不下心就吃了不少果子,一旁的两个小內侍心里佩服不已:大概也只有四姑娘能有这种本事了!
两人闲话家常了一会儿,端木绯才想起了此行的正事,笑眯眯地说道:“岑公子,过几天是姐姐的生辰,我想请公子那日去姐姐的宅子里玩。”
“……”岑隐没想到端木绯突然把话题转到了端木纭身上,怔了怔。
也不等岑隐答应,端木绯就自顾自地往下说:“那我们就说好了啊,岑公子,你可要记得给姐姐带礼物哦。”端木绯笑得十分愉快,眉眼弯弯。
“……”岑隐缓缓地眨了眨眼。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吧?怎么就变成他们说好了呢?
端木绯笑眯眯地把脸往岑隐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岑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我姐姐喜欢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呀。”
岑隐一不小心就把端木绯与慕炎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这两个家伙啊,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端木绯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岑公子,你想不想知道?”
岑隐被小丫头步步紧逼,只能实话实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呱?”
此刻就停在两人之间的小方几上的小八哥突然叫了一声,歪着小脑袋看着岑隐,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正好与端木绯此刻的神情动作十分神似,一人一鸟看来可爱极了。
端木绯眨了眨眼,期待地看着岑隐,等着岑隐自己主动说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心里琢磨着回头她可以找姐姐讨赏。
小丫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直白地表现出她在想些什么。
这丫头!岑隐实在拿端木绯没辙,现在慕炎不在京,也不能让他把这丫头打包走了。
他只能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捧起了茶盅,避而不谈。
端木绯默默地伸出指头,往小八哥的腹部戳了一下,小八哥“呱”地又叫了一声,仿佛在替端木绯追问一般。
一人一鸟继续盯着岑隐看。
岑隐眼角抽了抽,做了个手势,原本避得远远的圆脸小內侍立刻就凑了过来。
“你去把我最近得得那件小玩意拿来。”岑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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