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端木纭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的手指沾了面粉……”岑隐松开了她的手腕,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明明是事实,不知为何,他却有种莫名的心虚。
端木纭愉悦地笑了,随手把帕子塞到了岑隐手里。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子里熠熠生辉。
她没说,他也做了,就仿佛他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扯线木偶似的,被另一个人操纵了身体。
岑隐隔着帕子在她右脸颊上轻轻地拭了一下,拭去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狭长的眸子深处藏着一抹唯有他自己知道的柔软。
厨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风吹树枝的沙沙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与暖意,岁月静好。
在一旁编络子的端木绯听厨房里没动静,就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歪了歪小脸,莫名地觉得自己要吃上寿面恐怕是要多等上一些时间了。
反正她现在也不饿!
端木绯垂下头,继续编起络子来。
当他们吃上热腾腾的寿面,那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端木绯笑呵呵地在一旁监督端木纭道:“姐姐,你是寿星,这碗长寿面要一口气吃完,你可不能弄断了!”
长寿面整碗只有一根面条,从一头吃到另一头,说简单简单,说难嘛,有时候吃起来难免有那么一些不文雅。
端木纭咽下最后一口面时,嘴角沾染上了一些汤汁。
端木绯下意识地拿帕子替端木纭擦掉了嘴角的汤汁,顺口安慰了一句:“姐姐,没关系,反正没外人!”
这丫头!正在吃面的岑隐差点被呛了一口,忍不住又开始想念起慕炎来。
端木纭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听端木绯这么一说,灿然一笑。妹妹说的是!反正这里没外人!
端木纭的眸子荡起一圈圈朦胧的涟漪,流光四溢。
等端木绯与岑隐也吃完了面,端木纭就取出了一张图纸,将之平铺在桌面上,含笑看着岑隐道:“岑公子,不如你也给我出出主意吧?”
岑隐飞快地扫了图纸一眼,立刻就看出这是外面这片花园的图纸。
图纸上,细致地将花园里的主要景物都一一描绘了出来,比如他们所在的这个花厅、荷花池、石桥、几个凉亭、假山等等,园子各处的花林、花坛标注着各种花卉的名称。
“这是我和妹妹最近改的。”端木纭一边说,纤长的手指一边在图纸上移动,“这里我们想种一些菊花,还有这里打算种茶花,茶花的花期长……”
端木纭说得认真,岑隐也听得认真,偶尔提出他的建议:
“这里干脆建一条花廊如何?从这个凉亭连接到花厅,春天细雨绵绵时,这花廊既可以避雨,又可以赏花。”
“竹林里可以种些喜阴的花卉,像是四季海棠、一叶兰、海桐什么的。”
“……”
他们俩说得投入,就像是在布置新家一样,全然忘记了在场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
端木绯看看端木纭,又看看岑隐,又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她清了清嗓子,干脆举手提议道:“姐姐,我们上次准备的花种,好像没有茶花和四季海棠,我现在去买吧。”
端木绯也不等他们答应,就带着碧蝉出了门,去了城南的花鸟市场。
这个花鸟市场端木绯此前也来过好几回了,对这里熟悉得很,也没瞎逛,直接就光顾了一家熟悉的老店,把她缺的花种、花苗都说了。
老板很是热情,两人一来一去,端木绯一不小心就多买了一些,琢磨着要是买多了,可以把院子里的一些花木也重新整整。
端木绯买得多,她自己肯定是拿不过来,干脆就让老板帮她把货送去中辰街的那个宅子。
买了东西,花了银子,端木绯心情很是畅快地回去了。
她走了仅仅一个时辰,但是花园里已经又变了一番模样,岑隐和端木纭又种了一部分花,新的花园初见雏形。
“姐姐,你和岑公子手脚可真利索!”端木绯毫不吝啬地赞道,又顺便表了功,“花种和花苗我都买好了,还特意多买了一点,一炷香后就会送过来。”
想着今天是姐姐的生辰,端木绯很是乖巧地问道:“姐姐,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端木纭随意地挥了挥手,“蓁蓁,你歇着就好,有我和岑公子就够了。”
“……”明明巴不得去躲懒的端木绯忽然就有种自己被嫌弃的感觉。
小丫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目了然。
岑隐停了下来,清清嗓子,提议道:“端木四姑娘,不如你在图纸上添上那个花廊看看吧?”
端木纭连忙直点头:“这个主意好!”
不知为何,端木绯总有种他们在一唱一和的感觉。
莫非……自己真的被姐姐嫌弃了?!
端木绯绞了绞白嫩的手指头,只纠结了一会儿功夫,就乐呵呵地画图去了。
端木绯干脆重新画了一整份新图纸,她记性好,过目不忘,甚至也不用看那份原来的图纸,就把新的图纸画了出来,也不再标注花卉的名称,而是直接把花鲜活地画了上去,应该说,她画的不是现在的这个花园,而是,它明年的样子。
等那时候,今年种下的花也都该盛开了!
“真漂亮!”
当端木绯收笔时,身后响起端木纭满意的赞叹声。
岑隐轻轻地“嗯”了一声。
端木纭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个柔和明媚的笑容,比这画上的花园还要娇艳。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她与他的家,他们能像今天一样过最普通的日子。
“蓁蓁,回去后,把这幅画裱起来吧!”端木纭突然道。
端木绯对于姐姐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
直到太阳西斜,彩霞满天,岑隐把她们姐妹俩送回了府。
虽然种了半天花,端木纭还是神采奕奕,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看着比端木绯的精神还好。
姐妹俩回湛清院沐浴更衣,又换了一身新衣,晚膳时,便去外院和端木宪、端木珩一起吃了长寿面。
厨娘的手艺很好,长寿面做得自然远比岑隐要好多了,面条劲道,汤水鲜美,食材新鲜。
端木纭一边吃,一边还在回味着中午吃到的那碗长寿面,唇角一直弯着柔和的弧度。
比起及笄礼的隆重,她更喜欢今天的生辰。
端木绯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宪也在吃面,一会儿看看小孙女,一会儿又看看大孙女,心里有些发愁。
今天是大孙女十九岁的生辰。
大盛女子普遍出嫁的年纪在十四岁到十六岁,普通百姓可能会更早,以端木纭的年纪早就已经过了花期了。
不过,首辅家的姑娘不愁嫁,若是端木纭肯松口,端木宪有自信可以在一个月内找到合适的孙女婿人选,然后在三个月内把大孙女嫁出去。
偏偏啊……
端木宪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大孙女实在是太有主见了。
以前是不肯嫁,非要招赘立女户,后来总算肯嫁了,却非偏偏瞧上了“那个人”。
这可怎么办啊?
端木宪越想越是发愁,连嘴里的长寿面也都不香了。
端木宪放下筷箸,抬头以帕子拭嘴时,正好看到端木绯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满足地抿着小嘴,脸颊鼓鼓的,就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儿般。
这丫头真是心大,完全不知愁滋味!
端木宪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了另一个心大的丫头,放下帕子,对端木纭道:“纭姐儿,下午涵星来找过你们,还给你送来了一份寿礼,让我转交给你。”
说话间,大丫鬟就捧着一个描金的松木匣子来了,呈给了端木纭。
匣子里是一对碧玉镯子,成色很好。
端木绯赞赏地点了点头:“涵星表姐的眼光不错,这镯子碧绿通透,很映姐姐的肤色,姐姐戴肯定好看!”
在端木宪和端木珩看来,这也不过是一对普通的翡翠镯子,不置可否。
端木宪正要端茶漱口,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转而对端木绯道:“对了,四丫头,你涵星表姐还说,要约你过两天一起去看热闹。”
想起涵星当时兴冲冲的样子,端木宪就有些无语。
他这个外孙女啊,一直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本来还以为嫁了人后能懂事些,谁想性子一点没变,成天就知道玩和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端木绯一听说有热闹可看,就来劲了,眸子发亮。
端木宪眸光闪烁,拈须道:“慕祐景已经定下三天后启程前往岭南流放地。”
端木宪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那么,老三估计也快了。
想到端木期,端木宪的心中多少有些沉重。人非草木,他又怎么可能不念父子之情!
但是做错了就是错了。
老三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流放是苦了一点,但是至少他的命还在,若是由着他在京城再这么折腾下去,这条命怕也是保不住的,说不定还要牵连三房的几个孙子。
端木绯就没想那么多了,兴致勃勃地对端木纭说道:“姐姐,那天肯定很多人出来看热闹,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端木纭笑笑道:“你和涵星去吧,我这些天要看上半年的账册,就不去凑热闹了。”
听到账册,端木绯就头疼,她喜欢算学,但是对于算账,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端木绯一脸同情地看着端木纭,“姐姐,你慢慢看,要不要我把锦瑟借给你?”
端木纭笑着应了。
端木宪在一旁看着姐妹俩,欲言又止。
他其实是想打听一下姐妹俩今天到底是去了哪里,可是纠结了半天,还是没问出口。
他心里隐约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会包含着一部分他不想听到的事实。
哎!
端木宪又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觉得真是为这对宝贝孙女操碎了心。
自己还真是劳碌命!
端木宪朝窗外看去,天色渐暗,夕阳只余下了天际的最后一抹橘红,代表着又是一天结束了。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中平静无波,没再出什么事,大部分人也就是炒冷饭地在说原三皇子的事。
八月初六一早,慕祐景所乘坐的囚车就从刑部天牢中驶出。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767报应
囚车里,除了慕祐景外,还有原三皇子妃谢向菱。
慕祐景犯的是谋逆大罪,按律法,就是满门抄斩也不稀奇,但是慕祐景姓慕,皇家又有皇家的算法,慕祐景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被牵扯进去,但谢向菱作为他的嫡妻,却是逃不脱的,此外,还有他的妾室通房也都得跟着。
此刻,夫妻俩都是身着白色囚衣,手上、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再不复曾经的光鲜亮丽,夫妻俩皆是一言不发,一个神色惶惶,一个面带快意。
天牢外,早有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地聚集在那里,看到囚车出来,那些百姓一下子骚动了起来,恍若一锅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一个个对着囚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逼宫谋反的三皇子啊。”
“我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啊!真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哪有什么?官家还不是也长得人模狗样的,这就叫其父必有其子!”
“说的是,当爹的还躺在病榻上动不了,这儿子就急着夺位了!”
“哼,照我看,官家那就是活该!因果报应啊!”
“……”
街上的百姓越说越热闹,那些议论声也难免传到了囚车中。
愚民,都是些愚民!慕祐景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脸色阴沉,神情复杂,惶惶有之,羞窘有之,后悔有之,愤恨亦有之。
这若是以前,他早就令人把这些胡说八道的愚民给抓起来了。
谢向菱嘲讽地笑了,兴灾乐祸地看着外面的那些百姓,道:“瞧瞧!这天下的百姓都看出了你虚伪的假面具!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谢向菱心里颇为快意,即便她也要被慕祐景牵连而流放,她还是觉得自己胜利了。
慕祐景不是要让自己暴毙吗?!
可是结果呢?!
她好好地活了下来,可是慕祐景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慕祐景闻言脸色更阴沉,狠狠地朝谢向菱瞪去,“你很得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还不是要跟着我一起流放!”
谢向菱莫非以为到了岭南,他就不能让她“暴毙”了吗?!
“那有什么关系!”谢向菱整了整衣襟,手上的镣铐因此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我总要亲眼看着你到底会有多惨!”
谢向菱当然也害怕,她曾听过很多对岭南的描述,蛮荒之地,多瘴气沼泽,一些小族茹毛饮血……可是只要一想到慕祐景这个曾经的皇子马上要沦落到那个境地,就生出一种快意,把其他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你……”
慕祐景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他气极地扬手想要甩谢向菱一掌,可是手才甩出一些就被手上的镣铐拉住了,手掌停在距离谢向菱不到两寸的地方。
谢向菱见慕祐景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又哈哈大笑,讽刺道:“慕祐景,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谢向菱心里更痛快了。
慕祐景双目喷火,一字一顿,“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你来啊!”谢向菱昂起了下巴,声音尖锐,当然也不会傻得把脸凑过去。
慕祐景要是敢打她,她就敢打回去!她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夫妻俩好似仇人般彼此对骂着,彼此瞪视着,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囚车内,火花四射。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看到了慕祐景方才想要打人的那一幕,又引来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你们看到没?这个三皇子还要打婆娘呢!”
“会打女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连女人都下得去手,真不是东西!”
“……”
好几个妇人都同仇敌忾地对着囚车方向不屑地“呸”了一声,面露嫌恶鄙夷之色。
其他旁观者也多是心有戚戚焉地频频点头,或怒骂,或轻鄙,或看戏,或唏嘘……
刁妇!慕祐景的脸色更难看了,面黑如锅底,脖颈间根根青筋时隐时现,怒气充盈。他对自己说,这些羞辱有一半是谢向菱带给他的,他会记住的!
他当然恨不得当场杀了谢向菱,可是瓷器不与烂瓦碰,谢向菱不过是烂瓦,而自己不同,自己还有机会。
慕祐景垂下了眼睑,眼神晦暗不明,思绪飘远。
两天前,外祖父江德深曾悄悄来天牢找过他,避开旁人,与他推心置腹地说了一番话:
“殿下,您还有机会的,我们手里有岑隐的把柄,现在只要让它在适合的时机发挥作用,到时候,必能把殿下您顺利弄回京来。”
“殿下,您先忍耐一下。往长远看,这次流放也并非是完全没有益处的。来日岑隐为了助您顺理成章地回京,就必须洗清您逼宫谋反的罪名,也就意味着,他势必要认可那道传位诏书。”
江德深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回响在慕祐景耳边,这几天,慕祐景像着了魔似的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咀嚼过这几句话,如此,他才撑了下来。
没错,外祖父说得不错,他还有希望的,他不能因为谢向菱这贱人背上杀妻的恶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他现在所受的磨难只是成功路上的一些小挫折罢了。
慕祐景将心底的怒意压了下去,精神一振。
慕祐景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谢向菱那刻薄丑陋的嘴脸,告诉自己,且让这贱人再嚣张一会儿,将来等时机到了,他非要她死得很难看!
之后,任谢向菱怎么出言挑衅,慕祐景都咬紧牙关不再理会她。
渐渐地,谢向菱这独角戏也唱得有些无趣,也闭上了嘴,囚车里陷入了沉寂,街道上依旧喧嚣嘈杂,囚车和押送的队伍所到之处都引来一片喧哗。
半个时辰后,囚车就来到了南城门附近。
城门内外同样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不少人从街道两边的酒楼、铺子里探出头来,翘首以待,其中也包括端木绯和涵星。
为了看热闹,涵星早就提前在南城门口的一家酒楼订了一间二楼临街的雅座。
从雅座的窗口俯视着坐在囚车中的慕祐景,涵星只给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在涵星看来,她这位三皇兄既然能为了皇位不惜弑母,抛下了为人的底线,他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报应不爽。
端木绯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她今天一大早被涵星从榻上拉起来,还没睡足呢。
她捂着小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很快,下方的那辆囚车就穿过了南城门。
热闹看完了,街道上那些围观的百姓也就一哄而散,还在意犹未尽地议论着。
涵星毫不留恋地收回了视线,正要端起茶盅,忽然听到隔壁的雅座传来一个高昂的叫好声:“少了三皇子这毒瘤,这朝堂上也可以清净一会儿了!”
“说得是!此前三皇子一党一直上蹿下跳的,折腾出不少事!听说礼部尚书之所以致仕也与此有关。”
“……”
“没的清净多久。”涵星一边嘀咕,一边关上了雅座的窗户,跟着就娇里娇气地对着端木绯抱怨道,“绯表妹,本宫跟你说,那些个什么朝臣其实一个个也都是墙头草,特别会折腾!”
端木绯立刻就听出涵星似乎知道些什么,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眸子里闪闪发亮,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涵星对于端木绯的眼神十分受用,慢腾腾地喝了口茶,皱了皱眉。
这家酒楼的茶水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涵星嫌弃地放下了茶盅,从珍立刻看出自家公主对这茶不满意,赶紧去泡了自己带的铁观音,给两位主子重新上了茶。
涵星抿了抿唇,继续道:“前天,本宫进了一趟宫探望母妃,正巧遇上了大皇兄也在。大皇兄跟母妃说,有人在暗地里怂恿他争位。”
“绯表妹,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大皇兄要不要皇位,他自己有主意,他们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你说是不是?”
“说不准,他们中有的人之前还怂恿过三皇兄争位呢!”
涵星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可能!”端木绯心有同感地点了下头。
得到了端木绯的认可,涵星心里十分舒畅,暗道:果然,跟她最合得来的就是绯表妹了!
涵星喝了口从珍刚泡好的铁观音,眉头舒展。
唔,还是自家的茶好!
涵星又抿了一口,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小脸上露出贼兮兮的微笑,压低声音说:“绯表妹,本宫还有一件喜事,你想不想知道?”
那是当然!端木绯大力地直点头,“什么喜事?”
涵星笑得神秘兮兮,把脸凑了过去一点,端木绯十分配合地也把脸凑了一些过去。
“章五姑娘怕是要成为本宫的大嫂,你的表嫂了!”涵星眉眼绽放,笑吟吟地说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端木绯的眼睛更亮了,追问道:“真的吗?”
她的小表妹要成为她的表嫂了。只是想想,端木绯就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涵星越说越乐,精致俏丽的小脸上笑开了花,“前天母妃请了章二夫人和章五姑娘进宫,相谈甚欢。她们走后,母妃说,今年一定要设法把大皇兄的婚事定下来。”
说着,她忽然收敛了笑意,右手成拳,放在唇畔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叹道:“本宫都成亲了,大皇兄的婚事再不定,多让人犯愁啊!”
端木绯被涵星这样子逗乐,捂嘴笑个不停,随口应和道:“你放心,贵妃姑母想做的事,就没做不成的!”
那是!涵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喝了几口茶。
等她再次看向端木绯时,话锋一转:“绯表妹,你知道炎堂哥什么时候回来吗?”
端木绯诚实地摇了摇头。
想到慕炎,端木绯弯了弯唇角。她给慕炎绣的那孔雀披风终于绣完了,其实本来上个月她可以绣完那件孔雀披风的,谁想祖父突然病了,她为了照顾祖父,也只能把披风又搁下了一段时日,幸好,这几天她赶赶工总算是完成了。
涵星撅了噘小嘴,嘀咕着抱怨道:“绯表妹,炎堂哥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本来本宫还想找他去打马球呢!”
端木绯还在想披风的事,心不在焉地安抚了一句:“应该快回来了吧。”
涵星本来还打算在这家酒楼吃点东西,但是想着这里的茶这么难喝,就觉得没什么食欲,起身道:“绯表妹,本宫还是跟你去看看外祖父吧。”
表姐妹俩结了账后,就离开了酒楼。
端木家的马车就停在酒楼大门口,涵星率先上了马车。
端木绯拎着裙裾,一手搀着碧蝉的手,正要上马车,就听城门口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马儿欢快而高亢的嘶鸣声。
这马儿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端木绯下意识地循声朝城门方向望去,这一望,她呆住了,双眸微微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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