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杨旭尧松了口气,亲自把付盈萱从樟木箱中搀扶了出来,然后微微俯身,一只手温柔地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带着几分安抚。
付盈萱先是一僵,随即身子又放松了下来。
杨旭尧唇角微微翘起,把头又往她的脸颊凑了凑,低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他温热的气息吹上了付盈萱的耳根,她白皙的耳朵渐渐染上了花瓣般的红晕。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下了马车。
杨旭尧坐了回去,挑开窗帘的一角,望着马车外,见付盈萱快步走到了一道大门前。
她抬手抓起了门环,回头朝杨旭尧看了一眼,眼眸流转,这才“笃笃”地敲响了大门。
付盈萱进了宅子后,杨旭尧对着马夫吩咐了一声,马夫就调转了马车的方向,返回了杨府。
当杨旭尧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经是半夜了。
屋子里依旧灯火通明,端木绮还没歇下,正在內室里等着他。
“你去哪儿了?!”端木绮不快地对着杨旭尧质问道,“明明说好了陪我去灯会看灯的。”
杨旭尧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走了过去,伸臂轻搂上端木绮的纤腰,哄道:“今晚灯会,没宵禁,有一伙纨绔公子哥在北城闹事,我过去调解了一番,也是职责之所在。”
“绮儿,我下次补偿你好不好?你想去哪儿玩,尽管说!”
端木绮也不是真的生气,被他哄了两句就抿唇笑了,娇艳如花。
她放松地依偎在杨旭尧的怀中,一只手把玩着他腰侧的玉佩,娇滴滴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去看灯,我才不想看到端木绯那副张扬嚣张的样子。”
端木绮也是怕了,自家爹被撸了差事,如今只是平民了,大哥又被过继到长房,现在的她连现在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一个出嫁的女子若没有娘家撑腰,那就是任人欺凌……
杨旭尧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提议道:“明天我陪你去看岳父岳母可好?绮儿,今晚早些歇息吧。”
“好。”端木绮柔柔地应了,心里高兴:虽然她的父亲落魄了,可是杨旭尧却没有嫌弃父亲,也没有嫌弃自己,对她始终是百依百顺,一心一意。
端木绮含笑道:“正好这两天庄子里送了些新鲜的瓜果过来,明天正好也送一些给我爹和我娘尝尝。”
端木绮兴致勃勃地说着,完全没看到身后的杨旭尧眼神渐冷,但手里的动作温柔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梆!梆!梆!梆!”
远处传来了四更天的打更声,由远及近,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
此时此刻,元宵灯会早就散去,那些官员和百姓全部各回各家,也包括端木绯。
今晚,端木绯回到端木府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她难得这么晚还没睡,却依旧精神奕奕,乐呵呵地与端木纭说着今晚灯会的事。
“姐姐,今晚灯会上的那些灯扎得真是活龙活现,听说是请了京城有名的几个灯匠一起扎的。灯棚暂时不会拆,会摆上几日供百姓赏灯。”
“今天的百戏也不错,尤其‘跳丸’表演得特别精彩,那个倡优一次性能抛接九个丸铃,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
端木绯说了一会儿灯会的事,就话锋一转,问道:“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出去?”
端木纭没说话,只是抿唇笑,黑眸在灯光中波光潋滟,似是有漫天星辰映在她瞳孔中。
她端起茶盅,默默地饮着花茶,唇角翘得更高了。
端木绯盯着端木纭的脸,心中了然:姐姐也出去看花灯了,居然都不告诉自己!
端木绯把脸往端木纭凑了凑,笑眯眯地又问道:“姐姐是和岑公子一起去的吗?”
说着,端木绯恍然大悟地微微张大眼。
原来如此!
难怪她在今晚的灯会上没看到岑公子,原来他和姐姐一起看灯会去了啊。
端木绯觉得自己真相了,小嘴噘了噘。姐姐和岑公子去看灯,居然都不告诉自己!像她,就提前跟姐姐报备了她要和阿炎去看到灯会的!
端木绯不满地盯着端木纭,盯着她,盯着她。
端木纭有些好笑,随手从一旁拿了一颗松仁糖就往妹妹嘴里塞,“这是我今晚买的松仁糖,味道不错,我买了好几盒,明天也送给祖父和兰舟各送一盒过去。”
松仁糖又香又甜的味道溢满了口腔,端木绯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唇畔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端木纭也吃了有一颗松仁糖,心里甜丝丝的,比嘴里的松仁糖还要甜。
她的心情好极了,与端木绯一样精神奕奕,明明都四更天了,还是毫无倦意。
正像端木绯猜测得那样,她今晚是和岑隐一起看灯会了。其实她也没想到,岑隐今天会主动来邀她去看花灯。
今天他们一起去赏了灯,也去了皇觉寺那边看百戏,后来还去半月湖泛舟……
想着今晚的一幕幕,端木纭的眼神与表情变得更柔和了。
灯光下,少女肤如凝脂,眉眼如画。
端木绯笑眯眯地看端木纭。对她来说,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姐姐,你们除了这个,还买了什么?”端木绯随口与端木纭说着话。
端木纭笑着道:“还有几盒点心。今天晚了,现在吃容易积食,明早再吃吧。另外,还买了几盏花灯。”
“我和阿炎也买了好些花灯回来。”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数着手指说道,“有鲤鱼灯、兔子灯、猫儿灯、走马灯……”
“姐姐,我们明天一起把花灯挂起来了吧。”
姐妹俩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中,外面传来了五更天的打更声。
眼看着这天都要亮了,端木纭连忙催着妹妹歇下了。
元宵节喜气洋洋地过去了,也代表着春节正式结束了,百姓们都恢复到了日常中。
正月十六一早,怡郡王慕祐显率先搬出了千雅园,搬入怡郡王府,并在正月二十就把端木太妃也接了出来。
有了慕祐显领头,接下来,他下头的几个兄弟慕祐易、慕祐旻等等也陆续搬出了千雅园,都没有兴师动众,安安静静地搬入了他们的府邸,在京中根本没掀起什么风浪,大多数的官员甚至没有意识到。
直到正月二十五日,慕祐显公开发帖宴客,贺乔迁之喜。
当天,怡郡王府很是热闹,不少勋贵朝臣都登门赴宴,就连新帝慕炎也微服出宫,亲自来怡郡王府道了贺。
宾客们全都一起去仪门迎接新君的御驾,场面更热闹了,所有人都簇拥着他,一时间,慕炎仿佛代替慕祐显成了今日的主角。
这并非慕炎所愿,他只待了一会儿一炷香功夫后就告辞了,依依不舍地端木绯道了别。
离开怡郡王府后,慕炎没回宫,反而跑了趟东厂。
如今东厂的人对于这个时不时就跑来东厂串门的新帝已经见怪不怪了,领了他去书房见岑隐。
岑隐今日看来悠闲得很,独自坐在窗边看书,案头也没有层层叠叠的折子。
小蝎不动声色地给慕炎好几个白眼,暗道:这个新帝是故意的吧?难得督主空闲了一日,这家伙就找上门了。
慕炎没注意小蝎,一见岑隐,就喋喋不休地抱怨个不停:
“大哥,当皇帝真是不方便,走哪里都有人盯着、围着,束手束脚的,哪有我以前逍遥自在。”
“像今天,我想多赖一会儿都不成,我跟蓁蓁都没好好说上几句……不对,是根本没说上几个字!”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跟端木绯说什么呢?!
慕炎已经琢磨起今夜要不要夜探端木府了。
小蝎根本不同情慕炎,在其位,谋其政,当皇帝本来就是这样,别说是慕炎了,连岑隐走到哪里,还不是总被人盯着。
小蝎手脚利索地给慕炎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慕炎抱怨了一通,正口渴,如牛饮般喝了大半杯。
岑隐挑了挑眉,虽然慕炎没提,他也猜到了慕炎刚才去了哪里,随口道:“你是刚从怡郡王府过来的?”
“嗯。”慕炎一边喝茶,一边点了下头,犹有几分气闷:哎,距离他和蓁蓁的婚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岑隐抿唇一笑,眸光闪烁,叹道:“怡郡王倒是个乖觉的。”
慕炎才刚刚上位,如今的朝堂乍一看欣欣向荣,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不宁的,不少勋贵旧臣都怕慕炎迟早会秋后算账。
慕祐显是废帝的长子,他第一个搬家,第一个宴客,并且大肆招待宾客贺乔迁之喜,就是为了定旁人的心,以这种方式告诉旁人,新帝既然连慕祐显都能容得下,那么自然也能容下别人。
所以,继慕祐显之后,废帝的其他几个儿子也都很快搬出了千雅园,没有再去试探慕炎什么,也给慕炎省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慕炎看,他们要是迟迟不搬,他让人赶也行,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炎微微一笑,闲适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意地说道:“我这堂哥一向细心,做事妥贴,虽有几分优柔寡断,不适宜冲锋陷阵,开疆辟土,不过,胜在有‘自知之明’,只这一点就胜过许多人!”
尤其是慕祐显的那位父王。
废帝慕建铭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为了一己私欲,逼宫杀兄;为了一己私欲,把这个大盛朝治理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时至今日,他怕是犹不知错……至死,也不会知错的!
慕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神微冷。
岑隐给慕炎添了茶,听出几分他的言下之意,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怡郡王?”
“吏部。”慕炎笑道,“我打算先让他去吏部待着。”
“不错。”岑隐点了下头,也笑了,“吏部那边现在正需要人手,官吏的考核也该准备起来了。”
岑隐也执起茶杯,以茶代酒地敬了慕炎一杯,神情惬意。
慕炎和废帝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慕炎容得下人,他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疑心而怀疑。
这是慕建铭永远都办不到的。
他何止是没有自知之明,他心胸狭隘,猜忌多疑,因为他,死了多少无辜的忠臣良将,慕建铭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手掌天下的皇帝。
岑隐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茶水,如此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带着几分豪迈与冷峻。
“这茶水淡而无味。”慕炎笑眯眯地把脸往岑隐那边凑了凑,“大哥,你这里有酒吧?没也不妨事,云庭酒楼的酒不错,使了去那里搬几坛就是了……”慕炎自说自话起来。
岑隐想起上次他们宿醉一夜的事,还有那棵被他们射得千疮百孔的梧桐树,唇角染上几分笑意。
他挥手打发慕炎道:“你要喝酒自己上别处喝去!”
“不喝就不喝呗。”慕炎赖着没走,决心要赖到怡郡王府的酒席散了,再跑去端木府找端木绯玩。
就在这时,小蝎捧着一张帖子进来,眼角又抽了抽。这个新帝又想拉督主去喝酒,他还有完没完了!
小蝎走到岑隐身前,把手里的大红洒金帖子恭敬地呈了上去,“督主,这是安定侯送来的喜帖。”
岑隐接过帖子,随意地摆在了一边。
京中不少勋贵朝臣家中有什么喜事时,都会给岑隐送请帖,这是礼数,是示好,至于岑隐会不会去,那就是岑隐自己的选择了。万一岑隐真的来了,那可就是莫大的颜面!
慕炎一看到这刺眼的大红喜帖,就为自己辛酸了一把,拿起那帖子看了看。
婚期定在二月十六。
慕炎看得几乎都眼红了,酸溜溜地心道:真好啊!
他和蓁蓁还有两个多月才可以成亲呢!这段日子,他可是天天数着日子。
慕炎合上请柬,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挑了下右眉,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我那位堂兄与章家五姑娘的亲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大哥,我要不要赐婚呢?”
说着,慕炎的思绪不禁又开始发散,心道:待会他去找蓁蓁时,还可以顺道卖个功,讨个赏。蓁蓁肯定会高兴的!
慕炎越想越美,笑得咧开了嘴。
岑隐根本不知道慕炎在傻乐些什么,对于他来说,赐不赐婚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随口应道:“那就赐吧。”
岑隐抬眼朝窗外看去,此刻正是大地开始回春之际,枝头冒出了新芽,草木随风摇曳着。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827坦承
楚太夫人反复把这封家书看了两遍,这才把它放下了,宠溺地笑道:“小天那小子真是任性,居然把家信和朝廷的军报一起送。”
慕炎摇了摇食指,笑眯眯地说道:“太夫人,您应该夸小天聪明才对!”
“您也不想想,现在晋州乱成那样,让驿站送信,这封家书怕是几个月都送不到。”
慕炎乐呵呵地想着:不就是给小舅子开个后门吗?小事一桩!
端木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弟弟就是机灵,看来与慕炎一唱一和的,逗得楚太夫人忍俊不禁地又笑了。
见楚太夫人展颜,连屋子里的嬷嬷丫鬟们也是喜笑颜开,气氛变得松快了不少。
俞嬷嬷与大丫鬟杜鹃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暗叹:皇上真是有心了!
慕炎接着说起晋州的消息:“小天这家伙不仅聪明,而且狡猾得跟头狐狸似的,把金家寨那伙人糊弄得连连失利。”
接下来,慕炎与楚太夫人说起了曲襄城之战,这一战中,肖天假装中计,落荒而逃,借此诱敌开了城门,引蛇出洞。曲襄城易守难攻,当城门一开,金家寨的优势就不复存在,埋伏已久的朝廷军趁势攻入城,一举拿下了曲襄城,所有逃亡流寇一并拿下。
这一战赢得极为漂亮!
慕炎故意说得轻松,避过了血腥的场面,楚太夫人听得入了神,不时会心一笑,精神一振。
自肖天离开京城后,楚太夫人这几个月来就一直睡不踏实,虽说慕炎给了禁军,也给了火铳营,但毕竟是在战场上,谁也不能保证肖天万无一失。
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在前线的名将数不胜数,更何况楚君羡就是死在战场上。
现在慕炎带来了好消息,楚太夫人总算放心了不少,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
俞嬷嬷在一旁凑趣地说道:“太夫人,奴婢瞅着五少爷有老太爷的风采。”
楚太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更乐了,颔首道:“这孩子还是更像他爹,他爹小时候也说过要当个将军,若非生在楚家,没准他真会当个武将呢!”
以前说到长子楚君羡时,楚太夫人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些许哀伤,如今却是染上了笑意。
屋子里的几人言笑晏晏。
端木绯听得津津有味。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关于父亲的这些事。
父亲过世后,她不敢对祖父母提他,怕触及祖父母的伤痛;祖父母亦然,生怕她难过,很少主动在她跟前提父亲。
这一点,俞嬷嬷也是清楚的,世子楚君羡的话题,曾是楚家不可触及的伤痛。
如今随着肖天的回归,楚家的这道伤痕终于开始渐渐愈合了。
这一定是世子、世子夫人与大姑娘在天有灵,保佑太夫人祖孙团圆!
俞嬷嬷在心里念了声佛,琢磨着每天都要念《地藏经》给五少爷祈福。
端木绯定了定神,笑呵呵地接口道:“小天是个机灵的,再说,晋州还有章大人他们帮衬着呢。他一定很快就会凯旋而归的。”
楚太夫人连连点头:“绯儿,承你吉言了。”
端木绯笑得眉眼弯弯。
她觉得慕炎真是太太太英明了,不但把姑父章文澈弄去了晋州,管军政的伍延平还是慕炎的心腹,有他们两个在,晋州的那些官员自然也不敢瞎糊弄弟弟。
端木绯心知,人在官场,就免不了那些争权夺利的事,官场是这样,战场也是这样。
肖天是朝廷空降到晋州的总兵,既无根基,又无威望,也无家族与战功傍身,他还是土匪出身,可想而知,晋州官场肯定不会服他的。
那些晋州官员想要对着肖天使些不大不小的绊子,太容易了,肖天只会有苦无处说。
但是,因为章文澈和伍延平早在一年半前就到了晋州,而且,过去这段时间,一直是由他们两人来主管全局。
在他们的主导下,为稳定晋州的局面做出了一些显著的成绩,让朝廷与泰初寨、金家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章文澈和伍延平已经在晋州官场站稳了脚跟,既有官威,也有民望,他们可以助肖天压下一些人、一些事。
再者,章文澈是肖天的亲姑父,伍延平又对慕炎忠心耿耿,这两个人都不会故意对肖天使绊子,对肖天而言,有这两人为助力,如虎添翼,他行事自然就方便了很多。
亏得阿炎有先见之明!端木绯乐呵呵地把手边的一碟玫瑰蜜饯往慕炎那边送了送,意思是,这蜜饯好吃,让他试试。
慕炎被端木绯那赞许的眼神看得十分受用,嘚瑟得尾巴几乎翘上了天,美滋滋地吃起了蜜饯。
楚太夫人看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孩子,觉得心情更好了,笑着道:“绯儿,这蜜饯是俞嬷嬷做的,味道不错吧?”
端木绯含着蜜饯直点头,笑靥如花。
她一吃就尝出来了。俞嬷嬷有一手腌制蜜饯的好手艺,以前她在楚家时就是跟俞嬷嬷学的腌蜜饯。
俞嬷嬷受宠若惊地笑道:“难得端木四姑娘喜欢奴婢的手艺,待会儿姑娘捎几罐回去,也给令姊尝尝。”
“多谢俞嬷嬷。”端木绯从善如流地收下了,笑得更甜糯了。
慕炎故意涎着脸凑趣道:“俞嬷嬷,也给我几罐吧。我送去给我娘也尝尝。”
俞嬷嬷更乐了,笑着应下:“皇上,要是大长公主殿下喜欢,尽管使人与奴婢说,奴婢再给殿下送去。”
端木绯咽下了蜜饯,笑呵呵地说道:“殿下和我的口味相似,她一定喜欢。嬷嬷这手艺足以在京城开家铺子了,生意肯定好!”
俞嬷嬷笑得合不拢嘴,“那可不成!奴婢还要留在这里服侍太夫人呢!”
俞嬷嬷乐呵呵地下去备蜜饯了。
慕炎又继续与楚太夫人说起了晋州的事:“太夫人,晋州那边情势已经大好,想来不日就可平定了。”
慕炎心里是期望四月能够结束晋州的内乱,他知道端木绯一定希望他们大婚的时候,肖天也能在场。
那么,他们的婚礼就没有任何缺憾了!
想到大婚,慕炎的一双凤眸笑得眯成了缝儿,目光灼灼地盯着端木绯精致的侧脸,一个人暗暗傻乐,心里琢磨着:现在北境的战事已经结束了,调回的禁军也休整好了,他可以多给晋州再调一些禁军,争取早日平定晋州。
越快越好!
慕炎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两人在宣国公府陪着楚太夫人用了午膳后才离开,除了蜜饯外,楚太夫人还送了他们两筐庄子里刚送来的枇杷。
端木绯没急着回端木府,提议道:“阿炎,我们去花市走走吧。姐姐想要买一些花苗。”
难得可以出来玩,慕炎本就舍不得就这么把端木绯送回去,忙不迭应了:“城西那个花市离这里最近,我们去那边怎么样?”
两人说走就走,一起去了城西的花市。
端木绯好像放出笼子的鸟般兴致勃勃,她怕冷,整个冬天几乎都是握在家里,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直到现在二月的天气渐渐转暖了一些,才乐于出门。
两人在花市里逛了两三家铺子,还没什么收获,这些铺子里卖的花苗都寻常了些。
某个掌柜不死心,追着两人出了铺子,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
“公子,姑娘,二位别忙着走啊!”
“后头还有些花苗呢!再不行,两位可以到我家的花圃亲自去看看,那里花的种类更多……”
他说着,却发现前面的慕炎和端木绯蓦地停下了脚步,还以为是自己把他们说动了,喜形于色。
慕炎和端木绯根本就没看这掌柜的,两人的目光皆是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两道熟悉的背影。
一男一女,男的着一袭竹叶青直裰,女的披着一件鸦青色绣蝶戏牡丹花的斗篷,两人皆是身形高挑,看着比周围的其他人高出了一截,鹤立鸡群般醒目。
即便是没看到他们的正脸,端木绯也认出了这两人,轻声道:“是姐姐和岑公子。”
前方三十来丈外,岑隐和端木纭正在一家铺子外挑花,有说有笑地对着那些花点评着。
岑隐的手上已经提了一盆花,端木纭也抱了一盆兰花,显然他们已经有了收获。
“……”
“……”
端木绯与慕炎默默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端木绯“噗嗤”一声笑了,脆声道:“这下不用我给姐姐挑花了。”
生怕端木纭和岑隐看到他们,端木绯一把抓起了慕炎的手腕就跑了。
那掌柜的没想到他们冷不丁又跑了,急了,拔高嗓门喊了起来:“公子,姑娘!”
他没能让端木绯与慕炎留步,两人已经飞快地跑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端木绯跑得微微喘气,不放心地探出脑袋又往端木纭和岑隐的方向望了一眼,确信他们没看到自己,得意地捂嘴笑了。
慕炎也乐,美滋滋地看着端木绯的右手抓在自己的左腕上。
端木绯收回了视线,踮起脚,凑到慕炎的耳边小声道:“阿炎,你猜,岑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提亲?”
慕炎也故意压低了声音,装模作样地附耳对着端木绯道:“我悄悄去问问大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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