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接下来,她要等的是援军,只要达维族等几族派来了援军,他们与她定可以前后夹击,把大盛军杀个落花流水。
抱着这样的念头,苏娜在王宫里度过了最艰难也最漫长的三日,正月二十八日,她终于等来了盼望已久的援军,然而,不过区区八千人,泰西族没有派援军来,这八千人不消半天就被大盛军歼灭了。
接下来,大盛军攻城的势头更猛了,城墙上的怀兵在大盛的火铳攻击下根本毫无反击之力,无数血淋淋的尸体堆在城墙上方,尸积如山。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舜桦城中,即便是身在王宫中的苏娜,似乎也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无论她用在自己再浓的熏香与脂粉也压不过那股气味。
“咚!咚!咚……”
远处传来了如雷般的巨响,一声还比一声响,然而,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灿烂。
苏娜心里明白得很,这不是雷声,这是攻城槌在撞击城门的声响。
曾经,在大越城被慕炎率兵攻下的那一夜,她也听到过这个声音,然后,她的父王率群臣向慕炎跪降乞怜;然后,她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卑微的女奴,任由桑家人欺凌……
“咚!咚!咚……”
随着那撞城门的声响反复响起,苏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血色自她脸上褪去,面如纸色。
苏娜更怕了。
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她。
对了!
苏娜的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眼睛一亮,连忙吩咐侍女道:“快!快把慕祐景叫来!”
对了,慕祐景是大盛的三皇子。
侍女也是惶惶不安,连忙领命,没一会儿,着一袭宝蓝翻领锦袍的慕祐景就跟着侍女来了,他形容憔悴,眼窝处有一片浓浓的青影,下巴上布满了细碎的胡渣。
很显然,这段日子,慕祐景也是忐忑不安,同苏娜一样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
“阿景,”苏娜说着一口标准的大盛话,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你是大盛的皇子,你快去城头,让大盛即刻退兵!”
慕祐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不妥吧?”
城墙上那么危险,火铳与羽箭都无眼,万一打到他身上,他可就没命了。
苏娜脸色一冷。这是命令,她可不是与在与慕祐景商量!
“让你去你就去!”苏娜强势地说道,眼神阴鸷冰冷,就差说,他是想死,还是想活了。
慕祐景握紧了拳头,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当然是想活的,否则他又何至于委屈自己与人共侍一妻!
现在,他也没有选择了,苏娜能保住怀国,他才有王夫的身份,他才有机会将来再反攻大盛。
他不能死在这里!
慕祐景心神不宁地离开了王宫,在一队怀人侍卫的押送下来到了北城门处。
“咚!咚!”
攻城槌撞城的声响震耳欲聋,从城门到到他们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动着。
慕祐景踩着一级级石阶上了城墙,他的腿、他的脚都在抖,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他在抖,还是脚下的阶梯在抖。
慕祐景慢慢地走到了城墙上,入目之处都是怀兵的尸体,士兵们已经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二成的伤兵还在苟延残喘着,在垂死挣扎着
慕祐景心如擂鼓,不敢再看这些形容恐怖的尸体,目光望向了城门外,那数以万计穿着大盛盔甲的将士是那么陌生而又那么熟悉。
慕祐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下方声嘶力竭地喊道:“本宫是大盛的三皇子。”
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去。
骆光清虽然没听到,却认出了慕祐景。
他才抬手做了手势,很快,撞城门的攻城槌就停了下来,其他的大盛将士也暂时停下了攻击,城门内外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慕祐景本来七上八下的,见状,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觉得自己的名号与身份还是管用的。
慕祐景深吸一口气,接着高喊起来:“大盛的将士们,现在京城被逆贼慕炎所控,父皇被人逼宫谋害,生死不明!”
“你们既然是大盛将士,就应该勤王救驾,复我大盛正统!”
慕祐景说得慷慨激昂,声情并茂。
城门下方,又静了几息。
跟着,那数以万计的大盛将士就爆出了一阵狂笑。
骆光清勾出了一个冷笑,同时抬起了右手,旁边的一个亲兵立刻把一张弓递到他手中。
骆光清动作娴熟地拉弓搭箭,弓满如满月,然后放手。
“嗖!”
羽箭宛如流星急速地划过天空,朝着城墙上方射去……
慕祐景的眼睛瞬间瞪到了极致,眼看着那支羽箭朝自己迎面射来,那尖锐的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嗖!”
那支羽箭在他脸颊边恰好擦过,他只觉得右颊上传来一阵刺痛……
慕祐景脚下一软,脱力般跌坐在地上,脸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他这副被吓得脚软的样子也落入了下方数万大盛将士的眼中,又引来一阵如海浪般的哄笑声。
“就凭你,还敢和皇上相提并论?!”
“一个躲在女人石榴裙下的窝囊废!”
城外所有的大盛士兵整齐划一地喊了起来,喊声如雷,连带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之震了一震。
慕祐景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根本就无法直视下方这些大盛将士。
他连滚带爬在城墙上连连后退,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那些鄙夷的目光似的。
骆光清也懒得为慕祐景这种软骨头浪费时间,挥臂下令:“攻城!”
那些大盛的士兵们在方才的呼喊中被鼓舞了士气,一个个神采焕发,那沉甸甸的攻城槌再一次朝城门撞去。
“咚!”
又是一阵巨响,这一次,城门被撞开了!
那些大盛士兵们如洪水般冲进了舜桦城,城内的怀人士兵与百姓们慌了,七嘴八舌地叫着、跑着:
“大盛人打进来了!”
“快逃啊!”
“逃兵必杀!”
“……”
舜桦城乱成了一锅粥,彻底乱了。
相比下,大盛的士兵们是那么井然有序,锐气十足,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一边喊着:“降者不杀!”
以大盛话说一遍,再以怀语说一遍。
舜桦城的沦陷已经成了一场无可挽回的定局,饶是慕祐景蓄意抹黑了自己的脸,混在溃逃的怀兵和百姓们中间,他还是被大盛的士兵拿住了,被押到了骆光清的马前。
跨坐在一匹黑马的骆光清居高临下地望着慕祐景,唇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哎呦,原来是三皇子殿下啊!”
“殿下不是成了女王的王夫吗?!怎么混成这样?!”
“莫非,女王逃跑都没带上殿下?看来殿下这王夫好像不太得宠的样子。”
骆光清的这番话再次引来周围的那些大盛士兵们一片轰然大笑。
慕祐景真恨不得挖个地动钻进去,僵立原地,头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骆光清嘴角翘得更高,故意斥道:“都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把苏娜抓回来!”
他的眼底难掩调侃的笑意。
他身旁的这些将士都是他的亲兵,自是明白他的心意。
“是,骆总兵!”
一众大盛士兵齐声应命,然后训练有素地散开。
次日一早,等到舜桦城上下尽皆归服时,苏娜也被擒住可。苏娜和慕祐景作为战利品,先行被押送回了大越城,骆光清还要留在舜桦城继续处理后续事宜。
二月初六,当苏娜的囚车进大越城的时候,所有的部族族长都派了人去城门口围观。
当确认囚车里的人确实是苏娜后,这些部族族长纷纷跑去岑隐那里示好,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表起了忠心来:
“岑督主,我们是真心归顺大……朝廷的!”
“没错,吾等绝无二心,对朝廷是忠心耿耿。”
“岑督主,以后朝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吾等决不推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这一幕罗其昉自是看在眼里的,再一次赞叹岑隐的手段。从此以后,这些部族族长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心了。
这些部族族长退下后,岑隐就吩咐罗其昉派人把包括苏娜与慕祐景在内的一众人犯押回京城,并为骆光清准备庆功宴。
三月初一,一众人犯就抵达了京城,慕炎下令三司会审,根本就没见苏娜与慕祐景。
三月初三,由大理寺、刑部与都察院主审此案,定为谋逆罪,主犯苏娜和慕祐景等一众主犯被三司判了斩立决,慕炎当天就批了这道折子。
这件事关注的人太多了,消息一下就传开了。
那些朝臣在背后难免也会悄悄地议论几句,有人心里多少觉得,慕祐景好歹是宗室,是新帝的堂弟,判斩立决太过了,但慕炎登基这一年多来,威严渐重,这些人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两句,根本就没人敢在金銮殿上提。
当天牢中的慕祐知道这个判决后,吓到了,他以为他最多也就是跟上次一样判个流放岭南,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会是死刑。
怎么会这样呢?!
慕炎甚至留了父皇一命,怎么会要自己的命呢!
“慕炎……我要见慕……不,我要见皇上!”
“帮我传话给皇上,我要见他!”
“我愿意去岭南……跟皇上说,我这次一定去岭南!”
“……”
慕祐景在天牢里叫了一天一夜都没停歇,叫得声音都嘶哑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叫,都没人理他。
对于这些天牢的牢头狱卒而言,慕祐景已经是个死人了。
惊恐不已的慕祐景食不下咽,夜不成寐,甚至没有吃他的断头饭,在行刑的时候直接昏死了过去。
刽子手早就见怪不怪,刑场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丑态没见过,依旧稳稳地挥起了屠刀。
刀起刀落,血液高高地飞溅了起来。
午门行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御书房:
“皇上,慕祐景、苏娜等一干人犯已行刑!”
慕炎刚忙完了手头的政事,难得提早可以收工,他正急着回重华宫,只随口敷衍地应了一句,就把来传话的内侍给打发走了。
慕炎正急着呢,慕祐景这等无关紧要的人根本占不了他半点心思。
慕炎担心的自是端木绯。
自打前两天起,端木绯就好像身上很不舒坦,懒懒的,整天在睡觉,有时候他们俩明明在说话,她突然就托着下巴睡着了。
他说要叫太医给她看看,端木绯又懒,说着说着就把他给敷衍过去了。
慕炎知道,端木绯从前还是楚青辞时,自小就是泡在药罐子中长大的,三天两头看大夫,看得怕了,因此,现在她连每三天一次的平安脉都不愿意请,宫里的内侍、宫女们又都纵着她。
慕炎越想越急,加快脚步朝重华宫方向走去,这一路,內侍宫女们看到他,皆是停下了脚步,俯首行礼。
慕炎风风火火地回到了重华宫,一个圆脸宫女迎了上来,福身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午睡。”
慕炎皱了皱眉头,急了。
端木绯虽然每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一般也就睡一个时辰,现在都快申时了,早该起了。
慕炎觉得还是得找太医才行。
“宣太医!”
慕炎丢下一句后,就朝寝宫方向走去,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见慕炎来了,碧蝉与绿萝识趣地退了出去。
端木绯正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块绣着龙凤的大红锦被,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在锦被的映衬下显得更小巧、也更精致了。
慕炎走到了榻边,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在榻边坐下了,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他心里是怕的。
蓁蓁可不能生病啊!
端木绯的右手从锦被下露出了一半,白皙的指尖小巧柔嫩,仿佛一碰就会坏似的。
慕炎抬手想碰她的手,又怕吵到了她,手指在快碰到她时,又停住了。
端木绯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到似乎旁边有人,她的眼睫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睛看着睡眼惺忪的。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榻边的慕炎,微微一笑,“阿炎,你回来了!”
她想要起身,慕炎连忙把她扶了起来,亲自给她穿衣裳。
端木绯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边配和他偶尔抬下手什么的。
她还没完全睡醒,见着东西就想靠过去,当他给她系腰带时,她就慵懒地靠在了他怀里,就像是一只娇滴滴的狮子猫。
慕炎给她穿好了衣裳,又拉着她去梳妆台坐下,亲自那牛角梳给她梳头。
他不会梳什么繁复的发型,就只能简单地帮端木绯把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子,在发尾系上头绳。
这时,帘子外传来了绿萝的声音:“皇上,何太医来了。”
何太医?!端木绯眨了眨眼,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明了不少,彻底醒了。
“进来吧。”慕炎道,然后软言哄着端木绯,“蓁蓁,没事的,诊个平安脉就好。”
“……”端木绯看着倒映在铜镜中的慕炎,小嘴微张。
她觉得自己没事啊,只是最近有些犯困而已,都春天了,春困很正常的!
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看着慕炎担忧的眸子,她乖顺地点了点头。
那绣着牡丹花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绿萝与碧蝉带着何太医进来了。
何太医与端木绯也是老熟人了,可是此刻在慕炎跟前,何太医难免有些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地给帝后行了礼,目光落在了抓在慕炎右手中的牛角梳上,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在牛角梳与端木绯的麻花辫之间扫视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脑子放空。
慕炎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催促道:“快给皇后看看!”
何太医连连应声,端木绯乖乖地伸出了右手,由着何太医把三根手指搭在她腕间。
慕炎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太医,碧蝉与绿萝也是屏息以待。
寝宫内,静悄悄的。
外面的宫人似乎也知道太医来了,全都收了声音,唯有春风习习,吹得那长满花苞的枝叶微微摇曳。
春意正浓,生机勃勃。
何太医久久没有说话,诊了端木绯右手后,又诊左手,继续沉默,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脸肃然的样子。
何太医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严正,看得慕炎胆战心惊,心一点点地往上提。
他生怕端木绯真病了。
碧蝉与绿萝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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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寝宫内,一片死寂。
虽然慕炎等人个个心急如焚,却是谁也不敢催促何太医。
就在慕炎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再去传几个太医过来的时候,何太医终于收了手,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对着慕炎作揖行礼,正色禀道:
“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话落之后,周围更静了,似乎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一阵风猛地自窗外吹来,拂得窗扇“吱嘎”地摇曳了一下。
什么意思?!慕炎凤眸微张,脑子里完全没反应过来。
何太医就又说了一遍:“皇后娘娘有喜了!”
慕炎慢慢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
蓁蓁怀了身孕了?!
慕炎呆了。
端木绯也呆了。
两个人默默地彼此对视着。
须臾,慕炎的俊脸上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端木绯则下意识地朝自己平坦的小腹摸去,犹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旁边的绿萝和碧蝉都是喜不自胜,面上神采飞扬。
慕炎傻笑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地冷静了一些,逮着何太医一通问:
“皇后的身子如何?”
“她最近经常犯困,这样正常吗?”
“今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饮食、作息、熏香……”
“……”
何太医自是耐心地一一解答,说皇后凤体好得很,脉象也很好,嗜睡是正常的现象,以后要注意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他会列一张单子写明饮食上的禁忌等等。
慕炎认真听着,绿萝和碧蝉也是全神贯注地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
等何太医离开重华宫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慕炎拿着何太医写的清单反反复复地看了起来,直到倒背如流,这才把清单交给了绿萝和碧蝉。
随后,他才迟钝地想了起来,还没通知安平呢,又让人赶紧去公主府报喜讯。
重华宫上下,都因为这个喜讯,喜气洋洋。
皇后有喜了,这不仅仅是皇家的喜事,更是大盛的喜事,也许下一任的大盛皇帝此刻就在皇后的肚子里呢!
那些宫人们全都红光满面,走路有风。
没多久,安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显然是闻讯就立刻进了宫,都没仔细打扮过,穿着简单的常服,头发也只梳了一个松松的纂儿,除了一支发钗与一对耳珰外,身上没什么其它首饰。
绿萝亲自把安平领到了东偏殿。
安平一眼就看到了端木绯正坐在窗边与小狐狸玩,端木绯抛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藤球,小狐狸就灵活地蹿出去接球,然后再把藤球叼回来交还到她手里。
“团子真乖!真聪明!”
端木绯不时夸小狐狸一两句,笑声清脆如山涧清泉,模样瞧着自在闲适得很。
安平的目光右移,就看到自家傻儿子坐在旁边,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一会儿给端木绯斟茶,一会儿给她剥枇杷,但是粗手粗脚的,枇杷被他剥得坑坑洼洼。
傻儿子!安平暗暗摇头,同时,松了一口气,觉得方才去公主府传话的小窦子还真是不会说话,说什么皇上看皇后娘娘身子不妥,就请太医来诊脉,这才诊出了喜脉。安平当时听着还以为端木绯身子不适,就火急火燎地赶着进宫了。
安平转头瞪了右后方的小窦子一眼,小窦子一头雾水,完全不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安平放下了心,红艳的唇角翘了起来,凤眸璀璨。
帝后大婚已经快一年了,不少双眼睛都盯着端木绯的肚子,朝中也有些关于子嗣的议论声偶尔传入安平耳中。不过,慕炎积威渐重,根本没人敢催他,更没人敢以子嗣为由提选秀,生怕给自家惹麻烦。
安平更不着急催。
在她看,两个孩子还小呢,尤其是端木绯,这才刚满十六岁呢,急什么!
这不,孩子自然而然就来了。
安平本来只是进宫来看看,没打算住下,但是现在看儿子这不知所措的傻样,又改了主意,觉得她最近还是先在宫里住几天吧。这个傻儿子看着就不靠谱的样子!
慕炎和端木绯也看到了安平,连忙起身,亲热地唤道:
“娘!”
对于皇帝至今还是唤他的姑母为娘这一点,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安平大长公主不是皇帝的亲母,却与亲母无异,担得起!
到现在,慕炎对于端木绯怀孕的事还有些六神无主,看到安平犹如看到了主心骨,一脸希冀地看着她道:“娘,您在宫里住几天可……”话说了一半,他又自己改口道,“算了。这几天您也忙。”
慕炎既想安平留下来给自己定定心,又想着过几天就是安平和温无宸的婚礼了,她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
安平鄙视地瞪了这个傻儿子一眼,知道他在说婚礼的事,道:“府里有这么多下人在,有什么事需要本宫做的?!”
“是要本宫亲自绣嫁妆,还是本宫给自己安排婚礼的席宴?”
安平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慕炎被她绕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点头,觉得安平说得也是。
看着这对母子俩,端木绯忍俊不禁地笑了。
大概也只有在安平的面前,慕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端木绯唇角弯弯,双眼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
见端木绯乐了,安平绷不住脸,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心道:孕妇就是要保持心情愉悦,这傻儿子也并非是全然没有用处,好歹可以彩衣娱亲,逗绯儿开心!
其实,安平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毕竟她生孩子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不过比起绿萝、碧蝉还有这些个內侍宫女,安平已经是最有经验的一个了,她回忆了一番后,指手划脚地吩咐起来: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把屋子里易碎的东西赶紧都收拾起来!”
“小窦子,你去内库里拿波斯进贡的羊毛地毯,地上都给铺上!”
“还有,这些有棱角的桌子什么的也尽量别用了,非要留下的,桌角就包上粗布。”
“绿萝,你让人去把针工局的人叫来,早点给绯儿准备做几件宽大的衣裳,等肚子大了可以穿……”
“……”
安平带着众人声势赫赫地在重华宫内逛了一圈,她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跟在她身旁的慕炎点头如捣蒜,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安平一副风风火火的架势,下人们也都围着她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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