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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逛了一圈后,安平才又返回了东偏殿,这时,东偏殿的地面上已经铺好了图案繁复、触感柔软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安平满意地微微点头,觉得这个小窦子虽然嘴笨不太会说话,但是办事还算靠谱,手脚挺利索的。
小窦子得了安平赞赏的眼神,松了口气,以袖口拭了拭额角的冷汗。
安平拉着端木绯在东边靠墙的紫檀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慕炎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到了旁边的圈椅上。
宫女们连忙给主子们上茶、上瓜果。
安平说了一通话,正有些口渴,优雅地端起了茶盅,还没喝,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把茶盅又放下了,道:“本宫想起来了,好像满三个月前是不能到处说的,对孩子不好,还是先不要公告天下了。”
“娘说得是!”慕炎频频点头,恨不得拿个小本子把各种事项都记下来。
安平再次端起了茶盅,然而,茶盅才离开桌面就又放下了,再道:“绯儿,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吃什么就吩咐御膳房!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千万别忍着。”
端木绯乐呵呵地应了。
碧蝉心里暗道:这后宫上下都把皇后当祖宗供着,御膳房哪里敢怠慢皇后!
安平揉了揉端木绯柔软的发顶,越看她越觉得乖,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让太医驻守重华宫,孕妇的忌讳多,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多吃,后面胎儿月份大了,孕妇吃多了,胎儿太大了不好生;孕妇吃得不够营养,胎儿会不康健。
女子生孩子那就是等于往鬼门关走一遭,拿命去搏!
安平不动声色地斜了慕炎一眼,又想着有机会要私下和儿子说说,孕妇的情绪敏感异变,得让儿子多注意着,多宠着。
慕炎傻乎乎地笑,让安平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傻人有傻福。
安平看着自家傻儿子,就嫌他碍眼,嫌弃地抬手挥了挥。
“阿炎,这里没你的事,别在这里碍事,赶紧回御书房办你的正事去!”安平不客气地打发慕炎道。
碧蝉几个闻言低眉顺眼地盯着鞋尖,神色微妙,大概也只有安平和端木绯敢这么对堂堂大盛皇帝说话了!
“……”慕炎双眸微张,委屈巴巴地盯着安平,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似的。
他不想去上班好不好!
端木绯刚咽下一口酸甜多汁的枇杷,满足地抿了抿唇,根本没注意到慕炎的眼神。
慕炎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心里不痛快,于是不仅是自己走了,还把小狐狸也给抱走了,心道:省得它缠着蓁蓁让陪玩!
这时已经是申初了,慕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御书房。
包括端木宪在内的几个内阁大臣在御书房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慕炎,不想还多了一只白狐狸,表情都有些古怪。
皇帝为人处世虽然有点混,但平时做事还是挺认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有种“玩物丧志”的架势?
游君集默默地给端木宪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他记得这是端木绯养的狐狸吧?
端木宪自然是认识团子的,眉头动了动,心道:莫非刚才慕炎是从小孙女那里过来?
慕炎现在根本没心思处理政务,只想翘班,心不在焉地与他们说了几句,就随口把他们打发了,只留下了端木宪:
“端木首辅,朕有事跟你说。”
慕炎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他几位阁老的心都瞬间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慕炎,心道:皇帝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了?!难怪他今天心不在焉的,莫非又心生什么主意了……
礼部尚书范培中还记得呢,去岁腊月初皇帝就是把首辅单独留下了,然后次日皇帝就在金銮殿上提出早朝改为八日一休,官员也从十日休沐改为八日休沐,引得满朝哗然。
对于文武百官而言,可以多休息少上班,那自然是好事,可自有一些古板的御史言官觉得这是皇帝“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开端,连连上折……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又怎么斗得过皇帝呢!
至今回想起来,范培中就觉得冤枉。
彼时,大部分的官员都觉得他早就知情,都跑来找他抱怨,说他也不提前提个醒什么的,无论他怎么辩解,都没人信,还觉得他那会儿是被皇帝给封了口。
范培中努力地给端木宪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让他千万别纵着皇帝,否则给皇帝背锅的还不是他们内阁!
端木宪没理会,只当做没看到,心道:他们要是谁犟得过皇帝,自己来跟皇帝犟啊。
范培中、游君集等几个内阁大臣退了出去,御书房里只剩下了慕炎和端木宪。
端木宪提防地看着御案后的慕炎,心里多少也防着他突发奇想又整出什么夭蛾子。
结果——
“今天蓁蓁有些不舒服……”慕炎一边随手撸着小狐狸,一边说道。
什么?!端木宪猛地瞪大了眼,急了,“四丫头怎么样了?”
慕炎继续说着:“我看她最近都有些嗜睡,人也懒洋洋的,方才就找太医给她诊了脉,太医说是喜脉。”
小孙女没病就好。端木宪长舒了一口气,嫌弃地看了慕炎一眼。
慕炎这小子说话不能简单明了点吗,差点把自己的老命都吓没了!
等等!
端木宪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刚刚慕炎怎么说的?太医说,小孙女有喜了!!
慕炎完全没注意端木宪那个嫌弃的眼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絮絮叨叨地说着:“娘说,没满三个月不能公告天下,但我想着,总该告诉祖父一声。外人是外人,自家人总不能瞒着……”
接下来,慕炎还说了什么,端木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小孙女有喜了!。
端木宪浑浑噩噩地从御书房里出来,又浑浑噩噩地到了文华殿。
范培中等其他几个阁老正在文华殿里等着心急呢,生怕又出了什么大事。看端木宪终于来了,范培中迫不急待地迎了上去。
“端……”
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见端木宪又蓦地转身,突然拔腿就跑,往宫门方向去了。
其他几个阁老懵了,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连首辅也跟皇帝方才一样失魂落魄的?
几个阁老更糊涂了,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
端木宪匆匆离开文华殿后,就出了宫,坐上马车返回了沐国公府。
没多久,端木纭也匆匆进宫了。
宫中上下谁人不知道端木纭是皇后的嫡姐,端木纭的脸比任何牌子都管用,既不用通报,也不用核对令牌,端木纭就顺顺利利地进了宫。
还有內侍很殷勤地把端木纭引去见端木绯。
此刻端木绯早不在重华宫,她和慕炎、安平正在御花园里看百戏,一群人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他们身边忙前忙后。
四五个倡优在湖边的空地上各展所长,叠案倒立、盘古舞、踩高跷、跳丸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得端木绯笑呵呵地连连鼓掌。
慕炎也在鼓掌,只是一双眼看的不是那些倡优,而是端木绯。
见妹妹气色好得很,端木纭的心放下大半,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端木绯他们走去。
安平的声音随风清晰地钻入端木纭的耳朵:
“这里柳絮有些多,小窦子,你去找人把飘在空中的柳絮给粘了,万一柳絮飘进嘴里,把人呛到怎么办!”
“还有那边的几只蝴蝶也赶远些,万一蝴蝶把花粉洒在茶水点心里就不好了。”
“这小米糕凉了,撤下!”
“……”
小窦子等宫人被安平使唤得团团转。
安平平日里性子一向爽利明快,端木纭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近乎如履薄冰的样子,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说不出的感同身受。
端木纭想了一会儿,觉得安平说得这些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妹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一定要仔细这些细节,嗯,还是安平懂得多!
不远处的端木绯这时也看到了端木纭,抬手愉悦地对着端木纭挥了挥手,“姐姐!”
端木纭来之前,心里还觉得慌得很。
从沐国公府到皇宫的这一路上,她的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往昔,想端木绯刚出生时的样子,想起自己带着妹妹千里迢迢地从北境来京城投奔祖父,想起这些年她们姐妹彼此扶持……
方才,她一直没什么真实感,不敢相信那个在襁褓里含着指头的妹妹也到了为人母的年纪了。
但是现在看着妹妹灿烂的笑靥,看着安平为妹妹张罗的样子,看着慕炎不时给妹妹喂东西吃,端木纭的心突然就定了。
妹妹会很好的!
端木纭的瞳孔变得格外的明亮,笑吟吟地走到了近前,给安平行了礼。
端木绯乐呵呵地招呼着端木纭道:“姐姐,快过来试试这枇杷,酸甜甘美,新鲜多汁,好吃极了。”
“可惜枇杷的季节短,我想不如做些……”
“枇杷膏。”端木纭默契地接口道,“蓁蓁,我今早就做了些枇杷膏,明天我给你捎两罐过来。”
端木绯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知我者,姐姐也!
四人坐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吃吃点心,看看百戏,好不自在。
端木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着回去后得给未来的外甥或外甥女绣几件肚兜,做几套鞋袜才好。有了之前给端木泽做衣裳、鞋袜的经验,端木纭对于这方面已经很娴熟了,可以计划着把小娃娃一周岁以内的需要物件全都准备起来。
这一天,端木纭一直待到了夕阳快要彻底落下才出了宫。
慕炎虽没有公告天下,但是端木绯有喜的消息自是瞒不住宫中这些內侍宫女,接下来的几天,皇宫中一方面弥漫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另一方面所有人都有些如履薄冰,看到端木绯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她磕着碰着绊着……
在慌慌张张、忙忙碌碌了几天后,宫里才终于归于了平静。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番外024双喜
因为慕炎连续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所以朝中的政事都堆积着,御案上的一摞摞折子摞得高高的。9
包括内阁在内的朝臣们都觉得奇怪,也都暗暗地在猜皇帝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出格的大事了,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七上八下。
大部分朝臣也不好直接去找皇帝,就只能去内阁找几个阁老打探消息,结果发现首辅也不太对劲,失魂落魄的,没说几句话心神就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朝臣们试探来试探去,然而端木宪的嘴就跟蚌壳似的太紧了,又会忽悠人,一个个都无功而返。
于是,众朝臣们想得也更多了,他们可以断定皇帝和首辅一定是有事,而且这事还不小!
慕炎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每天只想翘班,一有空隙就往重华宫跑,对待端木绯那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就像是对待瓷娃娃似的。
何太医说了,孕妇可能会出现头晕、乏力、食欲不振、厌恶油腻、恶心反胃等等的症状。
但是,端木绯没有半点不适,除了容易困乏嗜睡以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心大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日子过得和以前一样惬意。
日子就这么飞快地过了十天。
三月十三日,距离安平大婚也只有五天了,她终于在慕炎的催促下出宫回了公主府。
安平是在去岁十一月定下了三月的婚期,彼时,她要再婚的事传开时,也曾在朝中掀起了一片波澜。
当下,就有性子以古板闻名的沈御使在金銮殿上当堂提出反对:
“皇上,女子当守节,从一而终,臣以为安平大长公主殿下身份高贵,自当为天下妇人之表率。”
“况且,大长公主殿下对皇上有养育之恩,皇上您直到现在都称她为母,她虽没有太后之名,却有太后之实,又岂能再嫁!!”
“再者,长庆大长公主殿下行事无度,已经丢尽了皇室的脸面,安平大长公主殿下身为长姐,理应为皇室挣面子,挽回慕氏女的声誉才是。”
沈御史罗哩罗嗦地说了一堆,结果,安平还没说什么,沈御使就被慕炎当场给怼了。
沈御使因为两年前丧妻,最近正要续弦,慕炎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驳了这桩婚事,让他好好为天下人的表率,从一而终,续什么弦!
慕炎是皇帝,他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于是乎,京中自然也就没人家敢与沈御史结亲了。
沈御史这才不惑之年,正值壮年,以后却要从此当个鳏夫,真真可怜可叹,不少朝臣其实对他多少有些同情,但是事不关己,他们生怕被他牵连,也没个人敢帮他说话求情。
一部分聪明人更是觉得沈御史实在没有眼色,他也不想想现在的年号,皇帝定的年号是“安宸”,可见安平和温无宸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有了沈御史的惨烈教训在前,此后,就再没有人敢对安平与温无宸再婚的事提出任何异议了。
婚礼事宜由礼部与司礼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安平婚后还是和温无宸一起住在中辰街的公主府里,但是,在定下婚礼仪制的时候,慕炎要求安平从宫里出嫁,由他送她出嫁。
于是在婚礼前夕,安平又一次住进了皇宫,她的嫁妆也是风风光光地从皇宫送出去的,引得京中无数人围观,自打去岁帝后大婚,京中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三月十八日,大婚当日,安平穿上了大红色的婚服,头戴华丽的九翬四凤冠,把她妆点得犹如怒放的红牡丹般,高贵艳丽而又优雅。
看着这样的安平,端木绯只觉得高兴,没有一点不舍,没有一点伤感。对于安平而言,温无宸是她最好的归宿!
“无……驸马爷来了!”
“驸马爷来接亲了!”
外面传来了小宫女咋咋呼呼的喊叫声,但是,今天没人说她不懂规矩。
空气中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还有震耳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身着新郎大红喜服的温无宸就进入众人的视野中。
他的腿脚又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走了,只是步子很慢,不能久站,也不能久走,但是他至少可以走着过来亲自接亲了。
平日里,温无宸穿的多是那种青、蓝的颜色,这还是端木绯第一次看到他穿大红色,鲜艳夺目的大红色穿在他身上映得他容光焕发,气质温润依旧,渊渟岳峙,仿佛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此刻安平蒙着大红头盖,看不到温无宸此刻的样子,却可以想象。
当年,温无宸年少成名,连中三元,成为大盛朝建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当日,头甲三名游街时,他便穿上了专属状元郎的大红罗袍,年轻的状元郎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在京中传为一则佳话……
这二十几年的往事如走马灯般在安平飞速地眼前闪过,瞳孔时明时暗,然后沉淀了下来。大红色的头盖下,她的凤眸坚定明亮。
慕炎拉起了安平的手,亲自把她交到温无宸的手里。
然后,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郑重地对着温无宸作揖:“姑父。”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称呼了一声,但这一声中已经包含着千言万语,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说了。
温无宸对着慕炎笑了,紧紧地握着安平白皙的素手。
花轿很快就在吹吹打打的声音中摇曳地被抬走了,渐行渐远,负责婚礼事宜的礼部官员与司礼监的人也都跟了过去,周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冷清清的。
而慕炎和端木绯作为娘家人,所以只能在宫里送安平出嫁。
望着前方那远去的大红轿子,慕炎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端木绯默默地牵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握住。下一刻,慕炎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一下子就好了。
他反握住端木绯的手,感受着她温暖柔软的掌心,心中也是暖暖的,软软的。
“蓁蓁,你累不累?”
这大概是最近慕炎对端木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端木绯还正亢奋着,摇了摇头,“我不累,不过……”
她想说自己有些饿,然而,一阵风突然迎面拂来,她的鼻尖动了动,便是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自胃中翻山倒海地传来。
“呕!呕!”
端木绯俯首用帕子捂着嘴,小脸上霎时就褪了血色,浑身不舒服得仿佛有人在她的肚子里搅风搅雨似的。
“蓁蓁!你还好吧?”
“快,快传太医!”
慕炎心急如焚,拔高嗓门让宫人去传太医觐见。
绿萝、碧婵和小窦子他们也急了,乱了手脚,有的人去请太医,有的人去取茶水,有的人去办椅子,有的人去拿痰盂……
后宫乱成了一团,前面的华盖殿却是热热闹闹,宾客满堂。
今日安平大婚,慕炎作为她的娘家人,也在宫中大摆宫宴招待宗室勋贵与文武朝臣。
然而,群臣们等了又等,却发现今天到的人只有皇帝,皇后没有现身。
华盖殿上既然摆了凤座,那就是说,本来皇后是打算来的。
不少人都对着礼部尚书范培中投以询问的眼神,范培中只是微笑,他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没来。
范培中下意识地就看向了端木宪。
但是端木宪根本就没接收到范培中的眼神,他频频地往外张望着,担心上了:难道是小两口突然拌嘴了?皇帝怎么也不知道哄哄四丫头,也不想想四丫头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慕炎示意光禄寺卿开宴,宫宴便热热闹闹地开始了,酒香弥漫,觥筹交错。
大部分的宾客们吃吃喝喝,颇为尽兴。
御座上的慕炎一直心不在焉,连酒水也没喝上几口,心其实早就跑到端木绯那里去了,但今天是安平的酒宴,他必须在场,给安平撑腰。
如果他今天借故早退,说不定明天就会传出他和安平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给好好的一桩喜事平白添堵。
慕炎又喝了几口酒,对着一个內侍招了下手,想让他去看看端木绯现在怎么样了,话还没出口,就听前方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华盖殿内,静了一静。
不仅是慕炎,下方席宴上的端木宪以及其他宾客们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端木绯。
端木绯穿着华丽的翟衣,头戴凤冠,从衣裳到首饰都打扮得十分庄重,但是脸色有点差。
群臣起身都给端木绯行了礼,大部分人都不会直视皇后,也唯有端木宪注意到端木绯的气色不太好。若不是场合不合适,端木宪真想冲过去问问端木绯怎么了。
整个宫宴过程中,慕炎和端木宪都是心不在焉,两人的目光都不时地往端木绯身上瞟。
他们俩食不下咽,端木绯同样是如此,从头到尾只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水而已,慕炎与她离得近,知道她不过也是让茶水沾了沾唇罢了。
宫宴在一个时辰后结束了。
慕炎迫不及待地走到了端木绯身旁,想要扶她起来,他立刻注意到她的脸色更白了,几乎没什么血色。
慕炎心里着急,差点就想把她抱回去,但端木绯太了解他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把他这个念头收了回去。
于是,端木绯原本舒坦无比的生活结束了,开始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动不动就恶心反胃想吐,一天至少七八次,以致她每次连一顿饭没法安安生生地吃完。
没几天,端木绯一下子就瘦了一圈。
慕炎自是看在眼里,急得团团转,连他也食不下咽,瘦了一些。
安平也顾不上新婚,进宫小住照顾端木绯,端木纭也隔三差五就进宫陪端木绯。
慕炎看着都担心,一遍遍地叫太医院的几个太医都来看过了,每次太医把脉后,都只说皇后腹中的孩子康健得很,说恶心反胃是自然现象,再过几个月就会好。
“你们这帮子庸医,说来说去都是这番陈腔滥调!”慕炎不耐烦地打断了何太医,这番话几个太医加起来说了没一百遍,那也有四五十遍了。
这些庸医根本就帮不上忙,慕炎气得差点想把他们统统轰走。
今日来重华宫诊脉的太医是何太医和赵太医,两个太医都是满头大汗,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们说的都是大实话啊,妇人怀孕时,易恶心呕吐,那真的是常见得很!
他们还见过吐得比皇后更狠的呢,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也只能吐了再继续吃!
在皇帝锐利的目光下,两个太医额头的汗液更密集了,幸好这时,一个小內侍救了他们:“皇上,几位阁老求见,正在御书房外等您。”
慕炎拂袖走了,何太医和赵太医如释重负,随后也退下了。
小窦子把他们送出了重华宫,这一路,小窦子和沿途的宫人都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们,看得两个太医头几乎都快抬不起来。
出了重华宫后,赵太医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有一瞬,他也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庸医了。
阵阵春风迎面拂来,风中夹着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还有几片花瓣在半空中飞舞。
“是庸医!我们怎么会没想到呢……”何太医怔怔地看着空中飞舞的花瓣,喃喃自语道,听得赵太医更萎靡了。
赵太医叹了口气,正想提议是不是回去再翻翻医书,或者与其他太医会诊一番,就见何太医突然抬手从半空中抓住了一片花瓣,然后激动地看向了自己:“气味,老赵,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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