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当接过沉甸甸的舆图时,骆光清回过神来,郑重地领了命:“是,岑督主。”
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意气风发。
半炷香功夫后,骆光清和罗其昉就从岑隐的书房退了出来。
五月底的大越城,烈日灼灼,热得恍如一个火炉般,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骆光清方正的面庞上,给他镀上一层金光,衬得他神采飞扬。
“其昉,我看岑隐这趟来怀州,是要把怀州全都归顺了吧。”骆光清看着抓在手里的这份舆图,表情复杂。
“不错。”罗其昉点头应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两人再回想自己当初怀疑岑隐是来怀州夺权的,就觉得羞愧万分,真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罗其昉感慨地叹道:“岑隐的眼界比我们广得多,也深得多!”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着。
骆光清静默了几息后,又道:“那些部族族长们最近也全都太平了不少……”
这一年来,岑隐所采取的是铁腕手段,凡不听话的全都收拾了,杀鸡儆猴。
就比如拓族,他们的族长拓哈拉就是个刺头,之前曾帮着商会的人闹事,被关了一个月才放了出去,可他还不学乖,竟然还想联合其他几族再闹事,结果就被岑隐收拾了。
岑隐行事雷厉风行,当机立断,当天就把拓族的领地、人脉、资源等等给分了,朝廷拿了一半,另一半则由其他各族平分。
这突如其来的甜头让原本人心惶惶、想替拓哈拉说情的其他部族立刻就平静了。
如此一来,岑隐也正式定下了这条规矩。
至此,联想此前岑隐种种所为,再蠢的人都知道,岑隐这是在分化他们,然而,谁都不拒绝利益的引诱,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万一别的族长拒绝不了这庞大的利益,偷偷找岑隐告状以谋取好处。
有恐惧才会知道谨慎,于是,这些部族一个个都乖了,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再和岑隐杠。
他们不但不能和岑隐杠,还只能努力地向岑隐示好。
为此,这些族长也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他们何止是太平了。”罗其昉眸光一闪,沉声道,“他们已经同意把铁矿的开采权让一半给朝廷。”
怀州各族的族长犹如前朝设的藩王般,拥有各种超于普通官员的权利,他们有自己的部族,有自己的城池,有自己的私兵,也有开采矿产的权利,可以说,怀州八成的矿业不在原怀王手中,而是握在这些族长的手中。
现在为了讨好岑隐,也为了稳固他们在怀州的地位,他们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今天是矿业,明天就可以是私兵……
既然退了一步,他们以后就可以再退两步,三步……他们已经被岑隐拿捏住了!
回忆着过去这一年多发生的事,罗其昉与骆光清皆是慨叹不已。
岑隐到怀州这才短短的一年多,怀州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骆光清与罗其昉再次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眼神更复杂了。
说句实话,他们现在作为与岑隐同一个阵营的人,庆幸他们能有这样一个人与他们站在一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可若他们有一天成为岑隐的敌人,恐怕是要辗转难眠了。
这一天会来临吗?!
想到这里,骆光清与罗其昉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他们都知道他们不能过于依赖岑隐,他们必须变得更强大才行,他们的主子是皇帝!
骆光清定了定神,话锋一转,问道:“其昉,那些官塾办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话题,罗其昉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颔首道:“很顺利。”
举子们刚到怀州的时候,罗其昉就准备开官塾收怀州的孩童入学,教他们读书识字,却被怀州当地的那些部族族长、官员以及商会以种种借口推托阻挠。
所以,这件事一直都拖着,进度缓慢,整整一年半,只在大越城中办起了两三所官塾,入学的孩童还不满五十个,都是些穷苦人家贪图官塾免费提供一日两餐。
上个月中,岑隐问起了私塾的情况,罗其昉羞愧得无言以对。
毕竟朝廷为此已经投入了不少财力与人力,多少举子背井离乡不远千里而来。
于是,岑隐一声令下,大越城中,凡家中有五到十岁的幼童不送到官塾者,税加一成。
岑隐说得出,就做得到。
那些部族族长和商会的人全都在岑隐这里吃过教训,最先响应,把自家的孩子们送到了官塾,有了这些权贵开头,其他人也闻风而动,生怕不照做,大盛的刀就会架到他们的脖子上。
之后,大越城中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地把孩童都送入了官塾。
接下来,罗其昉打算在大越城周边的五城也开办、推广官塾。
不只是官塾,还有那些道观寺庙的事也越来越顺利了。
最开始,他们在当地建一座道观寺庙,就让当地百姓砸一座,口口声声地声称他们怀人只信圣火教。
而到了现在,当地已经陆续有人去道观、寺庙上香听经了,那些僧人与道士也从无人理会,渐渐在当地开始有了一些威望。
这一年来,怀州的方方面面,都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相视苦笑。
他们不能总是事事都靠岑隐,现在岑隐已经一点点地把怀州的路给铺直了,他们该做的事就是顺着这条路把事情做得更好。
等到再过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这些怀州的孩子们受着儒家文化长大,原来怀国留下的痕迹就会越来越少……
再到了下一代,这些怀民就会变成真正的大盛子民。
他们现在所付出的汗水与心血,都是值得的。
罗其昉和骆光清的眸子里都闪着灼灼的光芒,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两人恰好与一个身形消瘦的东厂番子交错而过,那东厂番子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步履匆匆地朝岑隐的书房去了。
他当然是来求见岑隐的,还拿来了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书。
岑隐接过竹筒,就把人给打发了,亲自打开了那根细细的竹筒,眸生异彩。
竹筒中藏着两张绢纸。
一张慕炎的书信,写的是公事;另一张是端木纭的私信。
岑隐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第一张信纸后,然后,随手放在了一边,细细地看起了端木纭的私信。
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叶洒在他身上,白皙的肌肤如玉似脂,闪着莹润的光泽。
他红艳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了,原本冷魅的面庞一下子柔和了好几分,犹如暖暖的春风拂过结冰的湖面般,春暖花开,波光潋滟。
端木纭的信里,有三分之一是在问他好不好,说怀州最近天气热,问他最近在怀州身子可康健;问他吃得惯怀州的饮食吗;问他她上次托人送去的干货还够不够……
信的三分之一说着她自己的琐事,说她给端木绯腹中的孩子做了些小衣裳、鞋帽;说霜纨生了一匹小马驹,她打算自己养着;说她最近看了一些关于怀州的书,跟他求证书里的一些事是不是真的……
信的最后三分之一都在说妹妹端木绯,说起妹妹之前对乳香敏感的事,说起妹妹这两个月的精神好极了,说起何太医推测妹妹腹中有可能是双生子,她有点担心,双生子对产妇而言,生产时难免又会多积分危险,她希望不是。
看到这里,连岑隐也难免露出一丝讶色,下意识地抓住了手里的绢纸,绢纸被你捏皱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旁的伺候茶水的小蝎下意识地朝岑隐看去,动了动眉梢。什么事能让自家督主露出这种表情呢?!
岑隐全然没注意小蝎,目光凝固在“双生子”这三个字上。
他想起,崇明帝和安平就是龙凤双生子。
何太医是妇科圣手,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么自己准备的东西是不是就不够了?
“小蝎,你去把那个樟木箱子拿来。”岑隐突然吩咐道。
他说得简单,但是知岑隐如小蝎当然知道督主说得是哪个“樟木箱子”,能被督主这么郑而重之地挂在嘴边的箱子也只有那一个而已。
小蝎亲自去把那个樟木箱子搬了过来,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毕竟这箱子里的东西可都是督主的心血。
箱子里放的是各式小玩意,比如竹蜻蜓、拨浪鼓、手鼓、小木剑、小陀螺、小风车、草编蚱蜢……样样精致。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在岑隐得知端木绯怀孕的消息后,这一个月内一点点地开始准备起来的,有的是他在怀州买的,有的是他这段日子一点点亲手做的。
岑隐仔细地把箱子里的这些东西都看了一遍,喃喃自语道:“两个可不够分……”他还是得准备两份才行。
小蝎闻言一惊,听出了岑隐的言下之意,心道:莫非皇后怀的是双生子?
小蝎也想到了崇明帝与安平,神色有些复杂。
对于普通人家,双生子是喜事,可是对于皇家又有所不同,如果如崇明帝与安平一样是龙凤双生,那也确是佳话,可若是诞下一对皇子,那就未必是好事了。
小蝎朝岑隐专注的侧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这时,岑隐吩咐道:“小蝎,你去库房里再去找些木头来。”
小蝎敛了敛心神,急忙领命。
岑隐留在书房里,铺纸磨墨,亲自画起图纸来。
等小蝎取来了木头,岑隐就依着图纸动起刻刀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小小的刻刀在他手里运转自如。
下刀时,胸有成竹,运刀稳健轻捷,仿佛那刻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般,灵活得不可思议。
小蝎站在一旁,眼明手快地偶尔给岑隐递刻刀、锉刀、砂纸什么的。
岑隐的神情是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仿佛没有什么事比他手中的木工更重要了,唇角微微翘起。
他还记得母妃与姐姐曾跟他说过,当年母妃怀他时,父王也亲手给他做了很多小玩意,而他最喜欢的就是一把小木剑,他在抓周时,就从一堆物件中,抓起那把小木剑就舍不得放手了……
阿炎的孩子与他的孩子无异。
想到回京后就能看到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岑隐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
下午的书房内,静悄悄的,唯有窗外的竹林在暖烘烘的夏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婆娑起舞。
岑隐不紧不慢地刻着、磨着,神情温和犹如春风徐徐。
等到岑隐把所有的东西又多备了一份时,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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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番外027女王
等慕炎申初回来的时候,端木纭和涵星都已经走了。
端木绯懒洋洋地歪在美人榻上,陪着她的只有在藤编箩筐里睡觉的小狐狸。
今天她的心情不错,她正在想楚庭舒与君凌汐的婚事,越想越觉得这两人真是般配极了。他们两个人性情相投,若是这门婚事能成,一定会是一段金玉良缘。
“阿炎!”
端木绯想起身,又被慕炎动作轻柔地按了下去,也不知怎么地,慕炎就躺在了美人榻上,让端木绯压在他身上。
小狐狸见两人腻歪在一起,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换了个方向,继续蜷成一团,睡它的觉。
端木绯乐呵呵地把她想给楚庭舒和君凌汐做媒的事说了。
慕炎微微挑了下眉梢,殷勤地提议道:“要不要我赐婚?”
端木绯摇了摇头,“这事不急。还是先看看小西和小天的意思,若是他们都愿意,我来赐婚!”
端木绯说着,一个人傻乐起来,笑得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涵星表姐说,这事包在她身上,有她出马这事肯定能成,她就等着收宣国公府和简王府的媒人红包了。”
“她还说,这事是我出的主意,她肯定会记得把媒人红包分一半给我!”
端木绯越说越乐,笑得眉飞色舞。
“等我赚了媒人红包,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她豪爽地拍了拍胸膛。
慕炎听着颇为受用,暗道:看来自己还没失宠!
他凑趣地说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不着急,你慢慢想。”端木绯乐呵呵地说道,反正一桩婚事从双方探口风到最后的大婚至少得半年,他可以慢慢想。
慕炎看着她愉悦的模样,知道最近把她闷坏了,话锋一转:“蓁蓁,三天后显堂哥大婚,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端木绯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
慕炎笑着对她挤眉弄眼道:“咱们偷偷去!”
端木绯心里升起一种两人一起做坏事的窃喜感,忙不迭直点头,连声道好。
他们的确是偷偷去的,当天,慕炎早早地从御书房偷溜了回来,端木绯装睡骗过了安平,两个人一起背着安平溜出了宫。
不过,他们要是真的坐在怡郡王府的喜堂上,只会让新人太过拘谨,反而不美,所以,他们只是在新娘子进门时,去捧了下场,送上了贺礼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至于那满堂的宾客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帝后来,又看着帝后离开,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帝后早就没了踪影。
难得出宫,慕炎当然不会就这么回宫去,带着端木绯就近瞎逛了起来。
距离怡郡王府两条街的大昌街热闹繁华,街道两边都是那些摊位以及货郎,小贩热情地叫卖着。
两人沿着街道,一边散步,一边看看这些摊位,买了些新鲜的小食,又给腹中的小家伙买了一些有的没的,比如虎头帽、小围兜什么的。
端木绯这小腹微隆的样子自是瞒不过人,那些摊主一看就知道这对小夫妻就快当爹娘了,热络地以此为话题与两人搭话。
“妹子,看你这肚子快六个月了吧?”一个眯眯眼的胖摊主笑呵呵地说道,“我媳妇上个月刚生,我瞧着你这肚子与她那会儿差不多。”
端木绯点了点头,“再过七八天就六个月了。”
“瞧两位这般出挑的样貌,将来的小公子肯定就跟瓷娃娃似的好看。”胖摊主借机推销起摊位上的瓷娃娃。
慕炎听着觉得这摊主会说话,兴致勃勃地挑了一对瓷娃娃。
胖摊主见生意成了,笑得更殷勤了,热情地抬手指着某个方向道:“这位公子,夫人,你们这是头一胎吧?可以去附近的观音庙求个安胎顺产符,那里的符可灵验了,三个月前,我媳妇也去求了一个,这不,母子平安!”
“那里香火可好了,你们要是打算去,最好早点过去。”
这些做小生意的人就是会说话,没人接话,也能自顾自地往下说:“听说,皇后娘娘差不多也是夫人你这月份,指不定夫人你这胎还能跟未来的太子爷同一天生呢,沾一沾喜气,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慕炎笑眯眯地说道:“承你吉言!”
付了银子后,两人又沿着大昌街往前走,又买了一些小玩意,就一起去了邻街的观音庙。
如同方才那位胖摊主所言,观音庙的香火好得不得了,越靠近那里,周围的往来的香客就越多,但全都是女子。
这些女子有一半都是腹部隆起的妇人,要么是孤身来的,要么是亲友陪来的,这一眼望去,就没见一个男人陪着过来的。
于是乎,慕炎的存在就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那些女香客自然是看到他了,全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有惊讶,有戏谑,也有趣致。甚至有原本要离开的香客舍不得走了,好像围观稀世珍宝似的看着慕炎。
对此,慕炎全不在意,更也不尴尬,在沿途一道道古怪的目光中,去了正殿。
小夫妻俩虔诚地拜了观音,求观音保佑他们的孩子平安出生,添了香油钱,又求了安胎顺产符,然后才美滋滋地揣着符离开了。
尤其是慕炎,笑得尤为灿烂,心安了不少。
天知道,当何太医说,端木绯这胎可能是双生子的时候,慕炎差点没吓死。
女子生产本就艰难,简直是九死一生,这安胎顺产符什么的,不管有没有用,肯定是要求的!
慕炎暗暗决定再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京中还有什么寺庙道观可以求这种符的,他还是把这些符都求上比较好。
等小夫妻俩回到重华宫的时候,已经快申时了。
他们本来想偷偷再溜进去的,结果在重华宫的门口被安平逮了个正着。
对上安平那双漆黑的凤眸,慕炎和端木绯都怂了,笑意僵在了嘴角。
碧蝉、绿萝和小窦子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帝后灰溜溜地对着安平说道:“我错了。”
安平没急着训人,先押着小两口进了东偏殿,宫人们都被留在了外头。
等三人都坐下后,安平才开始训儿子:“阿炎,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怂恿绯儿一起胡闹呢!”
知子莫若母,安平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慕炎的主意。
“你这么一声不吭带绯儿出去玩,就不怕本宫担心吗?”
“绯儿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万一被人冲撞了怎么办!”
“阿炎,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
安平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慕炎被安平训得无言以对,全然不敢还嘴,只能努力地笑。
训完后,安平微微蹙眉,正色道:“本宫还是得进宫里来住。”
这两个孩子太贪玩了,这宫里人虽多,但都是奴婢,谁也不敢对着帝后说不。他们身边没个长辈看着不行。
再说了,端木绯是头胎,说不定又是双生子,必须谨慎再谨慎。
慕炎急急地抬起了头,赶紧道:“娘,不必了。”
本来安平和温无宸是打算大婚后,就一起出去游山玩水的,玩了一两年再回京,结果因为端木绯怀孕的事没走成,安平实在是放不下心。
要是他再把安平留宫里住,指不定姑父得上门帮着一起训他了。
慕炎笑眯眯地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以后一定乖乖的。”
端木绯也乖乖的,缩着脖子,对着安平露出讨好的微笑,“娘,你放心,我以后不出门了。”
当端木绯要卖乖时,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甜美有多甜美。
安平看着端木绯软糯糯的样子,一颗心都要化了,觉得儿媳妇怎么看怎么可爱,所以——
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安平又狠狠地瞪了慕炎一眼,意思是,别把你媳妇教坏了!
慕炎只能呵呵地赔笑:“……”
这时,帘子外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蒲国的使臣到了。”
慕炎如蒙大赦,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了,跑前还不忘叮嘱道:“娘,蓁蓁今天还没吃午膳。”
安平的脸一下子黑了三分,但是慕炎已经自己打帘跑了,只剩下那门帘的珠串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叮咚作响。
看着那一串串摇晃的珠串,安平觉得有些无力,抬头揉了揉眉心,心道:儿子有点傻,怎么办?
安平心里觉得自己没把这傻儿子教好,真是对不起儿媳妇,歉然地看向了端木绯。
端木绯正襟危坐,浅笑盈盈。
这么好的儿媳妇居然被这臭小子给骗到了!安平暗叹道。
慕炎离开重华宫后,就径直去了御书房。
待他坐下后,一个小內侍就把一个留着虬髯胡的中年男子引了进来,男子隆鼻深目,着一袭窄袖的褐色织锦长袍,容貌与衣着一看就不是大盛人。
中年使臣低眉顺目地来到御案前,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御案后的慕炎。
他并非是第一次见到慕炎,数年前,在慕炎还是封炎时,曾经出使过蒲国,又有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公主之子竟然有一天会登上大盛皇帝的宝座,还让大盛的领土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版图。
中年使臣直接就下跪以中原的礼节行了大礼:“参见大盛皇帝陛下!”
“吾国太后即将登基为新王,吾此此来京城乃是奉太后之命,向陛下递送国书,从此,吾蒲国愿为大盛属国。”
中年使臣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地递上了国书。
自从许景思以太后的身份在蒲国临朝听政后,这些年,她一步步缩紧权力,瓦解王室,几个王子为了争位自相残杀,明着不敢动手,暗地里的动作却没少过,反而让许景思渔翁得利,将蒲国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最后剩下的几个王子平庸无能,根本就不敢跟许景思争,这些年,许景思在蒲国积威渐重,不仅将蒲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四方各族也是无人敢犯,国泰民安,国家蒸蒸日上,渐渐地,这蒲国百姓敬太后,信太后,臣服于太后,而忘了王室。
许景思的地位稳固如泰山般不可撼动。
去岁正月初一,慕炎登基的时候,许景思就派遣一个使臣来过京城一趟,彼时,她还让那个使臣捎来了一封密信,在信中提及,来年她会赠他一份大礼。
很显然,这就是许景思当时说的大礼了!
小內侍双手将那封国书接过,恭敬呈给了慕炎。
看着国书上面遒劲而不失优雅的字迹,慕炎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凤眸璀璨。
见字如见人,姨母还是那个姨母!
慕炎含笑问道:“贵国太后可好?”
中年使臣也知道许景思是大盛皇帝的亲姨母,连忙道:“谢陛下关心。太后一切都好,今年三月中还去爬了珠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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