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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泠
旁边就有一道声音高呼了起来:“有人敲登闻鼓了!”
四周随之骚动起来,那些路人争相告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神情激动:
“这些个举子还真的去敲登闻鼓了啊!”
“大盛这都十几年没人敲响过登闻鼓了吧!”
“是啊是啊!”
一片喧哗声中,端木绯怔了怔,朝前方鼓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了,长安右门外设有登闻鼓,是百余年前由太祖皇帝所设,让普通百姓可以击鼓鸣曲申冤。为防止无端刁民的恶意上访,按照大盛律例,如击登闻鼓者若无功名,先廷杖三十。
大盛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敲响过登闻鼓,今上登基以来,更是头一回!
“咚!咚!咚!”
鼓声还在一声声地传来,周遭的人群彷如一锅被煮沸的热水般沸腾了起来,后面的人激动地蜂拥而来,如海浪般朝长安右门的方向走去,人流彼此推搡着往前走,整条街道都越来越拥挤嘈杂。
“小心!”
眼看着一个中年妇人朝端木绯挤来,封炎想也不想地出手把端木绯往他这边拉了拉,用他的身体挡住后方的人。
端木绯踉跄了两步,一手扶着奔霄的脖颈,方才稳住了身体,直觉地说了一句:“多谢封公子。”
封炎此刻方才感受到触手的软嫩,蓁蓁的手小小的,那么细腻,柔嫩,温暖,与他的满是糙茧的手不同。
这是蓁蓁的手!
封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轰!
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了一般,封炎只觉得脸颊更热了,更烫了,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
“咳……我们回……赶紧过去吧。”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又流连了一瞬,便放开了端木绯的手。
二人一马顺着人流的方向朝长安右门走去。
此刻,长安右门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二三百名学子聚集在那里,四周还有更多围观的百姓。
忽然,击鼓声停止了。
“学生有冤!”
一个举着木槌的灰衣举子站在最前方的登闻鼓旁朗声高呼道,情绪高昂。
四周静了一瞬,紧接着,他身后的那数百名学子也齐声胡喊道:“学生有冤!”
那整齐划一的喊声如雷般,令得空气都为之一震。
“咚!”
灰衣举子又高举木槌敲了一下,继续道:“学生要状告长庆长公主荒淫无度!”
“学生要状告长庆长公主荒淫无度!”后方的学子们再次重复道。
这义愤填膺的怒斥声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劈下,惊得四周围观的百姓以及守在登闻鼓旁的锦衣卫皆是面色大变。
这罪名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那锦衣卫简直都头大如斗,按照大盛律例,一旦敲响登闻鼓,就必须受理案件,因其不受理案件,以致击鼓人自残,那么守鼓官就要被治罪,可是这个案子,他哪里敢接这道状纸啊!
那锦衣卫只是一个犹豫,那个灰衣举子已经开始朗声念起他们的申冤状纸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随着他的字字控诉展现在众人面前。
灰衣举子姓祁,名叫祁子镜。
一个月前,祁子镜与同乡丁文昌千里迢迢地一起来到京城赶考,然而十天前,丁文昌忽然失踪了。祁子镜四处寻找丁文昌的祁子镜下落,连找了三四天,在京中的一家当铺里发现了丁文昌的玉佩,经过一番调查后,他发现玉佩是长庆长公主府里一个下人来典当的。
祁子镜找到了公主府的那个下人,没有直接去质问对方玉佩是从何处而来,反而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那个下人最近手头松快了许多,花钱大手大脚,其中必有蹊跷。
一日,祁子镜借着那下人去喝酒的时候,故意与他搭桌,给他喂了不少酒,才从他口中诱知,这下人不久前发了一笔横财,在城北郊的乱葬岗捡了一块玉佩……
祁子镜就去了一趟乱葬岗,花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同乡丁文昌的尸体。
人已经死了好几天,尸体发臭浮肿,可是那尸体脖子上的勒痕却骗不了人,丁文昌是被人勒死的。
祁子镜起初还以为是劫杀,就带着丁文昌的尸体去了京兆府,把来龙去脉给说了,被一个好心的衙役劝住了,并悄悄透露,这丁文昌十有八九是因为相貌俊俏,被长庆长公主纳进府里,才会有此祸端……
长庆风流的事京中无人不知,而这祁子镜是外乡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那衙役又告诫祁子镜,如果他还想考取功名,就莫要闹事了,毕竟长庆是皇帝的胞姐,素来受皇帝的看重,这事闹大了,谁也得不了好。
祁子镜最后还是听了衙役的劝,回了暂住的寺庙,然而,心中却是义愤难平。
一日,他与几位学子喝茶论诗,无意中有人提起了丁文昌之死,感慨他英年早逝,祁子镜终于忍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种荒唐事简直是旷古未有,学子们一时哗然,义愤填膺,没两天,此事就在赶考的举子们之间传扬了开去,传得是沸沸扬扬。
丁文昌堂堂举子,万中取一,眼看就要在明年的春闱中青云直上,竟然就这么冤枉地葬身在一个淫妇手中,天道不公啊!
举子们皆感唇亡齿寒之痛,所以自发地聚集了起来,今日一起来到这长安右门敲响登闻鼓。
这鼓声惊动大半个京城,此刻就身在皇城内的皇帝当然也听到了。
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哪怕这件事涉及长庆,皇帝也没办法和稀泥,大发雷霆。
御书房里,气氛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片森冷,仿佛一场暴风雨就要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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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144搜府
“皇弟,你一定要严惩那帮学子啊!”
“皇弟,那些个学子实在是太荒唐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诬蔑本宫的声誉!”
“如果不严加惩处这些贱民,皇家的威严何在?!”
长庆不顾內侍的阻拦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御书房,艳丽的脸庞涨得通红,也顾不上和皇帝行礼,恼羞成怒地说个不停。
皇帝脸色一片铁青,“啪”的一声,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御案上,怒道:“够了!”
长庆被吓了一跳,跟着又辩解道:“皇弟,明明是他们……”
“来人,还不把二皇姐‘请’出去!”
皇帝不客气地打断了长庆,特意在“请”字上加重音调。
內侍知道皇帝的震怒,吓得赶忙上前,半是推半是劝地把长庆弄出了御书房。
长庆走后,御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半个时辰后,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匆匆地来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又匆匆地走了……
直到次日一早,程训离再次来到了御书房,细细地向皇帝禀报锦衣卫调查了一天的结果——
“……这丁文昌乃是中州举子,与同乡暂寄住在白云寺里。半个月前,长庆长公主殿下去白云寺上香时,偶遇了丁文昌,见其俊美,学识也不错,就与其搭了几句话,只是那丁文昌不识抬举……还把长公主殿下斥了一番。”
这件事涉及长庆,委实不好禀,程训离努力斟酌着用词,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杨羲不知怎么地知道了这件事,就把那丁文昌掳来,悄悄送去了公主府,还给那丁文昌下了药助兴……”
程训离的头更低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连中衣都被浸湿了。
这件事若是把长庆和丁文昌的性别对调过来,更像是那些个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女的戏文。
他顿了一下后,掠过了某段春宵,接着道:“丁文昌的药性退下后,倍觉羞辱,把自己关在屋里子三天三夜,第三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了。等公主府的下人发现时,人已经断了气。长公主殿下就让下人把尸体丢到乱葬岗埋了,谁知那下人贪心,还捡了丁文昌的玉佩卖去了当铺……”
由此才有了今日之祸。
“荒唐!真是荒唐!”皇帝龙颜大怒,烦躁地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着,气得脸色发白,额头青筋乱跳。
这种腌臜事竟然发生在他的皇姐身上,简直就让皇室丢尽了颜面,让天下人看他们慕家的笑话!
此刻若是长庆和杨羲在场,皇帝恐怕早已抓起茶盅直接扔出去了。
好一会儿,皇帝深吸一口气,在御案后坐了下来,看向了站在程训离身旁的岑隐,吩咐道:“阿隐,你去彻查此事……程训离,你们锦衣卫全力配合。”
“是,皇上。”
岑隐和程训离皆是抱拳,齐声应道。
皇帝烦躁地挥了挥手,二人就退出了御书房。
屋子里温暖如春,外面则是寒风瑟瑟,一片萧条冷落,然而程训离却不觉寒冷,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浑身轻快了不少。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着岑隐的脸色,询问道:“督主,现在怎么办?”
岑隐眼帘半垂,不以为然地抚了抚大红衣袖,只回答了两个字:“搜府。”
立于屋檐下的岑隐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妖冶的脸庞上神情晦暗莫测,眸底一片幽深,嘴角却是微微翘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冽。
“是,督主。”程训离抱拳应声,心中大定。
一盏茶后,南宫门附近骚动了起来,以岑隐和程训离为首的一众东厂番子和锦衣卫齐聚在宫门外,面目森冷,气势凛然。
“得得得……”
着大红麒麟袍的岑隐率先策马而出,朝南而去,其他人高高地挥起马鞭,也是吆喝着紧随其后,数十人骑着高头骏马一路飞驰,马蹄飞扬,声势浩大。
路边之人见了无不避让,胆战心惊,心道:东厂和锦衣卫一起出动,今天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户要倒霉。
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杨府,也是曾经的庆元伯府。
自打皇帝十月下旨夺了庆元伯的爵位后,杨府的门面已经大不一样,不仅正门上方写着“庆元伯府”四个大字的匾额被拆了下来,连曾经钉着七七四十九枚铜钉代表公侯之家的朱门也被拆了,换上如今簇新的黑漆大门。
如今的杨家已经败落,不再是朱门大户了。
也不用岑隐吩咐,一众锦衣卫就自动分散看来,把整个杨府都团团围住了,又有一个锦衣卫下马叩打门环。
“哒哒哒!”
“吱呀”一声,西侧角门打开,门房正要询问来人的身份,然而话还没出口,却发现对方竟然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
这……这不是锦衣卫吗?!
门房吓得差点没腿软,再听对方说东厂厂督岑隐大驾光临,而府外全是厂卫,吓得差点没脚软。
“老刘,快去通禀老太爷,岑督主来了……”
门房一边扯着嗓门吼着,一边赶忙把正门打开了,恭迎岑隐、程训离等人入府,沉重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如一记记重锤敲响在下人们的心口
很快,一个年近花甲的矮胖老者带着几个随从疾步匆匆地来了。
老者身穿一袭褐色蜀锦锦袍,留着山羊胡,一双三角眼浑浊而精明,正是原庆元伯杨羲。
“岑督主,许久不见。”杨羲恭敬殷勤地对着岑隐拱了拱手,心里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犯着了这位东厂厂督,“督主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还请督主恕罪。”
“不必多礼,本座今日来此只为搜府。”
岑隐嘴角噙着一抹妖魅的浅笑,绝美的脸庞上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带着几分漫不经意。
清晨的寒风呼呼地将他的袖子和袍裾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血色彩蝶,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杨羲顿时傻眼了,小心翼翼地又上前了半步,赔笑道:“督主,不知所为何事?”他一边说话,一边以袖遮掩悄悄地朝岑隐塞了两张银票。
岑隐只是眉毛一斜,一旁的一个小內侍直接就把杨羲的手推了回去。
杨羲正欲再言,岑隐随意地抬起右臂做了个手势,身后两个手执刀鞘的东厂番子就皮笑肉不笑地朝杨羲走去,打算把他拖开……
“谁敢动手?!”这一次,杨羲顿时脸色都黑了,对着二人色厉内荏地厉声怒喝道,“我要进宫去求见皇上,求见惠嫔娘娘!”说着,杨羲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岑隐没有阻拦他,闲庭信步地继续朝府内走去。
他身后的一众厂卫声势赫赫,目露精光,仿佛那嗜血的狼群般。
“督主……督主留步!”
不一会儿,杨羲就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气喘吁吁地追着岑隐来了,他那张蜡黄的脸庞上一片灰败。
杨府的大门早就被东厂和锦衣卫封上了,他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根本插翅也飞不了!难怪岑隐刚才没拦着自己!
杨羲的脸色更差了,心里如那波浪起伏的海面般忐忑不安:难道是因为是他抢占民女为妾被御史弹劾了?还是他借着放印子钱占了百亩良田的事传扬出去了?
不至于吧?
岑隐那可是堂堂东厂厂督,他总不至于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亲自出面吧……
杨羲又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岑隐跟前,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躬身对着岑隐抱拳讨饶道:“督主,鄙人若是有什么不是之处,或者得罪督主的地方,还请督主告知!”
岑隐又停下了脚步,却是看也没看杨羲一眼,转头对身旁的小內侍温和地叮嘱道:“小石子,你带几个人把府中的女眷们都请去安顿起来,免得不慎被人冲撞了……”
“是,督主。”小內侍恭敬地抱拳应道,带着七八个东厂番子先离开了。
岑隐随意地掸了掸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又道:“其他人,搜!”
话落之后,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淡淡地提醒程训离道:“程指挥使,让大家都小心着点,别弄坏了杨家的东西。”
“督主放心。小的们一定会小心办差,不会惊扰了府中之人。”程训离恭敬地唯唯应诺,紧接着,一众厂卫井然有序地四散开来。
岑隐的态度非常和善,这些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乍一眼望去,一个个都沉稳干练,彬彬有礼,哪里像是传闻中如狼似虎的厂卫,倒像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的军人般行事有度。
不知为何,杨羲更慌了,心里仿佛被掏走了一块似的,感觉惶恐无措,就像是什么他无法控制的事要发生了……
砰砰砰!
激烈的心跳回响在他耳边,声声如擂鼓般。
不仅是杨羲慌乱,其他杨家人亦然。
“走走走,都给咱家进去!”小石子摇着手里的拂尘,阴阳怪气地吩咐着,“大家都仔细点,别冲撞了几位老爷夫人姑娘,否则咱家在督主那里不好交代。”
“是,石公公。”那些东厂番子连声应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干脆就把杨家那些老爷公子随着女眷一起聚集在了二门附近,好像赶牲畜一样把他们都赶进了一间面阔三间的厢房里。
厢房里,一片骚动不安,形容狼藉的男男女女神色各异,面面相觑着,有惊,有羞,有愤,也有恐惧……
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姑娘不安地依偎在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妇身旁,嗫嚅道:“祖母,这……这倒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老妇,心中有些没底,此刻杨羲不在这里,杨太夫人就是他们的顶梁柱了。
杨太夫人拍了拍那粉衣姑娘的手背,自信地安抚道:“六丫头,没事的,有惠嫔娘娘在,他们不敢拿我们杨家怎么样的!”谁人不知杨惠嫔在宫中最受皇帝的宠爱。
闻言,众人的心便稍稍安定了下来,在心里对自己说,是啊,他们杨家还有惠嫔娘娘的!
屋子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厢房的门没有锁上,门外守了两个东厂番子,看来不苟言笑。
众人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外面那些厂卫,看着他们来来去去地四处搜查着,还时不时有人气势汹汹地高喊着:“一个个都仔细搜,千万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神情与口吻颇有一种打算掘地三尺的架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杨家人原本就悬在半空中的心提得越来越高,仿佛心口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在掌心似的。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紧绷,恐惧与忐忑在无声中渐渐弥漫开去,浓得好似一片看不透的迷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母亲……”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惶恐地对着杨太夫人讷讷道,“这该……该不会是要抄家吧?”
这句话说出了周遭好几人的心声,就如同一个石子落入湖水中,一下子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波浪起伏。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浓浓的惶恐与不安。
杨家要是真的被抄家了,男的就要发配三千里去那边疆苦寒之地,然而,最惨的还是女子,女眷十有八九会沦为官奴或者就被卖入教坊,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人间地狱……
“惠嫔娘娘!我们杨家可是惠嫔娘娘的母家。”一个四十来岁的女眷激动地喊道,“惠嫔娘娘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杨家被抄家的!”
此时,对这一屋子的杨家人而言,一听到杨惠嫔,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般。
坐在角落里的杨三公子杨旭尧面色变了好几变,忽然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厢房的门口,粗着嗓子对着守在外面的两个东厂番子道:“喂,我是户部端木尚书的孙女婿……”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一道颀长的身影上。
那着大红色锦袍的丽色青年正穿过二门,闲庭信步地朝内院方向行来,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杨旭尧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瞬间,他深邃黝黑的目光似是那盯上了猎物的野兽般,惊得杨旭尧双目一瞠,心中一寒。
再看去时,对方又笑得淡然,仿佛刚才所见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岑督主……”杨羲根本就没注意到杨旭尧,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岑隐的身后,小心地察言观色,欲言又止。
“督主!”另一道尖细的男音正好把杨羲的声音压了过去。
小石子带着两个东厂番子快步朝岑隐的方向走了过来,抱拳禀道:“督主,小的刚才在府中西北方的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些……‘妙龄女子’。”小石子的语气中透着一分意味深长。
岑隐剑眉一挑,淡淡地斥道:“不是让你带人把府中的女眷们都先挪走吗?”
“督主,小的已经将女眷们全数转移到了前头的一间厢房里,”小石子诚惶诚恐地回话道,“那些不是府里的女眷……”说着,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岑隐身后的杨羲一眼。
这时,杨羲急忙上前了一步,抱拳解释道:“督主,那确实不是府里的女眷,是鄙人买来的扬州瘦马,打算进献给皇上的。”杨羲讨好地看着岑隐,笑得近乎谄媚,“若是督主看得上,那就是她们的福气,督主随便挑就是!”
这宫中多的是与宫女结为对食的内侍,更有不少内侍心性扭曲,对女子有些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爱好。
此时此刻,杨羲巴不得岑隐就是这类人,可以投其所好。
岑隐对着小石子随意地抬手挥了一下,机灵的小石子立刻心灵神会,吩咐下头的人办事去了。
岑隐继续往内院的方向走去,步履不疾不徐。
杨府毕竟曾是伯府,先伯爷更是在先帝跟前荣宠无限。这府邸阔敞占地至少有五六十亩,府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雕廊画栋,布置装饰得恢弘而华贵。
小石子已经把这府邸都大致走了一遍,就在前面给岑隐带路,偶尔介绍一下这府内的院落与景致,说得是有条不紊,这才不到一个时辰,熟得就好似自个儿的家似的。
又穿过一个蛮子门,几人沿着一条抄手游廊往前走去,忽然右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岑隐脚下的步子一顿,闻声望去,便见四五丈外有一道敞开的大红如意门,门上写着“觅芳苑”三个大字。
觅芳苑的院门外守了两个锦衣卫,门内则是人头攒动,闹哄哄地一片。
守门的锦衣卫一见岑隐,就快步上来行礼,禀报道:“督主,属下等在这觅芳苑里发现一些少年,打算把人赶去隔壁的‘藏香苑’,和那些个扬州瘦马暂时关在一起……”
话语间,四周更为喧哗,觅芳苑里的几个锦衣卫粗鲁地把里头的十几个少年推搡着驱赶了出来,喧闹嘈杂得好似菜市口一般。
“这位爷,您别这么粗鲁啊!奴家自己会走……”一个翠衣少年娇滴滴地说道,居然还对着一个锦衣卫抛了一个媚眼。
另一个蓝衣少年没好气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见老太爷……老太爷!”蓝衣少年朝岑隐和杨羲的方向看来,发出惊喜的呼声,飞奔了过来。
那些锦衣卫当然不敢让这少年冲撞了岑隐,其中一个锦衣卫往少年的后膝踢了一脚,少年就痛呼着摔倒在地。
“老太爷……”蓝衣少年抬眼看向杨羲时,乌黑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楚楚可怜,原本就宽松的衣襟松松垮垮,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分外诱人。
岑隐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朝后方那些神情各异的少年们扫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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