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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宋易其实知道,宋晴是不想他活得那么累。
她很依赖宋易,是病态的依赖,但她强迫自己切断和他的联系,还他自由。
据说宋易差点杀了他爸,他恨他,非常恨。
宋晴有这结局,全拜他所赐。
如果是现在,宋易可能告到他把牢底坐穿,但那时候他非常的无助,能做的只剩下自杀,活着杀了那男人。
所幸被人拦下来了。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待了三天,然后一言不发地办了宋晴的后事,之后回去上学,从那之后宋晴于他来说是禁忌,不许任何人提一句。
他那个烂到骨子里的父亲有一天突然幡然醒悟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摸牌了,找了个搬水工的工作做着。
从宋易的长相可以推他父亲也是个皮相不错的男人,他很快又找了一个女人,兴致勃勃地重新组建家庭。结婚那天他在家里办酒席,宾客寥寥,宋易找了一群人过去砸场子,看着那女人惊声尖叫,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他唾了一口那个他早已叫不出爸的人,骂了声“烂货”,转身走了。从此各不相干。
宋易把钱看得很重要,从他有能力开始就走各种路子赚钱。他是个很会钱生钱的人,手里永远要有存款才会踏实。他吃过没有钱的苦,知道人穷的时候,会附赠各种霉运和麻烦,生了病,都他娘的不敢去医院。知道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恨不得去抢银行的绝望。
其实现在他已经缓过来很多。虽然骨子里的冷漠和阴冷散都散不掉,但他显然脾气已经好很多了。他不再执着于心魔。
也学着去谅解自己了。
周乔觉得恨欣慰。
至少他开始去学着爱一个人了,或者说他已经试图让一个人占有他了,这让一度认为他要抱着他一身的刺和冷漠孤独终老的他仿佛看到了异次元大陆一样兴奋。
虽然,这厮的手段实在是直白得无耻至极。
实在是不要脸的过分。
周乔很少回忆往事,尤其是宋易的,这总会让他生出无限感慨。
他对陆一鸣说:“你别看吧!老宋这臭德行,这次绝对是他栽大法了。”
陆一鸣似懂非懂地舔了下牙齿,“我只知道那姑娘羊入虎口已多时了,老宋那只虎已经磨刀霍霍只差手起刀落了。”
周乔点点头,“眼下确实是那姑娘吃亏上当受骗了些,但至少她对老宋是有感觉的,而你不觉得,老宋那急功近利的手段,强烈地暴露了他十足的欲望和占有欲吗?一个人强烈地想要控制一个人的时候,这会是他悲剧的起源。”他幸灾乐祸地眯着眼思考了一下往后的日子,“我等他被虐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
宋易已经死去活来了。
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他毕生的厨艺都用在了这顿饭上,那些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捡起来的东西,突然想完完整整地呈现给她看。
然而那个乖巧说给她打下手的兔子小姐,实在是添乱的一把好手,她在多次试图帮她却不知道如何操作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我把土豆切一切。”
他“嗯”了一声,转头就看见她直挺挺地往自己指头上下刀。
他捏着她的手指在水龙头下冲洗后举过头顶止血的时候,看见她泪光闪烁的眼眸,她强忍着痛,憋得小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了。
那眼睛明亮得像璀璨星辰。
然后宋易像被鬼附了体,拥吻了她。
悯之在手疼得近乎灵魂出窍的悲伤里,就那么丢掉了自己的初吻,她大脑短路,反射弧跑了地球两圈还没跑回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受着胸腔里几乎要透体而出的心跳,再次确认了,她喜欢宋易。
否则这时候她应该想要揍他,而不是发呆。
思思表姐说,这就是爱情。
爱情其实很简单。
于是悯之在愣了半分钟后,踮脚回吻了过去。她柔软的唇瓣笨拙地从他唇上擦过。
她害羞了,跑了。
这会儿蹲在茶几前头笨拙地给自己包手指。
宋易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她红到滴血的耳朵,他强压下荷尔蒙躁动的极致冲动,弯腰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搁到沙发上,坐过去给她包扎。
他不说话,悯之更变成了小哑巴。
尴尬的沉默蔓延了足足两分钟。
宋易缓缓倾身过去,眼镜片后头的目光灼热而深沉,“再亲一下。”





掌上明珠 10.滨江路48号(五)
10.
悯之用了半天的时间和宋易熟悉。
用了一个午饭的时候和他亲近。
用了半分钟的时间确认自己的心意。
这对做什么都慢吞吞没有节奏感的悯之来说,太快了,像乘了火箭一样,咻地一下子飞到了外太空,失重和缺氧让她大脑空白。
她懵懵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前世就已经认识的人。陌生到熟悉,熟悉到陌生。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眸光里仿佛藏着暗夜星辰,蛊惑人心。
悯之是被妖精吸引的书生,她慢慢地,慢慢地靠了过去……
亲手摘了他的眼镜。
好像剥掉了他斯文的皮,露出他野心勃勃的内里。
悯之在触碰到他的时候闭上了眼,手指从他身后绕过去把眼镜搁在茶几上后,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感受到指尖他的体温。悯之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冲动的事。
可她觉得好开心。
好像有一朵花在胸腔里盛开,有一架瀑布从心口决堤而下,磅礴盛大,美不胜收。
宋易触到她温软的唇瓣,像海棠花被蝴蝶亲吻,那温柔和缱绻让他飘飘然的。
从悯之摘掉他眼镜的时候起,他就好像得到了某种赦令。
他快要疯掉了。这感觉让他没法衣冠楚楚地做个君子。
他想撕碎她,或者吞噬她。
而这只兔子还在奋力地把自己往一只饿狼的嘴边送。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个屁!
不吃他有病。
悯之不会接吻,印象里好像亲吻就是嘴唇对着嘴唇,她嘴巴贴上去好久没有动,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做点儿什么,可她不知道对不对,万一做了傻事,会不会很丢脸?
宋易胸口的火仿佛燎原似地屠戮着他的理智,他再装不下去大尾巴狼了,捏着她的下巴回吻她。他这种向来不要脸的,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凭直觉,便宜占完了再说。
他从缓慢的撕咬磨噬试探后,慢慢地深入进去,舌尖顶开她的牙齿,在她齿关处游走,勾引她的小舌头,吮吸着,轻轻咬着,吞噬着。悯之觉得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好清晰,身子软得几乎没办法支撑自己,背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背。
悯之被一股悸动和羞耻包裹着,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和愉悦。
她向来是个遵从内心的人,所以哪怕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过分和不合适,她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抗拒。
这让宋易兴奋,兴奋到得寸进尺。
悯之其实没见过这阵仗,即便是刚刚在厨房,宋易也是浅尝辄止地吻了她一下,这会儿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打开了异次元的大门,她看见光怪陆离的成人世界,窥探到从前没见过的彩色光晕。
亲了大约十分钟后,悯之就开始喘不过来气了,宋易却没松开她的意思,她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才无师自通地换了一口气,但胸腔的氧气好像还是稀薄,她头有点儿晕,莫名觉得自己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但还是觉得开心,
没来由的开心,好像吃了好多颗糖果,又好像是舔了一下浓郁的巧克力。
宋易起了反应,没反应才怪。
他怕吓到她,又怕她吓不到她。
他恶作剧似地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亲,浑身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压在悯之身上。他一边吻她,一边抬眸看她。
她很安静,似乎有点儿懵,水润润的眼睛半睁着,睫毛颤啊颤的,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悯之倏忽闭了眼,指尖攥他衣服攥得更紧了。
她仰脖子仰得辛苦,宋易体贴地把她翻了个身,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后颈。
于是悯之就再次趴在了他身上。从下边到上边,这感觉完全不同,好像主动权一下子握到了她手里。
但她好像也没办法喊停。
他真是……心机啊!
厨房里水壶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宋易权当没听见。
专注地亲吻她。
手也不老实,腿也不老实,悯之被闹得脸红耳朵红就悄悄躲一躲,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的时候,气得捶他,他也无动于衷,她自己气了一会儿,反而淡然了,任由他若有似无地明着暗着调戏她。
悯之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么久,反正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厨房熬的粥都冷了。
他去重新热了。
悯之就捧着发烧的脸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险些哭出来。
好疼哇!
亲得嘴巴都破掉了。吃了好多口水。结束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可惜。
什么毛病……
当然更可惜的时候宋易,他只想当场把她哄床上去。
但似乎那真的就太变态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已经没了理智,后来还是按捺住了躁动的心。
刚刚两个人在沙发上闹腾,不小心把眼镜扫地上了,摔碎了,他这会儿眯着眼靠在厨房的台子上隔着玻璃看悯之,她在客厅坐着,手捧着小脸,好像在回味,又似乎在懊恼,他眼睛不好,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不过大概能想象得出来。
他从没觉得有一个人,该死的惹人疼惹人爱。
他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他热好了饭菜去叫她,悯之在看手机,想找家附近的店给他买副眼镜。
他低头瞄了一眼,顿时笑了,“隔条街就有一家眼镜店,待会儿你陪我去一趟?”
悯之忙点头,“好哇!”
她真是他见过最善良的人。
他矮身去抱她,鼻尖蹭过她的脸,伏在她脖颈里舔了舔她耳垂,沉沉喘着气问她,“做我女朋友吧?”
悯之起了鸡皮疙瘩,后背都是麻的,他的舌头卷上她耳垂的时候,她狠狠吞了口唾沫。
以至于他说什么她都没听太清,下意识地“嗯”了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被自己羞死了。不过这也算是她心里话。
她确实……愿意。
都到这份上了,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宋易笑,“我想现在就跟你求婚,你明白吗?”
悯之“啊?”了声。
这……太快了吧!
宋易再次舔了舔她耳朵,贪婪地亲吻她的脖颈,往上亲她下巴,然后落在她的唇瓣,他意犹未尽,占有欲极强地吞吻她。
那一瞬间的强势差点吓到悯之,她戳了下他的腰,声音小小地问他怎么了。他倏忽就笑了,驱散了身上那股略显狠戾的气势,手指蹭了蹭她脸颊,依旧和她脸贴着脸,他的呼吸落在她耳朵边,他说:“今晚留在这儿吧!我一辈子对你好。”
这话里甚至带着点儿低弱的恳求,这让刚刚还一副毁天灭地的架势的他显得十足的变态。
悯之沉默着,沉默着……
沉默是金。
她吞了口口水。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立马反驳他。
她冷静地思考了下原因之后,得出结论:她沦陷了。
她喜欢他,是那种冲动的不计一切的喜欢,她像个冒险者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美景,哪怕前面藏着刀山火海,她也想过去瞧一瞧。
她不小了,上学晚又留级,考上大学的今年都二十岁了。
她虽然单纯,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至少表姐教她的成人世界三大规则之一她还是知道的:留宿就是间接同意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悯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后别了过头,“我好饿,先吃饭好不好?”
宋易眯了眯眼,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他忽然就灵机一动开了窍,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没拒绝,就是有得商量。
他已经开始预想晚上的场景了,构思着如何才能不垮场。
待会儿去配眼镜的时候顺便逛一逛沃尔玛吧!买件睡衣给她……哦,不,穿他的t恤好了,或者衬衣……日用品要买,牙刷毛巾洗护品,买全了最好,好哄她以后过来……晚餐吃什么呢?买些牛排回来煎,最好喝点红酒,不知道她酒量怎么样……
他眯了眯眼,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她嘴边,悯之刚张嘴碰到,他又拿回去塞进自己嘴里。
悯之:“……”
悯之无语得翻白眼。
而宋易觉得她翻白眼都是可爱的。
……
周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陆一鸣干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就纳闷了,宋易到底做了什么,把人妹子唬得到现在都没能从他家里出来。
他虽然对他的无耻和不要脸深有了解,但还是好奇他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他抓心挠肺地猜测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看见48号的门开了。
手牵着手。
沃日?他猛地拍了一下陆一鸣,“我靠,你看呀!丫不要脸的。”
陆一鸣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也“艹”了声。
“没看出来,老宋泡妹子竟然还是个高手。”
隔着宽阔的江面,那股恋爱的酸臭味已经扑面而来了。
恋爱不稀奇,宋易恋爱才稀奇,更稀奇的是,他竟然三级跳,直接越过了互相了解试探的阶段,直接把妹子泡到手了。
“艹,不看了,生气,老子在这边困得要死,他在那边温香软玉,我不要虐自己了。”
宋易现在的确是春风得意。
他仗着自己腿脚“不方便”,又是搂又是抱的,反正悯之现在对他的各种接触都习以为常,体贴地抱着他的胳膊扶着他走路,两个人像小情侣散步一样,晃到了眼镜店。
验光,配镜,磨蹭了二十分钟才搞定。
因为悯之很挑剔,一会儿嫌弃这个不好看,一会儿嫌弃那个太丑,好不容易才挑了一个,依旧是金属框,架在他鼻梁上,莫名有一种斯文败类的独特气质。
悯之笑了笑,戳他脸,“你看起来好变态呀!”
宋易眯了眯眼,“这话不要随便说。”
“嗯?”
宋易笑了笑,没回答。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两个人逛了会儿超市,回去悯之去睡了个午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的光景了。
宋易在准备晚餐。
悯之就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
晚餐是牛排,宋易开了瓶红酒。
然后困扰宋易的一个世纪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他一直在想,如何让夜晚来得自然一点。
然后悯之就喝醉了……




掌上明珠 11.滨江路48号(六)
11.
悯之酒量很浅很浅,大概是随了妈妈吧!正宗的一杯倒。
今天喝了有小半瓶,还是空腹时候灌下去的,甜甜的桃红起泡酒,喝起来跟果汁一样,但即便酒精含量很低,她也承受不了。
她从前没喝过酒,所以对自己的酒量一无所知。
她喝醉了倒是不哭不闹,看起来也很正常,逻辑思维乍一看也是清晰的。
但仔细盯一会儿,会发现她其实问题大了,
反应变得特别慢,说话清晰,但显然前言不搭后语。
意识还是有的,就是人迟钝了很多。
悯之把一整块牛排都吃了,吃了一勺土豆泥,啃了半块小蛋糕,她很少吃这么多,大概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易终于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是起身拿饮料,回来倒了一杯草莓汁给她,她端起来轻轻舔了一口,动作慢吞吞的,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觉得有点儿好笑,就把她的杯子抽走了,她就楞楞地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反应,他低头亲她,她也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一下,像一只猫在试探鱼缸里的鱼,然后回身捧着脸笑起来。
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宋易眯了眯眼,笑了。
活这么久,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不多,陆悯之算一个,尽管第一眼的时候他对她这种生物极其抗拒,但或许那也是他沦陷的前兆,从未有一种东西让他如此失控过。
吃完饭他收了餐具去洗碗,出神的时候想,觉得这时候如果把她这样那样简直易如反掌。
悯之捧着脸趴在桌子上看手机,二哥哥在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做什么,她手指点了好几下,都点错了键盘字母,人好像飘得很,找不着方位,她懊恼地戳了好几下,最后打了视频过去。逸之在学校参加一个入职前的讲座,本来想顺便去看看她,又觉得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教公开课,其中包括她的班级,到时候她看见他一定惊讶得很,他还想看他傻妹妹的反应呢!于是强自忍下了,但想到她,难免要和她说说话,这小不点长大了,以前多黏她,现在都不大理他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听讲座开小差呢,接视频是不能接的,于是他摁掉了,说:“这会儿不方便,待会儿再打给你。”
然后悯之就没再理他了。
事实上她转头就忘了她的哥哥。
她现在觉得宋易更新奇点。
她觉得自己好想和他亲近,碰一碰他,亲一下,或者只是单纯地抓他的手,都能让她好开心。那种没来由的开心像是吃了一大碗香草巧克力冰激凌。
甜甜的,是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悯之起身去找宋易,他还在洗碗,侧头看见她走进来,眯了眯眼——眼睛不好使,想要看东西清晰一点必须要眯着眼,这让他看起来更是十足的斯文败类。
悯之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但走路已经飘了,就是那种头重脚轻找不到重心的感觉。她走路很难,甚至会刻意踩重步子,呆呆的,很可爱。
她在离他一米远的时候,猛地往前扑了过来,他下意识转身张开双臂,悯之刚刚好扑进他怀里,他手还是湿的,没去扶她,只低头问她,“怎么了?”喉咙却仿佛起了火,烧得他声音都嘶哑了。
悯之摇摇头,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起初碎碎念说头好晕,她想睡觉,她其实是个小话痨,不熟的时候看不出来,熟了就知道她其实话特别多,喝醉了更甚,宋易知道她醉了,就一边顺着她的话说着,一边把碗草草洗了,比起那些琐事,他觉得抱她更重要些。
人生苦短,他更倾向于及时行乐。
洗碗的时候悯之抱他腰抱的很紧,起初在他怀里,后来趴到他背上,他走到哪,她就挪到哪,像个长在树上的树懒熊。
宋易觉得好笑,逗她,问她:我去卫生间,你要不要去?
悯之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似乎大脑终于转动了一下,她郑重点头,“要!”
她刚刚喝多了水,也想去厕所。
她现在脑子很直,根本不带转弯的。
宋易挑眉,看她那仿佛被施了慢动作魔法的呆萌样子,不禁露出了一丝稍显变态的的笑容,“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等你明天醒了别说我过分。”
于是宋易也不管她了,他去卫生间,任她跟着他过去,他脱裤子,她还趴在他背上。虽然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觉得这场景也很无耻了。
“我去洗澡,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帮你一起洗了。洗澡你懂吗?就是把你脱光了,然后发生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道德底线。”他扭头和她对视,认真而严肃地警告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冲动,自私,占有欲强到病态,喜欢我,你考虑好了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他感受得到。
悯之慢慢地凑近他,踮着脚去吻她眼睛,甜甜一笑,“嗯!”仿佛没思考似的,事实上她现在能思考什么东西。
他搂了搂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声音沉哑,“没考虑好也晚了。”
悯之好久不说话,他把她扳过来看,才发现靠在他脑袋旁睡着了,手还抓着他的胳膊,攥得紧紧的。
喝多了就睡,酒品倒是不错。
宋易抱着她去床上的时候,她也没有醒。悯之喜欢抱着东西睡,小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会买各种玩偶给她,她像皇帝临幸妃子一样,每晚都会郑重地挑一个玩偶陪自己睡,她喜欢大玩偶,最大的一只高达五米,宽三米,她放在墙角,当沙发用,有时候就躺在玩偶的肚子上睡觉,抱着它的胳膊,不过妈妈说躺在太软的地方睡对小孩子脊椎不好,每次见了都要责怪她的,但她很喜欢,偷偷地睡,不过第二天醒来一定在床上,那肯定是爸爸把她抱上床的。
今晚的“玩偶”很不舒服,太硬了,不够柔软,她一会儿这样抱着,一会儿那样抱着,最后似乎还是不满意,手臂穿过他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似乎折腾累了妥协了,终于蜷缩着睡了。
临睡前还不地“哼”了声。
黑夜里,宋易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脑海里各种限制级画面。
他低头亲了她的嘴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气味,沉沉喘了口气,最终却没动作。
她可千万祈祷有一天别落到他手里,他这人记仇,睚眦必报,铁定要加倍成倍地还她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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