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俏媳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妲己
老太太倒是也不傻,在掏钱之前还是让王氏将和那个旺铺原来东家的字据拿出来看了一下,王氏很痛快地拿出来,让老太太看过,老太太因为家里有云老爷子,还有云成耀这两个读书人在,也能认得几个字,至少数字还是能认全。
确定了每月一百五十两没有错后,便让老大云德春还有云德顺一起将家里保管着的那些摆件拿去当铺当了,把钱拿回来。
——盐运司知事刚上任,家里人就开始将别人送的礼物拿到当铺去典当什么的,这会儿老太太是没多想,但后来没多久,有看云成耀不顺眼的同僚在他面前提起时,却着实让云成耀丢了个大人,此为后话。
至于字据上的数字,只是王氏和赵氏回来的路上搞得一点小伎俩,找了个街边帮人写信函的,模仿着字据上的内容写了个假的,真的被他们小心地收了起来。
而且,这字据还只是临时的,等把钱交给那旺铺东家后,还会正式立一个,老太太已经看过一遍确定价钱没问题,后面自然也不会特意再确认,这事儿便很容易糊弄过去。
便是哪一天真的发现了,钱都到了她们手里,还能指望她们再吐出来?
两日后,牙行帮着跑完了手续,事情便算是定了下来,二房三房的人,包括最近闲得发慌浑身难受的云德顺也跟着里里外外地忙活,云德顺主要是负责盯着铺子里一些需要重新装潢的地方,至于购置新的桌椅板凳,还有准备所需食材这些需要花钱,砍价的地方,则由赵氏和王氏两个女人负责,还有招聘伙计方面,儿媳妇们帮着打打下手。
其中云德喜最闲,本身做什么大家伙都不太放心,他自己也不愿意干活,就这里装模作样地指点指点,那里看看指手画脚一下,总之就是一定要刷刷存在感,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也是这家铺子的东家之一。
大房和老爷子老太太都过来看过一眼,也说过两句,不过王氏就怕她们又后悔了想插手打理铺子的事,没让她们帮忙,准备期间,刘夫人王夫人等人得了消息也过来过一趟,明里暗里地再次提起锦记的事情。
也是这时候,被自家的生意完全吸引去注意力的赵氏和王氏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茬,幸好当时老太太和张氏她们没在,王氏三言两语以她们最近要忙着自己家的铺子,一时挪不开手的理由把人给糊弄走了。
趁着云德顺云德喜,还有儿子儿媳妇们都在忙其他事时,赵氏有些着急地拉住王氏低声道,“这怎么办?看她们都不死心认准了我们的样肯定还得再来。”
王氏也对这些人的纠缠不休很是反感,“能怎么办,拖着呗,云景灏他们在府城,我们的铺子很快就要开起来了,哪有空还特意去府城找他们?”
赵氏却有些担心刘夫人等人,怎么说这些人在县城里的底蕴,人脉关系肯定比她们更广,以后少不得有用得上这些人的地方,她们不好和对方关系搞僵,以后不好办事,“要不然,咱们找个人去府城,找到锦记的铺子送个信?”
王氏想着等会儿还得看看新招的伙计,不耐烦在这些事情上费神,直接点头,“也行,到时候直接让云景灏给我们多送一些脂膏过来,咱们自己留着一部分,其他的当人情送给刘夫人她们,应该够她们安分一段时间,等铺子稳定了,给她们牵线的事再说。”
到时候就不能白让她们跑了,总得先让她们见了好处才值得他们再主动和早就翻了脸的云景灏夫妻俩接触。
二人说定了以后,赵氏便直接出去找人捎信,王氏则去看看已经过来应征伙计的几个人。
这家云记食肆规模不小,后厨加上跑堂的伙计,加起来至少得招八个人,之前筛选掉一批后,留下来的人正好够数。
和锦记比,云记招收的伙计要求可就没那么高了,不过是年纪差不多,长得不要太难看到让人倒胃口,影响了食欲,其余的就是利索点,机灵点,好吧,其实跑堂的伙计嘛,要求都差不多。
留下来的这些人当中,有三个一半是后厨的,两个大厨,一个切菜工,一个洗碗工,四个跑堂伙计,四个跑堂里还有两个在县城有过工作经验。
至于账房和掌柜?云家压根就没打算另招,一方面这两种人才工钱要比一般伙计高不少,舍不得增加成本,而来嘛,也是不放心把铺子交给外人管,要是账房做假账黑他们的钱怎么办?
所以赵氏和王氏就准备兼职了!就算她们不识几个大字,算账还不会吗?掌柜在她们看来也不需要掌握什么技能,不就是在大堂里盯着点伙计们的举动吗,谁不会啊!
王氏端着姿态坐在椅子上,目光挑剔地看着这些人,特别假模假样地还从身后的儿媳妇刘氏手里接过茶水喝了两口,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之前具体的工钱多少你们已经知道了,一个月四百文钱,你们也别嫌少,之前本夫人已经打听过县城跑堂伙计的工钱有多少,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四个跑堂伙计当中,那两个有过经验的,面上不显,心里却嘀咕着,城里的确是有四百文一个月的活,但那基本也是位置偏,生意又不怎么好的小铺子,这种旺铺,最少也该有五六百文钱。
“后厨的两个大厨工钱高一些,五百文,要是做得好了,客人们都觉得饭菜好吃,也可能会给你们一些赏钱,所以别以为每个月就只有这些工钱。”
在场八个人都没吭声,哪怕他们心里都觉得东家给的工钱低了一些,但他们都有各自的一些情况才决定到这里应聘,早知道的待遇,也就没什么再好后悔的。
但是,跑堂的伙计们好歹还想着,除了工钱外,偶尔他们还能得些客人们给的赏钱,加起来少说也还是能拿个五百文以上,要是运气好,碰上有钱人家的大方的客人,一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紧接着王氏一句话就让他们脸色都变了,“对了,一般来食肆吃饭的客人,要是吃好了可能都会给些赏钱,到时候你们可别想都昧下来,我儿媳妇她们都会盯着的,必须都上交,要是让我发现谁偷偷自己收起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一个不注意,本来还想装样子的王氏很快就忘了要自称什么‘本夫人’。
几个跑堂的伙计倒是顾不上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得知他们居然不能拿赏钱,一下子就急了,“东家,这怕是不符合规矩吧。”
王氏微微变了脸色,质问道:“什么规矩?我是这家食肆的东家,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两个有经验的伙计里稍微年长那么两岁的伙计道:“东家,这城里所有的铺子,基本都是客人们给的赏钱,主家和伙计们平分,即便是稍微苛刻一些的东家,也是四六分,您这样……”怕是太黑心肝了点吧?
就连后厨那些和得赏钱没什么关系的大厨和切菜工都微微侧目看了过来。
虽说他们在厨房忙活,基本杜绝了拿赏钱的可能性,但也架不住万一有哪个客人特别喜欢大厨做的菜,就会专程给大厨送一份赏钱,到时候切菜工也好,洗碗工也罢,多多少少能跟着沾点光。
结果好么,王氏一句话,算是彻底掐死了他们这种侥幸心理。
就算他们没说话,但这种事搁谁身上谁都会心里不舒服,有所不满,只不过是怕还没正式上工就明着怼东家,以后会被东家穿小鞋才没吭声。
铺子还没开张,不说动员伙计们更热心,像洛锦绣那样给出各种让伙计们干劲十足的诸多好处,还这样打击人积极性,王氏这种做法也是没谁了。
被八个人齐刷刷地盯着,王氏也有那么一瞬的表情不自然,但很快便想着,自己才是东家,这些人不过是给他们家做工的,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打定了主意后,王氏又重新底气足了起来,还用力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处,喝道:“我不管别人家的铺子是什么样,总之,我们云家的食肆,就是不许伙计私下里昧下客人给的赏钱!”
伙计们表情更难看,说什么昧下这么难听,本来赏钱就有他们的份,应该说客人们给赏钱的目的就是打赏他们,不是铺子,要是碰上大方的东家,甚至连对半分都省了,让伙计们自己处理赏钱,这云家食肆……据说东家还有官家背景呢,居然这么抠门!
猎户家的俏媳妇 第两百二十四章:应酬
好几个人心里已经有点后悔来这里应征了,可现在走人,不说能不能马上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他们大多是急等着用钱等不起,另外,看王氏的模样就不是个大度的,他们走了会不会记恨上他们,让人找他们麻烦?
基于这种种考量,伙计们尽管内心憋屈,却仍然沉着脸没有再吭声,甚至听着王氏自觉占据了下风,继续自以为敲打,实则不断给自己和云记拉仇恨:“你们可别以为现在留下来了我就非你们不可了!规矩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可别到时候说一句没记住就想糊弄过去,要是让我发现谁犯了错,立马给我滚蛋!”
伙计们听了只觉得更憋屈。
他们要不是最近确实急用钱,也不是非要在这破地方做工好么!
还官家亲眷,租这么个旺铺却抠门到这种程度,有那同样记仇的,甭管自己是否还要在这里做工,反正工钱就那么多,实在不行就走人,毫不顾忌地在心里开始默默诅咒铺子开张了以后也赚不了几个钱,甚至,预感,以这位东家这张嘴,说不得要得罪多少人,给食肆惹来麻烦事。
不得不说,这位伙计真相了,等云记食肆开张后,因为某些原因,确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把名声传遍了大半个县城,甚至于府城的一些人都有所耳闻,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种能耐了。
当然,此为后话,眼下,王氏自以为自己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番训话后就让他们各自去准备开张的事,而后回头对自己儿媳妇说道:“看见了吗,对这些个想占便宜的伙计就得提前狠狠地敲打一遍,你也好生学着点,以后这铺子肯定是要交给成继的,你作为他媳妇,要是不能把这些伙计都拿捏在手里,什么时候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
刘氏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婆婆的想法,和那些伙计被训斥后的心理有很大区别,但出于自身老实的性格,又不敢质疑长辈,只能乖乖地点头,“儿媳知道了。”
王氏却伸出手戳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光知道有什么用,得学会了怎么做事!”
刘氏唯唯诺诺地应承,“儿媳会好好学的。”
因为云家二房的人都急等着赶紧赚钱坐等收钱,准备工作做的非常匆忙急躁,差不多了便急急忙忙地开张,云成耀作为这家食肆背后的依靠,铺子开张当天当然也亲自到场给城里,包括周边其他商铺们亮个相,提醒那些不知情的人,这家食肆是有人罩着呢,日后不会随便招惹,想拉拢关系的也从速。
云记食肆当初是想着卖酸辣粉以及糖葫芦,但说到底也不可能真的只卖酸辣粉一种吃食,请来的厨子会做各种家常菜,因此,其他饭馆里卖的菜色,云记食肆也基本不缺,酸辣粉算是主打的招牌菜。
王氏抠门归抠门,但铺子里一些菜价上头却也不敢动太大的念头,毕竟菜单是要识字的云成耀帮着写,他亲自过目过后,价钱过高的自然会提醒着改回到正常水平,不然太过出头了也不好。
县城里收到消息的不少商户们,在开张这一天都给云记送来了不少礼物,也有人亲自过来捧场,场面热热闹闹的,客人们进店里吃酸辣粉或是点其他家常菜,都觉得味道不错,某些问题在第一天自然不会暴露出来,不少客人们都说以后可以常来光顾,更是让赵氏和王氏等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画面。
因为没了地可种,觉得生活都没了重心的云德春,云德顺二人看了这般光景后也终于打起精神来,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把铺子经营好了。
他们种了大半辈子的地,关心粮食,收成已经成为本能,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有多喜欢每天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回家的时候累得都直不起腰的生活,如今这样自己当东家赚钱,还不用太费力气的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但却也是他们全家供出云成耀这个读书人来的最终目标。
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在云记食肆赚钱赚得风生水起,云家人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之时,另一边,在府城忙着自己事业的云景灏和洛锦绣也收到了赵氏让人送过来的信,准确说,是镜花先在铺子里拿到了口信,告诉了洛锦绣,而后洛锦绣回家后和云景灏说了一声。
夫妻俩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半晌,洛锦绣才一脸牙疼的表情,“云家的人是不是脑子里有坑?”让他们送脂膏过去?有猫病吧!
云景灏……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才好,其实他同样觉得云家大概,吃错药了?不,或许打一开始,这一家人就从来没正常过。
“不要理会就是。”云景灏只能说道。
洛锦绣耸肩,“我理他们我才有毛病呢,就凭咱们和云家的关系,还给她们送东西?不美死他们!张嘴就要几十套套装,那可是几百两银子,她们多大脸好意思张这个口。”
其实她倒是多少能猜到云家那边的想法,只不过,一个区区的盐运司知事而已就想让他们倒贴过去讨好她们?真是想太多。
“她们要是真不嫌丢人,尽管上门来找我伸手要脂膏,随便弄个人过来捎口信就想如愿?我的脂膏那么廉价吗?嗤,我就全当什么都没收到了。”洛锦绣不愿意继续在这家极品身上多浪费口舌,直接换了个话题,“对了,不是说明天有人要请咱们吃饭?”
云景灏嗯了一声,“都是府城颇为有名望的商户,还有安保堂近来结交的一些人,包括府城镖局的人,还有府衙那边的官差,都是有意和我们交好的。”
只不过他们刚到府城的时候都专心顾着自己的事业,同样被人邀请了几次却都给推了,如今‘锦绣缘’也好,安保堂也罢,都步入正轨有一段日子,再拒绝就不太好了。
洛锦绣道:“那就去吧,正好最近也不怎么太忙了。”开店嘛,也就初期忙一些,后续的各方面都安排妥当了,直接交给底下人,当老板的只需要宏观统筹,其余时候,参加参加应酬,多结交点人脉才是常态。
第二天,府城第一大酒楼,宾至楼的二楼雅间内。
不少府城内有头有脸的商户们都齐聚一堂,见到准时到达的云景灏和洛锦绣这两个最近的新人,却半点没有表现出前辈的优越感,反而都非常亲切客气地和他们打招呼彼此问候。
洛锦绣不清楚这些人具体人品如何,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作为商人,她很懂得这些应酬手段,极为熟练地代替不善言辞的自家男人出面控场。
云景灏虽然没说话,但本身那让人不容忽视的强横气势摆在那里,就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就重新入座,各种酒楼的招牌菜和酒水也很快便被送来,先是一番推杯问盏互相说些社交辞令,谁也没进入主题,或者说这种应酬嘛,也没有个具体的主题,其实就是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先彼此有个初步的了解,之后,再稍微试探一下态度,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比如,在场的那个府城很有名的镖局的总镖师,几杯酒下肚,见气氛颇为融洽,云景灏很少说话,但对他们也算是有问必答,只是言简意赅,不像是太难相处的人,便试着问了一句:“安保堂虽然到府城落户时间不算长,但早前在芙蓉县名头就不小,还做下不少大事,着实让人佩服,云老弟你和你那些弟兄们可是了不得啊!”
这些人之前对云景灏和洛锦绣也进行了一番了解,通过各自的门路,摸不清他们真正的底,只知道他们背后是有人撑腰,而且是他们都不能得罪的强硬后盾的,就连云景灏曾经是个五品武将的事都不清楚,否则这位总镖师怕是都不太好意思叫他老弟。
至于这位总镖师说这番话的用意,云景灏也很容易听出来,对方也没有刻意隐藏话中的羡慕之意。
在场的人听说过安保堂名头的,谁不知道安保堂多次和衙门一起合作剿匪或是缉拿案犯,不但无一失败,拿了不少赏钱,当初在县衙,如今在府衙,都是备受重视,这不,府衙的官差头头都正和他们坐在一起呢。
在座的商户们和府衙的关系也不算差,但到底是没法和安保堂比啊,因为安保堂帮府衙的忙,是能够直接有助于提高府衙官员们的政绩,年度考评,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帮着官员们升官发财,这是他们这些寻常商户都做不到的。
云景灏对那总镖师举杯,特别干脆地说:“日后若是安保堂有需要,会找贵镖局帮忙,大家共赢。”
总镖师一下子来了精神,“当真!?”
猎户家的俏媳妇 第两百二十五章:坏事传千里
云景灏一颔首,“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好!云老弟果然是个痛快人!”总镖师端起酒杯发自内心地欢喜道:“来,老哥敬你一杯!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更多机会,有钱了大家一起赚!”
他不贪心,不敢惦记安保堂那连他这个知名镖局都难以想象的收益,只希望稍微能跟着沾点光,当然,也不会白占便宜,到时候镖局的镖师们该出力气的都要好好出力气,不能平白让人家云景灏送出好处来却不珍惜对吧?
二人又气氛和谐地喝了两杯酒,总镖师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听说安保堂的兄弟各个都是好手,云老弟,你看,能不能让我镖局的人跟着学着点?”
他也是听说过有人想到安保堂拜师,却都被拒绝的事,只不过,他也真是太愁得慌了。
“云老弟,你也别误会,我不是非要赖上安保堂什么,实在是吧,这次我们镖局新招来的几个人太不争气,一个比一个没用,不赶紧操练起来,都让人没办法放心让他们跟着走镖。”
云景灏自然不会全信了这话,如果真那么没用,对方又怎么会把人收下?
“特意教导就算了,你应该也知道安保堂是不收徒弟的。”云景灏平静地说道。
总镖师点点头,脸上有些遗憾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过,若是有机会,可以让安保堂的弟兄和贵镖局的人切磋切磋。”
刚熄了念头的总镖师再次激动起来,“好,切磋也好,那不如改日我们就约个日子?”
云景灏嗯了一声。
总镖师喜上眉梢,看云景灏的表情越发和气了,觉得这位云老弟果然是个好相处的,别看瞧着冷淡,实则却是个心地好的,可比那些个看似和和气气,却两面三刀,会背地里捅人刀子的阴险小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相处着也更让人放心。
二人左右有几个人也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对话,此时也有了和他相同的想法,决定日后要和安保堂处好关系,不说也能跟着讨到什么好处,但万一又需要安保堂帮忙,请人家做事时,也更好开口些。
洛锦绣这头,也和一些相关行业的商户们相谈甚欢,比如有开药铺的,或者这方面有门路的人,以及一些在周边做胭脂铺生意的商户们,都想和她搭上合作关系,要么给作坊那边提供药材,要么便争取过‘零售权’。
县城那边锦记脂膏仍然有好几家胭脂铺在售卖,甚至是隔壁同姚府据说都有卖的,这叫他们如何能不眼馋?他们花了自己的门路也打听了那些人寄卖能得到的费用是多少,或许他们未必多看得上眼,可寄卖锦记的脂膏,得到的寄卖费用是其次,真正的好处还是凭借锦记的名头,给自家的其他胭脂水粉招揽来更多生意!
这就好比一个寻常平价的化妆品店里,忽然入驻大牌化妆品,土豪们去买大牌时,也未尝不会有平民想去瞻仰瞻仰,结果发现自己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大牌,那就不如买这家其他的东西,对比之下价钱就显得很友善啊!或许效果不如大牌的好,但虽然大牌的咱买不起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锦记虽然在府城有自己家的铺子,但府城何其大,城里的人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愿意经常折腾大半个城过来买脂膏,便是平时想随便地逛一逛,也会因为距离限制而只能望而生叹。
如果城里其他方位也能有胭脂铺能买得到锦记的脂膏,想来许多人们都会为之高兴。
洛锦绣一直保持着微笑和气地应对这些人,和云景灏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不同,她是既不明着答应,也不拒绝,只先慢慢观察一下这些人的品性,顺便,该端着也得端着。
锦记的脂膏毫无疑问已经成为府城,甚至于以京城为首的整个云水国化妆品行业的高端产品,既然是高端的,就不能让人有种随便说两句话就能上她这条船的错觉,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价。
也别说是她矫情,故作姿态,有些东西,该摆出来的姿态本就应该摆出来,如同富人未必愿意随便和普通人亲密来往一样,一是怕被人惦记着自己的钱财想占好处,但他们更怕的还是遇上居心叵测的有害于自己。
锦记脂膏的正面形象不容有失,谁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是什么样?她都没有太多了解,哪里能随便应承了。
那几家商户不能马上达成希望倒也不觉得多失望,换了他们本也不可能轻易答应,左不过今天先吃好喝好了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多接触几次,成事的几率也就大了。
吃饭喝酒应酬不可能从头到尾都说正事,说的差不多了,便有开始说些闲话,比如说说自家生意上遇到的一些趣事,或者出门谈生意时的见闻,云景灏因为安保堂接的活包括周边很大范围内,隔三差五会出去几天,加上曾经去边关打仗,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洛锦绣,在现代是全球到处飞,但这里,去过的地方还真是非常有限,无非就是去京城路上经过的那些地方碰到一点事,对于这些走南闯北从年轻时候就闯荡的商户们的经历颇感兴趣,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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