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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微澜
“早知如此。”美若喃喃。
“婴儿房全部蓝色装饰,衣衫也是蓝色,那日在医院育婴室,其他产妇家人还夸小小姐生得帅气。”
“七姑……”美若欲言又止。
“唉,我这称呼该换了,以后分不清叫哪个。”
“七姑,你可喜欢小美?”
“当然,那样粉团团一个,谁人不爱?小小姐,不好和妹妹呷醋,小美小姐只是小婴儿呢,我看你连抱也不愿抱她。”
美若垂眼。“我不吃醋。我不敢抱。”
“多抱抱才有感情,将来大了与你作伴玩。”
“好。”美若苦笑。
她打电话给露薇:“露薇,我心里很烦,七姑想来是不愿和我走的了。还有,我去市政办事处问过,儿童身份证转成人身份证要两年之后,露薇,这样的话,护照也难办。”
“淡定,没有护照有其他办法。你将资料给我,我让大哥帮忙,办个身份证明书,一样可以顺利出埠。等去了那边,在我家分号里挂个名,呆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美若周末约丁露薇于半岛喝下午茶,将资料交给她,另外递上一捆现金。“帮我换成英镑存起。”
“你的股票全卖了?”丁露薇大叹可惜,“阿爸说现在已有启动,未来两年牛市可期。”
“等不下去了,每一天都是折磨。”
“阿若,”丁露薇满眼同情,“你去了那边,要给我电话。”
“我尽量不给你电话,以免给你惹祸上身。”
“那人,确实可怕。”丁露薇的世界里,再离奇可怖的豪门恩怨也不及其万一。“我叫二哥去看你?”
“千万不要!你二哥身体不好,那人疯癫起来,会做什么事我们都不能预料。”
“我二哥术后康复不错。”丁露薇斟酌过后,也摊手放弃,“好吧,找到机会我会去看你。丁氏海航在利物浦有个办事处,在伦敦城金丝雀码头附近有个分公司,你方便时,可以去那里留下联络方式。”
美若点头称谢。
“你打算几时走?”
“钱物都准备妥当,我想等阿妈出院后就走。她高龄产妇,听见我离开,如果动气,恢复不好的话,将来会落下一身病。她……她其实也苦命,不是我,也不会遭这些罪。”
“走时我来接你,用阿爷名字开贵宾通道,直接上机。”
“露薇。”
“记得你欠我人情,不只这一单,将来结婚你不能给我做伴娘,我也会生气的。会气很久。”
美若微笑,“能在庇理罗认识你太好了。”
“我像不像天使化身?”丁露薇得意,随即绷紧脸,“不要往那边望,姚令康而已。浪荡子,又拖了个新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星期一。
连续日更六天了,貌似第一次这样勤快努力。快快来夸我!





善男信女 29第二十八章
詹小美出院那日难得好天气,她似乎也知道人生即将由此开始,肉乎乎的小手做兰花指,害羞地遮脸。
七姑无比怜爱,又无比开心,将她包裹好。“哎呦呦,小美小姐,我们回家家。”
靳正雷只派车来接,詹美凤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不停,吩咐道:“七姑,你坐欧伯那部车,我和阿若坐这部。”
知道她厌烦女儿,不愿多看一眼,七姑唯唯说是。
车行了一半路程,詹美凤扶额,“我要洗个澡再回家,这一身晦气要去掉。”
“七姑在后面那部车上,要不要和她说一声?”美若问。
“她是詹家佣人,不是你姑婆,不用向她报备行踪。”詹美凤横她一眼。“等她自行回去就是了。”
多说多错。美若沉默。
车停在一家芬兰浴楼下。下午时分,浴室门可罗雀。
两人进女宾室,美若随便冲冲,问隔壁淋浴间:“阿妈,你好了没有?”
哗哗的水声中,詹美凤答:“你先去蒸,我一会就来。”
美若裹一条浴巾跟着服务生走进桑拿房,服务生服侍她坐好,关上门离开。
她把满头湿发放下,嫌温度太低,舀了一勺水淋上烧得热烫的石头,兹兹声起,桑拿室温度骤升,她深深吸了口柠檬香气。
美若用一条冰镇的湿毛巾掩住口鼻,听见开门,多拿了一条递过去:“阿妈,给……”
即便身处六十多度高温的蒸房内,她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靳正雷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露出满身青龙,龙尾盘旋至小腹下,藏进浴巾里。
四目相对,她眼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而他眼里晦暗不明。
“阿若。”他迈开毛腿进来,在她身旁坐下。
靳正雷伸手拿起木勺,又舀了一勺水淋上卵石,桑拿房里更热了些。氤氲、燥热的水蒸气堵塞了美若全身的毛孔,她大口地呼吸。
“阿若。”他俯下脸吻她。
她呜呜地,发出类似小兽那种恐惧的哀泣,由着他扯下浴巾,被他握住一边软脂。
他轻轻揉捏,却像是在一下一下地挤压她的心脏。
美若闭紧眼忍耐,直到无可忍受。“我透不过气。”
靳正雷推开门,抱她出去。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偶遇几个服务生也是低头匆匆避开。
房间不大,像酒店客房,布置中规中矩。
美若仰脸向天花板。“这是你的地方?”
“和兴的。我偶尔来睡个午觉。”他拨开湿发,捧起她的脸,轻嘬她小嘴。“阿若,你是我的了。”
“你说过会等我长大。”她徒劳地抵抗。
“下个月你十六,法律规定你已成年,可以结婚,可以生子,也可以……”
她紧紧闭上眼,但陷入黑暗后,他的触摸带来的感受更为敏锐,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在她皮肤上游移,他的尾指扫过她的峰尖,带来一阵不可控的战栗。
美若唯有侧头,瞪视厚实的窗帘布。
“为什么不下雨?”她喃喃问。
“下雨?”他在她耳边重复,噬咬她的耳珠,手掌由上而下。
“我们第一次有下雨的,去年,下得很大,哗啦啦的,全是我的眼泪。这次没有。”
她声音太轻,他听不真切。“阿若,望着我。”
毋庸置疑,他是极帅的,额角滑下几缕湿发,霸道的双眉浓而长,下巴方正,此时的他抿紧双唇,眼中幽深,氤氲的全是*。
美若在那种眼神的笼罩下,全身作抖。
她想哭,最起码泪水能洗刷这一刻的羞辱,但是眼中干涸,她只能木讷地回视他的眼睛。
他的手探进她的隐秘,美若不安地扭动身体,低声喊疼。
“我轻些。”
被他调弄过的身体轻易背叛了她的心,美若在他掌中微颤,死死抓紧他的臂膀,抵御那酥软感觉的侵袭。
“阿若。阿若。”他密密地在她颈间留下吻痕,一路向下,又游曳回来,含住她微启的唇瓣。“阿若。”
他的手指撩拨她,逗弄她,犹嫌不够,托起她的臀肉俯身亲吻。
美若尝到舌尖的铁锈味,她已把下唇咬破。
在他覆身上来时,美若抓住这一刻的清醒,问:“她把我卖给你,卖了什么价钱?”声音喑哑。
他凝神注视她,手掌抚过她的脸庞,“嘘,不要问这个。”
他分开她的腿。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她哀求。
他试探地进入少许。
她绷紧身体,紧抓他手臂,仍在问:“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阿若。”大掌卡住她的腰,他不给她一丝抵抗的余地。“阿若,我答应了,娶她。”
她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茫,随即瞳孔收缩,弓起身体,用尽全身的力量反抗。但是,一声凄厉的尖叫破喉而出,又戛然而止,化作绝望的哀嚎。
他穿透了她的身体。
躺在床上的人像个破布娃娃,湿发凌乱地摊在床侧,仍是他抽离她身体时的那种扭曲姿势。
靳正雷为她擦拭腿间痕迹,白浊里掺着血丝,他低头亲吻自己的领地。
美若喉间逸出一丝呜咽。
他抚摸她小脸和下巴,她眼神空洞,视他如无物。
“阿若。阿若。”
“不用这样叫我,我没死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似乎耗尽全部力气。
靳正雷低下头,吻她冰凉的唇,企图给予她一点温暖。美若厌倦地闭上眼睛。
他为她吹干湿发,揽她进怀,她没有一丝抗拒。“阿若,你是我的了。”靳正雷吻她的额头,向她宣告。
一觉睡醒,外面暮色沉沉。
美若抬眼望窗外,“为什么还不下雨?”
靳正雷由她颈下抽回酸麻的手臂,撑起半身。
“不用解释,那些恶心的交易,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愿听。”她缓缓说道。
他静默,目光如吻。
时间流淌,他就那样看她,美若阖眼假寐。
外间小厅有侍应生敲门,放下东西又静静离去。
靳正雷抱起美若,“我们先吃饭。”
看她又在拨弄碗里饭粒,他直接抱她坐上腿,一口口强喂。“阿若,你要跟我闹,也要有力气。”
她终于有眼泪滑落,连饭一起吞下。
“今晚回去,收拾东西,让七姑陪你一起搬回宁波街。”
她摇头。
“那我让她搬回宁波街?”
她继续摇头。
“阿若。”
“你也觉得我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任你挑床睡会很恶心?”
他重重扔下匙羹,沉声警告:“阿若,你搞清楚,我答应娶她,只是答应娶她。”
她轻笑:“那又怎样?你们交易,把我做筹码。我现在就是个烂婊/子,我怕什么?现在你不止是小美阿爹了,也是我的。阿爹,”她揽住他的颈项,嘴唇凑上他下颚,魅惑地轻嘬,“阿爹,来亲亲我,我喜欢阿爹亲我。”
“阿若!”他用力摇晃她。
美若狠狠给他一耳光。
靳正雷措不及防,一时手软,抱不住她,美若滑下地,放声大哭:“不就是想要毁了我吗?逼疯了我阿妈,逼我给你当婊/子,你毁掉我一切,以后可以乖乖听你的话。……我现在是婊/子了,合你意了?”
她搂紧了桌子腿,哭声凄厉。“有个j女阿妈,注定我也是j女。我要谢谢你,……在樱桃街时没有让我当流莺,没有让我被千人操万人骑。……靳老板,我多谢你,以后我是你的。”
她跪下给他磕头,“靳老板,谢谢你。”
她磕得笃笃有声。“靳老板,谢谢你照顾我们母女。”
靳正雷面沉如水,在她身边坐下,“阿若。”
她哭到精疲力竭,直接伏倒在地上,埋脸在地毯间继续呜咽。
被他拥进怀里,嘴唇在她发间盘恒,“你不跑,我会对你好。”
她哭声未止,又即仰起泪水湿滑的小脸,哈哈大笑,“你已经对我很好。”
“阿若,你太不谨慎,一个月内,先去市政厅,再去提钱,又见丁露薇。我情愿你拿枪指我,最起码还能见到你。”
她抽噎,恨声道:“我后悔当时害怕,没有开枪。”
“阿若,你想去哪里?丁维恩在美国等你?丁露薇给你们安排好一切?”
美若抹泪。
“阿若。”他寻找她的唇。
美若避开,“我要回家。”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形影不离的枪不在袋里,美若没有多问,她一心想见那个推她进火坑的人。
詹美凤端坐在厅里等他们,像含了冰块,唇边笑容瘆人。
看见他们并肩进屋,她挑起一边眉,目光不离美若左右,扬声道:“七姑,我渴了,上茶。”
美若回视詹美凤。
“半夜闹什么,都去睡觉!”靳正雷呼喝。
七姑端了茶来,小心翼翼靠近詹美凤。
詹美凤不接,冲美若仰起下巴,“交给你家小姐。”
“滚去睡觉!”
靳正雷话音未落,美若扑上前,一掌掴向母亲。
用力之大,詹美凤几乎翻到于地,回过神来她尖叫一声:“小贱人!”
举起的手被靳正雷凌空架住,他顺势握住她手臂,把她往楼上拖。
“贱人!合你的意了?让你一世和他双宿双栖!一世别想爬到我头上来!一世做妾做小!一世被人嘲弄被……”
恶毒的诅咒消失在门里,美若吃吃地笑,立在厅中摇摇欲坠。
呆若木鸡的七姑被楼上靳正雷的暴喝惊醒,她连忙放下手中托盘,扶住美若。
“小小姐,你不好吓七姑。你醒回来,小小姐!”
“七姑,我还给她了。我全部还给她了。”美若咬紧唇,深深吸气,泪水鼻水一起滑落唇边。“我累她生我受苦,累她做不了少奶奶,累她赚钱养大我。七姑,……我欠她的全部还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夸我的,谢谢丢雷的!
阿若跳进雷神碗里了,真的是自投罗网。
破布娃娃——想用这个词很久了,终于有机会在今天实现。
下次更新:星期二




善男信女 30第二十九章
美若将自己关在房里很多天。
外面时常有各种声响,有她妈尖利的喝骂,有那种几近癫狂的大笑,有小美的啼哭,也有七姑逗哄婴儿的温言细语,还有靳正雷带着手下匆匆来去的混乱车声。
这些都与她无关,她藏在壳子里。
只有几次,靳正雷想进房,被七姑拦住哀求。她每每听见那低沉嗓音,总不自觉地战栗,捏紧手中的抱枕。
七姑劝她:“小小姐,……,好歹多吃两口饭。”
她居然能笑,对七姑道:“只剩吃饭不死这件大事了。”
她为自己圈设了一个牢笼,直到丁露薇来到詹家。
“我好担心,说定了日期,你……”丁露薇闭嘴,望定窗口的美若。
美若低头轻声解释:“露薇,我不走了,走不脱,就这样吧。”
“阿若。”
她语气那样淡漠,姿态那样谦卑,丁露薇想哭。
“以后别来看我,这里就是精神病院,你看见会害怕。”
“阿若……”
露薇流泪,美若静静看她流泪。
送露薇出去时,被詹美凤拦住:“丁小姐,这样早就走?不如吃过饭再回家?来来来,阿姨亲手为你烧菜。”
露薇干笑拒绝。
詹美凤不依:“那不行,传出去当我们詹家没教养,贵客临门,居然不留饭。”拖住丁露薇手臂,把她往饭厅带。
丁露薇无奈地回望美若。
不一会开饭,菲佣上菜递汤。
詹美凤一样样介绍菜式,又道:“阿姨煲汤最是拿手,你试试,这盅汤滋阴补肾,合适现在天时。”
美若和丁露薇对望一眼,低头喝汤。
“好不好味道?”詹美凤得意。
“阿姨好手艺。”丁露薇违心而赞。手中汤羹拨弄两下,忽然有些色变,“阿姨,这是什么……汤?”
詹美凤挑起一边眉,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滋补当属龙虎凤,汤里是猫肉,戴妃。”
话音未落,丁露薇的尖叫声几乎穿透了天花板,手往外拨,人往后退,连椅翻到于地,一盅*辣的汤淋了一半在身上。
美若听见是戴妃,心酸到极处,只觉世间万事都是荒唐。
詹美凤的笑声震耳。
“阿若。”丁露薇哭起来。“好烫。”
七姑带露薇去冲凉水,再用烫伤膏抹在丁露薇小腿上,迭声道歉。
遭受无妄之灾的丁露薇稍微恢复了些理智,立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跳上自家豪车。
美若坐回自己的座位,手中汤羹无意识地拨弄戴妃的尸块,冷眼看她母亲。
詹美凤森然回视她。
“你一个人玩,我不奉陪了。”美若起身回房换衣。
她回到宁波街,整理好房间,打电话给何平安:“他呢?我回了宁波街,和他说,想操/我,我随时都在。”
“……阿若。”
美若挂掉电话。
夜里靳正雷过来,从后面拥住她。
她转过身来,主动吻他。他身上有冬天的味道,美若吸吮那冰冷但热情的双唇。
但任凭她如何主动,他百般挑弄,美若也无法动情。
靳正雷克制到极限,进浴室抹了两下香皂,湿滑的手顺利地探进她。
美若低哼,又哀求:“不要那里。”
他眼中似有火焰,“阿若,这里?”
她开始滋润他的手指。
“乖,试试吸他一口,含住再松开。”他教导她,指尖在她体里撩拨,缓慢进退。
等她终于忍受不住,咿唔连连,他挺身,再次占据了自己的领地。
美若哭出声来,一口狠咬在他肩头。
……
“阿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是詹家小姐,我是偷渡来的穷鬼,你会讲英文,我只会砍人,你和人说话,总是‘谢谢,请’,我张口闭嘴全是别人亲戚。不过你会慢慢习惯我,我不担心。”
……
“阿若,我说到做到。赚很多钱给你,让你住大屋坐豪车,天天去半岛喝茶,中环逛珠宝行。等我走衰运那天,你想嫁人也无妨,丁二也无妨。但是,我只要在一天,我要天天看见你。”
……
“阿若,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走错一步棋,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她想做靳太,行,这个虚名我可以给她;你心疼妹妹,希望小美有个父亲,行,我给你;但我想要的,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你。”
“逼我到这地步,逼死了,你什么也落不到。”
他在背后低笑,“我的阿若会玩枪,敢杀情郎,除非她自己想死,谁人能逼她?我最多只能逼到她听话,让她在我怀里求饶,说‘轻点,求你轻点,好疼,不要再做了,受不了’,像刚才——”
美若转身撕他的脸。
靳正雷制住她,反剪她双手,用尽力气噬咬她双唇,直到唇瓣肿胀,这才抬眼,“阿若,你终于是我的了。”
第二日,宁波街上再度热闹起来,小弟们搬进各式家私,下午又有几个菲佣进屋打扫,何平安打来电话,通知美若:“阿嫂,大圈哥晚上过去吃饭。”
“我昨晚已经喂过他,饿了让他滚去别家吃。”美若扔电话。
晚上菲佣做海鲜饭和大蒜浓汤。
靳正雷手执刀叉,挥了挥,怎样也不如斩骨刀开山刀好用,直接扔掉换勺子。
喝一口汤,他几乎要喷出来。“这是什么?”
“肯定不是戴妃。”美若慢条斯理答。“是胡萝卜土豆大蒜和鲜奶忌廉。”
他理智地闭嘴,喝药一般吞下,想想道:“明天我让人再送一只猫来。”
“不要了。”她垂眼,“我连自己也养不好。”
静静吃完饭,靳正雷喝好茶,站起来,习惯性地等待。
美若盘腿坐在沙发里,捧一杯秋茶缓缓吹开绿叶。
他道:“我走了。”
“慢走不送。”
靳正雷无奈,拿起外套自己穿上。走出两步又回头,俯身吻她粉腮。“早点睡,不要等我。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家。”
他半夜回来,两人互扑撕咬,中午他起床,带着半身牙印和爪痕离开宁波街,晚上回来吃顿菲佣做的洋餐,又出门进行他的不法勾当。
丁露薇打来电话说抱歉。“阿若,对不起,那日没有向你道别,我实在吓坏了。”
“该道歉的是我,累到你那样。腿上的伤好了没有?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不会。就是那天在自家车库碰见姚令康,他居然在司机面前,非礼我的小腿,还骂我不小心,没有保护好他的财产。我被他气哭,向阿妈投诉,反被阿妈骂,阿妈说那是婚前联络感情。”
“那我放心了。”
“阿若,我打电话去你家,说你搬回宁波街。你现在、现在……”
“现在与人同居。没错,是他,我妹妹的阿爸,我阿妈的丈夫。他们已经登记注册。”
“……”
“露薇,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已厌倦交朋友,和人谈心。”
“阿若……”
“再见。”
美若白天打理院中花草,晚上看两页书早早睡觉。
靳正雷劝她回学校,她拒绝:“我是天天去半岛喝下午茶,中环逛珠宝行的人,未来还有大笔遗产可以继承,读书有什么用?”
他被噎得许久不说话,最后问:“那带你去片场玩?”
“把我和你的女明星摆在一起,评估谁能拿深插浅草最具潜力奖?”
“阿若,你越讲越过分了。”
“你可以选择不听的。”
他恨恨地甩头走人,夜里静悄悄回来,爬上她的床歪缠不止。
“平安,最近阿若有没有问你拿生活费?”
“没有。宁波街的用度全部由我这个帐出去。”
靳正雷沉下脸。
“大圈哥,阿嫂攒钱你也不开心,不攒钱你也不开心,你想——”
他挥手,打断何平安,“她最近太安静。我倒希望她问我要个百八十万,割肉给她我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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