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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步微澜
美若忍俊不禁。想一想,颤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靳正雷覆手在她手上,用力一握。他一度也以为输了这场豪赌,再也见不到她。
“为什么那样做?”
“拒捕?”三十多年人生里,认真算,与她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多。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坐监十年八年,不死也没用了。”
“你在用命赌。”
“死了你消气解恨,不死有机会重新来过。怎样算都划算。”
她十三岁时便知身边多了个疯子,却不知他疯狂至此。
再睡下,他们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相对聊天。
美若问:“尸体是谁的?”
“两个大陆人。汇丰银行有笔现钞要运到英国,他们那伙人打算在机场抢劫运钞车。保安公司有他们内线。”靳正雷阖目。最后时分,他一枪放倒蝠鼠,寿头飞扑过来。有伤在身的寿头临死一搏,比想象中更为勇猛,手掌紧紧扼住他颈项,那种窒息感,以及近在咫尺,死不瞑目的双眼,他久久难忘。
“我需要帮手,他们送上门来。”惊心动魄的过程被他两句话掠过,“还有一个是——”
“罗宝华。”
他诧异。
美若俯视他,说道:“罗宝华失踪,他们比对牙齿特征,确定是他。”
靳正雷眉头微蹙。
“警方怀疑你趁爆炸起火的时机,在混乱中脱逃,打算用尸体做dna鉴定。”
“d什么?”
枉他聪明,也料不到科技日新月异。美若坏笑道:“大圈哥,雷爷,你知不知差一点点就上了通缉名单?”
昏黄灯光下,她笑靥如花,虽然瘦了许多,但一双眼晶晶亮,让他心中砰然。靳正雷不自觉地伸手捏她面珠,问:“阿若,你是挂念我,所以瘦了?”
美若一下拍掉他的魔掌,细声骂:“色令智昏,讲的就是你。”
他低笑,胸腔起伏。
她托腮轻吁一口气。如果是另一个结果,他现在恐怕略事休息后,便将开始另一段逃亡之路。美若无限后怕。
“小美不是你亲生,警方无法证明。”
哪知面前人一脸茫然,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呆呆问:“阿若,你方才讲……”
她抿紧嘴,想笑又想哭,而后低声重复:“小美不是你亲生,你并非她爹哋。”
他怔然,问道:“即使说,她可以叫我姐夫?”
一个枕头飞过来,砸中他脑袋。
美若鄙夷道:“睡觉了,睡着才能发你的美梦。”
他在枕头下呵呵傻笑。
“靳老板有什么打算?”七姑问。
美若头疼,“想办法先申请居留,再去找工作。”
靳正雷私下里自信满满,丝毫不觉得有何难度。他告诉美若他的解决办法:“阿若,你肯帮我的话,我们假结婚。然后,我去做工养家。”
没有比他更无耻的。美若怒目:“假结婚?你怎么说得出口?”
“那……”他不安地问,“真结婚?”
她想抄起手边的东西,扔在他那张佯作畏怯的脸上。
“你什么都不会,”美若避开第一个话题,“能找到什么工作?没有简历,没有工作经验……”
他沉默,而后忽然扬眉,喜滋滋道:“不需要简历和工作经验的工作,我想到一个!老公。还有,爹哋。”
美若感觉完全没有继续沟通的必要。“我找小舅帮忙。”
“詹俊臣?”他扬眉,“想也别想。我大把身家,英国呆不下去,大不了搬去南极钓鱼。”
“是,而且还有很多母企鹅陪你。”美若没好气,“那我找四九叔想办法。”
“他未必肯帮忙。”
美若斜睇他一眼,“你也明白?”
他碰了华老虎的女人,两个,可想而知刘世久对他的看法。“做错事我认账,刘世久要求的话,我可以斟茶道歉,摆和头酒赔礼也行。”
她噗嗤一笑:“谁敢喝你的和头酒?嫌命太长?”
靳正雷咧开嘴,道:“阿若,再笑一个,你笑的时候比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她立即正色:“没事少出门,谁知楼上楼下会不会告诉移民局?”
靳正雷乖乖受教。他深居简出,令七姑颇为惆怅。
七姑道:“小小姐,你有空可否同靳老板讲,叫他不要抢我的工作。煮饭煲汤洗衣拖地,他手快脚快,三两个钟做完,然后无事可做,我们两人相对无言,好尴尬的。”
小美踌躇,最后选择站在七姑一边,她吞吞吐吐道:“爹哋很勤劳,我们应该表扬一下。不过,家姐,他做的饭……好难吃,能否不准他再进厨房?”
靳正雷只好去祸害别人家的厨房。
他有一次送七姑去四福九喜喝下午茶,藉此认识了厨房里的康健和其他人。四福九喜的厨房随之变成地下赌档,最后连四九叔的保镖威哥几人也忍不住手痒。
美若接连很多天收到他递来的钱。
“家用。”他道。
美若偷偷询问七姑他最近有何异常,这才知道此事。
“你去赌?”她指责的语气。
“我是男人,要养家。”他振振有辞。
“输了怎么办?我帮你付赌帐?”
“我会输?”他瞠目反问,“即使输,也是故意放水,让他们不至于输到当裤子,还有下一次。”
美若努力平息呼吸。
“阿若,我知你不喜欢,不过以前我每到困难的时候,都靠赌几把赚饭钱,从未失过手。”
“你出千?”
他眨眼。
美若无语。“四九叔的手下赚钱很辛苦的。你又不缺一顿饭。”
“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赌场,有赌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见她一脸的不赞同,靳正雷慌忙改口,“我听你的,以后就玩两把,赢了也输回去好不好?”
她哼一声,低声讥刺:“输赢由你说了算?我还不知道身边有个赌王之王。”
靳正雷摸摸下巴,一幅“终于被你发现了”的表情。
他阴奉阳违,继续在赌桌上征伐四方。直到有一天威哥几个输急了眼,想揍他又不敢,只好向四九叔告状。
“但凡骰子,牌九,扑克,无一不精。潇洒前日偷了一个骰子,砸烂发现没有灌水银。”威哥双眼迷茫,想不出其中关键。
潇洒连连点头附和。
“出千能被人发现,那也不叫出千了,叫找死。”刘世久虎起脸,蹦起来,伸出手,一人给一记耳光。“猪一样蠢。灌水银的早藏起来了,那么容易被你们偷到?”
威哥捞腮,“四九叔,求你帮我们一次了,杀杀他气焰。”
“我戒赌很多年。”刘世久淡然道。
“四九叔,您老以前开赌档,听说威风八面,观塘油麻地无人敢在您老场子里出千。”
“那是自然。”刘世久面如平湖。
“那就眼白白看着他大模大样,在您老眼皮底下出千,每日赢我们过百英镑?”
刘世久心起狂澜。迟疑间,他四下望望,然后悄声道:“不要给你们阿婶知道。”
靳正雷正和隔壁的老板们在推牌九,刘世久窃喜,牌九正是他的强项。
靳正雷双眼无比热烈,饱含深情。
刘世久在让出的座位坐下,接了靳正雷热情奉上的香烟,点燃。说道:“阿雷,我来给你送几个钱花花。”
靳正雷恭敬道:“多谢四九叔。”
顶他的肺!臭小子没文化,不知敬老谦让。刘世久沉下脸摸牌。
第一局靳正雷以一副双斧头险胜刘世久的高脚七。
刘世久心道太久没摸过骨牌,居然被钻了空子。
第二局靳正雷一副杂七烂牌。
刘世久洋洋得意,又暗叹杀鸡用了牛刀。他可是一把双天。
第三局运气急转,他一副杂八,靳正雷眯眼笑了笑,开牌一看,杂九。
刘世久捶桌,“你老母!再来。”
四福九喜早已关门打烊,只有厨房灯火通明。办公室里电话频响,威哥几次出入,刘世久不耐烦地扬手,“和你阿婶讲,我不在。”
威哥道:“这次是詹小姐。”
靳正雷看看表,这一番厮杀,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张口结舌道:“四九叔,你要帮我作证,我们只是喝酒聊天。”
刘世久未及说话,玻璃门被捶得嗡嗡响,女人的大嗓门在外呼喝:“刘四九,你给我出来!”
他顿时患难情生,“你也要帮我作证。”
几人急忙收拾现场,刘世久忽然想起一事,打开靳正雷面前那副牌,直了眼,接着跳脚大骂:“至尊宝,我顶你个肺!”
第二日,刘世久亲自打电话到肯辛顿的公寓,问:“阿雷,今日怎么不见你?”
“四九叔,我昨晚吹了风,感冒发烧。”
刘世久鄙夷道:“见你五大三粗,身体还不如我。你好好休息。”
他日盼夜盼,靳正雷再不出现。刘世久不好意思催,只得打电话给美若聊聊家常,顺带问一句:“阿雷呢?”
他以前总称呼“你那个男人”,令美若极为尴尬。忽然间转了称呼,而且听来无比亲热,美若暗自诧异。“他应该在家。”
“病好了?”
美若奇怪,他何时病了?依然顺势道:“好些了。四九叔,多谢你关心。”
刘世久迟疑,说道:“好些了就让他过来看看我。四九叔帮他大忙,连杯茶也没喝过。”
美若问靳正雷:“你搞什么鬼?”她将四九叔的话重复一遍。
靳正雷忍笑,一脸正经道:“那这杯茶该敬,我明日就去。”
“四九叔好像转了态度,以往不冷不热的。”美若自语道,又问,“最近不去赌了?”
靳正雷摸头。刘世久是他阿若尊敬的人,对自己怀有成见,只会令阿若难堪难做。如今这样很好,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他坦白道:“没什么意思了。”又补一句,“蹲爵禄街一天也望不见一个美女。”
美若乜他一眼,骂句:“死性难改。”
“阿若,你把我胃口养刁了。”他欺身袭来,涎着脸问道,“睡地板睡得我腰酸背疼,今晚让我上去可好?”
“死相,走开。”





善男信女 72番外二
詹小美十二岁时,美若名下的赌场于袖珍小国摩纳哥开业。
事情源于一次旅行。
靳正雷改名换姓包惜若,拿到居留权之后,阖家决定去旅行庆祝。他当即提出要去里维埃拉,只不过因为这地名太长太拗口,他忽略了前一个特定词,导致美若定下法国的酒店,和他期待的目的地一西一东。
在蓝色海岸看够了健硕的半裸生番婆,靳正雷想去摩纳哥的赌场玩两天,顺带赚点小钱给她阿若买花戴。
第一晚他陪美若拉老虎机,顺便长长见识,第二晚才忍不住手痒下场。哪知数个小时后,这一对被赌场高管客气请离,并且被告知蒙地卡罗谢绝他们的再度光临。
十多个保全公司的生番拎着两皮箱筹码换得的现金,护送他们离开。从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捷克水晶灯的璀璨光芒照耀着靳正雷愠怒的脸,和蒙地卡罗那个红胡子高管无奈的表情。
回到下榻的巴黎大酒店,忍笑忍到肚子疼的美若终于释放,躺倒在大床上捧腹。她很期待自诩赌技超绝,常叹高手寂寞的四九叔听闻这个消息时的精彩表情。
靳正雷黑一张脸,怒视她。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大圈哥被灰溜溜赶出来,美若又想起方才二十一点桌子上,连换数个荷官的紧张场景,再次忍耐不住。
看她笑,靳正雷的怒气稍抑。他瞪视不远处灯火璀璨的蒙地卡罗大赌场,“太丢脸了。”
“换个角度想,也是为华人增光。”美若用一只枕头遮住嘴角的促狭笑容,“据说蒙地卡罗的谢绝往来客户只有两个,都是日本人。”
他扬眉,眼中闪过一线自得。想想方才被礼貌地轰出来,犹有些愤恨,沉声道:“要是在我的地头,砸烂他场子,看他还能做几天生意!”
他又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美若无语。“继续做你的和兴梦,我不陪你了。”
“阿若,我只是顺口说说,这样也生气?”他急了。
“谁耐烦和你生气?”美若瞥他一眼,“我要数数你赚的钱够我买几支花。”她开了皮箱,拿起上面一沓簇新的连号纸钞。
“小坏蛋。”靳正雷扑过来。“看我丢人,你这样开心。”
她惊叫:“打劫啊!”
他作凶恶表情,“劫色!给我脱下你那条黑色小裤裤!”淫|邪一笑,又道,“阿若,我们还没试过在钱钞上做那个。”
他们在满床钞票上缠绵,直到清晨时分,美若赶他下床回自己房间。
“阿若,你还要遮掩到几时?真以为小美不知我们睡在一起?”
“那也比亲眼看见要好。”美若踹他小腿,“动作快些。”
靳正雷无奈坐起,揉揉眼睛,复又躺下,嬉皮笑脸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会再谈。”
他不理,自顾说下去:“阿若,我们也开间赌场可好?就开在他家对面。”
“你疯了?会吃猪肉的未必懂杀猪。”
“我是不懂怎么经营,花钱请人就是了。”
“这不是小事,不是想想就成的。”
“我直觉是个赚钱买卖。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准确,我们最开始,直觉就告诉我,你喜欢我。”
美若不齿地望他,“自恋狂。”
他沾沾自喜道:“每次你摆出这副表情,就是被我猜中心思的时刻。”
“……”美若不懂他们的话题怎么转折这样快,“小美的问题,赌场的问题,还有你一贯自大的问题,晚些回家讲。现在,你回自己房间,我要睡觉了。”
他举手,做求饶的手势,“好好好,阿若很凶悍,我好害怕。”
他起身,伸个懒腰,故意炫耀他的腹肌。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美若不自觉地舔舔下唇,从被中伸出脚,缓缓探向他双腿间。
靳正雷凝视她猫一样的嘴馋表情,低笑道:“有人现在后悔也晚了。”他欠身把她塞进被中,在一地衣物间找到内裤穿上。凑近她耳珠,悄声问:“詹小姐,今晚可还需要服务?”
美若抿嘴,正想点头,只听一声门响,随后小美冲进来,“家姐,我们今天回去?我还没有给阿mo……”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靳正雷神速地拎起一件衣服遮住自己,接着发现仓促中拿错了美若昨晚的小礼服,她的文胸勾住礼服上的蕾丝,悬在半空。
他尴尬地扭头望向美若。
美若热切希望被子能完全藏住自己。
“爹哋……”詹小美尽量不看他和床上的人形物体,目光转移,继而吃惊道,“地上怎么这么多钱?”
靳正雷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继而咳嗽一声,“我们……我和你家姐正在讨论正经事,大事。……赌场什么的。”
小美呆愕地点头,忽然想起来,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她方离开,美若从被中探出头,望向紧闭的套房房门,挫败地□一声。“你昨晚没有上锁?”
“她早该知道了。”
“别说是你故意的!”
“阿若,小美早该知道我不是她父亲,隐瞒下去只会更混乱更——”
她拿枕头扔他,“为什么你总有办法让我难堪?”
“因为你总喜欢演戏!”他低喝,避开飞来的枕头。
她静默,眼中忿怒一丝丝消褪,最后道:“等她再大些,我会告诉她。”
他用美若经常露出的那种不齿眼神,挑眼望她,郁闷道:“再过多几年,我们还能不能生?你想做高龄产妇?”
“你闭嘴!”
“我——”
“急着想传宗接代的话,你找别的女人去。”美若烦躁地拨弄头发。
他沉默数秒,霍然将手中衣物掷下地板,随即扑倒在床,压住她,喝问:“我要着急,至于等到这年纪?”制住她反抗的四肢,捡起地上的黑色文胸,在她手腕上绕了几圈。
“小美在外面。”美若狠踹他。
他坏笑,“反正小美也知道了,今晚回家我就一五一十讲给她听。”他低头衔住白皙胸脯上诱人的一点粉红,含着咂弄,换来她一声压抑的吟哦。他口齿不清地道:“先把正经事做了。阿若,你那两只奶桃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涨得我蘑菇头好难受。”
詹小美正在自己房间打电话。
四九叔的幼子比她小半岁,男孩子心智一般成熟得晚,阿mo是特别的一个。
她问阿mo要带什么手信,阿mo道:“金发,细腰,还要大胸脯。”
“去死!”
阿mo在电话里笑,问她在做什么。
“我盯着钟呢。”詹小美压低声音,“看我爹哋什么时候出来,他在我家姐房里。”
听见阿mo的吸气声,男生那些污秽的脑子里此刻充满了什么,可想而知。詹小美后悔太过激动,一时多嘴。
“活……春……宫?”阿mo说一个字吞一口口水。
“闭嘴!”
“难怪我阿妈讲——”
“你阿妈讲什么?”詹小美反射性地板起小脸。
“没什么……就那些,伦敦今天天气很好啊,你什么时候到家?什么时候来接你的布鲁托?什么——”
“刘摩诃!”
阿mo闭嘴收声。
“我告诉你不止一次,我家姐十六岁生我,因为怕人讲闲话,才叫我称她家姐。我有爹地妈咪的。”
“可你家七姑也讲过,十六岁生你家姐的是你们的妈咪,然后因为怕人说闲话,才叫你家姐称你们的妈咪……我叼,太拗口了……”
“你懂不懂?七姑那样讲,就是暗示我啊。因为家姐丢下我不理,觉得愧疚,不好意思承认。”
“叼,太乱了你们家,我搞不清楚。”
“你一张臭嘴巴,我以后不要和你讲话!”
小美扔了电话,委屈地想,我有爹地妈咪的。
回程她反常的沉默,靳正雷问:“小美喜欢这里?下次我们再来好不好?”
有一年,爹哋喝多酒,舌头打结地讲:“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带她旅行,为她做饭。”
还有一年在枪会,他问平安叔:“如果给你挑,重来一次,你愿意做和兴白扇,还是枪会放飞碟的小弟?”
平安叔干脆地答:“小弟。”
爹哋放一枪,然后说道:“我不一样,我还是挑和兴。没有和兴,我遇不上阿若。”
家姐回来那年,爹哋怒骂:“那是我的女人!你要我看着她穿上别人的婚纱?”
他那样爱她,又伤害她。一定是因为恨爹哋,所以家姐不愿承认。
就是这样,詹小美再次坚定信念。
晚上靳正雷敲门,问:“小美,我可以进来?”
詹小美打开房间门。
“我有话和你说。”他坐下,说完这一句后,不发一言。
小美疑惑,细声问:“爹哋?”
靳正雷昂头向天花板,第一次感到难堪的真实意义。
“爹哋?”
“是……是这样……”他欲言又止。
“因为今天早上?”小美误会了他的尴尬表情,“阿mo的爹哋妈咪也睡一张床。”
靳正雷怔愕。“可那是他的爹哋妈咪。”
“你们不是吗?”
他感觉脑子瞬间迟钝,“小美?”
“都说你们是。杂志,记者,我的同学,还有以前的菲佣……”
靳正雷一脸痴呆状转回美若房间。
美若问:“这么快?”
他懊恼地搓头发,“小美相信杂志。”
美若和他一般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使劲捶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靳正雷任她的拳头砸在他胸前肩膀和脸上,“阿若,对不起。”亲吻她的乱发,痛悔道:“对不起。”
“怎么办?”美若跪坐在他身边,捂脸垂泪,“怎么解释?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
他又惹她哭。靳正雷抱紧她,叹气道,“照你说的,再过多几年?等她大些能接受的时候?”
一个多月后,在摩纳哥最后那晚,钻进美若体内的一只小蝌蚪化作胚胎,引发她第一次晨吐。美若凝视狂喜莫名的靳正雷,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詹小美晚上偷偷溜进她房间,揽住她问:“家姐,你还会不会爱我?”
“当然。”小美的头发很软,摸起来顺滑。
“那爹哋呢?”
小脸满是忐忑,让美若心头微酸。
那时求他给小美一个父亲,她不是不后悔的。但正因为此,小美的童年虽然寂寞,但比她幸福太多。
“爹哋也会爱你,比以往更爱你。”
小美绽开笑,“那我放心了。”又亲她的肚子,“你要乖乖的喔。”
靳正雷等小美雀跃地离开后,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坐在床头,他们相望许久。
他唤一声“阿若。”喉间哽咽。
“等小美再大些,等她恋爱时,告诉她一切,我想那时她更容易理解。”
美若点头,又道:“谢谢你,照顾她,对她好。”
他拾起她的手,缓缓亲吻她的指节和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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