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黎明

李洲子没有多想，对大伙说：“火锅怎么样？”
范哲哲and小杜：“火锅好啊，我们人多，吃火锅很好啊，热闹。”
费聿利却摇了下头，轻飘飘地丢出意见说：“好像有点热呢。”
李洲子：“……”
“那就川菜。”李洲子改口。
费聿利还是摇头：“不好意思，最近我口腔溃疡。”
李洲子咬了下后槽牙：“日本料理。”贵就贵点，最重要艾茜貌似也喜欢吃日料。
费聿利环视了一圈，问在坐的其他同事：“刺身有些生冷，你们都可以吗？”
来自农村的小杜露出了不太能接受的神情，开口说：“我不太吃得惯。”上次艾姐请他吃刺身，他真的觉得又贵又不好吃。
李洲子：“那就本地菜，本地菜总可以了吧！”
费聿利：“本地菜，还不如各回各家吃呢。”
“……”
“行，那你来定！”李洲子烦了。
费聿利拿着一支笔，想了想，俊逸的面容也多了一丝为难之色，然后他嘴角上扬，无奈作罢地说：“要不还是火锅吧，的确人多热闹，只要店里冷气足，也不会太热。”
李洲子：“……”
小杜and小范：……本以为来了一个颜值代表，结果来了一个事儿逼。
费聿利靠回转椅后背，身子往后压了压，歪了下头，目光朝着秘书长办公室的方向望了望……
然后，他拿出桌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五点十六分。
“对了，我们是五点下班，还是五点半？”费聿利问大伙，对着小范的方向。
小范弱弱道：“是六点。”
“……喔。”居然是六点，某人还真是资本家啊。费聿利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一想，
难怪都需要相亲找对象……六点下班都没时间安排约会了。
艾茜不懂，晚半小时下班怎么就没时间约会了？
秘书长办公室门不经意推开，艾茜换了一双鞋子走出来，不比早上穿着平底鞋过来，这会走出来她踏着一双浅灰的细跟单鞋。同时，极白的丝质衬衫领子多了一条经典的方格子丝巾。
丝巾大大方方地系成一个精致无比的蝴蝶结，落在了肩胛骨。
对于丝巾这种产物，费聿利很少在年轻女孩身上看到，他妈倒是很喜欢，常常臭美地系在身上各个部位，如手腕，脖颈，脑袋……
所以女人一旦系上丝巾，费聿利的第一反应就是臭美。
同样，李洲子也有了一丝不详预感。
“秘书长，晚上我们聚会，你要一起吗？”李洲子的冷淡又生硬的声音已经响起，直接问话出来的艾茜。
“有聚会，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艾茜笑盈盈地问。
呵，装！再装……费聿利轻轻地哼了一声。
李洲子开口说：“不是有新人要来，欢迎欢迎。”
噢！这样啊。艾茜笑得更愉悦了，思忖半会，面露讶异地瞧着费聿利说：“所以是费经理要请客对吗？”
李洲子：“……”
费聿利也是：“……”
李洲子正要开口说不是费聿利请客，是他请客，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的解释很掉面。同时，艾茜做出错过一个亿的遗憾模样，眨了眨眼说，“虽然费经理请客机会难得，不过今天我真没办法跟大伙一起了，晚上我已经约了人了。”
李洲子：“……”啊。
费聿利：“……”听听，这是什么口气，什么叫做机会难得！仿佛他请客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事，他又不是她艾抠抠！
“艾秘书长这是有约会啊，没事没事，不过机会也不是很难得——”费聿利放下把玩的笔，倒也没有邀功完事请客的人是自己，笑悠悠地望着李洲子说，“我相信李经理以后还有请客的机会，大不了下次再单独请一下秘书长。”
李洲子：“……”请不要这样直白打趣！
艾茜：……果然，费公子怎么会有好心主动请刚刚相识的同事吃饭。
“好的，你们吃得开心一点。”艾茜不再多耍嘴皮子，神采奕奕地走出了黎明基金会，当着所有人正大光明地提早半小时下班。
“对了，我约的是天禧老板，跟他洽谈设立家族慈善基金账户的公事，不算私人约会。”艾茜突然在门口停驻下来，特意回过头交代一番。
费聿利：……呵，女人！
的确，艾茜是特意强调一番，不然一直沉默做事的郭丽呈，又要在心里记上一笔——秘书长无故早退。
艾茜不参加聚会，郭丽呈也拒绝了李洲子的聚会安排，理由是：“我要去医院看我爸。”
……
好吧，艾茜和郭丽呈都不去。
下班之后，李洲子只好带着小杜小范两小弟，以及新人费聿利去了南洋广场的一家连锁火锅店。四个大男人，一块涮起了火锅……





送你一个黎明 第43章 chapter43狼子野心
随着富二代群体越来越壮观，中国已经进入了财富家族代际传承的密集期。家族慈善基金会和家族信托，一直都是财富传承的解码方式。
天禧老板今年六十二岁，是a市典型民营制造业企业家，忙忙碌碌到四十岁赚取第一桶金，然后赶上二十年中国经济最好的蓬勃发展期，依靠房产快速且高效地完成普通人的发家致富梦想。
不过，天禧集团名头听着挺大，并不是什么大财团，留在手里的产业只有一个代工厂，但是这位董事长的确也有钱，因为他有……一排商铺、6栋楼房、两层千平方的写字楼，以及一块工业地皮。
房子，不是6套，是6栋。
在a市，像天禧老板这样的个人产业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不管财富再多，如果子女不靠谱，也要谨慎对待。
天禧老板只有一个儿子，由于他早年忙着打拼，错过了儿子的成长期，任由儿子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杨老板的年纪刚好赶上当年的计划生育，等后面发迹郭嘉开放二胎，他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杨老板唯一希望就是小孙子能健康成长，不指望孩子以后能继承家业，只希望好好做人，就算不成为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也不要为这个社会增添负担。
所以杨老板想成立家族基金慈善账户，捐出大部分的钱，同时也以这样的方式把自己辛苦创造的财富铭记成慈善精神代代相传下去。
大多数老一辈的创一代都比较钢啊……
“我就想给孙子留点保障的钱，其他都不想了。”杨老板这样说。
艾茜笑笑：“其实，我倒不这样建议，杨总您也还年轻，还可以好好栽培孙子。”
杨老板摇头：“不行了，栽培不动了……”
艾茜：……
杨老板面容沉默地说：“天翔可以吃上一辈子的公家饭，我已经不用管他了。我前几年也检查出了胃癌，切了大半的胃，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头可以活，我老婆在儿子进去之后，就跟我闹别扭，埋怨是我当年没时间关心儿子才让儿子犯了大错。唯一的孙子，现在由我儿媳带着，但也不指望了，儿媳也不太靠谱……”
艾茜：……好惨一男人啊。
难怪杨老板今年才六十二岁，一张脸已经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艾茜再次看了眼杨老板，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同情目光。只让自己看起来更冷静，更专业。
“好的，我会为杨老板提供一个适合您的慈善捐助方式。”艾茜开口说。现在捐助形式已经很多，不动产也有不动产的捐助方式。
杨老板嗯了嗯说：“艾小姐是危总的妹妹，我很信任你。”
“谢谢杨——”
然而，就在艾茜准备说出感谢话，日式包厢的拉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高跟鞋直接踏了进来。不，应该说是冲了进来。
完全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爸，你怎么可以把钱都捐出去！你让我和宝宝怎么办……”女人开门见山，二话不说，直接逼问杨老板。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杨老板的那位不太靠谱的儿媳？
艾茜看向女人，女人也瞧了她一眼。
各自一愣。
因为都有点熟悉。
没错，进来的女人就是杨天翔的妻子，刚刚杨老板简单介绍了儿媳妇原是一个电竞主播，同样也是来自鹿城。因为前面杨老板问她祖籍哪儿的时候，她回答鹿城。
杨老板就告诉她：“我儿媳也是鹿城的，不过是石口人。”
鹿城虽然不是大地方，但也不是转一圈都能见到熟人的小地方。石口在哪儿？她身为鹿城人不仅不知道在哪儿，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如果杨老板直接说她儿媳的名字，艾茜反而有点印象。
王君茹啊……
她记得她以前在鹿城外国语中学读书的时候，有个同校同年级的女同学就叫做王君茹……当时大家都叫茹姐。
算是鹿城外国语的一姐级别人物。
不过，艾茜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巧，重名撞名都很正常，何况记忆中王君茹并没有眼前这个女人这般精致漂亮。
能成为一姐的人物，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班花校花，而是学校的霸王花。毕竟从大众审美来说，班花校花都属于清纯长相的女孩。
记忆中茹姐有点黑，说话嗓音有点粗。
“爸，你怎么能这样！”女人又吼了一嗓子。又急又气。
艾茜：……这个声音好像真有点像。
不行，噩梦啊！
“你不管我，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的亲孙子吧，他才三岁，你不把钱给孙子，要送给这个女人……疯了吧！你这样做我妈知道么！”
说话口气神情样子都越来越像了……即使样子有点对不上。艾茜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艾老板跑路之后，王君茹将她堵在墙角嘲笑地对她说：“艾茜，你家工厂爆炸了，死了人，你爸跑路了，我就奇怪你怎么还有脸来上学，你不怕被人打死啊……”
“我建议你改名艾欠好了，欠一屁股债的欠……”
……
艾茜收了收落在杨老板儿媳身上的目光，站起来解释说：“你误会了，杨老板不是送给我个人，而是以捐助的方式成立慈善基金账户。”
“呵，有区别吗？”女人咄咄逼人地反问她。
艾茜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参与家庭纷争，转了下身，对杨老板说：“杨总，今天我们聊得差不多了，关于具体操作方式，下次我们再聊。”
杨老板也赶紧对她说：“好的，艾秘书长慢走。”
“艾……”杨老板的儿媳听到了一个艾字，顿时挑着一字眉问她，“你姓艾，你叫什么名字？”
艾茜光着脚上前两步，然后面容微笑，脊背笔直地立在女人面前：“是的，我姓艾，艾草的艾，单名茜字。”
王君茹眉头一皱一松，嘴皮往上一撩，难以置信地说：“还真的是你啊，艾茜！”
艾茜不露任何异样神色。仍是从从容容的姿态。
“不好意思，请问你认识我吗？”艾茜出声问，眼睛一闪，目光含笑又不缺犀利地望着王君茹。
王君茹有些震惊了，她很确定眼前女人真的艾茜，那个记忆中身形单薄的隔壁班女孩，当时学校很有名的工厂爆炸事件负责人的女儿。
后来老爸跑路之后，艾茜就退了学，人也离开了鹿城。听说是被北京一个有钱亲戚接走了。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想到，今天见上了。
“我是王君茹。”王君茹报了自己的名字。
“抱歉，我好像不认识你。”艾茜开口说，微微一笑，然后直接离开了日式包厢。




送你一个黎明 第44章 chapter44灵魂拷问
很多时候，在说话招人记恨的这件事上，费聿利和艾茜有着不相上下的优秀天赋。
南洋广场某家连锁火锅店里，四个大男人，挤挤挨挨地围在一张四人方桌；虽然看起来像是双双结对儿，碍于李洲子和费聿利不太对眼，整个画面并没有很和谐。
在李洲子的带领下，小范小杜一边涮肉一边探讨黎明公益会日后的发展方向。用艾茜的话来说，他们都是黎明公益会里的骨干，黎明的未来，黎明的中坚力量……
的确，这两人就像以前班里的小组长，能力很小，话很多……
费聿利就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对黎明基金会日后发展也没有太大兴趣，就不参与李洲子他们的讨论话题了。
中间他停下来两次，招手叫服务员。
一次是加汤。
一次加了一盘现切羊肉。
……
做人这件事，有时候越过分，反而越被让着。费聿利倒不是今天才过分，而是一直这样过分……
“小费，你为什么来黎明公益上班？”李洲子问话费聿利。作为老人，李洲子即使不太喜欢这位费聿利，也不好太冷落他。
免得对方显得格格不入只顾着……吃东西。
刚刚李洲子暗暗算了算，费聿利前面点的，加上刚刚加的……心脏都快要飙血了！
不是李洲子计较，请个饭都不给人吃饱，主要黎明基金会工资不高，作为经理级别的李洲子，每个月工资六七千，除去社保公积金，到手也就五千上下。
一个大男人，五千块在a市每个月日子过得还真挺紧张的……如果不算，他在城西还有一套房的房租收入的话。
正是公益基金会工资普遍不高，李洲子好奇费聿利为什么来黎明公益上班。毕竟公益会除了工资不高，也不好刷履历……来上班的，要么这家公益会对他们有着特殊意义，比如郭丽呈和小杜；要么就是为了上班方便，比如范哲哲；要么就像他李洲子真心有着一副劫富济贫的古道侠肠。
所以，这位费聿利是为什么呢？
“我啊……看到你们招聘信息就来了。”费聿利抬头说。
哦。
喔。
噢……
原来也是一个随意的主呢。
“那艾茜……秘书长为什么会把你招进来？”李洲子又问，右手握筷在火锅边缘敲了一下。一般的年轻人不会选择黎明公益，但是艾茜也不会选择一般的年轻人。
李洲子说的没错，即使黎明公益给的工资少得可怜，每天干的活又多又杂，各方面福利还不咋地，艾茜在招人的时候同样挑剔得过分。
毕竟，选择从来都是相互的，招不到合适的正式员工，艾秘书长还有着三千的免费义工……
的确，他不是随随便便进入黎明公益会，而是——
费聿利笑了，嘴唇往上一翘，右边唇角顿时多了一个浅浅的窝。涮了一片羊肉，放在李洲子碗里，费聿利扯起的笑容更为谦虚，收了收笑意，他对在座的三位说：“怎么说呢，主要还是艾秘书长足够地……求贤若渴吧。”
哦。
喔。
噢……
话音落下。
小杜小范都渴了，各自低头喝起了杯中的啤酒。一个基金会，有秘书长脸皮那么厚的人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其厚无比的……
还真是要人命喔！
艾艾脸皮厚是因为担任秘书长职务，想要位子稳，必须要心狠皮厚。但是这位……费聿利，他凭啥？
李洲子这般想。
凭啥？
当然是凭他优秀还没有偶像包袱啊。
费聿利吃饱喝足了，想到这家火锅店的花生米不错，又招来服务员，开口说：“等会给我打包一份花生米带走。”
他要打包一份回去，好喂在家里等着他的费英俊。
李洲子憋着脸，对服务员说：“买单。”
费聿利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建议说：“可以直接扫这里。”
李洲子瞧着费聿利，正要说出一句不太愉快的话，费聿利已经拿起桌上的啤酒，客气又周到地敬了一下李洲子，并感谢了一句：“今天谢谢肘子哥了，我敬你。”
李洲子硬生生收住话，拿起了酒杯，回敬费聿利：“不客气。”
费聿利又说：“今天吃得很高兴，真的十分感谢。”
李洲子：可是，他不开心。
费聿利又道：“一顿饭都算熟了，很期待以后能跟你们共事。”
李洲子：不好意思，他不期待了……
费聿利一笑，接着说：“好了，我家里还有一只鸟等着我喂，我要先走了——”顿了顿，补上一句，“下次我请。”
虽然，还不知道请什么。
……不管如何，有人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
对面小杜和小范忙不迭点了下头，表示记住了费聿利这话。
……




送你一个黎明 第45章 chapter45灵魂拷问
费聿利走了，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南洋广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根据手机微信显示的定位找到王垚刚停好的宝马x6。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驾驶座上王垚一身灰色西装，理了头发，上班的样子比往日无所事事顺眼了不少。
尤其说起话来，口气都不一样了。
“你也不能再这样了。”王垚瞧了他一眼说。
费聿利呵了一声：“哪样，要跟你这样，捯饬得像个销售新人似的！”
“什么销售新人，我现在是市场经理。”王垚强调说，同时拉了拉自己西装领子，低调地展示了一番，“去年我一堂姐在英国伦敦一家什么h……huntsman店里给我定制来的，真正的牌面货，对比起来那些ga，gucci，杰尼亚都亲民了……”
费聿利有些好笑，回王垚道：“眼拙啊，我还以为你上海澜之家买的，穿得跟一个卖保险的中年大叔似的。”
王垚：……
他就知道，费二嫉妒他，嫉妒他有定制西装穿，嫉妒他找到了人生目标！
不过，他一个上班族跟费二这样的无业游民有什么好计较的，费二今天让他过来接驾，估计穷到连油都加不起了吧。
“菲尔，不是我说你，你也要找点事做了，等后面我忙了，你都找不到人陪玩了。”王垚突然语重心长地感触一句，单纯为了提醒费聿利，珍惜现在他还有时间能随叫随到。
“呵。”费聿利嗤笑出声。
王垚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太对。
“你以为今天就你上班吗？我刚跟同事们聚会结束……”费聿利开口说，不等王垚反应，若无其事地补上一句，“他们为了欢迎我，下班之后特意组的局。”
王垚显然一惊：“哎呦，你也上班了啊！”
费聿利丢给王垚一个难道还有假的眼神，然后将打包带上车的花生米丢给王垚，对他说：“聚会打包带出来的。”
额，花生米还要打包啊……
这聚会似乎有点寒碜啊。王垚打开环保外卖袋，虽然对花生米嫌弃至极，但还是往嘴里送了几颗，结果越砸吧味道越好。
“那个费二，你不是誓不回家么……所以你找到什么工作了？”上班居然这般快，都快赶上他到自家公司报到的速度了。
也不知道哪家倒霉的公司，招了费聿利。
快说说，哪家老板那么倒霉……
王垚一边砸吧着嘴，一边半吞半吐地问话。
费聿利一时没说话，有些事需要早点说清楚，免得影响他和王垚的兄弟关系……不过，即使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存在任何挖墙角嫌疑。
但也，做得不够大方。
什么是大方……
总裁班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说出他和艾茜相过亲的事，免得让王垚起了居心……
虽然，王垚也只是居心，不是动心。
……
第一次，王垚见费聿利说话这样不干不脆，也有一些好奇了，有什么工作会令费二这样的难以启齿？费二可是连美团外卖都送过的人……
就在这时，停车场对面的电子广告屏闪过某连锁火锅店广告，王垚望了一眼，再闻了闻费聿利上车之后车里多出来的味，开玩笑道：“你丫不会在火锅店当服务生了吧！”
费聿利：“……”
王垚笑了笑，转过头说：“我开玩笑的，你这样的当服务生太屈才了……”
面对费聿利仍是一声不吭的反应，王垚不怕死地加上一句，“怎么也要当个火锅店的颜值招牌，吸引那些小姐姐组团消费。”
“好了，不说笑了。”费聿利打断王垚。
王垚：……所以，你倒说啊。
费聿利神色多了严肃和正经，仿佛即将要说的事并不是昨晚他一个心血来潮的决定，而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定夺，慢慢地，他开口：“我进了黎明公益。”
“什么……”
“黎明公益。”
“费聿利，你再说一遍！”
“黎明公益，黎明公益，黎明公益。”费聿利转头对着王垚，“我说三遍，好了吧。”
王垚：……
费聿利再次说：“昨天刚面试上的，然后艾茜直接给我招了进去。”
王垚：……
费聿利自顾说完，对王垚说：“好了，开车吧。”
语言的表述方式很重要，如果费聿利以玩笑的方式说自己进了黎明公益，王垚不会觉得怎么样，最多觉得费聿利无聊了找点事做。
但是，费聿利说得这样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事情就不对了……
王垚双手从方向盘放下，把搁在操控台的花生米甩还给费聿利，用他最能表达生气的口气丢出一句话：“带着你的花生米给我滚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