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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伦之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便携式圣光
他一下子被噎住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你这是睡觉的时候掉下床来了?”
以一副头下脚上的姿势挂在床边的狄宁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看上去完全不在乎自己正用脑袋顶着地板。艾伯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想要把狄宁拉起来。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他抗拒的挣扎了一下,让自己彻底砸在了地板上。
好了,这下我知道刚才那声音是哪儿来的了。艾伯特想道。
他无奈的缩回手,尝试着用语言唤回对方的注意力:“发生什么了,搭档?”
那双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黑色的眼睛循声转过来注视着他,眼神深沉而困惑,仿佛依然身处梦中。
“我做了一个梦。”
狄宁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么躺在地板上,歪着头看向艾伯特,然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嘲弄般的笑容。
“是一个被圣光所愚弄的人的故事。”
艾伯特一愣。他瞬间将自己对于之后行动的一切担忧忘在了脑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谨慎态度在狄宁旁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
“我能听听看吗?”他轻声询问道。
他的态度已经尽可能的柔和,但狄宁依然像是受到了某种挑衅一样猛地撑起身来,目光变得清醒而凌厉,凶狠的好像一头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的豹子。
这威胁本质上是出于对防御的需要,看透这一点的艾伯特一如既往的没有选择退让。他对于什么时候该让步,什么时候则需要坚持有着出人意料的敏锐,而狄宁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毕竟每次输的都是他,而不是这个看起来傻实际上特别不省心的小子。
——就像这次。
所以狄宁又砰的一声砸了回去,听得艾伯特眉头跳了跳。他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对方楼下的大厅里挤满了喝到烂醉的酒鬼,再这么砸下去说不定会有被惹恼的酒鬼拎着瓶子上来砸门……但当狄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把这一切忘到了脑后。
“其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故事。”
狄宁这么说,口气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他歪着头,饶有兴趣的望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什么能够吸引他似的。
“愚人首先遇到了一个牧师。”他举起一只手,伸出了食指,“牧师说,圣光能够治好瘟疫——愚人相信了。”
“而结果是,牧师自己也感染了瘟疫。”
“然后愚人又遇到了一个圣骑士。”狄宁加上了一根手指,“圣骑士说,我会解决亡灵和亡灵的主事者。以圣光之名发誓,我必然会保护我的王国——于是愚人相信了。”
“而结果是,圣骑士堕落了,变成了他发誓要消灭的那些东西的一员。”
“后来,愚人又遇到了一个圣骑士。”手指变成了三根,“那个人对他说,我们去把上一个圣骑士救回来,圣光会拯救他迷途的灵魂——而愚人又一次相信了。”
“而结果是,圣光选择了制裁,而不是拯救。”
“哦,对了,还有一次。”手指变成了四根,“很久以后,愚人又遇到了第二个圣骑士。那个人对他说,圣光会保护我不受伤害。”
“而结果是,圣骑士被恶魔吞噬了。”
“——后来,愚人就再也不相信圣光了。”
狄宁放下手,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转过脸来,对艾伯特笑了笑。
“命运缔造的巧合是多么的奇妙啊,是不是?”
艾伯特没有笑。
他甚至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看起来比岩石更僵硬,更冰冷,更沉默,一动不动,死气沉沉。唯有那双注视着狄宁的眼睛里充斥着极度的悲哀。
“……你又想哭了?”狄宁诚挚的担忧道。他从地板上坐了起来,试探的打量着搭档的脸。
“这不是个故事。”
艾伯特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几乎失去了原本的音色。仿佛发声的不是嗓子,而是两张互相摩擦的砂纸。
“哦,不,这当然是个故事。”狄宁的脸上带着笑容,“不管它是属于谁的,终归也是个故事。”
艾伯特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
狄宁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这顽固的沉默中。室内归于一片寂静。空气仿佛也被冻结了。
“——所以,为什么要信仰圣光呢?”
僵持终究被打破了。
“你也是,他们也是……坚信圣光永远正确,甚至愿意为此更改审判的结果。相信圣光无所不能,即使已经见证过许多次失败和绝望。相信圣光无所不知,自己却也会陷入迷茫和质疑。”
“绷带同样能治疗伤口,武器同样能惩戒邪恶,盾牌同样能保护自己,药剂同样能净化腐化。”
平静的,甚至带了点好奇的,狄宁向他发问道:“为什么要信仰圣光呢?”
***
艾伯特说,这不是个故事。
但这的确是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属于狄宁自己——牧师是他的父亲兰德尔,两位圣骑士则是分别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和提里奥·弗丁。
他亲手杀死转变成亡灵的家人将过往付之一炬,在承诺终结死亡的王子带来的死亡中狼狈逃窜,为了拯救前往冰封之地却见证了圣光的裁决,与恶魔浴血奋战的最终是目睹一次轻描淡写的牺牲。圣光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希望,然后又用最讽刺的结局摧毁掉他所有的努力。
圣光什么都拯救不了。
于是他不再相信,不再祈祷,不再谦卑,不再对任何信仰抱有期待。无论面对何种恐惧和绝望,他只会握紧手中的剑。
但狄宁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也早就过了受伤时大叫大嚷对整个世界喊痛的年纪。他乐于表达出自己的喜好,有时候是较劲,有时候则是恶趣味的申明自己对圣光的厌恶,好让这些人收敛一点别再用自己的准则对他指手画脚。但他不会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痛苦并寻求慰藉。何况那已经不是痛苦,而是尽管狰狞到塑造了他整个人但已经不会再流血的伤疤。
所以现在他看着面前这个好像快要哭出来的年轻人,心里只有懊悔。他没想到艾伯特居然会信以为真——这么说或许并不恰当,毕竟那确实都是狄宁的经历。但在这个时间点上,恶魔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之中,而堕落的圣骑士更是连吟游诗人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可能。只要稍有理性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些事是真实的。
但艾伯特相信了。
作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他最清楚是否曾有圣骑士堕落或被恶魔袭击。作为诅咒教徒的追猎者,他能够明白狄宁失去亲人的时间和瘟疫开始蔓延的时间完全不符——但他还是相信了。
这份信任的程度有点过了,而且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沉重。于是狄宁鬼使神差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要信仰圣光呢?
他并没有期待得到什么回答,因为他已经看得够多了。圣光的大主教实际上是古神的仆从,虔诚的德莱尼先知面对变成恶魔的儿子时崩溃,圣光的聚合体纳鲁也能转变成暗影的源头。就连这些存在都无法给出答案,一个年轻的圣骑士又能如何呢?
他果然没有得到回答。艾伯特垂下了目光,比一座冰雕还要沉默。
狄宁对此毫不意外。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想要通过改变话题来缓解这凝滞的气氛:“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圣光确实不是无所不能的。”
艾伯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声音轻的近乎耳语。但狄宁还是听到了。他停下动作盯着搭档,担忧对方是不是由质疑自己的行为转而质疑圣光本身了。狄宁固然讨厌圣骑士,但绝不会想要毁掉他们之中的某个人。
但事实和他想象的正相反。沉郁的气氛消散了,弯曲的脊背逐渐挺直。那双眼睛抬起来和他对视,迷茫正以清晰可见的速度消退。
“圣光也并非无所不知。”
艾伯特低声说出绝不会有人教导过他的话,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胆怯的颤抖。质疑自己曾经笃信无误的教条总是需要难以想象的勇气。
“圣光能够做到的,”他轻吸了一口气,“也可以被其他方式所替代。”
“但唯有一件事——”
年轻人将手掌放在心口,注视着狄宁的眼睛里满是恳切。
“圣光指引我的心灵。”
“她给予我的力量,并非是为了解决困难,而是为了让我具备直面困难的勇气和坚韧。”
“她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选择,鼓励我接受所有的得失,让我面对真正的自己。”
“固然圣光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也无法回应所有的期待。或许在强敌面前她无能为力,也会在暗影中暂时的熄灭。但是,我的兄弟——”
“她从未放弃过引导我们成为更好的人。”
星星点点的白色从他的手掌下溢出,比雏鸟绒毛还要细微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艾伯特惊讶的低头看去。而狄宁侧过头,避开那逐渐强盛起来的光。他看着墙壁,露出了一个无奈却由衷的笑容。





洛丹伦之辉 第六十三章 教堂
赛丹·达索汉大步跨过街角,然后猛地停住。他凝视着前方,眉头紧锁。
如果放在平日里,这个时刻对一座城市而言还算不上晚。街道上依然热闹非常,人们乐于在教堂前的广场上相聚,交谈,散步,或者进入教堂进行简单的晚间祷告。他们知道圣光和她的牧师对每个前来的人都感到喜悦,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但是今晚通往大教堂的道路非同一般的寂静空旷。达索汉一路走来,却很少能看见人影。人们仿佛突然就不再愿意待在这条街道上,反而是路边的酒馆人声鼎沸,明亮温暖的灯光更凸显出室外的凉意。
他沉默半晌,终究继续迈开了脚步。沉重的靴子在石子路上叩击出响亮的声音,在攀上阶梯时又逐渐降低了下来,最后彻底淹没在教堂内铺设的质地柔软的红毯中,变得悄无声息。
达索汉绕过回廊来到主厅,看到这里也如街道上一样空旷。没有前来祷告的人们,没有低声商讨的牧师,也没有奔走忙碌的学徒们。这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屹立在十字架面前沉思,另一个则坐在靠近门口的后排座椅上。后者敏锐的察觉到了达索汉的到来,于是转过了头。认出他以后,那人无声的微笑了一下,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身边来坐下。
达索汉看了一眼前方沉思的身影,尽量悄无声息的回应了这个召唤。他们并排坐着,肩膀紧挨在一块儿。尽管这是因为原本坐在这里的那个预估错了他同伴需要的空间,但必须承认的一点就是这种距离让人心安。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达索汉的同伴悄声说道。
他没说更多,但这无疑是个委婉的询问。达索汉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但想到这一切的原因,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街道上很冷清。”
他的同伴有些不解。达索汉这才想起对方很少造访这座城市。于是他解释道:“斯坦索姆的居民们通常会聚集在教堂前,度过晚间时光。”
——但今晚没有。
他的同伴了然又轻松的笑了起来:“明晚他们会来的。”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让达索汉有些吃惊,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严肃态度:“这件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亚历山大。”
“恰恰相反,我的兄弟。”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心平气和的回答道,“是你想的太多了。”
达索汉正待和对方争辩下去,但这时在十字架前沉思的人抬起了头,他威严有力的声音穿过整个礼堂:“好了,你们两个,到我这儿来。”
两个圣骑士就像是说悄悄话时被家长发现的小孩子一样立刻闭上了嘴,乖乖的来到他们的领袖面前。乌瑟尔用铁灰色的眼睛严厉而了然的扫视着他们,然后用他惯用的那种缓慢有力的语调开口道:“看来你们也正被今日的审判所困扰着。”
达索汉正想欲盖弥彰的辩解上几句,但亚历山德罗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的确令人困扰。”他在年长同僚的瞪视下镇定自若的说,“尤其是当我坐到陪审席上的时候,这儿的贵族快要把我盯穿了。”
原本只是出门散心却被临时抓来顶缸的无辜者摊开双手,向乌瑟尔抱怨道:“如果您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填补空缺,为什么不能让我来担任审判官,而您和那些大人物一起坐到陪审席上去呢?”
老练的圣骑士无动于衷的戳穿道:“然后让你把提里奥和那个兽人一起无罪释放?”
“为什么不?”
“——亚历山德罗斯!”达索汉的眉毛都快扬到头发里了,“城里的民众已经对审判的结果心有疑惑。如果我们再把那个兽人释放了,他们会怎么想?”
圣光认可提里奥的行为正确,这一结论让众多圣骑士都为之震惊,而民众更是难以理解。他们不会去进一步探究和思考这件事的象征意味,毕竟绝不会有人愿意认为一个兽人是无辜的。他们只会忧虑——为什么圣光会选择宽容一个刽子手和一个叛徒,这是否意味着圣光不再像过去一样庇护他们了?
而贵族们的想法则更进一步。当信仰与法律相冲突的时候,他们该如何选择,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们又会如何选择?
达索汉把这些隐藏的动摇和细微的敌意都看的很清楚。这也是他一收到口信就匆忙赶来的原因。不管乌瑟尔和其他的同僚们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他都有必要提醒并商讨出相应的措施。
“他们会怎么想?”亚历山德罗斯重复道,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当我们宣布平民的后代也能够成为牧师学徒的时候,贵族们是怎么想的?当我们允许小偷,**,私生子踏入教堂接受祝福的时候,国王和法官们是怎么想的?当我们放下圣典,拿起武器上战场的时候,军人们又是怎么想的?”
“这些人那时的想法就是现在的斯坦索姆的想法。这些人现在的想法,则会是斯坦索姆未来的想法。”
“无论他们怎么想的,圣光只认同真理。而引导他们,让他们和我们一样理解,并践行圣光的意愿,那就是我们的责任。”
达索汉凝神思考了一会儿,依然难以接受这样的言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听起来真像提里奥的口气。”
“这的确是他说的。”
“……”
乌瑟尔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
“民众之所以会认同我们的行为,是因为他们知道,圣光宽恕一个罪犯,不代表会容忍所有的罪行。在接纳忏悔者的同时,我们也会保护他们不受那些不知悔改的恶徒的伤害,”他沉声说道,“但兽人不同。它们嗜血,残暴,而且毫无羞耻之心。没有兽人会寻求和平,它们对自己的暴行沾沾自喜,并时刻渴望着更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将这些野兽与民众隔离开。”
“提里奥应该明白,圣光所认可的是他遵守诺言的高尚行为,而不是兽人的无害性。”
聆听者们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但乌瑟尔将他们叫到这里来另有目的。他没有继续长篇大论下去,而是将一封信交给了他们:“看看这个。”
达索汉接过并展开了那张纸,和亚历山德罗斯一起迅速的阅读起来。这没用去多少时间,当他们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震惊,愤怒和懊丧取代了之前的迷惑。
——让牧师去钻研教义吧,让教会去安抚民众吧。如今邪恶肆意弥漫,而他们,作为王国的保护者和圣光的武器,理应警觉并行动起来!
“说吧。”乌瑟尔示意他们发言,“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达索汉用手指摩擦着信上的字迹,率先审慎的开口道:“从遣词造句和格式上来看,像是一份军事报告。使用的是普通的纸。这些凸起说明写字时纸铺在树干或者石头上,但没有被划破的地方。字迹连贯,纸面干净,没有提笔时四溅的墨点或者笔尖长时间停留导致的墨渍,显然并非是出于礼节需要而刻意为之,而是因为习惯。没有署名,注重保密。从这些特点来看,写信者似乎是军队的探子。”
“但是,”他的脸色更加严肃起来,“如果仅靠侦查或搜捕,得到的消息不可能这么系统全面。写信者肯定和这个…诅咒教派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对这些邪教徒有十分清晰的认知。他在组织结构和行为仪式等细节方面的描述有些模糊,而对解决各种亡灵的手法则十分详尽,所使用的应该不是潜伏伪装的手段,而是暴力冲突——那么,他们已经对抗了这么久,我们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察觉?”
“不,我好像听过这方面的事情。”亚历山德罗斯摇头道,“我刚刚离开庄园不久的时候,曾经在落脚的村庄里听说南海镇附近的一座城堡闹鬼,死者从坟墓里爬出来,四处作乱,还有地狱三头犬之类的东西。泰斯特子爵派出一支军队清理了那座城堡,从里面抬出了很多尸体。”
他抬眼看了看乌瑟尔,有些愧疚的承认道:“那时候这些传言听起来就像是吓唬孩子的恐怖故事,或者口耳相传结果被夸大的荒谬流言。而且既然泰斯特子爵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我就没有折返回去。”
原本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才应该是南海镇的领主,但他无意治理一个领地,便推辞了国王的委任,回到家族庄园中隐居。但取而代之的泰斯特子爵一直将他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毕竟民众对一位圣骑士更有好感。一旦子爵做了什么决定令民众感到不满,他们就会谈起曾经对于亚历山德罗斯的期望。这对一位强势的贵族而言是相当的羞辱。为了避嫌,亚历山德罗斯很少会介入南海镇的事情。
乌瑟尔了解这份因为不同的观念而产生的恩怨,并没有责怪他的疏忽。
“我看过泰斯特的报告,那里提到的东西不多。”他说,“他将这些归类为一小撮邪教徒的私下行为,声称自己已经将那些人清理干净了。很显然他对此了解甚少。”
“请原谅,大人。”达索汉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我认为这封匿名信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它提供的信息更像是一本‘教你如何发现和消灭亡灵’类型的书,它提到很多贵族和死灵法师相勾结,却几乎没有切实的人名和事件来证明这一点。何况我们无法确定信息的来源是否可靠,而写这封信的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是不是存在刻意误导我们,或者利用我们来消灭竞争对手的可能性?”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封信的真实性,达索汉。”乌瑟尔回答道,“这封信是一个亲眼见证过亡灵,并因此失去了兄弟的年轻人送到我手上的。我确认他对我绝无欺瞒。并且他还告诉我,写下这封信的人与我们的一位圣骑士兄弟同行。他们冒着极大的风险,无私的拯救了一座城镇。我想你们应该听过它的名字,那就是塔伦米尔。”
“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极其狡猾并善于隐藏的对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达索汉心情沉重的说,“更可怕的是,他们所仰赖的庇护者就在我们身边,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完全无法分辨出来。”
“这就是您为什么将我叫来。”亚历山德罗斯反应过来,“提里奥的审判是一件令人遗憾的意外,但您正可以借此将大部分圣骑士们召集过来,这并不至于惹人生疑。”
“但停留太久也一样。也许我们可以借口搜捕残余的兽人……不,这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而且对提里奥太不公平了。”
“我们时间有限,而且两眼一抹黑。”亚历山德罗斯摇着头,“您向法奥大人提起了这件事吗?”
阿隆苏斯·法奥,是受到所有人类王国尊敬的大主教,也是圣骑士和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创始人。正是在他的鼓舞和洗礼下,乌瑟尔,赛丹·达索汉,提里奥·弗丁,图拉扬,以及安度因·洛萨所推荐的加文拉德,这五个人成为了最早的圣骑士。他是圣光教会的精神领袖,无论牧师还是圣骑士中都有巨大的号召力。
“是的。”乌瑟尔点了点头,“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和老师谈过了这件事。他会带领牧师研究净化瘟疫和侦测亡灵法术的方法,同时也会尽量收集消息。但在和邪教徒正面对抗上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我们也并非束手无策。按照这封信上所说的他们将要进行的险恶计划,粮食的流向,还有公共墓地的消息都是值得探查的方向,他们无法隐藏这些。而且,我们还会有新的盟友和国王陛下的援助。”
他扫视着他们,目光炯炯,神色严肃。
“我要你们各带一队人,迅速行动起来,寻找这些邪教徒的痕迹,但切记不要暴露真正的目标。如果他们的计划已经趋于完成,在确认被发现之前,就绝不会轻易放弃。而这就是我们一击毙命的好机会。以圣光的名义起誓,白银之手将会把这些邪恶从洛丹伦彻底驱除出去!”
“——为了圣光!”




洛丹伦之辉 第六十四章 开端
“嗯……搭档?”狄宁说,“关于不想睡在街上这一句,我的确是认真的。”
艾伯特先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依然维持着越过自己的肩膀往后看的姿势。两秒钟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抱歉,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狄宁意识到这种委婉一点用都没有,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捡起了自己原本的风格。
“既然他们敢像你今天早上所做的那样对一整桌醉鬼表达不同的意见,那么就一定预料到并有能力来预防某些糟糕事情的发生,而不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没有,那他们也活该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莽撞而受到教训——狄宁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但艾伯特还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好在他马上又把头转过去,继续盯着柜台看了。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也许是终于感受到了颈椎的抗议,艾伯特侧过身去,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苦恼,“但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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