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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若是无事,就快走。”秦羽涅再一次地向他下了逐客令。
“我今日偏就不走了!”安永琰凤目流转,轻哼一声,与秦羽涅杠上了。
秦羽涅见他这般模样,颇有几分市井流氓,无赖地痞的意味,与那个拿着剑刺入他胸膛的安永琰和那个站在漫天风雪中狠厉地看着他的安永琰大相庭径,截然不同。
有时,他甚至怀疑这世上是否存在了两个安永琰。
“那你便留在此处,本王走。”说着,秦羽涅便转身离开,才走至门前,就被冲上来的安永琰一把拦住了。
“皇兄,你同我在一起就这般不自在?”安永琰那双绝美的凤目之中竟流露出淡淡的失落来,让秦羽涅感到迷惑不已,他分不清,何时的安永琰才是真正的安永琰。
他没有说话,只向前迈开一步,仍旧要离开,却依然被安永琰拦住。
安永琰将与他平视的目光渐渐地下移,移至他胸膛的位置,眼睑忽然颤动了起来,他伸出手握成拳,又放下,最后他问:“皇兄,你疼吗?”
秦羽涅微微一怔,好像明白了他所问的含义。
“你疼吗?那一次,是不是很疼?”安永琰继续问到。
“我很疼,那一次,我这里真的很疼。”安永琰忽然将手抚至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衫,“但皇兄,我别无他法。”





藏春深 第九十六章 月色冷凉破天光
景和二十年腊月十五,帝都凤华,皇宫。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天牢中暗黑的甬道,飘摇着越过牢房的栏杆间的缝隙晃动至刀鸑鷟的眼中,此刻的她正盘腿坐于地面,当那缥缈的火光跃进她的双眸,她猛地将眼闭上,秀眉微蹙。
轻颤的鸦羽似乎将她此刻的心境暴露无疑,她许是有些紧张,好似正在等待着某一件事的来临。
而她所等待着降临的那件事,也确实正在悄然地发生着,且就在离她咫尺之地。
忽然,空中的宁静被一道刺耳的高声吼叫给划破,那吼叫声中带着万分的恐惧与惊怕,那这一声吼叫来的快去的也快,戛然而止在了刀鸑鷟的耳畔。
就连风都还未将其带起,它便又陡然地坠落了。
刀鸑鷟在听到这声吼叫时立即起身跑至栏杆旁,尽力地贴近那缝隙努力朝外望去,但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她努力张望之时,空中突然弥散出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浓重的叫人作呕,充斥在她的鼻腔之中,黏腻着无法驱散。
她知道,该来的终是来了。
在看到解决了天牢中所有的狱卒后走至牢房外的黑衣人时,她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退缩至天牢的角落一方,极力地环抱住自己,瑟瑟发抖起来,湛蓝的眸子露出深深的惊恐与惧怕,让来人的笑意愈发的深重起来。
那黑衣人捏住手中的钥匙步步朝着她所在的牢房走来近,迅速地用钥匙将锁打开后,他的身后便聚集起了更多的黑衣人。
刀鸑鷟所装作害怕的模样,但心中却在想云苍阑这老狐狸可真是下了血本啊,竟是让这么多的人冒死来这天牢将她救出,看来他此次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就在刀鸑鷟思索的时辰,那黑衣人已走至她的面前,“哈哈,你不必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黑衣人笑着,但却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你们不要杀我......”刀鸑鷟别过头,决定将这场戏演到底。
“放心吧。”黑衣人咬着牙,吩咐他的手下,“你们过来两个人,将她捆起来。”言罢,他身后走上另外两名黑衣人,只见他们手中拿着麻绳与布巾,且还有一条麻袋。
刀鸑鷟暗道不好,他们是想这样将自己带出这天牢。本想跟着他们一路看看云苍阑的藏匿之地在何处,但没想到他们竟是相处这样的方法来。
“你们......”她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眼疾手快地趁着她唇瓣微张便将那布巾一把塞进了她的嘴中,“唔......”害得她只剩下几声呜咽,刀鸑鷟在心中叹了口气,最可恨的是此时她还不能够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摆弄。
“把她捆起来,捆结实一点。”那领头的才吩咐完毕,两名手下便即刻动手,用粗大的麻绳将她困了个结实,从头到脚,她都无法再动弹。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一片黑暗,他们最终将麻袋罩在了刀鸑鷟的头顶上,也不知是谁,一把将刀鸑鷟扛起放在肩上,她只能够感到自己的身子随着扛她之人的步子不住地颠簸起来。
忽然的倾倒与目不视物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内心多了几分忐忑,眼前漆黑一片,她就连自己被送至了何处也一概不知。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着有些不适,但她毫无办法,只能够任凭这群黑衣人将她带走。
“老大,我们可是直接回竹林?”这是扛着她的黑衣人在说话,她听得出。
“闭嘴!”领头的黑衣人怒斥,“你张没长脑子,被她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她被绑着呢,就算听了去也不知在哪。”扛她的黑衣人嘟囔着。
“我告诉你,这娘们儿聪明着呢,你以为她真的像你我所见的那般胆怯害怕?”刀鸑鷟听见那领头的如此说,心下暗想看来还是不傻。
“啊?”扛她的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这女的这么会装?”
“所以让你说话时注意分寸。”顿了顿,“走吧,回去交差,不过多时她便要和那老女人关在一起了,谅她也没办法再做什么挣扎。”
“是。”
刀鸑鷟彻底明白了,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女人应当就是贤妃娘娘了,云苍阑要将她与贤妃关在一起,那么相信很快就会与羽涅他们相对抗了。
“对了,注意四周的情况,看清楚是否有人跟着我们。”领头的人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引起了刀鸑鷟的思考。
“若是那慎王敢来,咱们便让他有去无回。”
他们怎么会知道秦羽涅会立即行动?难道计划败露了?还是说,有人向云苍阑透露了这消息?
刀鸑鷟的心霎时不安起来,若是云苍阑得知了秦羽涅的行动,那么便会提前设下埋伏,到那时羽涅的安危......她不敢再想,再想下去她的心就好似要被烈火灼烧起来了一般。
只盼望羽涅能够识破云苍阑的诡计,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阖上双眼,又过了很久很久,她感觉自己到了一个与凤华城中不同的地方。这里很静,她能够感受到山林间的凉风穿透麻袋吹拂在她的耳边,冷寒之意四起,霎时间将她包裹,幸而她在这麻袋之中,也不全然没有好处。
片刻后,扛她的黑衣人步子好似停了下来。
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声在她的耳畔响起,“带回来了?”
“是,大人,就在这麻袋之中。”领头的终又开口。
“先下去吧。”云苍阑并未让他们解开麻袋查看,而是直接让他们将自己带入了另外一处。
她不禁思索起来,这山林间难不成还有云苍阑自己所建的基地?还是说她将贤妃关押在某一处的山洞之中?
“是。”扛着她的黑衣人继续行了一小段路,不多时,她便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原来真的是屋子里面?
就在此时,她感觉身子忽然一轻,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翻倒在了地面上。
她吃痛,呜咽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去感受自己被倾倒后侵袭来的疼痛,忽然眼前便一片光明,只见是那黑衣人将套在她身上的麻袋抽离,她手被捆绑着背在背后,摇着头,发丝散乱在眸前,刺眼的光线使她垂下眼帘,而眼前的人只是一道模糊的光影。




藏春深 第九十七章 虽相见暗生疑
刀鸑鷟下意识地想要用手遮住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但她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捆绑在身后,无奈之下只得竭力地别过脸去躲避这光,并未看见黑衣男人脸上嘲讽的笑容,“喂,被遮了,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刀鸑鷟横了蓝眸瞪着他,但眼神却是淡淡的散发出冷寒之意,看的那黑衣男人不禁噤了声,转身离去时还不忘了小声道了一句:“这娘们儿的眼神可真是吓人!”
这话让刀鸑鷟不禁轻声笑出,她忽然想起了秦羽涅的目光,她觉得她方才好似就是在无意识地流露出秦羽涅时常会有的目光,那般冷寒的能叫人当即便觉着颤栗不已。
面前的门又被紧紧地关上,刀鸑鷟试着放眼望去,一看那门果然是四处封死的,从里面根本无法弄开来。
她进天牢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暂时没收了去,就连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公子所送她的匕首也没有在身上。虽然此时她也用不上,但想起来却是连个防身的物件也没了。
她这般想着,便四下张望起来,只是不等她的目光将这屋子看完整,她便已经大惊失色。
因为那蜷缩在墙角里的一个女人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她将目光锁在那女人的身上,只见她披散着头发,黑色的发丝间夹杂着许多银白的颜色,面色如蜡,但唯独那一双杏眸含着点点的惆怅,能够让人想象出年少时的风华。
刀鸑鷟盯着那女人看了半晌,女人也没有半点反应,好似是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依旧蜷缩着,眸光空洞地望向地面的某一处,冰冷没有温度。
刀鸑鷟疑惑,眸光流转,忽然恍然醒悟,被关在这里的女人,除了贤妃之外没有他人!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就是贤妃娘娘,秦羽涅的母妃!
刀鸑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禁渐渐地靠近了女人,但她的靠近并未让女人作出任何的动作来,女人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好似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在没有被操控的情况下唯有如此颓败着。
她艰难地移动着被捆绑着的双脚,几乎是用跳着的方式至那女人的面前,在离女人不远的距离停了下来,特地蹲下身子与女人平视。
刀鸑鷟轻启水唇,试图唤醒她,“贤妃......娘娘?”她虽能够肯定这女人定是贤妃,但她出口的话却仍带着疑问。
她的呼唤并没有引起女人丝毫的反应,她照旧空洞地看着地面的一处,失去焦距,愣愣发神,但刀鸑鷟仔细地看她,却能够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丝还未完全熄灭的火焰。
那微弱的明亮在向刀鸑鷟昭示着,贤妃娘娘她还有着唯一的期盼,为了只期盼她也不会轻易地出事。
刀鸑鷟灵光一现,吐出两个字:“羽涅。”她的话音刚落,贤妃的头便缓缓地动了起来,刀鸑鷟见她将头偏过,虽然披散的发丝有些遮挡住她的双眼,但刀鸑鷟还是知晓她是在看她的。
“你说什么?”贤妃干涸的唇瓣微微开合,以嘶哑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比起疑惑为何刀鸑鷟会说出这两个字,更多的是想要确认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听错了?
“我说,羽涅,秦羽涅。”刀鸑鷟并未回避贤妃的问题,她更加清晰地道出了秦羽涅的名字,希望贤妃能够听得更加清楚。
当贤妃确认了自己听见的是秦羽涅三字时,她忽然犹如失心疯了一般,猛地扑上前去抓住刀鸑鷟的胳膊,力气之大让刀鸑鷟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但刀鸑鷟没有挣脱,任由她这般紧紧地抓着。
听她问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现在在哪里?”顿了顿,看着刀鸑鷟又忽然摇起了头来,呢喃道,“你!你是谁?你是不是也想害我的儿子?”她猛然用手指向刀鸑鷟,好似将她当作了敌人一般,情绪十分激动。
“贤妃娘娘,你先冷静下来。”刀鸑鷟见状,试图劝说贤妃,“我并未害过羽涅,贤妃娘娘还请不要将我当作敌人看待。”
“你没有害过我儿子......那你是谁?”刀鸑鷟看贤妃的样子不像是得了失心疯或是失忆,她既然记得秦羽涅是她的儿子,那么只能够所她被困在此处太久之后,心中每日念的全是自己的孩子,突然听见一个陌生人提起他,才会如此激动,况且她还是被云苍阑带来的。
“我......贤妃娘娘或许不会相信,我名唤刀鸑鷟,是羽涅的妻子。”刀鸑鷟第一次向人这般介绍自己,竟还是在秦羽涅母妃的面前。
“妻子?”贤妃疑惑地打量起了她来,似是不能相信她所言,但却在打量的过程中发现了她被捆绑着的手与脚,“你是被抓来的?他们为何抓你?”
刀鸑鷟知道此刻的贤妃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这么多年的囚禁并未让这个女人失去理智,她依旧机敏,甚至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勇敢。
“贤妃娘娘,此事说来话长。”刀鸑鷟顿了顿,“请娘娘听鸑鷟向你道来。”
刀鸑鷟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确定没有人会听见她所说之后,才开口向贤妃解释起来。
她向贤妃简单地道出了他们此次来的目的与将要实施的计划,希望贤妃能够相信她所言。
“你是说,昀儿他马上就会来了?”
“不错,而且,就连娘娘您的小儿子安永琰也会来。”刀鸑鷟几经纠结,还是决定将安永琰也告诉贤妃。
“旻儿!”贤妃闻言一惊,“旻儿他还好吗?昀儿可有好好照顾他?”显然贤妃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当年被掳之事,刀鸑鷟也并不打算就此告诉她。
“他们很好。”顿了顿,“还望贤妃娘娘能够相信鸑鷟,同鸑鷟一同等待他们的到来。”
贤妃犹豫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你方才说你是昀儿的妻子?”思索片刻,“你与昀儿是怎么认识的?”
“这又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若是我们能够出去,鸑鷟一定好好讲给娘娘听。”刀鸑鷟微微一笑。
刀鸑鷟知道,贤妃并未完全的相信她,不过此事若换作是她,也无法轻易地去相信一个莫名到此的陌生人,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待着羽涅他们的到来了。




藏春深 第九十八章 血融皑皑白雪间
这厢,秦羽涅自那群黑衣人行动开始,他便与安永琰一道紧盯着他们的去向,一路跟随着来到了一座令他再熟悉不过的山脚下——傲雪神山的山脚。
秦羽涅在心底冷哼,没想到云苍阑竟是能够找到通往傲雪神山的道路,虽然再向里他无法行进,但他选择在此地与他们交锋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定然是早在之前便已经筹谋好了这一切。知道终是逃脱不过自己有一日找上门来,所以在最初就将见面之地选在了傲雪神山。
如此一来,他能够威胁自己的筹码便又多了一件。
安永琰看着秦羽涅冷寒的眸子,不由得猜测起他此刻的心思,安永琰来过此处,自然是认得的,很快他便弄清了这其中的缘由,但与此同时他也在心底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来。
凤目流转,他开口:“皇兄,此处是傲雪神山?”
秦羽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既来过,又何必再问?”
“云苍阑将地点选在傲雪神山?他想做什么?”安永琰这才忽然想起,那日他去找寻云苍阑与之见面的地方绝非此地,他虽不似秦羽涅对此地那般熟悉,但也绝不会认错。
“那日你同他见面,难道不知?”秦羽涅的质问让安永琰一愣,话语都噎在喉咙里,半句也说不出来。
安永琰知道秦羽涅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言,即便现在自己解释,也会被误认做是编造谎言。
他在心中唾弃自己,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是变得这般懦弱了,做起事来拖泥带水,不论何事都要先看秦羽涅的眼色!自己分明是憎恨、厌恶他的,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
想到此处,他不禁觉得一阵窝火,但这火却是找不到一丝宣泄口。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敢在秦羽涅的面前发火,甚至不敢做出任何令秦羽涅不满的脸色来,他害怕。他害怕看到他冷若寒冰的眼神,那眼神令他刺痛,锥心蚀骨,好似每一寸血液里都爬满了从寒潭而凝结起的坚冰,破出他的肌肤,让他生不如死。
“我若说我那日来的地方不是这里,皇兄你可相信?”犹豫片刻,安永琰看着径直朝前走去的秦羽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秦羽涅自顾地朝前走着,实则是在观察这四周的状况,他们方才来时他已经注意到了那群黑衣人时刻警惕着他们,果然是相信了安永琰的话有所防范。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就此动手。
所以,秦羽涅过于专注便并没有听见安永琰所问,谁料想,安永琰誓不罢休地忽然从他身后蹿了出来,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秦羽涅脸一沉,“做什么?别胡闹。”
“我哪里就在胡闹,皇兄你可曾相信过我,哪怕那么一次?”安永琰今日是不问出一个答案便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秦羽涅那双墨色的瞳仁直直地望向他眼底深处,愈发的冷寒起来,让安永琰好似置身在一潭刺骨的水底,呼吸凝滞,瑟瑟发抖,最终,秦羽涅薄唇微张,吐出一句话来,“当你出现在养心殿中,向我走来唤我昀哥的那一刻,我是相信过你的。”
一句话,将安永琰击得怔在原地动弹不得,秦羽涅言罢默默地将目光移开,擦过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将他远远地留在了身后,没有回头。
良久之后,安永琰才从秦羽涅的话语中回神,才从那段不久前所发生的回忆中回神,他痴痴地望着地面,眸色空洞,就仿佛三魂七魄被抽离出身躯一般,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他恍惚间看见秦羽涅那双墨色的瞳仁在眼前浮现,他猛地转身朝着秦羽涅所离开的方向奔跑过去,穿过重重树影,他终是看见了那抹玄黑的身影就在他的前方。
他循着那方向跑过去,一把从背后将秦羽涅抱住,“皇兄。”他的面颊贴在秦羽涅的肩背处,“皇兄......如果......”
没想到不待他的话音落下,秦羽涅便一把回过身来将他的嘴捂住,“别说话。”他警告安永琰,眸色森寒,朝着四周静静地环视一眼,“出来!”秦羽涅知道,他们离关押刀鸑鷟与母妃的地方不远了。
果然,他话音才落,四周便飞身落下了数十名黑衣人,皆是方才他们所跟踪的那些。
秦羽涅将安永琰放开来,朝他使了个眼色,安永琰会意点点头,抽出腰间那把红色的刃来,与秦羽涅的弈天剑相抵,碰撞出一阵火光。
“兄弟们,上!”言罢,那群黑衣人齐齐涌上,秦羽涅与安永琰举剑而上,霎时间林间一阵腥风血雨。
那黑衣人的领头看着安永琰毫不留情向他袭来的刃带起一片血光,他忽然间就瞪大双眸,满是惊恐,在他死之前还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你......你是......”他话未说完,安永琰的刃又狠狠地在他腹部深入地插了进去,霎时间那人便倒地身亡。
不多时,他们便将这些个黑衣人一一解决,“皇兄,看来云苍阑就在这附近了。”
秦羽涅没有说话,收起手中的弈天,执在腰侧,继续向前走去,安永琰见他离开,便急忙跟上他的步子。
秦羽涅不打算询问安永琰方才没有说完的话,他好似猜得出他想要说什么,但他觉得,或许没有必要。
安永琰是一个极其容易被情绪所影响的一个人,有时候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们二人继续朝着山林的深处走去,越是向里,便越能够感觉到来自傲雪神山山顶所散发出的寒气。
一片黑衣人在他们的身后倒下,那血腥气混杂着冰雪的气味,格外的清晰。
刀鸑鷟他们所在的这屋子完全被木板所封死,大门被上了锁,就连一丝光线都无法从屋外照射进来,不知过了多久,刀鸑鷟也无法知晓此时究竟是黑夜亦或是白昼。
她撑着手缓缓地坐到地面上,手脚被捆绑着令她行动不便,就在她刚刚坐下时,她忽然感到绑住自己的麻绳一松,她别过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贤妃已经将她的麻绳解开来。
但为了不引起那群人的注意,她任由那麻绳松弛地绕在手上,将手被在背后,制造出一副假象来。
“姑娘,你的脚......”贤妃的目光从她背后的手上移至她的双脚,贤妃之意应当是想要帮她解开。
“贤妃娘娘,先不要急,静观其变,若是有需要鸑鷟还要劳烦娘娘。”
刀鸑鷟此话刚落,便听得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他说:“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




藏春深 第九十九章 久别重逢是今朝
秦羽涅与安永琰走至这山林深处,遥遥地便远望见了一座亭台与一座屋宇,好似是这山中小筑般伴着皑皑白雪,万分幽静,仿若天地之间只存在着如此一处静谧之境,内有隐士所居住。
但真相却是,他们走近之后,便在那座屋宇前看见了一身着黑衣斗篷的中年男子,不用猜想,那一定是已在屋外等候他们多时的云苍阑。
看云苍阑那模样似乎是知道他手下的那群黑衣人不会再回来,也就是说他们皆是他毫无在乎的棋子,利用完之后无需管何去何从。
云苍阑自然也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但见到他们的一瞬开始他便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传的很远,直传至秦羽涅和安永琰的耳畔,但他们却并未因他的举动而停下步子,而是一顿不顿地继续走着,渐渐地近了,才站定在离他不远处。
“慎王殿下,别来无恙啊。”云苍阑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望向秦羽涅,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率先开了口。
他似是觉着哪怕凭秦羽涅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云苍阑所想要做成的事。
秦羽涅却不想与他在此多做周旋,清冷的声音响起,薄唇轻启,“本王真是低估云大人了,没想到大人竟敢重新回到凤华。”秦羽涅此话,没有一丝的惊讶与疑惑,叫人听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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