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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为了救出他的母妃,他不得不委屈刀鸑鷟,虽然刀鸑鷟一直都对他说这是她心甘情愿去做的,但他仍旧不能够就此原谅自己。若是他有更加周密的计划,他本是不应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绝不应该的。
他曾说要保护她,可是到头来,却要陷她于危难之中,不仅仅是那天牢,更是云苍阑的威胁与伤害。
他在这窗前站了许久,久到他的面颊已被冷风吹打的失去了知觉,僵硬着承受安冷风的呼啸,犹如一尊石像一般定格在了那景致之中,唯有他飘飞的衣摆能够昭示他是存在的。
“咚咚咚......”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只听一轻踩着的脚步渐近,“殿下,临王求见。”
秦羽涅蹙眉,这么晚了,安永琰来此,无非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云苍阑的。
“带他到此。”秦羽涅朝着门外的婢子沉下声音说到。
“是。”那婢子离开后,秦羽涅将屋内的烛台点燃,不久后便听得屋外的脚步声变成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这方走来。
“临王殿下,慎王殿下就在这里面,请。”那婢子轻言细语,安永琰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秦羽涅的眉眼被昏黄的烛光所笼罩着,见他来了,道:“坐。”
“皇兄不问我来此是何事?”安永琰踏入屋子,随意坐下。
“你既来了,自会说的。”
安永琰认同地点点头,“我查到云苍阑的背后的势力了。”





藏春深 第八十九章 暗于身后初显相
秦羽涅与安永琰分别端坐于圆桌的两方,安永琰抬眸看了秦羽涅一眼,继续道:“不过,不是什么具体的消息,只是有了些风声。”
“说。”秦羽涅不喜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让安永琰将得到的消息说出。
“我教教徒在调查中发现了云苍阑派人至凤华城中探听消息,特别是在皇宫一带安插了许多人手。昨日的那件事情我已派人放出想必是传至了云苍阑的耳朵里,今日在他的人里抓住了一个,竟发现是并不是中原人,本想将那人带回再逼问,没想到他竟是自己服毒身亡。”
“不是中原人?”秦羽涅抓住了关键之处,若不是中原人,还会是哪里的人?难道说云苍阑还与北漠有所联系?但北漠绮兰被灭,只剩荆漠,如此说来便是不可能的。
“没错。”安永琰点了点头,“皇兄可知我们还发现了什么?”
秦羽涅没有兴趣听他在此卖关子,抬眸神色冷寒,让安永琰撇了撇嘴,只好规矩地继续道:“我派人在边关一带去打听,竟是发现最近靠近绮兰的方向有不明人物的活动。”
“不明人物?”
“与云苍阑手下培养的那批人很相似。”安永琰说到此处,凤目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狠厉起来,他没有料想到云苍阑竟会下这样大的一盘棋,眼下甚至还极有可能与绮兰扯上关系,虽说绮兰已灭,但一心想要复国的党羽却不少,个个伺机而动,云苍阑很有可能利用这点来让他们为自己办事。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秦羽涅定着双眸看向一处,“只是云苍阑培养的那批人,如此誓死为他效忠,本王想定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利用便能够达成的。”
安永琰也不禁点点头,对于秦羽涅的分析他不能够否认,不过,“皇兄,你可不要小瞧了绮兰人。”顿了顿,“他们家国被灭,为了报仇,为了复国,他们一定有着坚韧无比的意志力,若是他们一心想要达成一件事,隐忍对于他们而言就变得太过容易了。”
秦羽涅明白安永琰所说的道理,此时唯有进一步地调查才能够得知事情的真相,然而这是需要一段时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才能够救出母妃与鸑鷟。
既知道了云苍阑背后的势力非凡,那么他们就定然要安排的更加缜密。
“届时,本王去救人,让你的人对付云苍阑的人。”他们二人将计划又详尽地分析了一遍,最终秦羽涅如此说。
“我同皇兄你一道去救人,让长生他们对付云苍阑那群人绰绰有余。”安永琰仍旧极力地要求要与秦羽涅一道前去。
秦羽涅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好,那便一道去吧。”言罢,他抬眸看了看他,他不知安永琰这一次为何会选择与自己联手,虽然安永琰说是为了权利,为了那宝座,但秦羽涅却并不这样想,他总觉得安永琰如此做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但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
所以,他不得不防。
连绵万里的山脉在冷月的清辉下变得亘远苍凉,莽莽黄沙被披上了一层冷蓝色的薄纱,显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飞舞在空中被冷风吹彻的漫天沙尘引人进入一个又一个有去无回的绝境。
此处,便是北漠,是一片在旁人看来极度诡异的土地。
荆漠国的王城月城便坐落在这苍茫的黄沙之中,遥遥望去,它好似一个与外世隔绝的禁地,被风沙阻隔,被山脉截断,静谧的在这北漠大地上存在了许多年。
月城之中,已是商铺关门,百姓闭户,千万烛光熄灭,千家万户进入了梦乡。
而在那王宫中,闪闪跳跃的火焰将整个烛台,甚至整个宫殿都照耀的亮堂,端坐在狮座上的凤祁双目轻阖,好似正在闭目养神一般,倚着头,一言不发。
与他同样在王座上坐着的人,正半倚在他怀里,有些困倦地眨了眨一双清亮的眸子,拢过自己石青色的衣衫,欲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匆匆走进一华服男子,只见他到了殿中下跪行礼道:“王,据探子来报,绮兰那边的确有异。”那男子言罢,抬起头来,一头青丝挽起,面容清俊,不是银决又是谁。
此刻,凤祁才猛地将双眸睁开,好似一只沉睡的苍鹰眼中倏地带过一丝犀利,“怎么回事?”
凤祁怀中的那人也因这动静而醒来,惺忪的睡眼欲睁不睁,只听得凤祁在他耳边唤了句:“笙儿,吵醒你了?”
笛笙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我无事。”
“回王的话,只是发现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近日总在绮兰国附近晃荡,但还并未查明其身份。”银决回答到。
“给本王派人去查。”凤祁蓝眸半眯,手指托着腮,细细地思索起来,顿了顿,“再去查查近日来南朝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是,银决知道了。”银决再次行礼,“银决告退。”银决不曾抬眸去看那王座之上的人,他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
“笙儿,可是困得很?”待银决离开后,凤祁这才又开口询问笛笙。
“是有些困了。”笛笙伏在他怀里,呢喃道,“还不歇下吗?”
“这就歇下。”言罢,凤祁起身将笛笙一把横抱起来,“本王带你去休息。”
笛笙挣扎了几下,但显然并无半点用处,他只得停止下来,却拔高了声音问:“你今日又不去公主那里吗?”
凤祁的面色有些微微一沉,但看着笛笙这般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下一疼,凑近他的面颊,轻轻贴上,“本王想守着你。”
他说完,再不给笛笙反驳的机会,抱着他一路向寝殿走去。
这是笛笙来到荆漠这些时日里经常会上演的一幕,从凤祁将他带回月城之后,朝中的大臣们皆是极力地反对,说他是惑主亡国的怪物,无数次的上奏都是请凤祁下旨将他杀死。
凤祁听得这话多了便愈发的愤怒,只说那是一帮迂腐朽败的老东西,不必理会。
起先笛笙是特别在意的,他几乎是每日每夜辗转难眠,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或许自己真的耽误了凤祁,毁了凤祁?
但是看着凤祁一如既往地对他百般依顺,千般万般的好,他那些想法也尽烟消云散。他不能让自己的不坚定令凤祁失望。
如此想着,笛笙环住凤祁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颈窝间,睡熟了。




藏春深 第九十章 狂风骤雨心清明
景和二十年腊月十一,帝都凤华,慎王府。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密集的阴云笼罩着无边的穹苍,沉重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心中沉郁不堪,抬首间瞥见了彤云被撕裂开的一角,那缝隙中露出了惨淡的黑与猩红之色交织缠绕。
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黑夜还是白日。
片刻的功夫,一场倾盆大雨便就此落下。
击打在青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犹如珠玉接连砸落于盘中。此时此刻,寂静的慎王府外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的手中执了一柄素色的八开竹骨伞,身形颀长,墨发用浅蓝色的缎带轻轻的扎起倾泻身后。
男子站在檐下,收了伞,上前扣门。不多时,门内便露出一个婢子的面庞来,那婢子看见男子的模样时,低声唤了句什么,便直接迎着男子朝里去了。
待他们行至正堂前时,男子向那婢子道了谢,婢子回应道:“苏公子严重了,奴婢先行告退。”
那婢子走后,苏辰砂才迈开步子朝正堂中行去,而堂兄所坐之人正倚着身子,以手撑住额角,双目轻阖,竟是并未发现他的到来,苏辰砂不禁蹙眉。
他轻咳了一声,唤到:“羽涅。”
秦羽涅这才闻声抬眸,竟发现苏辰砂不知何时站于了他的面前,神色有些沉。
“辰砂,你何时来的?”问出此话,秦羽涅按住自己的额角,只觉自己的头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撕裂一般,疼的剧烈。
苏辰砂不禁担忧起来,起初来时心里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分,“我刚走进来不久。”但你竟是没有察觉,“你在想什么?”苏辰砂似乎比秦羽涅更加担心他的状况。
秦羽涅恢复了如常的面色,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
苏辰砂听他仍旧打算继续隐瞒自己,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怒火又陡然蹿了上来,“你还是不愿同我说真话?”
苏辰砂的质问让秦羽涅微微一愣,顷刻间他僵硬着的肩膀又倏地松懈下来,他苦笑,“还是瞒不过你。”
苏辰砂定定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全面了。”秦羽涅疲惫的声音传来,“我特地吩咐了苏越这几日不让你出门,对你封锁消息,可还是……”
“你觉得苏越能够拦得住我吗?”顿了顿,“他本就不会说谎,越加掩饰便越有问题。”
秦羽涅抬眸与他四目相视,发现他眼中除了隐隐的怒火以外还夹杂着担忧与心惊。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人?没有办法与你分担?没有办法与你并肩作战?”苏辰砂气愤的也正是这点,“我现在的确不如从前,能与你一同在战场上杀敌,可是你不该在这件事上瞒着我!”
“辰砂!”秦羽涅高声喝止他,眉目间竟也沾染上一丝怒意,“你明知我绝无此意!”
“那就让我知道。”苏辰砂平复心绪,轻声说到。
即便这声音是这样的轻,却狠狠地撞击到了秦羽涅的心上,“你明知……我不想让你卷进来。”秦羽涅有些颓然地俯首将脸庞埋于手掌之间。
苏辰砂见他如此,心中一痛,走上前,目光锁在他垂坠的玄黑袖袍之上,又渐渐地移至他的深埋面庞的手间。
“羽涅,起来。”他淡淡的声音好似天边飘浮的轻云,很近又好远。
秦羽涅在他的话语中抬首,墨色的瞳仁将他温润的面庞与素色的衣袍全部映入。而此时,苏辰砂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来,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抉择。
秦羽涅看着他白玉般无暇的掌心,忽然就笑了,展颜释然而明朗的露出笑来,伸手搭上苏辰砂的手掌,苏辰砂一使力便将他拉了起来。
他们对立着平视对方,皆勾起一抹笑,无需言语,他们都懂的。
“阿梨她怎么样了?”思及此处,苏辰砂两道若远山一般的眉又一次地紧蹙起来。
“我也不知。”秦羽涅摇摇头,眉目间是无法言喻的担忧与心疼,“不过宫中有贤妃的照料,应不会有大碍,现如今只有等待。”
“行动之时,我与你同去。”苏辰砂并不是在征求秦羽涅的意见,而是在告诉他自己要与他同去,一定要。
秦羽涅此次不再多言,只颔首,“你若出事,我永远都不会心安。”
这是在告诉苏辰砂,让他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他便是因此才不愿让苏辰砂卷入此事。
“阿梨出事,我也永远不会心安。”苏辰砂的心,他明白,因为他们说到底不过都是一样的。
“将你的天狼铁骑调来,让苏越一同前去,不然没得商量。”秦羽涅忽然强硬的态度让苏辰砂不禁轻笑出声。
“笑什么?”秦羽涅挑眉。
“我们慎王殿下,果然还是习惯于板着脸。”苏辰砂很清楚秦羽涅的改变来自于谁,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刀鸑鷟出事。
为了刀鸑鷟,为了秦羽涅,也为了他自己。
秦羽涅听了他的话无奈地笑了笑,又听他问到:“羽涅,你为何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样危险而又极端的方式。
“我要用最快的方式救出母妃。”别无选择,“既然云苍阑要让我选择,那么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羽涅,辛苦你了。”苏辰砂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此次安永琰竟是与你联手?他有何目的?”
“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那皇位。”顿了顿,“他不知从何处听闻了父皇已决定日后传位于我,以此与我做交换的筹码。”
“安永琰一心想要登高,却未想过那高处的寒冷他是否能够成受得了。”苏辰砂为此摇了摇头,“他将心中的仇恨看的太过深重,一刻也不放松,死命地与之纠缠着,没有一丝办法将他从中拖拽出来。”
“因为他自己就从不想从那里面脱身。”秦羽涅接过苏辰砂的话,淡淡地说到。
“羽涅,你可释然了?”苏辰砂又问。
“没有,或许永远不会。”秦羽涅轻阖双目,眉峰凝蹙。
苏辰砂不再说话,而是陪着秦羽涅并肩立于门前,看风雨如晦。




藏春深 第九十一章 不陷泥淖中
景和二十年腊月十二,帝都凤华。
天穹之上的太阳并不炽烈,没有暖意的阳光惨淡的照射在凤华城的城头,冰冷的阴影镀在街市上,越过小贩的摊子与他们的身躯。
从凤华城向西的有一处山涧,那山涧唤作醉花涧,居住着许多因厌世或一些别的原因而隐居的人。
此处胜似桃源仙境,不过能够找到此处的人不在多数,许是因为此地太过隐蔽,再则并没有多少人习惯于活着看似清苦的日子。
刀客影自离开苏府之后便一直都在寻找从前在朝中做官且清楚当年宫变真相的人。
不过寻访了许多处,故人不是早已去世,便是不愿再与此事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几经周转,终于得到了当年与他一同在朝中做副将的那人,听闻他同样也是死里逃生,自那以后便长居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刀客影通过四处查探他的消息至了此处,现在他正在这山涧的入口处。
只见这山涧的入口处左上方是一瀑布,飞流而下的水流在潭中溅起巨大的水花,轰鸣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传入了刀客影的耳畔。
他握着手中的剑,迈开步子朝山涧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潺潺的流水声好似就从他的耳中滑动而过,流经他所经过的这条小路。
绿茸的青苔布满在石子小路上,道路两旁种植着一种不知名的树,即便是在这冬日里,那树上也依旧开满了艳丽的花朵。
给人以身在春季的错觉,觉得一身暖融,就连这山涧中的风都变得和煦起来。
刀客影渐渐地步入了这山涧的深处,忽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道升起的炊烟,他遥遥望了一眼,发现原来前方便是这山涧中的村落了。
他加快了步子很快便到了村落中,此处的人家户并不多,所以要找起来也较为容易。
他挨着一户一户的询问起来,最终脚步落在了一户以红色砖瓦所砌成的屋子外,站定,扣门。
过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这户人家并不在家中时,门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从门后露出个男人的头来,那男人抬首,当他看见刀客影面庞的瞬间,他忽然愣住了,双眸瞪大,似是觉得自己看见了鬼一般,难以置信,惊慌失措。
他立刻就要将门关上,却被刀客影一把用手卡了过去,制止住了。
力量悬殊,他终是败下阵来。
“兄弟,别来无恙啊。”刀客影轻声笑了,那男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门敞开,让他进去。
“进来吧。”言罢,便自顾地往回走了进去。
刀客影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发现穿过这暗黑的通道后,视线竟是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小小的庭院,里面栽种着许多花草。
“没想到,你这粗人也开始养起这些精细的东西了。”刀客影环顾四周如是说到。
那人的身子明显的怔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他说出这句话后,他们已经行至了堂中,他亲自斟了茶递给刀客影,“你……不是已经……”他心中疑惑,却没有将话说的过于直白。
刀客影看了看他,道:“险些今日就不能与你相见了。”
“究竟怎么回事?”顿了顿,“苏将军当年真的跳崖了吗?”
这十五年来江湖里坊间一直都流传着无数种说法与猜测,但没有一个是真正被证实的。
刀客影点点头,“苏将军十五年前就已经去了,我也是侥幸才活下来。”
那人听闻后,喝了一口茶,神色却紧张了起来,“你此次来找我,应当不是拜访故人这样简单吧。”
刀客影将手中的茶盏搁下,答道:“你说的没错,刀某的确不单纯是来看朋友的。”
“你如何找到这里?”那人皱起眉头,很是不满。
“四处询问,不过说实话,这里可真是不好找。”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我来找你,是为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
没想到刀客影话音刚落,那男人便猛地将杯子掷在桌上,“你若来拜访,故人相聚我很是欢迎,但若是此事,那么就休怪我无情,翻脸不认人了。”
他说完便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请吧。”
这男人声音粗狂,若是换做别人,早已被他这气势唬住,但刀客影是谁,经历了生死,在霜风剑雨中摸爬滚打的人,又岂会怯他!
“十五年前的事情将我们,将苏将军一家害得有多惨,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是亲眼所见吗?”顿了顿,“看来你是已经将曾经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享受着这无忧无虑的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苏将军连死也是含着冤屈的!”
“我只想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就像你说的,十五年的事情害的我们还不够吗?你为何还要苦苦的抓住过去不放?为何还要去寻求那所谓的真相?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想的是如何好好的活下去。”男人也激动了起来,一口气之下将心中的话尽数道出。
刀客影却是冷笑一声,“你若是能够忍受着每夜梦回之时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苟活下去,那么刀某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刀客影抱拳,“刀某告辞。”
言罢,他便径直原路返回,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打开了他家里的门,就要离开。
但就在他刚踏出这屋子几步远时,背后突然响起了那男人的声音:“我帮你!我帮你便是!”
刀客影回过头去,发现男人已经追了出来,站在原地大声地对他喊到。
刀客影就转身立在离他不远处,红了眼眶。
他们重新进去屋中,男人道:“你可是想为苏将军平反?”
刀客影点头,“十五年前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定然是与那场宫变有关系的,只是知道真相的人太少了。”刀客影将事情重新回顾一遍,说与他听,“苏将军跳崖后竟被皇上认为是通敌叛国的罪人,将军府被封,苏夫人随将军而去,但真正的幕后主谋却逍遥法外,我之所以四处寻找故人,便是想要有人同我一道在皇帝面前说出当年的真相。”
“但你知道仅凭我们远远不够的。”顿了顿,“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
“当今丞相,靳颉。”




藏春深 第九十二章 杀机四伏心不宁
轻薄的愁云聚集了整个穹苍,天气阴冷,朔风刺骨,凤华城内的行人显得稀疏零丁,街市上的小贩重复着一复一日的叫卖,这冬日的生意显得略微惨淡了些,商家揣着手在店中烧了炭火围坐着取暖,也不在店门口招揽生意了。
即便刀客影一直都在帝都的地界未曾离开,但再次踏入凤华城中仍旧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他许久不曾回来,近些日子为了寻找故人,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见过他的徒儿刀鸑鷟,也不知她过得可好?
与他一路的友人更不必提,自十五年前隐居那醉花涧以来,几乎没有再出过庄子,更别提重新回到皇城之中。虽然凤华城与十五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他眼里此处仍旧是他所识得的那个凤华,只是昔日的旧人早已随着过往之事随风而散,说到底,物是人非。
就在他们二人心中感慨着一同走向丞相府的路上,便听闻了不太好的风声。
“诶你可听说最近那件事了?”
“什么事?”顿了顿,“最近咱们城里有出大事了?”
“不是咱们城里,是皇宫里。”刀客影听至此处,便放缓了步子,竖起耳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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