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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原来如此。”靳颉感慨,“你师傅如今在何处你可知道?”
“说起来鸑鷟也很长时间不曾见过师傅,不过师傅曾提过说他要去曾经的友人那里拜访,说是要找出关于十五年前那件事情的证据。”说至此处,刀鸑鷟蹙眉。
靳颉闻言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只点头道:“老夫知道了。”顿了顿,将话题就此岔开,“今日便留在府上用个便饭吧,拙荆也很久没见过你了。”
“好。”秦羽涅不能够推拒,便应承下来,“可要吩咐府上去将含忧接来?”
“老夫这就去安排,你们就在此坐着烤火吧,外面冷得很。”靳颉说着便要起身向外走去,却被秦羽涅拦下。
“还是我去吧,父亲。”秦羽涅言罢向刀鸑鷟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在此陪陪靳颉,刀鸑鷟点点头会意。
待秦羽涅起身走出屋子之后,这周遭的气氛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刀鸑鷟作为晚辈在靳颉的面前自然是有些拘谨的,更不提此人还是秦羽涅与靳含忧的父亲,便使得他更加的紧张无措。
靳颉发现了她紧紧攥住衣衫的手,在不住地搅弄着。
“你的姓想必是随了你师傅,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靳颉忽然开口问到,想要让刀鸑鷟放松下来。
“我......我原来的名字唤作凤阿。”刀鸑鷟有些慌忙地答到。
“凤阿......鸑鷟......”靳颉笑了笑,果然是皆是天定,无法更改。
“怎么了,靳丞相?”
靳颉笑意深重起来,“你不必紧张,既然你与羽涅已经成亲,若是不嫌弃便也可唤老夫一句父亲。”
刀鸑鷟当场惊讶住,“可是......鸑鷟自然不敢嫌弃......只是......”
“你是北漠的女儿家,怎还如此忸怩?”
刀鸑鷟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竟变得轻松了起来,也不似最初那般拘谨着,道了声:“父亲。”





藏春深 第八十二章 终迎不速之客
景和二十年腊月初七,帝都凤华,慎王府。
关于云苍阑的消息是在这一日来到的,而在这一日随着消息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刀鸑鷟正跟着秦羽涅在庭院中抚琴,这是刀鸑鷟提出的。自那日从丞相府回来,他们便一直在等待着,但京华他们在帝都中搜寻了两日都未发现云苍阑的踪迹,而这对秦羽涅而言无疑是一种无形的打击,他愈盼望着早日寻到贤妃,但就愈是不能让他如意。
刀鸑鷟未曾见过他如近段时日这般焦虑难安,辗转难眠,她知道抚琴或许有助于静心,所以她才于清晨便拉着秦羽涅与她一道至庭院中抚琴,只希望在等待消息的这段过程中他紧绷的神思能够有些许的放松。
只是一切就非要挑着这平静之时匆匆而来,让他们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殿下......殿下......”刀鸑鷟手上所奏的调子戛然而止,而秦羽涅也循声凝眉望去,只见是慎王妃的贴身婢子,“殿下,临王在府外求见,王妃让奴婢来告诉殿下。”
秦羽涅将修长的手指从琴弦上挪开,直起身子,“让他进来。”顿了顿,“你去告诉王妃让她暂且在房中待上一会儿,不要出来。”
他严肃的神色让婢子有些受了惊吓,许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住地点头,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鸑鷟,你也......”他话未说完,垂眸便看见了刀鸑鷟向他投来的目光,他霎时明了,笑了笑,揉着她的青丝道,“你同我一道去见他。”
刀鸑鷟这才展颜,冲他点点头,拉住他向自己伸出的手,跟着他一步步地向正堂走去。
只留下他们身后的那把古琴静静地被搁置在树下,风声敛过它所有的曲调,将它们一一藏好。
刀鸑鷟与秦羽涅来到正堂时,安永琰恰好站于正堂中央,四下观望着,却不知在察看些什么,但刀鸑鷟对他的一举一动皆无好感可言,脸色在看见他时自然也沉了几分。
安永琰许是听见了他们二人行来的脚步声,回过身来,看见他们并肩踏入了正堂之中,与他直面相对。
“皇兄,别来无恙。”终是安永琰先开了口,他唇边勾起一抹令人恶寒的笑意,在唤过秦羽涅后,便将目光大胆地落在了刀鸑鷟的身上,“美人,你可还记得我吗?那日在临安城墙上,若我没记错的话,可是我救了你。”他看似陷入了回忆之中,看向刀鸑鷟的眼神也愈发地露骨。
“安永琰,收起你的目光。”秦羽涅冷声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刀鸑鷟挡在了身后。
刀鸑鷟的蓝眸越过秦羽涅的肩膀直直地扫向他,好似千万支羽箭般要将他戳穿至体无完肤。
“我的好皇兄,你不是曾说要补偿我吗?有什么好东西大家应当一同分享才是。”安永琰朝着刀鸑鷟扬了扬头颅,“你问问这美人,那日在临安的城墙上都发生过什么?我可是没有一日忘记过她的味道。”
他那刻意而为之的笑声就好似一根根尖细的银针般扎在刀鸑鷟的心上,那日在临安城墙上所发生的事情是她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忆的。
“你若再说一句,休怪我。”秦羽涅的面色犹似沉入了千尺深的寒潭之中,墨色的瞳仁里毫无犹疑地放出数万道寒芒,就如同悬于空中的冰凌一般齐齐飞向安永琰。
“既然皇兄不爱听,那永琰便不说了。”他说着揉搓着自己的袖袍转身朝着堂上随意寻了把椅子坐下,“皇兄可知永琰此次来找皇兄是有何事?”
“安永琰,你休要拐弯抹角,再不说别怪我动手!”刀鸑鷟言罢便作势要与他交战,却被秦羽涅拦住。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美人性子可是真直,本教主喜欢。”他轻薄的笑了,“皇兄啊,既如此,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我也不掉你胃口了。我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云苍阑的消息。”
秦羽涅剑眉一蹙,他知道安永琰与云苍阑联手,自然是知道云苍阑的所在,但他跑到慎王府上来说是为了告诉他云苍阑的消息,他明白除了另有所图,再无其他的解释。
“你想要什么?”秦羽涅直截了当,他站于堂中,朝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安永琰,语气是绝无仅有的淡漠。
“皇兄果然爽快。”安永琰说完这句话后,神情忽然变得有几分严肃起来,他站起身,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抚平,抬首道,“我愿意同皇兄联手救下母妃,只是我要你答应我,若是有一日父皇传旨让你登基时,你不可接受!”
秦羽涅与他四目相视,心中已是了然,安永琰知道了此事,怎可善罢甘休,若是父皇的旨意一下,他此生因复仇夺位而活在着世上的信念便全然飞灰湮灭。
但秦羽涅自知此时没得选择,为了救母妃,他可以做出一切的牺牲。
“怎么样?”安永琰再次发问。
不知为何,秦羽涅竟从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柔和,是什么让他动容?是母妃?
“好。”秦羽涅一口应下,“你只需告诉本王云苍阑此刻在哪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自然。”安永琰笑了笑,“我既然决定与皇兄联手,便会毫无保留地告诉皇兄关于云苍阑的所有谋划,毕竟我也早就想将那老狐狸置于死地了,眼下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可浪费。”
“你为何会与本王联手?”
安永琰闻言,眸光闪了闪,答道:“因为皇兄你是唯一有能力与我联手的人,更何况,此事还需借助这美人呢。”
安永琰言罢,秦羽涅的目光即刻变得万分深重起来,他握着刀鸑鷟的手紧了紧,问安永琰,“此话何意?”
“云苍阑那老狐狸此刻多在何处你们绝对想不到。”安永琰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就躲在他从前的府邸之中。”
刀鸑鷟的瞳仁一震,“什么!”她望向秦羽涅,似是没想到云苍阑的胆子竟是大到了如此地步。
秦羽涅却沉了声问:“此事究竟与鸑鷟何干?”
“云苍阑意欲用刀鸑鷟做人质,威胁你,让你在她与母妃之间做出一个抉择来。”




藏春深 第八十三章 既携手必见明日
秦羽涅几乎是一瞬之间便想了个通透,云苍阑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逼迫自己孝义难两全。他让自己在根本不可能做出的选择中去抉择,去挣扎,去痛苦,而无论自己作何选择,都将让他的谋权之路更近一步。
若是自己选择了母妃,那么他抓住鸑鷟后自然不会杀她,他只会利用鸑鷟来帮他完成他一心所想的“大业”,因为他知道鸑鷟的真实身份;而若是自己选择鸑鷟,那么他不仅会杀了自己的母妃,还会将此事派人让父皇得知,届时父皇大乱,他便有机可趁。
而他做着一切皆证明了他背后有一股他早已培养起来且不可小觑的势力。
“你可知云苍阑背后的势力?”
“皇兄啊,此次我便是受了安永琰威胁,千方百计地派人调查也查不到他的秘密,如若不然,我又苦来求你呢?”安永琰叹了口气。
他说的在理,不过,秦羽涅绝不会就此掉以轻心,“派你的人继续查,切莫想着耍花招。”
安永琰冷笑一声,“皇兄果然时刻提防着我,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好,我就答应皇兄继续派我的人调查。”顿了顿,“安永琰大致会在近段时日里行动,他一直在等着机会。”
“可他可曾想过若是没有这机会该当如何?”秦羽涅冷哼一声,眼底有愠怒。
“那他便会制造机会。”安永琰凝眸,“云苍阑这人,连我之前也小看了他!”说及此处,安永琰便觉着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往日疏忽,没有察觉到云苍阑的野心,便不会被他如此摆布。
“本王绝不会让他得逞。”秦羽涅眸色一寒,坚定地说到。
“届时,皇兄将美人送至虎口,再由我与皇兄内外接应,必能将母妃她们一道救出。”安永琰顿了顿,“只是在这之前,需得委屈皇兄与这美人做一场戏给云苍阑看,让他有所懈怠。”
秦羽你蹙眉,并不知安永琰口中的做戏是怎样的一出戏?
“皇兄不必着急,待我慢慢道来。”他的声音渐渐地随着风声,隐匿在了其中,听不真切。
......
待安永琰走后,刀鸑鷟与秦羽涅又回到了那株此刻已光秃的大树下,刀鸑鷟重新坐回抚琴时所坐的位置,抬首望向这枯枝,从它们突兀伸展开来的缝隙间看见了头顶那抹悠然的白云飘荡在湛蓝的碧空。
“羽涅,安永琰所言当真属实吗?”刀鸑鷟仰头望着天,如此问。
“即便他另有图谋,但只要能够救出母妃,我倒是愿意一试。”秦羽涅用手搭上她有些冰凉的额头,柔声道,“鸑鷟,我们可以不用他所说的那种方法,我......”
他话音未落,刀鸑鷟便将他的手轻轻地捏住,向下覆住自己的双眸,“羽涅,不需要其他的办法,既然我能够做到的,便让我去吧。”她的声音好似此刻正处在没有风浪的大海一般,平静不起波澜,“我有我的使命,这或许就是靳丞相所说的天命吧。”
刀鸑鷟不是认命,她只是觉得,她应该如同秦羽涅一样,学会去负担起自己所需要承担的责任,而不只是一味的躲在被庇护的净地里,看着别人为天下去战斗。
“鸑鷟。”秦羽涅念出这她的名字时,心口竟然莫名的钝痛了一下,她实在让他太过心疼,这天下他大可拱手送予他人,但她却必要毫发无伤。
“羽涅。”刀鸑鷟回念他的名,“我明白你内心所有交织着的情绪,也清楚地知道你肩上所担得责任究竟有多重,有些事绝不是你能够轻易抉择的,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抉择的,我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与你共同分担,就像是靳丞相说的那般,你学会卸下你的担子吧,放到我的肩上来,我扛得住。”
刀鸑鷟忽然感到一滴冰凉掉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拂开秦羽涅搭在她眼上的手,用手去摸脸颊,竟发现那是秦羽涅落下的一滴泪。
她心中一动,“羽涅,你为何落泪?”
秦羽涅看着她面颊上的那滴眼泪随着她素手的擦拭而消失,他勾起一抹淡笑,“此生有你,死而无憾。”
八个字,他说的掷地有声,甚至胜过金汤所固,在刀鸑鷟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生未同时,死必共赴。”刀鸑鷟同样回了他八个字,这八字是在告诉他,自己将她彻彻底底地交付与他,此生此世。
“好!”
刀鸑鷟在他话音落下时,回以她最灿烂最炽烈的笑容。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对了,此事可需通知公子?”刀鸑鷟如此问。
“先不要告诉辰砂,我不想让他卷进来。”秦羽涅微微蹙眉。
刀鸑鷟虽点头表示赞同,但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以公子的能力知晓此事是早晚的事情,他一旦知晓,便不可能允许自己置身事外,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因此责怪秦羽涅。
但如果让她做决定,她一样会选择不告知苏辰砂,秦羽涅所言不错,越少的人卷入这场纷争越好,只有如此,他们或许才能够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刀鸑鷟点点头,难得在他面前乖顺,“也不知王兄他们过得好不好?”
刀鸑鷟望着这天,她想北漠的天应是同此处不一样的,那里混杂着风沙与冰雪,天穹混沌而模糊。
在南朝,她每日都经历着不同的事情,瞬息万变,无休无止,最初的时候,她承受不来,到现在她已经逐渐学会再这样的环境下习惯并生存。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回到那个一望无垠的大漠中去,在她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属于那里的血液,自由与畅快。
她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远离这人世间的纷争,远离所以的勾心斗角,她想要同她身边这男子一起,在大漠的绿洲处做一对隐士夫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田舍花下,只是寻常人,在寻常不过的人。
好过这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压身,好过这世上天命一般的身份加诸。
只盼望着,盼望着这一日早日到来。




藏春深 第八十四章 敌暗我明逆风行
景和二十年腊月初八,帝都凤华,皇宫。
窗棂被蒙上一层灰白的寒霜,遮蔽住了刀鸑鷟的视线,她试着用手轻轻地将擦拭开一角,瞬时露出一片明亮。她就倚着这片光向外看去,向演武场更远的方向遥望去,是隐隐地雪山一角,初生的白雪缀在青山头,天际破开泄出的一缕金光恰好就照射其上,使之红润而羞涩。
窗前的细雪仿佛是春日的杨花一般扬扬洒洒地飘落下来,刀鸑鷟将身子上所披的大氅,瑟缩着肩膀转过身子的刹那便对上了身后正望着她的秦羽涅的眼眸,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光辉胜过这世间最明亮的日光。
刀鸑鷟冲他露出一丝带着暖意的微笑,“睡不着,便起来了。”
秦羽涅没有说话,只迈步走至她跟前,将她所披大氅的系带为她系上,“放心,有我。”他自是明白她为何彻夜辗转难眠,为何每日清晨都会早早醒来,她在担心。
“我没事。”刀鸑鷟垂下眼帘,笑了笑,将脸颊贴近他抚上的手掌,顿感温热,“你今日可是要去皇宫?”
“不错。”秦羽涅点头,对于安永琰的提议,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这一次他要与刀鸑鷟上演的这一出戏,需得自然而然地进行而不被云苍阑觉得刻意必要经过一番精心的打算。
“我同你一道进宫,我想去看看若初姐姐。”说到此处,刀鸑鷟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好。”秦羽涅应下,待他们整理妥当后,便出府去往皇宫。
马车从慎王府门前驶离,最后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前,这几日因皇帝卧病在床,并未早朝,不过昨夜红公公托人来慎王府说皇上已经好转,所以他今日才往宫中来看。
他们刚从马车上走下,便看见了安永琰几乎与他们同时从马车上下来。
当他那一抹赤红色的锦袍映入刀鸑鷟眼底时,刀鸑鷟径直将自己的目光挪向前方,不去看他。但安永琰自跳下马车后,视线便一直未从刀鸑鷟的身上离开。
“皇兄,这么巧。”他嬉笑着走至他们跟前,“鸑鷟姑娘,为何每次见到本王总是露出这般厌恶的神情?难道本王有何处得罪姑娘了?”
他刻意装出一副异常无辜且疑惑的模样来,惹得那守门的侍卫也向他们投来了目光,刀鸑鷟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别在此装模作样。”
他还要凑过来,却被秦羽涅抬手一把挡住,抬眸间电光火石。
秦羽涅一句话未说,安永琰便朝后退了两步,退回到他原来所站的位置,“皇兄,你这般别人会以为我们之间有矛盾的。”
秦羽涅将手收回,揽过刀鸑鷟便径直朝着皇宫内走去,两旁的侍卫将头垂了下去,安永琰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兀自勾起一抹笑,随后跟了上去。
“皇兄,等等我。”他唤着秦羽涅,迈开步子追了上去,终是与他们并肩而行,“皇兄,上次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秦羽涅微微斜眼瞥了他一下,并未开口回答。
“皇兄不愿意说?”安永琰笑,“皇兄定然是想将戏做的自然一些,不让云苍阑那老狐狸发现对吗?”
“你既知道,何必多问?”秦羽涅淡淡地道。
“皇兄,据我所知,云苍阑还利用了皇后。”他此言一出,秦羽涅果然转过脸去看他,剑眉一蹙,便听他继续道,“皇后虽被废,打入冷宫,但家族到底有着那么多年的根基,不是说毁便毁的。”
“大皇兄被他害死,皇后娘娘竟还会选择与他合作?”
“皇后这叫忍此一时,若是真的能够借此机会翻身,她岂会放过这机会?”安永琰冷笑,“要知道,那冷宫中的日子可不好过,从荣耀万丈陡然坠入深渊,被人嘲笑着,讥讽着,从前是何等的尊贵,而如今却贱如蝼蚁,叫皇后怎能甘心?”
“你倒是对后宫的事了解不少。”秦羽涅并未看他,语气里却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我若不了解,怎帮皇兄分忧?”安永琰依旧嬉皮笑脸,心里却暗自盘算着。
“云苍阑利用皇后的势力在皇宫内安插眼线,正合本王的意。”秦羽涅挑眉。
“哦?此话怎讲?”安永琰好奇地追问到。
“这你便不必知道了。”
“皇兄可真是不够意思,”他说着这句话,眸光却越过秦羽涅的肩头,看向他身边的刀鸑鷟,“鸑鷟姑娘,既然皇兄不愿意说,不如你来告诉我吧。”他言罢便要绕至刀鸑鷟跟前,却被秦羽涅一个抬眸给挡了回去,止住了步子。
“无可奉告。”刀鸑鷟冷声回答,这一路上,因安永琰的存在她沉着脸,一丝也高兴不起来。
“鸑鷟姑娘,你怎可这般无情,好歹那日在临安......”他话未说完,便被刀鸑鷟丢过一记狠厉的刀眼。
“你休提临安,如若不然,我定然叫你好看。”刀鸑鷟咬着牙,打断了他。
安永琰噤声,此时他们已走至离宫门很长的一段距离,秦羽涅转头对刀鸑鷟说:“你去吧,小心行事。”
刀鸑鷟点点头,便自行离开,朝着后宫的方向去了。
安永琰将她的行动都看在眼中,心下明了,却未点破,只对秦羽涅道:“皇兄,快些走吧,这里离养心殿还有一段距离呢。”
秦羽涅并不回应他,直接朝前走去,用了一会儿的功夫,这才至养心殿门外。
红公公见慎王与临王一同到来,赶忙迎着他们二人进了殿中,而此时皇帝正倚在软榻上,虽有好转,但看其脸色仍旧憔悴不堪。
“儿臣参见父皇。”他们二人行礼,异口同声。
皇帝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目,见是他二人,面部的神情也不禁变得轻松了几分,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个宫人都一一退下,只留下他们三人在这养心殿中。
“羽涅,你可打听到你母妃的下落了?”皇帝见到秦羽涅的一句话便是询问贤妃的下落。
“还未曾。”秦羽涅垂眸,撒了个谎。
皇帝的神色陡然颓败下去,整个人都瘫坐于软榻上,精神不济,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贤妃的身上,没有贤妃的消息对于他来说这整整一日都是在消磨他的生命。
“父皇,孩儿今日来此,是为了向父皇讨个旨意。”




藏春深 第八十五章 巧计暗中行
刀鸑鷟行在这后宫之中十分警惕,毕竟她不是这宫中之人,冒然地闯入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届时莫说无人为她解围,还定然会连累秦羽涅。
她至浣衣司门前时四下观望了一番,见并未有人发现她时,及时寻了个机会翻入浣衣司的后院,不过此刻要在这其中寻到云若初很是困难,她只得先找到浣衣司的库房,换上此处婢子的衣服,伪装一番再至前院去。
刀鸑鷟换上了衣服后,正欲将库房的门关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想偷懒啊!快给我去前面洗衣服去!”那声音刚落,一结皮质的鞭子便抽打在了她的背部。
刀鸑鷟抽痛一声,却只能隐忍着不发作,“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她躬着身子,垂着头,生怕这姑姑就发现自己并不是浣衣司中的婢子。
她行的极快,几乎是跑着,三两步便逃出那姑姑的视线范围,朝着前院去了。
至前院中,她才直起身子来,方才抽打在她身上的那一鞭子下手不轻,她倒是忍一忍便过去了,只是她不由得想到这鞭子抽打在云若初的身上......云若初曾经是大家闺秀,身子纤弱,怎能承受的了这样的力度?更何况看那姑姑的架势,似乎是经常惩罚这浣衣司中的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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