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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ky沙鱼
她悄声地从屋内出去,过了片刻后才回来,与去时不同的是,她回来时手中端着一铜盆,铜盆中有一白色的布巾。
她缓着步子走至床榻边,将手中的铜盆搁置在了木架上,而此时秦羽涅也恰好醒来。
他缓缓睁开清亮的星眸,抬首望向头顶的纱帐,余光瞥到了刀鸑鷟那抹纤细轻巧的身影在他身旁移动着。
“羽涅,你醒了。”她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他偏过头,朝她勾起一抹无比满足的笑容,浅浅的淡淡的,但却荡漾到了刀鸑鷟的心底。
秦羽涅颔首,“你怎醒的这样早?”
“许是昨夜睡得好,便醒的早。”刀鸑鷟的手浸入水中,这水是温热的,并不刺激,她将手中的布巾拿起拧干,来到了床榻边坐下,“倒是你,今日怎么睡得这样熟?”
秦羽涅从床榻上起身,坐端了身子,接过刀鸑鷟递过来的布巾,“或许是因为在你身边。”他的心好似被填的满胀,一夜无梦。
“你昨夜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刀鸑鷟将他擦完脸的布巾接过,重新洗涤过,搭在了铜盆旁。
“你怎知道?”
“那是因为你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蹙的。”刀鸑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上他那两道剑眉的中心,想要用手为他将那紧蹙抚平舒展。
秦羽涅轻轻地攥住她的手,放入掌中,“我将博义的事情都告诉了父皇。”眸光飘向了远处,“父皇他听闻母妃的事情之后,便病倒了。”
此言一出,刀鸑鷟也是一惊,“那可有大碍?”
“无碍。”秦羽涅解释,“太医说只要好好休养便是。”
“那便好。”刀鸑鷟点点头,“羽涅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父皇那里有红公公照料,我并不担心。”秦羽涅抬首与她相望,“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母妃。”
刀鸑鷟明白,贤妃娘娘此时下落不明,虽然他们得知消息知道了贤妃在凤华城中,但具体在哪里却也不知。更何况贤妃的身边还有一个云苍阑,从他的狡猾程度来看,要找到贤妃并不容易。
“你打算怎么办?”
“唯有暗中派人调查,除此之外,皆对我们不利。”秦羽涅如是说。
“没错,云苍阑在暗处,我们若是冒然行动,定然被他反将一军。”刀鸑鷟颔首同意秦羽涅的说法。
“此事我会交给京华他们去办。”秦羽涅说着便要从床榻上下来,“我去书信一封。”
“我来吧。”他被刀鸑鷟拦下,“你再休息一会儿。”
刀鸑鷟言罢,便起身朝着案几旁走去,至案几前,她敛衣坐下,将案几上的墨笔沾了墨,在一张信纸上缓缓地落笔写下了几行字。
此时,秦羽涅已是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垂目看着宣纸上她所写下的字,不是蝇头小楷,也并不似大多数女子所书写的字那般秀丽小巧,而是在一笔一顿之间,皆有力道风骨,字体颀长,与他的字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少见你写字,没想到竟是这般。”秦羽涅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与我的字很像。”
“你的字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哪里是我能够与之相比的。”刀鸑鷟搁下墨笔,抬首看他,“我不过是替你随便写两个字罢了。”为了以防万一,刀鸑鷟才如此做。
“这封信,让苏越送回便可。”
“你为何不直接让越大哥去探查此事?”刀鸑鷟疑惑。
“苏越他要保护辰砂。”秦羽涅顿了顿,“我担心云苍阑他......”
“原来如此。”刀鸑鷟这才醒悟,“你想的果真周到。”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殿下,苏姑娘,王妃请你们去偏厅用早膳。”
“本王知道了。”秦羽涅应声后,那婢子便恭敬地退下。
“昨日来也未向王妃请安。”王妃她毕竟也是这王府中的主人,自己昨夜仓促来此,实在是失礼。
“走吧。”秦羽涅执起她的手同她一道出了屋子,朝着偏厅而去。
偏厅内,靳含忧已早早地等待在了圆桌旁,桌上摆放着清粥与各色小菜,甚至还命人蒸了几笼小笼包,馅多皮薄,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王妃。”刀鸑鷟在踏入偏厅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她行礼。
“苏姑娘,不必多礼。”靳含忧莞尔,“殿下。”她垂眸朝着秦羽涅颔首。
“都坐下吧。”他们三人落座后,便由婢子为他们布菜,不过刀鸑鷟随意惯了,也不太习惯被人服侍,便所有事情都自己亲自动手。
她夹起一个包子,贝齿一口咬住,那鲜嫩的肉与汤汁齐齐进入口中,唇齿留香。
“慢些吃。”秦羽涅又为她夹了一个放置在碗中,“别噎着了。”
“唔......”刀鸑鷟嘴里嚼着包子,也腾不出空来与秦羽涅说话,只专心致志地吃着碗里的美食。
秦羽涅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搁置下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含忧,本王有件事对你说。”





藏春深 第七十九章 直抒胸中一片情
靳含忧在秦羽涅的所言中将碗筷搁置下来,抬首看他时竟发现他眉目间的神色有些许的严肃,靳含忧不禁开口:“殿下,怎么了?”她心中暗自思称着可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秦羽涅有必要与她谈一谈。
“你不必紧张。”秦羽涅将两边的婢子挥退后,轻启薄唇,道,“本王与鸑鷟已拜堂成亲。”
刀鸑鷟闻言忽然被嘴里的包子噎住了喉咙,猛地咳嗽了几声。
靳含忧起先是微微一怔,呆愣着没有了动作,但这并未持续太久,好似此事对她来说已经谈不上惊讶诧异四字,她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她知道这一日终究会到来,不过早与迟罢了。
她不感到失落,她知道就算没有刀鸑鷟,或许也会是别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候在秦羽涅的身边,
她如此想着,垂首低眸,“殿下,含忧其实早已做好了准备来接受这一天。”顿了顿,“殿下,含忧定然会待苏姑娘如同自己的亲生妹妹。”
言罢,她便不再开口,刀鸑鷟此时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咽下嘴里的东西,站起身来,缓缓道:“王妃,鸑鷟自来到南朝承蒙诸多人的庇护照顾,与殿下是日久生情,鸑鷟从来没有想过要抢夺王妃的任何东西,只是情难自禁,还望王妃原谅。”顿了顿,“今日得王妃如此说,鸑鷟惭愧,不敢让王妃将鸑鷟视为亲妹。”
“苏姑娘严重了。”靳含忧微微一笑,“你是殿下心中最为重要的人,便也就是这王府的主人,从今往后,还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家人一般相处。”
“含忧,是本王对不住你。”秦羽涅再三抉择仍旧决定说出下面的话,“若是有一日,你遇见了真心待你的人......”
“不!不......殿下......”靳含忧摇着头,打断了秦羽涅的话,她十分坚决地道,“不论如何,含忧都不会离开殿下,殿下永远是含忧的夫君,含忧生死相随。”
刀鸑鷟在靳含忧这番激烈铿锵的话语中,竟是落下了两行清泪,她被震撼于这温婉的女子竟能够有如此魄力与勇气,这与她平日里所见的靳含忧全然是两个人。她印象中的她,温婉大气,却也甘于隐忍,但今日她让她见识到了一个女子的刚烈与执着。
刀鸑鷟对她是钦佩的,是感激的,同样也是愧疚的。
她偏过头去看秦羽涅,秦羽涅也同她一样被靳含忧的话震在了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只请殿下,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靳含忧的声音被浸满了苦涩,“不要赶走含忧。”
“好,本王答应你。”最终,秦羽涅应声,“本王永不再提方才一事。”
“多谢殿下。”靳含忧在他清冷的语调中福了福身子,向他致谢,“含忧,此生无憾了。”
“王妃你......”刀鸑鷟后面的话也如鲠在喉,如何再也说不出来了。
“殿下与苏姑娘定然还有事相商,含忧便先告退了。”靳含忧再次欠身,款款地从偏厅走了出去。
刀鸑鷟与秦羽涅皆注视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渐渐走远。
“羽涅......”刀鸑鷟下意识地轻声唤他,秦羽涅来到她的跟前,指腹贴住她的面颊将她面颊的眼泪轻轻擦拭干净。
“别哭。”秦羽涅出言安慰,“情之一字,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可是......”秦羽涅没有让她接着说下去,而是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向外走去,刀鸑鷟不禁发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袍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见一个人。”秦羽涅本想着今日带着刀鸑鷟去往皇宫拜见皇帝,将他与刀鸑鷟成亲的事情告诉皇帝,但现在皇帝卧病在床,他不能带着刀鸑鷟冒然入宫。
但他仍旧决定带她去见一个人。
秦羽涅吩咐人备下马车,又让婢子拣了汤婆子来,让刀鸑鷟揣在怀里,他们二人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市上缓缓地行驶着,刀鸑鷟素手轻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冬季的凤华城虽也人来人往,但到底是比不上夏日的时候热闹,这天气冷寒,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躲在家里关好门窗。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府邸外,秦羽涅跳下马车后搀扶着刀鸑鷟下车,刀鸑鷟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这座府邸的匾额上,只见那上面写着:丞相府。
“丞相府?”刀鸑鷟一惊,“为何会带我来丞相府?”在她满目的疑惑间,秦羽涅牵着她一步步地踏上台阶,又吩咐那车夫在外等候。
“我要带你去见靳丞相,含忧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秦羽涅向她解释到。
刀鸑鷟的心一下子便紧张起来,她没有想到秦羽涅会带她来见长辈,这是她预料不及的,一时间她便乱了方寸,手足无措起来。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刀鸑鷟怄气,“让我也好有个准备。”虽然这是靳含忧的父亲,但他也是秦羽你的父亲,相信秦羽涅与靳丞相一定也亲如父子,所以这才令刀鸑鷟更加紧张起来。
“你不必担心。”秦羽涅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觉着可爱,“父亲他人很和善,绝不会为难你。”
“可是......”可是这依然无法使她不再紧张。
“好了,走吧。”秦羽涅牵着她至门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便出来一个小厮,见是秦羽涅,便直接迎着他进去了。
“慎王殿下,丞相他此时正在书房中,小的这就引着你们去见。”小厮言罢便在前方带起路来。
他们一路蜿蜒着至了靳颉平日里所用的书房外,秦羽涅吩咐他先下去,那小厮便行礼后离开。
只是还不等他们进门,屋内便已经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是谁在门外啊?”
秦羽涅淡淡一笑,偏过头去看刀鸑鷟,“鸑鷟,准备好了吗?”
刀鸑鷟深吸一口气,眼下即便没有准备好也要硬着头皮上了,她对着秦羽涅点点头,秦羽涅便推开了书房的门,牵着她的手一同走了进去。




藏春深 第八十章 风云聚散现天光
靳颉看见秦羽涅走入时神色并未有异,但当看见他身后的刀鸑鷟时不禁蹙起了眉头,他认得这个女子,在今年八月的中秋宫宴上,那个蒙着面纱舞剑的人。她海蓝色的眼眸任谁见了也过目不忘。
秦羽涅见靳颉皱起了两道眉,即刻将刀鸑鷟带到跟前,“父亲,羽涅不请自来,打扰父亲了。”
“羽涅,你今日来找老夫有何要事?”靳颉**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他的直觉告诉他,秦羽涅来此的缘由定然与这女子有关,因为他此刻的目光正落在这女子与秦羽涅紧紧相牵的手上。
“父亲,羽涅知道如此做很是唐突,但羽涅却是一定要征得父亲的原谅的。”秦羽涅紧了紧握住刀鸑鷟的手,“父亲,这是刀鸑鷟,她已与我拜堂成亲。”
秦羽涅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多么的慷慨激昂,甚至他的内心也是一片平静的。
因为这件事于他而言,本就不该是惊天动地的,他与刀鸑鷟抛开所谓的身份而言也不过只是两个两情相悦的普通人,他们彼此爱慕,所以结为连理,这再寻常不过了。
“靳丞相。”刀鸑鷟站在秦羽涅的身边,欠了欠身,向靳颉行礼。
靳颉听闻后,竟也同秦羽涅一样,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来,这也是在秦羽涅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父亲,还望您原谅羽涅的任性。”秦羽涅躬身,两手平措放于额前,深深地朝着靳颉鞠上了一躬,“这么多年来,羽涅从未好好地向父亲与母亲尽孝,更愧对含忧,羽涅只盼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弥补你们。”
“羽涅,你这孩子啊......”靳颉扶上他的前臂,示意他起身,“你舅舅上次也同我谈过,你是知道的即便你舅舅不同我谈,老夫心里也从未怨过你。”
“你是个好孩子。”靳颉拍拍他的肩膀,“感情这种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你与含忧是皇上赐婚,从头到尾也没有人征求过你的意见,这怨不得你。”
“虽然老夫年纪大了,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靳颉缓缓地道,“你说你未曾尽孝道,可是谁时常来陪老夫下棋喝酒,谈天论事的?不都是你吗?含忧每每回到府上都会带来用之不尽的御赐之物,这皆是你对我们好啊。”
“你常年累月都不在帝都之中,你所能够做的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
靳颉的一言一语使秦羽涅为之动容不已,甚至也牵动着刀鸑鷟的心。
秦羽涅不知面对这样宽容他的靳颉他还能够说什么,他觉得一切的言语此刻皆是无力的,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剩下在日后将自己所能给予的补偿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们,虽然他知道靳颉可能并不学需要他的任何补偿,但这无关他人,只关于他自己的一颗心。
“你带这个孩子来怕不是简简单单地向老夫介绍她如此简单吧?”靳颉早已有所预感,秦羽涅还有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秦羽涅淡淡一笑,“父亲果然未卜先知。”顿了顿,神色一凛,“此事关于国祚,羽涅不得不告诉父亲。”
靳颉闻言神情也当即严肃了起来,“是何事?”
“父亲,此次羽涅前往博义实则发生了许多事情。”秦羽涅回忆起了在大雄宝殿之上空音所说的那番话,“父亲可听闻过太阳与太阴命格?”
靳颉一怔,良久后微微点头,“自是听过的。”
“父亲知道羽涅的命格?”靳颉的神情告诉秦羽涅,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靳颉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老夫心想你已经知道了,那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顿了顿,引着他们二人落座后,缓缓道,“你的确是太阳的命格,当年几乎朝野上下都知道,大臣们为了皇位着想,对此事闭口不提,几乎成为了禁言。”
“但是父皇曾在我幼时便将此事告诉了我。”秦羽涅蹙眉,颇为疑惑。
“那是因为皇上他心目中继承皇位的人选就是你。”靳颉此言一出,使秦羽涅的刀鸑鷟皆愣在了当场。
“父亲的意思......”秦羽涅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顿了顿,“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父亲,其实鸑鷟她便是太阴命格。”秦羽涅双眸直视靳颉,“她是十五年前荆漠失踪的那位公主,五凤之一鸑鷟的守护者。”
靳颉猛地从座上站起身来,心中大震,目光移至刀鸑鷟的面庞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荆漠王可知道此事?”靳颉发问。
秦羽涅点点头,“知道的。”
刀鸑鷟知道,每个人知晓她身世时都会十分吃惊,包括她自己也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曾以为在十五年前坠崖的那个小孩子竟还活在这个世上。
“羽涅,此事若是一经传出,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这我自然知晓。”秦羽涅一边说着一边向刀鸑鷟望去,眼中满是笃定,“所以我一定会全力护她周全。”
靳颉点点头,他心想,原来他们二人的缘分早已是天定,任谁都无法扭转。
“此次去博义我们还得到了一个东西——玄天令中的凰字令。”他之所以要毫无保留地向靳颉说出这一切,全部都是为日后做好打算,在这朝野之中,靳家、皇后一族与笛家是为势力最大,而靳家与笛家更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他日后若真的要坐上那位置,也唯有他们能够护得下刀鸑鷟。
这也算是他,唯一的私心吧。
如此震惊接二连三,靳颉没想到他们在一起竟已经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凰字令现在何处?”
刀鸑鷟听见靳颉发问,便将怀中的凰字令拿了出来,“靳丞相,在我这里。”
她将凰字令交由靳颉察看,靳颉细细地看了一番后,点点头,“这的确是凰字令不错。”言罢,他将凰字令又归还于刀鸑鷟手中,“这东西是属于你的。”
刀鸑鷟颔首接过,又将其重新揣入了怀中。
靳颉在此时看了看他们二人,只道了一句:“这天下要变了。”




藏春深 第八十一章 至此归有亲
秦羽涅与刀鸑鷟分别坐于堂上的两旁,而靳颉则端坐于最高处,婢子端来泡好的茶水,分别搁置与他们的面前。
那茶水的热气猛地冲上刀鸑鷟的眼眸,霎时间她眼前一片朦胧,不过她仍旧端起那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
“羽涅,既然刀姑娘身份特殊,你们便更要多加小心提防。”靳颉语重心长地嘱咐着他们,“皇上那里有老夫在,倒是你们,与那云苍阑交手切莫掉以轻心。”
“是,羽涅知道。”秦羽涅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与桌面轻撞发出有些厚重的声响,“父亲,也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对于安永琰此人。”
秦羽涅决定将安永琰的事情也一并在今日就告诉靳颉。
“临王?临王殿下他怎么了?”靳颉疑惑,等待着秦羽涅的解释。
“他......”秦羽涅似乎到现在都还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就是九幽圣教的教主。”
“什么!”靳颉今日所受的震惊实在不小,但对于此事他有的绝不仅仅只是震惊这般简单,此事不仅仅是于皇帝而言,甚至对于整个苍玄国而言都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你何时知晓此事?”
“羽涅,很早便已经知晓了。”秦羽涅低首,“只是一直未曾说出,因为羽涅总觉得他会改变的。”
“荒唐啊!”靳颉皱眉,叹了一口气,“羽涅啊羽涅,此事事关重大,你怎能有所隐瞒?”
“父亲,你或许不明白,他对于羽涅来说曾意味着什么......”秦羽涅眼睫轻垂,声音也变得低沉下去,“虽然我与他一同长大的时间只有那短短的几年,他失踪时仅仅还是一个幼童,或许对我也并无太多的记忆。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安稳过,我只要闭上眼睛,便会浮现出十五年前发生的种种,是因为的疏忽才让他被魔教掳去,若不是因为我,他绝不会在魔教的试炼营中垂垂挣扎。”
“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秦羽涅顿了顿,“十五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他,好不容易当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却对我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是我无论如何想尽办法都化解不了的.......”
刀鸑鷟在一旁静默着,将秦羽涅的神情都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疼痛。
“今日这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可是也有他的参与?”靳颉追问。
秦羽涅沉默片刻,点点头,“是。”
靳颉并不似秦羽涅那般对安永琰有着复杂的情感,他也绝不认为所有的过错都应是由秦羽涅一人承担,若说所受的苦难,没有谁多谁少,一切都是天命使然。
秦羽涅也并未拥有一个普通少年该有的年少时光,他所承受的又何尝比他人承受的少呢?
“你既然已对老夫说了此事,老夫是绝对不会姑息他的。”靳颉想了想,“皇上可知道此事?”
“父亲,先不要告诉父皇。”秦羽涅猛地抬首与靳颉相望,请求到。
“为何?”
“父皇他卧病在床,本就被母妃的事情所刺激,若是此刻再将安永琰的事情道出,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靳颉闻言也赞同地点点头,“是老夫思虑不周,不过老夫告诉你,这事终有一日是要禀明皇上的,如若不对临王加以防范,后果不堪设想。”
“羽涅知道,羽涅会亲自告诉父皇的。”秦羽涅许诺,“请父亲放心。”
“那便好。”靳颉说完后,又开口,“羽涅,你太累了,如老夫所言你也试着与他人分担你肩上的重担吧。”此话靳颉是说与刀鸑鷟听的。
秦羽涅点点头,又似想起什么,“对了父亲,你可记得刀将军?”
“刀将军?”靳颉思索片刻,眸光一亮,“可是刀客影?苏启阳将军的副将?”
“不错。”秦羽涅答到。
“怎么,他人在凤华?”靳颉即刻追问。
“他确实就在我们身边,但此刻不知是否在帝都内。”秦羽涅向靳颉解释,“刀将军他是鸑鷟的师傅,当年也是他从收养了鸑鷟,抚养至今日。”
“当真?”靳颉觉得很是惊讶,“刀姑娘,刀客影他当年是如何救的你?”
“靳丞相,当年救下鸑鷟的人实则是苏公子的父亲苏启阳大将军。”刀鸑鷟轻启水唇,缓缓道,“师傅他从苏将军的手中将鸑鷟带走也是受了苏将军所托,将鸑鷟抚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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