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林雨桐白眼一翻,“哪有那么巧?这个探路,那个跟上,江浙两省这是串通好的!”
弘昼:“……”还能不能聊天了?要么说自家四哥宽容一点下面的人轻松呢,这现在跟皇额娘说个话都跟面对皇阿玛似的,随时随地就把你这把戏给戳破。可这么着还怎么玩呢?他砸吧了一下嘴,“皇额娘,这有些个事,不好往深里追究……”
“追下去准保出事,是吧?”林雨桐起身哼笑一声,“装糊涂是吧?这事啊不是装糊涂就能过去的。瞧着吧,得过且过的结果就是……所有你假装看不到的事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再出现在你眼前,不信就等着。”
咱说点吉利的呗。
您就说您去不去就得了,干嘛呀您?儿子最近也很累的。他也不绕圈子了,干脆实话实说,“皇额娘啊,儿子是带着任务来的。”
“知道!”林雨桐一听他的音儿,就知道啥意思。以前可没这么不长眼色,“弘历怕我跟你皇阿玛在他不在的时候呆在京城。我们在京城他心里不安,是这意思不?”
这么想也对!但还有一个想法,“皇额娘您医术无人能及。四哥可能觉得挨着您近点,安全点。”不管是病了还是突发意外了,这不有个救命的大夫比谁都强嘛。“更何况,这边开始要扩建学堂,周遭至少得有半年是乱糟糟的。开春就得动工,您就啥也干不成了。倒不如,跟着出去转上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这边的大概样子也就有了。您啥也不耽误。”
林雨桐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去!去还不成吗?”
弘昼立马乐了,“您放心,皇兄安排了,不动用国库的银子,就是内务府出的。”
呵呵!圣祖那时候也都是说内务府出的,可最后半路上回不来了,差点没把你八叔给坑死。要不是你阿玛机灵提前跑了,估计也得掉坑里去。
显然弘昼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四爷回来少不得说些当年的窘境。意在叫弘昼提醒点弘历,那圣祖实录也没那么实,什么百姓携老扶幼的夹道欢迎,那都是你坐在上面的癔想。给下面带去的麻烦,比你能想到的多的多。迎你的百姓是有,但那都是看热闹的多。毕竟吧,供在庙里的菩萨活了,怎么着也得去瞧个稀奇的。
弘昼不时的点头,表示记下了。回去肯定会隐晦的提一提的。临走的时候他说了点有用的,“之前四哥考虑过出京之后由十二叔总|理国事,如今听着,好似也不是那个意思。昨儿儿子从园子里出来的时候,皇阿玛打发人去十四叔和十六叔府上了,怕有叫三位皇叔协理的意思。”
不是不信任十二,而是十二很多时候敢自作主张,尤其是在面对四爷的时候,他的行为很多都有待商榷。弘历怕好容易跟这边缓和的关系又因为十二的缘故生出波折。
如此也好!
这个冬天,过的是波澜不惊。这边住着谁,这压根都不是秘密了。那么多人带着子弟过来,只为要你名额。都给推拒了,只说等学堂建好之后再说。不过名帖却都收了。
波澜不惊的日子进了腊月,连学堂这边也得放假了。该回家的都回家过年去吧。好些个寒门的孩子不愿意走,贪恋这里的温度。四爷也不赶,愿意住就住吧,义务把校舍打理好便罢了。
其他能回家的都得回家,永璜是一家之主,怎么着也得回去的。府里来人请了几次了,他直到年跟前,宫里不能不出席的时候这才走了。
弘曕却不,到了年跟前也不回府去。关键是果亲王府也很绝,自打弘曕住住过来,王府没派过一个人来问问。弘曕直接上了一道折子,年下也不进宫了,说是有些风寒咳嗽,怕过人,就在庄子上养病云云。
有四爷在,弘历现在也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加上刘氏是弘曕的亲娘,这不都在庄子上呢吗?弘曕在那边也挺好的。
可果亲王福晋不觉得好,这位钮钴禄氏老福晋对这个嗣子不满都积攒到了极点。本来也都想好了,到了这个岁数了,嗣子也都大了。她也霍出这张老脸,打算去宫里求求太后,给弘曕求个差事去。别的不说,哪怕是管管园子里的侍卫,做点不甚重要的差事,也是好的。然后,再想着给弘曕在上记名的秀女里挑个过眼的做福晋也行。弘曕的婚事是被耽搁了,之前不是刚好赶上先皇后的丧事吗?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多等了两年,这孝期彻底的过去了,才好提亲事。
她真是都打算好了,可结果这孩子养了十年没养熟,还是跟亲额娘亲。当时她气的也没管,谁知道就传说先帝和皇后还活着呢,这嗣子就彻底的不见踪影了。自打出了府,基本没怎么回来过。逢初一、十五,打发个人回来请安,送点外面卖的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点心回来就算是孝敬!这到了年节了,又说病了不肯回府。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年前祭祖,就得进宫的嘛。十七福晋就去找太后去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先夸皇上孝顺,又说这没有亲儿子的苦。跟着又说养孩子的不容易,说您看您养和亲王,和亲王多孝顺您的。可我呢?养孩子没养好,叫孩子心里不痛快了云云。倒是不告状,只说自己的不好。
这倒也分的清楚,知道弘曕跟皇上的关系更亲近,不能直接说他不好的话。
然后十七福晋话音一转,又说了一句:“幸而还有娘家侄儿肯照顾,常来承欢膝下……”
夸的是钮钴禄家的人。
钮钴禄太后就生气了,觉得弘曕很不好!不看这一面还得看另一面对不对?你不想着你十七叔,你好歹看着我这个太后的面子,看着钮钴禄家的面子,你也不该这么着。
当即就打发去,“将那孽障给本宫喊来。”
皇后就在边上,赶紧就拦:“额娘,您消消气。弘曕哪里至于如此,说是病了必然是病了。之前臣妾还问了太医,确实是病了。风寒过人的,回府怕给老福晋染上,进宫来又顾虑您和万岁爷,正是一腔赤子之心,这好端端的,遭了您这一通斥责,虽委屈却不敢抱怨。可对老福晋,怕是要寒心的。”她说着,就看十七福晋,“老福晋,您是长辈。咱们说说道理,就说着普天之下谁人不做人父母?可作为父母的状告子女者,少之又少。民间或有一二,父母官都得把这样的案子递到御前来。孝子要嘉奖,不孝子要警示世人。咱们大清,以仁孝治天下,这顶‘不孝’的帽子,做父母有几个忍心扣在子女的头上?便是真不孝的,只见过做父母的遮盖的,又见过几个闹到官府,毁人前程的?”
十七福晋愣住了,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她也没闹到官府,要真有这个心思,直接去宗人府不就好了。这不是在这里说的就是家事嘛!她脸上青了白,白了红,可眼前说话的是皇后。是刚册封的皇后,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况是皇后。因着一直没有册封礼,内命妇没有拜见。皇后更得有一件事来显示她的存在。自己这是……碰到钉子上了。
以前好似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娴妃那是处处以太后为尊的。太后的意思,那便是她的意思,从来没见违背过。今儿……这怎么就一点也不顾忌太后的想法了呢?
这会子被皇后指责她不慈,她惶惶然起身,看向太后。
太后的手都是抖的,“皇后,你这说的什么话?”
十二福晋和十六福晋离太后也近,这会子看了这位太后一眼。心里难免鄙夷。跟四嫂比起来,她确实是差的太远了。连十七福晋都看出来皇后在立威,这位却还没瞧出来,还顺嘴再问一句皇后。
这时候别说皇后没说错,便是错了,也只能维护皇后的威严。
果然皇后并没有退缩,她语气柔和,面容却严肃,“皇额娘,弘曕是个好孩子……”
“什么好孩子……”钮钴禄太后只觉得今儿这脸都没地方隔了。
吴扎库氏在她另一边,嘴角翘了翘又给压下去,“额娘,皇嫂说的对。弘曕那孩子却是好孩子……”人有亲疏远近的,你不知道哪头亲吗?“说到孝道,这孩子更无可指摘之处。去年也是年下,他去府里拜年。儿媳就问说,对亲事有什么想法呀?回头进宫请额娘做主。结果您猜这孩子是怎么说的?他说啊,孝贤皇后孝期没过三年,怎能说亲?说是先皇后没了,于别人而言,那是没了国母,于他而言,那与丧母无甚差别。说先帝去时,他才三岁。皇上为兄亦为父,皇嫂为嫂亦为母。他在宫中是兄嫂亲手抚养,皇嫂去了,不守孝三年如何说的过去?皇额娘您听听这个话,对抚养他三年的先皇嫂,都有这般的孝心。又怎么会不孝顺十七婶呢?孩子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孩子,不孝这事是万万不会有的。”
钮钴禄太后瞬间不言语了。不是不想言语,而是她知道什么样的言语能说什么样的言语不能说。吴扎库氏直接将弘曕的孝与不孝跟孝贤皇后联系起来了,她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弘历什么都好,唯独在对有些事上执着。尤其是对孝贤的事上,就更是如此。孝贤觉得好的,那边是好的。对孝贤好的,那就更好了。
弘昼媳妇,这是抬手送了弘曕一个大礼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要再说什么,可今儿可就没法下台了。
皇后也看了吴扎库氏几眼,和善的笑了笑,心里却猛然惊觉,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外人看的透。自己是皇后,自己开口差点被怼回来的时候,人家在搬出先皇后这个招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因为太后之前的态度,她这立威的效果没想象的那么好。但好在,并不是没有收获。虽然承认自己这个活生生的皇后没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好用,这叫人有些难堪。但也从此刻开始,她知道了,有些人只去避讳是不行的,适当的拿出来用用,说不得是要奇效。
给弘曕上眼药这事,在皇后和和亲王福晋的弹压下,一点风浪都没掀起来,就消弭于无形了。
十七福晋回去,第二天就告假了,说是身子不舒服,不能进宫。但其实,谁都知道,这是面子上下不来。出了这事,只怕这辈子,十七福晋都不会想着进宫了。
别人怎么看的,也无从知道。但是十二福晋却有些物伤其类:弘曕真的就没不对的地方吗?有!不外乎是过继过来的是皇帝的兄弟,这件事坐在上面的人诚心袒护,谁也没法子。
她想到了自家,要是弘昆还是不好,自己家将来,少的了过继吗?上半年的时候,宫里的金贵妃几次在宫里跟她邂逅,那个时候她已经隐隐觉得,宫里对王府这边,是有安排的。如果弘昆不好了,很可能金氏所出的皇阿哥怕是要给过继过来的。
过继来的……能孝顺吗?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碰上个好的,是运道。碰不上好的,就得自认倒霉。这种事,甚至是提都不能对外提。这才真是打落牙齿活血吞,这口气咽的下去得咽,咽不下去也得咽。别说什么嗣子好摆弄,那是普通人家。搁在皇家,嗣子是真不如庶子的。
她在回去的马车上就跟十二把宫里的事说了,别的一句没提。
可十二何等心智?又如何不明白福晋话里的意思。福晋这是怕弘昆保不下来,将来也被过继一个嗣子或是嗣孙。
弘昆那孩子,如今跟个姑娘似的在屋里养着呢,见不得热见不得寒的,风一吹就倒,都说是没性命之忧了,可这么着活着,这么着娇养着,养一辈子么?
这几天,夫妻俩谁也没多余的话。但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要启程南巡了。十二福晋也问十二说:“要收拾哪些东西?”
“孩子那样,我也不敢放心走。不用收拾,我不走,留在京城……”
十二福晋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十二想的不是这事,想的是皇上一走总|理朝政这事。结果临到跟前了,留下来管事的不止他一个,老十四和老十六都被拎出来了。
十四和十六的出山,要搁在平时,这就是大事。京城内外不知道得沸腾成什么样子,可现在,所有的事情跟皇上南巡比起来,都是小事。
这个皇家旅行团,在正月十三,就这么出发了。乾隆那是拖家带口的,皇太后、皇后后妃,以及皇子阿哥,随行官员以及n多个太监宫女。
这乌泱泱的出城,四爷和林雨桐是没赶上。两人带着弘晖,以及几个伺候的人,提前一天就到了码头。那时候的码头都已经是拥堵不堪了,四五百条船,这是面上的。但其实,乾隆先期是派了几拨人马,御驾要走的路线,那是得实地走几遍的。有什么问题,得提前处理好,不能有任何一点瑕疵。比如哪里的河道有多宽,河上的桥有多高。这得保证龙船能行走却能从桥下穿过去。等等等等,搞过接待的都知道,那细碎的能要人的命。
除了这些人用的船之外,好些随行的人员,这跟着御驾走,能携带的东西有限呀。那怎么办?下面的人提前带了东西走。御驾在哪里停,这做不到保密。当地要接驾的嘛。所以这些人乘船先走,一路走走停停,到接驾的地方放个人下来,带着点东西,随时等主子召唤。便是宫里的娘娘,只要娘家得用的,这会子也都是这么安排的。
更有那没资历跟着御驾走,但家里要钱有钱,要闲有闲的,这些人也提前去了,提前赶到好去瞧热闹呀!用百姓的话说,这样的盛况可不多见。
在这么大的阵仗之下,四爷和林雨桐其实想低调的走都不行。第一,弘历怕不安全。这样的两个人要是被有心人那什么了……麻烦大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叫脱离大部队。第二,都知道有这么两个人,结果却给安排的那么寒酸,面上也过不去。
于是,这回的船外面张扬,里面也不遑多让。船不大,但是随行的人少,反倒是最舒服自在的船了。弘昼说要跟着,四爷没让:“忙你的去吧。”省的跟弘晖说话都不自由。
等到真动身那一天,林雨桐才觉得真实长见识了。当年圣祖爷也没这派头呀!弘晖就冷笑,“随驾当差的官兵,三千人上下。,所用马匹,得六七千匹……”长途之下,一人至少得两匹马,还有各种马车所耗马匹,“这还不算这么多人马的日常所耗,光是吃喝用度这几样,沿路官府得征调多少人才能应付?上万役夫得有的吧。这些耗费再算进去又得多少。这还不算,长途到江南,大多数马匹便暂时不能用了。江浙两省至少还得为南巡使团提前准备四五千匹马。而这些马只怕在去年就从北边运到南边,然后在南边精心的饲养了一年有余……”
真真是抬脚动步都是钱。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69|故国神游(30)三合一
故国神游(30)
弘晖在很多方面,其实都受到桐桐的影响, 且这个影响很大。比如, 在银钱上,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抛费一说, 根深蒂固的认为, 银钱就得花在该花的地方。或者说‘不做赔本的买卖’。
弘历这个钱花的,叫弘晖看来是有些不值得的。南巡可以,但不必要的开销, 却很不用。当然了, 这对于一个平稳惯的帝王来说, 这种方式许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弘晖也希望有一点公正的眼光来看弘历。就比如他现在的作为, 太多的要求,有时候他也觉得像是一种苛责。正因为他做过帝王,才知道八旗到了一定份上,这个改革有多难,得面对多大的阻力。得改善满汉之间的关系, 又得付出多大的心力。可以说终其一生,他都在跟这些事磨缠。从古到今,任何一个改革者都需要有巨大的勇气。可从古至今, 改革者除管仲之外, 得善终者有几人?
改革, 便意味着争斗。这是新与旧的斗争,是利益的重新划分。一旦这大幕一拉开,那便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皇帝是什么?若把这朝堂比作一艘船, 那皇帝便是那个掌舵之人。在船工们不把劲儿往一块使的时候,这条船就已经很危险了。等船上的船工分成两拨三拨,有趁势而起的,有固守不变的,有两头扇风的,有隔岸观火的,然后一团混战。这船就得在海上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走。那时候的皇帝还能想着享受?不翻船就不错了。而这个摇摇晃晃的过程,便是改革的过程。作为这个掌舵人,需要冒的风险是巨大的。
当年的他,因为又皇阿玛的护航,他敢开启一次冒险的远航,一路战战兢兢,但好在有惊无险。他是看到了弊端,不能装作看不见。可弘历的选择不同。这个船工偷懒,他睁一只闭一眼,只要还肯摆着用劲的架子,他就假装看不见。然后很多个船工偷懒,然后好似大家本该就这样一样。船行的慢,没关系,还有沿河那么多的纤夫呢。不过是百姓多受点累,船平稳着就好。下面的人有多少问题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条船得平稳,如此掌舵者才安心。至于之后……谁管呢?也管不了了。
这十五年来,他这么做都不算是错。年轻的帝王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靠着左右的平衡而坐稳皇位不算错。正因为这样的做法叫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他便认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这是认知上的错误。而朝臣,巴不得上面做的这位是个宽和之人。
于是,越是吹捧越是来劲。
一路行来,白日里还罢了,大部分时间应该是批折子的。可一到晚上,那就热闹了。沿途所过的,官府给安排的节目很丰盛。酒宴从入夜到子时。龙舟上灯火通明,照的半拉子江面犹如白昼。
弘晖每天都在做心理建设,可到头来还是心疼的抽抽。一样是阿玛的儿子,为何差别这么大?那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母亲的教导有时候是无人可替代的。母亲不仅是教导子女,她还是父子父女关系的润滑剂。而自己的额娘,就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林雨桐将送过来的糕点递给弘晖,“出来了就歇歇。一天到晚的皱着眉……”
弘晖拿着糕点没吃,“额娘,买卖赔本了呀。”
“前头赔了,后头赚。”林雨桐就给他使眼色,“你问你阿玛去!”
弘晖看了他阿玛一眼,他阿玛老神在在的,一口点心一口茶,手还随着远远的传来的丝竹之声打着拍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几日怎么的不见德海?”他明白了,德海被阿玛派出去了。他一时没有说话,紧跟着就明白了,“阿玛要动江南?”
四爷挑了一块口味最好的喂到儿子嘴边,“事嘛,该做总要做的。太上皇这种皇,有两种。一种是给你做太上皇,那是种种地溜溜鸟,就能安心过一天。可这个不成啊,你呢?现在出面管事确实是还不太方便。那正好,除了做一做教书先生,我觉得兼职做一做另一种太上皇也不错。儿子没做好皇帝?没关系!手把手教总是会的。再要是不会,抽两下就会了。”
林雨桐知道,四爷被亲眼看到的景象给气到了。看过记载那只是记载,可正到了眼前,四爷还是做不到淡定。
弘晖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就不由的乐了。突然有点可怜这个弘历,自家阿玛要是愿意,确实会鞭策的他做个好皇帝,他就笑道,“不过阿玛您这太上皇要是做的太出色了,将来他未尝不会想做一个更出色的太上皇。”
给弘晖做太上皇左右弘晖吗?
林雨桐呵呵一笑,“你阿玛现在教他做个乖皇帝,你呢?将来要叫他做个乖乖的太上皇就好。出色的太上皇?等他会种菜遛鸟了,他就是最出色的太上皇。”
弘晖不由的就笑出声了,想想这小子怪倒霉的,怎么这样的事就被他给碰上了呢。
弘历是丝毫不知道后面船上的人在算计他,他吃到一道好菜,还不忘小声的叮嘱吴书来,给后面的船上一定得送去。吃不吃的不要紧,心意很重要。
送来了就吃呗,不吃就糟践了。能送过来的,都是好东西。一直这么在船上,再这么吃下去,体重肯定是要往上走的。吃了饭,她就拉着四爷出来转转。弘晖还是不被允许的。正月还没出,船上的风大,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
晚上出来还罢了,夜色能阻隔人的视线。白日里出来转,林雨桐却觉得窥伺的人有点多。但窥伺就窥伺吧,正因为都知道他俩是谁,所以众人才这么小心的朝这边打量。
估计都是好奇的。
大臣们只看一眼就完了,并不敢过分。但是女人们则不一样,尤其是带来的妃嫔们,她们天真的认为她们拿着千里眼在另一艘船上朝这边看,并不会被发现,于是,看的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令妃今儿起的晚了,才梳妆好,陆贵人就来了。她笑了笑,吩咐伺候的,“把人给带进来吧。”
陆贵人品阶小,但年纪却不小了。乾隆初年进宫为贵人,今年乾隆十六年,依旧为贵人。
令妃将簪子正了正,就抬脚去了外间,果然见陆贵人已经站着了,手里还拿着千里眼。她就招呼:“坐啊!客气什么?”
陆贵人连忙行礼,“娘娘,妾鲁莽了。”
令妃摆摆手,“咱们私下姐妹相称便好。这话我早说过了,你还总是这么见外。”她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啊!”
陆贵人只做了绣墩,却笑道:“官眷们孝敬上来的料子是极好的。刚才妾瞧见那位老娘娘了,今儿穿的又跟昨儿的不一样,可样式颜色却是极好看的。想着过来给娘娘量量尺寸,妾别的不成,只手艺还过的去。”
令妃愣了一下,“怎的这么称呼?那位娘娘可不老。”
陆贵人眼热,摸了摸脸,若是自己有福气,能得人家一针,一夜也能年轻十岁,又何至于跟个包衣出身的女人在这里絮叨。说起来,令妃长的不如何美艳,再年轻十岁,自己要比她可人意。
令妃却全没在乎这些,只走到窗户边,伸手要了千里眼,“给我瞧瞧。”
这一瞧之下,果然。这位娘娘好像特别偏爱汉家衣裙,头发的样式也是汉家的样式,昨儿利索飒爽,今儿温柔婉转,竟是比旗装穿着更加撩人。
她看了一会子就收了千里眼,回头来就叫人拿料子来,“麻烦你做就很不好意思了,又怎么好叫你搭上料子。这是皇上昨儿赏的,那桃红的给你。”
陆贵人面色僵了一下还是欢喜的收了,她这个年岁,哪里趁的了桃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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