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皇后起身,又拜下去,“儿臣谨领训。”
这个训斥她及其乐意受的,这是母后皇太后说她可替代先皇后了。而同时,也将宫里的那位太后彻底的给撇到了一边。以后,这所有的内命妇的事情就得中宫来处理,以后太后再想插手那是万万不能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一句恶言未出,便收缴了太后的权利。
她觉得,她真得好好学学。
因此,皇上说他要去书院看看的时候,她没先回去,知表示要留下来见见两位皇妹。
经过一晚上,这两位格格比昨儿好多了。见了皇后至少能说几句简单的话了。皇后给了见面礼,就当着这两格格的面给林雨桐递橄榄枝,“两位妹妹的婚事皇额娘可有相中的?倒也不必去蒙古了,在京里找户人家。妹妹们这般品貌,要找总是能找到合适的。”
林雨桐从这两格格的面上一扫,就笑了笑,“不急!人啊,这辈子总能遇上那么一个人的。没遇到,总归是缘分不到。慢慢碰便是了!”
皇后笑笑,应了一声。她把意思传达了就行了,稍微坐了坐就要回了。
和婉这才挑出昨儿没来得及看的一份帖子,“昨儿履亲王府的帖子,王爷亲自来的。”结果被挡回去了。
林雨桐扫了一眼,“不用太在意。”
和婉心里一突,祖母对履亲王的不喜,连掩饰都不曾。
林雨桐打发和婉去玩,“带你两个姑姑去熟悉熟悉。摘些毛豆回来,晚上煮了给你祖父下酒。”
天有些闷,这雨必是要下来的。这两天考试便有些不方便。从里面出来,她打算去转转,正好见厨下提着食盒往隔壁院子去了。林雨桐以为四爷回来了,结果进去的时候,听见里面喧闹的很。
不知道说什么呢。他走近了一些,才听清说话的是弘晖。
林雨桐问守在外面陈福,“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陈福头垂的低低的,“都是书院的学生,在里面一块念书呢。”
“念的什么书?”林雨桐又问。
陈福低声道,“奴才听着是史书。”
史书?
林雨桐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弘晖的声音传出来,“……虽说史已经学了一个月余了,可还是那几页秦史,至今也只觉得是囫囵吞枣。”
一个少年的声音就道,“一个多月了?还在读秦史?”
“是!”弘晖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样子。
另一少年便道,“秦史容易的多,传二世便亡,要不了两天就读完了。贝勒爷可是有不解之处?”
说到这里,林雨桐就听出来了,这是张廷玉孙子的声音。
就听里面弘晖道,“不解之处颇多。尤其是读了贾谊的过秦论,不解之处则更多。诸位难道不曾有疑惑?”
“贝勒爷所疑惑者何?秦始皇为一代暴君……”
“暴君?何为暴?此人可曾枉杀文武大臣?”
里面的少年们被问住了,要这么说起来,谁被枉杀了呢?
弘晖装似不解,“那时一统六国,战场之上,胜败乃常事。可曾听闻有哪位武将因为战败被杀?”
没人答话。
林雨桐心里却笑:乾隆这脾气,杀战败之将已经不新鲜了。
两厢比较,谁是暴君?
弘晖这才是在诛心呢!
就听弘晖继续道:“我这几日把能查找的史料都查找了一遍,想着这些史料一定是散落在哪本书上了。要不然,始皇帝暴虐之君,为何秦统六国,却从无记载有过屠城之举?”
这些少年更不敢说话了,大清当年入关,还屠过城呢。
弘晖摇头,“荆轲刺秦王,连街边的孩童都知道。荆轲是燕国人吧?如此行为,始皇竟在灭了燕国之后并无迁怒百姓……想来,我读的还是少。那些迁怒的记载我没看到?”
不是的!荆轲哪怕刺杀秦王,但是始皇帝攻下燕国之后,并无残害百姓之举。
“可他焚书坑儒……”有人马上提出一条。
另一个少年弱弱的道,“杀的不过是一些骗人的术士……”
杀术士这事,如今老圣人晚年也做过的。这个话题打住算了。
弘晖就道:“我昨儿读了一条觉得有意思,都说始皇帝苛政猛于虎,可秦律里有一条,犯人农忙之时可放假四十天回家劳作。这是‘仁’亦或者‘暴’?”
林雨桐听到这里就不往下听了,她转身就走,叫陈福守好门。
张家的两个孙子回到院子之后直接找了他们的祖父,将今儿的事说了,“许是孙儿们读书少,功课还不到家,竟是不能答。”
孙廷玉眼睛刷一下就睁开了,眼里不见丝毫的浑浊,“你们再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张廷玉坐起来久久不语,良久之后才慢慢的倒在摇椅上,笑了笑:“阿房宫三百里,遗址在哪儿?三百里那般的磅礴,这人过尚且留影,为何这般大的一个阿房宫,哪怕是被楚霸王一把火给烧了,可后世的记载里该是有些记载的……可从那些零星的记载以及现在的遗址看,这阿房宫没那么玄乎,而且,并没有建成。”
张家的两孙子对视一眼,如今哪个帝王不建园子?不建造行宫?当今万岁爷,建了这个又建那个,要不是书院横插一杠子,只怕还在给太后盖园子呢?这跟建造阿房宫又有何不同?
张廷玉叹了一声,“这便是文人的厉害之处了。一篇过秦论,气势磅礴,将秦之过失归结为‘仁义不施’,这才导致了‘攻守之势异也’,太史公记史,便以此为依据。一后世臣子给君王的谏言,定下了始皇帝千古暴君的名声。你们现在跟的这位小主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以后,多用些心思。先生教什么,你们应什么,但有些背后的事,得自己去想,自己去掂量。大家都说的,未必都是对的。就像是长城,这是防御。就像是修驰道,真仅仅是因为始皇帝自己巡游用的?”
若只是如此,当年圣祖皇帝巡幸江南以及当今圣上南巡,岂不是都是为了游玩?
这两者之间的性质难道不是一样的?
小孙子便道:“大清若有更好的驰道,红夷大炮便能直去更远的地方,怕是朝廷也不用总是和亲了吧?”
张廷玉一愣便哈哈大笑,问说:“若将来你能得一主公,让你去做可能招致千古骂名的修驰道的事,你可愿?”
这孩子只愣了一下,“愿意!若孙儿认为是对的,便会去做。”
张廷玉抚掌而笑,“有此麒麟儿,我张家不绝矣!”
他那大孙子就问说:“祖父,孙儿出来的时候恍惚听见贝勒爷说,‘愚民终究不好’,又说了什么‘义学’什么‘开启民智’……祖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贝勒爷年岁小,好似不大懂这个道理。”
张廷玉笑着笑着,便缓缓的敛了笑意,他拍了拍大孙子的肩膀,可心里却想的更多。
今儿说起来是几个孩子的浅谈,但他从其中看到的绝不仅仅是这一点。
其一,那孩子不仅在拉拢人,也是在影响人心。此等诛心最最可怕。这些孩子不自觉的会将当今与历代的帝王比较。皇帝也是人,任何一个人都有缺点。这个缺点放在普通人身上无碍。可放在皇帝身上,这缺点就会被无形中的放大。真要去对照的话,暴君、昏君这些君王的特质都会映照在当今身上。当这些不满积攒到一定程度,他们就很难对皇位上的那位顺服。
其二,这孩子在塑造其明君形象。他在吸取教训,在不停的总结。这是在逐渐的打消跟随他的这些孩子的顾虑。一个能规避历代君王身上的毛病,且将不足之处想着加以弥补的皇室后裔,一天天,一年年,这些人就会凝聚在他的周围。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
其三,他也是在为过几年要大动的局面储备人才。今儿提到的始皇帝,很多问题被他那么引导着问,很容易叫这些孩子想到——这些文人当真是可怕。文人一张嘴,黑白全由他们。再想想,为何始皇帝对儒家不友好,而儒家对始皇帝也是极尽言辞攻击之能呢?说到底,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始皇帝主张以法治国,而儒家则是提倡以仁治国。
这是两种主张的对立。
其四,始皇帝其实是一位了不起的改革家。别的皇帝不谈,只谈此人,其中之意叫人深思啊。大孙子说那是不在其位反谋其政,他则不这么认为。老圣人精神矍铄,改革之心未必就小。只是该如何叫天下平安的传承过度,才是老圣人要考虑的。那么,那位早一步考虑顺着老圣人的意思要改革的尤其早慧的端贝勒……是不是也是在像老圣人表达一种态度呢?
张廷玉当即给老家写了一封信,让家人在老家办学。义学这个在老圣人要开皇家书院的时候他就想过。因为老圣人一直提一个事,那便是满汉一体。满汉一体体现在很多方面,其一,便是旗人家的孩子都有旗学可以上。其二,满汉不通婚。
所以,他断定,随后的几年,老圣人必定会以满汉一体的名义推进义学。义学到底是力量有限,所以,民间资本承办的学堂,必然是要兴起的。而满汉不通婚这个事情,只怕还得老娘娘去做的。只是看这事得怎么去做了。
张廷玉想的挺多,只叹他年老,可能要错过未来的精彩了。
未来再怎么精彩,也得从眼下说。
眼下冒着蒙蒙细雨,天不亮,都上这边考试来了。人多啊!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不过这边考试跟科举不同,科举是一人一个小单间猫着,这边是一个学舍二三十人,一人一张桌子一个板凳,距离隔的有点远。
来之前,先去看自己的考场考好,记好了拿着报名名录进去。这不存在抄小抄,因为都坐在这里,大家都不知道要考的是什么。笔墨纸砚那一套也不用大家带,桌上都准备好了。每个学舍前面放着沙漏,用来计时的,到点就交卷走人。
弘旺以为前后左右坐的应该都是堂兄弟吧,可结果才发现不是。他前面坐着个白发花白的老儒生,刚吃了臭豆腐吧,一股子味道。后头是个十二三的孩子,看见他喃喃的喊:“旺叔父。”
啊!啊?哦!肯定是堂兄弟家的小崽子。叔侄同场,这可有意思了。
然后一偏头看见个认识的人,他眼睛一亮:“刘墉?”
刘墉朝对方拱手,之后就正襟危坐。
弘旺乐了:“刘兄,拜托拜托!”
刘墉皮笑肉不笑:“好说好说!”
弘旺放心了,想着随便看两眼再把答案换个说法也算是自己的吧。结果卷子一发下来,他有点傻眼。题还是那些题,但这题有点杂了。什么问题都有?
比如问你从某地到某地行军,多少人,带了多少辎重,你怎么安排调度。
又比如问你该地河流年年决堤,你若为父母官,该如何。题目上还有该河段处于什么位置,大致有多长,损毁程度如何,题目问的很详细。问你若是需要民工,得需要多少。民工开销需几何?整体修建玩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当地的税银每年有多少,需几年税银可修好。若该地种植的是某种作物,那么当年粮食按照市价计算,拢共可抢救多少损失。
弘旺暴躁了,这我哪知道呢?
他侧脸去看刘墉,刘墉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一个字都没开始写,只在那不停的往下看题。
结果往下一看,弘旺乐了,还有自己会的呢。这是个钱庄的问题。告诉你这个钱庄存钱几分利,某人存进去多少银子多少年,然后本息都得取出来后打算去做生意。发现生意的钱不够数,又从钱庄借贷,借贷的利又是几分。他又去做某种营生,去的时候带的货物是什么,以什么价钱买来的。带去的路上耗损多少,抛费多少。然后带这些货物南下卖多少钱,能赚多少。若是再要带货物回北,带何种货物利润大,以手里的钱能带多少货,这些货回来卖了,能得多少利润。卖完之后,将借贷钱庄的本息都还了之后,还能剩多少银钱?
繁琐是真繁琐,估摸着好些死读书的书呆子就得被这道题给打败了。他打算先写这道题。于是抬手将其他卷子挪开,一挪开随便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后面还有试帖诗这样的题目。他嘴里啧啧的,四叔这试考的……还真是别具一格!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378|故国神游(39)三合一
故国神游(39)
刘墉一道题一道题往下看,说实在的, 很多题目他看的是有些蒙的。这跟科举完全是两码事。可以说在这些题目面前, 前来考试的每个人都在同一水平线上,没有谁比谁强的吧。
当然了, 家世没有加成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说试卷不公平, 而是出身不同直接决定了见识和眼界的不同,因而在这些事上,凡是出身不错的, 一般都能答上一些的。
像是问辎重配给等等, 这些他多少都有一些耳闻, 不是有谁特意教导, 而是以父亲的地位,那肯定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所谈所说,无一不牵扯正事。耳融目染的,答的不全面的, 但肯定不会太离谱了。
有自己占便宜的问题,但也有自己压根就不擅长的题目。
比如商行获利等等的,要是只去计算这些单纯的数据, 他当然也能。但是, 这些题目里会牵扯到很多的陷阱。比如, 运送货物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若是走水路,雇佣船只的费用算不算?肯定是要算的呀!要走旱路,你得知道这旱路从那一条路走是近便的选择, 这中间有多少抛费。这里面已经有了地理知识的涉及。然后再说从南边贩货物回来,那些所列的货物都是几月份上市,是不是刚好就在你到达南边的时候。看着利润大的玩意,按照日程你到的时候那玩意还没熟呢。就算是过了这个陷阱,那么根据货物的不同,运输特点是不是也该不统。有些东西走陆路行,但有些货物就不能走陆路,它只能快,要是慢了路上的耗费就大,到地方不得全烂了。所以,这里还有个常识,货物的保存与运输,还有多少能腐烂,腐烂的程度达到多少。
这样的题目,你觉得你会了吧。但其实就他所想的这些,他都不确定还有没有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再往后有一道是断案子的题,就是一件简单的偷牛案,罗列了一些证人证言证据,问你若这个案子怎么判。你认为甲乙丙丁这四人,谁是贼人。
刘墉觉得这道题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极致的好。这一旦做错了,感觉像是跟本人下了评语一般,以后再难牧守一方了。当然了,也许是他多想了吧。
这些题目已经叫他够为难的了。后面还有更为难的。题目是建粮仓的题目,要能存一定量粮食的粮仓,你打算怎么设计这个粮仓。
这道题他直接跳了,实在不会。
接下来还有一道,就是一道炼铁冶炼金属的,这更是没见过!
见那边弘旺写的手舞足蹈的,他都不敢细看了。像是后面那种什么田地,选择什么粮种。几月下种,几月需水,几月下肥几月收割,有什么禁忌之类的题目,他也直接跳了。
直到后面问赋税、律法,他才找到有点熟悉的节奏。
抓紧先把这两道题答了,可往后一翻,吓的倒吸一口气,这两道题除了一道试帖诗之外,还有一道是一道非常吓人的题目。这道题用很白话的问你,身为大清子民,你发现了大清什么痹症,对这些痹症,你有何好的建议意见,请你写下来。
这玩意能写吗?
如果写了,将来算后账算谁的。
可如果不写,又太圆滑。
他这边正盯着这道题能盯出花来,结果就听那边弘旺‘嘶’了一声,刘墉扭脸看他,就就按这位眉头能夹死蚊子,肯定也是看到这道题目了。被这么盯着,弘旺也扭脸看过去。两人默默对视了三秒。弘旺淡定的收拾桌上的卷子,然后越收拾越乱,不知道怎么扒拉一下,那张叫人挠头的卷子掉地上了。地上是撒了水的,还挺潮湿的,然后卷子就贴在地上了。
监考的都是不知道从哪个兵营抽调出来的人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掉了就掉了,没的答就那么交卷吧。弘旺朝刘墉挑挑眉:看吧!完美解决掉了。
刘墉:“……呵!”也就这点能耐了!
两人正默默对视呢,外面传来一声:“都看着自己的卷子,不要左顾右盼。”
左顾右盼二人组赶紧低头,学舍外便进来一人。这人是此次巡考的特聘先生阿桂。
这次开考,作为学院被特聘的先生,阿桂也是要听招呼的。他被安排过来是巡考,每个先生要照管好几个考场的。他在别的考场耽搁的时间长了,因而才转到这里来。带兵打仗的人并不知道做先生是怎么一个做法。因此,他是每个考生边上都要站一站的,这一站他就发现,这题说难是真不难。但是说难也是真难。叫他自己来考,他能答几道题呢?
走到弘旺边上,他帮着把卷子捡起来,背面有些湿了,他扫了弘旺一眼,就像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题目一样,特别给网开一面,特意从前面的桌上拿了备用的纸张,告诉弘旺:“题目也不长,自己誊抄了。”
很给面子了!
这么和蔼的先生真是棒棒哒。
弘旺:“……”要不是因为你是武将,我可能干不过你,否则出了考场我就捏死你信不信?
刘墉心里呵呵,但同样也不待见阿桂。
为啥呢?自家老子跟阿桂的老子,两人职位其实也都差不多。自己要是这次科举中了,也算是三代进士。从祖父到自己这里,这算是一门显赫,书香门第吧。可阿桂家呢?虽是满人,可人家祖上也都是科举出身的。他爹更是把六部能轮一遍的大员,如今已经是太子太保。本来阿桂家也是文官的,结果他爹阿克敦在先帝时候……哦!就是如今的老圣人手里,突然文转武,给了个什么广州将军做。然后这可了不得了,这老爷子被称为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若没有老圣人当年对阿克敦老大人这么神来一笔的安排,他阿桂想入行伍,且这么容易就出头,那是做梦。他得跟自己一样在这里考试。可现在呢,人家牛了呀!
其实两人年纪也没差多少。他最多也就比自己年长个三四岁。可人家现在是两儿子一个闺女。听说已经准备给长子说亲了。可自己呢?自己娶过妻,没孩子,前几年还丧妻了。如今就鳏夫一个。
如今,两人一个是考官,一个是考生。
刘墉:看见阿桂的嘴脸也想呼一板砖。
阿桂是没这个自觉地,他许是不知道别人不爽他?不!他特别清楚他们都不爽他,但是有毛关系?我就喜欢你们看我不爽还拿我没办法的样子。于是,他站在刘墉边上,连动都不动,就看刘墉答题。
刘墉不搭理他,先把能答的答了,剩下的最后那道题,说不定就没时间答了呢。但是,学舍前面那沙漏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慢呢?
阿桂心里笑,这才抬步走到最前面,告诉大家一件事:时间还是那么一沙漏的时间,鉴于大家的实际情况。若是有需要出恭的,举手,外面有人全程陪同。一个一个去,要是实在着急的,可以请外面的引领官帮着协调,但彼此不能说话。若是有饿的撑不住的,可以申请吃食。别的没有,大饼子卷酱肉,蛋汤,尽够的。
但同时他又提醒,晚上并没有预备铺盖,所以,还请诸位加快时间。
那也就是说,时间不是无限期的。
完了!这要耗到啥时候去。
弘旺举手,“能提前交卷不?”
阿桂笑眯眯的,“能啊,老圣人和万岁爷都等着呢。有提前交卷的自己带着去外面,学舍门口有专门收取卷子的侍者,交了就可以走了。”
那还是算了吧!第一个交卷什么的,最不明智了。
然后他把卷子一推,起身慢悠悠的去如厕,回来在门口净手之后,还能在学舍门口的走廊上坐着,吃大饼卷肉去了。阿桂出来就发现,这位大爷一口饼咬在嘴里能不停的嚼。有那吃一口的时间,他两个大饼都塞肚子里了。在行伍里呆惯了的人,最是见不得这种磨磨唧唧的。他就问说:“饼子硬?”这么嚼不烂?
弘旺白眼翻他:“圣祖爷教导过,吃饭需得细嚼慢咽,一口二十下……”
你这是二十下吗?你这是二百下都不止。
行吧!把圣祖爷的话记住,且十倍的努力去做,你还能说他错了?
阿桂冷哼:虽然不能说你错了,可我却能去告你的状。
阿桂去告状去的时候四爷正在训人,这是位早交卷的爷,四爷的嫡亲侄子,十四家的老三弘映。这位直接在考场上睡着了,呼噜声震天的响。被兆惠给举报了。
别人还肯能顾忌这位宗室的爷们,万岁爷的亲侄子,可兆惠才不管呢。兆惠姓乌雅,他阿玛是四爷和十四爷的嫡亲表兄弟。他越是不顾忌,才越是将这层亲近的关系向老圣人的表达的很清楚。
弘映和兆惠年纪相仿,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弘映一脸的不服,眼刀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偷着甩,四爷一脚就踹过去了,“出息了?”
弘映被他阿玛踹习惯了,一见脚过去,习惯性的就蹦走了,大有转身撒丫子跑的意思。
四爷:“……”四十多的人了,还能这么敏捷,看来平时没少被揍。这功夫没见拉下多少。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卷子,除了第一题辎重分配这些答了之外,别的一个也没碰。
可这道题这小子很占便宜。十四当年那大将军王做的,这些能摆弄不明白?他当年的事能不跟儿孙提?这小子听了这么些年了,傻子也该教会了。
四爷把答了的卷子留下了,没答的卷子叫其拿走,“滚蛋,五日后来看结果。”
没答的卷子能拿走?
四爷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叫拿走卷子这事,把阿桂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忘了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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