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裘日修可很高兴,直言自家夫人英明,“要搅和就搅和结实了,省的被那老狐狸把大家给忽悠了。”
熊夫人低声道:“那……族里是什么意思?”
之前那边书院招生报名,裘家族里从江南来了不少人。以往族里不管有什么事,不管亲疏远近,只要来了,必然是在自家的。自家的客院好几个,房间一个挨着一个,因着实在是裘家族里的人太多了。她以往在族里很有名声,因为每个来家里的族人,她都照顾的很妥帖。可现在呢?要不是自家儿子出门去瞧热闹,说是远远的看见几个像是裘家族里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族里还有人来京城了。
这叫她很有些伤心。
随后她叫人去打听,这些人都住在外城,据说族里在外城专门买了个不小的院子,这些要求学的后辈子弟,以后都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且,她也才知道,裘家这次来的还有两个十三岁的姑娘,家里还专门把守寡的六婶子打发来了,只为了照应这些晚辈的。
知道了她也无奈,主动叫人先送了东西过去,然后亲自先去拜见这位族婶。
两边都很客气,但具体的一句也没问到。族里跟他们这一支疏远了!或者说,这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义女,不仅影响了老爷的仕途,还叫族人都跟老爷离心了。她的心很慌。
于是便道:“老爷……您不是说江南是文圣之地,必是对新学反弹最大的地方吗?这怎么好似今年的学子乌泱泱的江南人士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连裘家四代皆有进士的家门都往那边奔,可见新学在江南并没有老爷说的那种情况发生。
裘日修叹气:“商人逐利,这是不变得本性。”裘家光靠当官,也不可能一代一代的兴盛至今,裘家托庇之下,桑园遍地,蚕桑与织相互关联,这是避免不了得。“也不是只咱们家如此,汪由敦家是徽商……情况比咱们家更甚。他们家听说正跟老毛子那边做交易,中间人就是那位怡亲王府的外孙……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事,之前听人说,有两三个女官下江南,一直在江南滞留了几个月,怕是跟此事脱不开关系……”他说着就嘀咕了一句,“谁说女人不会做官?能做官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呐。”
熊夫人就道:“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哪里会想到这边在京城闹得这么厉害,人家却跑江南去跑后院给放了一把火。她都迷茫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裘日修皱眉,“只要江南不乱,那便乱不起来。只要新学能叫江南受益,那江南就永远不会乱。”粮袋子钱袋子不乱,别的人也乱不起来。闹腾的都是些出身不高的读书人,这些人想闹也闹不出名堂。而且,随着义学推广,三五年之后,这一拨高不成低不就的读书人就成了不尴不尬的读书人了。高处攀不上,低处轮不上他们。
这些人就可以简称废物了!
他自己都有些怕了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能这么下去吗?再这么下去,他们这种的在朝中占着高位也得是废物。
这个状况得变,他饭也不迟了,直接去了书房。
第二天的每一日刊上登了他的文章,林雨桐笑了笑,觉得此人还挺意思。他在文章中表达的意思是:旧学治人,新学治事。
这就如同官与吏的差别。旧学的人可为官,新学的人可为吏。
听起来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但紧跟着刘统勋甩出一篇来,治人与治事该如何协调的问题。言辞婉转,但也表达了一个意思:若是区分的这么明显,你怎么知道就不会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事。
从各地来参考的读书人,从来不知道京城这么热闹。他们相互之间谈论,这篇文章是谁写的,他现在当的是什么官员,然后履历如何等等。那篇文章如何,他又是什么情况等等。看这大佬打嘴仗,这是何等畅快的事。其他各地消息都滞后了,哪里有京城热闹呀。每天一睁眼都有各种八卦等着看。
四爷呵呵就笑,叫了纪昀,“以后谁的文章后面,可以附带他们本人的简介。罗列上,谁在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叫大家一起来帮着记着。”
这一招厉害了,说话都走点心吧。
如今有点大佬亲自下场撕的意思了。当发现在上面写文章说话并不会对其他造成影响的时候,一个个的胆子都慢慢肥起来了,什么话都敢说。
对方敢说,他就敢登。这些敢把文章拿出来的,哪个不是进士出身?写出来的东西那当然是筋骨齐全,常常看的人意犹未尽,恨不能拍案叫绝。这跟立场无关,就是单纯就文采而言的。
随着考试的临近,京城越发的热闹起来了。京城里的客栈,尤其是外城的客栈,出现一铺难求的局面。好些有钱置办小院的,如今把小院按照房间租出去,这都是赚的。好些出身实在不高的,好几个同乡住一间屋子,北方的炕是大通铺,一个屋子住三五个人都是行的。人一多,什么生意都好做。
最近,做什么生意的都好做了。街上的妇人尤其多了起来,这哪怕是在家里蒸上一锅包子,用篮子提着出去卖,一吆喝转脸就卖完了。有能下的气馆子的,也更有那下不起馆子的。
唯一苦的就是那些踩着小脚的女人,走街串巷那是真不如大脚板子的利索。
林雨桐跟四爷两人一身粗布的衣裳,混杂在大街小巷其中,总也能听到一些议论。家里娶了大脚媳妇的反而成了值得炫耀的事,因为大脚挣回来的银子多。出去一趟又一趟,铜板哗啦啦的往家里流。这就是本事。小脚的纯属有心无力,走不了那么长时间的道儿。
有那反应过来的人家,家里有刚缠了脚的女儿的,都想法子抱着孩子去惠民署,看看这脚还能不能再养回来。
林雨桐把法子交给黄霑和蔡宝仪,这个法子得下的了狠心,有些已经长住的,还得重新把骨头敲碎,叫它重新再长。哪怕过程痛苦,可每天带着孩子去排队的人还有很多。
和敬也在刊物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说的就是这个裹脚。她问说,圣人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你们一个个的主动的去损毁孩子的身体,让其小小年纪承受断骨之痛……这是什么?这是不仅没有仁爱之心,也没有把圣人言放在心上。
她把写好的东西,先拿给她皇阿玛看。她皇阿玛大赞,帮她修改润色之后叫发出去,然后乾隆自己也发了一篇,说他很痛心,每一个女子他这个君父都如疼女儿一般,舍不得女儿家受那样的苦难云云。又说大清入关,就下过放足令,但是没有被完成执行云云。
那为什么没有被完全执行呢?那是因为汉臣抱着老的旧的那一套不撒手。
于是,舆论战再起,视线却被转移到女子的脚上了。
再从j院门口过的时候,林雨桐又皱眉。四爷拍了她,低声道:“不能急。急也没用。这有些东西,没有合法的,还有非合法的,铲是铲不干净的。”要紧的事太多了,这些事反倒不能着急。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辖制。
就是查了京城的,难道还能把下面的都挨个查一遍。这种东西从上到下,哪怕是小镇子里,都少不了有这种消遣的地方。叫女子放脚的反应,都没有查封j院来的大。
四爷说的这么笃定,林雨桐当然也信。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
不过,该有辖制的还是得辖制。比如,书院的学生,但凡是进出这样的地方,别的废话没有,直接开除。这规矩外面的都知道,因此,真心来考的,都不敢冒险的去这样的地方。
四爷岔开话题,“你没发现街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
四爷拉了桐桐往一家成衣铺子去,一脚踏进去,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外面挂的全是男子的衣衫,但是伙计会问说:“要是给太太买,去后院,后院有人支应。不过得劳烦这位老爷在外面等等。”
林雨桐还挺好奇的,四爷叫她去后面看。林雨桐从小门进去,后面就又妇人笑盈盈的等着,“太太,您是给自己买,还是给家里的人买?这里挂着的都是,您都瞧瞧,咱们卖的样式可都是娘娘衣,如今最流行的就是这个。看上哪件您说话,咱们还可以量身定做,衣服料子任您选。您自己的料子送来咱们做也成。”
后面说什么林雨桐没注意,她听人说这些衣服叫——娘娘衣?
细看之下就发现,厢房里挂的全是那天义诊她穿过的款式。那天为了行动便利,她穿了紧身的偏襟小袄,上面是几朵蝴蝶盘扣。下身是高腰的裙裤,其实不细看,以为穿的是裙子呢。结果还是有细心的人发现了,她穿的其实是裤子。
所以,刚才在大街上看到的妇人,一半以上都是这个这个样式的。材质不同,但是款式相同啊。
再一扭头,还发现了一个搭配着面纱的旗装,是那种袖子稍微短了些,宽了些的款式。也是她被人认出来的一次穿过的。
这家的女伙计还介绍说:“这一套就贵了,这样的衣裳,非好料子做不出来这个型来。”
林雨桐点头,感情我这是引领的时装风潮了呀。
出来之后她就如有所思,以前不是很注重打扮的她再出现的公众场合就注意多了。影响其实是方方面面的。只要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她身上几乎不见首饰了,头发简单的编了,用簪子固定好或是用发带直接缠好,越简单越好。
别的地方还不知道呢,很快的,书院里就刮起了简朴之风。
“这也太简单的了。”阿桂的夫人看这自家闺女在那里对她精心准备的衣裳挑三拣四,就皱眉,“这哪里有大家姑娘的气派?”
“气派是从里到外的,皇太后气派吧,可身上哪里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再说了,我骑马的。额娘,您叫人给我做那种骑马装……以后我不穿这个了。”
“这个可是娘娘装……”
“当常服好了,裤腿太宽,上下马不方便。您别给我做绣花鞋了,有两双便鞋就行了,我废靴子,您叫人多给我做几双靴子吧。找给我阿玛做靴子的那人,那种靴子穿着最舒服……”
“你这还有姑娘样儿吗?”
“您闺女给您挣凤冠霞帔呢,姑娘样儿的可挣不来。”阿蜜说着,把头发编成一大股辫子随意的垂在胸前。然后以拎鞭子就又要出门。
“这不是休沐吗?你这是上哪去?”
“有事!您别问。”
“都有事!就我是没事的吧。”
阿蜜今儿是真有事,她跟迎男是领了差事出来的。两人不是招收学生的,而是招收女护卫的。女儿家手上有些工夫的都可以。
这些女护卫,说不得将来就是女兵的雏形。因此,两人不能不精心。
这样的姑娘不好找,但为什么还要在内外城最热闹的地方贴告示呢,就是叫这些应考的回去都带个话。有合适的姑娘想讨一口饭吃的,终会找过来的。
和婉去惠民署看见两人了,低声道:“你们打发个嬷嬷在这里守着,换个法子,试着去戏园子戏班子瞧瞧,别看那些姑娘是花架子,练得久了,还是有些门道的。”
迎男一拍脑袋,怎么给忘了呢?戏子是贱业,同ji子并无不同。若是能换个身份,不是角儿的姑娘,未必不会动心。
城南一个破败的小院,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急匆匆的往里面跑,“不好了……不好了……朝廷的人奔着这边来了……”
院子里一瞬间涌出来不少的人手,个个手里都拿着唱戏的家伙式。
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从里面出来,皱眉问:“你喊什么?我们就是戏班子,来就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这些人相互对视一眼,这才低声应了一声,“是!少班主。”
这边敢散开,拉开架势,门就被敲响了,“有人吗?”
是女声。
这少班主瞬间把腰往下弯了几度,带着笑意去开门,“来了——来了——谁呀?”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402|故国神游(63)三合一
故国神游(63)
门外前扑后拥,除了几个护院一样的人, 剩下的都是女子。像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然后才从后面出来两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倒也不是穿金戴银的打扮,但看这架势, 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看穿着和架势, 这是满人家的姑娘。但……不是朝廷也不是衙门的人。
少班主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问说:“不知两位贵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迎男打量了这少年一眼,“这里你说了算?”
院子里一览无余, 这么多年岁大的人舞刀弄棒。虽然那刀棒都像是孩子手里的玩具, 但年岁的人脑子都不是玩具那么没用的吧。
这少年一愣, “那倒也不是。”他的身子又站直, “在下是前来考书院的,因着房租有些贵,便借宿在此地。”
“哦!”迎男朝里看了一眼,“那……你们是同乡了?”
人在异乡,只有同乡能给予这样的方便, 也只有同乡同住才会让人稍微觉得有些安全感。京城就有很多的会馆,都是提供给同乡的。有些来往的书信,也是通过会馆来回传递的。在书院的时间长了, 接触的人多了, 以前不知道的常识, 也都慢慢的知晓了。
这少班主深深的看了迎男一眼,便点头称是,“出来的时候半路上遇上这个戏班子, 他们要进京,便同路而来。您要找……”
迎男朝里看了一眼,眼睛闪了闪。这人既然不是当家的人,为何在这里说了半天话里面一个出面的都没有。
她觉得有点意思,便笑道:“我们想找几个会点功夫的女护卫,孔武有力也行啊!”
这少班主马上道:“那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两位贵人稍等,当家的在里面午睡呢,怕是没听见。里面脏,我就不请二位进去了,帮您们问问?”
“好!”迎男应着,“有劳。”行的是拱手礼,不像是个闺阁女儿家。
这少班主连忙回礼,然后转身朝里走。
迎男跟阿蜜就对视了一眼,这院子里的人透着古怪,之前盯着那少年,似乎是看他的表情动作一样,那少年进去了,又似有似无的打量她们,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跟招呼她们的。
两人不动声色,抬头看院子门口的枣树,好似贪玩的姑娘,看见什么东西都透着好奇。
里面有个老者靠窗坐着,外面的情景他看的清楚。
少年低声道:“师父,您出去支应一下。”
这老者就问道:“可是咱们的行踪被人知道的?”
少年摇头:“瞧着不像。只是来招女护卫的。”他有几分犹豫,“其实,说不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老者摇摇头:“那几个丫头就学了个戏,别的一概不会。去了要不了三两句就被人给套住了。别叫她们出来,我去把人打发了。你……考试的事不是让你兄弟去吗?你……”
少年哪里舍得自己的弟弟涉险。要没有碰见自己这一出,肯定叫弟弟去。可既然有人碰见自己跟戏班子有瓜葛了,那只能自己去。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得自己走一趟的。
老者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也好!你弟弟我会叫人照看……”
“师父,我弟弟……得有个营生,像是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着。听说那书院里会查各家的情况,我家的田地铺子都是现成的,家里也有人照应。他能衣食无忧。叫他跟以前一眼,去读几年书,我以后跟家里通信,也好有个去处。”
老者‘嗯’了一声,“你想的周祥。就按你说的办!”他起身往出走,一路一蹒跚的,好容易挪到门口,还大口的喘着气,“见过贵人。”
阿蜜看了他一眼,“老丈身子不好啊?惠民处有好大夫,老丈得闲了去瞧瞧。”
这老者连声感谢,“正吃着药呢,吃了不见好就去瞧瞧。贵人们说的事,那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几个丫头都是粗笨打杂的丫头,您要是瞧得上,您就带去。”
说着朝后喊了一声,“几个丫头,别急着做饭了,先来见见客人。”
一串儿出来大大小小七个丫头,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的,看起来也不像是练家子。
这老者就道,“咱们这个行当,旦角啥的都是男人扮的。也就是这几年,才有了草台班子上有女人……以前那是不许的。唱的再好也没用。因而,这些丫头也就是留着伺候角儿的,并不是曾学什么。”
迎男就点点头,“那就叨扰了。”
走的时候阿蜜还一脸好奇,“你们在哪里搭台子唱戏,赶明儿我们也去瞧瞧。京里的戏班子都听腻了。”
老者忙道:“乡野小调,免得污了姑娘的耳朵。”
“老人家何必妄自菲薄,您只管告诉是哪里的戏,好不好的,总得听得说呀。”
这老者才道:“怀腔,不知道姑娘听过没有?”
阿蜜果然露出迷茫之色,老者就随意的哼唱了几句,唱词儿也没有,不过那调儿,阿蜜还真听过,“我知道的!若是唱的好,我请你们给贵人唱戏去。你们怕是不知,皇太后就喜欢你们唱的这个调儿的戏。”
林雨桐差不多能听懂的就是黄梅戏。
像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啊,对花之类的小段子,还总能哼那么几句。
这老者一听,眼里的亮色一闪而过,“哎哟!那可多谢姑娘了。”
“你们一直就在这里的吧?”迎男笑道,“要是娘娘想听,我还打发人来找你们。”
“在的,在的!一直在这里等着。”老者越发赔笑。
阿蜜就道:“我知道的,你们那戏词在乡间厂的,粗鄙了些。有功夫的时候不妨听听别的戏班子的戏,尤其是伺候过宫里的戏,把那些不雅的都给剔除了。要不然,谁也没胆子请你们去的。”
“那自然!那自然!”老者一连上的应着,还招呼后面,“把咱们带的特产给凉姑娘带上……”
迎男摆手,“等以后真帮到你们了再说吧。”她拉了阿蜜转身上了马,带着人不一会子工夫就消失在巷子里。
直到走到很远,阿蜜才道:“这个戏班子有点奇怪。”
迎男笑了一笑,“回去跟公主说一声。这个地方得记下。”
两人招收女护卫并不顺利,戏班子里本也不多,再加上如今这戏班子都是拿着下面的人的身契的。好的戏班子后面都另外有东家的,而且伺候的富贵人家看戏,人家可舍不得把这样的人给人去当护卫。而草抬班子吧,一般又没有好的资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别说戏班子不放心,便是那些姑娘初来乍到的,也不敢随着别人去的。
这就很尴尬了,跑了一天啥也没招收到。不过倒是消息散布的到处都是。
也是!就是那些显得粗笨的丫头,人家也未必乐意来的。做了女护卫,这以后说亲啥的可不大容易。但现在要是做点啥营生,不还往家里挣钱吗?
和婉笑着摆手,“不急,慢慢来。总有想来的!”
两人这才把今儿的事说了,和婉把这些记下,夸了两人几句,才把人给打发回去了。等人走了,她直接起身去见皇祖母。
“戏班子?”林雨桐叫德海去查,回头跟四爷道,“每个考进来的要好好的查查家里。”
如今有个特别不好的点,就是没有照片。这样那就又很多的空子可钻了。便是画像,那也只能说有个六七成可以。毕竟现代素描,那也只是相似高而已。
林雨桐觉得可以把素描画像列入档案部分。哪怕是相似度不高,但该详细统计的也得算呀。
跟着洋先生学画素描画的还不少,四爷叫了肃英额,把事情吩咐下去。
肃英额一一记下来,然后问四爷,“……收稻的时候,您看安排谁去?”
陪四爷割稻子,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四爷摆手,“个人有个人的事,谁有空谁来便是了。也没多少东西。工院那边不是做了好几种割稻机吗?都拿去,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
开镰割稻乾隆乌泱泱的带了许多的大臣来了,而四爷身边则带的是农院的,“……水稻种植,不外乎‘水’和‘土’……如今京城可种植,那么其他地方呢?再往北呢……”
乾隆和一众官员到的时候,四爷跟一圈的学生正在地头,草地上铺着一张地图,四爷的在东北的方位上比划。
弘晗伸手一指,“这里……河网密布,应该是上选之地。小时候虽阿玛去过一趟,我记得那里黑土这么厚……”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若是京城的产量不低,想来在这地方,产量也不会低多少。”
另一个学生就道:“唯一不好的便是只能种一季……”
“有一季就不错了,关外地广人稀,高产杂粮同麦子稻子并行,按照人均算下来,不仅饿不着,戍防军粮,也都有了。”
“那你可太小看这地方了。听说南边有人正在关外大批量的购置土地,为的就是种番薯,再用番薯酿酒,往老毛子那边运。”
“我们老家自家也酿点喝,那玩意不烈,老毛子人家未必喜欢。要烈的还得是高粱……”
四爷摆手,“怕不烈?工院的人呢?今年咱们自己种了不少红薯,拿去试去。技术上不过关,或是提纯不了,找你们娘娘去。她酿酒的手艺很好,今儿叫人搬过来些……”
弘晗就道:“上次手划拉伤了,找了王锡琛,他手里有一玻璃瓶的啥玩意,酒味特别浓……”
“对!差不多是那意思,但那个不能喝……”
围了一圈的人讨论了起来。
正说着话呢,有几个人一人一个布兜里,里面都是剪下来的麦穗。布兜上写着字,有些是矮株,有些是高株,有些植株粗,有些植株细,还有从田地里选出来的比较饱满且穗儿特别长的植株来。
一个个小心的拿着,蹲在边上给四爷展示,“先生,您看这一株,大的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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