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说是打下手,不过是想偷师学着做弘晖爱吃的菜和点心。林雨桐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个愿意给弘晖用心的姑娘,她觉得庆幸。一个乐意教,一个乐意学,日子倒是惬意。
而四爷跟弘晖在里面说起了这半年的情况。这半年朝廷看着平稳,但其实暗潮不断,弘晖半路上也能得些信儿,只是信上写的不详尽罢了。像是借了太后的丧事,乾隆张口将商行本该给路政司的款项从中挪用了一部分。这部分费用最后落没落到丧事上谁都不知道。但这事一开头,下面的意见就很大。
说实话,银子的事是小事,弘历不缺那银子。他就是在试探,试探着路政司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帝王看在眼里。与其说是在试探路政司,不如说是在试探在新学这些人的心里,他这个帝王的权威还有多重。
可以说是,这次遭遇的背叛,彻底将其心中的那股子狂傲的自信给打碎了。由原来的多疑,变成了不自信中的猜疑。
多疑和猜疑,这可是两回事。
帝王没有不多疑的,但对谁都猜疑,这就有些过了。猜疑的结果就是,他真的会把这些疑心化为行动,去验证他心里那些有理或是没理的想法,这已经不是讨厌都形容的。
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是多疑的人,那也得有个底线在的。但是这个猜疑就没有底线了。猜疑更多的则是臆想!说实话,弘历就是被吓出来的毛病。
其实,这半年,这猜疑不仅仅是针对路政司的,甚至连弘昼和傅恒,也被针对过。
说是在太后的丧礼期间,傅恒的夫人瓜尔佳氏,按说该去哭丧的。但是因为之前的流言,后来傅恒两口子多少听闻了一些,瓜尔佳氏觉得瓜田李下的,就请了产育假。这本也是很平常的事。事实上,瓜尔佳氏确实是怀上了。在南巡之前没察觉,回来就办丧事,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令妃呢,听闻了这事,表达贤惠吗?就说要不要送些赏赐下去,毕竟富察家不同别人家嘛。谁知道乾隆一听就皱眉,一次君臣多喝了几杯酒,还有弘昼和另外两个大臣在场,乾隆说了什么?乾隆说,过年的时候瓜尔佳氏并没有进宫朝贺。
当时弘昼都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恒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正月的时候怀上的。那个时候没进宫,就是告诉傅恒,这孩子铁定是你的,跟宫里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当时那就是流言,一笑而过就算了。这话也没毛病,借着喝醉了说了几句糊涂话打岔过去就行了。可您特意这么说了,带着几分解释的意思,那这代表身呢?代表那些流言您一直放在心里没叫过去。如果您真的觉得那些流言很重要,这就说明,您非常介意傅恒对此事的态度。
说到底,您心里不安了!
弘昼觉得这个事吧,太难堪了。于是往桌上一趴,鼾声就起了。醉了!醉死了!彻底的喝断片了,跟我不相干!
这一招他是经常用的,打小就这样。但这次用了之后,弘昼前脚回府,后脚皇上打发的太医就到了。这是把弘昼装醉的把戏直接给点破了。可饶是这样,弘昼也没太在意,想着大概自家四哥又是心情不好了,不想跟自己玩这种把戏了,叫人吓唬吓唬自己的。
可谁知道随后发现,傅恒进出兵械厂不能那么自由了。因为自家四哥脑抽的要自己重新制定兵械厂的安保方案,这些东西是弘曕在负责的。弘曕负责这一块之后,不仅傅恒进出不方便,就是自己进出都得跟其他人一样,各种的监察,根不能搜身搜一遍。
弘昼能委屈死,去找他阿玛。他阿玛说了,好的制度制定是必人治更好些。
这不是好不好的事,四哥要是想着为了兵械厂好的,自己愿意把脑袋拧下来,“他就是害怕!”弘昼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害怕火器一不小心散出去了,有人造他的反!他现在就是草木皆兵。您还不知道吧,四哥在宫里,迄今未曾召幸过一个妃嫔。”
当年皇阿玛没了的时候,自家这四哥只守了二十七天的孝。
没道理明知道真正的太后还活着,出的就是个假丧的时候,他能忍得住不近女色。可这次还就忍住了。
四爷跟弘晖说的时候也皱眉,“半年了,他的寝宫围的密不透风,除了吴书来,没别人进去过。”
弘晖嗤笑一声,“只怕不止是对弘昼起了戒心,只怕这边也一样。儿子进来的时候可瞧了,驻扎的人数怕是原来的两倍都不止。”
是啊!回来之后,有了冷静的时间,弘历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思量了一遍,肯定是有怀疑的。十二出手,单就只是想出气的?
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呢?谁能叫十二出手?
在他看来,除了他阿玛再没有旁人。在路上还十分相信他阿玛的,结果丧事没办完,就回过味来了。
他没去责问十二,只派了人严密的看守。不是不想把十二怎么着,实在是今年的事情多,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处置。再说了,便是再怎么惩罚,也不能杀了呀!最多还是圈进,这就是叫人憋屈的原因。
而就在此时,出了一件事,彻底的刺激了乾隆敏感的神经。
什么事呢?
一个叫洛连的荷兰商人,带着妻子珍妮,两人带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直达京城了。
这一日,京城里的人突然发现,街上出现了金发蓝眼的女人。
是的!这样的男人在京城不新鲜,但是这样的母女三人,就太显眼了。更要命的是,这三人穿着暴露,脖子到胸口都露出来,白花花的一片。西方女人和东方女人不同,她们愿意把半拉子胸脯子那么露着,大家见怪不怪,可在京城的街道上出现这么一景,足以引起震动的效果。用瞧热闹的老百姓的话说,就是窑|子里最放|荡的姐儿也比不上这些洋婆子。
这事当是就被巡城御史知道了,然后第二天早朝就给禀报了上去。
叫乾隆震怒的不仅是那些有伤风化的女人,还有为何洋人这么来了京城,之前却从没有禀报。
结果一查才发现,荷兰人的船出了点问题,偏离了航道。没去成广州,反倒是跑到奉天了。商船留在奉天整修,洛连就带着老婆孩子奔着京城来了。他们之前一直在广州做生意。大清除了广州那地界,他们没来过别的地方。于是带着人,雇了当地的向导,坐着马车一路进了京城。
乾隆怒就怒在,大清的门户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今儿是一个洋人带着老婆孩子坐着马车来了。那赶明儿呢?这些洋人是不是得带着坚船利炮直接给闯进来。
为什么要设立口岸,就是为了要统一对这些洋人进行管理。可现在呢?自由出入如入无人之境。怎么管理的?大清国的沿海,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漏洞。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乾隆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查!给我往清楚详细的查,这里面有多少是下面私设的口岸。若是查不清楚,那就干脆禁海。大清地大物博,别人有的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依然有。与洋人贸易,非必要之行。”
呵呵!话是这么说的。您是皇帝,别管百姓的日子怎么过,您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但是依靠贸易而生的商家和从业百姓,他们乐意吗?
这话当然就传出去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洛连一家也被扣住了,关押了,外面传的可邪乎了,说是要杀头。
这一杀头,洋人哪有不怕的。
栋喜脑门都大了,之前谈好的生意,现在对方持观望态度。那边一犹豫,之前跟厂子里预定的货,自己是要还是不要。这一单都难说,那以后还能不能要厂子的货他也说不好。厂子的货出不去,给工人的俸禄就发不下去。老百姓家等着银钱买米好过日子呢。你说这人心怎么能不乱。
人心一乱,一入冬,折子入纸片一般的飞到京城。各地陆陆续续的出现了罢工和罢市,还有好些百姓自发的,沿途往京城赶,要进京跟皇上请愿,要皇上听听民间百姓的疾苦声。
这消息不仅是官府的折子上有体现,各地的驻军也有相应的反馈过来。
乾隆皱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事情能迅速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可能!
吴书来在边上磨墨,“万岁爷,这要是人都涌到京城,那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京城就这么点地方,供养不了那么多人吃喝的。这若是供养不足,是要乱的。京城若是起了乱子,可就坏了。”
是杀还是不杀!
乾隆给沿路的驻军下旨意,若是发现异动,格杀勿论。
可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往京城去,沿途不偷不抢的,这也说不上是异动吧。百姓没去京城的权利吗?
所以,杀是杀不得的。
可要是真这么进了京城,人多没有吃喝,怎么会不起乱子。那时候若是杀人……怕是南边要乱!
“拦!”乾隆下令,通往京城的各个路口重兵把守,不得放人靠近京城。
可这也不是个事呀!人拥堵在城外,城外的百姓跟着遭难。本来不乱的人心,随着这些进京请愿的人,也会跟着乱起来。
书院是在城外的,之前派来的多出一倍的兵力倒是有了用处。分出一半去守好医馆。尤其是女子医馆那边,别叫人给冲撞了。
随着涌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乾隆彻底的睡不着了。傅恒进宫到,“万岁爷,再这么下去,只能开仓取粮了。这粮食一旦用了,这些请愿的百姓若是再出乱子,咱们可连最后的储备都没有了。”
京城就真的不攻自破了。
可要是不给粮食,这是马上就要出乱子的。
人多,不让进城。天气却一天天的冷了,夜里寒气重,再加上下了两场雨,好些人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吃不好睡不好风餐露宿之下,能不病倒吗?
三伢子挤出人群,跑到周围的村子里,周围的百姓不敢开门,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一有人敲门就拿着刀斧在里面小心的应对。
三伢子只是想要一碗热水,因为三叔病了,躺在泥地上,高热不退。他把三叔托付给同乡,过来讨要一碗热水。
这家人先是小心的问,然后从下面卸掉门槛,一碗热水是从门槛里递出来的。里面的人恶声恶气的,但三伢子知道,他们也害怕。
他想说,我其实也是好人,我从没干过一件坏事。我生的笨,啥也学不会,但好歹靠着一些苦力,做点运输的活计,还能养活家里的老娘。后来,因为干的好,厂里愿意要他,只要有活就去扛活,一个月怎么说也有一二两银子的收益。这些银钱,小日子就能过了。可谁知道,朝廷不让跟洋人做生意了,要杀了洋人的头,厂子办不下去了,自己当时就没活干了。不仅自己,整个城的人好似大半都清闲了下来。
没有收入来源,又积蓄的还好过。家里孩子多人口多的人家,当月挣的当月花,说揭不开锅就真扛不住揭不开锅了。本来好好的日子,上面一句话下面就过不成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家还有几两银子,可娘亲病了。撑不到两月,就得断顿。他把娘托付给婶婶,和三叔一道儿来了,就想来求求皇帝老爷,给大家一条活路吧。
可谁知到了地方了,皇帝老爷不见,把大家拦在外面,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住的没有。要什么没什么。大家带来的干粮来的路上都吃完了,带了些不多的银子,是回去的盘缠。这几天在这里,还是花用了一些的。说实话,在这么下去,大家返乡的银钱都不够了。这是要一路讨饭回去吗?
可讨饭一定能活着到家吗?到家了,家里也断顿了,上哪找办法去?
许是留下来,留下来总还有一条活路也不一定。
有人不停在人群里给大家打起,说朝廷肯定不会看着大家聚在这里不管的。就算不想理他们的死活,难道城中的百姓的命也不要了吗?这现在京城跟围城了一样,进不去也出不来,那么多百姓能不急吗?
于是,三伢子就留下来,他也信之前的传言,说百信是个好皇帝,爱民如子。皇子的名声那么好,怎么可能不管百姓呢。
谁知道撑了几天连下了两场秋雨,说真的,这几年他都不曾受过这样的苦楚了。三叔病倒了,同乡们之前的情绪开始蔓延。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一路都是谩骂声。
骂来骂去,都是骂皇帝的。
说皇帝是假仁善,其实就是一昏君。
他挤过去,想着实在不行,就真得豁出命去找郎中给三叔开药去了。
正说着,远处就喧哗起来了,说是惠民处开设了粥棚,叫大家别乱别慌,肯定不会看这大家饿死的。紧随其后,医馆每日里有人不断的熬汤药和热水,分了好些个地方。
三伢子端了热粥和汤药,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他想起那给他盛药的大娘说的话,“别谢我,谢谢老娘娘。老娘娘慈悲,没有老娘娘,就没有惠民处,就没有医馆。”
是啊!是啊!
三伢子把粥和药都给三叔喂下去,看这三叔沉沉的睡过去,不一时竟然退热了。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一瞬间松了下来,然后人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谢老娘娘恩典!谢老娘娘恩典。”
情绪瞬间就被传染了,有些人呜咽出声,有些人就道:“老娘娘是好娘娘,为什么不管一个皇帝儿子。”
“你懂什么?皇帝不是老娘娘亲生的。”
“皇帝不是老娘娘亲生的,总也是老圣人亲生的。老娘娘管不了皇帝,难道老圣人还管不了皇帝?”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就愣住了:对啊!找不到皇帝,可以找老皇帝的。
谁家不是这样?儿子惹事了,第一个找的都是儿子的爹。叫当爹的管教儿子,错了吗?
不知道谁又呼喊了一声:“老圣人就在书院,书院就在城外。”
对的!不让进城我们就不进城,我们去找老圣人去。
一传十十传百,乌泱泱的人群朝书院的方向涌去。
人还远呢,德海把消息已经送到四爷的案头了,“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有人在引导。”
一路没出乱子,没抢没打没砸,没有作奸犯科,连踩踏庄家的事都少有发生,这不是有人组织的才见鬼了。
林雨桐就皱眉,“谁安排惠民处和医馆的施粥施药的?”她并没有下这样的令!
德海低声道:“和婉公主请两位大格格给安排的。至于施药……是蔡姑娘给安排的。”
和婉和蔡宝仪!
四爷点头朝德海摆手,“你忙你的去。”
德海一走,林雨桐才皱眉看四爷:“弘晖搞什么鬼?”
“额娘!”弘晖掀开帘子,“非乱不能治!”
林雨桐看他,你现在就往上上,是不是有点太急躁。
弘晖笑了一下,看向他阿玛,“您和阿玛躲在庄子上,一直也没能再踏进紫禁城!凭什么?那里才是您和阿玛的家。儿子就是要叫朝臣要叫天下人,抬着您和阿玛,光明正大的走进紫禁城!”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417|故国神游(78)三合一
故国神游(78)
城外的局势牵扯着城里每个人的心。百姓们关注, 就怕一不小心就乱起来。城里的地方毕竟有限,有些儿子多的人家,给而自己成亲了, 就一个个的分出去。因为现在城外的房子比较便宜, 地段又繁华,做起生意不比城里差。因而,好些个人家,为了怕房子涨价,怕买的迟了就买不到好地段的房子, 分儿子的速度真挺快的。还有些儿子们在城外念书的, 给孩子买了个暂时安置的院子。有那做工的,也都安置在了城外。还有些人家,纯粹是买了城外的铺子房子为了赚钱的。但不管是那种,他们或是亲人或是产业留在城外, 试问,谁不忧心。
“也不知道我家老三家断顿了没有,外面乱糟糟的也不能出门买, 也没人卖呀。邻里想借借, 可敲门只怕都没人敢开, 这么下去, 那些外地来情愿的饿不死, 咱们本地的得在自家饿死。”
“谁说不是呢!别说城外了,我家的粮食扛不过三天了。以后啊,还得是老办法, 家里得存粮。不能因为贪图省事,等着收了纸钱才拿去买点平价的。这次我拿自家的银子去银行换,换了就去买平价的,存在家里我心里安稳。真遇上点事,人家家里放着粮食的就比放着钱的人心里安稳的多。”
这话对头。
大家聚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边上不知道是谁说,“缺点粮食还好,可家里的老娘每日都得出城去医馆的,最近不能出城,老娘在家疼的饭也吃不下药也吃不下,再这么着就得出人命了。”
“你这还算好的,疼嘛,不行在城里找药铺,抓些止疼的药或是买些止疼的药丸总能撑下去的……”
“你当我没去?城里的药铺现在那价钱都上了天了,一瓷瓶的止疼丸药,皇家药堂出的那种,原来也就是十来个铜板,现在?现在得半两银子……”
“哎哟!这可是杀人的价钱。”
“只要花钱好歹有药呀!那巷子口李家的儿媳妇,之前去医馆的时候,人家大夫说是双胎。他们还算着呢,说是到了跟前好过去,反正生孩子在那边不花钱的。谁知道这可好了,现在出不去,今儿晨起便发动了,这会子正找稳婆呢。可如今上哪给找稳婆去。稳婆早前都在医馆里跟着学,学的好的都成了官府开的医馆的女大夫了,到了其他州府,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可上哪找接生的去。这若是出事了,那可是一尸三命。”
“那是比老病号来的要命!”
正讨论的厉害呢,就听见城里敲锣的声音。
这是要通知什么呀!
哦!听清了,皇家药堂和惠民处联合告知:家里有病患的,需要什么药,可以去药堂购买,平价不加价。另外,每日都有巡查的士兵推着粮食,大家可以平价采购,每家每户拿着自家的户籍凭证购买,每个人每天的量不得多于半斤。
可饶是这样,各处都是谢恩的声音。
就有人道,“听说了吗?城外那些人都奔去找老圣人了,叫老圣人管管当今圣上。”
“那是应该的!”
“是!谁家儿子犯了事不得找当爹的管呀!”
“不对不对!我刚才去打听消息,我那侄儿不是就在城门口值岗吗?我侄儿叫我赶紧回家,别掺和,说是宫里下了旨了,叫紧守城门,以前三班倒的,现在必须全员在岗……”
那这守卫就是平时的三倍。
“这意思……皇上是连老圣人和老娘娘都不要了吧!”
这跟明知道外面有强盗,老爹就门外头,当儿子的因为怕强盗打进来,就看着当爹的在外面被强盗杀了有什么不同?
逆子啊!
“皇上不是说仁孝吗?连孝都没有,哪里来的仁慈?”
“谁说不是呢?”
“话也不尽然,咱们不能瞎猜的。皇上说不定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要是有打算早偷偷的把老圣人和老娘娘接回来了。之前可没这么紧张的。那个时候咋不想着呢。”
“不是往书院里调兵了吗?”
“这话就不像话了!你儿子在城外,你能说多给他两个护院就不管了吗?”
“那是我亲儿子!你这不是胡说吗?”
“是啊!那是你亲儿子,难道皇上不是老圣人的亲儿子?”
“许是老圣人自己不进城呢?药堂和惠民处这不是还都能安排吗?皇上肯定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
“你知道什么呀?这两处当时是有规定的,但凡到了什么灾难等级就得启动什么机制,好像是听谁说了一耳朵的……当时是老娘娘坚持要给加进去的。说是这两处每年都会预留出来一部分物资药品储备,以防不时之需。说这个叫什么人亡政不亡,不管是谁将来管事,都得按照制度执行……”
“老娘娘是好娘娘。”
“老圣人也是好圣人。”
边上有那泼辣的女人路过了,顺嘴就说了一句,“老娘娘很多事都对,就唯独一点不对。”
她家男人脸都吓白了,“胡说什么呢?”
“怎么胡说了?老娘娘说姑娘也金贵!是!闺女是金贵,但没有儿子是不行呀!您看老娘娘自己,这要是有自己的儿子,何至于此?”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仁慧太子——不是,仁慧皇帝就是去的太早了。”
“那是!皇上自己都说了,要是仁慧皇帝还活着,皇位也不会传给他的。”
话题扯远了!
百姓们想起什么说什么,说到哪算哪。
但是宫里可不一样。
此刻的宫里,乾隆坐在上面,嘴唇紧抿。下面跪着乌泱泱一片的大臣!
这些大臣如今没有分什么阵营,也分不了阵营。不管站在哪一方的角度上看,这件事都得解决,且是迫在眉睫。站在公事的角度上是这样的。从私人的角度上难道就不是这样?好些官员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在城外念书,便是旧学一派的,孩子因为当长辈的立场问题没有去书院念书,但是族人呢?立场不同,那是对外的态度。两边都有人,家族才能长盛不衰。但这不以为着能看着家族里出色的后辈真的折损在外面。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现在反对处理此事,这是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也是要跟新学派的官员结仇的。更重要的是,皇上能隐晦的不管老圣人和皇太后,但是这话他们做臣子的谁敢说?这是大逆不道呀!
所以,态度只能是一个:必须解决此事。
禁海不禁海,那不是现在要讨论的。现在的重点的是,得把人员疏散了,不能这么对峙下去。
弘昼站在前面抽抽噎噎的,“皇上,必须接皇阿玛进宫了。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弘曕站出来,“皇上,臣弟去接。臣弟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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