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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木儿
“我去找那个主任……也是我傻,人家有家庭,要保公职,我算什么呀?跪下来求我,说叫我把孩子打了。”说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冷起来了,“我不!情人不敢叫我生,丈夫不能叫我生,可我偏要生。我不能离婚,我还不能有我自己的孩子妈?他不能生,难道就得剥夺我生孩子的权利?我留了孩子,谁都知道我怀着孩子呢……这老虔婆大概也觉得这么着也好,至少他儿子有个完整的家,在外人看来,她对我是真好。我也想着,只要周山肯应,那就这么着,凑活着过吧。也就是那个时候,周美云和金教授过年回家了。蒸鱼一出锅周美云就吐了,看着像是怀孕了。她不知道我跟周山的事,还想着我是护士,去医院能行个方便,于是我们就去了。谁知道一查是双胞胎,老太太就跟我变了脸。她先是求周美云……周美云长的好看,上高中的时候被小流氓纠缠,周山护着她,才被人打伤了,伤了根本,不能生育。老太太就求周美云,说孩子是你欠你弟弟的,周美云死活不肯,老太太跪下哭求,再不行就跳楼。周美云逼着没法子,应了下来。老太太又跟我说,只要我瞒着这事,等处理好了,就叫周山跟我离婚。还跟我说,那个主任好办,她每天就去医院坐着哭闹,就不信对方能不认账。我一想,这事也行,就应了下来。老太太胡搅蛮缠的劲儿,没有人不怕!”
“可……周山不能生的事,在医院还是被传开了,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单位山传的难听的很……到底是被主任的老婆知道了,跑到医院,带着人把我打了一顿,那个时候,我都怀孕七个多月了,早产了,在医院生的,孩子生下来就弱……当时我在医院的名声都那样了,我没法在医院住着,就转院了。老太太跟周山倒是没见死不救,真就拿钱给我,带着我四处求医,到底是一条命,希望能保的住。可惜,大人造的孽孩子得受着,那孩子到底是……没保住。这件事只我们三个知道,就在这时候,周美云回来准备生产了……老太太就说,也是命数,先抱养外甥女养着,咱先攒着钱,调养身体,不是说有试管婴儿吗?就算周山没有精|子,不是还有捐赠的吗?再说了,说不定周山调养调养就有了,那个时候才二十多岁,想想,四十岁要孩子都不算晚。我便认下了这个事。我不认也没办法,之前半年,为了给我生的那个看病,请假请的太多了,又因为照顾孩子太累了,有一次差点给病人输液输错了,这么大的事,医院也不能留我了。没了孩子,没了工作,老家回不去,我能怎么办?”
“周美云生的很顺利,生了两个,这个做不了假的。便是去找那个主任,他也给做不假的。只能说瞒着金教授。其实给金教授打电话说要生了的时候,人已经进了产房了。周美云专门查了班次,算好的时间叫我打的电话,金教授不可能早到医院。他一来,就见到这边收拾齐整,抱着孩子都能走的样子了。”
“其实,那个时候,病房里只有文心。含烟被我娘家嫂子抱回我老家去了。我要了金教授的身份证复印件,理直气壮的找了那主任给我去办出生证明这些东西……后来需要的很多上面东西,都是他经手办的。他并不知道我生的那个孩子没了,因此觉得亏欠,有求必应。”
“办好了,我跟金教授说,我得带着孩子瞧病去。金教授知道我生的那个身体一直不好,并不疑心。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没有多的,把这些钱添着吧。我拿了钱,回了我娘家。在我娘家住了一年多,这才回来的。如烟生下来弱,但我是护士,我养的精心,老家我爸妈又专门买了奶羊,孩子吃的好,很快就养的壮实起来。等孩子会走路了,能简单的叫爸妈了,我就带回城里。人家都知道我生的孩子弱,一个身体弱的孩子,学走路晚,学说话也晚,这并不会叫人疑心。就这么着,如烟就成了周如烟。”
“周美云提心吊胆,怕丈夫发现她送了个孩子出去,奶水也不好……连着几年不回来,等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俩孩子绝对看不出来是孪生的。如烟比心心大出一圈去。那几年,周美云过的不好,本来好好的家,因为一个孩子,叫她不能安心。她回来的时候,我听见她跟老太太吵架,说现在好了,我欠我弟弟的都给你还了!我两个都给你……你把我这一辈子毁了,现在心满意足了……因此,周美云走了,再不回来。她走的时候我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不知道她当真很绝情,一分钱也没寄回来过。”
“老太太又是气又是恨又是悔……对心心她是真好,她把对她女儿那种好,那种爱,全部投注在心心身上。可却把临走时候对她绝情的,满身怨气的女儿的恨投注在了含烟身上。她就是个疯子。两孩子养一块,她就怕人家怀疑,她做贼心虚,怕孩子知道了,将来不给她们舅舅养老,她得把事做的真真的,不叫任何人怀疑。事实上,老太太真是能人,真就养了除了老爷子,谁都没疑心过两孩子是双胞胎。”
“也许是天助老太太,连原来给我和周山介绍对象的那个护士长,也出车祸没了。厂子这边的圈子跟医院那个圈子完全没有交集的地方。只要不去那边看病,我几乎被人遗忘了。而且,老太太也不叫我们在家里这边老呆着,就怕有人看见我又想起我的工作单位,或是叫我给帮忙挂和专家号或是什么的。只说我得了病,辞职了,得好好养着。说是城里的空气太不好了,尘大了我就咳嗽。慢慢的,就没人跟我接触了。我们搬到了郊区,孩子留在了老屋这边上学。大概我真作孽了,中药吃多了,反倒是吃病了,气候不对的时候,确实是喘的厉害……”
林雨桐看李秋,“你有隐瞒。如果只是这样,你不会这么害怕我报警……”
李秋沉默了半晌,“实在没钱的时候,我和周山要挟过那个主任……他不知道我生的那个女儿没了,一直以为含烟是他的孩子。他断断续续的,给过不少钱。”
这是敲诈!
林雨桐看了这周老太太和周山一眼,看表情就知道这两人说的是真的。
她和四爷对视了一眼,然后按了手机上的键,“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鉴于你们嘴里的实话不多,这两个孩子我们带回去,都会亲子鉴定。至于我们跟你们的事,我们会咨询律师,律师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不过我奉劝你们,有什么还是去派出所,自己说清楚,还能罪减一等。”
可能入罪的,好似就只有敲诈。
老太太却死死的盯着林雨桐手里的旧发|票,“这是哪来的?”
周含烟朝前走了两步,眼神阴森的很,“您信吗?我爷爷给我的。”
“什么时候给你的?”
“在我给我爷爷收拾遗物的时候,我就听见屋里像是有脚步声,似有似无的……我爷爷走路在家里都不能大声,一是怕你骂,二是怕楼下,你知道的,他一辈子都胆小怕事……”
老太太的嘴唇不由的抖了起来,“胡……胡说……”
“那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她的眼泪刷一下下来了,“我把床板掀开,拿爷爷的衣服,我说爷爷,您这大半辈子都没添过一件衣服,您怎么不等我出息了,享享福再走。”说到这里,她的声调猛地高亢了起来,“然后!”
这一声,林雨桐都觉得后辈起鸡皮疙瘩。
就见这孩子慢慢的转头,慢慢的抬手指向卧室,“我就听见脚步声没了,那屋里有叹气声,就是我爷爷的声音……也是怪了,我当时就好像忘了我爷爷已经没了一样,还挺高兴的进去了,可一进去,就听见心心原来睡的那床,咯吱咯吱的响,就像是有人坐在床上一样……我就问说,爷爷,是你吗?你是有什么东西在床底下吗?然后特别神奇,床不响了。我也清醒了一点,才想起我爷爷没了。我心说,是不是爷爷还有新衣服收在床下面呀。结果就找出个包来,我赶紧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看是不是里面有衣服……掏出来的东西奶奶应该看见了呀,我都放床上了……”
是!看见了。
老太太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周含烟就道,“可是包里没衣服呀!我就起身,我说再找找……可是也怪了!我都转身走了,一脚踩下去,您知道踩到什么了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森寒的声音,还有老太太因为惧怕,牙齿打架的声音。
周含烟的声音更低沉,“我踩到了一个橙色塑料皮的本子。”
心心惊叫了一声,“那本子是我存放在包里的。你不是把东西放床上吗?”
“对呀!”周含烟就道,“就是放在床上,别的东西都好好的,它就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被我踩在脚下了。这是心心喜欢的东西,我得捡起来把东西给她放回去呀。结果本子一拿起来,就掉了这沓子东西。这是爷爷心里放不下的事吧,人没了,还要指引着我找到真相。哎!都说人一辈子缺什么,死后的执念就是什么。我现在就想,爷爷这这一辈子缺什么,我给他满足了呀。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奶奶,您知道我爷爷一辈子有什么执念吗?”
老太太不说话,头上的汗都湿了头发。
周含烟像是看不到,满是遗憾的样子,“人家都说,欠谁的都别欠死人的。我就想,我这也算是欠了爷爷一个人情吧,以后逢年过节,我给爷爷烧纸,我供奉爷爷,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也还供奉爷爷。叫爷爷香火不断。”她凑近老太太,说话犹如呓语,“奶奶,您这辈子,欠爷爷的吗?欠的多吗?”她微微一叹,“欠什么得还什么,欠的多了,他不肯走,总要债主讨回来的。”
老太太的手攥紧衣摆,“知道欠的要还就好。养了你十八年,谁花的心血不是心血。别忘了,你就算不是我孙女,也是我外孙女,是我闺女肚子爬出来的。只要叫我闺女一声妈,我就是你姥姥。”
周含烟能吃她这一套?
她立马转身,对着林雨桐的方向,噗通跪下,紧跟着咚咚咚的就是三个响头,冲着林雨桐就喊‘妈’:“妈!您就是我妈!我就叫您妈。”
林雨桐给惊的差点避开,她这边还没应呢。人家已经仰着头,熟稔的不行,“妈,我姥姥呢?”
啊?
是问林大丽的妈妈吗?是啊!妈换了,姥姥当然换了。
林雨桐直言,“死了!”
周含烟起身,扭脸看面色青白交加的老太太,“您可听见了,我姥姥她老人家——死了!”
林雨桐心里哎哟一声,看向四爷:这又是弄回个什么妖魔鬼怪呀!怎么这么个路数!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 440|转向人生(21)三合一
转向人生(21)
庄海燕觉得, 应该找这俩老板给自己涨工资。正式的活儿没干多少,私事处理不完。什么样的奇葩事这俩都能遇上。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动摇,当初选择他们是否正确。人只有本事是不行的, 气运这东西也很重要。那话怎么说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前提得是‘一遇风云’吧。这要运气不到,老遇不上,它就还是个池中物呗。
瞧瞧这俩, 本事是真有。可这倒霉催的都是什么运气。
在电话里听了之后, 她都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在酒店里,她对着这两人欲言又止。边上坐着个刚带回来的据说是亲生女儿的姑娘。心里想着,这有些话该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四爷点头,“她们都快十八的人了, 不是孩子。该知道的就得知道,多见识一点,吃不了亏。”
庄海燕点头, 行吧!那就说, 她就提议说, “这个亲子鉴定都得做。鉴定跟您的亲子关系, 鉴定她们彼此之间的亲缘关系。”
四爷还没说话呢, 周含烟就马上道:“应该的。没有人不想弄清楚自己是从哪来的,一辈子活的明白,比稀里糊涂一辈子提心吊胆的要好的多。”
庄海燕看了周含烟一眼, 然后点头,这才道:“还有就是,如果鉴定之后发现周家人说的属实,追究周家人的责任,要考虑很多……”
话没说完,心心就问说,“还有追究责任?”
周含烟冷笑一声,“就该追究责任。”她的表情比声音更冷,“这几天我看了一则新闻,新闻上一家的孩子丢了,父母痛苦找寻了二十多年。爷爷奶奶也因为这个早逝,可结果呢,人找到了,最后皆大欢喜,那孩子说,两边的父母他都会养,两家当亲戚走动。呵!亲生父母顾忌孩子跟那边的感情,除了表示高兴,一肚子的苦只能往下咽。是啊!人家有感情嘛!可谁请他们帮着养孩子了?孩子哪里来的?抱养的?不给人家钱孩子是谁都随便能抱走的?不还是买吗?他们不知道孩子的来历有问题?好一个不知道!一句不知情就什么责任都没有了。他们想着将来有人养老送终,却不会想着失去孩子的那个家庭正遭遭遇着灭顶之灾。如果没有买的,如果没有人总想着弄个孩子据为己有养儿防老的,哪里还有拐卖!没有买,就没有卖,就不会有拐!世上就没有那么多悲剧。”
庄海燕挑眉,这孩子倒是刚硬的性子。
林雨桐心里叹气,能追究周家很多责任,只在孩子的事上难说。只不过,现在不跟周家掰扯,周家就可能会倒打一耙。四爷说不知道过继孩子的事,那边之前也承认了四爷不知道。可周家那些人……随时能反口,假如对方咬死了四爷知道此事,那么过继不成立的结果就是,四爷和周美云就构成了遗弃罪。当事人周美云死了,很多东西都是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他们死皮赖脸的,到了这份上了,豁出去了。什么事不敢做?什么话不敢说?可四爷要脸,孩子们要脸。因此,处置起来当然得多方面的思量思量。必然的,孩子的感受也得在考量的范围之内。
说实话,文心的反应在林雨桐的预料之中。周含烟嘛,不知道到底是在周家经历了什么,恨积攒了这么多。
周含烟知道自己的反应看着叫人觉得奇怪,甚至有人会想着,这孩子生性凉薄。可她现在不在乎。是啊!若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若是只是一个傻乎乎的高中生,在这个年纪,遇到了这种事……心里是不该有这么多的恨的。不就是被偏心吗?老太太偏心外人了吗?没有!那是你妹妹,亲妹妹。当姐姐的让着妹妹怎么了,长辈偏疼小的怎么了?所有人大概都会这么想。她们会说,看!你姥姥省下来的钱也没干别的,不是给你攒了买房了吗?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老太太才是真正的生性凉薄。她在乎的只有她儿子,在乎的只有在她闭眼之后,谁能照顾他儿子,养他儿子。可别说养亲了外甥女跟女儿是一样的那种傻话了。亲爹躺在床上伺候吃伺候喝寸步不离那是本分,没见过谁家的舅舅躺在那里了,外甥女跟伺候亲爹一样伺候的。养的再亲,给钱,雇佣人伺候都有,但做到真像是伺候亲爹亲妈一样的,有,但绝对少。而且,抱养来的孩子养着,尤其是抱着那种靠着孩子养老心态的那种人,其实他们自己心里就先不安稳。老话是怎么说的,那是除非闭眼了,否则心都是悬着的。
为啥呢?因为不亲!亲生的不孝顺的都多了,何况是抱养的。但亲生的便是不孝顺,亲爹亲妈心里有气也都咽下去了,他们想的最多的是咱没教育好孩子,是想着肯定是孩子没钱没能能耐,反正给孩子找借口的时候多。他们不看重自己的付出跟回报是不是匹配。
反之,非亲生的到最后,孩子不孝顺了,想的最多的就是我为了养你付出了什么什么。而你才回报了我多少多少。
就是那句话,亲生的,爹妈觉得付出是应该的,哪怕这份付出最终被辜负。抱养的,养你是恩,人家做了本不该他们做的,付出了他们本不用付出的,所以,你这个情欠的大了。
心态只差那么一点,很多东西就都不一样了。
周含烟就想,老太太若是给周山两口子抱养了别人的孩子,未必就会像是对自己一样对人家。可她为什么没抱养别人家的呢?
能为什么?不过是现在的孩子不是随便能抱养到的。现在多是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抱养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几万块钱营养费意思意思,谁给你?所以,第一,她没钱给抱养别人家的。第二,以她的交际圈,也没有途径抱养别人家的。第三,周美云怀孕的时间凑巧,生产的时间都踩在点上。关键是,因为周美云,周山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这是周美云欠了周山的。
不用花钱,不用去别处找,还能养一个血缘关系近的,当时的情况周美云的孩子就是不二选择。
如果没有周美云离婚带回了心心,她想,她的日子也不会差。离得远,周美云刻意避免回家,那基本就没有了认出双胞胎的风险。可周美云撑不住了,她回来了,好好的一个家毁了,她带着怨气和恨意把心心扔下了,那么老太太当初以为做的□□无缝的事,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其实老太太更怕被金教授发现,然后把儿子儿媳妇再送进监狱。
于是,她就是要做的所有人都不会把自己和心心看成一样的。一天天,一年年,坚持不懈。
别人说,这姐俩真乖。她就说,心心是文静,像她妈。含烟死犟活犟的,像我那儿媳妇,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双胞胎就得一视同仁。不一视同仁,谁会往双胞胎上想。她自诩精明了一辈子,也都没想到这上面。
如今她跟文心是双胞胎,她比谁都不想真是这个结果,真的!这就像是已经扔到的麻烦重新就被塞到怀里,那种感觉就像是哔了狗了!他娘的砸手里甩不掉了。之前还想着,我走我的阳关道,跟你再无瓜葛,爱咋就咋。可要是亲妹妹……你不管她,她就不缠你了吗?她不缠死你才怪。
当然了,人不能钻牛角尖,她现在得往好处想。
如果是亲姐妹的话也有好处。表姐妹的时候我得让着你,还不能有怨言。但是亲姐妹,你滚边去。我说你听,这还行。你要是不听,我就是揍你一顿,保证没人说啥。
因为我亲姐!没有亲妈了,亲姐管教你还错了?只要不打死打残,怎么收拾都成。
因此,在心心的手放在背后,不停的拽她的时候,她‘啪’一下就打过去了,“有话说话,话往明处说,鬼鬼祟祟干什么?”
心心看着瞬间便红起来的手背,委屈的看爸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周含烟眉头一挑,眼睛一瞪:“你要是敢哭出来,信不信我立马把你扔出去。”
心心看着周含烟像是看着个陌生人,但是眼泪真的真的没有再掉下来,看着脸都憋红了,也没有哭。
小白在边上看的呀,“那个……都睡去吧。我给你们开了一个标间……”现在这么着,会不会打起来。
打起来不至于,再哔哔那些有的没的,收拾她的法子多着呢。
这姐俩一走,小白和庄海燕都看四爷,眼神都带着同情。这事吧,实在太糟心。
四爷能说啥?最不耐烦跟脑子不正常的人打交道了,可净给弄的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
这边得先报警,说明这个情况。要不然带着人家十八岁的小姑娘走了算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亲闺女这得去鉴定,但在走之前,事要去派出所说一下的。当然了,这事庄海燕去就行。
庄海燕去了派出所一说是谁家的,人家有位老民警还挺有印象的,“之前报警,说是孩子离家出走的那个。”
庄海燕有录音证据,户口本上的母亲李秋把话说的很明白,孩子的来历怎么样,在对话里很清楚。也就是说孩子的亲生母亲死了,孩子的亲生父亲找来了。这种情况下,人家要带回去做亲子鉴定,特意先说一声。人家就再出警,去找周山和李秋,告知这个事情。毕竟在没什么直接证据之前,他们才是那孩子的父母。
先把人带回去,剩下的事情,庄海燕慢慢走流程。
从机场出来,都没回家,先去做鉴定。等待需要时间,周含烟就在家里住下了。没有她的房间,她就先跟文心住一间。
保姆看着又带回来一个,都不敢问怎么回事。但看孩子那样子,就先问说,“孩子,想吃什么,嬢嬢给你做。”
周含烟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别的,道了一声谢之后才道:“鸡蛋!”
啊?
“我想吃鸡蛋!”她看向保姆,“水煮蛋太噎了,我想吃荷包蛋,水蒸蛋,要放香油葱花和香菜。”
“嗳!这就去!一会子就得。”
一家子谁都没说话,看着她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干掉了六个荷包蛋,还有一大份水蒸蛋。
保姆低声道:“水蒸蛋我用了八个蛋。”
本来是做了一盆,今儿算一个菜的。结果这孩子一个人就这么给吃了。
她吃的香,狼吞虎咽的。
别的人或是怜惜,或是同情,都露出些这样的表情。
但四爷和桐桐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沉重。这个孩子这些表现,至少有五成是演出来的。她要比看上去的聪明还要聪明,她懂得利用一切为她自己争取。
吃了饭,四爷和林雨桐去了书房,单叫了周含烟。
周含烟坐在四爷和林雨桐对面,不由的升起了一点叫做紧张的情绪。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了。
四爷看这孩子,“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人嘛,没有人愿意把日子过的跟演戏一样。”
周含烟蹭一下坐直了,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直直的看向四爷。
四爷也看她,“你若是我女儿,这里便是家。在家里,你什么样儿都行。高兴了笑,不高兴了就哭。在外面受了欺负了,你可以打电话说爸爸谁谁谁欺负我了。没钱了可以理直气壮的伸手,跟我说,爸爸我想买什么。弟弟妹妹不好了,你可以训可以揍。训错了揍错了也没关系,他们是你弟弟妹妹。你能按照你的心意,过你想要的日子。你要的,做父亲的总也要想法子满足你。你不要博取同情,获取可怜。因为你有受疼爱的资格,你有任性的权利。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也不要担心。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你资助。帮你完成学业。甚至帮你从那个家里独立出来,都行。同样,你也不需要心里不停的谋算什么。告诉你这些,就是叫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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