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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杨瀚犹郁了一下,道:“也好!那,我就令人快马传讯回去,派几个手段高明的医师过来,这草原上的巫婆神汉,我终究不太信得过。”
小谈喜上眉梢,欣然道:“多谢大王。”
人,多多少少都有私心的,小谈也不例外。
以前,她从未想过去跟青女王、去跟千寻争什么。
青女王,那是杨瀚的发妻,而且手下拥有极大的势力,她自知永远难及。
而对千寻,她本是瀛州旧臣,对千寻,多少会有愧疚之意。尤其是千寻此人,毫无心机,简直叫人不忍算计。
可是如今有了自已的骨肉,小谈就不能不担些心事了。
青女王生了孩子自不待言,那是嫡子嫡女。千寻终究有五百年皇室血脉,虽然她如今已不是女帝,可就凭瀛州人对天皇家族深入骨髓的尊崇,她的孩子先天从身份上对稳定三山与瀛州的关系,就有大用。
小谈自已可以不争,却不希望自已的孩子太受委屈。
如今若能留在杨瀚身边,自已的孩子将会是第一个由他看着诞生的婴儿,做父亲的从心理上对他总会多些疼爱,有了这份疼爱,将来就不会太委屈了孩子。
女人,头一刻她自已还是一个需要人疼、需要人宠的女孩子,一俟有了自已的骨肉,马上就会成熟起来了。
这时,莫陶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似风中残烛一般向杨瀚和小谈走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八个年轻的草原少女。
荼狐不明白,干娘年纪虽大,可一向龙行虎步,极其矍烁。荼狐甚至见过干娘偌大的年纪,还曾跃马张弓,怎么突然间就比自已还要弱不禁风了?
不过一想杨瀚嗜杀的凶名,荼狐顿时恍然大悟,干娘一定是因为杨瀚操控着整个部落万余老幼的生死,所以心生畏惧。
如此一想,荼狐也不禁心中凛凛,有些恐惧起来。
“尊敬的瀚王殿下!”
莫雕氏抚胸施礼,状极虔诚:“欣慰谈妃有了身孕,身边却缺少伺候的人,老妇从族人中选了八个伶俐乖巧的姑娘,前来侍奉娘娘。”
小谈脸蛋儿有些红,杨瀚可还没有册立她为妃子呢,不过……这老妇说话儿却是很招人爱听。
杨浩客气道:“老夫人太客气了,这件事不好劳烦贵部落……”
莫雕氏脸色一正,道:“老妇是真心归诚于大王,既是大王子民,为大王效力,岂非份内之事?大王可以放心,这八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老妇以全族性命担任,若有什么差迟,大王唯老妇是问就是。”
“诶,老夫人言重了,寡人绝无……好吧,既是老夫人一番心意,小谈啊,你看?”
杨瀚转向谭小谈,谭小谈向莫雕氏微微福身一礼:“多谢老夫人。”
莫雕氏眉开眼笑,道:“草原儿女,性情爽直,最是忠诚!这八个人,从此便是娘娘身边的奴婢,永生追随,她们的性命前程,尽数决于娘娘之手了。”
荼狐听了便是一惊,原还以为只要照料谈王妃生了孩子就结束,怎么变成了一生效命于她了?
只是这时,荼狐心中纵有千百不解,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很快,小谈帐中便多了八个侍女。
这八名秦人少女,来时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都是梳成了俏皮伶俐的小辫儿,头戴锦绣小帽,颀长颈项、窈窕身材,锦裙筒靴,年轻健美的身材,瞧着甚是养眼。
内中更有一女,叫莫雕狐的,粉光脂艳,秀色可餐。
小谈只瞧了一眼,整个大帐中便似透进了阳光,乍然一亮的感觉。
草原上,竟有如此明媚可人的少女?
小谈不由得暗暗惊叹,小谈心中,青女王、千寻、唐诗、徐诺各具殊丽,各有特色,但要说娇艳欲滴,柔情若水,实无一人及得眼前这少女。
一眼瞧去,这姑娘竟有周身上下,无处不媚之感,而那媚意,又是藏在骨子里的,所以虽然极是诱惑,却无一丝风尘艳媚之气。
荼狐是什么出身?
那谈吐、那气质,又岂是其他几位草原少女可以比拟的。
所以每几天功夫,荼狐便得到小谈最多的青睐,成了她的贴身侍女。
莫雕氏老太太也在暗中观察着这厢的动静,眼见荼狐得到小谈宠爱,成为她身边最得宠的人,心中也是暗自得意。
果然啊,如此姿色,岂只是男人抵御不了,便是女人,除非极度善妒、心肠歹毒,否则,也会对她喜欢起来的。
只是,莫雕氏老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攀扯的可是杨瀚,这个未来草原的唯一主人。
可是偏偏荼狐送到谈王妃身边的当天,杨瀚就启程去了大泽城,去接受宋国君臣归顺纳降去了,想要叫那个决定了部族前程的男人注意到这朵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奇花,也只能耐心等他回来了。





南宋异闻录 第362章 异想天开
第362章 异想天开
一行人马,悄然进入了大泽城的王宫。
杨瀚抵达时,已是黄昏,所以没有举行任何仪式,甚至在他抵达之前,知道他将来大泽的人也不多。
先帝洪家和今帝赵家的女眷,大部分都还住在宫中,如果避嫌,又或者为了更加安全,杨瀚都不该住在这里。
但是,杨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里。
因为,他是三山之王,他驻跸之处,就是行宫。
这城里的皇宫,是伪皇的宫殿,他既然来了,若避而不住,难免将对方摆到平起平坐甚而高自已一等的感觉。
所以,他必须得住,这是一种意义,一种象征。
无论这是继承还是占有,他住进来,这所谓的宋国,从此才算是他的。
宋国多沼泽河流,有江南水乡气派。虽说该国一向落后,虽有种植稻米,但原来以打渔居多,但是身居上位者,所居所住还是极其奢华的。
这大泽城刚进城时感觉破破烂烂,实不足一提,不料进了这大泽宫,竟是曲池游廊,殿阁亭榭,不一而数。
有卢橘幽篁,一径深曲,绕池而设。有奇花异草,红破白露,枝影扶疏。
漫步苍苔细石之间,逡巡而赏,野趣横生,倒是确有几分雅致。
苏灿虽然早就接受了胡太后的乞降,却也只是接管了这大泽城,这王宫,他是不敢踏进半步的,不然,就有图谋不轨之嫌。
是以他这也是第一次踏进王宫,对这宫中景致也是啧啧称奇。
杨瀚一路行来,心中暗想,此处景致倒也幽雅,小谈已经有了身孕,若这时送回忆祖山,一路之上,舟车劳顿的确也不便。
这大泽城在秦人草原和孟国之间,待了结了草原之事,我不妨暂住于此,小谈所居环境,也能改善一下。
胡太后及胡氏一众女眷战战兢兢地候在这里,杨瀚的身影刚刚出现,她们就像割倒了的麦子似的,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杨瀚急忙唤起,一见这胡太后,却是不由得一愣。
先前只听称呼,他便先入为主,只当这胡太后已经多大的年纪,谁料这一看,竟是个二十许人的美丽女子。
胡氏自然不敢再着太后冠服,只穿了极素淡的一袭袍子,除了乌黑亮泽挽成了堕凤髻的头上插了一支碧玉簪子,耳轮上坠了两点垂针耳环,再无其他任何珠玉花钿的装饰。
可那一张不施脂粉的清水脸儿莹润嫩白,干净的仿佛刚从宝蛤中剔出的一颗珠子,宝光流莹,引人瞩目。
将杨瀚毕恭毕敬地迎至殿中坐下,胡太后便亲自为他奉茶。
其实这胡太后已经三十三岁了,只是水乡女子,极会保养,所以瞧来如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般可人。
赵恒是以继承洪林帝位的方式袭了皇位,所以自然把她奉为太后。
只是,胡皇后成为太后以后,就被圈禁在宫中西北角冷宫之中。
而现在,随着她联络旧部,抓了赵恒亲信,开城向苏灿投降,如今被关在西北角冷宫的,反而成是她以前的弟妹,如今的宋帝赵恒的皇后及其妃嫔、亲眷。
“夫人客气了。”
杨瀚没有起身,只是屈指叩了叩桌面,以示谢意。
杨瀚道:“我称你为夫人,是因为,这所谓的周国、宋国,前后两任帝王,我是不认的。
三山洲上五百年来,只有两个王,西王杨瀚,东王靳青。
不过,夫人献地于国,免生刀戈,对社稷是有功的,因此,当得一个诰命夫人。
夫人请坐,洪氏与胡氏经历,我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再加罪于你们。”
杨瀚一来,便开宗明义,说明了对他们的态度,可以明显地看到,在场所有的胡洪两家人物,齐齐松了口气,脸上顿时有了几分活力。
杨瀚呷了口茶,又向胡太后做了个请茶的姿势,然后问道:“大泽如今的户籍男女丁口,以及田亩山林之数,可都有所记录?”
胡太后毕恭毕敬地道:“妾身献城的第二天就统计出来了,举凡风、月两部人口、田亩、山林、船只等,俱都统计出来了,只是苏将军不敢接受,执意要等大王前来。”
胡太后说罢,马上就有一个族人将黄绫包裹着的厚厚一摞卷宗交到了杨瀚手上。
苏灿很高兴,这胡太后果然会做人,只一句话,就把他的谨守本份和对大王的忠心表达了出来。
杨瀚没有马上查看,只是点了点头,羊皓上前,将这些资料接了过来。
杨瀚道:“现如今,大泽各方面情形如何?城中秩序、商贾流动,春耕在即,农耕方面等等。”
胡太后谨慎地道:“这……就是妾身冒昧促请大王往大泽一行的原因了,这大泽今后的税检、民诉、按察、农事等,都需有人负责才成。大泽既归顺于大王,这些职差,理应由大王钦命官员,才好……”
“也就是说,现在这些,全都处于放任自流的阶段?”
杨瀚轻轻皱起了眉:“这不好,尤其是农耕,一旦误了春时,那这一季便都毁了。”
杨瀚站起身来,在殿上徐徐地踱着步子,胡太后等立即站了起来,小意儿地呼吸着,静静地等他裁断。
杨瀚在思索,何人可以负责这大泽政务。
他手下的人还是少啊,虽说文臣正在大力培养之中,可哪有那么快就成才的。高初现在在忆祖山领政务,辅佐小青。其十大弟子,现在已分置地方。
一则,那才是杨瀚的根本,必须更加重视。二则,这些人虽饱读诗书,可还是要从基层干起,才能真正明白政务运行的各个方面,经验和历练,是教不了的。
南疆这边,哪里还有人手可用……
杨瀚反复思量半晌,竟是一个人也拿不出来,城务安全、税务提举、提刑按察、粮赋徭役、文牍典册、仓房银库,人口田亩,诸般种种,是行政治理的关键,就算手下有大才,一旦来了,光是要了解这一切,都要数年功夫,如何能马上变成一名干吏?
杨瀚越想越是焦虑,忽然目光一扫微微垂首而立的胡太后,心中忽地一动,向她笑了一笑,说道:“大泽由风、月两部落组成,一直以来,风都强大于月,可是据我所见,洪林此人,胆魄虽有,却是有勇无谋,这大风部落一直如此强大,想来是夫人您的功劳了。”
杨瀚知道,这南疆部落,女人能发挥的作用几乎与男人无异,再想到已经住了冷宫的胡太后,居然有本事在第一时间获悉赵毅全军覆没于葫芦谷,然后马上果断召集旧部,一举抓捕了赵恒留于大泽城中的心腹,献城乞降,以求平安,这个女人,定不简单,因此有此一问。
羊皓踏前一步,细声细语地道:“大王英明,大风部落内政,一向是由胡氏掌管。据奴婢调查,当初劝说洪林联合赵恒,立国自保的,也是胡氏。
胡氏虽不掌军,但是大泽百业,除军事外,无不受其恩泽,所以,才能一呼百应,迅速控制赵恒心腹,掌握大泽,献与大王。”
胡太后被羊浩夸得十分忐忑,一张清秀的脸蛋儿上满是窘迫紧张,低低地道:“大王恕罪,妾身那时……只是……”
杨瀚笑道:“无妨!胡夫人,你,可有大名?”
胡太后一愣,望了杨瀚一眼,忸怩了一下,低低地道:“妾身,未嫁时的闺名,叫胡可儿。”
这南疆风俗,女人嫁人之后,便少有以姓名示人的。只有云英未嫁之身,才有一个闺名。
杨瀚突然问起,胡可儿不敢不答,但说出来,终究不甚自在。
杨瀚颌首一笑,道:“好!胡可儿,寡人今日,便任命你为大泽太守,此地军事,由苏灿负责。其余政务、税务、司法、农事等,一概由你负责,你,可愿为寡人分忧?”
任命一个女人,而且是前朝的太后,做你的封疆大吏、一方太守?
一时间,满堂皆惊,胡可儿也是吃惊的小嘴张成了o形,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南宋异闻录 第363章 投献之礼
第363章 投献之礼
“我的丈夫,曾自立为帝,而且,他就死在大王手中。我胡家,在大风部落中也是一个大氏族,大王,信得过妾身?”
杨瀚道:“若信不过,我何必言及此事?”
四目相对,良久,胡可儿盈盈地拜了下去:“臣胡可儿,领旨!”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胡家的人尤其又惊又喜,此前他们也曾预想过,这位瀚王会如何对待他们的家族。
料来,胡家率先归降,是会受到一定的优容的。只是,胡家本是后族,这就是最大障碍了。一朝君王,纵然胸襟再如何坦荡,能容得下前朝旧臣,可也没有一个敢重用前朝皇室的。
这里边原因很多,哪怕他相信你不会再有反心,但架不住会有许多仍然忠心于你的人,会用道义或忠诚绑架你。
在他们想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了富贵,然后举族迁往忆祖山,从此做一个安乐公。可是万万没想到,杨瀚居然让曾经的大泽皇后,担任此地太守,而且更是如此放权,除兵权之外,尽数交给她。
这是什么?
就算洪林在时,胡家也没有掌握这么大的权利啊。
胡可儿只是从皇后、太后的头衔换成了太守而已,权柄只升未降啊!
一时间,整个胡氏家族的人呼啦啦一下全跪了下去。
杨瀚将他们叫起,令胡可儿坐下,又细细问了一下大泽情形,然后道:“很好,明日,你便负起一应责任,尽快让大泽百姓,恢复正常的生活。因为战争,大泽丁口损失惨重,尤其是男丁,田亩摞荒的情况更是严重。”
杨瀚看向苏灿,道:“苏灿!”
苏灿急忙离座抱拳:“臣在!”
杨瀚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大泽都督。你的人马,将以屯驻的方式,驻扎寻此。战时用兵,闲时屯田,大泽丁口男女比例实在悬殊,因此,寡人许你部官兵在此娶妻成家。屯田之兵在此成家的,税赋徭役上,朝廷会予以优待!”
杨瀚转向胡可儿,微笑道:“大泽百姓,对我三山将士,恐还诸多不理解,这件事,也要有劳太守费心了!要变成一家人,最快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一家人嘛。”
胡可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嫩脸一热,微微低头,轻轻应了声是。
苏灿尚未归座,请示道:“大王,哪一日举行仪式,行纳国之礼,诏告大泽百姓?”
杨瀚挥手道:“军务繁忙,一应繁文缛节,尽数不做了。明日,把胡可儿任太守,你任都督的事公布出去,原本各职司衙门旧吏,立即各负其责,恢复工商秩序,莫要误了农耕就好。”
胡可儿吃惊地道:“去繁就简,也不至于简到如此地步吧?”
杨瀚瞟了她一眼,胡可儿忙惶恐离座道:“妾身……臣的意思是,纳国之礼,总要行的吧?意示大泽,从此归属于大王。”
杨瀚笑道:“南疆三国,所谓立国,不过是个笑话。若这三国,已建立百年之久,这礼,是要行的。秦人靳无敌,刚称帝不足一月,便狼奔豕突,疲于奔命。孟国孟展,更是笑话一个。至于这大泽风月,前后两任称帝者,都未捱过半年,哪有帝皇道统传承?寡人,从不曾将南疆任何一地,视作一个国家,又纳的什么国?不过是平叛罢了!”
这番话一出口,胡可儿不禁心折,如此胸襟气魄,哎,洪林和赵恒两兄弟,败得属实不冤。
杨瀚起身道:“好了,寡人已经乏了,你们也各自去歇了吧。明日你文武两位封疆大吏,便走马上任,好生做事吧。大泽有何望族,包括赵恒一族,只要诚心归顺,可引来见我,我自安抚他们。寡人在此最多待三日,便回草原去了。”
殿上众人齐齐拜倒,胡可儿道:“宫中已为大王安排了寝宫!”
苏灿道:“这三日,臣会带兵,亲自戍卫大王寝宫安全,大王乏了,且请安心歇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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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其实是个极乖巧的人,早就感觉到大势所趋,算是较早归顺杨瀚的人。
上次他被赵毅偷袭,亏得徐公公救下。之后又眼见忆祖山上万人血河,从此对杨瀚,便再生不起一丝贰心。
如今杨瀚的寝宫,他亲自带人,也不管胡可儿脸色,里里外外,几乎掘地三尺,尽数察验过了,没有任何安全问题,这才放心请杨瀚入住。至于饮食,也是由他军中膳厨,自携食材,只借了宫中膳房制作,着亲信全程监督,为杨瀚奉上。
杨瀚用了晚膳,又洗了个热水澡儿,这才换了宽袍,走进寝宫卧房。
卧房中灯火不及外间明亮,乍一进去,便暗了下来。
空气中,有薰香幽幽,立时就有宁神静心之效。
杨瀚不禁微微一笑,这苏灿到底是大家子弟,不似出身草莽的人可以比拟的,虽然是个武夫,可这奢糜情调儿,倒也很会讲究。
杨瀚踢掉了草履,踏着柔软的皮毛绣毯走到榻边,丝绦一抽,柔滑润腻、带着丝丝天然凉意的锦袍滑下,伸手一拂寝帐,掀开锦衾,顿时唬了一跳。
昏暗灯光下,榻上竟并排躺了两个姑娘,周身上下,赤条条一丝不挂,跟两条小白羊儿一般,两位姑娘都羞闭着眼睛,脸泛红霞,一头秀发铺散在秀项和圆润的肩头旁边,更衬得那肌肤如同沃雪。
杨瀚嗖地一下倒纵出去,惊觉自已光着身子,赶紧又从地上捡起袍子,匆忙穿在身上,这时被他放回去的帷幔犹在轻轻律动摆荡之中。
杨瀚定了定神,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榻上两个少女被他一问,慌得连忙跪起,其中年长一些的怯生生答道:“奴家洪凡希。”
另一个少女道:“奴家胡有容。”
杨瀚蹙眉道:“你们怎生在这里?”
他向帐中看了一眼,帷幔薄透,隐见帐中两个裸女,跪伏如牝犬,心头不由一跳,急忙避开目光。
洪氏少女怯生生地道:“大王……一路辛苦,奴家姐妹二人,侍奉大王枕席……”说到这里,已是面红似火,吱吱唔唔再说不下去。
杨瀚一听二人姓氏,就知道必是洪家和胡家未出阁的贵女。
这是投献啊!
杨瀚作为一个男人,倒不至于对美女生出反感,但是对于这种毫无感情基础的政治投献却很反感,尤其是经历过徐诺的事情,他甚至是心生警惕的。
杨瀚心中不悦,却也知道二女只是迫于家族的安排,不得不含羞忍辱,否则两个黄花大闺女,又是出身帝后人家,岂会甘愿做出这种事来。
因此杨瀚缓和了语气,道:“原来如此,你们不要害怕,寡人并无责备你们的意思。只是,寡人乏了,只想好生安歇一晚,无需人侍候,你们快快离去吧。”
杨瀚说着,已经转过身去,道:“放心,今夜之事,寡人不会张扬,断然不会坏了两位姑娘名节,你们快快着衣离去吧。”
榻上两个少女互相看看,那胡有容委屈地禀告道:“奴家是被……是被剥去全身衣裳,除去一切首饰,用锦衾裹着,送进寝宫的,没有……没有衣物可穿。”
杨瀚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们等等。”
说着,杨瀚便举步向外走去。
榻上两个少女实是表姐妹,胡有容其实就是太后胡可儿的亲生女儿,这古时候男女成亲都早,南疆风俗更是如此,胡可儿十四岁就生下了有容。那洪凡希乃是她的表姐,年方十七,只比她大了一岁。
两女互相看看,胡有容道:“那个大王做什么去了?”
洪凡希安慰道:“你别怕,我听他语气,和气的很,应该不是要取鞭子笞责我们。”
胡有容“嗯”了一声,想了一想,忽然又道:“方才大王掀开衾被时,我……我偷瞄了他一眼,娘亲没有骗我,他果然……又年轻,又英俊……”
洪凡希道:“说话尤其和气,温声细语的,生怕吓了我们,很是斯文呢。”
洪家少女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寝宫外边一声咆哮:“苏灿!提着你的狗头,马上给寡人死过来!”




南宋异闻录 第364章 施恩术
第364章 施恩术
苏灿说要亲自戍卫寝宫,看来果然没有诳言。杨瀚一吼,他就连滚带爬地从殿宇一角冲了出来。
“大王!”
“说,你收了胡可儿多少好处,竟然配合她将两个女人送进寝宫?”
苏灿负责今晚的寝宫安全,两个大活人送进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这两个少女,竟是被剥得一丝不挂,连枝簪子这等尖利之物都不许带,明显是出自他的要求。
苏灿干笑两声,搓了搓手,讪然地道:“大王,臣……实是一文钱的好处,都没拿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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