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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杨瀚冷冷地瞪着苏灿,道:“这么说,你也收了胡家的美人儿了?”
苏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臣只是……臣是听了胡太后……啊不,胡可儿一番哭诉,心有不忍。”
“哭诉?她对你哭诉什么?”
“她……胡洪两家人多势众,她担心大王忌惮,会把胡、洪两家发配北疆,分置各处,受到各氏族部落欺压,所以想抱紧了大王的大腿。臣也是见她情真意切,又想着,这事儿于大王又没什么伤害,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张,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呐,把苏灿给我拖出去……”
苏灿吓的脸儿一白,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大王饶命!”
殿宇拐角阴影处陡然也冒出一道人影,娇声道:“大王且慢!”
杨瀚听见声音,凝目望去,就见月光树影之下,姗姗走出一道人影,月下倩兮,灿如星辰,竟是那胡太后可儿。
胡可儿走到杨瀚面前,盈盈跪倒,求恳道:“都是妾身苦苦央求,苏将军才予通融,大王若要惩罚,便请惩罚妾身好了。”
杨瀚看了苏灿一眼,道:“念你征战之功,寡人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苏灿脸色一变,说实话,之前他的乞饶求恕,多少有些作戏的成分。
在他想来,把两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剥得白羊儿一般送上你的枕头,哪个男人会为此生气?所以大王的所谓惩罚,多半只是自找一个台阶下来。
谁料,有胡太后求情,还要打他二十军棍。
涉及大王,便无小事。纵然是自觉对大王是好事,也绝不可瞒着大王,擅作主张。
当军棍重重打在苏灿屁股上时,苏灿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寝宫前,苏灿已被拖走,胡可儿还跪在杨瀚面前。
杨瀚皱眉道:“你起来吧。”
胡可儿垂首道:“大王还没有赦免妾身之罪,妾不敢起。”
杨瀚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寡人就不会罚你。”
胡可儿忽然泣声道:“妾身知罪,妾身也是……没有办法。”
杨瀚道:“我任命你为大泽太守,胡、洪两家亲族,概不追究责任,你还担心什么?”
胡可儿幽幽地道:“大王既然要问,妾身不敢隐瞒,只是言语之间,若有冒犯……”
“寡人赦你无罪!”
胡可儿听了,便一顿首,哀声道:“大王洪恩,可妾不能不想,这是不是大王的缓兵之计?待南疆全部平复之后,妾与族人,又会受到怎样的安置?如此,岂能不惶惶不可终日?”
杨瀚不耐烦地道:“我没那许多帝王心术,说是饶你,便……”
胡可儿仰起脸儿来,颊上两行泪痕,泪眼凝睇着杨瀚,道:“敢问大王,若是易地而处,大王真能心中安宁,毫无忐忑?”
杨瀚听了心中一窒,整整三年啊,他曾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那种滋味,怎不明白?
胡可儿道:“大王若是冷落了我家,我举族上下,便要心中不安,唯恐下一刻便要钢刀加颈!大王若是宠信我家,有些嘉勉奖励,我家也要惶恐不安,唯恐这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下一刻便要明升暗降,先拿去京城,再无声无息干掉。”
杨瀚很是无语,但是……这种心态,确实……
胡可儿道:“大王若是不冷不淡,那我胡家一样要患得患失,不知是受了大王厌弃,还是大王对我家存了什么想法。这,还只是大王与我胡家之间……”
胡可儿悠悠叹息一声,道:“且天下间多势利之人,锦上添花之辈比比皆是,雪中送炭之人万中无一,世态炎凉,大多如此。
就算大王没有别的想法,我胡氏家族安居南疆,朝中那些文臣武将,便没有揣摩上意者、猜忌我家者?
到时进几句馋言,便是大王你不放在心上,消息传来我家,必也惊天动地。如此一来,我家是功不敢立,过不敢有,赏也担惊,罚更害怕,那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杨瀚很不理解她的想法,苦笑道:“难道,献上两个女子,这些担心便不复存在了?”
胡可儿道:“是!”
杨瀚一呆,胡可儿道:“投献,投献者非寄望于三两美女,受献者也未必是迷于女色,这只是一种态度。大王接受了,就是接受了我们的忠心,我们就不会心自不安,猜疑不休。
寝宫内那两个女子,一个是妾身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妾身的甥女,大王若接受了,我家也不敢以国戚自居,但是外臣他人,就不会轻易在大王面前进我胡家的谗言。”
杨瀚想要斥其荒唐,可是……这个道理,确实是人之常情,并无不妥,你可以说这样的交易功利,可它确实是从古到今一直发挥着作用。
杨瀚也不知该如何驳斥了,望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杨瀚很是无语。
不料,胡可儿见杨瀚一直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蛋儿看,渐渐羞怩难堪,轻轻垂下头去,宛若天鹅垂项,却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大王……若是嫌弃小女与甥女生涩稚嫩,不懂侍奉,想要妾身伺候,妾身……也使得的。”
杨瀚唬了一跳,赶紧摆手道:“荒唐,怎可如此作想。你……哎,如此……怎么……”
杨瀚突地灵机一动,道:“你胡杨两家族众甚多,应该有一些刚刚出生亦或就要出生孩子的家庭吧?”
胡可儿一呆,有些茫然地道:“是,有……”心中却想,大王为何突然提到这个?风牛马不相及啊?
杨瀚喜道:“甚好,那么,你便从中挑选些合适的人家,迁往忆祖山吧。寡人有一后二妃,皆已有了身孕,最迟今年秋上,就要生产了。到时候,让小孩子们玩在一起吧,将来再一起读书,叫他们,做王子王女的伴读,这……可能解了你的后顾之忧?”
胡可儿大喜过望,这何止是解了她的后顾之忧,从小跟王室继承人打好关系,这是要送她胡家一份绵长的福泽、悠久的福禄啊。
胡可儿一个头磕了下去,感激涕零地道:“臣,叩谢我王!”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口,想起方才为了想跟大王攀上关系,竟然含羞忍辱地要自荐枕席,偏生人家还不要,真个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杨瀚满意地微笑起来,早怎么不曾想到这个主意?这伴玩伴读,可以多找一些啊,徐、蒙、巴等各大家族,都可以选些适龄的孩童来,我儿从小便有一个铁杆儿班底,来日自可高枕无忧。
本王,真是聪明啊,哈哈!





南宋异闻录 第365章 以鞘为信
第365章 以鞘为信
第二日,杨瀚大王抵达大泽城的消息瞬间传开,大泽城中百姓一片惊惶,这些天来,一直悬在头顶的刀,现在终于要明确,是落还是不会落下来了。
他们都知道,两任皇帝,都曾主动攻击三山,前任洪皇,甚至打到了大雍城,差点儿就把瀚王的王后给生擒活捉。
瀚王会如何做?
不料,杨瀚根本没有露面,而是直接宣布了胡可儿为大泽太守,苏灿为大泽都督,由其二人,治理大泽军政。
很多人都不知道胡可儿是谁,先皇后、今太后的闺名儿,哪是一般小民所能知道的。但是只一见此人姓胡,他们就已存了一丝侥幸,主持献城的就是胡太后啊,莫非这个胡可儿是胡家的人?
那样的话,显然瀚王是接受了输诚啊。
而很快,就有小道消息在民间传开了,这个大泽太守胡可儿,就是前朝皇后、今朝太后本人。
一时间,大泽人心大定,可谓是举国欢庆,消息迅速向四面八方传递开去,那些举家逃进山林、沼泽、湖泊中去的人家也陆续得到了消息,立即欢欣鼓舞地开始回家。
有些头脑灵活的农家,已经嗅到了稳定的气息,马上开始准备粮种,这时都已晚了些了,幸亏南疆四季长春,还来得及,可也要抓紧时间了,否则这一季的稻米就要欠收。
商贾嗅觉更是灵敏,一俟察觉到大泽将稳定如昔,他们立刻就闻风而动了,大泽如今最缺乏什么商品?有什么大泽特产是三山那边极受欢迎的?
瀚王的大军正在草原做战,有没有什么物资是他们需要的?苏灿将军要在大泽屯田开荒?那一定需要大量农具和耕牛啊!
商人逐利,他们立刻像勤劳的蚂蚁似的,迅速开始行动起来。
杨瀚以前朝太后为太守,虽然这想法太过离奇,可效果却也是出奇地好,整个大泽因为这一举措,迅速恢复了正常运转,变成了杨瀚前沿大军的一个稳定的后方,而不是反需三山耗费大量物资来保持稳定的所在。
第三天,杨瀚想要返回三山了,胡可儿正在署衙中忙碌,匆匆赶来相送,连官袍也尚未换下。
这官袍穿在她这样的美女身上,尤其显得俊俏。她极会保养,三旬女子,瞧来如二十许人,这一着男装官服,却是显得更加年轻了,一眼望去,秋水湛湛为眸,俏靥吹弹得破,若真是男儿身,不知要风靡了多少闺中少女。
胡可儿以前也没少参理政务,但终究是以参赞的方式居多,如今大权在握,全由她发号施令,那感觉又自不同,才只三天,眉宇间便有了几分英飒之气。
只是一见便装而立的杨瀚,胡可儿仍是俏脸一红。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那也是从小大户人家养成,后来更曾册立为后,母仪天下。可那日竟然……
她当时也是慌不择路,为了整个家族几千口人着想,只想着能抱上杨瀚的大腿,所以才说出那样孟浪的话,做出叫她无地自容的事儿来。
杨瀚当时若答应了也罢了,偏生被他拒绝了,是以这两天虽然每日请见,毕恭毕敬汇报、请示一些事情,但刚一碰面时,她总是羞窘不已。
杨瀚只当没看见,见她到了,笑道:“寡人既悄然而来,自该悄然而去,不要扰民,便是最好的安民。卿也换一身便装吧。”
“是!”
胡可儿答应一声,也不大敢多看杨瀚,垂着眼眸退出大殿,不一会儿也不知从哪淘弄了一袭青袍,布巾束发,飘然出现在杨瀚面前,唇红齿白的,仿佛一个玉面小书生。
苏灿等人也早换了便装,见她到了,杨瀚着意地多看了两眼,直看的胡可儿两手不知何处摆放,杨瀚才道:“走吧!”
杨瀚并未乘马乘车,而是与胡可儿、苏灿等人步行出城,车驾之物自有人负责,远远辍在后边。
一路行去,杨瀚只见街市间已经恢复秩序,不再如他来时一般街上一片萧条,百姓闭门不出的情景,不禁暗自欣喜。
又见许多商贾,赶车挑担,忙碌于大街小巷捕捉商机,杨瀚心中更是欣慰,对胡可儿道:“好啊,寡人真没看错人,如此能力,实是宰相之才。”
胡可儿心中一跳,我做这太守,只怕也是一时无人可用之下的应急办法,宰相?他真有那般胸襟气量,敢叫我当宰相?
胡可儿忙不迭谦逊道:“大王过奖了,小臣只是循规蹈矩,并无什么特别举措。全赖大王宏恩浩荡,百姓爱戴,故而安居乐业。”
要说起来,这胡可儿也难怪有诸般忐忑,直到此时,她也不敢说自已在大泽民众中威望有多高,胡家在各行各业拥有多大的表率作用,所以才能迅速稳定局势,唯恐引起杨瀚的忌惮。
杨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微笑道:“你不必有所顾虑,你真有大才干,寡人自会重用。胡家只要从此忠心于王事,寡人也不会亏待了。”
“谢大王恩典!”
胡可儿本着多说多错的谨慎心态,答了一句,却不敢多言。
杨瀚暗暗叹息一声,她还是如惊弓之鸟啊,只是这个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放下包袱的,且慢慢来吧。
十几个赤着上身,皮肤晒得黝黑,赤着双脚,只着一条犊鼻裤的半大孩子,两人一组,抬着柳枝编的简陋筐子兴高采烈地走上街道。
那筐子上边盖着荷叶,下边还在滴着水,偶有荷叶被下边的东西一跳,弹开了去,便露出下边的东西,居然是一尾尾肥鱼。
南疆三国,除了草原上的秦人,其余两国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穷归穷,但很少有人会饿死。
因为这里河流交错,鱼虾满坑,因为四季长春,其他各种动植物也多,至少填饱肚子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如此丰富的自然资源,而当地的人口相比这资源,显得太少了些。人能消耗的生物资源,远远赶不上自然繁育的速度。
如今民心安定下来,这些半大孩子去河沟子里摸一圈儿,徒手就摸出了这许多肥鱼大蟹,只是不知是拿去贩卖还是自家食用。
他们最大的才十三四岁,还不太懂得前几日这大泽情形是如何的险恶,那真是生死悬于杨瀚一言呐。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快乐满足的笑容。
胡可儿看了,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叹息道:“这些孩子啊……”
杨瀚乜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胡可儿收回目光,小心翼翼一看杨瀚,瞧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气,不由得心中一紧,我……哪里言语不妥,又或是举止不端了么?为何他的神情如此地……
胡可儿赶紧低头看看自已装扮,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道:“大王,臣……臣失言了?”
杨瀚忍笑道:“你哪里失言了?”
胡可儿:……
胡可儿心道,我不是请罪说我失言了啊,我是在问你,我哪里失言了?没听到我的尾言是向上挑的么?
可是,她哪敢挑杨瀚的毛病,讪讪然地只好道:“呃,妾身……臣……嗯……”
杨瀚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胡可儿、苏灿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傻傻地看着杨瀚。
杨瀚笑声稍歇,才道:“胡可儿。”
“臣在!”
“你本来貌相,就不过二十许人,如今一身男装,瞧来倒似十八九岁了,却是一副如此老气横秋的语气,你叫寡人怎不发笑?”
胡可儿这才明白他是因为自已喟然一叹的“这些孩子啊……”而发笑。
胡可儿的脸蛋晕了一晕,讪讪地道:“大王……说笑了。”
瞧她低头垂颈,仿佛天鹅点水的劲儿,杨瀚突然发现,自已的态度有些问题。
这句话要是跟一个大臣说,本来是君臣相得、拉近感情的一句趣话,奈何这个大臣有些不一样,第一,她是女的;第二,她生得很美。
杨瀚也不禁有了些窘意,只好咳嗽一声,道:“好了,大泽一切太平,寡人就安心了。这里的事,寡人就拜托给两位卿家了,寡人要去迅速平定秦人草原,再挟大胜之威,直取孟国,尽快平定南疆,还百姓一个安宁日子。”
杨瀚招了招手,马上有人牵过马来,杨瀚扳鞍上马,又深深望了胡可儿一眼。和胡可儿相比,苏灿是他的旧臣了,不需要说那么多。唯独此人,不但是新降之臣,更尴尬的是还有个前皇后、前太后的身份,心理包袱太严重了。
所以,杨瀚又叮嘱了一句:“好好做,寡人赏罚分明,断不会做那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来!”
杨瀚一拨马,便向候在不远处的大队随从走去。
胡可儿咬了咬下唇,似乎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眼见杨瀚会齐了大队人马,马上就要率队离开,胡可儿忽然鼓足了勇气,娇叫了一声:“大王且慢!”
杨瀚正要抖缰,听她一喊,收住双手,诧然望来,胡可儿拔腿就向杨瀚跑了过去。
她不跑时还好,这一小跑,胸前一阵的波涛汹涌,跌宕起伏。杨瀚起在马上,只看得眼花缭乱,赶紧一扶马鞍,从马背上又翻了下来,双脚落地时,还有一种刚从船上下来的感觉。
真……晕呐!
胡可儿却没注意自已方才的举动有何不雅,要她做出这个决定来,便已天人交战良久,此时刚刚鼓足勇气,哪里顾得了其他。
跑到杨瀚身边,胡可儿有些气喘,她下意识地想撩一下鬓边散下来的秀发,触到头发,才醒到此时已做了束冠,便赧然一笑,又收了手。
杨瀚道:“胡爱卿还有何话想对寡人说?”
胡可儿道:“大王,孟国有忘川大河,宽数百丈,因是内河,大王的水师是进不去的,而我大泽,只有小舟,素无大船,大王的雄师虽勇,如何渡得?”
杨瀚听她似乎话里有话,便耐住了性子听着。
胡可儿又道:“龙兽之猛,臣也有听说。但自古少有龙兽袭扰南疆,盖因此地气候、山水,不利于它们行动。忘川河后,又有剑南险关,高千仞,飞鸟不渡,关上更有巨弩,杀伤惊人,飞行龙兽,也无用武之地,大王要夺下此关,不知又要牺牲多少兵士。”
杨瀚道:“爱卿有何高见?”
胡可儿道:“孟帝展,一向耽于嬉乐。孟国军政,一向决于太师彭峰、太尉荼单之手。而这将相,素来不和!”
杨瀚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嗯……”
杨瀚来回踱了几步,目光灼灼地看向胡可儿:“寡人先去了结草原之事,这件事,你且思量着,等草原平定,寡人再来与你共谋大事。这期间,你有什么要紧的想法,随时派心腹之人报与寡人知道。”
杨瀚扳鞍上马,忽又回头,微微纳罕道:“这是你临时想到的,还是?”
胡可儿垂首道:“是臣顾虑太多……”
杨瀚似笑非笑地道:“担心寡人听了,觉得你允文允武,实是心腹大患,当尽早除之么?”
胡可儿垂着头不敢答话。
杨瀚道:“那怎么现在又说了?”
胡可儿还是垂着头不说话。
杨瀚想了一想,从腰间摘下佩刀,呛地一声拔刀出鞘,胡可儿骇然抬头,就听杨瀚道:“接着!”
一件物事就向胡可儿抛来,胡可儿下意识地一抬手,一口刀鞘堪堪落在她的手中。
杨瀚道:“这,算是寡人赐你的信物。持之,胡氏家族可免罪一次,胡可儿你,可免死两次。如此,可敢放心为寡人做事了么?”
这就是变相的丹书铁券了,那铁券也是一分为二的,朝廷留一半,受赐者一半,以为信物。杨瀚一时哪有功夫去寻铁匠打造个防伪的铁券,便以这佩刀为信了。
胡可儿大喜过望,双手捧着刀鞘退后三步,长跪于地,娇声道:“谢大王宏恩!”
苏灿远远地抻着脖子看着,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就只见胡可儿凑到杨瀚身边,低着头,“羞羞答答”地说了几句什么,便得了一件信物。苏灿心中便道:“哎哟,原来我家大王喜欢的是胡可儿这样成熟妩媚有女人味儿的女人,难怪我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南宋异闻录 第366章 尔虞我诈
第366章 尔虞我诈
靳尚带着一千余族人抵达六曲山的第二天,便被引见给了六曲主人。
当然,靳尚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六曲主人本人,只是听到了他嘶哑的带着金铁之音的声音。
一听六曲主人愿意全力扶持他为草原之王,靳尚欣然应允。当他说及因为会喷火的飞龙,牧草和牛羊损失惨重,需要大量粮食的时候,六曲主人信心十足地告诉他,尽管招兵买马,粮食,不用担心!
靳尚听了这句话,心道:“左丞相的预料果然没错,这六曲主人在山腹之中,也不知藏了多少粮草。”
靳尚暗暗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拜谢而去。
次日,靳尚便派了几十个人,各携书信,前往各地,招募那些正陷入生存危机的部落。
徐公公和木恩、木翼那些人也在趁着饥荒抢人,一船船地运往西山。
但是,一旦听说到了六曲山,投奔左贤王就能有饭吃,这些草原部落当然首先选择投奔靳尚。
第三天的时候,六曲山上就又多了两千多男女老幼。到第五天的时候,六曲主人派人告知靳尚,再有新来的投效者,不能再安排在山上了,可依山就势,在山下扎营。
与此同时,六曲主人派往蓬莱、方壶采购巨弩和粮食的船队已经飞奔在路上。
莫流连,满红绡,忆兰舟,青鸟,红螺,抚霜枝……
六位楼主齐聚六道轮回,六位楼主当然是有座位的,六位楼主齐聚,六曲主人也终于现了身,只是,他仍然没有露出真面目,他的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鬼面。
“六道之主已经很多年没有招集我们六位楼主一同议事了,却不知这一次召集我们,所为何事?”
莫流连是第一楼的楼主,率先把大家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六曲主人坐在上首,一双冷厉老辣的眼睛缓缓扫过六位楼主,道:“杨瀚的发展,有些脱离了我们的掌控。尤其是,他居然没有放眼外海,而是想要开发内陆,居然派了人,翻越山脉,勘探地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知道,内陆龙裔的存在。”
莫流连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红绡却是一个年约四旬,成熟得仿佛马上就要从枝头坠下的水蜜桃儿似的红衣女子,她冷哼一声,扬起了俏媚的下巴:“我当初就说过,该夺下五元神器,杀了杨瀚,若依我言,也不至于让杨瀚尾大不掉!”
忆兰舟是个面如冠玉的中年文士,他呷一口茶,淡淡笑道:“五元神器,自一开始就落到了巴家手中,放在巴家的祖祠里。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也不是没有派过高手,可是,有谁能穿过那整整一座山的巴氏子弟,爬到最高峰去?”
满红绡不服气地道:“那至少也该杀了杨瀚。”
忆兰舟淡淡地道:“拿不到五元神器,杀了杨瀚,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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