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一把推开自己兄弟的张风凌整了整衣衫,顶着一头一脸的黄土,欣然迎向玄月:“玄月啊,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
玄月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被他们骚扰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念及他们是丞相的儿子,那可是三公之首啊,不好闹太僵,所以能躲就躲了,能忍就忍了。
可现在不一样啊,神君就在旁边。神君还已经给了她许诺,时机成熟的时候,是要留在神君身边,侍奉枕席,做神君的女人的。
这两个混帐东西如此口无遮拦的,一旦让神君有所误会,看轻了我,那我……
这样一想,玄月又气又急,也顾不上这是丞相家的公子了,一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啪~~~”
刚刚站稳了身子的张天下向杨瀚道一声谢,刚一转身,就看见大哥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大乐:“哈哈哈,打的好。你个见色忘义、鲜廉寡耻之徒!玄月姑娘,打得好!你不要怕他,本公子替你撑腰。”
“你住口!”
玄月杏眼圆睁,娇叱道:“仗着你们是张丞相家的人,一直对我疯言疯语的,我也不去与你们计较。如今,神君在此,你们还敢如此无礼!”
张风凌捂着大脸蛋子,惊诧地看着杨瀚:“沈君?你姓沈?嘶~~~我不记得哪一个大户豪门姓沈呐!再说,就算有这么一户人家,难道还能大过我宰相人家?”
张天下酸溜溜地道:“沈君,你称呼他,便加一个君子,这般的客气,对我就从来都是你你你、二公子什么的,叫的那么生疏,他有什么好了?月儿啊,你可不要上当啊,小白脸子,个个都没好心眼子。”
玄月气得俏脸飞红,顿足道:“神君!不是沈君!他是……三山世界的守护者、蓬莱、东瀛、方壶三大洲永远的君主、天圣神族的后裔、大秦帝国的君王,是你们的皇帝陛下!”
张天下嘴巴一张,咔地一声,习惯性脱臼了。
张风凌看了他一眼,左手一捏,右手一托,很熟练地就替他把下巴推回了原位。
皇帝?
虽说这对公子哥儿不学无术,可是已经寻到了皇帝陛下,且朝廷派了那么多的人前往迎接的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皇帝?
张风凌和张天下直勾勾地看着杨瀚,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刚刚所见的大怪鸟,还有那一只只比战车还要庞大数倍的可怕怪兽,被他们遗忘了许久的幼年传说,渐渐在脑海中回想了起来。
杨瀚上前一步,微笑道:“寡人姓杨,杨瀚!”
风凌天下“咕咚”一声,还未经大脑,已经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南宋异闻录 第483章 上者造势
第483章 上者造势
大秦丞相府。
一队快马在府前停下,两个黄袍泥人从马上砸下来,撒腿就往那大开的门口跑去。
门外八个膀大腰圆、手执锋利长戟的侍卫,瞧见那两人进去,却没有一丝反应。
大门的门槛很高,几乎快到了一个人的膝盖处,这两个黄袍泥人个子都不高,跑得急了些,脚尖一绊,向前便是一个趔趄。
本来这一个趔趄也摔不倒,奈何两人同时一个趔趄,相互又绊了一下,于是两人便抱在一起,摔了个“滚地葫芦”。
但这两人也不吵闹,爬起来又是一通狂奔,一口气儿进了二堂的宅院,马上放开喉咙大叫起来。
张风凌:“爹!”
张天下:“爹啊!”
张风凌:“爹啊!”
张天下:“爹!”
二堂客厅中,几位文武大臣正在坐中,上首坐着大秦丞相张荣会。
张相大概有七十岁了,仍然精神矍烁。眼看着两个儿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张荣会没好气地斥责道:“叫叫叫,叫什么叫,你们叫魂儿呢,有话慢慢说。咦?你们……怎么搞成这般模样?”
兄弟俩跑得太急,你呼反喘的,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满堂大臣微笑不语。
他们都知道,丞相大人是晚年得子,五十一岁,他那十六岁的三夫人才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所以,极是宠爱。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夫少妻年龄相差太大的缘故,两个儿子都没继承老爷子的谋略智慧,文也不成,武也不就,大概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张家传宗接代了。
张相并不好女色,否则以帝国第一权臣的身份,他这一生可以有大把的女人,如同皇帝一般妃嫔如云,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等到两个儿子渐渐长成,百般调教之下,还是不能如意时,张相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成现在还生?生不生得出来且两说,就算生出来了,他还有精力和时间去调教么?
所以,张相早已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想法,不再试图让儿子涉足军政,只要家族的底蕴足够深厚,儿子这一辈指望不上,将来孙子那一辈儿未必就不能东山再起。
所以,张相现在已经开始重点培植御史大夫酒徒。酒这个姓比较少见,但秦朝时候,也是一个大族,郡望堂号分立四地,分别是洛阳堂、咸阳堂、广陵堂、江陵堂。酒大夫这一支,就是当初随着徐福出海的咸阳酒氏族人开枝散叶繁衍下来的。
御史大夫本来就相当于副宰相,负责公文、监察诸般事宜,是丞相的得力臂助,要培养他,其实比培养自己的儿子可行性更大一些。
酒徒年近五旬,保养得宜,看来却似四十出头,须发还都是乌黑的。
他一见二人模样,只道是淘气玩耍,闹成这般模样,遂捻须一笑,道:“两位贤侄,不要急,来,喝口茶润一润喉咙,有话慢慢讲。”
张风凌呼哧哧地喘了一阵,也没润喉咙,便喊了出来:“爹,你快去看啊,皇……皇……皇帝来啦!”
“什么?这么快?”
张荣会脸色一变,惊道:“怎会来得如此迅疾,边关竟无快马传报?”
张天下灌了几口温茶,嘿嘿一笑,道:“爹,那快马,怕是还在路上呢。皇帝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他骑了一头可怕的……呃……神骏的飞龙,旁边还有无数只飞龙拱卫,飞在高高的天上,地上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可怕怪兽,跑起来像地龙翻身一样,地皮颤的呀……”
张风凌指着自己一身一脸的黄泥,道:“你们看,你们看,我本来站在灞桥上,正与二弟……呃……吟诗作赋,突然大地震颤,河水倒流,无数的鱼虾惊恐地跃出了水面,而我和二弟,则被桥震到了水里。”
张天下抖着糊成了黄泥巴的锦锈袍服,道:“是啊是啊,幸亏我们哥俩儿水性极好,我使了一个蛟龙出水,大哥使了一招虾米摆尾,这才窜上岸来。只是那巨兽奔腾而来,成千上万,搅得大地烟尘滚滚,我们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张风凌不快地道:“为什么你就是蛟龙出水,我就是虾米摆尾。”
张天下道:“虾米摆尾更神气一些。”
张风凌冷笑:“你当我傻?既然虾米摆尾这么威风,下回你当虾米。”
“你们住嘴!”
张丞相没好气地喝住了两个儿子,急问道:“陛下当真来了,你们快说,究竟什么情形?”
张风凌手舞足蹈地道:“当然来了,一开始,我们也不认识他是皇帝。我们只看到了太卜寺的玄月姑娘。好久不见,玄月姑娘更漂亮了,那脸蛋儿,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张丞相气得额头青筋爆起,道:“我问你们,皇帝如何来的,你们如何知道他是皇帝,都有何人随行,你聊什么太卜寺的姑娘,咦?太卜寺?”
张荣会顿时紧张起来:“陪同陛下前来的是太卜寺的人?”
酒徒等人脸色也变了,酒徒道:“丞相,太卜寺的人明明走的比我们的人晚呐,何以竟赶在我们前边迎了陛下归来?”
治粟内史石章鱼阴沉着脸色道:“更可怕的是,沿途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乡镇那里,若说太卜寺控制严密,也就罢了,可这大城大阜,如果他们也能封锁消息……”
其他几人听了,顿时脸色大变。
张天下翻了个白眼儿道:“好端端的,没事自己吓自己。我都说了,皇帝是坐着飞龙来的,那跟着怪大鸟在地上跑的巨兽,最小的也有一幢民房那么大,步子迈开,比奔马还快,有消息也传不来嘛。”
张丞相动容道:“你刚才所言,竟未夸张?陛下,真的是驾御飞龙,率百兽而来?”
张风凌挠头道:“那些猛兽虽然长相各异,儿瞧来,却似同一个品种,大!都是特别的大!”
张天下道:“还凶!”
张风凌道:“对,还特别的凶!种类应该没有百种,但数量应该远超一百了。”
张天下又道:“超了超了 ,那一定是超了。”
张丞相一下子站了起来,酒徒等人也随之站起,张丞相道:“随行之人,也都骑了那飞龙而来?”
张风凌道:“不不不,除了玄月姑娘,其他人都是骑在大怪兽身上来的。哦,我看到管大人了,还有何大人,哈哈,爹,你是没看到他们的狼狈相,一个个被那奔跑的大怪兽颠得脸儿铁青,估计苦胆都吐出来了。”
治粟内史石章鱼阴恻恻地道:“太卜寺的人便骑飞行龙兽,我三公院的人便骑地行龙兽,陛下的亲疏,未免表现的太明显了些。”
张天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太卜寺的人也都是骑地行龙兽的,我看到好多穿黑白阴阳衣的人下来,跟着皇帝乘坐飞龙的,只有玄月姑娘,啊!”
张天下一声尖叫,把众人吓了一跳,张丞相正要问个究竟,就见张天下垮着脸,如丧考妣地扯住了张风凌糊了黄泥的衣袖:“皇帝为何让玄月姑娘和他一起乘坐怪大鸟?难道皇帝也看中玄月姑娘的美貌了?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张风凌乜视着张天下,不屑地道:“要不然,你就有机会了?哼!她是太卜寺的人,我们是跟她泾渭分明,本来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张天下一呆:“那你为何常常对她摆出一副痴迷之相来?”
张风凌道:“好玩而已,我又没想娶她回家。”
张天下呸了一口道:“渣!”
张荣会一瞧这样子,是很难从两个儿子口中问出点有用的东西了,不禁咆哮道:“滚下去沐浴更衣!”
两人一身泥尘,也不自在,这回倒是从善如流,屁也不放一个,便灰溜溜地奔了后宅。
御史大夫酒徒道:“丞相,皇帝既然到了,咱们还是赶快摆开仪仗,出城相迎吧。”
张荣会微微颔首,治粟内史石章鱼却道:“两位大人且慢!虽然,我们已经决定,迎奉他为皇帝,可他现在,却还不曾得天子玺符,登基称帝,我们迎他入城,以何名义?”
众人一呆,廷尉陈彬颔首道:“名不正则言不顺,石内史所言甚是。”
张荣会略一思量,道:“他既来了,却是落在城外,而非城内,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样的话,我等不急于出迎,便不算失礼。诸位,且与我登上城头,观望一下!”
众大臣纷纷点头,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见。只是,等他们备好车轿,卸了门槛,出了府门,却见大街上扶老携幼、摩肩接踵,无数的百姓呼啦啦地朝东向的青龙门赶去。
几位大臣顿时心中一沉,杨瀚撇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突然出现在京城,一方面应该是把握主动,免得一路缓缓行来,这边什么都计算好了,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纵然百官没有恶意,也不免失了锐气。
另一个打算,恐怕就是……
待城中百姓轮番见过杨瀚悍不可敌的威势,再加上长达五百年的宣传,岂非风助火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石章鱼不禁叹道:“势,百态千姿。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千军万马卷席之势,有轰轰烈烈旗鼓之势,有八面埋伏弹压之势,下者顺势,中者借势,上者……造势!我们这位陛下,非常人也!”
南宋异闻录 第484章 迎奉之礼
第484章 迎奉之礼
东城城门,城墙本极高,这城楼更似入了云宵。
丞相大人率领一众文武登上高处,极目远眺,灞桥处虽然看不清人的面目,但人影幢幢,那地上的巨兽、空中的飞龙,却是清晰可辨。
隔得这么远,有人影对比着,自然可以估算出那些巨兽的体积,丞相等人不由骇然。
石章鱼道:“我长安雄城,城高四丈,阔有三丈,这猛兽自然是攻不破的。可是,除了都城,恐怕无一处城池,能抵得住如此猛兽的攻击?”
“石大人似乎忘了,城墙抵得住,城门可未必。还有,那飞行于空的龙兽,如果将火油从那上边倾泻到城墙上,又如何?”
随着声音,一位老将军率领着十几个披着甲胄,肋下佩剑的将领走了过来。来者正是当朝太尉尝谕。
尝太尉乃春秋时期赫赫有名的田文的后人,他祖上这一支以祖先的封号“孟尝君”之“尝”为姓,传下了这一系后人。
张荣会拱手道:“尝太尉!”
尝谕向张荣会拱手还礼,走到面前,扶着碟墙向远处一看,对张荣会道:“陛下既然然甩开奉迎的大队人马,自行赶来京城,为何却不派人与我们联系,也不进城,而是停在灞桥之桥?”
张荣会苦笑一声道:“虽然我等奉迎陛下归来,可……对整个大秦,陛下都一无所知,换了谁,怕都要心生忐忑吧?陛下这分明是在营造声势,待天下百姓全都认可了陛下的身份,呵呵……”
尝谕凝视着远方,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民心,哼!民心真有那么重要?”
张荣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我代表着朝廷,不可轻率举动,可以派人前往探问。”
尝谕问道:“何人前往合适?”
张荣会略一思索,道:“文官遣一典客,武官遣一车郎中将,足矣。”
这两位,负责的大抵是文武两系里负责迎来送往、外交内交诸般事宜的,说起来倒是最合适。
尝谕想了想,颔首道:“可!”
灞水桥畔,如今已是人潮汹涌。
隔着一条灞水,这边大堤上,无数的百姓拥挤上去,望着对面啧啧赞叹。
那可怕的巨兽、展翅翱翔的飞龙,都给本已在他们心目中无限神化的皇帝陛下更是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许多人隔着堤岸,虔诚地跪了下去,虽然他们还没看到陛下在哪里。堤下的人急于上去一观对面情形,拥挤之下,其至把一些人从堤岸上挤落下去,好在这大河是人工扩修、筑造了堤坝的,因此那堤的坡势较缓,就算摔进水里也是浅水,不至于一下子卷入激流。
桥那边,几十座帐逢正在搭建起来。
最先搭好的,当然是杨瀚的大帐。
五元神器,就摆在帐中一张方几上,它还在无声地运转着,散发着七彩的神秘光晖。
在案几的三面,分别跪坐着徐诺、玄月和小菜。
玄月道:“神君已然至此,百姓们扶老携幼的都赶到了,可朝廷迟迟没有动作,实属大不敬!”
徐诺淡淡地道:“这是礼制。虽然大家心目中,都已承认大王就是秦帝,可是,大王一时不曾受印接符,登基大宝,都不算是秦帝。这种情况下,朝廷大员岂敢轻举妄动,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小菜……现在很有站队的觉悟。
很明显,青女王和千寻女帝,那是毫无疑问的一伙。
小谈和荼贵妃,已经义结金兰,是一对相互扶助的好姐妹。
自己理所当然地站在小菜一边,因此玄月就成了她的亲近、拉拢对象,至于徐诺……她连自己的男人都想搞下去,太可怕了,鬼才愿意跟她亲近。
所以,小菜马上替玄月帮腔道:“什么样的纰漏 ,比得上拜谒大王?五百年的等候,诚惶诚恐、惊喜莫名之下,纵然有些忘形失礼之处,谁会在乎?”
徐诺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道:“太卜寺也不曾来人啊。”
“呃……”玄月和小菜同时语塞。
杨瀚打圆场笑道:“他们如今不来才好,正好叫百姓们先见一见寡人的威风,有这造势的机会,不好好利用起来,那真是老天爷都看不顺眼的。”
杨瀚说到这里,突然又是仰天发出一串复杂难懂的音节,徐诺竟然听懂了其中一个音节的意思,诧然道:“大王想什么?”
杨瀚笑而不语,徐诺正要再问,却听帐外远处传来一声可怖的嗥叫,接着是无数声如殷雷一般的怒吼。
灞水对面的长堤上,无数的百姓亲眼目睹着,站在一头头可怖的巨兽中间,体型比大多数巨兽还要庞大三倍,本以为是王者的巨兽,却突然受到了攻击。
无数头巨兽咆哮着,向这头扭头脖子,啃着枝头树叶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猛扑过去,地面上一片尘土飞扬,无数的树木被折断、撞飞……
等巨兽们每人巨口着撕扯着一大块血肉走开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一堆血淋淋的拆散了的骨头。
那可怕的危势,吓得人群中一些老人、妇人和孩子都尖叫起来,有几个人白眼儿一翻,咕咚一声就倒在地上。
大帐内,杨瀚微笑道:“龙兽们,该进食了。”
徐诺目中异采一闪,道:“传说,这五元神器,另有妙用。要证明大王确凿无疑的身份,对于五元神器的运用,也是一个必须的步骤,却不知大王准备用这五元神器做些什么?”
杨瀚神秘地一笑,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么……”
杨瀚刚说到这儿,二狗子一掀帐帘儿,急急闯进来道:“大王,了哨看到,有十余骑快马向这里奔来,不似普通百姓,看穿着,似是官府的人。”
徐诺微笑着扫了一眼玄月和小菜,道:“看,终究是来了。”
杨瀚道:“玄月,收了五元。”
玄月答应一声,将五元神器小心地收起。
不一时,又有人来报,果然是朝廷派了人来。
杨瀚叫人把来人带进了大帐,来人一文一武,见了杨瀚,先是惊疑中带着好奇仔细看了几眼,这才上前叉手施礼道:“某大秦典客卿魏岳、某车郎中将戴小楼,请教公子是……”
杨瀚坐在上座并不起身,泰然答道:“山外吴地之主,杨瀚。”
现在他还不算大秦的皇帝,哪怕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数,也只能这么介绍自己。这就是礼教制度的作用,未正其位,不行其事。
魏岳、戴小楼长长一揖,道:“原来是大王到了,却不知三公院、太卜寺迎驾之臣,现在何处?”
杨瀚爽朗地一笑,道:“寡人嫌他们走的慢,乘了飞龙先走了一步。不过,三公院、太卜寺众臣,骑了地行龙兽,也随寡人到了。只是一路颠簸,他们的脾胃都不大好,现在正在后帐歇息,两位可要去见见。”
戴小楼踌躇了一下,道:“恕臣失礼,管大人、何大人等,是奉我朝廷之命,前往迎驾的。臣等……只能先见了他们,接去见了三公院诸位大人,再商定吉日,前来迎奉大王。”
杨瀚轻笑一声,道:“好大的规矩!哈哈哈,好!有规矩,比没有规矩好。黄耳,你带两位大人,先去见过管、何几位大人。”
二狗子答应一声,引着魏岳和戴小楼就出去了。
这两人刚刚离开不久,又有一名侍卫急急赶来,一进大帐,便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王,秦国太卡寺大宗伯黎大隐、左宗伯向君、右宗伯薛凉,率卜正四人,卜师十二人、男巫二十七人、女巫二十七人、卜生七十八人、筮生一百零八人,赶到了灞水桥畔,说是要恭迎神君,前往太卜寺正位。”
玄月和小菜听了,不约而同地睨了徐诺一眼,言外之意,瞧瞧,太卜寺的作派,才是给大王长脸呢。
徐诺下巴抬高,用鼻孔对着二女,哼了一声。
杨瀚微微一笑,对玄月道:“背上篓儿,随寡人瞧瞧去!”
玄月讶然,道:“神君……着他们拜见就是了。”
杨瀚负着双手,已然悠哉走了出去。
南宋异闻录 第485章 正神归位
第485章 正神归位
灞水桥畔,无数的百姓,此时却是肃立不动,鸦雀无声。
方才,眼见得那无数的龙兽分食着一头巨兽,撕扯咆哮间,威势骇人,腥风扑面,那血腥气,他们就算隔着一条灞水都能嗅得到,一时不知吓坏了多少人。
但是,太卡寺的人一到,所以人都满面的敬畏,不敢言语了。
要知道,就算是玄月,之前身为一句女巫,在太卜寺中只能算是一个刚刚踏入中阶的人物,在普通百姓眼中,那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而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却是大宗伯、左宗伯、右宗伯,率领着四位卜正,十二位卜师、以及众多的男巫、女巫、卜生、筮生。
他们人人俱着阴阳衣,一派仙风道骨,往那儿一站,旁人眼中便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眼前这些身着阴阳衣的人,据说可都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人呐,他们能看得懂天相的。你想,连天上的星辰都了解的人,那不是神仙下凡是什么?
大宗伯和左右宗伯,早就是不在人前露面的人物了,百姓们一向只知其名,而不见其人,可此刻,所以这些神仙中人,全都出现了。
他们肃立于桥前,就算是白发白须的大宗伯也是站得像枪一般笔直。
对面桥上,杨瀚负手走来。
他走的不快,仿佛闲庭信步。
玄月背着竹篓,悄悄地跟在杨瀚的后面。小菜则跟在杨瀚另一侧后面,徐诺却是到了桥头就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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