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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密室中,徐诺钗横鬓乱,风情如醉。
衣服只是松垮地搭在了身上,露着圆润的香肩,身段如秀色山水,婀娜起伏,衣袍下边,露出一双交叠的雪白大腿,两个膝盖儿都是蹭得红彤彤的,诱人遐思。
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她便不觉得害羞。现在徐诺的心态渐渐变得古怪,她觉得自己是在临幸她的妃子,是她对杨瀚予取予求。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抵消了她的羞涩。
激情欢娱之后,徐诺就开始津津有味地对杨瀚讲现在外面的变化,太卜寺和朝廷如何的伤亡惨重,她一手组建的民团,以维护地方的名义如何组建、壮大,如何以剿灭山贼马匪的名义实战、练兵……
“等到太卜寺和朝廷元气大伤、无力再战时,就是我的民团强势组合,取而代之的时候。当然,少不了你这位神君的作用,到那时,大秦帝国,就是我的。美人儿,还不把四鸣音功以及五元神器的秘密,都告诉我么?”
徐诺勾起了杨瀚的下巴,笑吟吟地问。
“等你真的有了我的儿子再说。”
杨瀚回答的很坚定,徐诺听了便眼波流转,吃吃地笑起来:“怎么?要用孩子拴住我呀?对自己有点信心嘛,只要你好生服侍朕,朕会只宠幸你一人的。来,朕再临幸你一次,咱们争取早点生个儿子出来,朕这大好江山,也好有人继承嘛。”
徐诺吃吃地笑着,眼波漾着湿意,媚得惊人。
她的纤纤素手,已经从杨瀚的胸膛向下滑去,像蛇一般……





南宋异闻录 第527章 路遇
第527章 路遇
终于,走通了。
宋词站在山巅,看着远处的大片平原,还有平原上明显是村庄的痕迹,泪眼婆娑。
要在已经摸索过的道路上寻求一条更近的、更适合大队人马通过的路,比之前漫无目的的摸索要容易的多。
这条路终于被他摸通了。
手下的堪舆师把地图上的最后一笔也标注好,上前道:“宋大人。”
“走,我们回去!”宋词激动的手直哆嗦。他不会带兵打仗,也不会治理地方,毫无从政经验。探路的差使已经完成了,他可以回南孟去了。
他刚买的豪宅,听说是南孟前太师家的府邸。他刚下聘的小媳妇儿,还嫩得如黄瓜顶着小黄花儿。他刚买的地,还来得及种下今年最后一季的麦子,生活是多么美好。
宋词甩开大步,一身轻松,仿佛面前是一条康庄大道。
……
一条笔直的官道,完全是效仿祖地上始皇帝一统天下后所建的平坦而宽阔的驰道。
由于战乱,大道上只有一辆轻车,百余骑士拱卫,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官道上。
宽轴大轮的长辕驷车,专门用来赶长途的,四匹马全都是雄骏的枣骝马。
车把式带着宽沿遮阳帽,轻轻挥舞着马鞭,轻轻地落在马背上。
马儿都是训练有素的,不用鞭笞,只是鞭梢轻轻一拂,它们就四蹄翻飞,跑得又快又稳。
车厢很宽敞,大甜跪坐在柔软的毛毡上,在小心地煎茶。
也只有跑得这么稳的马车,才能在上边生起炭火炉儿煮茶。
座位很长,下边是可以拉出来的柜厢,柜厢拉出来后,座位就可以变成一张大床。
此时,杨瀚和徐诺就坐在那座位上。
杨瀚穿着女装,幸好他生得本就秀气,穿上女装,也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儿显得多了几分英气,倒不至于再被人看成男人。
徐诺要出行,她现在在六曲楼的地位越来越高了,六曲楼里就没有她这样的人才,而徐诺在徐家的时候,可是军政一把抓的,这是她堂兄,徐正那个老特务头子,都不擅长的本事。
如今不能插手军队,只能自己悄悄打造军事力量,六曲楼可是拿出了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建造起一个个强大的民团?
可这些民团,他只能依赖徐诺,旁人做不好,而一旦做不好这件事,不但彻底失去六曲楼问鼎中枢的机会,因为积财耗尽,六曲楼也要从此败落,所以六曲楼岂能不重用徐诺。
可徐诺要出行,又不放心把杨瀚留地京城。
杨瀚从一无所有,到独霸三山,给徐诺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实际上徐诺现在另起炉灶搞的所谓民团,何尝不是偷师于杨瀚利用忆祖山下四十七寨打造的亲军?
这种情况下,她哪敢把这个老师留在京城?只要不是亲自看着,她就不放心。
所以,徐诺把杨瀚带在了身边,又因为她只有贴身近卫是她从三山徐家带来的亲信,为了掩人耳目,才把杨瀚扮成女人。
“太卜寺又吃了败仗,可是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招兵,损失的人马,才几天的功夫,又招齐了。而且,他们的那些神官,已经渐渐摸索到一些战阵经验了,不像当初,与朝廷的大军一触即溃,现在也能有模有样地打上几个回合。”
徐诺给杨瀚分了一杯茶,轻轻推到他的面前。
没办法,杨美人儿因为被她换了女装,正在赌气呢。那就哄哄吧。
本来,她觉得这天下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登临九五至尊。所以,杨瀚应该给她斟茶,喂她饮茶,那才完美。
算了,朕心胸宽广,不与他计较。
朕的后宫,朕这宠着点儿,那怎么办呐。
徐诺这么安慰着自己,连分茶时唇角都带着笑,这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朝廷的人马补充起来却难。还有啊,那些以拥戴你为名号的神军,是不要军饷的,还敢不要命。而朝廷这边的兵马,却是要发饷发抚恤的。现在由于各地动荡不安,税赋收不上来,饷银和抚恤的发放都遇上了困难,征兵自然也成了难题。此消彼长之下,朝廷方面的耗损很厉害。”
徐诺端起了茶,笑吟吟地道:“张相积劳成疾,已经病了。酒御史和尝太尉目前已经生了芥蒂,因为尝太尉可不希望再冒出一个张相骑在他的头上,本来若天下太平,张相平稳交接权力,尝太尉也无可奈何,可现在张相病重,又逢战乱,尝太尉权力最大,他就想……分相了。”
徐诺呷了口茶,眉开眼笑:“一旦张相就此不起,他想分左中右三相,分摊张相的权力,这样一来,除非三相意见一致,否则势必要被他弹压,那他就是当朝第一人了。”
杨瀚叹了口气,道:“太卜寺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徐诺帅气地打了个响指,一挑眉毛,道:“不愧是我徐诺的男人,聪明!左宗伯认为你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继续打着你的招牌,你却迟迟不现,恐难再号召民众。
所以,他提出,效仿访壶洲的教宗,把你捧为天上的神,把大宗伯立为你在人间的代言人,与朝廷划河而治,建立神国。黎大隐那个老神棍自然求之不得,所以模棱两可的,倒是右宗伯和玄月、小菜等人却坚决反对。”
徐诺微微倾身,轻轻勾起了杨瀚的下巴:“美人儿,你跟那个玄月还有小菜是不是有一腿啊?不然的话,她们为什么这么坚定地拥戴你,现在居然拉了整个少壮派出来,和左宗伯分庭抗礼呢?”
杨瀚一甩头,把她的手指甩开了。
徐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呢,就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以后你可得恪守本份,相妻教子,辅佐于朕,知道吗?要不然,朕也会把你关进山洞深处的小黑屋,叫你体会体会那种不堪的滋味儿。”
马车轻驰着,前方有八名骑士导路。
这八名马上的骑士都是一身藏青色的劲服,宽宽的皮护腰上佩着近身肉搏时的短刃。
前方经过的路段是一片山坡下了,光秃秃的山坡,只有杂草和小树,并没有藏盛的植物,而道路的另一侧,则是一片河滩。因为不是雨季,河滩的大部分干涸着,只有浅浅的河流,在中心盆地部分流淌。
这样的山坡,其实不太适合埋伏的,但是从前边的一马平川,突然驰入这样的环境,前边的八名骑士还是尽责地抬起了头,向山坡上望去。
“呜~~~”
苍凉的号角声陡然划空而至,山坡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许多人马。
前方八名骑士脸色一变,大喝道:“停车戒备!”
说着,他们已从马鞍旁的得胜钩上摘下了长枪,长兵器,更适合马上冲锋时使用。
山坡上的人没有停顿,直接冲了过来,大部分是步卒,约三分之一骑马,其中有的骑的也不是马,而是健壮的骡子。
“是杂牌神军,准备冲锋!”
前方的骑士再度高喊起来,所谓杂牌神军,就是太卜寺派出一些神官,大多是一些巫师、巫士,散到各地组织当地百姓组建的反抗力量,这些反抗力量战斗力更弱,每支队伍的人数也不算多,但是由于主要活跃在敌后,也能给朝廷造成很大的麻烦。
徐诺此时仍在朝廷控制区内,她是去一个团壮巡视的,在这里碰到的敌人,本来就以杂牌神军居多,不太可能遇到已经相对形成了比较大战斗力的正规神军。
车厢里,徐诺对杨瀚嫣然一笑,道:“是忠于你的人呢,你在这乖乖喝茶,看我如何退兵!”
徐诺说完就要出去,杨瀚目光一闪,突然道:“我也想看看他们。”
徐诺略一犹豫,颔首道:“也好。”
徐诺从怀中摸出一枚钥匙,抛给大甜道:“把他的锁链解开,拴在你的身上。”
大甜应一声是,将固定在车厢上的一端打开,在自己腰间缠了两匝,重又锁紧,徐诺便笑道:“跟我出来吧,叫你亲眼看看,我依着祖地大秦兵法,结合此地特点,所训练出来的亲军,比你调教的忆祖山四十七卫如何!”




南宋异闻录 第528章 途战
第528章 途战
徐诺走出了车厢,在长辕上稳稳地站定。
大甜和杨瀚也自其后跟出来,由于二人都身着女装,虽然有精铁链儿连着他们,但是因为靠的很近,所以旁人也看不出什么,只道这是徐诺带着的两个贴身侍女。
大甜与杨瀚一靠得这么近,一颗心便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甜儿跟徐诺不同,徐诺现在的心思很有些古怪,一向自负的她,在杨瀚手里屡屡失败,败的那么惨,而她又不肯服气,渐渐便在她心中形成了一种一定要做的比杨瀚好、比杨瀚更强的执念。
而甜儿只是一个身心正常的女孩子,这身子既然已经给了杨瀚,她对杨瀚的感觉便大不相同。尤其是在忆祖山的那几年里,她一直梦想的就是成为杨瀚的女人,现在终于成为事实,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甜现在有种要重返忆祖山的冲动。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当然要回去一趟好,当初那些一起做宫女的小姐妹们,得用多么羡慕眼红的目光看着她?想想都开心好半天啊。
可是,偏偏小姐如今和他又是这般对立的关系,大甜心中不免又纠结又难过。
骑士们把徐诺的轻车护在了中间,两百多号骑士勒马于道上,眼见坡上人影幢幢,似乎有千余人之多,但是他们却夷然不惧,显见是久经战阵,训练有素的战士。
除了车前八名骑士摘下了长枪,其余两百多名骑士不慌不忙地摘下了弓,从箭壶中抽箭认弦,齐举,倾斜向上,不用瞄准,只是根据距离和风向、风力的影响,判断出大致的落地,正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敌人将要在一息之后冲到的地方。
“射!”
“嗡”地一声,两百余支利箭攒射而出,冲在最前边乱烘烘冲杀的神军战士在流矢中倒下了几十号人,不死的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神军加快了冲锋的速度,但是道路上的骑士们非常沉着地抽出箭,又是一拨齐射,又是几十号人摔倒在地,其中有骑马骑骡的,因为骑士摔在地上,马儿骡子失去控制,乱跑乱跳,还给冲锋的阵形造成了破坏。
这支神军是由民壮组成的,他们只拥有极少的猎弓。因为弓和甲,一向都是朝廷严禁个人拥有的武器,拥有即可判为造反,只有猎户为生的人,特许持有猎弓,与军弓还是有很大区别。
所以,民间也缺少会造弓箭、会用弓箭的人,所以这支神军只能想办法杀至近前,展开肉搏,才能发挥他们的人数优势。
两箭之后,射倒了一百多人,敌人业已冲进一箭范围之内了。
这时,徐诺站在车上,淡定地一挥手,马上就有旗号手大呼道:“停射!掷!”
立时,两百多个射手齐刷刷地把弓挂回了身上,他们从得胜钩上摘下了枪。
木杆铁枪头,与前边八名骑手所持的长枪相仿,只是短了一截。
“呼~,呼~~”
马上的骑士仰身,团身,双脚用力一蹬马镫,屁股翘离了马镫,左右双手所持的长枪,便籍这姿势,奋然掷了出去。
四百多杆标枪,密密麻麻,因为枪杆很长,齐齐掷上天空时,几乎令得天空一暗,显得极具威势。
“噗噗噗噗……”一连串长枪穿透人体的声音,有的敌人招架不及,就在马上被长枪刺穿,与胯下的马串在了一起。那马伤的轻些,负痛长嘶,拼命奔跑,马上的骑士已经气绝,但是因为被长枪穿透,固定在了马背上,却仍随着马儿的奔跑摇晃着身子,仿佛是活的一般,看着甚是害人。
只这四百多支标枪,便又有两百余人倒毙。
一共千余人的队伍,未曾接触,便已伤亡三成。三成人马的伤亡,就是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是可以造成全军溃散的重大打击,何况这只是一支游兵散勇。
可这支勇兵散勇,偏偏就是在这一点上,比训练有素的军队更具战斗意志。信仰的力量着实惊人,纵然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可剩下的七百余神军战士,却发出更加骇人的喊杀声,疯狂地扑上来。
“嚓嚓嚓……”
一口口锋利狭长的马刀被骑士们缓缓抽了出来,他们不会等着神军靠近,那样的话,马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他们在盯着冲在最前边的神军,当他的马蹄踏到半箭之地时,徐诺的手又向前用力一挥,沉声喝道:“杀!”
“杀!”旗号手大喝,足足一百八十多名骑突然一踹马镫,马刀高举,冲了上去。马儿四蹄撒开,当他们与神军前队接触时,正是马力和速度发挥到最极致的时候。
时机火候的拿捏,每一个环节,他们都精准地抓住了。
杨瀚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今时今日的杨瀚,已不是桃叶渡儿的小吏了,这几年他一步步成长起来,能力、见识,早非常人可比。
徐诺自六曲楼中攫取权利这才多久?固然,这些人很可能是原来六曲楼的杀手,个人技击之术很高明,算是基础特别好。可是恰也因此,他们的战斗本能也基本成型了,要改变起来,反不如新手容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这副模样,杨瀚自问是做不到的。
难怪徐诺如此不服于他,本就高傲自负的性,又确有不凡的本领……
杨瀚几乎可以确定,如果她是男人,只要有机会,杨瀚必斩她于剑下,绝不会让她多活片刻,太危险了!
可是,女人又如何?
杨瀚扭头看了看徐诺,徐诺神采飞扬。此时的她,野心和欲望,比男人还要强几分吧?
大甜也在扭着头看杨瀚,战场厮杀的血腥味儿太重了,她不敢看。她在看她的男人,不管是怎么糊里糊涂造成的,这已是她的男人,她没办法当这事儿从未发生过。
可现在杨瀚还是小姐的阶下囚,小姐自以为控制了一切,大甜却知道,即便小姐真的成功了,真的控制了一切,也不包括能控制杨瀚的心。
没有哪个男人,能甘心雌伏其下吧?如果能,这个男人又怎么值得女人去信赖、去倚靠?那……他们将来,能相处融洽么?
如果不能,我该怎么办才好?
大甜越想,越是忧心忡忡。
徐诺的心,在天下、在权柄、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上,而大甜的心,却只想要一个能让她快活安稳度一生的小窝里,好纠结……
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但所谓的小规模,也只是相对于此时处处动辄数万人的大型混战相比的。
实际上一千多人的战斗,规模不算小了。
但是,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徐诺一直负手而立,面带微笑,骄傲地看着她亲手调教的铁骑以寡敌众、以少胜多,如砍瓜切菜一般,所谓风卷残云,不过如是。
不过,渐渐的,她的笑容就像风干了的胶,慢慢凝结在了脸上,不再那么惬意、自然。
因为,她眼中的那群乌合之众,虽然确实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可是即便被杀得七零八落,却始终没有溃散、逃跑。
一个都没有!
他们呐喊着、厮杀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就想往前爬,靠近他的敌人,手不再能动,就拿脚踢,脚不再能动,就拿牙咬,哪怕明知这不可能对敌人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他们被砍中,被刺穿,一个个死去时,没有一个露出恐惧的神情,太卜寺的洗脑太可怕了。
其实不只是她看着怵目惊心,杨瀚也是一阵阵地胆寒。
他很感激这些百姓的无畏付出,却也一阵阵地胆寒。
没错,就是胆寒。
杨瀚没有得意忘形,看了如此一幕,他只觉得胆寒。
他就站在这些人面前,可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事实上他们效忠的也不是杨瀚这个人,因为他们既不认识杨瀚,也不了解杨瀚,更不是因为杨瀚这个皇帝做了什么叫他们承受其惠、感恩戴德的善政。
仅仅是因为杨瀚挂着天圣后裔的头衔,这个头衔挂在谁的身上,都有一样的效果。
如果杨瀚的这个头衔被剥夺了,安在另一个人头上,那么这一刻只要一声令下,就有无数人甘为他死的杨瀚,马上也可以被这些人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
杨瀚不希望把自己统治的稳定,寄托在这么危险的唯一条件上。尽管,能利用它时,事半功倍,可是美味的毒药,也依旧是毒药。
最后一个死去的,是这支队伍的领袖。
从他的衣着看,他是一名神官,这支队伍,就因他一人而存在。
他并不会武功,一看就是不懂丝毫技击之术,只是一个一生只是钻研学问主要是经学的老学究。
所以,他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没有动过手,就只是跟着跑下山,就已气喘吁吁了。
但他也一样没有逃走,当他的人全都死光了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指着站在车上的徐诺,指着残存的徐诺的骑士们,发出了他的诅咒。
虽然徐诺的骑士们很善战,可这样一支完全不怕死的队伍造成的杀伤后果还是挺严重的,两百多名骑士,最后幸存者不过七八十人,而这七八十人,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势,只是他们纪律仍在,肃立如山,看着不是那么狼狈。
那位老神官就指着他们,声嘶力竭地诅咒:“背叛神君,你们将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的后人,将生男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娼,历千百世,以赎罪孽!”
他在大声诅咒中,被乱箭攒射成了一个刺猬,但是就连射杀他的那些战士,手都在反抖。
武力上,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会放在他们眼里,可这些人毫不畏死的精神,却让他们惶恐不安。
“打扫战场!”
徐诺吩咐了一句,脸上再无欢愉之色,而是有些铁青,或许,她已经预料到今后将要面对的难缠的局面。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此次巡视民团,是六曲楼计划启动的开始。但她不能把战死的侍卫不加理会地留在这里,如果他们的身后事都不能善加处置,会让活下来的战士生出异心。
她可以不管那些愚民,但是至少这些为她忠心战死的将士,要入土为安。
“那个神官,我想埋葬他!”
杨瀚的脸色有些冷峻,在徐诺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徐诺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一阵阵的血腥味儿随风飘来,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多说话。
杨瀚走过去,甜儿便只好跟过去了,因为他们身上有精铁链子相连。
也正因为他们之间连着铁链,徐诺根本不用担心他逃走。何况,战场上这时徐诺的人也都散处期间,正在掩埋自己的袍泽伙伴。
大甜看了眼杨瀚的脸色,没敢吭声,只是放开了提在手里的铁链,让它的长度使二人活动更方便。
杨瀚拿起一口刀,开始掘那肥沃的泥土,大甜抿了抿嘴唇,捡起一把剑,也陪着他一块挖起来。
当山坡上仍旧尸横遍野,只有死去的徐诺卫士们被建起一座座新坟的时候,只有一座不属于他们的坟土被杨瀚堆砌了起来。
他捡起了一面破盾,蘸着旁边死尸的血,写下“太卜神官,忠义无双”八个大字,把那盾当成墓碑,立在了坟前。
徐诺走了过去,一一在每一座坟茔前一拜,此举无疑很能收买人心。
她走到杨瀚拜了一拜的那座神官坟前,看到盾碑上只有八个血染的大字,没有落款,没有其他标记,这才放了心。此时,杨瀚活着的消息,可还不能透露出去。
“走吧,还要赶路。今晚,我们要赶到金田。”
杨瀚默默起身,甜儿将铁链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和杨瀚肩并了肩,跟着徐诺向道上停着的马车走去。
盾的背面,有血染的一些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拿起盾牌时,沾血的手指无意中按下的一些凌乱的指印,但若细细品咂的话,你会发现,其中似乎有规律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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