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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莫不凡说的声泪俱下:“他迷信神佛,以为礼敬神佛,可以祛病长生,不惜巨资捐建金海寺的铜塔,把我莫家最后一点底子都给折腾光了。你以为,是爹想要为那老不死的讨什么公道?”
莫不凡突然一阵狂笑:“我才不管他死,我恨不得他早点死!我如今是因为……若不抱住钱家这条大腿,咱们家就完了,就完了啊!彻底的完蛋,你懂不懂?到时候,你就得上街讨饭去了,你知不知道!”
莫不凡抓起椅子,拼命地砸起了桌子,把椅子砸得稀烂,赤红的双目一扫,看见还有什么可以搬动的拿动的,他就抓起来拼命地砸下去。如今,只有破坏,不停地破坏,才能发泄他心中无尽的愤懑!
莫大小姐眼见父亲疯了一样打砸起来,吓得急忙逃出了书房。莫不凡也不理她,看见什么砸什么,口中怒吼声声。
“啪!”
莫不凡又抓起一件精美的阔口坛器,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瓷器应声而碎,但是其中却有一本簿册露了出来。
莫不凡怔了一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莫非……老爹还藏了一大笔财富在这里?
他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朽木似的,疯狂地扑过去,一把将那簿册抓在手中,掌缘被破碎的瓷器尖利部分划破,鲜血淋漓,他也不管不顾,急忙把那簿册展开,就着微弱的光线,贴近了看去……





南宋异闻录 第118章 保安堂第一保镖
第118章 保安堂第一保镖
莫家书房里的灯整整亮了一夜,期间莫家人不放心,几次赶到书房门口,逡巡于外,却没人敢闯进去。不过他们看到书房中莫不凡的人影偶尔会动弹一下,知道他无恙,便也不至于过份焦急了。
次日,天明。
莫府管家站在廊下,已对等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是从几时就站在那里的,露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眼见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照到了他的脚下,老管家才硬着头皮敲了敲房门,许久,也未见里边有回音,老管家这才试探着推门进去。
莫不凡仍然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本簿册,双眼赤红,神情迷惘。
老管家轻轻唤了一声:“老爷?”
莫不凡神游物外,毫无察觉。老管家忍不住又上前几步,唤道:“老爷?”
莫不凡呆滞的目光轻轻闪烁了一下,慢慢转向他。
老管家忧心忡忡地道:“老爷,咱们莫家生意上赊欠的太多了,之前凭着咱家一贯的信誉还好拖着,现如今老太爷过世,商家们多有不安,纷纷前来催款。”
莫不凡没有说话,老管家又道:“咱们家的几处钱庄原本还可勉强维持,但是……商家催讨欠款的事儿不知被谁泄露出去了,现在有些耳目灵通的已经开始去钱庄提款,老奴担心,再有三五日功夫,就得变成挤兑,到那时……”
“到那时又怎样?”
莫不凡缓缓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老管家,沉声道:“莫家,倒不了!”
老管家涩然道:“是!老奴在莫家一辈子了,无论如何,都是要与莫家共进退的。只是……”
他举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他们咄咄逼人,我怕……这场风波,咱们莫家撑不过去啊!”
“你懂什么!去!你去告诉他们,三天,三天之后,叫他们来!我莫家,自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老管家暗忖道:“莫家已经成了空架子,资产倒不能说没有,可一时间哪有可能变现,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得下莫家这么庞大的可处理资产?三天啊,不要说三天,就是给你三个月,这事儿也不可能解决啊。”
只是眼下的情形,他也不敢多说,只得唯唯地应了,走出门后,老管家便招手唤过四个家丁,殷殷叮嘱道:“你们从现在起,要寸步不离的盯着老爷,无论他去哪儿,都不得离开你们的视线,记住了么?”
四个心腹家丁急忙答应,其中一个机灵些的最先反应过来,失声道:“老管家,你担心咱们老爷会寻短见么?”
老管家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自知失言,忙垂首不语。老管家这才冷哼一声,匆匆离去。
……
“随园”后宅已开辟出去另建药堂的所在,此时已然初见规模了。都是土木结构,只要备料足,人手足,要建起一幢房子来还是很快的。因为是药铺,古拙一些也没关系,不用精雕细啄。
许宣看着那渐成规模的一排屋舍,不禁心潮起伏。
白素瞧见他的神色,不禁微笑道:“许郎,你在想什么?”
许宣感慨地道:“我一直想着,要开一座属于自己的药堂,让它名闻遐迩!要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白头偕老!要成为一代杏林国手,万世敬仰!如今,第一个目标,竟然达到了,真如做梦一般。”
白素眨了眨眼,俏皮地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许宣望着她,柔声道:“我正盼着呢。我已经跟舅父说了,舅父比我还要开心,他说,待明年这时候……”
许宣轻轻执住了白素的柔荑,开心地道:“待明年这时候,我第二个人生目标,也将得以实现。然后,我们在白头偕老的时候,一起把咱们的保安堂发扬光大,让你我和你我的保安堂万世传颂,好不好?”
白素温柔地点头,刻意地忽略了那句“白头偕老”,原本这是一句极美好的祝愿,只是于她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呢。
李公甫站在即将成形的保安堂外边,越是端详,越是满意:“好!这样子才显得气派,那个匾额啊,一定要做得敞亮一些,字要大一些,要黑底金字儿的。”
工头儿笑道:“李捕头放心,就不看您的面子,白娘子出手这么大方,待我们又这么好,我们也一定会卖力气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敢偷工减料啊,不然你李捕头饶得了我们?”
李公甫哈哈笑道:”就你会说,给我多用点心思啊,这房子要给我建得又快又好才成。”
工头儿忙道:“李捕头放心!小的这里先提前恭喜了哈!我们可是知道了,您外甥得了一桩大好姻缘呢。”
李公甫笑得合不拢嘴:“是啊,白家娘子温柔贤淑,我这外甥是有福之人呐!我现在就盼着他们两个早日成亲,让我有个大外孙子抱抱,那我这一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喽!”
李公甫久在公门,这嗓门儿够大,一旁窃窃私语中的白素和许宣听见了,禁不住对望一眼,各自低头,脸上俱是羞中含喜,欢愉无尽。
……
西湖畔,一株垂柳。
小青站在柳下,怅然远眺。
“很多年前,小钱就是在这里要跳水自尽的。那时他正打着赤脚,穿着一条破烂的裤子,上身的衣衫都快烂成布条子了,瘦得一根根肋骨都数得清……
小青想着,禁不住鼻头一酸,眼睛又有些红了。
杨瀚走了过来,一身短打扮,青巾束发,俨然是个小伙计模样。只是,人品俊逸就是人品俊逸,虽然他只是一副小伙计打扮,还是唇红齿白、十分的俊俏,堤岸上往来的游人中,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忍不住会偷偷瞧他几眼。
杨瀚在小青身后停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原本觉得你性子清冷,比白娘子要洒脱。接触久了才知道,你比白姑娘还要执着许多。钱老员外已经去了,你……想开些吧。”
小青道:“我只是旧地重游,有所感触罢了。” 忽又回首道:“你跟来做什么?”
杨瀚道:“我看许郎中写的那个单子,多达数百种的药材,去了药行,得跟人谈上许久,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小青黛眉微微一蹙,在保安堂时,他便总是阴魂不散。本以为去药行进药可逃得一时清闲,不料他又跟了来。不过小青没有说什么,这厮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他是晓得的。
小青举步向前走去,杨瀚马上跟在了后头。他现在扮的是伙计,可不能与主家并肩而行,那是不敬之举,会叫路人侧目的。
小青想想人家原本是一个正式的公门捕头,现如今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规规矩矩地扮小伙计,又不免生出些许歉疚,道:“我有个擅长医术的姐姐,自己多少也是懂些药理的,你不必与我同去。”
杨瀚道:“我要时常跟在你身边,叫大家都看得习惯了,才不惹人生疑啊。”
小青回眸横了他一眼:“你是我保安堂聘用的伙计,该在店里帮着张罗才是,总跟在我身边,成什么样子。”
杨瀚道:“店里已经有小宝安排的高手保护。你出门在外,就落了单,我自然要贴身照应以防不测。”
小青拾步登上了小桥,说道:“那些人固然武功高强,可是面对苏窈窈这样的驭水高手,却是不堪一击。比起姐姐来,我自保之力要强上许多,你该留在店里才是。”
杨瀚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矣,现如今苏窈窈只差一柄火如意不曾到手了,须得提防她狗急跳墙才行。”
小青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道:“火如意是姐姐所有!苏窈窈要下手,首当其冲就是姐姐,你该守在我姐姐身边才对啊。”
杨瀚摇头道:“姑娘此言更是差矣。结合我做捕快的经验,加上我缜密的心思分析,我认为,苏窈窈的目标应该是你。”
小青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气:“你又有什么强辞夺理的理由了?”
杨瀚道:“怎么会是强辞夺理呢,现在只剩下一柄火如意苏窈窈尚未到手,她也知道,这火如意是由白娘子保管的,没错吧?”
小青颔首道:“不错!那又如何?”
杨瀚道:“如果我是苏窈窈,我就会想,白素一贯不着调儿,而且现在她成了我的唯一目标,那个极精明的小青会不会早做防范呢?为了安全,只怕小青会接过保管火如意的重任吧?”
小青嘟了嘟嘴儿,悻悻地道:“我又不是苏窈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呗!”
杨瀚道:“因为道理在我这里,姑娘你无从辩驳。如果我是苏窈窈,我还会想,她们只剩下一柄火如意了,一定藏得极小心。我直接去找火如意,恐难得手。不过,如果我能抓住她们姊妹当中的一个……”
杨瀚赶上两步,瞟了小青一眼,道:“如果我抓住白娘子,以她为人质,要挟你交出火如意,你交不交?”
小青断然道:“不交!苏窈窈心思歹毒,我不交火如意,姐姐反而安全,我若交出火如意,只怕反而要了她的性命!”
杨瀚道:“若是苏窈窈抓了你,用你威胁白姑娘呢,你说她会不会交出火如意?”
小青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又和杨瀚拉开了距离。
杨瀚追上去道:“苏窈窈对你姐妹的性情知之甚详,取舍之间,她当然会选择你为目标。”
小青哼了一声,偏偏他说的甚有道理的样子,无法反驳,便乜他一眼,道:“算你有几分歪理。”
杨瀚笑了笑道:“所以呢,从今往后,我与姑娘你便得形影不离了,姑娘你要适应才成。”
小青很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和他讲正经道理怎么说得过他?可要说他是打着旁的主意,故意接近自己……那最后一层窗户纸,恐怕就得捅破了。
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时在他面前该如何自处?小青想想都慌得很,这个禁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去触及的。




南宋异闻录 第119章 新家主,王见王
第119章 新家主,王见王
“你说……就要开张的那家‘保安堂’?”
“是啊,少爷,他们在咱们临安府开药铺,却不到咱们钱家来拜一拜码头,这是不把咱们钱家放在眼里啊。我琢磨着,先敲打敲打他们,等……”
“不必了,这家字号我知道,是我一位极好的朋友开的,你不要难为他们,能给予些便利的,便多给他些便利吧。”
钱小宝此时已经换了常服,只系了一条孝带,以示守孝。
祖父的丧事已经处理已毕,他现在是钱氏一族的家主,得接掌家族事务了。
“是不是,是我一时不察,幸亏少爷说起,我还不知道‘保安堂’竟与咱家有这等渊源呢,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跟钱小宝说话的是钱氏药行的首席大掌柜白孝天。老白原本寻思着自己以前跟少爷接触不多,如今少爷当家了,他寻些由头前来汇报,一则表一表忠心,二则跟少爷熟稔一些。
没想到一记马屁差点儿就拍到钱小宝的马腿上,白大掌柜的灰头土脸而去,心里牢牢记住了“保安堂”这家字号。大少爷极好极好的朋友开的?我记得那家字号的掌柜是个穿白裳的女子,那姿容风情,可谓天香国色,莫非……
一定是了!幸亏我不曾刁难过她,否则由着她给我们家少爷吹一吹枕边风,我老汉辛苦了大半辈子,就要“晚节不保”啊!
送走了白掌柜的,钱小宝摇摇头,对一旁的堂弟钱小盛道:“咱们继续说,你为何不肯继续读书了啊?你也知道,我不是读书料子,况且,我纵然能取得功名,也不能入仕,我得料理家务。咱们钱家要想长久不衰,出几个官儿总不是坏事。”
钱小盛苦着脸道:“宝哥哥,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我一沾就犯困,你让我读书,实在是难为我了,这方面我还不及你呢。你叫我跑前跑后的做事,怎么累我都不怕,唯独坐在那里读书……”
钱小宝哑然失笑:“你不要跟我诉苦了,读书的苦,我也知道。嗯……那这样吧,你去药行里帮衬一下白掌柜。”
钱小盛一呆,小心翼翼地问道:“宝哥哥的意思是?”
要知道,药铺和当铺,是钱家主营的两大产业。而药行则是药铺的上游命脉,钱小盛原打算跟大哥央求一下,随便委他去一家药铺或当铺听差做事就好,可没想到会直接安排他去药行,而且是跟着白掌柜,这起步……也太高了吧?
钱小盛听了反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钱小宝道:“听方才白掌柜的那话音儿,只怕我钱家药行在外边有些过于霸道了。咱们钱家做生意,凭本事执行业牛耳,谁也没话说,但若刻意打压人家,难免就会叫人心生怨恨。
你不要小瞧了这些怨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咱们钱家顺风使船时还好,一旦出了事,那些曾经心怀怨恨的人,一人出来踏上一脚,就可能倒了咱钱家。你此去,不但要跟着白掌柜学习打理药行,还要注意这方面的事。”
钱小盛这才相信钱小宝的安排是出自真心,他兴奋地道:“好!宝哥哥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尽心竭力,帮宝哥哥正一正咱们钱家药行的风气,不叫你失望。”
钱小盛兴冲冲地去了,屏风后边却悄悄地转出了钱夫人。钱夫人一出现,便担心地道:“小宝啊,你才刚刚当家,就如此放权,是不是有些太大意了?”
钱小宝扭头一看,原来是母亲不知何时藏在了屏风后面,显然是放心不下,在观察自己做事。
钱小宝无奈地道:“娘,你怎么总把我当成还没长大的孩子,这也担心,那也顾忌,我觉得实无必要。一个大家族想要兴盛,就得整个家族的人同心戮力,若是把我那些同宗兄弟都养成米虫,里里外外只仗我一人,实不足取。”
钱夫人道:“娘也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娘只是担心你这孩子性情过于宽厚,太好说话了。娘担心,你如今威权未稳,万一有人蹬鼻子上脸……”
钱小宝道:“我钱氏族人,若有愈矩冒犯之处,我自会加以惩治。但若一味地防着压着,叫我钱氏族人变得庸碌起来,那危害更大,咱钱家总要人才辈出,才能长久不衰。”
其实钱夫人的担心确实有点过度敏感,不过她这种敏感源于她的丈夫去世过早,缺了一层继位掌家的程序与铺垫,她担心儿子根基不稳,又兼性情宽厚,会被有心机的族人架空。
不然正常父子相继传承的话,这种担心就有些多余。因后世所渲染的一些大宅门儿的故事不同,有些现象在古代其实极少出现,数千年封建社会,人家早建立了严密的社会制度。
比如,宫斗常见,宅斗则凤毛麟角,除非在极罕见的特殊条件下,根本没可能出现。
原因也很简单。皇帝那是真正的天下至尊,可以为所欲为,你邀得他的欢心,你就能呼风唤雨。皇后是真正的母仪天下,你爬上那个位置,你就是六宫之主。所以不管过程多么惊心动魄,只要成功,你就稳了。
可大家族不同,首先一个,妾不为妻!宗族家规、社会舆论、朝廷律法,一层层地盯着呢。
妾就是妾,再如何受宠,也根本没机会成为妻子。就算人家的妻子死了,也只能明媒正娶,另续一房。原本作妾的,永远没机会扶正。更何况还有兄弟、妯娌、长辈、父母、社会、官府,层层监督。
就只这一点,做妾的就永远不会蠢到去跟正室夫人争高下,她们争宠也只是妾室之间争风,争取多得到些男主人的宠爱罢了。似那李瓶儿、潘金莲,一个个都是人精,也只是彼此间勾心斗角,从没一个去蠢到挑衅既柔弱又善良的正室妻子月娘的。
大家族的当家人一般也是这样,因为有着稳定整个社会的公序良俗、制度律法,所以只有在极少数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家主易位的情况。
所以,钱夫人也不是一味地提防压制,只是因为丈夫死的早,叔伯长辈众多,小宝没有父亲那一辈的缓冲与铺垫,他本人又性情宽厚、太好说话,所以钱夫人才不放心。
尽管如此,钱夫人一直担心的也只是儿子被架空,从不曾想过他会被取而代之。
钱小宝听他娘又唠叨了一堆,不禁好笑:“娘,你想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的事啊!要不这天下是由我们男人掌握呢,你们女人呐,满肚子心眼儿,全都用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算计上去了。”
钱夫人嗔怪地道:“你这死孩子,娘这么担心,还不是为了你好。娘本来希望你先压他们一下,过个五七八年,你坐稳了这家主之位,威望也树立起来了,再起用你这些同宗兄弟也不迟。
偏你不肯听话。罢了罢了,那你就要快些成亲,我看小兮那孩子屁股又翘又圆,是个好生养的。咱们长房这一支人丁太少了,你赶紧给娘生几个大孙子,那才稳当!”
钱小宝摊开双手,无奈地道:“这个急不得的,三年之后,儿子才能成亲。”
古语有云:“孙不藏爷”,如果父母在世,孙子是没有必要为祖父守孝三年的,这种情况下他只需要为祖父母守孝一年。但如果父亲早亡,孙子则被称为承重孙,他要代替父亲来为祖父母尽孝,这种情况下,就得守孝三年。
这就是公序良俗,是不可触犯的律法制度,钱夫人纵然再想抱孙子,也必须得捱过这三年再说。
甚至,在这三年孝期之内,小宝和小兮若想有所接触,也得不可能的。所以,小兮也被小宝安排到保安堂去了,这样一来,他去保安堂时,便有机会见到小兮,一慰相思之苦。
这时一个家丁急急跑进来,变声变色地道:“夫人,少爷,不好了,莫家……莫家的人又来了!”
钱夫人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莫家欺我钱家太甚了。你去召集家丁,带上家伙,到前厅候着!”
钱小宝连忙阻止,问那家丁道:“莫家来了多少人?”
家丁答道:“只有莫老爷一人!”
钱夫人一呆,讶然道:“就只莫不凡一人?连个家人都没带?”
家丁道:“是,就只莫老爷一人。”
钱夫人愕然看向钱小宝,小宝略一思忖,道:“去,把莫老爷请进书房,好茶侍候着,我马上就去。”
那家丁答应一声走了,钱夫人疑惑地问道:“莫不凡一个人来我钱家做甚?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了。”
钱小宝道:“娘不用担心,我去会会他,便知端倪了。不管他想做什么,咱钱家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便是了!”




南宋异闻录 第120章 小财神
第120章 小财神
书房之中,莫不凡捧着茶杯,安静地坐着,双眼直视着前方,杯中水汽氤氲,从他的脸上轻轻飘过,他却连眼睑都未眨动一下,仿佛一具泥胎木塑。
钱小宝进了书房,莫不凡却恍若未见。钱小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揖礼道:“小宝有失远迎,叔父莫怪。”
莫不凡抬起头来,看了小宝一眼。
钱小宝叹道:“叔父,你我两家,一向交好。莫爷爷过世,实非我钱家之过,难道叔父真要毁了你我两家多年来的交情不成?”
莫不凡突然沙哑着嗓子问道:“小宝,你告诉我,我爹是不是你们杀的?”
钱小宝目芒顿时一缩,沉声道:“叔父这是何意?”
莫不凡摇摇头:“你莫慌,我不是要讹诈你钱家。我这么问,是因为……”
他缓缓站了起来,盯着钱小宝:“我爹,应该一直在觊觎你家的一件宝物,是么?他上天目山,主因不是为了我女儿的婚事,而是在打你家那件宝物的主意吧?他在外边还有帮手,你所说的贼人……是不是就是我爹的同伙?”
钱小宝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莫不凡涩然笑了:“果然如此么?”
钱小宝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叔父……既然已经知道,那小宝就直说了。我祖父,就是因为令尊的算计才被害的。而令尊,却不是我们杀的。我祖父为了保住守护之物,启动了机关,是令尊的同伙为了自保,用令尊挡箭,所以他才死去。”
莫不凡点点头:“原来如此。”
钱小宝看着他,突然问道:“我说,你就信?”
“我信!”
莫不凡点点头:“我找忤作为我爹验过尸,忤作说,我爹的致命伤都是箭伤。所以我才奇怪,弓箭,乃朝廷严禁之物,便是贼人,刀枪易得,弓弩也不常见,而普通的猎弓,却又没有这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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