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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杨瀚微笑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巴、蒙等部落虽说现在授了他们官职,他们也以臣下自居了,实则一应军政赋税司法等事,仍然是他们自作主张、
王后,我们东山诸部如果不能整合的话,一统三山便是一句空话。所以昨夜为此,我可想了许久呢,如今见王后如此能干,得此内助,心中自然欢喜。”
徐诺看了看杨瀚,虽说神采奕奕的,可眼睛里确实有血丝,昨夜果然没有睡好。只是这没睡好的原因真是因为思虑太久么?想到小谈刚刚退出去的别扭样儿,徐诺心里有点腻味。
不过徐诺并未往这方面带话题,她是豪门贵女,如果为了那么点捕风捉影的事儿就捻酸呷醋,未免太有失身份,她可是天贤徐氏的后人,杨徐两家,一圣一贤,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
徐诺反问道:“不知大王思量一夜,可有了主张?”
这时徐诺与杨瀚说话,彼此间虽为夫妻,却仍然是相敬如宾的态度,毕竟还不曾真个做了夫妻。不然的话,她早就以“你我”互称,不会一口一个“妾身”了。
杨瀚道:“税赋、司法这些都可以往后放放,这些现在都是虚的。咱们现在必须想办法先收他们的兵,收了他们的兵,才能叫他们俯首贴耳,真正地听命于咱们。”
徐诺目光一闪,道:“大王说的固然不错,只是各部落都把兵马看作命根子,恐怕没有一家会答应交出兵权的,我原还打算,先收司法之权,再徐徐图之呢。”
杨瀚摇头道:“没用的,避强就弱,必遭反噬。不能给他们警醒的机会,咱们得先收兵权,其他事,自然迎刃而解。”
徐诺蹙眉沉吟道:“殿下有龙兽可以驱使,再加上我徐家的兵马,要逐一征服诸部,虽然损伤不会小,却也未必做不到。只是,以什么名义出手呢?毕竟他们表面上恭驯的很。”
杨瀚心道:“且不提巴家掌握着五元神器。就算我动用龙兽,它也只是摧坚破关的利器,要收伏诸部,最终还是要靠你徐家的兵马,到最后诸部倒是臣服了,我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是养肥了你徐家。”
杨瀚忙摇头道:“不不不,这不行。诸部奉我为王,虔诚礼敬的很。我却马上调集兵马去攻打他们的部落,何以得民心?我们应该联合诸部,选择一个不肯臣服的外敌,向他们开战!”
徐诺凝视着杨瀚,追问道:“然后呢?”
杨瀚狡黠地道:“大军作战,必须得统一调度,具体指挥兵马的将领,当然是由各部落指派,可是统帅者却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只要有这个人在,指挥调度久了,威权自然盛大。
更何况,在此过程中,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或升或贬,掺沙子搅混水,只要运作得当,不怕不能把兵权渐渐收拢上来。大禹治个水,就能假其名义掌控兵权,最终架空了舜帝,咱们有天圣天贤的名份,若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收拢兵权,那也太无能了。“
徐诺一双好看的黛眉微微地颦了起来,迟疑地道:“大王,如今任兵部尚书的可是巴图,统兵调将,理所当然由他决策,咱们这样做,岂不是为巴家做了嫁衣?“
杨瀚与徐诺商议时一口一个咱们,那推心置腹的样子,仿佛一对奸诈的小夫妻在算计旁人的财产,说到此处时徐诺自然而然地也用上了“咱们“。
杨瀚得意地道:“王后忘了一个人,他可是有资格让巴图靠边站,自己来统兵挂帅的。”
徐诺失声道:“谁?”
一瞧杨瀚的笑容,徐诺憬然道:“大王你?“
杨瀚道:“不错!咱们现在是打江山,可不是坐江山,我不亲自出马,难不成还能待在这咸阳宫里坐享其成?大军成行,粮秣辎重是最重要的。户部尚书这个衔儿如今可是落在你二叔头上,我在前方收拢兵马,王后在后方,能不能把赋税钱粮拢在手中呢。”
徐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可不蠢,就只这刹那功夫,她已想出了对诸部落分而化之、或拉或打,最终控制他们钱粮税赋的好几种办法。
杨瀚笑得很开心:“我与王后一唱一和,你说,能不能唱好这出大戏呢?”
徐诺笑得更甜,昵声道:“妾身一定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好大王您这个角儿。”





南宋异闻录 第215章 聪明的木太守
第215章 聪明的木太守
东山,褐岩。
这是东山诸部的圣地,当年三山帝国崩溃后,那位逃到东海郡的亲王,就是在这里受东海郡太守拥戴登基称帝,从而延续了三十年国祚的。
这里不比忆祖山,并没有什么古迹,山势也并不险要,不会给人神圣的感觉,但问题在于,这是东山诸部与西山诸部争夺正统的物证,具有重要的意义。
“风神”载着小青刚一抵达褐岩,马上就被送进了一处洞穴看护起来。
木翼把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木华离带到小青隔壁的一处洞穴,这两处洞穴相邻,不过中间的岩壁厚有三尺,根本不用担心隔壁能听到这边的声音。
木华离禀报道:“爹,我把她带回来了。不过,我这次去,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木华离皱了皱眉,沮丧地道:“我得到的消息说,那个名叫杨瀚的男人才是天圣杨家的后裔,这位小青姑娘其实并不姓杨,她不是天圣杨家后人,而是那个杨瀚的情侣。”
木华离用强调的语气道:“是杨瀚原本的情侣。现如今,杨瀚为了得到东山诸部的支持,已经称王,并且册立徐家的徐诺为王后了,这个小青悲愤欲绝,因此与杨瀚当庭决裂,我带她离开时,还看到杨瀚派了人来,想杀了她呢。”
木翼满是皱纹的老脸仿佛岩石镌刻的一般,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儿子,你走后,爹已经想过种种可能了。哪怕她不是天圣杨家的后人,我们也得硬生生让她变成杨家后人。
不然,西山诸部就会占了上风。如今,这小青既然与杨瀚情断义绝,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件大好事,如此一来,我要说服她承认是天圣杨家的后人,相信就容易多了。”
木华离忧心忡忡地道:“西山诸部现在有五元神器在手。那个杨瀚又是真正的杨氏后人,想必是懂得四鸣音功的,这真与假,岂不是一戳就破?”
木翼冷笑道:“幼稚!我东山诸部谁肯向西山诸部低头?现在大家争的是名份、是大义,不是东山压倒西山,就是西山压倒东山。就算明知是假的,大家也只会装疯卖傻地当她是真的。”
木华离道:“可是,她不懂四鸣音功,就算诸部首领肯配合,又如何瞒得过我东山诸部的百姓?”
木翼道:“几百年来,我东山诸部饱受西山诸部的欺凌,如今那个真正的杨氏后人又落在西山,且与徐家联姻了,西山诸部近水楼台。如果我们归附低头,岂不是要永远被西山诸部压在头上了?”
木翼拍了拍木华离的肩膀,道:“儿子啊,你要明白,百姓们就算心中沮丧,他们也会很快想通这个问题,谁也不会戳穿的,我们需要一个天圣后裔出现在东山。”
“儿子总觉得……”
“不必说了,你等在这里,我去见她。”
木翼整理了一下衣装。平素里,木翼的打扮给人的感觉与大宋西南黔贵地区的土司们相仿,他穿兽皮、戴狼牙项链、冠上会缀以鸟雀的锦羽,有时还会在脸上抹上褐色的岩泥。
而今天,他却难得地换上了一套大袖高冠的秦汉袍服,显得异常庄重。这样的冠戴以前可是只有每年诸部会盟,举行祭祖大典时他才会穿上,那代表着木家悠久的传承和辉煌的过去。
隔壁山洞前,两个木氏部落的战士手持锋利的长矛笔直地站在门口,一见族长出现,二人立即又挺直了腰杆儿。木翼停住脚下,朗声说道:“东海郡太守木翼,求见公主殿下!”
门口两个持矛的战士顿时愕然看向族长。他们知道里边有一位很俊俏的姑娘,是他们的少族长木华离带回来的,他们还以为这是少族长从哪个部落抢亲抢回来的呢。
什么?太守?公主?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部落族长祖上曾经是东海郡的太守,不过那是太遥远的过去了。木氏后人只有在每年的祭祖大典上,才会提及这个称呼,以寄托对一个古老王朝的追思与怀念。
这些战士还在孩童的时候,就听族中老人把那口口相传五百多年的历史告诉他们,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三山洲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他们有一位强大的皇帝!
那位强大的皇帝拥有神一般的力量,只要他一声号令,就可以让到处肆虐的龙兽们乖乖地待在大山深处,再也不敢出来害人。可是后来,这头巨鲸陨落了。
曾经如此强大王国的三位权臣,蚕食了它的力量,建立了现在的瀛洲、方壶和蓬莱三大帝国,而他们这些三山王国最正统的子民后裔,却被锁在这三山洲上,艰苦生存着。
现在,族长大人不仅提到了他的家族古老的官职,还说什么公主殿下?哪来的公主?如果是瀛州皇帝的女儿,族长大人没必要提到三山帝国授予的古老官职自讨没趣啊,难道是……
两个年轻的战士一下子血往上涌,激动的脸庞都红了。他们都是心地很单纯的战士,可是这一刻,他们也隐隐地感觉到,似乎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木翼没有等到小青的回答,便正了正衣冠,大步走了进去。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木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脸庞像涂了鸡血一样红。
他就跟喝了一坛子老酒似的,踉踉跄跄地一头撞上了岩壁,亏得那是坚硬的花岗岩,否则就他那看似瘦削却极有力量的这一撞,能把那块墙壁撞塌了。
“族长?”
两个战士本来按捺不住地想问些什么,可一瞧族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他,担心地道:“族长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木翼迷迷瞪瞪地望着两个战士,好半晌才清醒过来,“啊”地一声怪叫,就冲进旁边的洞穴去了。
两个腰系兽皮裙,头戴锦鸡翎,打着赤脚的部落战士愕然地相互望了望,一起敬畏地看向那洞穴的入口。里边那位公主殿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向老成持重的族长见了她一趟会如此失态?
木翼跑进洞窟,连自己的高帽子吃他一撞已经歪了都没发现。
木华离一见父亲回来,忍不住问道:“爹,咱们什么时候召集诸部,宣告公主殿下的到来啊?我看咱们部落里安静的很,其他部落似乎都还不知道这事呢。”
木翼满面红光地哈哈大笑:“因为我不敢告诉他们啊,爹也担心咱们接回来的人并不是天圣后裔,原打算等你把人接来,咱们商量好了再说,免得穿梆,哈哈哈哈……”
木华离呆了一呆,道:“爹怕穿梆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木翼一把抓住木华离的手,笑得满是皱纹的老脸跟绽放了的一朵秋菊花似的:“因为她答应了啊,哈哈哈,她答应了,这不重要。要紧的是,她会四鸣音功,她会四鸣音功,哈哈哈哈……”
木华离大吃一惊,道:“什么?她会四鸣音功?难道她真叫杨青?真是天圣后裔?”
木翼激动地打着摆子:“不不不,那个杨瀚才是天圣后裔,不过他曾经把四鸣音功传授过小青姑娘。你知道吗,四鸣音功中的凤鸣功已经失传了,杨瀚也不会,哈哈哈哈……”
木华离一脸茫然地道:“我三山帝国威震四海的神技失传了一门,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木翼跟跳舞似的,蹦蹦哒哒地道:“他不会,可咱们会啊,咱们有从小驯化的风神呐!他们天圣后裔驱不能统治天空,咱们的公主殿下却可以翱翔九天,谁是正统?你说谁是正统?哈哈哈哈……”
木翼跟吃了笑药似的,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木华离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这句话,木华离立即蹦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父子俩手拉着手儿,跟跳踢踏舞似的蹦了半天,木翼才停下脚步,兴奋地对木华离道:“你马上派人召集东山诸部,就说我们寻回了天圣后裔,杨家的公主。”
木翼握紧拳头,兴奋欲狂地道:“谁敢不来,咱们就揍他!我要把咱们的公主捧成至高无上的女神,诸部武士只要见了这样美丽、优雅、高不可攀、独一无二的女神,谁会不甘心为她效死?
他们会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的!到那时候,不管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都会嗷嗷叫着,疯了一样地扑上去,把敌人一把撕碎,只为博得女神一笑。东山,要崛起了。”
“哦哦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我会告诉他们,要召开十年……不,百年一次的大集会,所有部落最勇武的战士都要来参加!”
木华离转身就往外跑,黝黑的两颊一片酡红,近乎醉酒的状态比他爹还要严重。
“等一等!”木翼已经快要乐疯了,大概因为太兴奋,秉持着东山诸部质朴、孰厚性格的他,居然突地福至心灵,想到了一条让他自己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无上妙计。
木翼一把拉回儿子,兴奋地道:“儿子,你想不想做驸马?”
木华离茫然地道:“啊?”
木翼顿足急道:“你个蠢货!我们的公主殿下啊,她早晚要成亲的嘛!不然公主无后,纵然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将来交给谁呢?我东海木氏曾扶保亲王,延续国祚,除了我们木家,谁还有资格入赘王室,做女王的王夫?”
木华离努力地想了想,再摸了摸自己粗糙黝黑的脸颊,迟疑地道:“爹,你觉得……我这模样儿,公主殿下能看得上么?”
木翼呆了一呆,仔细端详了一下木华离,皱起眉头,郁闷地道:“你说你长得啊,你为啥要随我呢?”
木华离:……
木翼道:“我是说,你为啥不随你妈呢?你妈可是咱们部落最漂亮的女子。
木翼烦躁地在洞窟里来回地转悠了两圈儿,突然站住脚步,对木华离道:“你先去发布消息,叫诸部来褐岩会盟,就说我东海木氏有关乎东山诸部未来命运的大事要宣布。”
木华离可要走,又被他爹一把拽了回来,急切地吩咐道:“你发布了消息,马上就乘风神,去十万大山深处的龙兽谷,把你那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小叔叔找回来。”
木华离讶然道:“找我小叔干啥?”
木翼“啪啪“地拍着木华离的手背,咬牙切齿地道:“咱们木家男丁,就属你木恩叔生得最为俊俏,没准公主殿下能看得上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南宋异闻录 第216章 五元神器
第216章 五元神器
博多港近来清静了很多,这个港的海船贸易,主要是与三山洲交易,运来三山洲的山珍野味、皮毛玉石,运去瀛州的物产。可是从十天以前,就没有船从三山洲过来了。
很多从这边过去的商船都循原路退了回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三山洲徐家的家主被刺杀了,整个三山洲如临大敌,现在内外封锁,严查凶手。
到了现在还没有开禁的消息,博多码头停泊着的大型商船已经不多了,很多受不了无止境等待观望的商船都已经将货物转运他方,以求降低损失。
如今港口出入的大多只是近海打鱼的小船。这一天,几十条小帆船正在静波平澜的海湾水面上捕鱼,忽然看见一条三桅大船从远处驶来。
渔夫们顿时一阵欢喜,难不成三山洲的海禁已经解除了?解除了海禁,商旅增多,他们打的鱼销路才好啊。
那条船越驶越近,已经可以看到船帆上的桔梗家纹,渔夫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唐家的大船,难怪他们能在三山洲已经海禁的状态下出入自如。
大船驶进港口,码头上,一行二十多名武士,骑着雄骏的高头大马,后边还带着二十余骑空马飞驰而来。
船在码头停靠住了,踏板放好,蔡小菜和十几名侍卫拱卫着唐诗走出了船舱。
那些骑马的武士也纷纷下马,其中两名武士飞快地赶到船边,按刀扶手而立。两个武士衣着相同,都是白色直垂,靛青色羽织,头戴侍乌帽,容貌俊朗,有六七分相似。
唐诗穿着一袭樱花纹的衣裳,手执一柄五彩罗小扇,姗姗地走上岸来,一瞧后边的马匹,黛眉轻轻一颦,道:“怎么不准备车子。”
其中一名武士顿首道:“主公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大小姐。”
唐诗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道:“坐了好几天的海船,本来就乏,还要连乘几日的马,人家的骨头都要散了呢。”
另一名与先前武士有六七分相似的武士沉声道:“主公突然停止行动,方方面面都要知会,承担了很大干系。所以,主公急切需要一个理由。”
蔡小菜冷哼一声,道:“柳下挥、柳下慧,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两条会叫的好狗啊!我们大小姐想如何行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此犬吠不止了?”
面前那对容貌相似的武士霍然抬头,凶狠地瞪向蔡小菜。
蔡小菜冷笑,下巴微微一扬,徐徐拔刀,说道:“怎么,想跟我动武呀?柳下慧,看来小谈上次砍你那一刀是太轻了。我的刀,可是比小谈的刀还要锋利呢!”
那武士被蔡小谈一说,面庞顿时胀得通红。唐诗轻描淡写地道:“算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可是我大哥的心腹,现在大哥替我押在三山为质,他们关心主人,忠心可嘉。”
唐诗说着便袅袅婷婷地向前方走去。前方已经有武士牵了一匹乌骓迎来,那匹雄骏的宝马正是唐诗的爱驹。蔡小菜冷哼一声,推刀入鞘,跟在唐诗后面走过去了。
柳下挥、柳下慧两兄弟敢怒而不敢言,只是扶刀肃立于左右,眼看着唐诗、蔡小菜还有十几名武士过去,却未见谭小谈身影,柳下慧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他向刚刚拴好缆绳的一个水手招了招手,小声问道:“怎么不见谭小谈?可是死在三山洲了?”
那水手摇摇头道:“大人,这个小人可不清楚。小人一直守在船上,直到徐家放行出海,就只看见大小姐和小菜姑娘登船,没看见小谈姑娘。”
柳下挥举步向唐诗等人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二弟,别忘了,你是一名武士!谭小谈是堂堂正正与你比武击败你的,你要用同样的方式杀了她,才能夺回失去的荣耀。”
柳下慧脸一红,垂首道:“是,我明白了!”
沙滩上,拖放着几条破烂的渔船,一块平坦的地方用木杆架着一张破烂的大渔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渔夫,正拿着渔梭耐心地织补着鱼网。
远远的,眼看着唐诗等人翻身上马,在四十多名魁梧武士的护拥下飞驰而去,老渔夫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喃喃地道:“唐家那位最受宠的大小姐回来了呢,这件事,得马上禀报亲王殿下!”
……
三山州,巴家。
难怪当初几大部落争取杨瀚留在自己部落时,巴图夸耀自家部落所居之处最是险要,可以卫护杨瀚安全。巴家是把一座山,硬生生建成了一座城,一座纯粹的山城。
从山脚望上去,鳞次栉比,屋舍累叠,明明很险要的山,可是到了上升几十丈处,就有大片的突转平缓的地势,这些地势上都建满了房屋。
由于地势起伏不定,所以常常出现有些屋舍,前门出去是一片平地,后门小院儿边上就是深达几十丈的悬崖。
三山洲男女老幼皆善射,尤其是弩的运用,使得全民皆兵。这种地势错落,忽高忽低,但凡有利地形处,都有居民住处的一座山城,就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兵城,没有任何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愿意攻打这样的一座城。
实际上,这山上有活泉、有土地,能够自给自足,这样的一座山城,除非付出尸山人海的代价把上边的人都硬生生耗死,不然给你一百年时间也攻不下来。
三山的王与王后,带着徐震、蒙战等人都来了。五元神器落在了巴家,巴家当然不会交出来。虽说巴家不会使用它,但是它掌握在巴家,对杨瀚和徐家就是一种牵制。
这也是杨瀚与徐家循祖制重新缔结了联姻关系,但蒙战和巴图仍然自信可以与徐家分庭抗礼的主要原因——五元神器在他们手中。
山越往上走便越陡峭,到了山巅处时,就只剩下了一座石屋。这里不是巴家议事的所在,而是巴家的祖祠。
平素里,这里并无人看护,因为此处如一剑突兀而出,直刺苍穹。除了一条加了铁索的只容一人攀行的小道,根本没有别的路上来。
直到山顶,那不过四丈方圆的一座石屋,占据了整个山尖。而在其下三十丈处,环山而建的则是巴氏家族核心成员的住处屋舍。这等所在,哪用担心有人偷入。
石屋的穹顶是圆的,没有窗,但穹顶最中心处是空心的,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与那圆形的穹顶采光孔对应的,是一面一块四四方方的凹井,深有三尺,平时用来承接雨水。
泄水孔在凹井上沿,所以此刻虽未下雨,那边缘长满青苔的凹井中仍然蓄满了水,水清可见底,有十几尾游鱼在睡莲枝叶间游嬉,随着众人的踏入,鱼儿机敏地躲进了叶下。
五元神器,就供在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边,那里有一张供桌,石制的大供桌,此刻在供桌上供奉的不是四时鲜果,也不是香炉烛火,而是地水火风四如意和那只金钵。
徐诺一见,一抹杀气便在眼中瞬闪而没。巴家把五元神器供在祖祠里,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把它当成巴家的传家宝,世世代代供奉在这里了?
徐诺本意是征服巴家,能文斗最好,如果需要动武,也是点到为止。毕竟,一旦三山一统,外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征伐,比起他们,三山众尤其是西山诸部,算是很亲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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