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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他在地上掘了一道渠,那水自然就流过来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这么可怕的男人,一定要变成我的,那才有安全感。
小谈在蓝湖畔就打定了一个主意,眼下这主意更迫切了,她想今晚就执行。
只是她却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心路与想法,和她刚才分析的那些人是何其的相似!





南宋异闻录 第251章 春天来了
第251章 春天来了
晚餐很丰盛。
忆祖山近海,水产品自然多,这里又在山中,山珍固也不少。
肥美的鱼脍,比起刚起坛的杏脯儿看着要更加的粉润鲜嫩,有浅白的脂肪划着优美的弧线,一道道地隐没其间。
调好的芥末用的刚挖出的新鲜芥根磨制,配的是从瀛州抢来的味道极鲜美的酱油。
山珍倒是不多,主要是一道飞龙煮的汤。这是世间最鲜的滋味,任何佐料加进去都只会减损它本身的鲜香,所以只需一点儿盐,掌握好烹汤的火候,足矣。
荤菜固美,素菜也是鲜香,新挖的笋子,都是挑刚刚吐出芽儿,细若婴儿小指的嫩笋,切段拌调成的小菜,上边还淋了鲜红的辣油。
杨瀚在祖地时没见过这种东西,那里要吃辣,只有芥茉、葱蒜和茱萸,而这三山洲上却有一种成熟了之后似红灯笼似的辣子,用它炸出的辣油味道更纯正,也更开胃。
菜式真不算多,不过两荤两素一道汤,但每一样,都是人间最美的滋味。
杨瀚一见,不禁食指大动,笑道:“只一瞧便叫人胃口大开,如此佳肴,岂可无酒?”
杨瀚刚说完,酒就来了。
谭小谈捧着一管竹筒,从那侧门儿轻盈地滑进来,姗姗地走到他的面前跪坐,便取来从瀛州抢来的上品白瓷,细细地斟了一碗。
这酒是白酒,在竹子还未长成的时候,就打进竹管,再封死缺口,直到那修竹高耸入云,再把它伐了,截了装酒的一段,便是天然的酒桶。
用筷子在竹节处的竹膜上用力一插,便扎出一个眼儿来,酒液沥出,淋沥地落在白玉般的细瓷杯里,清可见底,青,亦可见底,那颜色仿佛是把青青的竹叶揉出了汁儿,浸进了酒里。
红烛之下,小谈换了一身浅绯的衣衫,只是颜色稍改,款式稍变,眉眼之间,便是一种不同的风情。
月眉儿细细长长,眼波似狐一般媚丽,瑶鼻儿似象牙雕琢出来一般精巧,灯下看去愈增三分颜色的红唇,就把青春少女特有的娇美,肆无忌惮地渲染在了她的脸上。
酒来了,秀色也来了。
秀色可餐,亦可佐酒。
于是,杨瀚满饮了一杯,那带着青竹香气的美酒一入喉,便烧起一路烽烟,够劲儿。
谭小谈跪坐着给杨瀚布菜,笑吟吟地道:“大王今日兴致真是好。”
杨瀚笑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太沉不住气?要知道,东山那边比我发展更好。”
谭小谈嫣然一笑:“唐上将军选择了大王您为盟友,可没有派使节去东山。”
杨瀚道:“为何?”
谭小谈道:“东山根基太浅,整合虽快,成长虽速,却也只能逍遥于东山,纵横于海上,恍恍然一方巨盗!”
杨瀚目光一凝,道:“一方巨盗?”
谭小谈浅浅而笑,道:“是!他们的根基只聊胜于无,武力虽强,却又不足以撼动一国。固此虽然凶悍,终究不过一方巨寇,他们想维持下去,唯有靠抢。这样的一群人,何足与?”
杨瀚轻轻转着酒杯,心中便想,她倒好眼力!不错,东山之隐患,就在于没有农工百业之基础,一盘散沙反而活得自在,如今汇聚一起,反是绝大的负担。如此一来,自然难成气候,不过,你们谁会晓得,我本来就是只想把它打造成一口无坚不摧的刀呢?
想到这里,杨瀚便又敬了自已一杯酒,心意欣然。
谭小谈并不清楚杨瀚心中所思,当日咸阳宫里杨瀚登基,诸般的仪制都像是玩笑,就连唐诗逐小谈出门都是一场戏,但是在他们所有人看来,小青与杨瀚的决裂却是真的。
小青有与杨瀚决裂的动机,他们更不相信杨瀚在那时候就已预测未来、布局下子,将三山洲一分为二,如双子星般各自发展,只待时机适宜再合体如一。
如今已一年了。
徐家、巴家、蒙家,包括如影随形地跟在杨瀚身边的谭小谈,没有一个发现过他与东山有过任何形式的联系。
杨瀚甚至从不提起东山,今晚是第一次,想来是因为他负了小青,终究有愧于心。
小谈既已决心委身杨瀚,自是希望能叫他看到自已的长处,而不是只把自已当个杀手看待。于是,她夹起一截嫩笋,对杨瀚道:“反观大王您,这一年来看似垂拱而治。可是……”
她把嫩笋轻轻放进杨瀚盘里:“诸部出山了,城池建起了,黄册造了,良田开了,工商兴了,连驿站都有了,它……还兼备着谍报司的功能吧?”
小谈莞尔道:“马上,律法也要建立了。这林林总总,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一朝开国才应有的气象?可这哪一件,若是大王下旨叫人去做,只怕都会适得其反。但如今呢?大王似乎什么都没做,别人就把大王想要他做的事给做了,细细想来,这每一件事的背后,又哪里少得了大王的影子呢?”
杨瀚微笑道:“做杀手的眼睛就是犀利。”
谭小谈有些不高兴,人家这般卖弄,不就是想让你忘了我是杀手?还说!
谭小谈扁了扁小嘴,又道:“‘岁寒三友’中的竹,种下五年也不见成长,可这五年里,它的根系却可以扩张到数里地之外。五年之后,一场春雨下来,它在半年之内,就能长到旁的树五十年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谭小谈夹起一截翠生生的嫩笋,轻启娇红的双唇,用那洁白的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咬下一截,好看地咀嚼了两下,嫣然道:“人家现在迫不及待,想看大王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一朝风雷动,天下霹雳惊!”
杨瀚心中自得,面上却是矜持一片:“小谈杀人,可以不用刀了!”
小谈听了更加郁闷,若是这一辈子都被大王看作杀手,那……那跟了他做什么?真真地可恶!
夜色把月光轻轻地托上高空,小谈开始铺被。
依旧是面对杨瀚,虽然他没有再偷看。
再美的景致,已经看了一年,也不至于依旧那般贼眉鼠眼。
帷幔放下了,薰香已点燃,杨瀚仍然坐在椅上,闭着眼睛,轻叩桌面。
他在细细思索自已已经做了哪些事,还可以再做哪些事。
他能动用的力量不多,尤其不可冒进,一旦引起各方警惕,会给他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势虽已形成,但现在只能因势利导,不能操之过急,可要想加速收拢权力的步伐,终究还是要尽量地借势借力的,他还有什么好借?
杨瀚闭目,轻叩桌面。
瀛州唐家马上就要动手了,动手之期就是瀛皇的生日。
各方官员齐聚京都,宜造反!
那一天是四月十八,还有一个多月。
对于瀛皇,杨瀚了解不多,他每每听到旁人说起这位瀛皇,都只有两个字:昏君。
这个昏君不是杨瀚将要面对的对手,他是唐傲的。杨瀚自已麻烦很多,所以懒得理他。
下个月唐傲就要动手,所以这时给不了他什么帮助。
蓬莱那边,据说那个万夫长吃了一个大败仗,一溃千里。不过但是随着元老院和刚刚登基称帝的老太子谈谈破裂,这个万夫长如有神助地恢复了元气。
方壶那边,教皇和诸王闹得很凶,教皇陛下就跟三山洲的西山各部落似的,正忙着在各国盖教堂、设教会,发展信徒,勾搭不得志的贵族,弄得乌烟瘴气。诸王则暗招不断,频频反击。
双方表面上仍然是一团和气,如此更衬得暗地里的较量无比惨烈。
这些,将使各方暂且顾不上三山洲,从而给杨瀚的崛起制造机会。
可是,谁也无法判断,这些斗争什么时候会停止。也许十余年,也许三个月,也许……就是明天!
杨瀚给自已定了个三年的目标,这已是他努力争取的最短时间。
他不知道蓬莱那个万夫长什么时候会败亡,又或者老太子皇帝会逊位;他不知道方壶那边是教皇让步,还是诸王臣服;瀛州的唐傲会赢么?还是昏君继续做昏君?这一切,他都无法预料。所以,只能争朝夕。
天时、地利、人和……
三山洲先天占据地利,而人和,他正在造势,为自已争取。至于天时,三大帝国同时生乱,这已算是最好的天时了吧?
杨瀚忽然想到天时这个词,除了在“天时、地利、人和”中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这层意思就是它字面上的意思,四时气候。
现在是春天,雨季要到了。
做木匠活的时候,他听懂木工活的几个太监聊起过三山的雨季。
种冬小麦的时候,他也听宫女们说过三山的雨季。
三山的雨季,加上刚刚建成的城池,再加上困居深山五百年,已然退化了这方面经验的诸部……
杨瀚叩桌的手指一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贼亮,如果小青在这里,看一眼就知道,他又要使坏算计人了。
杨瀚想定心事,登时一身轻松,酒后的倦意就涌了上来。他打一个呵欠,站起身来,便向床榻走去。
小谈正躺在被子里,床头的油灯压得很暗,昏黄中只见一张绰约的容颜,衬着一枕青丝。
暖床的她,暖着了。
这种事已不是第一回,冬天钻进被窝里,渐渐温暖,睡意也就会悄然涌起。这时再把人喊起来,自已钻进去,杨瀚常常觉得很惭愧。
只不过惭愧久了,一样会变得心安理得。
这时已是早春三月,没那么冷了,杨瀚更加的心安理得。
他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抓住被角儿突然一掀,哈哈笑道:“起来,换我……”
声音戛然而止,杨瀚抓着被角的手就那么扬在空中,仿佛中了定身法儿。
罗衣散绮,锦縠生香。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诱人的白羊儿。
她侧卧着,便成了人间最是跌宕的一道风景,粉弯玉股,新剥鸡头,初绽鲜笋,媚意入髓。
她羞闭着眼睛,睫毛频颤,分明并未睡着。
此情此景,唯尔与伊,他是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熏香升起,缥缈,消散,把一帘幽梦,吹得恍惚迷离……




南宋异闻录 第252章 海上的风,有点腥!
第252章 海上的风,有点腥!
由冬入春,是不知不觉间就完成的。
不知不觉间,你就会发现,檐下的冰棱已经开始融化了,一颗颗水滴毫无节奏地噼啪落下,说不定什么时候,那融化过半的冰棱就挂不住掉下来,哗啦一声,摔的粉碎。
不知不觉间,你就会发现,地上的积雪已经消化,地面还是湿润的,鲜绿的小草,已悄悄舒展了它的嫩芽,从土里钻出来。
寝宫里的寒意,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就像那柳梢忽然摇出了一枝的春意。
杨瀚半掀着被子,半个身子裸在外边,却不觉寒冷。
她的呼吸已渐趋平稳,仍能听到嗵嗵的急促心跳。
杨瀚忽然又道:“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小谈有些纳闷儿,终于开了口:“我不曾唱过歌吧?”
杨瀚忍笑道:“刚刚就有啊,细若萧管,婉转缠绵的很。”
小谈想起自已刚刚汗湿了额头,嘴里咬着一绺发丝,娇吟承受伐挞的一幕,脸儿又是一热,这坏人,还在调笑我。
小谈恨恨地道:“我听说,男人欢愉之后就会像条死狗,怎么大王偏这么话多?”
杨瀚笑道:“你我之间,总要有一个能说的,要不然多没趣?”
你不说,那就我说。
情欲只是促进男女之情的一个手段,男女之情却不仅仅是情欲。
小谈听懂了,觉得很贴心,于是往杨瀚怀里拱了拱,猫儿似的,贴得更紧。
杨瀚大发感慨道:“小谈杀人,真不必用刀!”
还没忘了我是杀手!
小谈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星眸也不再迷离,只是脸颊还烫的厉害。闻听此言便拍了一下杨瀚的大腿。
小谈恨恨地道:“早知今日下场,不如当初不肯作戏,就叫小姐一剑杀了了事。”
杨瀚道:“此话怎讲?”
小谈屁股一拱,道:“受大王这一剑,不如受小姐那一剑,反正一样痛,反正一样死。”
杨瀚忽然发现,身边这位姑娘不仅漂亮,而且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灵魂。
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个有趣的灵魂也有点俗了。
她早就醒了,她一直很自律,每天都会很早起来练功,但今天没有。
她蜷在被窝里,当大甜小甜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悄悄把昨夜捋顺了的头发又弄乱了些。
“这个小浪蹄子!”大甜和小甜红了眼,不约而同地暗骂了一声。
……
三山洲最大的码头是半月码头,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半月形的天然港湾。
这里的岸边吃水深,可以停泊大型船舰,天然的地形也造就了港湾内的平静,就算飓风过境,也很难影响港湾里的安宁。
许多小船儿正在海湾里捕鱼,从高空看下去,就像一块半月型美玉上镶嵌的一颗颗宝石。
微咸的风徐徐地吹上岸,徐诺站在码头上,正在等候舰队的回归。
她七叔徐撼是她几位叔父中年纪最小的,只比她大十七岁,正当壮年。
壮年人的精力和欲望总是更多一些,于是在把沿海掳掠了一个遍,又不耐烦深入陆地去打劫徐撼选择了另一条路,他驶向了更遥远的大海,他去打劫方壶、瀛州和蓬莱三大帝国往来的商船去了。
徐撼的原话说:“上了岸还要打听消息,才晓得谁家有钱,还得一路打将过去。何如去海上转转?只消碰到了商船,那必是满载了财货的,这多省事儿?”
现如今因为尝到了甜头,三山洲的海盗事业可谓是发展迅猛,各大家族都不遗余力地支持造船、出海、打劫。先行一步的徐家,海盗船队尤其庞大,仅徐撼率领的这支舰队就已拥有了七艘战舰。
今天,是徐撼返航的日子,早有快船先送了消息回来,说是七爷远航至落日海峡,打劫了一只商队,这个商队是两个亲教皇的国王为了向教会表示忠心,向教皇赠送礼物的一支船队。
据说船上有大量的金币、银锭,还有数十名准备为教皇准备的圣女,可谓收获颇丰。
而其损失则只有两条船,其中一条是在大海风浪中沉没的,另一条是在战斗中被教皇的护航战舰击沉的。可他们掳回了两艘大商船。这时代以冷兵器为主,火药应用有限,所以船的分类其实并不明显,因此等于全无损失。
临海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地赶到港口欢迎英雄,还有很多的商贾,等着大肆的采买,再运走,转卖,从中牟利。有些人是家里亲人就在船上,信上语焉不详,谁也不知道他的亲人是否活着回来,心情难免忐忑。
风轻轻地撩起徐诺的衣袂,她正负着双手,听手下汇报着咸阳宫的消息。
她上次说要去一趟咸阳宫,可最终并没有成行。
三座大城同时建造,这其中涉及太多关于财务、人事、规划方面的事情。
每个方面的事情再细分下去,都是无穷无尽。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需要她来亲自做决断,有无数个重要岗位等着她把任命的人安排上去,有太多的财富等着她的签字,然后或入库、或出库……
她的容颜清减了许多,因为累啊!
吃不香、睡不好!
她不是不想把权力分出去,可总要分给自已可信可用之人才行啊。
问题是,以前她是隐在哥哥身后的,只负责出谋划策就行,她从未想过谋夺大哥的权利。
她现在不是无人可用,听话办事的人当然很多,问题是,没有人能承受她分出去的权力,并替她独挡一面。
现在站在她前边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只能自已站出来,她原来给自已的定位是辅臣,现在需要重新建设的不只是新城,还有她的心态。
她还太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嫡支长房这一脉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她重用外人是不妥的,尤其是这个时候。而徐家近支都是几房叔父及其子嗣,徐诺防的就是他们,她还能怎么办?唯有亲力亲为。
如此一来,她哪还有空去咸阳宫探望杨瀚,她只能派人盯着。就连此刻在这里迎候七叔归来,她都在见缝插针地听取汇报。
“立法?嗯,现在倒真该有部三山诸部都能认可并奉行的律法,只是……咱们徐家和郑家那桩官司怎么说?”
“大王说,人,暂且羁押了。等法立了,再依法决断。”
“郑家肯答应么?”
那人苦笑:“郑家……答应了!”
“嗯?”
“郑老太爷最宠爱的那个小孙子,现在就在律殿搞立法呢,他爹说要跟咱们家打一场,那个孙子就跑回了家,在他家老太爷面前打滚,他爹也没办法。”
徐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么一帮纨绔子,能立什么法?”
那人又汇报道:“对了,大甜小甜也传回消息,小谈姑娘已被大王幸了,说是等姑娘你进宫,中宫正了位,便册她为妃。”
徐诺的唇角依然抿着一个微笑的弧度,但笑意正在一丝丝逸散。
徐诺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去吧,这个消息可以告诉我三叔一声,他可以放心了。”
“是!”那人恭应一声,悄然退下。
徐诺皱了皱好看的眉,从袖中摸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帕上有花草的清香。
徐诺用手帕掩着鼻子,幽幽地道:“这海上的风,真腥!”
……
贤者时间,自然该做点圣贤之事。
三天后的某一个时刻,杨瀚突然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想起了被他丢在律政殿的那些公子哥儿。
那些家伙怎么样了?
杨瀚想了想,心里还真不托底儿。
这个法叫他自已来立,他是办不成的,这方面的知识他一样匮缺。而且由他来制定如何服众?叫这些公子哥儿来做,做成了,他们就是大法的坚定支持者。做不成,籍由此事,杨瀚也可以和他们建立同仇敌忾的关系,以谋长远。
无论怎么算他都不亏,所以杨瀚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只是一想到那些不着调儿的公子哥,杨瀚终究不放心,他想去看看。
这时他才发现,何善光不在跟前儿。他这三天很少看到何善光。一问大甜才知道,何善光在律政殿那儿。
杨瀚原以为何善光是很有眼力件儿,所以这三天很少在他身边晃悠,如今听了倒是心中一奇,难不成这个老何是个律政天才,对这事有兴趣?
于是,杨瀚就带着大甜小甜赶去了律殿,反而是一向形影不随的小谈留在了宫里。
小谈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时刻粘着,期望以此获得宠爱,只能适得其反。
律殿顶上四个角儿的位置,远远看去,便有四个黑色的突起,似乎是踞伏的脊兽。
杨瀚远远看见,便惊咦一声,道:“那里什么时候安的脊兽?怎么我正殿反而不安?”
殿顶安装脊兽以镇辟邪物,这是宫廷建筑的讲究,同时还有美观的作用。只是现在匠人太少,财力有限,咸阳宫的殿宇建设就一切从简了,只有飞檐,没有脊兽,想不到这刚建的律政殿倒是安上了。
律殿顶上有四个飞檐,四个太监就在飞檐上,坐在杨瀚大王发明的太师椅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睥睨四顾。四架大弩就架在他们面前,拇指粗的箭杆儿,锋寒的箭簇,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何公公说了,咸阳宫里不要说是女人,就算是一只母猫,也不许溜进去。宫里的一切,那都是咱们大王的!




南宋异闻录 第253章 认真的律政骚年们
第253章 认真的律政骚年们
何公公拿了把太师椅,就坐在律政殿的宫门口。
他斜靠着椅背,微微眯着眼,怀里抱着只花狸猫,那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猫毛,猫儿就眯着眼趴在他怀里,发出一阵阵的呼噜声。
那居高临下的气势,颇有几分东厂厂公的气势。
只不过说到他如今在做的事,未免就有些逊色了。
何公公很尽责,这律政殿里的用水、侍茶、传膳、清理马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带着几个小太监完成的。
何公公的意思是,他就不能让一个母的生物进这幢楼。
这种念头,一方面是因为他老实本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这一生已经没了别的寄托,除了跟着杨瀚这个王,他无路可走。
跟着杨瀚,他何公公就再不用受人欺负,也不用看人脸色,他还有权力去管教别人,这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何公公从未体会之幸福。
他现在只需要听命于杨瀚一人,只需要看杨瀚一人之脸色,而杨瀚是一个很随和、脾气很好的王,那他还有何求呢?
何公公已把自已与杨瀚看作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比杨瀚自已都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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